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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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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话锋忽地一转,说道:“哥哥,听秀梅说,你正在和一个青年人喝酒,是么?”
“是的。”
“是刚认识的么?”
“是的。”
“他叫什么名字?”
“江阿郎。”
石玉珊转向锦袍老者问道:“戚叔,你听说过这名字么?”
锦袍老者名戚定远,摇头躬身答道:“属下没有听说过。”
石玉珊望着石奇又问道:“哥哥,他是哪一派的门下弟子?”
石奇摇头道:“不知道。”
石玉珊黛眉一蹙道:“哥哥没问他。”
石奇道:“还没有。”
石玉珊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石奇道:“面貌长相很老实,也很英挺,看样子会武功,但不可能是个好手,言语谈吐却莫测高深之感。”
“哦。”
石玉珊眨眨美目道:“这是你对他的看法感觉?”
石奇点头道:“是的。”
石玉珊沉吟地道:“哥哥,能令你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应该不是个普通人物,你说说看,他怎样的令人莫测高深法?”
于是,石奇便把与江阿郎谈话的经过,详细的向石玉珊说了一遍。
石玉珊合着一双美目很凝神静静听着,直到听完之后,她仍然合着双目,没有睁开。
这情形,石奇、戚定远和老婆婆等人全都知道,这是石玉珊在用心力思索某一件事情时习惯。
显然,石玉珊正在用心力思索石奇所说江阿郎说过的每一句话,藉以推断分析江阿郎是怎样的一个人。
石奇等人心中都十分讶异,不明白江阿郎所说过的那些话中,什么不平常之处,有哪一句话值得她用尽心力去思索的!
讶异归讶异,不明白归不明白,但是他们都深信石玉珊的智慧,她如此用心力去思索,一定是有其道理的。
因此,石奇等人全都静静地默立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或是发出一点小小的声音,以免惊扰了她的思路。
房中的空气很静,静得落叶之声可闻!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辰光,石玉珊这才轻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美目,声音低微而无力地说道:“哥哥,他当真说过要和你交朋友么?”
石奇点头说道:“这是他亲口说的。”
石玉珊道:“他知道你的身份来历么?”
石奇摇头道:“不知道。”
石玉珊道,“这么说,他现在必定还在店堂里等着你了!”
石奇道:“应该还在。”
石玉珊神情突然兴奋而欣喜地说道:“哥哥,你快去请他进来。”
石奇一怔,道:“妹妹是要……”
石玉珊接口说道:“如果我猜想的不错,他应该是位胸蕴所学功力高绝,深藏不露的武林奇人!”
石奇诧异地道:“妹妹,我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石玉珊眨眨美目道:“哥哥可说在功力方面?”
石奇点头道:“他如果是个功力高绝之人,我想绝不会一点看不出来的!”
石玉珊微微一笑道:“哥哥,我问你,一个人的功力修为如果已够敛放能达到自如的境界,你能看出来么?”
石奇双目一凝道:“妹妹,你是说他的功力修为,可能已到达敛放自如的境界了!”
石玉珊螓首微点地道:“除此以外,你绝不会得看不出他的功力火候的高低的,是不是?”
石奇怀疑地道:“但是,那可能吗?”
石玉珊道:“为什么不可能?”
石奇道:“妹妹,你虽未习武,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功力火候到过敛放自如的境界,非有一甲子以上修为不可,而他只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石玉珊点点螓首道:“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哥哥也应该知道天下武林无奇不有之说,所谓非一甲子以上修为不可,那只限于一般普通练武人的循序进境,对一个根骨天赋上乘,福缘深厚或是获有灵药奇珍辅助之人,应该是例外!”
石奇凝目道:“妹妹可是认为他可能是个福缘深厚之人?”
石玉珊淡淡道:“这很难说,我当然不能肯定认为是,不过……”
语声微微一顿,喘了口气,说道:“有件事我却能肯定!”
石奇忙问:“哪件事?”
石玉珊缓缓说道:“哥哥,他能够从你那简单的谈话中,判断出我未能习武的原因是个‘病’字,可见其胸蕴不但极丰,而且是位精通病理岐黄的奇才!”
石奇双目突射异采地道:“这么说,他必定能够治妹妹的病了!”
石玉珊甜美地一笑道:“哥哥,你仔细想想他那句‘能治的我便能治,不能治的我就不能治了’的话,就明白他是不是能治了!”
