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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7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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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早就被那个穷凶极恶的匈奴贵族一刀两断,或者像那些倒霉蛋一样被绑在祭坛上,等候被献祭给神明的命运!
  他不过是个卑微之人而已,只是想活命罢了。
  有错吗?
  “瓦尔那?”句犁湖闻言,就沉默起来。
  讲道理的话,其实这瓦尔那之制度,句犁湖感觉有些矛盾。
  自从这个制度被眼前这个奴才宣扬起来,匈奴上下的萨满祭司和贵族们就上跳下蹿,撺掇着他实施这样的改革。
  但,在句犁湖眼里,世界上最好的制度和最好的体制,是南方的汉朝那样的制度与体制。
  中央集权的大一统国家,书同文、车同轨,一切事物都向中央看齐。
  皇帝(单于)操天下生杀之权柄,执国家兴衰祸福之秘钥。
  但架不住下面的贵族和萨满祭司们成天在他耳边嗡嗡嗡,而且他也觉得,好像这瓦尔那之制度也没什么缺点。
  奴隶永远是奴隶,贵族永远是贵族。
  再将一些特定的群体绑定在某些职业上。
  看上去还不错。
  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但现在,从这奴才嘴里,句犁湖听到了哲别王因为瓦尔那的缘故,而要杀折合马的态度。
  这就很不寻常了。
  “难道……这瓦尔那之制,有坏处?而且是天大的坏处?”句犁湖立刻将自己的角色代入吴王夫差。
  那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一个汉朝故事。
  夫差不听伍子胥之谏,终于生死国灭,而越王勾践听从范螽的意见,得以保存国家。
  句犁湖可不想自己变成吴王夫差。
  恰在此时,左大将须卜难胡走进来,拜道:“伟大的大单于,这是左屠奢写给您的信……”
  “狐鹿涉写信给我?”句犁湖闻言,有些奇怪。
  原本的匈奴连文字也没有,自然不存在写信这种事情。
  在过去,匈奴高层交流通常都是派使者传口讯,或者当面面谈。
  写信这种事情,还是在军臣时代的末期才开始出现。
  句犁湖疑惑的打开信件,匈奴的信,现在是以汉字书写,你还别说,匈奴的情报因此得到了最强的保护!
  哪怕是匈奴的敌人得到了这些信件,他们也根本破译信中的内容。
  将信看完,句犁湖狐疑的看了看折合马,然后挥手道:“等下,左屠奢将来,哲别王也会一起来,折合马,你跟着本单于,去与哲别王好好解释解释吧……”
  在句犁湖看来,自己可以听听阳罔的说法,再让这折合马辩辩。
  若阳罔能打动自己,一个奴才,杀了也就杀了。
  倘若阳罔不能打动自己,但为了笼络对方,一个奴才,杀了也就杀了。
  无所谓!
  折合马却是战战兢兢的看着自己的主子,总感觉心里发毛。
  但他不得不匍匐在地上,磕头说道:“您的意志,伟大的撑犁孤涂……”
  此时,折合马无比羡慕那几个矗立在王帐之中宽袍长袖黑发黑眼的男子。
  他知道,这些人是汉人。
  来自于更远的一个强大帝国。
  这个国家的君主,据说有着显婆神一样的威能。
  这些人在这里,地位天生高人一等。
  就连他的主子,那些凶神恶煞的可怕男人,在这些人面前,似乎也是很有礼貌。
  “唉……出生不好,我能怎么办?”折合马此刻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汉人,或者有着汉朝血统。
  就像他过去,无比羡慕着婆罗门的祭祀们一样。
  ……
  一个时辰后,折合马再次见到了那个高傲的哲别王。
  一个在匈奴地位无比崇高的人物。
  据说,他先前是远方那个强国的君王的侍从,后来因为犯罪而逃亡匈奴,被匈奴人视若珍宝,封为哲别王,总督一切奴隶与附庸部族事务,并主持夏务运动改革。
  “那位君王真是可怕……”折合马在心里想着,他甚至很好奇,那个国度,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度?
