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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6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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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汉骑出击,两位自可撤军……”
  兰折野也清楚,指望现在已经被汉朝人吓破了胆的这两个家伙去跟汉朝人拼命,甚至去冲击汉朝人坚固的大阵,那是痴人说梦。
  他们可以吸引汉朝军队的火力和部分骑兵,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能奢望这些被胆怯的懦夫能起到什么作用。
  关键,还是得靠他的胥纰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第一的白狼骑!
  他伸手从自己背上取下弓箭。
  抚摸着这柄西域工匠所造的角弓,弓身之上,雕刻着一只双头白狼,在弓身亲吻了一下,兰折野祈祷着:“伟大的狼神啊,我将再次用敌人的鲜血和头颅,作为祭品,献祭给您!请您接纳胥纰军的奉献!”
  然后,他就策马而出,拔出腰间的鸣镝,将之吹响。
  当他策马,从山坡而下,在平原上,在山陵中,在谷底里,在树林内。
  无数个正在休憩的匈奴骑兵听到鸣镝的声音,他们纷纷露出兴奋的神色,癫狂至极的仰天长啸。
  胥纰军,是匈奴第一支也是现在唯一一支不靠氏族和邑落的血脉联系,纯粹靠着志同道合,或者臭味相投而走到一起的军队。
  他们残忍而血腥,在过去三十多年,横扫世界,镇压万国。
  哪怕是折兰人,在凶名之上,也不如胥纰骑兵,这支自称是白狼的子孙的军队。
  他们,曾经五入雁门,三进北地,烧杀掳掠,无恶不做。
  他们也曾经踏破金山,将成千上万的康居人和塞人像狗一样的拴着脖子,拖回匈奴。
  他们更曾经在大宛境内,当着儿子的面,杀死其父亲,当着母亲的面,强奸其女。
  而在大夏,在康居,在月氏人眼里,这些白狼骑,简直就是魔鬼的化身,恶神的仆从,阿胡拉的死敌。
  他们是灭国者,他们是灭族者,也是文明的鞭笞者。
  大夏王称他们为“宙斯之鞭”,认为他们是奥斯匹林诸神来惩戒他们之中的不信者的!
  康居人对他们又敬又怕,称为“黑暗中的毒牙”“白色的狼人”。
  在康居人所信奉的拜火教之中,恶神安哥拉,会化身为毒蛇,潜伏在黑暗中吞噬人心,传播恐惧和灾荒。
  而这些匈奴的白狼骑,就是安哥拉的仆从。
  是来自地狱的可怕恶魔!
  而胥纰军们,从来都是骄傲的。
  他们自认为,自己是无敌的。
  在这个世界上,不该有军队,比他们还强!
  “我的弓可以射出一百步,我的刀足可斩碎一切……”一位胥纰军的骨都侯翻身上马,对着他的部下大声喊道:“我曾经梦见伟大的不朽的白狼之神,祂在梦中告诉我——你应该杀死一千个敌人,用他们的血来愉悦我!这样,我允诺你死后,进入我的神堂……”
  “伟大的狼神,从不毁约!”他高声叫着,拿着一柄小刀,直接刺进自己的脸颊,将肌肉分开,让鲜血流下:“狼神的子孙,也从不失信!”
  “勇士们,让我们杀光汉朝人吧!”
  “美女、财富、牲畜、地位……”他拿着弓说道:“还有狼神的垂青,都可以靠杀汉朝人得到!”
  “狼神说了,杀一个汉朝人,抵得上十个西域奴隶,五个大夏人!”
  “吼!”他的骑兵们,纷纷撕碎自己的上衣,露出胸膛的狼形纹身,这是白狼骑的标志,也是他们所信奉的狼神给与他们的赐福。
  对胥纰军来说,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尤其是战死,这是唯一可以升入神国,成为神的战士的唯一途径。
  萨满祭司们也趁机鼓舞士气,将一盆盆的血酒,拿到这些骑兵面前,播撒到他们身上,为他们赐福和祈祷:“伟大的狼神,在注释着你们,杀死一个汉朝人,就可以得到狼神的赐福,所有的战死者,都将获得狼神的救赎,他们的灵魂,将与狼神同在!”
