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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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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父皇究竟怀疑了谁,联想到父皇对雍王府的忌惮上,秦暄就知道,这事儿多半要让雍王府来背锅了。
如此也好。
正好让雍王府早点儿从二十多年无战事的安逸里清醒过来,做好应对变乱准备,免得如上辈子那样,闹到家破人亡,烽火四起的地步。
前生,秦暄的父皇为了夺下安南都护府的兵权,故意挑拨安南地界的部族生事。
可借刀杀人,特别是借异族的刀杀自己人,这种事儿一旦开了头,该怎么收场就只有老天知道了。他父皇就一不小心玩大了,致使安南诸部族联合起来反抗大秦,攻打大秦南疆诸郡。
按照前生的轨迹,三年后,安南之乱爆发。
安南都护府应对不及时,雍王及雍王世子,连同安南十万兵马,悉数折损在了这场变乱中。
南疆不稳,北方的蛮族又趁机发难,父皇心力交瘁地应付一南一北两场战争。战事拖了两年,才勉强安定下来。但父皇积劳成疾,身体亏损过头,只一场风寒就丢掉了性命。
因为这场战事,大秦开国以来攒下的家底,也消耗了大半。
等父皇死后,太子登基,大秦国力由盛转衰。
再之后几年,大秦的年景差到了极致,天灾四起,匪患横行,而朝堂上的新帝秦卓却忙着和兄弟争权夺利,结果……可想而知。
秦修显然不愿意只做个传声筒,不死心地向秦暄追问雍王府要背锅的原因。
问了好几遍之后,才发现秦暄的目光有点儿飘忽,不知在想什么,不由重重拍了拍桌子,一单手在秦暄面前晃了晃,不满地问:“五堂哥,你到底是怎么了?”
秦暄回过神来,站起身,笑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去看看康华跟你家的两个妹妹了。她们初次见面,也不知能不能合得来。”
其实是前生的记忆太阴冷灰暗了,每次想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他的心情就要低落一回,然后就忍不住想去看看萧蕴,只要看到她活生生的,会笑会闹人的模样,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他在前生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如今剩下的,只有一个对一切都懵懵懂懂的萧蕴了。
秦修也有点儿担心自家两个妹妹,跟着堂兄站起来。两人走出书房,向着荣安堂外走去。
才一走到门口,就碰上了全忠。
“殿下……”全忠垂手行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暄示意秦修留步,带着全忠回了书房,问:“出什么事了吗?”
全忠自衣袖里取出一个木头雕琢成的木马,放到书桌上,说道:“殿下,这是乐瑶郡主送给康华郡主的见面礼。
乐瑶郡主准备的见面礼,本来不是这个东西,听说是下人拿错了,误把木马放进了礼盒中。但咱们小郡主很喜欢这玩意儿,特意从乐瑶郡主手里讨了过来,让碧月把木马摆到卧房里。
郡主身边的红玉姑娘拦了下来,怕上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执意要让府医先看姑娘看。小人本想替红玉把这东西送到府医那里,但半道上发现,这木马中……另有玄机。殿下,您看,那木马的肚子里有个……”
他话未说完,秦暄已经摸到了木马肚子上的一处机关。
那里有个暗格,暗格里藏着一张花笺。
秦暄把花笺取出来,在桌子上摊平。
这花笺是用梅花精心染制的,散发着浓郁的沉水木香气,正面用墨笔写着一行字:“我还活着,就在帝都”。
笔迹很熟悉。
秦暄认得出来,这是萧湛的字。
难道萧湛偷偷潜回帝都了,试图跟萧蕴通消息,暗地里见萧蕴一面,甚至——把萧蕴抢走?
秦暄手背一颤,周身散发出慑人的阴寒气息,又看向花笺背面。
那里也写了一行字,是一个日期,和一个地址:“十二月十六,聚德布庄。”
仍旧是萧湛的笔迹。看起来,像是约萧蕴于十二月十六日,在聚德布庄见面。
“殿下!”全忠觉得自家主子这会儿的模样有点儿危险,小心翼翼道,“红玉姑娘对小人说,碧月姑娘见到这个木马后,表现得非常奇怪,好像曾经见过这个玩意儿一般,不愿意把这东西交给别人。”
“是么?”秦暄嘴角一翘,目光危险地盯着这个木马,还有手里的那张花笺,恨不得把这两样东西都毁成渣渣。可不知为何,越是看下去,越是觉得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呢?
