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爬墙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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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只手按到他肩上，凤的声音冷冷道：“不用靠那么近！”

“人太多，怕会走散。”木鸢丝毫没有打算离开宁弦半步——怎么，还想当众行凶不成？

“凤，凤！”宁弦赶忙在凤动手之前打断他们，“木鸢眼睛看不见很不方便的，别那么小气嘛……”

凤的额头顿时浮出条青筋，拳头握握，发出“喀吧”声响——谁小气！？

前方群群人热闹非凡，宁弦好奇地伸头去看，问“经验十足”的木鸢：“那边群人搭着高台子是做什么？”

“那是‘抢花灯’，每年的灯会上评出的制作最精良最美的花灯是不卖的，会放在台子最高处，上去‘抢’，抢到花灯的子可以把花灯送给自己的心上人来定终身，七夕祭上的所有人都会祝福对情人，子如果接花灯，就等于同意嫁给对方……”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他们身边的道红影已经“咻”地不见人影。木鸢只感到气流卷，下意识地转头，旁边已经感觉不到凤凰的存在——咦，就飞？

人群阵沸腾，四周突然拥挤起来无数人抢着上前看热闹，木鸢把宁弦往怀里带，圈护住不被挤到。

“怎么……”宁弦抬头，已经看到那高高的台架上，火红身影如隼，越过那些攀爬的抢花灯者，足尖只在架子上轻，身影在黑夜的灯火辉映中翻身直上，动作简单流畅，利落非常——

如那日幽冥高高院墙直上，他翻转而下直冲入敌人中的身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好棒！凤！！”忍不住开心地喝彩，世上高手千千万，却不知道，是否还能有个，有凤般优美利落的身影。“木鸢！木鸢！凤他好厉害，好漂亮！”

“呃……好，好。”木鸢被扯着胳膊颠颠的头晕——只是抢花灯种程度的台子，就算自己也可以轻易做得到吧？有么激动吗？不要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似的吧？听着还真不舒服……如果他能上，可以比凤做得更好，保证让所有的大姑娘非他不嫁小媳妇回家休夫半老徐娘们集体离家出走。（那是爱现，完全两个概念好不。）

凤直上到最高，宁弦的声音已经完全被大片子的尖叫声湮没，在凤的手拿到花灯的那刻，四周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声……

凤弯腰取灯的动作顿，险些大脑空白直栽下来，幸好及时恢复意识，对于种尖锐的喊声颇有几分忌惮。还在爬架子的抢夺者垂头丧气的放弃，甚至其中有两个人阴郁地发现自己的心上人此刻正对着高高在上的红衣子尖叫，完全忽视自己的情人……

凤方落到低台上，群子便轰然而上——

“公子！公子贵姓——”

“公子何方人士？”

“公子可有娶亲？”

“娶亲也没关系公子有否打算纳妾？？”

“公子——”

“公子…………”

凤的头被吵得嗡嗡作响，连宁弦也看傻眼，只有木鸢似乎早已经料到眼前的现象，只圈着宁弦边保护着边偷笑。

“都让开！！”

凤终于耐心耗尽，冷喝声，顿时四周片安静。

“公，公子……”还有人不死心，试探地轻声换道，他却只是冷冷对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群道：“让开！”

威慑于他冰冷犀利的气息，条路被悉悉索索地闪开，凤大步穿过，跳下台子，随着他走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开，直到显露出那个悠然含笑地圈抱着孩的白衣子。

凤冷冷地瞪木鸢眼，只是他忘记木鸢根本看不见，于是直接伸手拍掉木鸢搂在宁弦身上的手，拍掉只，另只还牛皮糖样粘在腰上，成心跟他过不去。

凤忍忍不想在个时候跟他吵，伸手拎过那盏花灯，“给。”

“给？多谢多谢——”木鸢伸出只手就要接，被凤脚飞去，匆忙闪避。于是花灯被递到宁弦面前——

四周的呼吸声窒——给？

给个此刻还在别的人怀里的人？？

“不要啊！！”

“不可以给——”

四周片抗议声此起彼伏尖锐响起，凤额头上的青筋又浮浮——死妖孽不是送花灯给子会受到大家的祝福吗？怎么轮到他就要被千人抗议？？

不过宁弦显然很好地沉浸在此刻的气氛中“二人”，直接忽略掉四周尖锐的反对和抗议声，怔怔地指指自己，“给？”