  他在孔雀王国时,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国家。
  那时候,他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是巴克特里亚,那些可怕的巴克特里亚军团,经常横扫大半个印度,并且将恐慌撒播开来。
  后来他听说,巴克特里亚王国已经衰落,一个叫月氏的野蛮部族,控制了这个王国。
  直到他出使巴克特里亚之时,他在路上才听说,匈奴的存在。
  这个可怕的强大国度,几乎横扫了整个世界。
  巴克特里亚、康居与月氏,都被他的无敌军团所击败。
  整个世界都在匈奴的铁蹄下瑟瑟发抖。
  传说中,匈奴的骑兵,宛如邪神的爪牙一样残忍恐怖。
  他们吟唱死亡,收割生命,歌颂一个个不可名状的恐怖。
  一切文明与王国都被其摧毁,一切城市与村寨被化作灰烬。
  高贵的大人物,被他们开膛破肚,美丽的贵妇人,在他们的胯下婉转娇啼。
  等他被俘虏,来到这东方。
  他才听说了,在世界的东方,遥远的地平线之外,山与海的边缘,还有着一个更强大更可怕的国度。
  那个国家,强大的超出想象。
  传说之中,他们的军队,宛如神明,不可战胜。
  在巴克特里亚与大夏,被传的近乎无敌,吟唱着死亡的匈奴骑兵,在东方被打的丢盔弃甲。
  那些不可名状的匈奴神明的祭台,被他们一个个拆毁。
  匈奴人夹着尾巴,狼狈西逃。
  这才有了西方世界的灾难。
  难以想象,巴克特里亚与康居和整个西方世界的恐惧之源,居然只是一个在东方被人打的痛哭流涕,根本不敢反抗,只能西逃的势力。
  由此可以想象,那个国度究竟有多么强大与无敌了。
  “若我能生在一个那样的国度就好了……”折合马在心里哀叹着,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匍匐下去,对着面前的两位的高贵的大人物奴颜婢膝的拜道:“奴才折合马,见过神圣的屠奢欲伟大的哲别王……”
  “哼!”狐鹿涉都懒得理会这个卑微的奴才。
  阳罔更是将脸都转到一边,看都不看对方。
  折合马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在匈奴他的地位,卑微无比,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不过是因为率先提出了“瓦尔那”,而被一些大人物高看几眼,地位才有所提高。
  但事实他很清楚,他的生死存亡,完全不由自己决定。
  就连那些大人物,也不一定在乎他的生死。
  他只是蝼蚁,只是棋子。
  一如他在孔雀王国的时候。
  还是句犁湖觉得有些挂不住,说道:“哲别王,我听说你似乎对本单于的奴才折合马所提出的‘瓦尔那’有所意见?”
  “回禀单于,臣以为,不斩折合马,不禁‘瓦尔那’不足以安天下!”阳罔立场坚定,态度强硬的道。
  “嗯……”句犁湖拿着手里的信件,想了想,道:“左贤王信上说的,本单于也已经想过了……”
  “本单于以为,瓦尔那的弊端,还不至于如此大吧……”句犁湖犹豫着说道。
  他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分析,以作为自己的参考依据。
  信上,狐鹿涉大体与句犁湖复述了一番阳罔先前所说的内容。
  有些,句犁湖是认同的。
  自古没有强者向弱者学习的道理,素来只有弱者向强者学习。
  如汉朝历史上,魏国率先变法强大后,痛定思痛的秦国立刻跟进,请来了大贤商鞅主持变法,终于奋七世之余烈,鲸吞天下,奠定了今日汉朝的体制。
  但有些句犁湖却又觉得不以为然。
  这瓦尔那,即使有问题,也可以成为匈奴的一个补充统治手段嘛。
  可以作为统治其他人的制度。
  在句犁湖的设想中,完全可以将这瓦尔那用到西域某些国家或者康居、大夏身上。
  而在匈奴国内实施汉朝制度。
  这样,就既可以让匈奴强大起来,又可以统治和奴役其他王国。
  更妙的是,还可以借此将那些不满夏务运动改革的老旧贵族和势力的支开。
  你们不是喜欢瓦尔那吗?
  那本单于将某某国给你,你去那里当土皇帝好了!