这时候,有风从窗外徐徐而来,鼻端的沉水香味越发太浓郁了,秦暄厌恶地打了个喷嚏,忽地反应过来,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萧湛一个行伍中人,怎么会用这种花笺传消息?
这张花笺显然用梅花精心染过一遍,还特意熏了浓浓的沉水香,他一个快及冠的男子,怎么可能喜欢这种花哨又精细的东西?
梅花笺,沉水香,绝似萧湛的字——韩槿!
秦暄非常不乐意回忆韩槿的事情。
这个女人是他上辈子稀里糊涂娶的正妃,平素最爱用沉水香,梅花笺,还有一手模仿他人笔迹的绝技,只要看一眼别人的字迹,就能一模一样地仿出来。
看来,韩槿还和上辈子一样,不想给太子做侧妃,仍旧打着嫁给他的主意。
可母后却给他和萧蕴下了赐婚懿旨。
韩槿恐怕是把康华当成绊脚石了,故意模仿了萧湛的笔迹,试图把萧蕴从戒备森严的五皇子府里骗出去,好除之而后快。
“你这事儿做得不错!”秦暄赞许地瞧了全忠一眼,说道,“厚赏红玉!”
全忠笑了,忙道:“多谢殿下赞赏,小人也代红玉姑娘谢过殿下赏赐!”
秦暄点了点头,把花笺塞回了木马肚子里,暗格扣好,将木马往前一推:“把它收好,让府医检查一遍,若没问题,就按康华说的,直接送到她的房间里,只当我们什么都没查出来。”
他要用这木马试试萧蕴,看看相处了三个月后,小姑娘对他究竟有几分信任。
也不知他的晏晏发现了这个木马里的信笺后,是瞒着他偷偷离府去见萧湛呢,还是直接跟他坦白。
若是直接跟他坦白就罢了,若是想偷偷去见萧湛的话……秦暄发狠地想,这次他绝对不拦着,就让小姑娘直接跟韩槿的人照个面,好好吃个教训,长长心眼,知道谁才是她最该信任的人。

第23章 让他做主

秦暄和秦修来到灵犀院的时候,三个小姑娘正在玩投壶。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个食盒,食盒里放着多少不一的点心。显然,小姑娘们是就地取材,拿点心当赌资了。
论投壶的技艺,居然是年纪最长的秦嫚最差,十投九不中,面前摆着的点心也最少,只剩十来块,眼见着就要输光了,不过,论投壶的动作,绝对是她最娴雅端静,有淑女风范。
秦姒的技艺稍稍高明些,面前的点心还能装满整整一碟,若是她别时不时就往嘴里塞一块的话,剩下的赌资想来会多得多。
萧蕴年纪最小,投壶的手段居然最高明,十投十中,面前的食盒里堆满了点心,几乎要放不下了。
见哥哥们过来了,小姑娘们纷纷停了手,起身见礼。
秦姒许是输给萧蕴的时候太多了,有点儿不服气,拉着秦修的手道:“二哥,五堂哥,你们要不和跟康华表妹比一比?真奇怪,表妹明明是第一次玩投壶,却把我和姐姐都比下去了!”
秦修一点儿都不想和小姑娘们比个高低,赢了是以大欺小,输了是连小姑娘都比不过,反正怎么都不光彩,正要推拒,就听秦暄居然道:“这主意不错。康华,你觉得呢?”
被点到名的萧蕴眼珠子一转,软软笑道:“好啊!不过,我若是赢了,几碟子点心可打发不了我。”
秦暄微微一笑,定定看向萧蕴:“康华想要我出什么彩头?”
萧蕴想了想,说道:“今天两位表姐过来,跟我说了好些西市的趣闻。我若是赢了,五表哥就带我去西市玩一趟好不好?长这么大,我总是被困在屋子里,还没好好出过一次门呢!”
“西市?”秦修瞬间想到,花笺上的“聚德布庄”,就在西市中,玩味地笑了笑,满口应下,“好,你若是赢了,我就许你后天逛一次西市。”
后日,就是花笺上的“十二月十六”日。
秦家姐妹让出位置来,把手里的箭筒交给秦暄和秦修。秦暄在距离箭壶三步远的地方坐下来,瞧了一眼萧蕴道:“我先来?”
萧蕴点头:“好!”
秦暄拈起箭筒里的羽箭,看似随意地一根根投向箭壶。羽箭如同长了眼睛一样,一根根准确地没尽箭壶之中,前面九箭,悉数投中。这时候,秦暄的箭筒里,就剩下最后一根羽箭了。
萧蕴紧紧盯着这根羽箭。
她有把握十投十中,能不能赢得比试,就看秦暄这一箭的结果了。
羽箭从秦暄的手里飞出,擦着箭壶的左耳而过。
没中!
