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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7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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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意料的是,这四个儒生,还颇能吃苦,且有着骑术。
  一百来里的路程,哪怕是飞狐军的老兵,也会多少感觉有些吃力。
  但这四个儒生,却咬着牙齿坚持了下来,这让咸宣对着四人的看法有了些变化。
  至少,这四个人不是传说中的软脚蟹。
  他们或许能在遂宁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也说不定!
  ……
  “这里就是遂宁了……”在经过一段丘陵地带后,一片碧波百里的湖泊群出现在王荀等人的视线之中。
  此地,两面环山,湖水清澈,有苍鹰翱翔,有鸿鹄于飞。
  真是一个人间仙境。
  “遂宁,旧为匈奴左贤王在幕南的驻谒之所,乃是南池齐名的好地方……”咸宣对他们介绍着:“郅将军逐长林、蠕蠕于遂宁北,于是将此地命名为遂宁,取遂而安宁之意……”
  “未来,此地可能会建造一座城市,容纳居民,不过如今……”咸宣笑着道:“诸君也都看到了……基本还是穹庐营帐之地……”
  “未来数年,大抵也是如此……”
  王荀等人看着眼前的景色,听着咸宣的介绍,却都是心潮澎湃,难以自抑。
  “此乃天赐之地啊……”王荀赞道。
  “钟秀之所啊……”邹行双眼放光,忍不住摩拳擦掌。
  “翌日或可为吾等之平壤……”杨仆沉声说着。
  朱胜眯着眼睛,望着周围的世界,就差跳起来欢呼了,他道:“荀子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吾等当牢记荀子教诲,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吾辈的风采!”
  事实证明,盯上了幕南百万等待教化和教育的羔羊的,绝不止一个鲁儒,一个谷梁,一个楚诗。
  荀子学派,已经闻风而动了。
  王荀等四人,正是荀子学派的精英。
  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此地够偏,够远,符合他们的要求。
  杂家在安东的成功,激励了所有有志于传道的学派。
  无数人都想着,再找一个类似安东的处女地,复制杂家的成功。
  而如今,遂宁的景象,坚定他们的想法。
  遂宁之地,虽然地处塞外荒服,不毛之地。
  然而,此地湖泊深而广,大小湖泊联袂成群,蔓延百余里,湖水清澈,水草繁盛,正是一个王霸之基!荀子学派只要占据此地,并扎根下来,未来就可以向左近千里辐射,甚至于影响整个幕南。
  届时,诸子百家相争的游戏,就又多一个玩家。


第1578章 搅局者(二)
  进入“遂宁”的腹地,一座小型的营寨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面黑龙旗飘扬于营寨的箭楼上。
  寨门口,有着士卒戒备,检查过往行人。
  楼烦军的标志,那面一位骑马张弓的中国士卒形象的战旗立刻映入眼帘。
  “这里就是楼烦军在幕南的行辕了……”咸宣对着王荀等人介绍着。
  自天子下令发起对幕南的攻势之后,忠勇军和楼烦军的行辕就北移。
  其中,忠勇军负责从南到北,也就是自顺德至蒲奴水、浚稽山一带的清剿工作,楼烦军负责自南池直至盐池一带的清剿工作。
  东方区域则是陈须的安东兵的战区。
  飞狐军、句注军,作为预备役机动部队,流动于草原之上,寻找敌人。
  像是咸宣这样的飞狐军队率,常常会率部远离据点,在草原上巡视一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
  寻找敌人,发现不臣,监视草原。
  一旦发现有大股敌骑或者游牧在外的大型部族,立刻召唤附近友军,予以歼灭。
  而小股敌骑,则自己解决。
  在这一模式下,蠕蠕人和长林人以及其他不臣部族的生存空间被压缩到了盐池以北、蒲奴水以西、弓卢水以南的几块狭小区域。
