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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唐(营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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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张须陀在桌上轻轻一拍,十分肯定地说道。从李栋回答的淡然语气,和对铁铺之事的焦虑状态,张须陀知他对画像之事不太上心。有人对富贵升迁之事天生不感兴趣,这也情有可愿。

何不利用李栋眼前所遇困窘,引他就范呢?这岂不是一举两得?刺史生性刻薄,十分护犊子,他如果知道亲派的武侯被打得落花流水,几乎无一活口回来,定会大发雷霆之怒。

如果将两件事揉到一处,谅那刺史也不敢与圣上对着干,而得罪即将飞黄腾达的李栋了。

李栋本就十机伶聪明,稍稍思索便即明了张须陀话里的意思。但内心实在不愿与那人有沾染,随即反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张须陀微一吃惊,旋即以舒缓的语气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可办起来十分棘手。”

他的意思是,二十名被杀死的武侯,可添到章丘攻打知世郎之役阵亡名单中,得到朝廷的一笔抚恤,家属也不会大闹。

秦家天天呆在齐郡城内打铁,怎会与那些杀人的不法之徒勾结一起?这事必需彻查清楚,从根上清除隐患。不然将来还会被其黑手波及,总不能事事麻烦李栋出手吧?

李栋从第一次见到神秘的武侯时,就心生标本兼治的想法,现与张须陀不谋而合,可谓眼光超前,考虑周到。

“如此这般,我需到东阿亲自走一趟了?”李栋陷入深思,望着眼前的空气,仔细考虑以后说道。

“这个就不必了!”张须陀毫不在意一挥手,道:“这事交给东阿令照办就是了。何敢劳你亲历亲为?”实际上,他担心李栋离开齐郡,耽误了画像的功夫。万一圣因上此怪罪下来,依他喜怒无常的性子,齐郡所有人绑到一块,也担当不起呀!

李栋听后,摇头否定了张须陀的劝解,道:“这已经嫁祸于秦家了,必不能再信东阿令的为人了。还是亲自走一趟,感到保全些。”

张须陀从他一番话里听出,李栋对官场之事颇不放心,大概他担心官官相护,为那真凶包庇护佑。一时老脸有些发红,因刚刚他也替李栋包庇了一件天大的案子。

想了一会儿,张须陀试探着问:“去一趟也无防,只当是趁闲心看看山水。不过我以为,明天还是见见叶刺史为好,毕竟他才是一郡之长,有拍板定案的份量。”

李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心想:这事已麻烦张须陀不少功夫了。不能再给他添乱了,他寄身他人矮檐之下,做事也很不方便。

第069节:祸水嫁他人

二人说话间子时已过,李栋与武侯曾生冲突,回去怕落在他们手里,额外生出麻烦,张须陀便留他在自家住了一宿。

第二天,李栋早早起来,草草吃些东西,张须陀需赶往郡署点卯,李栋要面见刺史,便和他一道去了署内。

点卯时,刺史叶继善便发现张须陀身旁侍立一名小郎,相貌十分生疏。他私下猜测,也许是张须陀新换的一名执衣,便带他到署内熟悉情况,碍于当时人多和张须陀的身份地位,也没追究李栋究竟什么身份。

执衣是指年龄幼小的府兵,干不了技术活和体力活,便在官衔高的人身边做勤务兵,端个水牵个马喂些料什么打杂活。李栋年龄才十六岁,刚好吻合这个身份。

点卯报事过后,诸官各自散去,署内只留下张须陀和李栋二人,迟迟没走。

叶继善见了,便摆着高高在上的官架子,以十分傲慢的语气对李栋说道:“署内情况不比家中,你需仔细留意,万不可出了差迟。”

稍稍客气些,转脸问张须陀道:“昨夜你到刺史府还没见此人,这名执衣是连夜新换的么?”

李栋暗暗不爽,对自己傲慢还情有可愿,对张须陀这样一位功勋卓著,地位并不逊他多少的官员也很慢待,可见往日横行成性,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了。

李栋假装没听到,冷冷站在原地,对叶继善的话便不置可否。

见李栋身体僵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须陀知他受了冷落心里不满,忙躬身施礼,回道:“这位绝不是我的执衣,我也没有那高身份,这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叶继善便生硬打断,语带威胁问道:“既不是你执衣,为何带到郡署中来?你不知这里乃是重要之地嘛,走漏了风声如何是了?”