  “狼神说:你们应当去杀死你们的敌人,割掉他们的首级,将他们的脑袋,供奉我的祭台上,如此,我将赐予于他,让他的牲畜兴盛,让他的家人平安,让他的阳、句永远勃起……那些战死者,将来到我的国度,我在天堂,陈列七十二族的美妙处女,她们永远只有十八岁,日日夜夜,可以侍奉那些勇士,让他们永享快乐……”
  这样的祷词虽然简单,虽然毫无逻辑。
  但对胥纰骑兵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最好的兴奋剂。


第1345章 龙!
  此刻,在宽达三十多里的战场横线上,成千上万的白狼骑兵嗷嗷叫着,跟着部族的大纛,在右翼开始集结。
  他们虽然看上去,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彼此之间甚至推推攘攘,但,每一个曾经见过他们作战的人,此刻都应该毛骨悚然。
  因为在这支骑兵里,至少潜藏着数百名射雕者和三倍于此的准射雕者。
  他们的箭术神准,几乎列无虚发。
  他们疯狂而冷血,从不对敌人留情。
  他们的装备,精良而优秀,是匈奴各部之中,最好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胯下的战马,是已知世界最优秀的战马。
  尤其是其中的那批大宛马,不仅仅高大神俊,远超这个世界的其他战马。
  而且速度奇快!
  匈奴人曾经做过测试,这种马在高速奔跑的状态下,十里的距离,仅需要一刻钟不到。
  而在骑兵对冲的标准距离——五百步之中的测试结果,更是让人胆战心惊——仅仅只需要从一数到三十!
  这些宝马的速度是如此可怕,以至于哪怕是同样属于良马的乌孙马,在短距离爆发上,也远逊于它。
  匈奴人将这些战马视为神的恩赐,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军臣甚至因为害怕这些宝贵的神马折损,连战场都不让他们上。
  而现在,足足三千匹神马,围绕着兰折野,簇拥着他,形成了一个攻击箭头。
  现在,他们秣兵历马,随时可能冲锋。
  ……
  举着千里镜,义纵当然不会轻视或者忽视这支白狼骑。
  旁的不说,这些白狼骑胯下的战马,就足以让义纵垂涎三尺。
  让他甘冒风险,让他不惜让李广所部承受巨大伤亡,为的,就是这些马,这些宝马,这些中国骑兵未来的希望的战马。
  你要知道,依照匈奴人的习惯,骑兵的战马,一般都是母马。
  这是因为,骑兵千里机动,公马的话,会碍事。
  毕竟,公马要是发情了,那是很麻烦的事情。
  而且,对匈奴人来说,母马所产的马奶也是支撑他们作战的重要资源。
  这一点,在汉室也是一样的。
  不过,汉军没有匈奴人那么奢侈,不能挑挑拣拣,所以,没办法,只好把那些调皮的公马阉割了,免得它们捣乱。
  但,那大宛马和乌孙马,却没有人舍得阉割。
  每一匹,无论公母,都是宝贝。
  哪怕是羽林卫和虎贲卫,也仅有少量这种宝马,其他各部,一匹也无。
  也是因此,其实汉军的胸甲骑兵的战斗力很受限制。
  但若能缴获这批良马,未来,胸甲骑兵的桎梏就要消除。
  舔着嘴唇,义纵对左右将官们说道:“让匈奴人见识一下,我大汉文明的光辉吧……这帮蛮子,还以为骑兵作战是过去,靠个人技术和蛮力就可以主宰战场?”
  “诺!”立刻有人领命而去,紧接着,中军将旗舞动,一个个汉骑方阵之中,信旗也随着舞动。
  “将军有令:各部务必严守军令,以操典之纪为纲,不可呈匹夫之勇!”一个个军法官,在队列之中,严明军法。
  “诺!”各个队率和什长纷纷应命。
  在同时,阵前的橐他,开始被辅兵赶到一侧,让开了骑兵出击的通道。
  此刻,在整个汉军阵列之中,各部骑兵,已经跟过去的强弩部队一般被分成了三层。
  层层叠叠,两万骑兵与三万多匹战马,在整个大地,沿着道路和平原,分散在二三十里宽,十几里长的地域。
  看着这个场面,义纵颇感欣慰,但还是有些遗憾:“可惜我军没有带步兵,不然,我军此战应该会打的更轻松一些……不过也无妨,这步骑协同,确实太难了……”
  周围部将听了,也都是点点头。
  “将军所言极是……”有人道:“这个世上,除却羽林卫和虎贲卫外,可以做到步骑协同者,恐怕没有第三支军队了!”