“对。”——反正不是给花花。

在样的“万众瞩目”中，凤就样直直地到来，将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递到眼前，心里怎么可能也不激荡？只是宁弦显然还没有激动到忘记木鸢刚才过的话——接花灯，就等于答应嫁给对方——应景地略作含羞状，故作为难道：“可是，还没有拿到休书……”

“啊啊啊————”四周的尖叫声再次爆发个高潮——有夫之妇！？？

——太不贞节！！太龌龊太可耻！！！！

“公子不可以啊——”

“公子！小子云英未嫁——”

“小子有大笔嫁妆！！”

“公子——”

“公子…………”

“——吵死！！”声河东狮压过所有声音——断弦儿终于爆发——“都他奶奶的给闭嘴！！姑奶奶会情郎，儿鸡猫耗子瞎叫唤什么！？缺人倌馆里摔银子去！！”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完全愕然于个看似柔媚子的完美泼妇气质……

宁弦伸手把扯过花灯，顺便揪住凤的衣领，拉下来，狠狠地唇舌纠缠——盏茶过去，两盏茶过去……

四周在片抽气声过后，也都错愕地忘记继续呼吸，终于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边憋着张大红脸，边想看却羞于观看地偷瞄。

花灯不知何时掉落到地上，宁弦干脆两只手勾上凤的脖子，他很配合地手抱住宁弦腰，手托住的后脑。

片黑暗中的木鸢觉得眼睛看不见有些没有平衡感，就干脆蹲下来等，手碰到地上的花灯，便捡起来替他们拎着，挂在指头上晃着，蹲在两人跟前颇有耐心地算计着时间看他们什么时候亲完。

年轻啊……唉……

远远的街角处，袭近乎泛白的淡蓝色长衫悠然伫立，远远地看着他们，微微笑，轻轻摇头，转身离去。

第六十六章人怕出名

次的爆发，充其量也不过是场爆发，而非断弦。所以宁弦在尽兴地玩到大半夜之后，回到医官倒头就睡，第二醒来走出房间，却看到院子已经不知何时打扫干净，需要晾晒的药材也整整齐齐的铺好。

揉揉眼睛，哇，难道佛祖听到的哀叹声？

“别揉，阿黄替打扫完。起晚，快干活。”东篱先生淡淡笑着拿着药材从面前走过，宁弦忙问：“阿黄和花花呢？”

“阿黄去村头打水，花花在医官里帮忙给药柜里补充药材。”

“哎？可是花花看不见……”

东篱先生淡淡笑，“他是看不见，不过他的鼻子可好用得很。”

……个大叔还真是能用的就决不放过，能够破荒地睡个舒服懒觉，也是因为凤替做分内的差事吧？

好像昨晚上做很“荒唐”的事情呢……虽然跟凤“大庭广众”也不是第回，可是次却是自己主动，而且还那么，那么……

抱头，蹲下，没救，先前的责任还没负呢，又轻薄人家，是禽兽呜……

尽管他们无意太惹人注意，凤还是夜成名风靡小镇。大街小巷里的八卦妇人党很快便摸清七夕祭上那位神秘的红衣子，乃是家小医官里的短工。于是凤只要走出医馆，就连去打个水，四周也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他。

就算是个武林高手想要跟踪他，也很难瞒过他敏锐地感觉，何况是些隐藏得很不高明的小子？可是，正是因为们不过是普通的子才更让他烦闷，如果是江湖中人，直接打跑事，面对们却无法出手。

那些已经不能称为“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将他品头论足艳羡番，句句都落入耳内，偏混成团，好像数只蜜蜂嗡嗡乱叫让人无法忍受。他提水就赶回医馆，除非必要，绝不出门。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江湖上是如此，在坊间亦是如此。

就算凤闭门不出，麻烦也会找上门来。

群吵吵嚷嚷的大汉找上门来，为首的正是此地有名的地痞。

宁弦正抻头好奇着怎么找上门的不是人而是人，就听那地痞在后门吆喝：“——敢勾引老子的人，老子今废！小子，有种出来！”

脱外衣正准备劈柴的凤听到，句话也没提着斧子走过去脚就踹飞门，反而是门外的人没想到，为躲开飞来的门板险些跌到地上。凤走出来，眼睛冷冷地在些人身上扫而过，淡淡道声：“滚！”

众人先是愣，见只有他个人，立刻又张扬起来，“小子，什么态度！？不想活？”