萧蕴心中雀跃,稳稳地拿起箭壶,道:“下面我来!”
秦暄放下箭筒,并未因错失了一箭而沮丧,貌似不经意道:“好。康华,我听说,乐瑶给你带来的木马,特别合你的眼缘,是吗?”
萧蕴刚刚从箭筒里取出一根羽箭,闻言,握箭的手腕轻轻一颤。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听不出任何异常的声音,软糯糯地说:“是有这回事。那木马雕的神骏,比我见过的只能用来拉车的驽马灵动多了,我心里喜欢,就向乐瑶表姐讨了过来。”
话落,手腕用力,手里的羽箭划出一道弧线,向着箭壶飞去。
可惜用力太大了些,羽箭擦着箭壶的顶端飞了出去,额外飞出了两箭之地才落地。本来十拿九稳的一箭,居然落空了,没中!
见此,秦暄心里微怒。小姑娘的声音和表情都伪装得很到位,但那落空的羽箭,还是表明,她的心乱了。
显然,韩槿既然用了萧湛的笔迹,那木马多半也和萧湛有所关联,萧蕴定然认出了那东西本该是萧湛所有,却一点儿口风都不想向他透漏。
这是怕他揪着萧湛隐姓埋名一事,胁迫或伤害萧湛吗?
看吧,他养了她三个月,还是比不得那个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兄长。
萧蕴连着投了十根羽箭,前面的三箭都落空了,后面的七箭则全中。
十投七中,输了秦暄两箭。
“我输了!”萧蕴郁郁地放下箭筒,又有点儿不甘心,目露期待地看向秦暄,得寸进尺道,“五表哥,我们能再来一轮吗?这次我分心了,不算数,好不好?”
秦暄定定看着萧蕴,忽地一笑,好脾气地纵容道:“好,都随你!”
这一次,秦暄仍旧是十投九中。萧蕴的发挥很稳定,十投十中,稍稍胜了秦暄一筹。
萧蕴不放心地问:“五表哥说话算数?”
秦暄十分大度地点头:“当然。快要到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开始置办年货,这时候的西市,正是一年里最热闹的时候,你如今身子好了许多,去看看热闹也好。”
话是如此说,心里头却在阴暗地想,到时候你要是哭着回来了,可怪不得我。
秦姒小姑娘听到这里,转头对着秦嫚道:“大姐姐,到时候,我们和康华一起出去好不好?我也想念西市了,想念那里的糖炒栗子、麻花糖、红枣糕……”说着说着,都要流口水了。
秦暄粗暴地打算了秦姒的幻想:“你们不许跟着。”
因秦暄在萧蕴面前表现得太温良了,秦姒也不怕他,气鼓鼓地瞪着秦暄,质问道:“为什么?”
秦暄无情道:“你太闹腾,太能吃了。我家康华身子弱,经不起你来回折腾,也不能被你带坏了!”
“二哥,他欺负我……”秦姒小姑娘被骂哭了,泪眼汪汪地向亲哥哥秦修求安慰。
秦修虽然心疼亲妹子,却也不至于为了几句话,挑衅秦暄这个不久前才救了他小命的恩人,耐心地哄了秦姒几句,便带着妹妹们起身告辞。
秦暄前者萧蕴的小手,把雍王府一行人送到了灵犀院门口,又把萧蕴送回了她的房间里。
而后便去了书房,叫了心腹侍卫进门,让他们去查韩槿最近的动向,以及那个木马到底是怎么混进秦嫚的见面礼中的。
萧蕴回了卧房是,就见那个熟悉的木马,已经摆在了自己的床头上。
她远远瞧了一眼,吸取了上次信笺一事上被秦暄抓了个现形的教训,并未着急地去碰,而是径直去了外间,和往常一样读书习字。
一直等到就寝时刻,她才打发了房间里的侍女,独自取过木马,小手直接向着木马的腹部摸去。
昔年,萧湛送她这个木马的时候,曾在木马腹部设了个小机关,里面有个暗格,内藏了几块糖果。如果是萧湛让人把木马送了过来,说不定还如过去一样,在暗格里藏了东西。
至少当有一封信吧?
他怎么能一声不响地消失,独留她一个人,在险恶的皇权旋涡中度日呢?
然后,萧蕴便看到了那张花笺,还有花笺上,和萧湛的笔迹一模一样的字迹。
萧湛真的还活着!