  说到底,句犁湖的野心还是非常大的。
  他既想看到夏务运动改革成功,又想安抚国内贵族和老旧势力,让他们支持和拥护自己,不要有事没事,一有怨气就玩政变。
  今日匈奴已经经不起什么大的波折和内讧了。
  像军臣时代,血洗右贤王一系,导致汉朝趁机扫平内患,然后通过变革重新强大起来的悲剧,句犁湖不愿意再看到了。
  他想要尽力的祢和一切矛盾,安抚住所有不满。
  让匈奴这辆战车,平稳而安全的前进。
  所以,句犁湖看着阳罔,道:“哲别王若是还有些想法和意见,不妨与本单于直说,但凡哲别王说的有道理,本单于必定听从……”
  说着句犁湖就露出一副洗耳倾听和谦虚的神色。
  让阳罔不得不佩服此人的心胸与统治手腕,若非自己早已心许汉家,恐怕也要为之倾倒了。
  “幸亏,如今吾已知,何为诸夏,何为民族……”阳罔在心里叹着气。
  也正是因为如此,阳罔知道,自己必须在这匈奴,尽力的做些事情。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决不能让匈奴人在句犁湖的统治下,得到喘息和恢复的机会。


第1583章 流血的单于庭(三)
  作为一个被挑选出来,承担使命的深海间谍。
  阳罔自然接受过最严格的专业训练和针对性的教育。
  在这个西元前的时代,能作为间谍教科书的人没有几个。
  其中,最有名,同时也最不为人所知的,莫过于苏秦。
  在民间传说和小说家言里,苏秦头悬梁,锥刺股的励志故事,耳熟能详。
  他挂六国相印,合纵伐秦的事情,更是无人不知。
  他身上的典故,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如前倨后恭、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等经典寓言,都是苏秦身上的事情。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并且清楚,苏秦实际上的真正身份!
  他是战国史上最大的死间,也是最成功的间谍!
  因他之故,战国中期强横一时的齐国,几可与秦相提并论的超级强国,在十余年间众叛亲离,甚至几乎亡国!
  阳罔自然是看过和研究过苏秦的真实面目和真正故事的人。
  石渠阁之中,有着一整套的《苏子》,更珍藏了苏秦本人的大量书信和说辞文章。
  阳罔看完所有有关苏秦的真实史料和文字后,他的背脊都曾湿透。
  在那时起,他就明白,一个真正成功的间谍。
  不在于破坏敌国多少计划,更不在于传递多少情报出去。
  一个成功的间谍,就应该像苏秦那样。
  误导敌人,使敌人走上你希望他走的道路。
  当然,这其中的分寸得把握好,不能像韩国那样东施效颦——战国末年,韩惧秦国的威势,于是想要效仿苏秦,送大匠郑公于秦,让秦人去搞郑国渠。
  结果,最终疲秦的目标没有达到,反而使得秦国彻底补全了他最后的一块短板——粮食问题。
  想到此处,阳罔便长身拜道:“大单于、左贤王:臣以为,折合马所献的‘瓦尔那’之制,必定将使匈奴陷入衰败之中,更将直接导致臣所负责的夏务变法失败!”
  “故臣以为,必斩折合马,以安天下!”
  “嗯?”句犁湖犹豫了起来,问道:“此话何解?”
  夏务运动,是当前句犁湖和狐鹿涉的最大的公约数,更是他们两个共同认定的匈奴唯一的变强之路。
  事实也证明了,在经过了用中国军功制度激励后,匈奴的军队的战斗意志和战斗能力大幅度提升了。
  就连曾经是炮灰和鱼腩的杂牌与哲别骑兵,也表现出了非常旺盛的作战意志。
  正是因此,匈奴骑兵才能在西方世界如入无人之境,横扫群雄如卷席。
  不然的话……
  句犁湖认为,匈奴军队甚至无法再次攻克俱战提……
  因为,当时的俱战提已经经过全面整修和加固,守军的数量也增加了一倍。
  若以过去的经验,匈奴人即使可以攻克,恐怕也要大半年。
  结果,在新的军功制度激励下,匈奴战士和哲别战士们,奋勇先登,只用了三天就攻克了俱战提。
  大夏总督和贵族们,牵着牛与羊,载着黄金、珠玉和美人出降。
  更让句犁湖意动的是西征时在康居王都卑阗城下,一支哲别骑兵约三千人被两万余康居军队包围。
  当时匈奴主力被康居人所牵制,根本无力救援。
  句犁湖都以为这支军队要完蛋了。
  结果,最后正是这支陷入了重围,句犁湖都已经放弃了的哲别骑兵,顶着重重压力,冲杀出来,非但杀散了包围他们的康居骑兵,甚至反过来对康居主力的侧翼发起攻击。
  正是因此,康居王被吓得屁滚尿流,只能哭着喊着,认了自己为父单于,献上珠宝黄金美人奴隶无数。
  又承诺,在康居境内,匈奴骑兵可以随意进出。
  还许诺年年朝贡,岁岁敬献。
  随后大夏也遣使求和,送来无数财宝。
  于是他与大夏、康居在沩水河畔签订了《沩水盟约》,规定匈奴为大夏、康居的宗主国。
  大夏和康居国王世世代代为匈奴单于之子。
  必须按时朝贡和贡献,还要为匈奴警惕和戒备月氏人。
  在签下这个条约后,句犁湖才引兵东归。
  从汉朝随便学了点皮毛,用了点手段,就能使整个匈奴的军队的战斗力都焕然一新。
  倘若夏务变法完全成功,那匈奴即使不如汉,恐怕也能与汉打得有来有回,不至于像现在,连还手能力都没有,只能天天祈祷,大漠天险和河西走廊能够迟滞汉军的来袭。
  现在,阳罔居然说,这瓦尔那之制的推动,居然能让变法失败?
