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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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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在这个时候,这个官职并不怎么被人重视,也就是开国最初那段时间,有些权力,如今,随着社会日趋稳定,盗贼数量越来越少,尤其是关中,大股几乎绝迹,备盗贼都尉的存在意义也就越来越小了。
秩比更是从刘邦时的两千石降到了现在的一千石。
从最初的独立衙门,到现在也成了内史衙门的一个下属司曹。
但职权却没有并没有降低,依然有搜捕长安各里闾任意地点、宅院,盘查往来商旅,审讯犯人,甚至必要时可以调动五十人以下的军队进行协助搜捕和缉拿。
只不过,这个官职是个体力活,抓的和管的也都是小毛贼小混混,想刷政绩也从刷起,甚至可能还吃力不讨好,反正,长安治安一不好,大臣不管别的,首先肯定先弹劾备盗贼都尉监管不力。
因此,这导致这个官职空缺了两三年了。目前大部分权职都被内史衙门给吞噬了。这就更加没人愿意去干了……
但对刘德来说,再没有比这个备盗贼都尉更让他动心的官职了。
想想看,在后世的天朝,掌握了公安局和派出所,你能做什么?
至于内史衙门那边,刘德不觉得晁错会跟他为了一个备盗贼都尉的职权起纷争。
特别是如今晁错将要出任御史大夫了……
“就让剧孟去当这个备盗贼都尉吧……”刘德心里盘算着。
备盗贼都尉这个官职,对剧孟来说,倒是挺搭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暂时只有衙门能给剧孟提供足够多的位置来安顿他的那些兄弟与长安的小弟们。
刘德继续看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刑曹令吏这个官职。
它之所以出缺,是因为前任赵禹已经升为廷尉监了。
刘德于是毫不犹豫的在其后写下了张汤的大名。
再没有比刑曹令史更能锻炼人的官职了,以刘德所知,想做好刑曹的事情,不知要熟知刑律的所有条文,还要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力和判断力。
因为,基本上所有关中的刑事案件,最后都会汇总到刑曹来处置。
另外,地方贵族和两千石以上大臣、彻侯、外戚的违法乱纪之事,也由刑曹分类处置。
可以说,再没有这个更能磨练一个法家大臣的地方了。
然后就是汲黯了。
但剩下的三个官职都不怎么适合汲黯。
大行监丞……
得了吧,就是大行,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衙门里晒太阳……
假如把汲黯扔到这个位置上,那就是典型的明升暗降……
上林令丞?
算了吧……就上林苑那种地方,每天跟一大堆杂事琐事打交道,刘德很怀疑,以汲黯的性格,说不定会跟他前世一样,干脆就撂挑子,跑回老家读书去了……
刘德可是记得很清楚,前世汲黯最讨厌的就是处理琐事和杂事。
少府将作丞?
官职是不错……
但少府那个地方乌烟瘴气,各种各样的人物的利益在其中盘根错节。
汲黯去了少府,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他被糖衣炮弹腐蚀掉了,堕落成了那些人的同伙。
第二,他看不下去,跟那些人起冲突,然后被干掉……
不管哪种可能,刘德都不愿意接受。
作为上位者,刘德知道,因材任用,是最起码的一个原则。
“只能先委屈汲黯了……”刘德放下笔,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汲黯看到其他两个同伴都升官了,他却还是原地踏步,会不会心里不爽?或者生出些什么别的心思?
“但假如他要那么想的话,那他也就不值得我再扶持和期待了……”刘德心里想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要你何用?”