还要在一个名叫“聚德布庄”的地方,和她见一面。
真好,她并非已孑然无亲!
惊喜和激动一起在心头绽放开来,萧蕴眼前潮润润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着了魔一般,一张花笺反反复复看了几十遍,确定那是萧湛的笔迹无疑,才渐渐安定下心来。
随即又想到了秦暄。
叶辞跟他说,秦暄也知道,萧湛还在世。
如今,萧湛要见她,她要不要把这张花笺,拿给秦暄过一过目呢?
可是,她不知道萧湛想不想在秦暄面前露面。
万一萧湛不愿意让秦暄察知他的动向,她这般自作主张,岂不是会误了哥哥的事情?
“要是能再见叶世子一面,问一问哥哥的近况就好了!”萧蕴心里为难,在灯下自言自语,“叶世子和哥哥交情好,哥哥要见我,说不定会向他求助。他一定会告诉我,哥哥想不想见萧湛。”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拂开了窗子。
萧蕴向着窗外看去,恰见叶辞从窗外掠了进来,无声落在了她的面前。
叶辞顺手关好了窗子,背倚墙壁,低声问萧蕴:“你想见我,可是遇着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萧蕴微微一惊,低声问:“你怎么恰好在我的窗外?”
叶辞温润地笑了笑,柔声道:“其实,这些日子,我时常在你的窗子之后徘徊,只是不曾惊扰了你而已。你不久前才接触内功心法,夜里独自练功,我不大放心,便时常来你的窗外瞧瞧,万一你遇到了麻烦,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这理由有点儿牵强。但叶辞也自己说不清,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事情。
明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已经越来越不像他记忆里的那个人了,他仍旧不可自控地想见见她,哪怕只能看到一个映在窗纱上的剪影。
萧蕴不懂叶辞那深得好比黑洞的复杂心思,只当这位叶世子是在关心自己,很是感动,毫无保留地把木马的来历,还有那一张花笺的事情都告诉了叶辞,让叶辞帮忙拿主意。
叶辞的心思细致而敏锐,很快就发现,那字迹的确像萧湛亲手所书,却和那熏过香的花笺不太协调。
这事儿有点儿古怪。
萧湛素来宠爱萧蕴这个妹妹,身手也不错,若是相见萧蕴的话,应该会自己想办法混进五皇子府和萧蕴见面,而不该是用这么一张字条,撺掇着萧蕴出府,去龙蛇混杂的西市布庄见他。
萧蕴那般小,万一中途碰上了拐子,或者歹人,受了伤害怎么办?
说不定是个圈套。
沉吟了一会儿,叶辞慎重道:“明日一早,把字条拿给五殿下,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做主。”

第24章 入瓮

萧蕴不解地看向叶辞。
叶辞笑笑,低声说:“你哥哥……应该很乐意见五殿下一面。他把这张纸条送到你手里,大概就没想过,这件事还能瞒过跟你朝夕相处的五表哥。”
萧蕴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于是,第二天一早,那张熏了浓浓沉水香的花笺,便又摆到了秦暄的面前。
秦暄听完萧蕴的一番话,静静问:“晏晏很想去见见萧湛?”
萧蕴机灵道:“我一切都听五表哥的!”
秦暄终于觉得,自己过去三个月的付出有回报了,心情极好道:“那就去看看吧。”
他若是直接说这是个圈套,小姑娘肯定要失望,且让她再高兴一天好了。此外,秦暄也想借这个机会,整治一下乱伸爪子的韩槿。
十二月十六这一天,却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等今晨天亮时,整个帝都一片皑皑,那宽阔的长街上,积了足足半尺厚的白雪。
五皇子府的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戴着面纱,身穿青色裙袄,看身量约莫十二三的少女,抱着一个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走上了早已停在角落里的一辆马车。
马车的车厢里,早已等在那里的侍女碧月撩起车帘子,从戴面纱的婢女手里接过了小姑娘,侧身让那婢女也上车。
驾车的是个魁梧的汉子,甩了甩马鞭,问:“你们可是要去西市?”
马车里,碧月立即道:“对,去西市的聚德布庄,速度快些,等到地方了,我们主子重重有赏。”说话的时候,她低垂着眼睛,一点儿都不敢去看那个戴面纱的婢女。
谁能想到呢,这个婢女压根不是下人,而是穿了女装的五皇子殿下。
魁梧汉子无声咧嘴一笑,高声道:“那感情好,你们可得坐稳了!”