带头的那地痞人只到凤的肩高，张得倒是膀大腰圆，站在凤面前，用力地抻着头想要对他凶，无奈他的凶神恶煞只能对着凤的下巴颏。

几个人团团把凤包围，宁弦本来在院子里晒药看热闹，有人发现，步跨进去，来到宁弦跟前，“呦呦！好标致的小姑娘——既然敢勾引们大哥的人，就拿来陪吧！”

那大哥眼看到宁弦，就完全不记得自己那要出走的相好，直愣愣的看着宁弦，就像是半开的花朵，没有盛极的娇艳，却是七分柔媚三分邪气，仿佛墙头枝未成熟的红杏，虽未出墙，却引人去摘。

此刻的全无惊恐，只是下意识地道：“哎？关什么事？”只是晒药看热闹而已。

凤的目光扫过来——想撇清？

——哪有……？

奇怪怎么最近跟凤的沟通越来越良好？可不可以装看不懂？

两人还在眉来眼去，有人却插嘴道：“大哥，就是小娘们！是臭小子的相好！”

本来已经打算不管小娘子是什么人他都要，回更是理直气壮，“小子，算捡条命，给把带回去，教训小子顿事！”

立刻有人去拉宁弦的手腕，却见凤抬手扬，刷道影子，斧头擦着那人的手背飞过，砍在后面的架子上。顿时条血痕扩散开来，血流如注。

“小子找死！？给往死里打！”

众人正要动手，前馆传来声：“出什么事？么吵？”见东篱先生从前面的医馆走过来，看看院子里的情形，好似那几个壮实的汉子只是几只臭虫，直接忽视道：“前面还有病人，不要直吵，阿黄，把人打发走，把门修好。”随即便转回前面。

人走，凤抬手拳飞走个，抬脚又踹出去个，待其他人反应过来要还手，凤拔下架子上的斧子，冷冷地鄙视个——种只配拿来对付花花的“凶器”他固然不屑于使用，但是在医馆里不便使用武功，也就只能用下种粗俗暴力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惨叫声在小医馆上空此起彼伏，惊飞树上的鸦雀——

医馆里的花花抬起头，奇怪地问：“后面出什么事？”

“没事，继续碾药，碾完用个包起来。”

东篱先生敷衍过花花，便对面前来看诊的大婶若无其事地淡淡笑——自从花花到医馆里来帮忙，似乎来不少妇人看可有可无可重可轻的小毛病，看来以后还是把花花放在前面好。

………………………………

每都在忙忙碌碌，宁弦直都很奇怪，医馆里整就那么两个病人，用得着晒么多药？总共就四口人，为什么凤总有劈不完的柴？那位大叔不是故意在耍他们吧？

那被凤脚踹飞的门板在凤不怎么样的手艺下，勉勉强强算是钉上——虽然有歪七扭八。

然而，那歪七扭八的门板，又华丽丽地飞鸟——

宁弦和凤停下手上的活计，抬头看去，只见个打手模样的人走进来，随后进来个身后还跟着两个打手的子——衣着华丽颜色光鲜浓妆艳抹——没品。同为人，宁弦给个颇为中肯的评价。

“位小姐，您要看妇病请走前门，郎中大叔在前面医馆里呢。”

那子狠狠地瞪宁弦眼，便盯住凤，蛮横地吩咐道：“就是他，给带回去！”

——哎？凤又怎么？

宁弦微汗的问道：“他也抢的相好？？”——好没节操！宁弦哀怨地扫凤眼，立刻被他不满地瞪回来。

“从今起他就是相好！要他嫁进家当婿！”

宁弦再汗，“婿？谁的……？看您年纪……您儿还小吧？”

那子被气得直跳，嚷道：“给闭嘴闭嘴！！要他当相公！！来人，把人给绑回去！！”

宁弦挠头，斜眼瞥瞥凤，“乃真是颗臭鸡蛋……苍蝇来只又只。”

凤额头上那条充分表现出他少得可怜的耐心的青筋又跳出来，撸袖子，抄斧头——话自从来里以后，他的斧头用得还真越来越顺。不光砍木头，还砍人。

于是血腥场面再现，四个血人丢出去，惊得呆若木鸡的大小姐丢出去，凤用袖子擦脸上溅上的血迹，转身，看到那再次脱离原位的木门，蹙眉，又要修门！

他立刻转身，趁那大小姐还没离开，打量两眼，从头上拔下根看起来最“朴素”，宝石最少钗身罪细的金钗，道：“个抵修门的费用，剩下的钱就当打扰们么半的误工费。”罢也不管人家吓傻的姑娘听进去没有，转身走回来——样就可以请木匠来修。进院子，看到宁弦缩成团顿在地上笑得浑身发颤——凤大人啊，原来乃是不吃亏不拔毛的鸡啊！