张须陀脸上顿时十分尴尬,倒不是带李栋到署内受他一顿批评的原因,是叶继善接连不断在李栋面前出丑,替他感到难堪。

受到这般奚落和冷遇,李栋对在叶继善面前求情,使他对秦琼父子网开一面的想法霎时心灰意冷。心里一时恼怒,暗想还不如带秦琼罗士信等到江淮一带,和杜伏威打家劫舍来得潇洒自在。

本想掉头就走,转念又想到,张须陀带自己来署里,也是冒了风险的,不能就这样丢下他离去,只得强忍心中不爽,回道:“在下是章丘……”

“放肆!”叶继善驳然大怒,猛拍面前桌子喝道:“不懂规矩的山野村夫,没问你,不准私自讲话!”

这下麻烦就大了。

张须陀擦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强声说道:“这位小郎就是章丘李栋——”

“管什么李东李西的,无缘无故……啊……啊……他谁?……”叶继善刚想发雷霆之怒,脑间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闪了出来,圣人不正要章丘李栋的面像吗?眼前这人难道就是他?

叶继善脸上即刻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滴,手扶桌面忙探出半个身体,抖声问道:“你果真是李栋?在章丘战败知世郎十万大军就是你?”

眼见叶继善前倨后恭,变脸比翻书还快,李栋知道张须陀昨晚对自己所讲,炀帝要见到自己的画像之事,对他影响很大,就心存捉弄心理,决定教训教训他。

“不是李栋还会是李西?在下蠢笨得很,只是一名山野村夫,论才不知讲话还需请示,论识不知郡署规矩甚多,实在惭愧得紧!惭愧得紧!”李栋这时才故意对叶断善施一个肥诺,脸上带着讥笑,冷冷回道。

一听李栋一番话,叶继善知道自己刚才闯祸闯大了,忙撩衣服从案后急急走到前面,反对李栋一躬到底,满脸堆笑,生怕再惹李栋不高兴,说道:“下官有眼不识金镶玉,你大人大量,千万海涵则个!”

李栋满脸惊诧的表情,反声问道:“刺史这话小郎我就听不大懂了。我乃章丘藉藉无名的村夫,你乃高高在上的齐郡刺史,海涵什么?有什么可以海涵的?”

叶继善忍着心头的怒气,陪着艳如桃李的一张笑脸,回道:“人不知则不罪,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他转身埋怨张须陀道:“你也是个没见教的人,既然李栋到来了,为何不早些告诉我?生出这档子事来!”

李栋知道他想转移话题,就此把自己糊弄过去,忙接着他的话茬说道:“是我不让他给你讲的。我还有事向刺史禀报!”

叶继善知道他心中还存怒气,只得继续笑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有所求,不管什么事我都照办!”

听了这话,李栋心里感到有些安慰,忙问:“一切事全听我的安排?”

“一切事,署内决无虚言!”

“那好,我要你放过秦家铁铺秦爱一家人,所有事情一笔钩销,再不许提任何报复的话。”李栋紧追不舍将了他一军。

“使得,全都使得!东阿距离历城千余里,什么人有如此快的身法,可在一夜之间连续做下案子呢?误会,全是误会啊,哈哈哈哈!”叶继善还以为李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原来竟是为了一名铁匠而来,忙不迭口答应下来。

李栋肚子内的坏水蓦然挤了出来,生出把秦家父子为自己打剑时,烧掉一半房顶之事,嫁祸于再也不能出口辩解的武侯们的想法。嘿嘿一笑,问道:“你派去捉拿他们的武侯,放火烧掉了秦家铁铺,你看这事儿……”

“铁铺烧了啊?那就再建一个,再建一个!我让他们请人,没人他们烧房啊?这帮奴才真是该杀!”叶继善假装生气说道,心里暗想:眼前只要让李栋消气,把圣上催促的事情办下来,以后有机会慢慢收拾他。

“嗯,你说得很对,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我已经替你把事办好了,把他们全部宰掉了……”李栋说完,紧盯他的眼睛,看他有什么反常的反映,是否言不由衷,口是心非,暂时糊弄自己,秋后再和自己算账。

“啊!”一声惊呼之下,叶继善颇是为难。嗫嗫嚅嚅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杀……确实该……可二十余人……他们家人也不答应啊……”

