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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蜀(不周)-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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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原因是毋丘俭曾经被俘过。曾经打过败仗,甚至被对方俘虏过,居然还能重新起用,并且担任幽州刺史这么重要的职务,让裴徽心理有些不平衡,感觉和毋丘俭同级有些丢脸。现在魏国朝堂上都有一种说法,毋丘俭之所以能起死回生,就是因为他曾经是天子的东宫旧人。作为名士,对这种靠关系上位的人。自然应该表示一些鄙夷。
所以他对毋丘俭有些不屑。
现在魏霸进入幽州界了,让毋丘俭头疼去吧。他们也算是老对手。再打一场,说不定毋丘俭还能一雪前耻。而我嘛,可以休息休息,回去准备秋收了。
神经已经绷了半个多月的裴徽此刻如释重负。
马上就要秋收了,如果还保持这种高强度的警戒,势必会影响秋收。冀州如今是魏国最主要的粮食来源,如果冀州的收成出了问题,整个魏国都会出问题。裴徽的兄长裴潜是尚书令。已经给他传来了消息,天子将有大动作,需要冀州的粮食做后盾,千万不能出问题。
但愿魏霸不要再折回来。裴徽暗自祷告上苍。这种日子,他不想再过第二次了。
……
魏霸和法邈一起坐在躺椅上,看着渐行渐远的海岸线,轻笑了一声:“冀州很紧张啊。”
法邈接了一句:“会有大动作。”
两人相视而笑。
从蓬莱西行。魏霸率领六千多水师沿着海岸线上一路北上,过了黄河入海口之后,就进入冀州的渤海郡。这一路走来,他多次派人上岸骚乱,练习登陆作战,其实他并没有想深入陆地。以他六千人的兵力,他根本不具备攻占一郡一县的能力,真的只是练习而已。
不过,冀州的反击却非常及时,非常猛烈。仿佛对手早就严阵以待,守备森严。几次战斗下来。他初步估计了一下,渤海郡至少有两万魏军在至少五个地点布防,对方根本不给他任何突袭的机会。
所以他说,冀州很紧张。
冀州这么紧张,很可能是因为秋收将近,魏人不敢让他们上岸,以防他们对冀州境内即将成熟的庄稼进行破坏。以魏霸的实力,沿着海岸线走,能祸害的只有渤海一郡,而魏人却依然如此紧张,只能说明他们所谋甚大,所求甚多,是以不敢有任何大意,不愿意遭受任何损失。
所以法邈说,会有大动作。
魏国能有什么大动作,其实魏霸和法邈能猜出个大概来。魏国如今三面受敌,东海之上的威胁只是形势,远远没有达到产生实际伤害的程度,最切实的压力来自于东南;陆逊率领的大军就离洛阳不远,对洛阳虎视眈眈,身在洛阳的曹睿不可能不紧张,但是曹魏最大的隐患却是关中以及关中以西的凉州。
因为有了关中和凉州,所以蜀汉有了战马资源,拥有了骑兵优势。因为失去了关中和凉州,魏国铁骑的优势丧失,所以吴军才敢深入兖豫,一直攻到洛阳外围。要想扳回局面,打退陆逊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只是末,不是本,要想真正的解决问题,只有重新夺回关中。
恰好,关中目前正是三面攻势中实力最弱的一个。曹睿如果不动心,那实在是没天理。
具体的战术,魏霸目前还无从知晓,可是大的战略却不难猜到。实际上,这几乎是半透明的,谁都知道——魏霸知道,曹睿知道,李严也知道。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魏霸知道这个可能,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去破解,以曹睿的实力想要完成这个战略,难度也不是一般的高,所以魏霸很好奇曹睿究竟怎么操作,李严会怎么应对,而成都又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是一场没有剧本的大戏。已经登场的张郃、司马懿和陆逊都不过是重要的配角,真正的主角是诸葛亮和曹睿,魏霸不过是一个看客。从这个角度来说,周胤、丁奉突入彭城纯属抢戏,是个意外。
天下从来不缺少意外。有意外,才有戏剧性,戏才会好看。
魏霸很期待。他带着水师在东海演习,却一时半刻也没有放松对中原的关注。只是路途遥远,又是在魏国境内,所以他得到的消息延时非常严重,这更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据说毋丘俭那个败将做了幽州刺史,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再打败他一次。”
魏霸摇了摇头:“可能性几乎没有。我们不敢上岸,他也不敢下海,打不起来。”
“曹睿用人唯亲,恐怕难以服众啊。”法邈笑道:“如果我们能再击败毋丘俭一次,证明他是个废物,不也能给曹睿找点麻烦吗?”