就在他们以为那位小姐见识凤“凶残”的面应该知难而退时，那位大小姐却再次带着数个家丁出现在大门外，不顾四人正在吃晚饭硬是闯进来，数名家丁带来大包小包的包裹和箱子，堆在狭小的院子里，屁股坐下，道：“决定，既然不愿意，那不勉强来家，要嫁过来！是的嫁妆！”

木鸢此刻只觉万分恼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么场精彩的戏码竟然只能用听的！可是魔教里从来无人敢问津的人肉屠刀凤的桃花劫啊——呜呜，好想看！

凤忍又忍，总算没有直接动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出去！”

令人惊讶地，子丝毫也不觉得失面子或者气愤，改白的蛮横跋扈，只含羞状扭捏道：“知道脾气不大好，爱生气，又不太会表达——不过会试着去体谅和适应的，毕竟，连人家的定情信物都拿……”

“定情信物？”宁弦忍不住开口问，他们什么时候私通的？竟然都不知道？

“人家的金钗嘛……”扭捏~~扭捏~~

“那很好。”凤站起身，走到面前，居高临下道：“的金钗在镇西的木匠王二那里，找错门——”再次拎起子的后脖领子，丢出门去，华丽丽地甩上已经变得牢固无比的后门。

宁弦看着他走回来坐下继续吃饭，迟疑地问道：“把整个金钗都给木匠？”

“对。”

“样很败家哎……”

“……他有找碎银子。”

“……那也找不多少吧？算，有找比没有好，下次记得把金钗碎给就好。”

“……｜｜｜｜”

——到底是裘家那两个老怪物的亲闺。

第六十七章不速之客

“这门还会不会再飞第三次啊？”那大小姐走后，宁弦瞪着那扇此次幸免的后门，脱口而出。木鸢便来了兴致，“弦弦，我们来打赌？”

“好啊，你赌哪边？”

“我赌还会飞！”

“可是我也想赌再飞……”

两个人都选同一边儿怎么赌啊？于是宁弦把视线转向一直在一旁对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的东篱先生。

东篱先生拿这对活宝没办法，淡淡一笑，提醒道：“你们打赌的是我的门。”“只是一扇门而已嘛……”

“你们两个闹够没有？”凤凰站在他们两人身后，立刻带来阴沉沉的一片低气压。立刻木鸢安静吃饭，宁弦望天，两个人好像刚才谁也没有说过话。

东篱先生看着这三个孩子，无可抑制地陷入回忆……这三个孩子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他在魔道生活了太久，不会看不出这三个年轻人的出身。

这一顿饭，似乎注定没办法安安稳稳地吃完，凤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后门上一声轰响，整个后门被强劲的内力裂成数块，飞向半空——

宁弦瞪起眼睛，木鸢竖起耳朵——靠，刚刚干吗没赌！？赔了！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稍转既逝，只看这个架势，来者的武功不低，而且恐怕颇不好善与。他们起身，几个人鱼贯而入，呼吸绵长脚下稳重却无声，三个人心里都微微提了警戒，只有东篱先生依然淡淡。

宁弦打量了几个看起来表现得又严肃又高深莫测的大叔级人物一眼，颇为惊讶道：“不知道几位是为了姐妹还是女儿而来？”

对方似乎并不明白她的话，于是宁弦说得更明白些：“这样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是阿黄又勾引了你家姐妹还是女儿？——不是几位夫人吧？”

“小丫头满口胡言！”

——哎？不是凤凰招惹来的？

“鬼绝子！我们大人给你的最后期限已过，无论你答不答应，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哎哎？宁弦瞪大了眼睛转头盯住东篱大叔，惊诧道：“大叔，你勾引人家的老婆了？？”东篱无语。

连凤和木鸢都充分地鄙视她——真是脑袋里除了勾引什么都没有。

而闯进来的几个大叔显然毫无幽默感，二话不说便纵身由三面夹攻向东篱——帮？不帮？有不能使用武功的约定在，他们就算想帮也不过是碍事吧？于是一排三人，看热闹的看热闹，听热闹的听热闹，准备情况随时有变就往屋里跑。