李栋朝张须陀挤了挤眼睛,意思让他回答。

张须陀对李栋的胆大妄为既震惊又佩服,也只有他这样不太懂规矩的人,才敢如此戏弄叶继善了。忙施礼回道:“那些武侯可与章丘之战阵亡的将士,一同报给朝廷,为其家人安抚后事。只要得到满意的抚恤,谅他们也不会生出多大的波浪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叶继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看看李栋,再看看张须陀,知道他们二人已筹谋好计划,才赶来算计自己的。不然须臾间怎能想这般周密,这般天衣无缝的对策来?

他心里暗暗骂道:好一个李栋,好一个张须陀,你就走着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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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节:目标东阿县

李栋只是章丘白身小民,叶继善却是位高权重的齐郡刺史,他被李栋**得颜面尽失,苦笑不得,心中异常郁闷。

心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治下一位深得圣上欣赏的人,就大感头疼,现在又蹦出一个不大懂规矩的李栋,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张须陀老成持重,还不会依仗圣人之威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这李栋却虎假狐威,欺人太甚。得想个万全之策把瘟神尽快送离齐郡,绝不能使他长久呆在我的郡下,天天给我添无穷的麻烦。

嗯。

有了!

叶继善久经官场,摸爬滚打出一身过硬的本领,心里已经想好怎么对付李栋,圣上既然十分欣赏他,为什么不使个顺水推舟之计呢?

心里打定好注意,脸上便对李栋越加恭敬顺从,凡是他有所要求,全都不带打盹的点头同意。

几次故意刁难,都被他满口应承下来,李栋有种一拳打出去,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的感觉。丝毫没有遇到的反抗和拒绝,心中隐隐然有种不安,一时却闹不太明白,这么做会不会有后遣症。

所有要求全部得到肯定的答复,李栋才心满意足地告别叶继善,与张须陀从郡署内出来。

张须陀知道李栋执意去东阿走一趟,便给他一个信物。告诉他遇到危难的时候,拿信物到东阿县衙,县令必定鼎力支持,绝不会坐视不理。

李栋把信物接到手中,见是齐郡的调兵令牌,心想自己打定注意秘密潜行到东阿,那里没有一个人认识自己,应该不会出什么差池。这东西不大用得着,既然张须陀担心自身安危,那就暂且收下吧。李栋这才把令牌塞到怀中。

张须陀准备派马匹送李栋回去,被他婉言拒绝了。他不想使秦琼父子知道,自己暗地帮了他们的大忙。受人感激有时候也不是很好的事情,心累啊!

见他不同意,张须陀也只得收回马匹。二人告别,李栋步行穿过街道,左转右转往秦家铁铺走去。

刚走出西门不久,还隔着很远的距离,李栋便见到铁铺房顶爬着几个人,正拿着工具在修葺房顶。从身影和人数来看,绝对不是秦琼父子和罗士信。

李栋心里一喜,暗道:这叶继善挺好的嘛,自己还没有回到铁铺,修房的人就赶到了,要按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效率办事,还有什么事难倒老百姓呢?

给老百姓帮忙做好事,这种好好的政迹不去做,偏偏热衷于钻营打空,讨好上级,偏离了为官正途,难怪大隋的大厦倾覆一旦。

加快脚步来到铁铺前,秦琼等人站在铺外,正吆喝房顶的泥瓦工,仔细修房顶。见到李栋去了一夜,临近中午才回来,他们几人忙围了过来问东问西。

“哎呀,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罗士信见李栋回来,手舞足蹈地嚷道。

“是啊,你说去去就回,怎一宿没回来啊。我们都悬着一颗心呐。”见李栋安然无恙归来,秦琼喜道。

秦父最后说话,长舒一口气道:“我们正商量着去找你,这帮人就涌来了,说在你的授意下来修房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栋一乐,冲大家供手回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没什么事,大家不要担心了。”

秦琼递过一把带鞘长剑,道:“诺,这就是昨天那把剑,剑鞘也做好了,从今天起,它就归你管了。”