  而远东方向的陈须骑兵,则张开了大网,由东向南开始扫荡。
  自汉军发起攻势以来,不过三个月,汉室控制之下的胡人人口就已经接近了二十万落,差不多百万人口。
  在幕南形成了十余个类似遂宁这样的聚集地。
  由是,幕南大局基本已经定下来了。
  只有那些顽固分子,还在世界的边角地带搞些小动作。
  但无所谓了,在幕南,汉室的统治每过一天,就稳固一分。
  正如这遂宁的胡人们。
  当他们被汉军押解来此,在刀剑胁迫下,放弃了游牧传统,进行定居生活时。
  十个胡人,有九个半是目带仇恨,满脸不服。
  逃亡、叛乱等事层出不穷。
  但是,当汉军严肃镇压了所有反抗者,并且将来自中国的先进技术传播下去后。
  胡人的仇恨,渐渐消散,转而取之以畏惧,接着是崇拜,最后是感恩。
  这是咸宣亲眼目睹的事情。
  最初,这遂宁的胡人,看他的眼神之中,都是带着仇恨的。
  接着是畏惧和恐惧。
  然后是崇拜,到现在,遂宁胡人看到身穿红色战袍,身骑骏马,奔驰而过的汉骑,都会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胡人的孩子们,总是用着崇拜和敬仰的神色,看着汉军士兵。
  那些忠勇军和楼烦军的卸甲老兵,更是受到了整个遂宁胡人的尊崇。
  人们甚至将过去称呼匈奴王族的称呼,冠到这些老兵身上。
  皆以为他们是“屠奢”,是胡人之中的贤人,是先知。
  王荀等人却是充满了激动。
  杨仆甚至摩拳擦掌的看着这座简陋的行辕。
  他们来此,自然不是盲目而来的。
  在事实上,他们是关系户。
  正如当初杂家的那几位大贤,选择平壤作为根据地是因为当时的朝鲜君的辅佐大臣,朝鲜中尉领安东都护府北部都尉韩安国是杂家的人一般。
  这楼烦军就是荀子学派的靠山。
  他们是受到当朝楼烦将军、颍阴候灌何的长子灌爰的邀请来到此处开拓基业的。
  在咸宣的引领下,四人步入这营寨之中。
  立刻就有汉军的校尉出来核实他们的身份。
  在经过一段勘察公文、检验身份竹符,再打量了四人模样,确认他们的模样与竹符与公文记载相符后,这校尉才拱手笑着道:“诸君一路辛苦了……少君候在西房之中已为诸君摆下了接风宴……”
  说着就带着四人,来到了一处用砖木堆磊起来的简单营房之中。
  在这里,四人见到了邀请他们前来此地的灌爰。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位现在荀子学派在汉室高层之中地位最高的支持者。
  灌爰看上去非常有风度,他穿着一件汉军的制式甲胄,腰系宝剑,长身坐着,一副标准的君子风范。
  这也是当今贵族士大夫弟子之中的精英的标准作风。
  “诸君一路远来,可还安好?”一见面,灌爰立刻起身相迎,作揖拜道。
  “劳师兄关怀,吾等来时一切顺利……”王荀等人回礼拜道。
  杨仆还从怀里掏出几本小册子,递给灌爰,道:“这是老师托吾等为师兄带来的笔记……”
  灌爰郑重的接过来,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抚摸起来,满怀深情地问道:“老师可还安好?”
  “老师在邯郸一切皆好,送别吾等之日,老师甚至还亲自为我等做歌呢……”杨仆笑着道。
  “这便好……”灌爰点点头,将四人请到客席上。又命下人端来食物与酒水,皆是些草原上的食物,羊肉、奶酪与马奶酒。
  “诸位师弟,今日先且休息,明日,吾再带诸位游览这遂宁周边,与各乡游徼会面……”灌爰举杯道。
  “一切唯师兄之命是从……”四人连忙拜道。
  ……
  翌日,天刚蒙蒙亮,杨仆等人就已经起床,洗刷完毕。
  而灌爰起的更早,在四人刚刚起床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外巡视了一圈了。
  这也是荀子学派的弟子们的特征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自诩荀子传人的他们,会将每一天的时间都利用的非常精细。
  作为一个务实派,荀子学派最近两三年,发展遇到了瓶颈。
  主要是来自谷梁和韩诗派的激烈打压,迫使他们只能将发展方向,转向寒门士子,去争取那些中小地主弟子的支持。
  但在这个领域,法家才是真正的霸主。
  今日之汉室学者分野,早已经清晰了。
  在大地主和大贵族层面上,儒家与黄老派已经五五开了。
  而在中小地主阶级之中,法家的影响力无人能及。
  墨家则局限于墨苑与墨社,目前脚步未出函谷(新关)。