“嗯,就这么定了吧……”刘德合起帛书,交给身边的王道,吩咐着:“拿去呈递给父皇罢……”
这时候,刘德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该不会这也是考验的一部分吧?知人善用的能力和抉择力……
还真有这么个可能啊……
“诺……”王道点点头,拿着刘德递来的帛书,走出门。
刘德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看到在院子里,义婼正带着陈阿娇在玩游戏。
这两个小丫头最近已经混的很熟了。
不得不承认,义婼有种特殊的亲和力,即使是陈阿娇这种让人头疼的娇娇小姐,她都能与之相处的很好。
只是……
刘德揉了揉头。
“我该怎么向老爹交代义婼的事情呢?”临出长安前,老爹可是要求他不要在外面找女人的……
“不管了,反正,他当年也没少干这种事情……”刘德觉得他老爹应该知道义婼的存在了……毕竟他身边那么多人,肯定有老爹埋的眼线……
第242章 仓公的重要性
两日后,天子在吴山率领文武百官诸侯大臣,共祭泰一神。
刘德挖出来的那个大鼎,被少府的工匠们重新在鼎腹之上铭刻下了一个“汉”字。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装饰着鲜花,抬到了泰一神像之前。
刘德跟在老爹身后,一同共祀。
与之前刘德祭祀泰一神,还要偷偷摸摸的玩弄手段,悄悄的制造祥瑞相比。
这一次天子亲祀,就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制造祥瑞。
负责祭祀准备工作的太仆袁盎与宗正,是将之视为一个政治任务来安排的。
不然的话,儿子祭祀的时候有祥瑞,轮到老子祭祀的时候却没有。
那还不把天子的脸打肿了?
白痴都会知道那会发生什么样的政治灾难啊!
于是,天子刚一领着群臣进入泰一殿,泰一神像就马上隐隐有光,然后,天子祭拜之后,顿时就有异香从神像上飘来……
反正,这些把戏和戏法,庙祝玩的很溜。
假如不知情的话,肯定能蒙不少人。
在这些被蒙的人里,赵王刘遂算是一个被彻底的忽悠了进去的家伙。
刘德从他的表情里就看出来了。
最后,天子率领群臣,抬着“汉鼎”一路招摇过市的下山,绕大阳县县城一圈,引来无数百姓围观。
这么一忙,直到日落之时,刘德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中,然后立刻叫来义婼给自己按摩。
“殿下……”刘德正躺在榻上享受着义婼小手的按摩时,王道过来禀报消息道:“淮南王刘安与丞相张释之,已到河西渡口了……”
“哦……”刘德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刘安这一次,可谓是在劫难逃了。
晁错磨刀霍霍,赵禹摩拳擦掌,无数想要借这个机会立功的大小官员跃跃欲试。
至于主张缓和甚至是轻判刘安的袁盎一派,在天子开口将刘安的行为定为:背主之后,立刻烟消云散,统统闭嘴了。
这就是汉室天子的威权。
至于张释之,既然老爹叫他来了河东,十之八九,大概会一笑泯恩仇,可能还有给个闲散的长安官职,譬如大行之类的看上去很美实际上一点权力都没有的官职养老。
所以,这些事情跟刘德关系不大。
“殿下,仓公已经到了……”王道却又禀报道:“您是否现在就接见?”
刘德唰的一下,就从塌上坐了起来,立刻对义婼吩咐道:“为我更衣,穿正装!”
再对王道纷纷:“立刻整理出一间雅致的房间给仓公住宿……再一个,仓公随行的弟子也要安排妥当,不可失了礼数!”
“然后,你去请仓公来此与我会面……不……我亲自出去接!”
“诺!”王道点点头,领命而去。
刘德在义婼的服侍下,穿戴好全套的冕服,系上绶带。
“殿下……仓公是何人?”义婼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石穰先生的恩师!”刘德笑了笑解释道:“天下名医,扁鹊再传弟子!”