石奇默然想了想,竟剑眉双蹙地摇摇头说道:“妹妹,我实在想不通,不明白,还是你告诉我吧。”
石玉珊笑笑道:“哥哥,等他来了和我一谈以后你就明白了,你快去请他来吧!”
石奇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快步出房而去。
望着石奇的背影,石玉珊忽然眨了眨美目,转向身旁的黑衣老婆婆温婉地一笑,问道:“姥姥,你想通了没有?”
黑衣老婆婆摇头说道:“姑娘,老身也没想通,以为那有可能只是句废话。”
石玉珊螓首一摇道:“不!姥姥,那绝不是句废话!”
黑衣老婆婆双目中忽然现出一片慈祥怜爱之色地问道:“姑娘,你想那姓江的能治你的病么?”
石玉珊道:“这要等我和他谈过以后才敢说,不过,我却有八分把握他能!”
话锋一顿,忽然坐直娇躯说道:“姥姥,请用三成真力在我命门上点一指。”
黑衣老婆婆一怔!皱眉道:“姑娘,你怎么又要……”
石玉珊接口说道:“姥姥,我要振作些精神来和他好好的谈谈。”
黑衣老婆婆犹豫了—下,终于依言抬手以三成真力在石玉珊背后命门上轻轻点了一指。
石玉珊娇躯微微一震,苍白的娇靥上立时泛现出一片淡淡的红光,精神也立刻显得好了许多。
院子里一阵脚步声响动,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石奇,一个正是江阿郎。
石奇拱手肃容地朗声说道:“江兄弟,请进。”
江阿郎目光一扫房中众人,微一谦逊,随即跨步进入房内。
在石奇的“请坐”声中,江阿郎身形刚坐下.石玉珊竟然很难得的站起娇躯,朝江阿郎挽首裣衽盈盈一福,娇声说道:“贱妾身石玉珊见过江相公,并谢谢江相公的移玉降驾。”
江阿郎连忙欠身拱手说道:“姑娘快请坐,姑娘这么说,在下实不敢当。”
石玉珊嫣然一笑,缓缓坐下,眨了眨美目,道:“江相公,妾身为何不揣冒昧让家兄奉请相公驾降,相公明白吗?”
江阿郎摇头道:“在下不明白,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石玉珊道:“妾身想和相公谈谈。”
江阿郎道:“只是谈谈?”
石玉珊道:“也许有所请求。”
“哦。”
江阿郎凝目道:“姑娘认为在下有什么能为姑娘效劳的?”
石玉珊微微一笑道:“相公应该懂得妾身那两字‘也许’之意。”
江阿郎道:“姑娘那‘也许’两字之意,可是要等和在下谈 谈过以后才作决定,是么?”
“是的。”
石玉珊螓首微点地道:“不过在末与相公谈之前,妾身有件事情要先请相公原谅。”
江阿郎道:“姑娘请说。”
石玉珊缓缓说道:“妾身自出生以来,尚从未与生人交谈相公是第一位,谈话之间,妾身若有什么言语不当冒渎之处,万望相公切勿介意才好。”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姑娘放心,纵然恶言相加,在下都绝不会介意的,何况姑娘是一位智慧如海,具有高深修养的红粉魁首!”
石玉珊美目异采飞闪地笑道:“相公好会说话,好不高明,这么一说,妾身纵有什么恶言,也不好意思出口了。”
江阿郎笑道:“多谢姑娘夸奖,其实在下说的乃是实情实话!”
石玉珊温婉地笑了笑,话锋忽地一转,说道:“妾身听家兄说,相公要和他交朋友,是么?”
第五十章 一线生机
江阿郎点头说道:“是的,在下衷心十分钦佩令兄那超人的胸襟!”
“哦!”
石玉珊道:“相公可知家兄的出身来历?”
江阿郎道:“不瞒姑娘说,未来此之前,在下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哦!”
石玉珊美目微凝道:“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江阿郎目光倏然望着黑衣老婆婆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老人家该是昔年名震天南武林的‘白发童颜铁拐神婆’姬神婆,对么?”
姬神婆微觉诧异地道:“江相公,你见过老身么?”
江阿郎摇头道:“晚辈出道江湖才不过三年。”
姬神婆不禁动容说道:“那么相公是怎么认得老身的?”
