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齐眉_偃舒-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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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泉一心里疙瘩一下，看向陈乾。
　　“真的是他？”陈乾脸色更难看了
　　“可，他不是有个广告公司，应该不是”陈康还是有些不相信，怎么看都不像是进去过的人。
　　“顾灵秀……”廖山脸色有些狐疑，“不会是，灵秀广告公司？”
　　“是是是”陈康连连点头，“他说的好像是这个，还说公司赚了好多钱”
　　廖山听到脸色比谁都震惊，低声嘀咕说，“居然是他的公司，那么巧……”
　　“你搞什么！”陈乾猛拍了下桌子激动地站起来，“你什么人都敢交朋友！你，一个大学生。人家是进过里面的，还搞死过人。”
　　“什么！”陈兰惊乎，声音都战栗起来：“杀，杀人？”
　　“你说那个牢里的老大也没证据呀，灵秀他不会的。”林泉一急着解释道
　　“不是他是谁”陈乾说，“就他一个人敢跟他作对，而且就算人不是他弄的，那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就跟他”
　　“他是好人，爸妈今天你也看到了，今天都是他给我们安排好，怎么会是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陈兰说
　　“妈”
　　明明前一句还夸着的，扭头就换了，她求助看向林喜坤，平时在家林喜坤常常都担当和事老角色，但这次他却也跟她妈站在同一阵线了，质问道，
　　“你到底，跟那人是什么关系？”
　　看着一双双眼睛都疑惑看着自己，林泉一脸通地一红。
　　“喜坤你这什么意思，你是说”陈兰有些看着林泉一，扶着椅子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怒吼道：“是不是！”
　　林泉一埋着头，微微咬着唇不一言。
　　“那个顾灵秀的腿，在牢里不就有点废了吗？”廖山说
　　“没有，他还开车了，看着没什么呀，不会搞错人了”陈康还是有些不相信。
　　廖山说：“有没有搞错，明天一看不就知道了，你们不是说他明天会带你们去长城吗？”
　　“他明天有事不会来”林泉一说
　　陈兰腾地站起来把她扯过来，用力扭着她胳膊，“到底是不是！那，那人真是你，你，你们真是那什么！他有三十了”
　　林泉一被她拽得身子都有些踉跄，林喜坤用力把筷子一耍，“回去！”
　　林泉一拽着火急火燎往顾灵秀屋里去，一进去就直接去开顾灵秀的房门走，开了两下就现是锁着的，吸着气吼道：“开门！”
　　林泉一被这吼得身子都是一颤，战战兢兢过去开门。
　　门一开，陈兰开了灯就直接进去，看到蓝灰色的单和双人枕头时，脸一下就青了起来，然后翻箱倒柜去开柜子。
　　“妈，不要乱翻”她跟上去要阻止
　　看到一排的男士衬衫后，陈兰脸色都白了，砰地把衣柜一关，转身啪地用力打了林泉一一巴掌，
　　“供你读书是让你来读书！你来干嘛，你看看你看看，跟男人**！”
　　林泉一捂着**辣的脸，死死咬着唇看着她。
　　廖山也四处翻了翻，拉开了个抽屉，看到房产证时一愣，拿给林喜坤看。
　　林喜坤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居然是自个女儿的名字，脸色一变，手抖着伸到林泉一前面，“这，这是什么？你怎么有钱买这房子！”
　　陈兰拿过来一看，更加激动起来，直接把房产证甩在她脸上，“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就当**，迟早有一天被人给打死！”
　　“不是的”林泉一捂着脸拼命摇着头，眼泪刷刷往下流，“爸妈你们相信我，真的没有。这房子是他偷偷买的，我也是刚知道，我没有用过他的钱，我们是”
　　啪的一声，林喜坤也用力打了她一巴掌，“还狡辩，你就那么缺钱，我们是饿着你了还是欠着你了！”
　　“爸，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我呢。我都成年了，能独立程度法律责任，有权利自由恋爱。”
　　“胡说！你以为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是！”陈兰打岔说，“进过牢里还杀过人，能是什么好人。一把年纪了怎么会还没结婚，他就是专门骗你这种大学生”她一把拉上她手：“你马上给我搬出去，搬回宿舍，以后再也不许见这个人！”
