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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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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厌倦刀口舔血的江湖生涯,觉得长久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该为将来打算,这就是我们十兄弟分开散居各地的缘故!”
“你这话实在?”
“句句实言!”
“想不到,纵横江湖多年,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十邪’兄弟,竟然也会厌倦江湖生涯,突然想到要为将来打算。实在太出人意外,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施艳娘淡淡地道:“江湖中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十兄弟只不过是突然悔悟在江湖上争勇斗狠,并无多大好处,日久终将难免溅血横尸之惨,不如急流勇退,趁早收手,反而逍遥自在!”
江阿郎道:“这么说,你们十兄弟如今已是迷途知返,改恶向善了!”
施艳娘点头道:“实情正是如此。”
江阿郎笑道:“如此,我倒为你们十兄弟贺,十兄弟喜了!”
施艳娘道:“其实,我们这也是为我们自己的下半生打算!”
语声一顿,眨眨眼睛说道:“现在你该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吧!”
“你先别急。”
江阿郎含笑道:“等会儿我一定替你解开!”
双目倏然一凝,道:“据说你们十兄弟每年有一次聚会,是么?”
“不错,有这么回事。”
“在什么时间?”
“没有一定,都是在每次聚会时当面议订次年之约!”
“今年的聚会在什么时间?”
“中秋之夜。”
“地点?”
“开封相国寺内!”
江阿郎两道浓眉一扬,道:“施艳娘,你敢欺我?”
施艳娘心神一震,摇头道:“我没有欺你,说的全是实话。”
江阿郎冷冷道:“施艳娘,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为人,对女人,我虽然不喜欢用强施狠,但并不是不会用,也不是绝对不用,所以,我希望你最好实话实说,别自讨苦吃,别让我改变心意收回那‘放过你’的诺言,那时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施艳娘默不作声,她心里意念飞转,在暗中忖想自问:“怎么办?是挨一步算一步,还是……”
她这里在暗想自问,江阿郎那里又冷声说道:“现在我给你十数的考虑时间,十数一到,我便就不客气了!”
话声一落即起,开始数道:“一,二,三,四……九,十!”
“十”字声落,右手一抬,出指作势便要点下!
这一指若是点下,施艳娘立刻便会尝到那“逆血倒流”、“万蚁钻心”的痛苦滋味。
这施艳娘当然明白,心中不由一颤,连忙说道:“且慢!”
江阿郎右手悬空停住,道:“怎么,你愿意实说了?”
施艳娘道:“时间不错地点就在此地!”
江阿郎双眉一扬,道,“施艳娘,你还敢欺我?”
施艳娘道:“这回我说的的确是实话,绝未再欺你!”
江阿郎目光逼注,道:“我问你,时间确实是中秋之夜没错?”
施艳娘心中暗暗一震道:“确实无错!”
江阿郎冷笑道:“看来不给你一点苦头吃吃,你还是以为我好欺的了!”说着,悬空停着的那只右手动了动,又要点下!
施艳娘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时间在‘乞巧’日的夜二更!”
江阿郎右手一收垂下,笑说道:“早说实话不就结了!”
语声一顿又起:“五年前济南府台杜大人全家的血案,是你们‘十邪’兄弟中老几干的?”
施艳娘心神“怦”然一震,道:“这就是你要找我们兄弟查问的事情?”
江阿郎点头,说道:“请回答我是那一个干的?”
施艳娘双目一眨道;“你为何只问是那一个干的,而不问是不是我们十兄弟干的?”
江阿郎淡淡道:“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找元凶一个就可以了,何必多牵连无辜,把你们十兄弟全都拉上!”
施艳娘道:“你这话说的虽然不错,好有道理,但你应该明白我们十兄弟可是亲如手足,义共生死!”
江阿郎点头道:“这我明白,凭良心说,你们十兄弟这种亲如手足,生死与共的义气,我衷心十分敬佩,倘不是因为你们在江湖上的声名太坏,邪而不正,我倒愿意交交你们这些朋友!”
施艳娘笑笑道:“谢谢你,我那八位兄长和十弟要是听到了你这种话,一定会非常高兴而自豪!”
语锋微微一顿,接说道:“你既然明白,就不该这么问我!”
江阿郎道:“应该怎么问你?”