江阿郎道:“晚辈听人谈过老人家的异相,是以一见便能认得。”
姬神婆道:“相公是听什么人说的?”
江阿郎道:“万事通吴博智。”
他说了谎,吴博智根本没有和他谈过天南武林中的人物事情。
但是,姬神婆却相信了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万事通”这个人。
姬神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他。”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相公和他是何渊源关系?”
江阿郎道:“朋友。”
石玉珊忽然笑说道:“江相公,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江阿郎一怔!道:“姑娘,什么太不公平了!”
石玉珊道:“相公如今已知我们的出身来历,而相公的出身来历,我们还毫无所知。”
江阿郎笑说道:“姑娘想知道在下的师承门派?”
石玉珊道:“相公难道认为不该?”
“该。”
江阿郎点头道:“在下师承不属武林任何门派。”
石玉珊道:“令师想必是一位武林隐土奇人了!”
江阿郎道:“姑娘说的不错,恩师的确是一位武林奇人!”
石玉珊美目微凝道:“妾身请问令师他老人家的名号?”
江阿郎道:“请姑娘原谅。”
石玉珊道:“不便说?”
江阿郎肃容说道:“姑娘聪慧过人,当知徒忌师讳之语。”
石玉珊黛眉轻蹙,微一沉吟道:“相公请恕妾身无礼,妾身想让人领教相公的一身所学艺业!”
江阿郎笑道:“姑娘可是想从武功招式上来看在下的师承来历?”
石玉珊坦然点头承认道:“妾身正是这个用意,可以么?”
江阿郎淡淡道:“可以,姑娘只管令人赐教便是。”
按理,石玉珊应该立刻派人出手相试才是,哪知她竟忽地一摇螓首说道:“算了,用不着了。”
江阿郎一怔,道:“姑娘不想知道在下的师承来历了?”
石玉珊摇头道:“那倒不是。”
江阿郎道:“如此,姑娘为何……”
石玉珊道:“妾身忽然想到这方法很幼稚,也很可笑。”
“哦。”
江阿郎没说话,只含笑地静静望着她。
石玉珊道:“这方法只能用于一般武林高手,对相公根本毫无用处。”
江阿郎含笑问道:“怎见得?”
石玉珊道:“妾身已经想到,相公的一身所学武功必然十分博杂高绝,除非功力所学高过相公之人,是绝难逼出相公的师门绝学的。”
语声微微一顿,又笑了笑,说道:“妾身如果猜料的不错,眼下这房中所有之人的所学功力,恐怕无人能够高过相公,否则相公就不会如此大方答应妾身派人相试了!”
江阿郎目闪异采地说道:“姑娘心思实在细密高明,不过,姑娘也太高估在下了!”
石玉珊淡然一笑道:“妾身有没有高估相公,相公自己心里比妾身明白,是不是?”
这句“是不是”问得好,问得妙!
江阿郎笑了笑,没接话。
这话他有点不好接,点头承认是,那显然太以目中无人,容易引起别人的心中不满,摇头否认不是,那又太委屈了自己的—身所学功力!
其实,他笑笑没接话,虽然没有点头,却无异等于默认。
石玉珊接着又道:“关于相公的师承来历,相公既不愿赐告,必然有些不便之处,妾身自是不能勉强,不过妾身却另有所请教。”
江阿郎道:“姑娘请说。”
石玉珊美目眨了眨,倏然凝注道:“相公对家兄这个朋友,可是真心结交?”
江阿郎正容说道:“在下生平对人从无虚假,向来言出如山!”
石玉珊螓首微点了点:“这么说,相公与家兄之结交,纯系出于偶然,并非任何意图和用心了!”
江阿郎浓眉一扬道:“姑娘以为在下可能会有什么意图用心?”
石玉珊摇头道:“相公请恕妾身放肆冒渎,有与没有只在相公一句话!”
江阿郎道:“姑娘相信。”
石玉珊道:“妾身要是不相信,便不会得这么说了。”
江阿郎道:“如此,在下便告诉姑娘,没有。”
石玉珊又点了点螓首,话锋忽地一转,含笑说道:“相公既与家兄结交,妾身乃家兄之妹,今后彼此便不算是外人,现在对妾身可有何打算?”
江阿郎神情微微一怔!道:“什么有何打算?”
石玉珊道:“相公忍心么?”
江阿郎摇头道:“在下实在不明白!”