　　“妈，真的不是，他是认真的。”林泉一挣扎着要拿开她手，“宿舍放假不给住”
　　“搬出去！”林喜坤吼的一声中气十足
　　林泉一平时虽然和林喜坤比较亲，但她最怕他爸火，小时候每次他爸板起脸来她就提心吊胆不管动了。
　　“我不”她甩开陈兰的手
　　“你，你”林喜坤气得指着她的手都一阵颤抖了，“那我们走，兰，我们走”说着他就踉跄去收拾东西了，陈兰犹豫了下，也跟着收拾东西。
　　“爸妈，那么晚你们能去哪？”
　　“反正住桥底也不住你这靠得来的。”林喜坤气得说话已经不顾及了，随便收拾了下东西就要走了。
　　林泉一拦都拦不住，想追上去，被林喜坤从外面砰一下门关上，直接挡在里面。
　　“爸，妈”林泉一边哭边拍着门，急急忙忙打开追出去，等追上时他们已经上了车，车门已经关上了。
　　她在外面拍着车窗，一边抹眼睛一边哭：“爸妈，你们听我说呀”
　　廖山怕启动车子碰伤了她，征询看着一眼不的两人。
　　陈兰看了有些心软，看向林喜坤，林喜坤看了眼又板着脸转回头：“走”
　　车子慢慢启动，林泉一跟着车跑着，敲打着窗，“爸妈，你们别走呀，你们相信我呀”
　　最后车扬长而去，林泉一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蹲在地上抱着头肩膀抽泣，就像，回到了十六年那个小女孩。
　　十六年前是计划生育闹得最凶的时候，第一胎生了个女孩就让这家不开心了，没想到第二胎又是个女孩，农村人传宗接代观念重，不生个男孩不罢休，第二个生下不久就送人了。
　　那一幕林泉一现在还记得，自己妈妈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妹妹，妹妹睡得很沉，裹着块红色的布，小手紧紧握着。
　　在梦中，她常常会把妹妹替换成自己，每次都以为是真的，第二天醒来留了一头的汗。
　　第二年陈兰很快就怀上了她弟，为了躲计划生育，林喜坤和陈兰躲广东去了，把林泉一放在一个远房亲戚家。
　　那时看着爸妈提着大包小包，五岁的林泉一已经有些懂了，以为他们也要像当时丢了妹妹一样丢了自己，说什么也不肯信了，哭闹着抓着他们的腿死死不肯放，最后她还是被扯开了。
　　整整半年多，她都没说过话，直到她爸妈回来。
　　“林，林小姐？”小周停下车，连忙过去扶她起来，“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林泉一捂着眼睛，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沙子进眼睛了有些难受，灵秀让你拿票给我的吗？”
　　小周把票拿给她，看她脸哪像没事，两边的巴掌印还很明显，担心地又问了次，“你真的没事吗，顾董”
　　“你千万别跟他说”她立马阻止，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就是和我爸妈有些小矛盾，都是小事就别烦他了”
　　小周点点头，转身走了步，犹豫了下还是转过身，“我”
　　“怎么了？”
　　“那个，今天突然有人过来查顾董，说他坐牢，还有什么保外就医，现在公司都传遍了”
　　林泉一一愣，“谁来？法院的人还是警察”
　　“我也不知道，顾董也没说，只是现在公司的人都在议论这事，我怕”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用意，我相信他能解决好。”
　　小周脸有些微红，暗暗懊悔不该问的，说了句先走了就急忙走了。
　　第七十章　：困扰
　　林泉一看着远去的影子，心里更加沉了，拿起电话想打给顾灵秀，在快按到拨打健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他公司应该已经议论纷纷了，现在自己问只会添他烦恼，其实只要他人没事就好，如果他想跟自己说自然会说。
　　想通了才把电话拨过去，响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小泉”那边顾灵秀的声音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
　　“恩，票我刚刚拿到了。”
　　“拿到就好，明天可以早点和叔叔阿姨去，太阳没那么大。出门之前还是要擦点芦荟胶，你三亚那晒伤的还没好。记得戴个帽子，在我衣柜最上层……”