施艳娘道:“应该问是不是我们十兄弟干的!”
江阿郎淡谈道:“那只是你的想法,在我却不以为有什么不同!”
施艳娘道:“那当然不同,只要是我们十兄弟中一个干的事我们便会都承认有份!”
江阿郎淡淡道:“那是你们十兄弟的义气,我还是只找元凶一个。”
施艳娘道:“你该知道,只找上我们十兄弟中任何一个,就等于找上了另外的九个!”
江阿郎双眉一扬,道:“你这话可是威胁我?”
“我无意威胁你,只是说的事实!”
江阿郎道:“不管你是威胁也好,事实也好,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找元凶一个,对其他的,我概不考虑,也不顾虑,至于你们十兄弟怎样,那是你们十兄弟的事!”
话声一落又起道:“现在你该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了!”
施艳娘眨眨眼睛,说道:“我说实话,你相信?”
江阿郎说道:“只要真是实话,我自然相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要是没有眉目把握,我不会在这儿浪费三个多月的时间,这话你懂。”
施艳娘点头道:“我懂,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句话,江湖本来就是个风风雨雨的江湖,传言并不可靠。”
江阿郎笑道:“谢谢你提醒我!”
施艳娘笑了笑道:“说实在话,那件血案不是我们十兄弟中任何一个干的!”
江阿郎双眉一扬又垂,道:“那么我请问,是谁干的?”
施艳娘淡淡道:“我要是真知道,我就告诉你了!”
江阿郎道:“也是实话?”
施艳娘道:“我句句由衷!”
江阿郎忽轻吁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对你莫可奈何了!”
施艳娘媚笑道:“你错了,目下我穴道被制,身不能动,毫无反抗之力,有如你俎上之肉,要生吞,要细嚼,皆悉听尊便,岂能说是莫奈我何?”
显然,施艳娘这时已知江阿郎确不会难为她,心中完全踏实的放落了一颗悬心,但,悬心刚放落,脑子里立刻又起了歪念,再度以她的美色挑逗江阿郎,自然,这回她是暗藏杀机的挑逗!但,江阿郎乃当世奇男,顶天立地,昂藏须眉,岂会为她的美色所动?
又岂是个随便可以挑逗迷惑之人?
她话声一落,江阿郎立刻双眉微扬了扬旋即笑说道:“施艳娘,你别枉费心机了,倘若我是个色迷老饕,面对你这一身细皮白肉,必将会又吞又嚼,细细品味一番,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劝你最好是安份些,少乱说那些淫词秽语为上,要不,可就别怪我连你的哑穴也封上!”
江阿郎这么一说,施艳娘可真不敢再乱说什么的默然了。
江阿郎接着又道:“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是‘一刀斩’的?”
施艳娘道:“是昨天由‘闪电刀’对你的神情语气中,不过那也只是怀疑!”
江阿郎道:“因此,今儿个田老二便托词进城购货,让你来勾引我,试探我是不是?”
施艳娘点头道:“不错”
江阿郎道:“田老二他能放心,今夜他真不回来么?”
施艳娘道:“他对我那‘和合散’的效力非常清楚,也认为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想不到你……”
江阿郎笑道:“想不到我内功之精纯出乎意外,竟能炼化那‘和合散’之毒对不对?”
施艳娘忽然轻声一叹,道:“早知如此,我应该先下手为强,先点上你的穴道就好了,你知道,我是有这机会的!”
江阿郎笑道:“不错,你确实有过这种机会,可惜你放过了!”
“所以……唉……”
施艳娘忽又轻声一叹,摇摇头,闭口不言。
江阿郎道:“后悔了?”
施艳娘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江阿郎想了想,道:“没有了。”
施艳娘说道:“那么,你该实践你的诺言了!”
江阿郎笑了笑道:“你是要我替你解开穴道?”
施艳娘道:“话问完了,难道还不该替我解开穴道?”
江阿郎笑了笑,抬手扬掌,隔空拍开了施艳娘的穴道。
施艳娘深呼了口气,刚站起娇躯,江阿郎突又抬手隔空弹出了三缕指风!施艳娘娇躯一震,脸色倏变,双目睁地道:“江阿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阿郎淡淡道:“先别问我是什么意思,你先运功试试有无不适之处再说!”