李栋拿在手中,见剑鞘上面印有凹凸有致的菊花和梅花纹络,沉甸甸的颇有份量,稍稍抽出,露出半尺左右剑身,在明媚阳光下,越发显得光华夺目,熠熠生辉。

秦父脸色一紧,忙道:“从今天起,你要格外小心,不到紧要关头,不可轻易拔出此剑。此剑一出,无与伦比,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见到,恐怕将会对你不利。”

李栋十分感激,这么一把神剑,竟然落在自己手中,真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啊!便道:“稍后我用布卷把剑带鞘仔细缠上几圈,剑不离身,人不离剑。不到万不得一的时候,绝不拔出此剑。”

秦父这才满意点点头。

当李栋提出即将到东阿县走一趟时,众人都非常惊讶。

东阿距离齐郡千里之遥,无缘无故干吗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在齐郡这不是好好的么?

罗士信便高声嚷叫:“不行,我也要去!”

李栋一笑,耐心劝道:“我去东阿要办一件重要的事。办完就会回来找你们。你留在铁铺帮大哥打铁不也挺好的么?”

秦琼为人很是精明,虽然不知道李栋去东阿所办何事,但从昨天武侯捉拿父亲,今天却有人主动来修房来看,李栋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他要去办的事,一定也是一件大事,带着罗士信就不太方便了,也力劝罗士信留下来。

罗士信这才闷闷不乐答应下来。

秦父不无担心地提醒到:“此去千里之遥,凶险之事防不胜防,小郎千万要小心,万万不可一时疏忽中了他人的诡计。”

李栋十分感激,对众人施礼感谢后,满不在乎说道:“诸位请放心,就此与大家暂且分别几日,数日以后我一定回来。”

秦琼、罗士信十分不舍,眼含热泪送别李栋。秦父稍为坚强一些,背过身去,也忙用衣袂擦拭眼角,很明显的,他也为李栋刚刚在自家盘桓这两天而心有不舍。

回到郡署,叶继善派手艺精湛的画师,给李栋画像。用了足足三个时辰,才把画像画好。

拿过画像,李栋见画得栩栩如生,与自己十分相像,心中一时高兴,赏了画师一些钱财。

李栋呆在郡署画像,下午虽说不用守在署内,叶继善也不敢远离。等画像画好,他的郁闷心情才稍有好转,忙请到自己家中,好酒好肉招待,总怕哪里照顾不周,将来圣上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

李栋对他不十分感冒,可也不愿意过分为难他,虚与伪蛇应酬过去。

第二天,李栋见到张须陀,要了一匹好马,纵身上了马背,与二人告别,一路出了南门,朝东南方向的东阿县出发。

李栋离开以后,叶继善把张须陀和李栋的画像仔细保存好,又修书一封,向隋炀帝举荐:章丘少年郎李栋,身手超群,智谋绝伦,恳请万岁收在身边,必能为攻打辽东郡出谋划策,献一份绵薄之力。请圣人三思!

写完以后,他交给一名府兵,再三叮嘱要保存好,绝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那府兵知道事关重大,不敢大意,揣在怀内贴身衣服里,撒马入飞,赶往辽东阵前,报给隋炀帝。

张须陀和李栋两个人,对这些事情都一概不知。

张须陀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同意,要去也是自己去。辽东远在东北,天寒地冻,中原和南方的府兵到了那里,大多水土不服,或受不了那里的严寒天气。许多府兵因此而丧命,再也回不来了。

李栋如果知道,肯定当时也不会同意去一个即将亡国的皇帝身边。不过随着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和变化,谁也不敢担保不会改变原有的主意。

一路晓风夜行,三天以后,距离东阿县还有百余里的路程,李栋才放缓了速度。

东阿地处齐郡东南,江河湖泊密织如网,有许多路骑马去走,将会绕许多冤枉路,浪费很多不必要的时间。李栋便在一个河道间,叫了一艘小船,牵马登船,让船家送自己渡过河。

李栋牵着马坐在船尾,船头还同坐几名大汉和遮面的村妇。

自从上船以后,李栋就发现那几名大汉挤眉弄眼,指指点点,神色鬼鬼祟祟的,看起来似乎心怀不轨。

这时船离岸已经很远,正处河道中间,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李栋下意识地将被布包裹严密的宝剑藏在背后,提高了警惕心。

在岸边根本不用担心这几人,可在水中,行动大大的不方便,胜负就难料了。因为李栋知道自己对水性不太熟悉,只会几个狗刨子,与这些生在水乡长在水乡的水耗子比,自己根本没有沾光的份。

船只晃晃悠悠正行驶在河面,忽然船家把橹停住,朝船头坐着的几位村妇道:“得罪了!”