  而杂家则局限于安东与辽东辽西之间,再向前就遇到了韩诗派和谷梁派的强力抵制。
  齐楚之间,是公羊与楚诗派的天下。
  在燕赵地区,则群雄混战,打的不可开交。
  荀子学派如今就身处战况最激烈的燕赵地区。
  他们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
  没办法,荀子学派的思想和秉持的理论,既很难讨好上层,也很难得中下层的欢喜。
  更麻烦的是,荀子学派主张“制天命而用之”,这使得他们甚至无法得到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
  错非贵平君和奉仁君支持,每年都给荀子学派大笔资金,还为荀子学派在西南和巴蜀一带传播做足了功夫,恐怕此时,荀子学派已经要被各方势力强力打压下去,只能蛰伏起来,以待将来。
  错非如此,荀子学派也不会想到来这幕南开拓了。
  王荀等人是来开路的,一旦幕南被证明大有可为。
  荀子学派的精英和巨头,就会陆续前来。
  王荀等人深知自己的责任,所以,他们见到灌爰,立刻就迎上前去,道:“还请师兄为吾等引荐这遂宁之地的地方游徼……”
  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当前幕南的格局。
  在汉控制的聚集地,那些忠勇军和楼烦军的老兵们组成的游徼与屯长们,才是掌握具体政务的关键。
  想要在此有所作为,就必须争取这些人的支持。
  王荀听说过,有鲁儒的儒生,就是因为不得这些老兵的支持,而被孤立,一事无成。
  灌爰听了,笑着道:“吾方才已经去与诸位游徼谈过了,大体上,诸位游徼还是很欢迎我荀子门徒来此,传授圣人教化的……”
  “但……有一个事情,诸位师弟万万要牢记在心……”
  “这些游徼,皆是‘诸胡有罪论’和‘救赎派’的虔诚信徒,万万不可在这个事情上触怒他们……”
  对于今天的忠勇军的将士们来说,诸胡有罪,已经是他们坚信不疑的真理了。
  基于诸胡皆有罪这一个论点,衍生而出的救赎理论,更已经形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体系。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他们是已经得到了救赎和升华的“诸夏”,而其他胡人,则依然身负罪孽,需要忏悔、清洗。
  谁若质疑这一点,谁就是在与忠勇军上下两万四千余人做对。
  谁就在与楼烦军之中坚信这个认知的万余将士做对。
  在这个草原上,得罪了忠勇军还想活着的人,几乎不存在!
  这些曾经的匈奴人、月氏人、折兰人、白羊人和休屠人,一定会用最残酷的刑罚和最可怕的刑具,让你在哀嚎和痛哭之中缓慢死去。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道:“谢师兄教诲,吾等必牢记于心!”
  灌爰点头道:“那就请随我来吧……”
  ……
  灌爰于是带着四人,在这“遂宁”游览了一遍,一边走,一边与各乡游徼对话、谈话。
  这一走就是整整一天,直到黄昏,五人才归来营寨。
  一路走下来,五人都感觉很振奋。
  因为,几乎所有的游徼和大部分屯长们都表示:中国君子受天单于之托来此教化夷狄,启蒙愚昧,传播圣王之道,吾等皆全力支持。
  总之,初步接触下来,宾主尽欢。
  更重要的是,王荀等人发现,这些游徼们秉持的观念,似乎与荀子学派的思想,有些不谋而合。
  譬如说,荀子学派主张“明分使群”,其核心论述就是“使天下皆出于治”。
  简单的来说,就是荀子主张的是人人如龙,人人都可以通过教育和学习成圣。
  这与游徼们秉持的“诸胡有罪”需要自我救赎,改造、升华的理论差不多能吻合。
  而荀子学派主张的“人性本恶”,更是与“诸胡有罪”天然契合。
  只是简单的接触和了解了一下众人的主张后,游徼们纷纷表示——你们来的太晚了!早点来多好!
  甚至有人已经决定从今天开始,学习荀子的主张了。
  唯一的问题是……
  “我们要不要改变一下论述呢?”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很显然,荀子的论述与主张,虽然隐约暗合忠勇军的观念。
  但是……
  终归两者风马牛不相及,存在巨大差异。
  倘若荀子学派想在此发展顺利,并且得到地头蛇忠勇军的鼎力支持,那便需要做些调整。
  可是……
  怎么改?怎么变?