施艳娘没再开口,暗暗运功一试之后,脸上立刻掠现出一片迷茫讶异之色!
江阿郎含笑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有何不适之处没有?”
“没有”
施艳娘摇摇头,惑然地道:“可是,你明明弹出三缕指风,击中了我三处穴道!”
江阿郎点头道:“不错,我是弹出三缕指风击中了你三处穴道,不过,现在绝不要紧,要七天以后才会发作!”
施艳娘说道:“七天以后发作,将会怎样?”
江阿郎道:“与你那‘和合散’的效力差不多,浑身筋脉萎缩,血管暴裂而亡,除我恩师与我之外,天下武林无人能解,但那也必须在七天之内,七天一过,虽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
施艳娘脸色有点苍白地道:“江阿郎,你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么?”
江阿郎淡淡道:“你以为呢?”
施艳娘道:“你不是!”
“何以见得?”
“你说过不难为我的,要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该难为我!”
“我难为了你么?”
“你使用这种恶毒的制穴手法对我,不是难为我是什么?”
“那不是难为你,我只是步步为自己小心,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
“防你!”
“防我?”
施艳娘道:“凭武功,我不是你的对手,论机智,我也不如你高明,还防我个什么?”
江阿郎道:“防你暗算,也防你坏事!”
施艳娘道:“我那‘和合散’都未能奈何你,你想我还能暗算了你?”
江阿郎淡淡道:“那可很难说,要不是你对‘和合散’极具信心,因而大意疏忽,此刻受制的只怕不是你而是我了!”
语锋微顿又起,接说道:“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焉能不小心防着点,再说,我还得在这儿等几天,若不在你身上耍点儿手段,你在毫无顾忌下,难保你不通知你那些兄弟取消‘乞巧’之夜的聚会,另外改个时地!”
施艳娘道:“你以为这样一来,我便不会了么?”
江阿郎道:“倘若你不想浑身筋骨萎缩,血管暴裂惨死,你便不会,自然,你如是不想活下去,那就另当别论了,我想,你大概不至于不想活下去吧?”
第六章 禄山之爪
施艳娘眨眨眼睛道:“看来我为了我自己要活下去,就只好听你的了!”
江阿郎笑笑道:“乞巧之夜,只要你们十兄弟都到齐了,我一定立刻替你解开穴道的禁制!”
施艳娘道:“你可是要等我那八位兄长和十弟到齐了之后,向他们当面问个清楚?”
江阿郎点头道:“不错,我正是要向他们当面问个清楚!”
施艳娘道:“我看你还是别问了,那件案子根本不是我们十兄弟干的!”
江阿郎淡然一笑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此时何必多说!”
施艳娘道:“听你这口气,好像握有什么证据,是么?”
江阿郎道:“是否有据证,到时你自会知道!”
施艳娘柳眉微蹙,道:“如果是,你便打算如何?”
江阿郎淡淡道:“必要时,我可能会以一对十!”
施艳娘心神不由暗暗一震!双目一凝道:“你有把握胜?”
江阿郎道:“我虽然并无把握胜,但却有胜负各半的信心!”
施艳娘默然了刹那,道:“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就等到‘乞巧’日之夜,我们十兄弟聚齐时再说吧!”
江阿郎点头笑道:“你是个聪明人,别的我也不多说了,田老二回来,我想你一定不会泄漏我的身份会应付得很好的,是不是?”
施艳娘点头道:“请你放心吧,我还不想死呢!”
“那就好。”
江阿郎点头道:“谢谢你的款待,我回房休息去了!”
语落,转身举步出房而去。
施艳娘望着江阿郎的背影去后,冷笑了笑,接着却又叹了口气,移步走到床边,和衣躺了下去。
第二天的午前,田元瑞回来了。
江阿郎仍像往常一样,招呼客人,做着他店伙计应该做的事情,神情举止皆无异样。
施艳娘自然也是一样,她为了自己的性命,自是不敢丝毫异色!
田元瑞心里虽然想问,但因是在白天,要忙着照顾生意,又得避开江阿郎才好问,所以是既不便问,也没有机会问。
晚上,初更过半。
田元瑞与施艳娘回到房间里,掩上了房门之后,田元瑞这才轻问道:“九妹,昨晚的情形怎么样?”