“毋丘俭不是废物,他只是运气不好。”魏霸摇摇头。他对毋丘俭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和邓艾、诸葛诞等人并列,但是他在顺阳的时候和毋丘俭对过阵,后来又有过几次接触,知道毋丘俭其实是个很聪明,很果敢的人,他在顺阳战败被俘,并不完全是他本人的原因,魏风飞夺南乡城才是那场战事的关键转折点。
法邈没有再说,他对毋丘俭也不是很熟悉。既然魏霸很重视这个人,想必这个人多少是有些本事的。行军作战,重视对手是战斗的基本要求,轻视对手往往是失败的前奏。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魏霸少年成名,忘乎所以,魏霸能保持这种良好的心态,是他最希望的事,自然不会反对。
在他看来,魏霸刚刚二十出头,比他还要年轻几岁,可是他不知道魏霸此刻的心理年龄早就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年轻。多年的静坐反省,无数次的自我剖析,让他远远比同龄人更加老成。要不然,他怎么能和诸葛亮这样的不世智者斗个不分胜负。
隐蕃走了上来,送上一封刚收到的军报。
魏霸看完之后,顺手递给法邈。法邈看了一眼,展颜而笑:“将军,被你说中了,陆逊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隐蕃也笑道:“一切皆在将军彀中。”
“不,一切都在丞相彀中。”魏霸咧了咧嘴,眉头轻挑,轻叹一声:“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当时是不是太手软了。”
法邈和隐蕃互相看了一眼。魏霸对这些事一直没有说太多,他们也一直以为策反陆逊是魏霸的手段,现在听魏霸这意思,好象幕后操作的是丞相啊。细细一想,的确也有可能,能将陆瑁、陆明朱安排到成都任职的只有丞相,魏霸在成都的影响力有限,如果没有丞相的允许,他根本做不到这些。
“是丞相……在运筹?”
“嗯。”魏霸无声的一笑:“丞相同意了我的作战计划,又做了一些补充。策反陆逊,就是这些补充手段之一。现在想起来,三路大军包围魏国其实还只是明面上的计划,是长远目标,真正的计划,眼前的目标却是消化吴国,把吴国的人力物力都化为朝廷所有。说白了,就是夺势,夺孙权之势。”
法邈插了一句话:“培朝廷之基。”
魏霸转过脸,看了法邈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法邈和他老爹法正一样,是个精于揣测人心的高手,一下子就明白了诸葛亮的用意。夺吴国之势,培朝廷之基,正是诸葛亮的用意所在。如果按照诸葛亮的计划,把吴国的实力化为朝廷所有,那他和李严都难有大作为。
成都之行,看起来是他取得了胜利,加了官,进了爵,又推进了远征辽东的计划。实际上最大的受益者却是诸葛亮,他把他赶到了东海,让他短期内无所作为,却趁着这个时候消化吸引东吴的实力,还有可能借曹睿的手打击李严,重新将关中控制在手中。
连消带打,这才是高手出招。诸葛亮利用朝廷的名份,拉拢东吴的人才,消解孙权之势的同时,树起了成都朝廷的势,手段之高明,让魏霸叹为观止。在这种情况下,他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法邈和隐蕃两个心腹智囊,自然是希望他们保持警惕,不要盲目乐观。
“丞相果然非常人也。”法邈拍着手掌,连声赞叹,脸上却挂满了笑容:“可是,他如此劳心费力,恐怕于健康不利啊。”
隐蕃也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将军是不是应该趁丞相的注意力都在江东之时,先将青州、幽州收入囊中?”