  自马邑之战后,虎贲卫和羽林卫,就成为汉军的最强军队。
  即使是如今,在胸甲部队开始在其他各野战军也开始建设的今天,也没有人敢去挑战羽林卫和虎贲卫的威势和地位。
  原因,并不是他们是天子宿卫。
  事实上,在军队里,战斗力才是唯一衡量强弱的标准。
  战力不行,任你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贵族,都得乖乖低头当孙子。
  特别是在今天这样的风气中,武人可是骄傲的很。
  没有真本事,不可能稳坐天下第一的名头。
  而羽林卫和虎贲卫之所以能在现在,依旧让南北两军、羽林卫、灞上军、棘门军甚至是句注军、飞狐军乖乖的低头当小弟,靠的就是强大无比的战斗力。
  在过去,他们依靠胸甲。
  而现在,依靠着强大到几乎不可能复制的步骑协同。
  骑兵给步兵掩护,步兵为骑兵提供保护,彼此相互配合,密切合作。
  在那样的配合下,几乎不可能由人抵挡这两支军队的攻击。
  不过,在目前,也唯有羽林卫和虎贲卫能玩的起这种战术。
  步骑协同,看似简单,但其实学问大的很。
  一般人,就算知道了原理和组织方法,也配合不起来。
  因为,这不仅仅需要步骑之间,配合默契,还需要一个高强度的组织体系,一支敢于给同袍挡枪口的军队,更需要日复一日,从不间断的艰苦训练。
  最后,还需要拥有一支堪称优秀的军官队伍来执行和配合。
  这三者,缺一不可。
  旁的不说,你想象一下在后世,有几个国家,玩的转步坦协同?
  除了五大流氓,余者尽为土鸡瓦狗而已。
  某只土鸡,甚至是丢人丢到家,豹2坦克因此威名尽丧。
  虽然,步骑协同和步坦协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作战方法和作战体系,但是,内中的原理却是相通的。
  骑兵要跟步兵,包括弓弩兵和陌刀兵,相互配合,要知道这些军种的优劣和反应速度,更要熟悉友军的战斗方式,而步兵,更需要知道自己的骑兵的速度和特点,更要有随时给骑兵挡枪口的觉悟。
  不能让敌人随便可以袭击和偷袭。
  而现在,以飞狐军和细柳营为主体的汉军,虽然做不到羽林卫和虎贲卫那样的程度。
  但是……
  却也已经达到了骑兵的第二重境界。
  而这个境界,是目前的匈奴人,无论如何也学不到的。
  因为,它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组织体系,一支配合默契的军队,更需要有着深厚的同袍之情和高昂的集体荣誉感。
  此刻,远方的匈奴军阵开始动起来了。
  首先冲过来的是匈奴的黑鸦骑。
  四五千骑,如同潮水一样涌来,义纵只是看了一眼,就叹道:“匈奴人虽然换了装备,但这作战方法,却还是没换啊……”
  这样黑压压的一窝蜂攻击,是匈奴人曾经借此纵横世界的王牌战术。
  靠着气势和威吓来恐吓敌人。
  但,这也却是一锤子买卖!
  打的赢就赢了,一旦输,那就全输了……
  想到这里,义纵也有些感慨。
  曾几何时,匈奴人是汉军骑兵的老师。
  汉家现在的所有骑兵,基本上都是从模仿和学习匈奴人的战术开始的。
  甚至,飞狐军和句注军的骑兵,一开始就是由归义胡人训练的。
  但是……
  在今天,汉军的骑兵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战术和作战方法。
  而匈奴人却在原地踏步。
  “先贤说的对啊……”义纵在心里感慨:“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这可不仅仅是在说中国的礼仪服章,更是在形容中国的文化制度的强大!”
  在今天,在汉家的武苑。
  这个世界的骑兵被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匈奴人这样的原始骑兵,懵懵懂懂,只知道利用蛮力和自己的肌肉来逞强。
  这样的军队,打起顺风仗来,自然无所畏惧。
  但一旦遇到挫折或者失败,就死定了。
  就像当初武周塞下的折兰骑兵,被胸甲一冲,立刻就灰飞烟灭。
  而第二种,就是现在义纵麾下的汉军骑兵。
  组织有序,纪律井然,士兵们害怕教官的鞭子甚于敌人的刀剑。
  这样的军队,可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而第三种,就是现在羽林卫和虎贲卫之中开始尝试的步骑协同。
  骑兵为步兵提供保护,步兵又给骑兵提供保护,在战场上互相配合,密切协同,千军万马,如同一人。
  这样的军队,已经可以做到,纵使前方有刀山火海,枪林箭雨,也可以面不改色,即使陷入重重包围,也可以以力破之。
  但这样的军队,实在是太难得了!