  众人都有些犹豫不决。
  五人围在营房之中,讨论起来。
  “此地虚实,吾等先写信给老师,请教一下老师的看法?”王荀说道。
  “可以……”灌爰点点头,表示赞同:“但在那之前,诸位师弟可以先试着在此宣扬吾等的思想和学说,看看能否吸引到人……”
  四人都是点点头,认可灌爰的建议。
  “再过三日,吾将领兵向北,监察蠕蠕原一带……”灌爰道:“此去少则半月,多则三月,君等在此,还请自强……”
  事实上,灌爰这次是因为要在此等候师弟们的到来,不然,他早就应该率军出发了。
  这幕南之地,虽然大体底定,但蠕蠕人和长林以及其他几个顽固分子的残兵败将,依然在草原上游荡,并对汉军的商旅、聚集点构成了一定威胁。
  还有北匈奴的骑兵,也悄悄的渡过瀚海,与这些残部汇合,要给汉军一点麻烦。
  他们的目的,倒不是想给汉军找麻烦。
  他们只是想要拖住汉军西进的脚步而已。
  对此,汉军各部都表示很欢迎。
  送人头送功勋的人,谁不喜欢?
  “诺!”王荀等人纷纷顿首。
  “此外,诸君可能需要留意一下,在遂宁以南三百里外的‘安化’……”灌爰忽然说道:“据我所知,‘安化’的楼烦校尉许蒙是谷梁派的门徒,他的治下很可能有谷梁士子……”
  “谷梁?”王荀等人听到这个死敌,咧嘴一笑:“狄山的门徒吗?”
  对于谷梁派,荀子学派是毫不畏惧的。
  事实上,真要单挑,荀子门徒们一个能打三个谷梁!
  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
  而且在事实上来说,其实谷梁派是如今中国诸子百家竞争之中的又一个失败者。
  他们被公羊派从齐楚之地,几乎彻底驱逐了。
  更重要的是——谷梁派身上有一个巨大的黑点——狄山!
  当初狄山一案,让谷梁元气大伤,最后虽然切割及时,做了止损。
  但谷梁学派也因此在天下人眼里,几乎与贼子挂钩了。
  在中国,荀子门徒们尚且可以怼赢谷梁的渣渣们,到了这塞外,王荀等人更加不惧对方!


第1579章 匈奴的第三条道路(一)
  姑衍山的盛夏,翠绿葱葱,茂密的原始森林由北向南,延伸数百里。
  草木之中,禽兽无数。
  这里,是匈奴人的老巢。
  最后的堡垒,与最后的王庭所在。
  象征着孪鞮氏的龙旗,插满了山峦。
  一位位萨满祭司头戴奇形怪状的头饰,挥舞着人骨制成的法器,嘴里念念有词,烟雾萦绕之间,似有鬼神起舞。
  如今,正是五月,匈奴碲林大会如期举行。
  在老上单于和军臣时代,匈奴帝国就已经确立了每年夏五月,大会龙城,秋八月大会碲林的传统。
  龙城大会,用以祭祖、宣布战和,而碲林大会则是部落联盟会议,用以分赃。
  然而燕蓟之战后,匈奴被迫放弃幕南,连龙城都丢了。
  冒顿单于与老上单于的陵墓都丢给了汉人。
  匈奴人再没脸举行碲林大会,也没有脸面再去祭祀先祖。
  句犁湖于是宣布,在没有收复龙城以前,不再举行龙城大会,转而将碲林大会与龙城大会合并,都放在夏五月。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点,是因为夏五月这个时间点,将左右当前北匈奴的战略。
  因为,倘若汉朝西征或者北伐,一定会选择在夏五月之前动手。
  原因很简单,过了这个点,出塞远征的汉军,就可能要在幕北或者西域的暴风雪之中迎来新年了。
  汉军要攻击北匈奴的西域或者幕北,有且只能在春天开始准备,夏季动手,如此才能赶在幕北大雪降临前撤兵。
  不然,狂暴的大自然,会夺走所有汉军士兵的生命——即便不能也足以让汉朝重兵,在暴雪之中陷入绝望。
  托西征大胜,劫掠无数的福。
  今年的碲林大会,开的有声有色。
  匈奴人将他们在幕南丢失的祭祖金人和各种冥器重新铸造了出来。
  他们用白狼皮与白虎皮,妆点这些金人。
  数百名在西方俘获的敌对贵族,已经被捆绑起来,准备献祭给天神与先祖,用敌人的血来唤醒这些沉睡的意志,以指引匈奴人的未来。
  磕了逍遥散的萨满祭司们,更是手舞足蹈,莫名所以,以为自己已经能够与鬼神沟通了。
  阳罔行走在这姑衍山之上。
  凝视着山峦上下的簇拥在一起的无数人头。
  他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次碲林大会,在他的献策和鼓励下,句犁湖和狐鹿涉决定召集西域诸国国王来会。
  这是匈奴历史第一次,也是他计谋的重要一步。
  不过……
  阳罔这些日子也并非一帆风顺。
  他遇到麻烦了……
  他现在回过头,就能看到自己的麻烦——一个浑身棕黑色,低眉顺目,对谁都是满脸恰媚的一个异邦人。
  一个据说来自身毒的奴隶。
  一个可怕的家伙!