魏霸无声的笑了:“正有此意。”
第0889章 新仇旧恨
魏霸对诸葛亮的心思早有察觉,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和诸葛亮明着对抗。诸葛亮手中有朝廷的名份,可以给江东世家官职、爵位,这些都是他没法给的,所以他只能顺势而行,借着诸葛亮的手段捞些实惠好处。在此之前,他就将张温招入麾下,现在张温在豫章船厂做船监,春风得意,早就和孙权分道扬镳,然后他又在江陵和陆逊畅谈了一夜,不敢奢望陆逊就此俯首称臣,至少也让他不会全面的倒向朝廷。
如今陆逊敢站出来和孙权对抗,就不完全是诸葛亮的功劳,他也有一份成绩。
诸葛亮再聪明,权谋再高明,有些东西还是无法克服的。比如寿命,比如刘禅的智商,比如财源的开拓。诸葛亮在同世人中罕见敌手,可是当他遇到他这个来自另一世的人,有些差距就不是聪明所能弥补的了。
这才是魏霸真正的优势所在。
所以魏霸看破了诸葛亮的心思,却没有说破,依然来到了东海。他心中的战场要比诸葛亮心中的战场大得多,诸葛亮取得的胜利再大,也是局部战场的胜利,很难对整个战场产生颠覆性的影响。
“将军,那是先取青州还是幽州?”
“都不急,现在还不到时候,不要打草惊蛇。”魏霸看着远处海天交接的一线,漠不经心的说道,然后闭上了眼睛,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睡一觉。”
法邈和隐蕃笑着摇摇头。他们知道,魏霸心里还有想法,但是他不说,这需要他们这些亲信慢慢的去揣摩。作为上位者,总有一些小秘密,就算是再信任的亲信,也不能全盘托出。
这也是势,上位者特有的势。诸葛亮在夺孙权的势。而魏霸则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权谋的较量,归根到底都是对势的争夺。
“那就照既定计划,继续向北航行。”法邈对隐蕃说道:“你也该启动散在幽州的那些种子了。”
“那是自然。”隐蕃应了一句,转身进了他独占的船舱。
……
辽西郡阳乐县,碣石山。
毋丘俭背着手,看着远处大海中的几个黑点。沉默不语。在他身后,就是那块著名的碣石。秦始皇来看过这块碣石,汉武帝来看过这块碣石,魏武帝曹操北征乌桓的时候,也来看过这块碣石,还留下了那篇脍炙人口的《观沧海》。
现在。魏霸也要来了。他带着数千水师,大小近百艘战船,一路从青州而来。
以前来过的人中,也有从海路来的,但是像他这样以海路为主,几乎没有上岸的路线,从来没有人采用过。正因为如此。毋丘俭有些紧张。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人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当初在南乡,魏霸的兄长魏风用了一种从来没有人用过的战术,飞奔南乡城,击破了他的防线,导致南乡郡失守,蜀汉军从西侧杀入南阳,逼得天子曹睿最后弃守南阳。狼狈的逃回洛阳。
作为天子信任的心腹,毋丘俭对那一战耿耿于怀。他之所以主动请求到幽州来,就是因为他知道魏霸的下一个目标是辽东,他要挫败魏霸的计划,护住魏国的左肋,一洗前耻,以报答皇帝陛下的不杀之恩。
将要再一次和魏霸交手。毋丘俭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他看到一艘船从远处驶来,靠了岸,几个人下了船。不紧不慢的向山上走来。
毋丘俭皱起了眉。他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干什么来的,难道魏霸想劝降?一想到这个可能,毋丘俭不由得冷笑一声。如果愿意降,当年在南乡被俘他就降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过了大约半个时候,那几个人走到了山下,被毋丘俭的亲卫营将士拦住了。一个亲卫跑了上来,向毋丘俭汇报。
是魏霸的部下,领头的叫魏兴。
毋丘俭想了想,记起了这个人。这个叫魏兴的应该是魏霸的心腹之一,当时就站在魏霸的身后。
“让他上来。”毋丘俭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面无表情,凛然不可侵犯。
魏兴走了过来,看了一本正经的毋丘俭一眼,不由得一笑。他很随意的拱了拱手:“使君别来无恙?”
毋丘俭没有应他,反问道:“你要见我,所为何事?”
魏兴一愣,随即笑了。他摇摇头:“我不是想见你,只是想见这块碣石。”他指了指那块由李斯书丹的石碑。“我家少主仰慕李斯的书法,让我带了几个人来拓一幅字,以便把玩。”
毋丘俭有些意外,没想到魏霸还有这种闲情雅志。他目光一闪,又道:“拓碑是假,察看地形是真吧?李斯不过是一佞臣,书法再妙,何仰慕之有。”
“君子不以言废人,不以人废言。李斯的品德如何,与他的书法精妙与否无关。”魏兴笑笑,又道:“就像有人把你们的魏武帝当成奸臣,并不影响他的《观沧海》高妙一般,使君,你说是不是?”
毋丘俭脸色一沉:“大胆,你敢拿英明神武的武皇帝和李斯这样的佞臣相比?”