  汉室用了六年,以天下之力和数千万人口之中遴选的精英,也才堪堪造就了羽林卫和虎贲卫。
  至于匈奴人?
  下辈子也搞不出这样的军队!
  哪怕是现在义纵指挥的军队,恐怕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无法模仿和无法学习的模式。
  这就是文明的力量,这就是制度的力量!
  而当这些力量被具象化到军队之上,足以使得军队的战斗力呈几何数字上升。
  就如同当年的秦军,明明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数量,都不如对手。
  但秦军就是可以压住数倍于己的敌人狂揍,使东方六国闻之色变,人称虎狼之师。
  而今天的汉军,虎狼之师都已经不足以形容。
  唯有龙,方是他的正确称呼。
  龙,能幽能明,能长能短,能细能巨,能藏能收,动如雷霆,静若大海!


第1346章 官僚的战争
  就在义纵所部与匈奴骑兵接触之时,距离战场大约两百里左右,在渔阳塞的正北方向,两骑轻骑,日夜不休的疾驰而来。
  “大单于……大单于……”这两个骑兵,几乎是哭着跑到军臣面前,禀报道:“大事不好了……且渠且雕难那个奴才联合折兰部族挟持左贤王,攻占了祁连山,这个奴才拥立左贤王为单于,自己为左大将,对外宣称……大单于已经战死汉朝……”
  军臣闻言,一口鲜血猛的从口中吐出来,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周围几个贵族连忙扶住他:“大单于……”
  军臣睁开眼睛,回头再看身后的汉朝边塞,那座渔阳塞,一把抓住一个贵族的衣襟,对他道:“你!给我去渔阳塞,面见汉朝的将军,跟他谈谈,要什么条件,才肯放我大军出塞……”
  且渠且雕难的背叛,几乎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对军臣来说,且渠且雕难的行为,不仅仅是在背叛,更是将他往死路逼。
  祁连山的丢失,使得整个河西走廊,立刻易手。
  匈奴再也不能通过河西回到幕北或者前往西域了。
  想要回幕北,现在,匈奴就得跟一百多年前的先人一样,越过浩瀚的蒙古高原,穿越沙漠和戈壁,行走数千里。
  这样的事情,即使是在过去,也是极为困难的事情。
  千百万年来,无数游牧民,就是死在了这条迁徙路线上,直到匈奴击败月氏,控制西域,才算解决了这个千古难题。
  从此,引弓之民,不需要再走这一条死亡之路,可以从水草丰盛,风景秀美的河西迁徙到幕北或者西域。
  但现在,此地一丢,军臣和他的军队,哪怕能够如他先前所料的那般,安然从汉境撤出,但,却也不得不面对瀚海的考验和汉军骑兵无穷无尽的追杀。
  从燕蓟到瀚海,足足有四千里的漫长草原。
  汉军骑兵肯定会在这条道路上,让匈奴人不断失血。
  现在,军臣知道,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与汉朝媾和了。
  无论汉朝人提出怎样苛刻的条件,他都必须答应。
  不然,匈奴这个政权,恐怕立刻就要分崩离析。
  唯有取得与汉朝媾和的条约,他才有能力并且有时间,回过头去镇压且渠且雕难和折兰部族的叛乱,收复河西,同时镇压那些现在一定在蠢蠢欲动的各个实力派。
  “快!”军臣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事情:“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夏王,让夏王也遣使与汉朝人谈判,再派人立刻去通知系雩难……”
  “不……”军臣忽然改口,扭头看向呼衍当屠:“左大当户亲自去要阳,一定要稳住,不能让胥纰军有任何损失!”
  胥纰军,现在成了军臣唯一的指望和未来为数不多可以依仗的资本。
  军臣相信,只要有这支可怕的骑兵在,那么,未来无论草原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可以依靠胥纰军稳住局势,镇压叛逆。
  而……
  倘若胥纰军出了意外,折损在此,那么……
  想到这里,军臣就咆哮着道:“还不快去?”