施艳娘苦在心里,但神色上却不敢露出来,媚笑地反问道:“二哥以为呢?”
田元瑞笑道:“成了,对不对?”
施艳娘道:“不对!”
田元瑞一怔!道:“没成?”
“他连碰都没碰我一下!”
“真的?”
“事情既是经过你的同意,你想我有说谎骗你的必要么?”
这话不错,是理,也是实情。
田元瑞目光一凝,问道:“你没有用那种药?”
施艳娘摇头道:“要是用了,他起码得躺在床上休息三天!”
“你怎么不用?”
“你希望我用。”
田元瑞笑道:“当然不希望你用,我只不过是随口问问而已。”
语声一顿又起,问道:“他是吗?”
“他要是,我岂会轻易放过他,是我料错了!”
田元瑞道:“昨晚上的经过究竟是怎样的,难道你没有下功夫挑逗他?”
“怎么没有?”
施艳娘说道:“我一边挑逗他,一边探询他的身世,眼看他已经上了火,情况差不多了,那知他竟然醉倒了,只不过五杯酒就烂醉如泥,人事不知,只气得我牙痒痒的,给了他两个大嘴巴!”
田元瑞笑道:“两个大嘴巴难道都没有能打醒他?”
“醒个屁”施艳娘道:“要是醒了,也就不会得连碰都未碰我了!”
田元瑞淫笑道:“这么说,昨儿晚上你一定很难过,没睡好了?”
施艳娘媚眼儿斜睨,白了田元瑞一眼,道:“还说呢,害得我心里痒兮兮的,直到三更过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田元瑞忽然伸手一把搂住施艳娘的柳腰,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胸襟,抚摸着她丰满的躯体,淫笑地说道:“九妹,他既然不是就算了,昨儿晚上,真苦了你,今儿个我好好的补偿你好了!”
施艳娘把娇躯往田元瑞怀里用力贴挤着,并冶荡地媚笑道:“你还有力气?”
“当然有力气!”
“我有点儿不信!”
“等会儿你就信了!”
“二哥,你昨晚上情形如何?十分痛快吧?”
“别提了。”田元瑞摇摇头道:“现在我才明白,一万个之中也挑不出一个九妹这么好的!”
施艳娘媚笑道:“二哥是良心话,还是故意捧我的?”
田元瑞道:“绝对是良心话,昨儿晚上一连换了三个,都是味同嚼蜡!”
施艳娘道:“我不信!”
田元瑞道:“我马上给你证明。”
施艳娘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娇媚蚀骨地一笑道:“二哥,我话可要说在前头,你自己估量估量,要是不行,今儿个就安份些别惹我,否则,待会儿你要是不能让我……”
田元瑞伸在她胸襟里的那只‘禄山之爪’,在她那丰满的胸脯上用力捏了一下,淫笑道:
“九妹,你放心吧,待会儿我一定让你的灵魂飘上天,非向我求饶不可!”
施艳娘的娇躯被他捏得一颤,使劲的在他怀里揉了揉,荡笑道:“果真那样,我没有话说!”
田元瑞没有再说话,双手却开始忙了起来,施艳娘身上的衣裙、红兜肚儿,一件件散落地上,吃吃的荡笑声不绝于耳!
旋而,房间里的灯熄了!……
房间外,五丈远处的暗影里走出一个人;他,是‘一刀斩’江阿郎,唇边浮现着笑意,脚下不带一丝儿声息地走向他自己的房间里去!
七月七日夜,俗称‘七夕’相传为‘牛郎织女’二星聚会之期。
是夕,旧时人家妇女大都结彩缕穿七孔针,设瓜果于庭中迎之,以“乞巧”,故又称“乞巧节夜”,二更正。“万利客栈”后院的花厅摆设着一桌丰盛的酒席,围席而坐的是九男一女十个人;也正是恶名满江湖,杀人放火,凶残狠毒,个个两手血腥的‘十邪’兄弟!
今夜,是‘十邪’兄弟去年聚会时约订好的今年聚会期,所以‘十邪’兄弟都到齐了,一个不差!
正当‘十邪’兄弟一齐举杯干了第一杯酒时,在花厅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当门站立。
田元瑞是主人,立时眉锋一皱,吒说道:“江阿郎,我已经关照过你了,没有招呼不许来,你为何还擅自闯来?”