“有什么不可以?”魏兴反问道:“我是汉臣,在我的眼里,你们的魏武帝不就是谋朝篡位的逆臣?只怕比李斯更不堪呢。”
毋丘俭勃然大怒,长身而起,拔出半截长刀,厉喝道:“竖子,你以为我的刀不利么?”
“刀利又如何?”魏兴不以为然的瞟了他一眼:“使君若是想战斗,我家少主就在那里,随时恭候。至于我嘛,不过是区区一部曲,使君胜之不武。使君,当初我家少主虽然俘虏了你,却没有作贱你,你今天不至于连让我们拓个碑的肚量都没有吧?”
毋丘俭见吓不住魏兴,又被他点破当年被俘的屈辱经过,不由得满脸通红。他哼了一声,手一推,还刀入鞘,转过身去。“君子闻香,蚊蝇逐臭,既然他喜欢,那就拓吧,有何不可。”
“多谢。”魏兴拱了拱手,让人把拓碑的匠人叫了上来。匠人们摆开工具,拓起了碑,魏兴却信步走到毋丘俭身边,和他并肩而立,侧过脸打量着毋丘俭,微微一笑:“使君,是不是特想和我家少主再战一场?”
毋丘俭挑了挑眉,一声不吭。
“我家少主只带了八千水师,上岸嘛,不是你的对手,下海嘛,估计你也不敢。”魏兴也不在意,吹着海风,惬意的闭上了眼睛,还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所以你注定要失望了。”
毋丘俭非常郁闷。与魏兴相比,他显得太紧张了,没有名士的雍容风度。他咳嗽了一声,让自己放松下来。“既然如此,那岂不是不分胜负?”
“不分胜负,只是一时,不是一世。”魏兴侧过脸,戏谑的打量着毋丘俭:“我家少主还要继续北上东行,不知道使君还跟不跟了?”
毋丘俭一滞,随即说道:“莫非魏将军要去蛮荒之地,无人之处耀兵么?”
魏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使君不愧是名士,明明是不能跟了,却说得好象不屑跟似的。不错,由此向北,对于你来说是蛮荒之地,无人之处,可是对我家少主来说,那里还是大汉的国土啊。”
他挥了挥手,指着面前的这一片大海:“包括这里万顷碧波,战舰所至,皆将是我大汉所有。”
毋丘俭哼了一声,不屑一顾。“豪气可嘉,只怕有好高骛远之忧。”
魏兴应声答道:“目光短浅,难免有井底之蛙之讥。”
毋丘俭哑口无言,心头不由得一阵烦躁。身为天子信任的重臣,身为蜚声洛阳的名士,现在居然被魏霸的一个部曲驳得哑口无言,让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在他看来,他是和夏侯玄、诸葛诞齐名的人,对付一个武人出身的部曲,那还不是信手拈来?可是事实却让他非常失望,魏兴的反应之快,辞锋之利,一点也不落下风。
相反,他凭借着魏霸的实力占据了优势。
没错,不管他怎么掩饰,都无法掩盖他力量不足的遗憾。由此向北,有近千里的空旷之地。当年曹操北征乌桓,也不过行至柳城就回头了。他不是不想趁势攻下辽东,而是力有不逮。这么远的距离,需要大量的辎重,充足的准备,这是他区区一个幽州刺史无法完成的。只有朝廷才有这样的实力,而朝廷现在根本无力顾及辽东,要不然也不会承认公孙渊为燕王。
所以,他不能再跟下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霸去辽东。公孙渊是拒守还是和魏霸暗通款曲,他根本阻止不了,甚至无法知道详情。实力不足,只能望海兴叹,再能说会道又有什么用?