  ……
  而几乎就是在此时,平刚城下,迎来了一队客人。
  举着手里的节旄,羊食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城楼上密布的汉军射手,他不得不再次开口,喊道:“奉大匈奴左谷蠡王之命,使者羊食求见汉朝右北平郡郡守季公及诸位明公……”
  “这匈奴人在搞什么?”城楼之上,右北平郡郡守季班与他的郡尉陈钧商议着:“会不会有诈?”
  陈钧向着城下探望了一二,道:“吾以为,应该不会有诈……不如放他入城?”
  季班也探头打量了一下,确认左近除了这个持着如同汉使的节旄一般的匈奴使者外,没有其他任何人,也放下心来,道:“放下吊篮,将匈奴使者带上来!”
  “诺!”立刻有军官领命。
  但城楼上的士兵们,却纷纷红着眼睛,看着季班和陈钧。
  这一战,打到现在,右北平郡的郡兵损失惨重。
  几乎可以说得上除了平刚之外,没有一座完整的城市还在汉军手里。
  而在这个过程里,要负最大责任的,就是这郡守季班与郡尉陈钧了。
  若不是这两人在朝廷通报了匈奴军队入侵后,依然不以为意,玩忽职守,右北平郡的局面,断不会糜烂至斯。
  要知道,右北平郡的防御力量,在燕蓟诸郡之中,向来是最强的。
  自百五十年前,秦开将军挥师北上,驱逐东胡,在此建立起郡县后,右北平郡就是一个军事化的郡县。
  全郡之中,无城不塞,无民不武。
  又有着秦直道贯通郡中,连通辽东和安东、蓟城。
  自右北平立郡以来,还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现在,除了这平刚城还在汉室之手,其他地方已经全部沦陷了。
  甚至,若非是辽西、辽东两郡郡兵紧急驰援,拼死堵住了匈奴骑兵的南下道路,又牵扯住了大量匈奴兵力,现在,恐怕连平刚也会失守!
  而平刚,可是整个燕蓟甚至整个汉家东北地区最大的军事要塞!
  此城,自从秦开将军筑成之后,就从未落入过胡骑之手。
  哪怕是秦末天下大乱,燕王臧霸也可以凭借此城与胡骑周旋。
  而这郡守和郡尉玩忽职守的原因,也早已经人尽皆知。
  无非就是这两人,素来不合。
  遇到此事,两人都想给对方挖坑,顺便让自己上位。
  结果就是相互撤后腿。
  在指挥上屡屡失误,屡屡发出各种互相矛盾的命令,就如那字县守军,本来,他们是可以撤出的。
  但郡守却要求他们坚守三日。
  倘若是如此,那也罢了!
  但偏偏,郡尉传来命令,要求他们放弃字县,撤入平刚。
  这两个互相矛盾的命令,直接导致了字县守军的两个校尉权衡不下。
  既无法安心防御,也没有办法有序撤退。
  最后,字县被匈奴人攻破,这座城市化为了一片灰烬。
  只是可怜那两千守军,都是大好的儿郎和丈夫!
  季班和陈钧自也知道自己捅出了多大的篓子。
  所以,这两人这些日子来,拼命的揽功,甚至指鹿为马,侵吞部下的战功,威逼利诱,迫使郡中的军法官,修改他们的报告。
  想借此逃过战后的惩罚和清算。
  甚至,倘若不是如今,傻子都知道投降匈奴是没有前途的,这两人说不定早就跪到了匈奴军队的主帅面前,将整个右北平拱手让给他们。
  此刻,他们无视着整个城楼上的士卒们的眼神,在他们眼里,这个匈奴使者,已经成为了一根救命稻草。
  作为汉家的高级官僚,坐镇一郡的封疆大吏,他们很清楚,现在的这个汉室体制的可怕之处。
  旁的事情上,下面的人或许能忽悠的了朝堂诸公,瞒得过天子的耳目。
  但军国之事,却休想彻底隐瞒。
  战后,天子必定会派遣御史、侍中、尚书以及丞相府的司曹,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进驻各郡,深入地方,走访士兵和军官,询问整个战争的过程。
  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瞒不住了。
  他们现在,唯一的指望,就只有老天保佑,天上掉馅饼,发生奇迹了。
  而这次的匈奴来使,在他们眼里,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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