　　听着他细细的叮嘱自己准备什么，林泉一滚烫的泪又一滴一滴往下流，吸了吸鼻子说，“知道了，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顾灵秀无奈笑着揉了揉眉心，“你是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她一下被这话逗得破涕为笑，抹了抹眼睛：“顾叔叔不老，就算你变成老老头，我也永远喜欢”
　　顾灵秀嘴角上扬成好看的弧度，调侃这小妮子说：“不用一日不见，就这样想念的”
　　“我想你了，灵秀”林泉一几乎是脱口而出，电话那头听到了也是静了许久，然后才缓缓开口说，“我知道”
　　挂了电话后，林泉一感觉心里舒服了许多，微微舒了口气上了楼，进屋把房间弄乱的东西都一样一样收拾放好了才洗澡睡觉。
　　夜里，她又做到那个梦了，自己被妈妈抱给别人，不同的是，她又隐约听到有人在轻声喊她，像是顾灵秀。
　　她脑子慢慢清醒过来，睁开眼黑暗中隐约好像看到顾灵秀坐在旁边，正要开口，就被一只手轻轻捂住嘴巴，“嘘”
　　她完全清醒过来，慢慢撑坐起来去开灯，居然真的是他，一阵欣喜，“你怎么”
　　“嘘，小声点，别吵醒叔叔阿姨”顾灵秀含笑小声说着，轻轻捏了一下她脸，她就吃痛地往旁边挪了挪捂着脸颊。
　　他察觉到不对劲，把她两边头拨到耳根后面，拿开她手，两边脸的巴掌印触目惊心，他心一下就像被插了一刀一样，“怎么回事？”
　　林泉一微微低着头，微微咬着下嘴唇说，“我，爸妈，以为我们是，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顾灵秀一下把面前的人搂进怀里，心疼紧紧抱着她亲着她的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在就不会展成这样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林泉一紧紧抿着嘴唇，控制着眼泪摇头，“不关你事，我没事”
　　他把她放开，手小心翼翼摸着她脸，心里刀割似的难受，“还痛吗”
　　这一下，林泉一眼泪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腰，只是抽泣却不一眼。
　　顾灵秀从来没像现在那么无措过，早知会让她那么难过，自己就该避而不见，心疼又懊悔抚着她的头
　　哭了一会，她才慢慢放开他，摸了摸眼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泉，告诉我，你爸妈现在是不是搬出去了”
　　要不然不可能屋里那么大动静外面会没反应，他就是因为听到这小妮子的那句话才忍不住回来的，本来想偷偷进来看看她就走的，看来现在不用偷偷的了。
　　“恩，他们应该去我小舅那了。”
　　“明早我们一起过去接他们回来，跟他们解释清楚”
　　“我去就好，我怕他们对你”
　　“一起去”他抓上她手，“他们以后，也是我的爸妈。”
　　林泉一看着他，然后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小泉，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听着就好。”
　　她顿了顿，手攀在他胸膛上，低声说“恩”
　　顾灵秀挪了挪身子到上靠着坐，把她
　　搂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怀里，“因为去三亚比较急没有报备，下午劳改机关派了干警过来查，有点小麻烦去了趟。不过，林业那边的医院证明开过来了，已经没事了。”
　　轻描淡写的口吻，听在林泉一心里却如千斤重，提醒着她，怀里这个人随时都可能离开自己，回到牢里再继续服刑，她动了动，往他怀里又拱了拱，
　　“所以，你才迟迟没有去动手术？”
　　顾灵秀揉着她头顿了顿，俯下亲了一口，“其中之一，以后会再跟你说。小泉，跟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事？”她翻过身子正面看着他。
　　他轻轻拨着她的头，“以后，有什么事，好的不好的，都跟我说。不用觉得会让我困扰，没有什么，比你更让我困扰了。”
　　林泉一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耳根一红，微微别开眼动了动，“我，哪里让你困扰了”
　　“很多”顾灵秀伸出手认真掰起手指来：”偷偷跟着我的时候、问电话的时候、说非我不嫁的时候，向我求”
　　“不要说了”林泉一红着脸急忙拿手捂住他嘴，“不要说了，我，哪有说，非你不嫁”
　　“是吗”他低头一口含住她嘴唇，轻轻撕咬了一口，“那不太好办了，我非你不娶。”