石玉珊黛眉一蹙,道:“相公何必装糊涂,难道要妾身相求么?”
江阿郎正容说道:“姑娘请勿误会,在下绝不是那种人!”
看来他确实并非装糊涂,是真不明白。
石玉珊微一沉吟,美目倏然凝望地问道:“相公可对家兄说过‘能治的便能治,不能治的就不能治’这么两句话?”
江阿郎点头说道:“不错,我说过。”
石玉珊美目一眨道:“妾身请问那两句话的意义?”
江阿郎道:“姑娘聪慧过人,该知那本是两句毫无意义可言的话。”
石玉珊道:“妾身懂,也明白那确实是两句毫无意义可言的话,不过,那得看是出自什么人之口!”
江阿郎道:“出自什么人之口,应该都没有什么两样!”
石玉珊螓首微摇道:“妾身却以为不一样,有所不同。”
“怎么不一样?不同?”
“所以妾身才要请教。”
“请教二字在下不敢当。”
“相公不必客气,请问什么病能治?”
“凡是能治的病都该能治!”
“什么病不能治?”
“不能治的病便不能治!”
“什么病是不能治的病?”
“死人。”
“妾身是死人么?”
“请问死人还能说话不?”
“这么说,妾身的病还能治了!”
“在下并未这么说!”
石玉珊脸色微微一变,道:“不能治?”
江阿郎淡淡道:“在下也没说过这话。”
石玉珊美目一眨,凝注地道:“相公可是没把握?”
江阿郎道:“在下还不知道姑娘患的什么病,焉能谈得上有无把握。”
石玉珊语声平静地说道:“妾身患的是群医束手的绝症。”
“哦!”
江阿郎似乎早巳料到她患的是一种绝症,是以听来毫不惊异地缓缓说道:“绝症并不一定不能治,群医束手的病症也不见得就是绝症!”
姬神婆那红如婴儿般的脸上突然涌现一片惊喜之色,神情显得十分激动地颤声说道:“这等说来,姑娘没有白费心力,相公果然是一位精通医道能治姑娘之病的当代武林奇人了!”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神婆高抬在下了,在下只不过粗通医理岐黄,略涉皮毛而已,焉能当得那精通、奇人之类的字眼。”
石奇忽然接口笑道:“江兄弟,请别再虚作客套自谦了。”
说着长身站起,肃容拱手朝江阿郎一揖,说道:“我谨代表家母请求兄弟为舍妹一展仁术,天南琼瑶石府一门上下,莫不感激兄弟的大德!”
江阿郎连忙欠身拱手还礼说道:“石兄这话就太见外了,你我既已订交,令妹便是兄弟之妹,兄弟怎会不倾尽全力而为!”
语声一顿,倏然目视石玉珊正容说道:“姑娘,我与令兄和姑娘三人以年龄论,令兄居长应为大哥,我居次,姑娘最小该为小妹,以后你便喊我二哥,我则喊你小妹,可好?”
石玉珊慧质兰心,聪慧过人,在这时候,江阿郎突然说起这种似乎无关紧要的称呼问题,她芳心中虽然有点猜不透江阿郎的用意何在,但却明白江阿郎必有深意,而且她所患绝症多半有希望能够治!
她对自己本身所患绝症,自经天南十位名医会诊全部摇头表示无能力之后,芳心已然绝望,自知生命有限,因此乃才商得乃母“琼瑶仙子”同意,由姬神婆与锦袍老者“震天铁掌”戚定远率领四婢,乃兄石奇率领“双虎”陪同她远离天南,以有限的生命余年,一游天下名胜古迹。
现在她既然明白已经绝望的绝症突然有了希望,芳心里不由异常激动地连忙点着螓首说道:“这当然好,二哥,小妹好高兴好高兴哦!”
江阿郎笑了笑,道:“小妹,请将右手伸出来先让我替你把过脉再说。”
石玉珊没有说话,依言伸出右手。
姬神婆连忙跨步从床上拿过一个软枕放在石玉珊的茶几上,石玉珊便将她那赛雪欺霜般的皓腕搁在软枕上。
江阿郎起身移步走过去,抬手以三个指头轻轻地搭在石玉珊的腕脉上,合起双目用心凝神的诊脉。
房中的空气突然有如凝结般地沉静了起来,石奇、姬神婆、戚定远与四婢等人,所有的目光全部凝注着江阿郎脸色神情的变化。
江阿郎的脸色神情一片肃穆,虽然看不出丝毫变化,但是他的一双浓眉,却时而深蹙,时而轩动。
石奇等众人的心情,也就跟着江阿郎双眉的动态,时揪时松而不住的忐忑!