  句犁湖与狐鹿涉怎能不变色?
  阳罔看着这两人,轻声说道:“臣闻商君曰:行间之治,连以五,辨之以章,束之以令。拙无所处,罢无所生。是以三军之众,从令如流,死而不旋踵。今单于用‘瓦尔那’之制,使猛士不得于上进,而能吏不得于升迁,忠义之臣屈于庸碌之辈下,则国必亡,政必衰……”
  “更将失信天下,臣以为,此举无异于自断臂膀,自伤脊梁……还请单于明察之……”
  句犁湖听了,微微一笑,道:“哲别王过虑了,本单于从未想过用瓦尔那于匈奴……”
  “哲别王难道以为本单于会蠢到这样的地步吗?”句犁湖笑着道:“本单于只是想将此制用于西域、大夏或身毒之属,以此制弱其国,制其民,令我匈奴永强于彼!”
  这正是句犁湖的真实目的。
  在句犁湖看来,汉朝的好东西,自己享受就可以了,没必要去分享给康居、大夏之国。
  因为,匈奴以少民临大国,用寡治众。
  万一这些王国学会了汉朝的东西,反过来打匈奴呢?
  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还是得用那身毒的瓦尔那之制度,愚其民、弱其国。
  匈奴自身再进行夏务运动,变法图强,以强兵制大国。
  如此,匈奴永强,诸国永弱。
  “此外……”句犁湖叹道:“本单于与屠奢,矢志于变法图强,用夏务强国,奈何国中贵族反对者众,本单于不得不为诸首头人谋一进退之阶,尽量争取彼辈支持,使夏务之法能早日用于匈奴……”
  听着句犁湖的话,阳罔与狐鹿涉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居然是这样的想法……”阳罔在心里感慨:“句犁湖果然不愧有我中国血统……”
  但此事,绝对不能让句犁湖做成!
  不然的话,匈奴人就可以用西域和康居、大夏等国的损失来收买自己内部的贵族,并且彻底贯彻改革、变法。
  那样的话,匈奴的改革就很有可能成功!
  这样想着,阳罔就拜道:“单于所言缪矣!”
  “臣曾闻当代法家大贤张先生道:吾从未闻列国变法有不流血而成功者……”
  “故商君变法于秦,原木立信,然后刑秦太傅以罚太子,杀贵族大臣不计其数,宰割万民性命,终于变法成功!”
  “吴子变法于楚亦然,皆是先除内旧之臣,去旧迎新,方能图强!”
  “至于汉室,当今皇帝即位之初,便严斥旧臣张欧,用周亚夫为相,杀四王,囚齐王,流放淮南王;自元德以来,大案十余起,两千石、列侯以上牵连者数以百计,死者尸骨阡陌连野,流血漂橹,故汉能革新旧弊,中兴大业……”
  “如今单于心怀仁慈,以为能与老旧之臣妥协,殊不知,此乃变法之大忌!”
  “俗谚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单于若立志革新匈奴之弊,变法图强,则当当机立断,与老旧切割,用图强之法,变旧有之序,造万世不移之基业!”
  阳罔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他匍匐身子,拜道:“且夫,单于不见商君、吴子之下场乎?若翌日单于不幸百年之后,而独留臣于世,旧臣等安能放过臣?”