跟后世的那帮自称某某传人的骗子们不同。
仓公淳于意所受的扁鹊传承是有着明确的谱系和文书记录的,自扁鹊开始,其弟子谱系清楚明白,能够准确的向上追溯。
仅次一点,就足以让刘德敬重。
更何况,仓公这一脉还关系着刘德能不能建立起一个全新的系统的对中医的传承与研究的机制,至关重要。
当今之世,知识也好,医疗也罢,基本都是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作为少数人的享受而存在的。
譬如说读书吧,天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百姓根本不识字,纯文盲。
真正算知识分子的群体,在这百分之十的识字人群中,最多也只占比百分之一。
至于医生,那就更夸张了。
能请医生看病的人群,基本只有贵族勋臣和大地主大商人。
其他人一旦得病,就只能硬撑,运气好的话,可能能弄到点草药就不错了,当然也可以找巫婆什么的祷告,跳大神,至于有没有效果……就只有天知道了……
譬如仓公淳于意,他看病诊治的人,基本都是一千石以上的官员或者公乘以上爵位的贵族。
至于老百姓,估计连请他上门诊治的出诊费都出不起……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医生,本身首先得是个知识分子,不然,根本看不懂黄帝内经和素问,就更别说理解复杂的辩证体系了。
于是,医生这个职业成了当今天下最稀缺的职业。
一般,在此时,稍微懂些医术的人,都能在地方上广收尊重。
若是医术高超,那立刻就能成为地方郡守与藩王的座上宾。
于是,医生就成了贵族富人的专用品。
而仓公,是可以改变这个局面的关键之人。
刘德从摆放在房中的一个书架上取下一本他很早以前就放在哪里,用着后世的简体字写成的小册子,将之打开来看了看。
纸上面写着两个名字:桂枝汤、麻黄汤。
这是后世鼎鼎大名的《伤寒杂病论》中两道名方。
桂枝、麻黄,就是现代西医传人中国前,古人最有效的感冒冲剂。堪称中医史上的变革之制。
在张仲景之前,对伤寒感冒,基本上,在医学上是无解的。
所以才有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序中所说的:其死者三有其二,伤寒十居其七的感慨。
穿越之前,刘德曾读到过这篇伟大的巨著,中医的圣典,虽然对其中的药剂、辩证什么的完全看不懂,也记不得什么,但对于张仲景的序章却记得相当清楚,实在是,这篇文章的文字太美了,而且行文感人。
即使是将近二十年后的今天,刘德依然对这篇美丽的文章,记忆犹新,如在眼前一般。
跟大多数穿越者都能背诵天朝太祖诗词一样,刘德也能一字不差的背诵出这篇明文。
而在那部巨著中,最经典的两个方子,同时也是最简单的两个方子,无疑就是桂枝汤和麻黄汤。
刘德虽然完全不记得这两个方子的内容和用药以及辩证之法。
但没关系,这两个名方本身的名字就揭露了它们的特质。
中医用药,君臣佐使而已。
知道了君药,就迟早能推断出其他的药名。
但刘德不是医生,对此束手无策,而身边除了一个石穰之外,再无他人可用。
显然,石穰不足以承担这样的重任。
而仓公就不一样了。
他手下弟子众多,完全能群策群力,破解桂枝汤与麻黄汤,将之提前几百年,呈现于世人眼前。
只要能搞出这两个汤剂,那么,大多数的伤寒感冒导致的死亡,都能避免了!
第243章 条件与答应
刘德亲自带着人,来到营门,远远的,刘德就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几个男子的搀扶下,站在门口。
刘德于是立刻迎上前去,稽首道:“敢问可是仓公当面?”
对面的人似乎有些吃惊,稍微愣了一会,然后,那老者才躬身答礼:“老臣意,不敢当殿下之礼……”
这时候,刘德身后的石穰才出列拜道:“弟子穰拜见恩师!”然后叩首三遍。
“仓公长者,小子向来敬仰有加,自然当得……”刘德颔首道:“请长者入内一谈……”
于是,刘德就将淳于意一行人,请到自己的客厅之中,以上卿之礼,将之恭请入座。
各自跪坐下来后,刘德命人上酒,然后,举樽敬道:“小子今日得见仓公,足慰生平,敬长者!”然后,满饮樽中之酒。
淳于意连忙躬身拜道:“殿下厚遇,老臣感激涕零!”然后饮下满樽之酒。这才问道:“不知殿下命人传召老臣,可是有要老臣效力之处?”
刘德笑了笑。
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命人传递给淳于意,拱手道:“确实有事想请仓公帮忙……”
“此帛书,是小子偶然从一卷战国简之中整理出来的一位号位仲景的医者所著之书,可惜年代久远,残破不堪,只有序言与几个模糊不清的方名留下,小子观之序章,以为大医也,只是,辩证之法与药方之名尽数遗失,小子才疏学浅,不能明之,请仓公为我解惑!”