毋丘俭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耻辱。他觉得魏国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他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如果他不是他在南乡战败,南阳就不会失守,也就不会让汉吴联军威胁到国都洛阳。
宿敌再见,份外眼红,毋丘俭憋足了一股劲,想要击败魏霸,报公仇,雪私恨,可是他现在看着魏霸就在咫尺之遥却无能为力。这让他非常沮丧,也非常生气。看着魏兴那张令人生厌的嘴脸,他恨不得一刀砍过去,把他砍成两半。
可是他不能。要砍,也要砍魏霸才有意义,砍死魏兴,伤不了魏霸毫毛,只会沦为他人笑柄。
不能让魏霸这么得意,我要追上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毋丘俭的嘴角扯了扯:“秋天到了,辽东风大,小心闪了舌头,翻了战舰。”
第0890章 千金之子
“毋丘俭有杀意。”
魏兴一边把刚刚拓好的碑文铺在案上,一边对魏霸说道。
魏霸嘴角一挑:“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魏兴顿了顿,又道:“正因为他没说什么,我才觉得他有所图谋。”
魏霸沉吟不语,法邈插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再挑逗挑逗他。”
“也好。”魏霸点了点头,“如果能把幽州的兵力调往辽东方向,多少能为陆逊减轻一点压力。”
法邈心领神会的笑了。
魏霸收回目光,欣赏着李斯的书法。拓工的手艺不错,每一个笔画都拓得形神备至。这可是正宗的秦碑,相比于后世已经漫损的碑石,刚刚经过四百四十多年的碑文还非常清晰。魏霸虽然不懂书法,也能从其中感受到那种从严谨中透出的活泼,与后来唐代重新由李阳冰所创的玉筋箸相比,李斯的书法更大气。
虽然李斯后世的名声的确不怎么样,很多人都把他当作粪坑里的那只老鼠,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的书法的确跻身一流书家水准,后世在篆书上能超过他的屈指可数。
通常都说秦篆汉隶,其实篆书在汉代依然是最庄重的文字,所有的碑额都用篆书题写才算合乎要求。魏霸前世的书法一般,这一世以诸葛亮的书法为师,主要还是写的隶书。隶书在字体结构上已经接近于后来的楷书,辩认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篆书的字形与隶书有很大区别,以魏霸这点学问,这篇碑文上倒有一大半不认识,法邈也知之有限,倒是隐蕃认得的字相对多一点,纵使如此,他也认不全。
拓碑。只是一个借口,魏霸知道毋丘俭一直跟在他身后,到了这里肯定会登高望远,尽可能的想看看他的水师阵形,这才让魏兴以拓碑的由头上山,探探毋丘俭的口风,顺便刺激刺激他。看看有没有可乘之机。
试了不一定有用,但是也有可能有用。魏霸就抱着这种有事没事打一杆子的心理,派魏兴去挑逗毋丘俭。从魏兴的反应来看,毋丘俭有顾虑,也有不甘心,这挑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魏霸让隐蕃写了一封挑衅意味十足的信给毋丘俭。声称这次到幽州来,将登白狼山,观风情,邀毋丘俭会猎于白山黑水之间,然后便起航北行。
毋丘俭接到信,不置可否,连个回信都没给。
待魏霸离开两天之后。毋丘俭带着一千乌桓骑,悄悄北行。为了掩饰行踪,他特地离海岸一段距离,只派数量极少的斥候缀着魏霸的船队。魏霸没有成建制的骑兵,如果上岸的话,毋丘俭有信心凭着这一千乌桓击败魏霸。退一步讲,他也有足够的实力自保。一千乌桓骑,可以保证行动迅速。对辎重的要求不高,不会产生太重的负担。
只是这样一来,毋丘俭免不了要吃点苦头,和坐在船上的魏霸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一海一陆,一前一后。魏霸向北行了七天,毋丘俭也悄悄的跟了五天。第五天日暮时分,魏霸在一个叫槐花岛的岛屿靠了岸,从蓬莱出发近两个月以来。第一次登上了陆地。
时值七月,岛上的槐花开得正盛,清香甚至掩过了海风中的腥味,沁人心脾。
岛上原有百十户人家,以打渔为主,间或到对面的辽东大陆上打打猎,改善一下口味。不过要想换点岛上必须的日用品,那可就麻烦了,得跑到几百里地以外的昌黎郡去。对面的这片土地虽然也属昌黎郡,不过没有人居住,就连最能吃苦的货郎也不会到这里来做生意。
魏霸的到来,给岛上的百姓带来了难得的福利。
早在诸葛直首航的时候,他就来过这个岛,对岛上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了解。在他的地图上,这个岛标作冬岛。岛上的百姓不关心是归魏还是归汉,他们只知道谁能给他们带来方便。魏霸这次北行,随行的有不少商船,货物之丰富,足以让这些一生都不会有多少机会出远门的渔民看得眼花缭乱。
魏霸慷慨的送出了一些铁制用具,再送出了一些灿烂如霞的丝织品,就成功的俘获了这些渔民的心。他们欢天喜地的承认了魏霸的统治,恭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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