却见三人分明已经堵住了东篱的去路，东篱淡蓝得几近白色的影子却忽地一低，虚晃向一人下盘，仅仅是稍稍的闪避，他已经已让人无法看清的速度闪出包围。宁弦和凤看得微怔，直想拍手叫好。这几人显然已经领教过东篱的身手，被闪过了也不惊讶，只是迅速又包围而来，其他人抽出一种细如发丝的银亮长线，彼此穿梭间竟凝织成网，各面抄来——

东篱先生本不想牵连三个孩子，只是这突然一包，唯一可能脱身的缺口却正在那三人方向。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走过去，仿佛他只是一动，人已经离开原地丈远，于是这一动又一动，便脱离了银线的范围——只是他动作太快，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收势，便照旧直冲过去。

那一瞬间，凤左边是宁弦，右边是木鸢。以他的轻功可以轻易闪开，但是右边的瞎子做不到，左边的——他不知道她做不做得到，只知道自己不放心。于是在这一瞬间的选择里，他很实际的有异性没人性了一把，抓住宁弦就飞上了屋顶。

被人抛弃的花花听得到别人移动和出招时的衣袂风声，却听不到那细细丝线的声音，于是直接被细细丝线捆缚。被拎上房顶的宁弦一惊，嚷道：“你拉我干什么！？我好好的自己会躲！快救花花！”不用宁弦说，凤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不理性的判断。的确，单从形势上来讲，他“应该”拉的是木鸢，但是……他，很真心地说了一句：“管他去死。”

宁弦翻白眼——无力地爬向房顶——自己去救好了……

——不能用武功，她要拿什么救？

刚爬下来，就被东篱先生一拎，又扔回房顶上丢进凤怀里。

她保持着被丢上来的姿势，眨巴眨巴眼睛，凤低头，轻叹，“在这待着，我去。”凤放下她，跳下房顶，却看到东篱先生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一眼，他无法确定是警告还是其他什么。

一柄短刀直逼在木鸢的脖子上，“鬼绝子！你如果再不答应跟我们走，他就没命！”东篱大叔淡淡一笑，“所谓名门正派，原来就做这样的事情。”

“你答不答应去救人！？”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对方虽然凶狠，东篱大叔却丝毫也不在意，因为他看得到花花脸上的表情，虽然似乎是被制住，却连一点紧张也没有。

“鬼绝子，你不要抬举你却不自知，我们老爷重礼相请你不肯去，我们也不过是救人心切！”东篱先生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救人心切，就可以随便伤人？

“你们知道在下的规矩，就立刻放了人离开。”

“你以为会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你不肯跟我们走，我们不可能放他！”木鸢静静听了半天，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已经等了这么半天，你还是不肯放……”“闭嘴！”刀子在木鸢脖子上紧了紧，却突然感到肋下一阵剧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木鸢已经扣住他的手腕一翻，刀子落地，他飞快踹了此人一脚算作报复，急忙向东篱先生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后面的人想追，凤上前一步迎接住他，一把拉了回来。

木鸢看不见却还不肯消停，其死人不偿命地妖娆笑道：“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花花大爷我只是看不见才会被你们抓住，那么近的靠在我旁边，根本用不着眼睛去看，不是自找死路么？”然而对方却爆发出一阵狂笑，“那么你们最好祈祷，那个小姑娘也跟你一样有本事！”凤一惊，抬头去看，却见房顶上宁弦仍在，只是已经被人擒住。她歉意地笑笑，“嗨~~不好意思，一时大意了……”

凤忍了又忍，紧紧地握着拳头，他们固然要治木鸢的眼睛，可是宁弦的安危对于他来说更为重要——

眼见着那些人都向房顶靠过去，一人得意道：“既然鬼绝子不肯来，就请这个小姑娘跟我们走一趟——您最好早点出现，否则迟了时候，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缺点什么可就不好了。”凤的怒气已现，木鸢在他身旁道：“去吧。”他反而一怔，就听木鸢继续说：“我说过，就算眼睛看不见也不会影响花花大爷我的风华绝代——只要习惯几天，有眼睛没眼睛一样可以天下无双。”凤侧目看了他一眼，从来没觉得，原来木鸢看起来也有这么顺眼的时候。他倏地跃进，终于出手——宁弦叹气，佛祖啊，我是罪人……

东篱先生依然只是淡淡的看，没有任何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