淳于意接过帛书,心里起初还是有些不屑的。
谁能比他的师承扁鹊还厉害?
但,只看了一眼序言的前面几句,淳于意立刻就被震撼住了。
“余每览越人入虢之诊……”这一看就完全收不住了,整篇序言,不过千余字,但淳于意却看了一遍又一遍,只感觉自己被从内到外,都接受了一次洗礼。
“这才是真正的医者啊……”淳于意感慨着,与这名为仲景的医者相比,他无论是见识还是道德或者是学识统统都是完败啊,再向下看,却只见到了几个似乎是方名的名字。
“桂枝汤?麻黄汤?六味地黄汤?”
“这些是什么?”
“说好的伤寒辩证十六卷呢?”
刘德闻言,站起来,揖首道:“这些是小子所能找到的最后三个完整的能看出字迹的方名了,其他的包括辩证、用药以及病例全部遗失了……”
“只能隐隐约约从残缺和腐朽的竹片中,看到一些‘少阴病……’‘太阳病……’‘解表发汗’一类的模糊描述!”
淳于意听了不由得失望无比,扼腕叹息道:“此医书若能保全,老臣断言,可为当世医者必读之书,可惜,可惜……”
淳于意并没有怀疑什么。
因为,秦末的战乱毁灭了太多的典籍了。
别说区区医者之书了,就是《尚书》《诗经》如今都只剩下残篇,韩非子、商君的论著,也遗失了大半。
这位仲景先生的医术能留下些只言片语,已经是邀天之幸了,甚至淳于意感觉,可能是这部书太强了,所以上苍才故意只留下这么点残章断片。
“不知仓公能否为小子还原这三个药方?”刘德拱手拜道。
淳于意想了想,道:“老臣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吧……”
他拿着刘德给他的帛书,仔细看了看,道:“以这位名为仲景的医者在序言中所说之事来推断,此人当是周赫王早年之人,似是卫人……”
“殿下您看,此处就有‘余宗族素多,自赫王纪年以来,向余两百……’的记述……”
刘德微笑着点点头,其实,那是他改的……
“再从殿下所述之‘少阴病’‘太阳病’等描述来看,以及序言最后所提及的诊脉、辩证与其所参考的医书来看,此人所用的辩证之法当是脱胎于《素问》中的辩证法,似是以解表而断?”淳于意思考着道。
这个倒还难不倒他,他的先师扁鹊就已经提出了病分表里的辩证法。
“请容老臣细思几日……”淳于意道:“看看能否还原……”
“桂枝汤与麻黄汤,老臣一月左右当能大体还原,至于六位地黄汤,老臣只能尽力了……”淳于想了想又道。
桂枝与麻黄,这个看上去应该是个简单的汤剂。
对于淳于意这样的老医生来说,知道了君药的话,只要根据君药的药性与药理来推断,再经过思考,应该能还原出大概。
只是那六位地黄汤就复杂多了,他是完全没把握的。
刘德闻言,大喜过望,能弄出桂枝汤与麻黄汤,与刘德而言,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若有这两个药剂,起码大部分的伤风感冒都不再是绝症了,不再需要人靠自身的体质来抵抗了。
而且,这两个药剂都是廉价便宜的药。
譬如桂枝,有桂树的地方就能找到药材,可以说是此时的阿司匹林也不过分。
于是,刘德拜道:“一切拜托仓公了!”
刘德想了想,道:“无论仓公能否解出此三方,小子都想恳请仓公,留于长安,教授弟子!”
“小子愿出千金,于长安起一医学,以仓公为祭酒,传授天下有志医学之青年医书医道!”刘德诚恳的道:“除此之外,小子还可向父皇请求,益仓公弟子宗族子侄五人为郎官!”
淳于意闻言,脸上的神情立刻就变得有趣了。
弟子宗族子侄五人为郎官?
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啊!
要知道就算彻侯家族,也最多只能萌弟子子侄一人或者两人为郎官!
他能萌五人,对仓公来说,这个好处,让他无法拒绝。
当此之时,医学的伦理道德和哲学思想因为没有张仲景、孙思邈等人的发扬和传播,所以基本为零。
像仓公这样的名医,基本上不会给百姓看病,也不会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他们给人看病诊治都是要钱的!