石玉珊本人的两只美目,虽也不眨的望着江阿郎的脸孔,但是她的心情却很平静。
因此她隐隐觉得江阿郎身上似乎有着一股令她说不出的神奇力量,使她信赖!
一盏茶的辰光过后。
江阿郎缓缓收回手,睁开双目凝望着石玉珊沉吟地问道:“小妹,你懂得医道么?”
石玉珊芳心明白江阿郎已经从脉象上看出了端倪,也明白瞒不过去,螓首微微一点道:“小妹曾看过很多医书,是以懂得一些。”
江阿郎道:“适才之前,小妹可是使用过借藉外力激发体内潜能,振奋精神的方法?”
石玉珊道:“在二哥未来之前,小妹曾让姥姥以三成真力在小妹命门上点了一指。”
江阿郎浓眉微皱地道:“小妹,你既懂得使用这种方法,当该知道它在医理上乃是病患者的大忌,你知道么?”
石玉珊道:“小妹知道。”
江阿郎脸色忽然微沉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使用这种有百害而无一益的方法,你如此不珍惜你自己的身体,虽扁鹊重生,华陀再世,也将束手无能医治你这种十九必死的绝症!”
“琼瑶仙子”夫妇平生只有石奇和石玉珊子、女兄妹二人,因石玉珊从小患病,更因她性情十分温婉柔顺,对她向来爱逾性命,从不忍稍加苛责,石府上下众人对她更是百依百顺,视若凤凰般地捧着。
江阿郎这番话,语气不但很重,而且还含着深责之意。
因此,石玉珊只说了个“我”字,便不禁眼圈儿一红,美目泪光闪动,盈盈欲滴!
姬神婆自三十午前就已投入琼瑶石府,石玉珊可以说是由她从小抱着长大的,她对石玉珊的感情怜爱,较之乃母“琼瑶仙子”尤胜三分。
她一见石玉珊美目泪光闪动,盈盈欲滴的样子,立时不由双眉一轩,才要开口说话时,可是江阿郎竟似已明白她心意地冷冷说道:“姬神婆勿开口袒护,否则,我就不管了!”
当然他只是这么说说,绝不会真的不管。
姬神婆闻言脸色虽是微微一变,却末敢出声!
江阿郎目光随又逼视着石玉珊冷冷说道:“小妹,你知道错么?”
石玉珊垂着螓首,低低说道:“二哥,小妹知错了!”
江阿郎神色这才缓和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妹,原谅二哥的话说得重了些,但二哥这是为你好!”
石玉珊螓首微点地道:“小妹知道,这是小妹不好,难怪二哥要生气。”
江阿郎没再说话。
石玉珊螓首微抬,眨了眨美目,神情有点怯怯地问道:“二哥,小妹这病有希望么?”
江阿郎仍没说话,默然沉思着。
石玉珊也没再问,只拿眼睛望他,静静地望着他。
一阵默然沉思之后,江阿郎方才吁了口气,缓缓说道:“有希望,不过现在我还没有十分把握!”
石玉珊道:“有几分?”
江阿郎道:“最多只有九分。”
石玉珊眨眨美目道:“二哥,有九分已经很够很够了!”
“不够。”
江阿郎摇头道:“小妹,所差的那一份关系非常重大,你懂?”
石玉珊点头道:“小妹懂,也相信所差的那一分,二哥一定有能力克服的!”
江阿郎含笑道:“小妹那么相信我?”
石玉珊正容道;“小妹绝对信赖二哥的能力!”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小妹,二哥要你听话,你能么?”
石玉珊道:“小妹当然听!”
江阿郎倏然肃容说道:“从现在起,你不得使用一点心力思索任何一件事情,尽量多休息,使全身四肢放松,你能么?”
石玉珊点头道:“能,小妹一定遵照二哥的话尽力去做!”
江阿郎道:“小妹,这不是尽力去做的事情,你必须要一定做到!”
“是!”
石玉珊道:“小妹一定做到!”
江阿郎含笑地点了点头。
姬神婆问道:“江相公,您什么时候开始替姑娘治病?”
江阿郎微一沉吟道:“三个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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