  “哲别王大人……”身后传来这个家伙半生不熟的匈奴话。
  阳罔连头都懒得回,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什么事情?”
  这个家伙却是根本不在意阳罔的态度,一脸的恭维,几乎都快要跪下来舔阳罔的脚趾头了。
  他恭恭敬敬的拜道:“哲别王大人似乎对奴才有所偏见?”
  “哼!”阳罔一脸嫌弃的将脸转向另一侧,淡淡的道:“折合马,你这个低贱的奴隶……本王岂止是对你有偏见?若有可能,本王甚至要杀了你!”
  “哲别王大人说笑了……”这个黑黝黝的家伙低着头,露出那口发黑的牙齿,道:“奴才是单于的奴才,也是哲别王的奴才,主人要奴才去死,并不需要主人动手,只要哲别王对单于说:折合马这个奴才应该死,那奴才就立刻去死……”
  “呵呵……”阳罔冷笑两声,转身离开。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与这个来自身毒的奴才之间的分歧,已经不仅仅是理念或者政见的关系了。
  此人,就是他阳罔使命和目标的最大障碍!
  因为他——一个据说是来自身毒号为孔雀王国的宫廷太监,这个自称为折合马的家伙,最近地位如坐火箭一样,在匈奴国内不断上升。
  如今,已经成为了句犁湖的左膀右臂,地位如同过去的大汉奸中行说。
  若仅是如此,那也就罢了!
  关键是,这个身毒的奴才,向句犁湖和所有匈奴贵族提出一个可怕的制度。
  种姓!
  人分五级,出生就决定高低贵贱!
  而且还限定了某一个阶级的人,只能从事固定的行业。
  这个制度被这折合马一拿出来,立刻受到了匈奴贵族和萨满祭司们的热烈欢迎和支持。
  就连句犁湖和狐鹿涉,也颇为心动。
  按照此人的设计,匈奴今后将划分为五个不同的阶级。
  地位最高的是执掌宗教的萨满祭司们,其次是贵族,再次是负责作战的战士,接着就是各部族的牧民们,地位最低的是奴隶。
  虽然以前的匈奴帝国的制度与此也差不多。
  只不过过去是贵族们骑在萨满祭司头上而已。
  但,此人提出的这个设计,却是永久性固化的。
  萨满祭司永远是萨满祭司,贵族首领永远是贵族首领,战士也永远是战士,奴隶永远是奴隶。
  若汉室无意幕北和西域,阳罔也就随他去了。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天子一定会西征。
  这西域诸国与幕北各部,早晚是汉家的盘中餐。
  这个时候,跳出来一个身毒太监,从身毒之土,搬来了一套莫名其妙的所谓“瓦尔那”制度,就要打断整个西域和幕北的汉化过程。
  并且将这个过程扭转为一个完全迥异有别于中国的制度与社会?
  “我必杀汝!”阳罔在心里想着。
  但,阳罔很清楚,要杀折合马,他不能动手。
  只能是句犁湖和狐鹿涉动手。
  不然的话,杀了折合马还有白合马、黑合马冒出来。
  只有匈奴人自己动手杀了他,才能断绝日后再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家伙。
  最好的情况,是狐鹿涉动手杀此人。
  狐鹿涉杀折合马的好处就在于,至少可以让句犁湖与狐鹿涉之间紧密的联系和信任出现裂痕。
  这样想着,阳罔就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狐鹿涉对此人产生厌恶,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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