简而言之,没有好处的事情,基本不会做。
因此,想要让淳于意拿出真本事,真心诚意的传授别人医术,刘德就得拿出一些他无法拒绝的东西。
什么东西不可能被人拒绝?
答案是弟子后代的前途。
而在汉室,再没有比郎官更加前途光明的职位了。
于是,淳于意立刻拜道:“老臣既蒙殿下厚遇,敢不效死?”
第244章 贿赂
刘德与淳于意聊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将淳于意师徒交给石穰照料和安排后,刘德正准备洗脚睡觉,这时候,王道走进来,跪下来拜道:“殿下曲城候蛊捷求见……”
额……
刘德摸了摸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此人跟他还是有些关系的。
譬如现在在长安,辅佐剧孟办事的蛊臬柔就是蛊捷的侄子。
只是……
他来见我做什么?刘德心里狐疑着。
这种在晚上黑灯瞎火的时候偷偷跑来见人的,十个有九个,所求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
刘德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要用到蛊捷这个二货的时候,于是,道:“就说我睡了,请曲城候明日再来……”
“诺……”王道点点头领命而去。
过了没多久,王道又折返回来禀报道:“殿下,曲城候说一定要现在就见您,他拿着丝公的拜帖……”
“袁盎?”刘德眼珠子转了一下,让侍女给他擦干脚,穿上木屐,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袁盎这个家伙啊,就是喜欢到处种人情……
只是,蛊捷这种家伙的人情都种,刘德就觉得,袁盎有些走火入魔了。
人脉这个东西,说重要很重要,说不重要,一毛不值。
就譬如,年前袁盎被晁错一脚踢出朝堂,他平时结好的朝臣,种下人情的勋贵,有几个帮他开口说话了?
要不是袁盎有个大靠山窦太后,刘德觉得,除了申屠嘉外,愿意理会袁盎,还会把他放眼里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所以说啊,刘德一直都懒得去跟朝臣有太多牵扯,也懒得跟彻侯勋贵家族有太多联系。
龙有龙路,蛇有蛇道。
与其花费大量时间和心思去跟那些几乎是墙头草的家伙建立关系,还不如多拍一下皇帝老爹和窦太后的马屁,经营好跟刘嫖的关系。
就如现在,错非蛊捷有袁盎的拜帖,刘德根本懒得见他这样一个蚂蚁般的人物。
没多久,王道就领着一个外貌看上去还算不错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见到身穿冕服,头戴旒冠的刘德,立刻就跪下叩首拜道:“臣曲城候蛊捷拜见殿下!伏问殿下安好!”
“安!”刘德坐下来,对左右吩咐道:“给君侯备坐!”
等到蛊捷坐下来,刘德就问道:“君侯深夜拜访,可有什么事情吗?”
“殿下……”蛊捷满脸堆笑的出列拜道:“请屏退左右,臣有一件喜事禀报……”
“喜事?”刘德呵呵的笑了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君侯若有喜事,直说就是了……”
对于蛊捷的事迹,刘德心里跟镜子一样,这就是个奇葩啊!
光是他的曲城候爵位两废两立的过程就足够明载史册,为后人讥笑了。
更别说此人的两次废立都是犯法被废,走关系被复。
刘德记得,他以前听章德说过,蛊捷最近一次起复是因为重贿了刘嫖跟周仁,起码都是一家一千金的重贿……
因此,对于此人的所谓喜事,刘德嗤之以鼻。
蛊捷却是尴尬的笑了笑。
但他脸皮厚,对刘德话语里明显的不耐烦和不屑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媚笑着轻声拜道:“殿下,臣奉淮南王之请,拜见殿下,请殿下为王转圜,只要殿下答应,淮南王愿立刻奉上黄金一千五百金,钱三千万为谢,若殿下能保淮南王王位不削,淮南王事后愿岁岁献金五百,钱两千万,美姬十人……”
刘德听了哈哈大笑。
重生这么久了,终于第一次碰到了前来贿赂他的人了。
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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