  “届时,臣若幸运,还可如商君,虽身死然法留,万一不幸如吴子,身死法灭,匈奴再回旧日,单于心血一朝尽丧……”
  “故臣以为,单于若愿变法图强,再造匈奴盛世,便当当机立断,斩折合马以谢天下,再于此碲林之会,老旧不服贵族聚集之际,约群臣、号诸部,申明变法之决心,下变法之决断,凡有不从,尽皆以法杀之、囚之……”
  “如此,法既立而国能安!”说到这里,阳罔就深深的拜下去。
  句犁湖与狐鹿涉则都是听得面面相觑,心动不已。
  阳罔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里去了。
  变法学习汉朝,全面推动汉化改革。句犁湖与狐鹿涉天天讲,年年讲。
  但除了他们的嫡系和部分开明贵族外,其他人都跟聋子一样,装作没有听见。
  某些老资格的部族首领,甚至直接拒绝了单于庭的一切变法要求。
  他们在萨满祭司和其他贵族支持下,顽固的抗拒着所有新事物。
  句犁湖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提刀砍了他们。
  但……
  句犁湖一直担心,因此破坏匈奴的团结。
  军臣时代,给匈奴留下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东西。
  单于带头玩政变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他还喜怒无常,刚愎自用,终于使得匈奴步入今日的困境。
  不仅仅丢了河间地,连幕南也丢了,连王庭也丢了。
  冒顿大单于在地下哭泣,老上单于在坟墓里打滚。
  匈奴人百年辛苦,一朝尽丧!
  而如今,听着阳罔的话,他也觉得很有道理。
  变法哪有不杀人的?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做?
  他看了看狐鹿涉,他需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忠实盟友的意见。


第1584章 流血的单于庭(四)
  狐鹿涉自然是支持夏务运动的,而且是不惜一切的支持!
  马邑之战、高阙之战与燕蓟之战,给匈奴的创伤太大太大了!
  前后三个右贤王,两个大当户,百余位骨都侯,身陨沙场,连单于都折了一个进去!
  匈奴几乎所有的主力精锐万骑,不是被歼灭,就是遭到重创。
  在战争中,匈奴帝国失去了大量人口和一半的牧场。
  就连作为王族的孪鞮氏,也死了上百人!
  错非,还有西域诸国可以补血,还有西方诸国可以劫掠。
  今日之匈奴,必定是一片哀鸿遍野,生民十不存一的惨状!
  这样的失败,比任何天灾,任何劫难都更惨重!
  目睹和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后,狐鹿涉没有办法不支持夏务运动。
  狐鹿涉知道,匈奴人想要存续下去,就只能进行汉化,全面学习汉朝,甚至照搬汉朝的一切制度!
  汉人的祖先,能够胡服骑射,强大自身。
  引弓之民也能冠带汉服,学习汉人,强大自身!
  只是,开始改革后,狐鹿涉才明白,这到底有多难!
  不仅仅外人会诘难,会攻仵,会质疑,会反对。
  便是自身的嫡系与基本盘,也会反对、不满和质疑。
  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无比。
  狐鹿涉用了整整两年时间,才说服了自己的嫡系和亲信们,去学习和使用汉字,去尝试穿戴汉服,用汉礼会面,说汉话看汉书。
  但一触及汉制改革这个事情,就千难万难了。
  也就是句犁湖,在西征途中,搞成了军功勋爵制度。
  还是一个半成品,与汉朝相比,还相差甚远。
  更没有一个足可保障这个制度的法律体系和制度框架。
  仅仅只是一些口头许诺和诺言而已。
  此刻,听完阳罔的话,狐鹿涉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改革会如此艰难。
  因为……
  “本王太仁慈了……”狐鹿涉在心里幽幽念着。
  他想起了冒顿大单于当年的进取之旅,那时候,匈奴只是这草原上的一个小不点。
  根本无法与东胡、月氏这样的超级势力相比。
  头曼单于软弱无能,东胡人又咄咄逼人。
  冒顿大单于于是鸣镝弑父,发动政变,用铁与血清洗整个单于庭,树立自己的威信。
  然后率领匈奴,向东胡开战。
  不过十余年间,匈奴便拳打东胡,脚踢月氏,终于建立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统一草原的帝国——匈奴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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