江阿郎淡淡道:“我来有事!”
田元瑞道:“你有什么事,等我们吃喝完了再说好了,你去吧!”
江阿郎摇头道:“不!这件事非得现在说清楚不可!”
田元瑞脸色忽地一沉,倏然长身站起,目光中陡现杀机,沉声喝道:“江阿郎!你敢……”
适时,“十邪”老大“乾坤手”尚士奇抬手一摆,道:“二弟坐下,让我说好了!”
田元瑞立刻住口躬身,双目瞪视了江阿郎一眼,坐了下去。
尚土奇目视江阿郎说道:“小伙子,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
江阿郎道:“你喊他二弟,那么你该是老大‘乾坤手’尚士奇了!”
尚士奇点头道:“不错,你能知道老夫的名号,足见你也是武林中人,请问朋友你的真实姓名?”
江阿郎道:“江阿郎。”
尚士奇眉锋一蹙,道:“朋友这名字陌生得很,老夫好像未听说过,请问,朋友的出身?”
江阿郎道:“关外。”
尚士奇眉锋又是一蹙,道:“请说朋友你要说的事情吧!”
江阿郎目光横扫了‘十邪’兄弟一眼,道:“我请问济南府台杜大人全家的血案,是你兄弟那一位干的?”
“十邪”兄弟脸色齐皆一变!
尚士奇双目一凝道:“江朋友为何查问此案?”
“我要找元凶!”
“江朋友与杜大人有何关系?”
“毫无关系!”
“那么为何找我兄弟查问此事?”
“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
“朋友。”
“是你的朋友还是杜府台的朋友?”
“都是。”
“查出元凶,可是要代为报仇?”
“不错!”
“那么,老夫现在答复你那件血案与我们十兄弟无关!”
“那是你说的,我却说你们十兄弟之一是凶手!”
“我们十兄弟都在这儿,你说说看,谁是凶手?”
“查老六!”
查老六“追命无常”查燕鸣倏然瞪目沉喝道:“姓江的,你休要血口喷人!”
江阿郎淡淡道:“查老六,这真是我血口喷人么?”
查燕鸣道:“笑话,我查老六岂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人!”
“那么,你为何不敢承认?”
“不是我查老六做的我如何承认?”
“查老六,你该明白,当着你们十兄弟,我不会空言指你!”
“这么说,你是有证据了?”
“不错,否则我怎会单指你查老六,而不指别人!”
“你的证据是人证还是物证?”
“物证!”
“什么样的物证?”
“你查老六称绝江湖的独门暗器:‘追命子午钉’!”
查燕鸣心神一震,道:“在哪里?”
江阿郎道:“在我手上!”
尚士奇道:“既如此,就请江朋友拿给老夫看看!”
江阿郎探手入怀,取出那物证“追命子午钉”,一扬手,说道:“接着!”一道乌光直朝尚士奇射去!
尚士奇连忙抬手接住,看也不看的随即转手递给查老六,说道:“六弟,你看清楚些,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查燕鸣接过看了看之后,说道:“不错,这确实是我的东西,但却早在那血案发生之前就失落了的十二枚之一!”
尚士奇目光转向江阿郎道:“江朋友,你听见了没有?”
“我字字入耳!”
尚士奇道:“如此,此事至此,可以结束了!”
江阿郎摇头道:“我却不以为至此可以结束!”
尚士奇双目一睁,道:“为什么?”
江阿郎冷冷地说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尚士奇道:“事实上老夫并不明白,江朋友你请直说吧!”
江阿郎道:“我不信查老六之言属实!”
尚士奇脸色一变!道:“你不相信,你想怎样?”
江阿郎说道:“我要查老六认罪,还债偿命!”
“十邪”老三“霹雳掌”毛大刚猛地站起身子,瞪目怒声喝道:“小子……”
尚士奇截口喝道:“老三!不许你插嘴,坐下!”
毛大刚语音一窒,道:“大哥,这小子的口气……”
尚士奇双眉一扬,道:“老三,我要你坐下,你没听见?”
毛大刚不敢不听话,双目狠狠地瞪视了江阿郎,默默坐下。
尚士奇随即目注江阿郎说道:“江朋友,你可知道我十兄弟义共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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