他话声刚落,那几个大汉“忽”挺身起来,从身后抽出晃眼刀来,喝道:“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乖乖交钱保你一条小命,厮厮磨磨的就让你去见阎王!”

那几名村妇吓得全身乱抖,哪里知道从船家到坐船的全是强盗!有人胆小怕事,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扔到船舱里,让那些大汗去拿。

有些人不知道过渡紧张,还是贪恋钱财,双手死死抓住随身包袱就是不松手。你越抓得紧,越不松手,不正是告诉别人,你包袱里面有值钱东西吗?无疑等于告诉他们,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些大汉跳将过来,把手里的长刀往村妇身上一架,冷声吼道:“命比钱还要值钱吗?快给老子拿出来!”

那几名村妇还是抖擞着没有给他们。

大汉一恼,晃动手中长刀,嗖然挑在村妇身上衣服间,只听“嗤啦”一声,那村妇的衣服被撩开木盆大小的一个破洞,雪白的胸丶脯露出一部分,晃得众人眼前一花。

第071节:巧对泗水岗

那村妇衣服被挑破,敏感部位祼丶露在外,吓得魂飞天外,“嗷”一嗓子尖叫,声破长空,沿着水面传出好远。芦苇丛中的一群水鸟受到惊吓,扑扑愣愣飞往天空,惊恐望着脚下的船只,不知发生了何事。

“哈哈哈哈”那几名大汉顿时银邪起来:“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钱也要,人也要,哈哈哈哈!”

说着便动手动脚,探出咸猪手往村妇怀里抓去。身在船上,远离岸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村妇只能捂着胸前左右躲闪,躲得慢了便被抓到……,一时间又羞双急。

不一会儿,船内就娇喘细细,幽香阵阵,那大汉越发张狂横行,双目赤红,**薰天起来。

如果仅仅劫掠几个钱财,李栋还可能到岸边再收拾他们。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有辱风化的事,况且刚才这名村妇,还给自己让了船位,应该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人。

绝不能让善良的人受辱!世间有太多事情不是坏人做得太张狂,而是好人的不作为和不声张!是可忍,熟不可忍?

“住手!”李栋一声惊天怒吼,他一时竟然忽略了,自己呆在船上施展不出身手的事了。天上的鸟被吓得扑愣愣飞向远处,那些大汉也被吓得全身一哆嗦。

那些大汉慢慢扭过身体,见船尾呆一匹马,坐着的一名少年郎,少年只有十几岁,身体瘦瘦弱弱的,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身后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袱,大概是兵器之类的东西。

船还在河中央,船家和他们一伙,只要不撑船,一时也靠不了岸。他们仗着人多,而李栋只有一人,还是一个毛孩子,便丢下那几名村妇,慢慢向他靠拢过来。

那些人一步三颠簸,摇头晃屁股的,脸带似笑非笑的坏坏表情,一幅吃定了李栋的样子。

“你身后背的什么?”一个脸长胎记的人,蔑斜着眼睛,不怀好意地问道。

李栋看了看那人,胎记长在左眼和脸颊之间,右边脸上却没有胎记,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独眼龙,容貌间说不出的丑陋,再加上刚才他举止猥琐下流,李栋心中怒火怎么也摁耐不住了。

“哭丧棒!”李栋好没声气地回道,意思是说要送他们上西天。

“看来你也是个练家子!”那胎记大概劫掠时被人骂惯了,被骂一句也不生气,指着李栋身后的包袱道:“咱们来比划比划!”

李栋想起秦琼父亲一再交待的话,不到万不得一的时候,不能拔出此剑,免得被心怀不轨的人相中而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冷冷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凭你们几个也佩我拔剑?”

那胎记不怒反乐了,笑着对同伙说道:“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话音刚落,便柔身陡进,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多出一把插鱼的钢钗,当着李栋的胸口便刺。

李栋微一侧身,躲过犀利的一击,趁胎记脸收招不住前冲时,左手紧握成拳,朝他腹部就是一记老拳。

“嘣!”

“哎哟!”

那胎记脸身体一挫,屁股朝后,头脚朝前,如一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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