　　第二天，两人清早就驾着车去那里了，敲了会门都没人开。因为是走楼梯上来的，顾灵秀脸色有些白地靠在墙边。
　　“我打个电话”林泉一刚拿出手机，门就突然打开了，陈乾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公包，看到顾灵秀时表情还是有些震惊。
　　顾灵秀放开扶着墙的手，直起身子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
　　“小，小舅，去上班呀，我爸妈呢？”林泉一挤出点笑说。
　　他这才把视线从顾灵秀身上移开，语气不好地说，“火车站”
　　“火车站？他们要回家？”
　　陈乾没有回她，关上门直接越过两人往楼下走。
　　林泉一连忙追上去，“去了多久了？”
　　陈乾依旧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楼下走，她还想追，被身后顾灵秀喊住，“小泉，去火车站，车上再打电话。”
　　她连连点头，扶着他急忙下楼。
　　车上林泉一电话一个一个的打过去，都没有接，脸上更加焦急起来。
　　顾灵秀看了眼她，“小泉，你不需要那么急，其实这算是好事。”
　　“为什么？”
　　“也许你爸妈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不相信你，若真的以为你是那样，那肯定怎么也要把你带走，而不是自己回去。”
　　是呀，自己竟然没想到，真的是急糊涂了……
　　她点点头，露出点笑来。
　　到了火车站，人山人海的，电话打不通又不知道是哪辆火车，一下子完全没头绪。
　　因为很吵，顾灵秀俯在她耳边说，“小泉，你不是说有个叫廖山的有车嘛，早上没看到他，应该是送你爸妈来火车站了。你还记得他车吗，你去找找他车，我去票大厅看看这个时间到桂林的列车时间，小心点，到时电话。”
　　“好好，我现在就去”她急忙跑去车站停车的地方，平时遇事她还挺冷静，但遇到自个家人的事她就一下没了神。
　　顾灵秀看她走了，也捏了捏腿往票大厅走，正好有辆开往桂林的列车还有五分钟就检票了。
　　他立马去买了张站票进候车大厅，扫了两圈大厅，才看到坐在角落的三人，微微舒了口气，慢慢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顾灵秀表情就不对劲，以前的痛不是这种撕裂的痛法，立马停下来扶着左大腿捏了捏。
　　那边广播通知开往桂林的列车马上就检票了，他们三人拿着东西起来去排队了。
　　顾灵秀眼睛一直看着他们，休息了大概半分钟后，深吸了口气把重力放在右腿上，小心翼翼迈出左腿，刚触到地要迈右腿，他就听到嘎吱一声骨裂的声音，然后他整个重心就直直往下压在左腿上，跌在地上当场昏迷。
　　“先生，先生，你没事……”
　　第七十一章　：死骨
　　医院病房里，顾灵秀嘴唇白，脸色烧红躺在上。√
　　林泉一紧紧蹙着眉，俯身拿湿毛巾给他擦拭，看到他昏倒在地上时，她吓得魂都快飞出来了。
　　从上救护车到医院，她心就没放下来过，心里已经懊悔责怪了自己无数次。
　　既没拦住自个爸妈，又让他成现在这样，如果他出什么事，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碰了碰他脸颊，还是烫得厉害。她转身要去换毛巾，突然一顿，好像刚刚他手动了动。
　　立马转回身把毛巾放下，俯身喊道：“灵秀，灵秀”
　　顾灵秀脑子混沌时，隐约听到的声音，颤着睫毛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的人近在咫尺。
　　“你醒了！林，林医生”她激动得左右看了看一时不知道干嘛，拍了拍头，“我，我去找”急忙就跑出去了。
　　顾灵秀躺在房内，都能听到她喊林业的声音，白干涩的嘴唇无奈笑了笑。
　　没一会，林业就飞进来了，进来就先看了看他眼睛，摸了摸他体温等系列的检查，然后才停下来俯看着他，狠狠踹了脚病，“你妹要死呀”
　　病上的吊瓶晃了晃，林泉一连忙过去扶了扶，顺便帮他被子掖上。
　　“什么时候能出去？”顾灵秀问。
　　话是对林业说，眼睛却是看着旁边的林泉一，抓着她手细细抚摸着。
　　林业翻了白眼，把病历丢在桌上坐下，“等会把字签一下，取骨，你之前抗生素有一直吃吗？”
　　顾灵秀没有搭理他，就像没听到一样。
　　林泉一觉得有些尴尬，手微微拿开替他回答说，“有一直吃，林医生，做完手术能全部治好吗？”
　　林业看了眼她，语气不太好地说，“治个小感冒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呀，是骨髓炎耶小姐，还让他走楼梯也不知道怎么当人女朋友的。”
　　顾灵秀头慢慢转向他，“你说她了？”
　　“对，不仅说了我还骂了”林业声音提了些：“明知道你腿这个情况，还让你飞三亚下海爬楼梯，不要命也不用那么折腾。”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说”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连林业也是滞了下，气氛一下僵得厉害。
　　“其，其实，林医生说得对，今天是我”
　　“所以，你是要替他说话吗？”顾灵秀看向她，她一下说不出话来。
　　林业生气地站了起来，理了理白大褂转身要走，“懒得管你们，明天早上八点手术，我主刀。”
　　“不必了，我还没打算动手术，帮我办后天的出院手续。”
　　林业满脸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他，“顾灵秀，你真玩命呀，你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
　　林泉一也急起来：“是呀，为什么，你就听林医生的吧，好好手术。”
　　听了林业跟其他医生的分析，她才知道顾灵秀现在的情况远比自己的想象还要严重。
　　按正常人来说，腿已经成这样是根本站不起来了，那他是在以什么样的毅力支持，而手术已经刻不容缓了。
　　顾灵秀脸色松了些，看着林业：“小泉应该要知道手术后的效果，告诉她。”
　　“那要看具体情况”林业说
　　“那就说具体的，恢复到最好和最差是什么。”
　　林泉一也看向林业，这确实是自己最关心的。
　　林业看向她，看了几秒才微不可轻叹了口气说，“我就不跟你们玩病人和家属那套了，简单点说，目前主要会有三种情况，一个是不手术，就是存靠抗生素药物死撑着，结果就是等腿一点一点废掉，然后截肢。”
　　听到截肢两个字林泉一心猛地颤了下，“那手术，手术呢？”
　　“手术呢，主要会做死骨摘除，病灶清除术、闭式灌洗、负压引流疗法、碟形术和骨腔填充术等一系列也都是有可能会做的，不管怎样腿都会有点跛，复也随时有可能，国内就曾有做了手术二十几年后又复的。最差的话，截肢或终身都得靠轮椅。”
　　听完后林泉一整个身子都是一软，跌坐在凳子上不一言。也就是说，就算是做了手术，也有很大可能不能再走路了。
　　“小泉”顾灵秀轻轻喊了声她，“定两张后天回你家的机票，跟你爸妈陪个不是。久了，我没有把握”他微微抚着自己的左腿。
　　她看着他，良久才慢慢启齿，起身说：“办后天出院吧”
　　一出去门口里面看不到的地方，她就腿一软，跌靠在墙上，一点一点蹲下去，死死咬着手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里面林业的骂声清晰可听，却都没听到顾灵秀的声音。
　　过了会才静下来，听到开门声林泉一慢慢抬起眼看着他，他也看向她，本想火，但看她眼睛都憋得通红了，加上刚刚在里面说得口都渴了那人还像死人一样没反应，所以也懒得说了，越过她往前走了。
　　“林医生，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林业停住了脚步，双手放在白大褂里面，转过身看着她。
　　医院阳台，一个白衣医生，一个清秀女孩。
　　“事情就是这样，他出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谢谢你告诉我”林泉一点点头，转身往病房走。
　　“等一等，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不劝他做手术。”
　　林泉一停了步子，没有回头。
　　“他不想的，没人劝得了。如果他死，我只好跟着一起了。”
　　最后这句，让林业震在原地。
　　出院后，顾灵秀以为自己的待遇会提高不少，但结果恰恰相反。这小妮子好像完全忘记了这事似的，以前每天还会叮嘱自己吃抗生素，现在都不会了。
　　刚开始他还觉得挺开心的，就怕她处处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做这不让自己做那，但慢慢久了之后心里就有点不是味了。
　　晚上好不容易等她回来，他倒了杯水给她：“今天怎么又回来那么晚了？”
　　她接过看也没看他，就直接喝着说，“和客户谈生意去了。”
　　自从和李思耀谈成了三亚那个案子后，公司的人对李思耀态度果然不太一样了，以前尊敬他是因为他是董事长的儿子，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