催动马车之前,他低了低头,偷偷瞧了一眼藏在衣袖里的两片金叶子,心里浮现出昨天正午,一个蒙面人对他说过的话。
那个蒙面人在破庙里找到了衣食无着的他,还送了他一辆马车,以及两枚金叶子,神神秘秘地道:“明天早晨,你驾着马车去五皇子府的后门等着,会有人出来租马车。若是那租车人的目的地是聚德布庄,你就让他们坐上你的车,送他们过去,事成之后,我们主子另有赏赐。”
汉子其实是进帝都寻亲的外地人,因三天前喝醉了酒,不慎惹了人命官司,不得不隐藏行迹,躲在破庙里,跟一帮乞丐混日子,想等风声过去了,就躲回老家。
在回老家之前,赚上一笔横财是他拒绝不了的诱惑。
再说了,那蒙面人也没让他做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只是让他送几个女眷去一趟聚德布庄,多半是犯了事的小丫鬟想逃出主家,算不得什么要命的差事,那金叶子不拿白不拿。
他却不知道,蒙面人给他的这一辆马车早就被做了标记,刚一驶出小巷子口,就被人跟上了。
马车里,萧蕴沉浸在即将见到兄长的喜悦里,连秦暄那难得穿一次女装的尊荣都顾不得欣赏了,脑子里想的都是已经许久不见的萧湛现在会变成什么模样,还有萧湛要隐姓埋名的原因。
秦暄抱着萧蕴,怕这马车行驶得太快,磕碰着她的小身子,时不时撩起马车帘子,看一眼车窗外的风景。
时近年关,纵然刚下过大雪,也没减去百姓们置办年货的兴致。当马车来到西市街口,车窗外已经是人声熙攘,各色行人络绎不绝了。
西市的街口,正对着一座酒楼。
马车行经此处时,秦暄撩起车帘,抬眼看向街口对面,目光停在了酒楼上悬挂着的“全福酒庄”金字招牌上,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的人昨夜就打探到了,此时此刻,二楼上正对着街角的一个雅间中,韩国公府的韩槿,正在和萧国公府的萧凤章见面。
萧蕴离开萧国公府的时候,除了碧月和碧湖这两个贴身侍女,什么东西都没带,和萧湛关系匪浅的那个木马,还有萧湛的亲笔字迹,定然都是萧凤章送给韩槿的。
韩槿和萧凤章,这两个在上辈子毫无关系的人,现在居然凑到一起了。
没多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汉子甩了甩马鞭,勒紧缰绳,粗声道:“客人,到地方了!”
穿了女装的秦暄觉察到怀里的小人儿试图逃出他的掌控,向着马车外冲去,下意识地双臂微微用力,把小姑娘抱得更紧了些,低声对尽量降低存在感的侍女碧月道:“一会儿你不用跟着我们进布庄,直接去隔壁店铺,替康华买些点心。”
话落,他带着萧蕴跳下马车,径直走进布庄。
碧月落后一步,给了车夫赏钱后,便遵从了秦暄之前的命令,去了隔壁的点心铺子。
没人留意到,秦暄进布庄之前,目光在布庄前几个卖水果的小摊上停了几息。
在他进了布庄大门之后,那几个小摊上小贩,还有正在小摊上挑拣东西的客人们就分作了两路,一路走进了布庄,另一路盯牢了驾马车的魁梧汉子。
时辰尚早,布庄里生意冷清,只有寥寥几个人影。
秦暄抱着萧蕴进门后,一个小伙计便迎了上来,瞧了瞧萧蕴,陪着笑脸道:“这位小姑娘,你可是来见自家兄长的?”
萧蕴没说话,秦暄低低道:“何出此言?”
小伙计把秦暄当成了服侍萧蕴婢女,直言道:“是这样的,今日一大清早,我们店里就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那位客人花了大价钱,向我们老板娘借了后院的一间屋子,说是要等自家妹妹上门。小人瞧着,你家小主子的年纪和模样,恰好能和那位客人口里的幼妹対得上号,方才有此一问。”
秦暄自腰间的钱袋里取出一枚金叶,塞给了小伙计,声音低沉道:“那就带我们去见他吧!”
“两位请!”小伙计立即在前带路,把秦暄和萧蕴二人引到了后院。
后院里没有萧湛,只有两个黑巾蒙面的精壮男子。
秦暄和萧蕴才一进门,这两个人就堵了上来,一前一后,围住了秦暄和萧蕴,二话不说便动了手。一个抽出了一把刀,狠狠用刀背去砸秦暄,另外一个直接伸手去夺萧蕴。
这是怎么回事儿?萧蕴有点儿懵。
秦暄早就在暗中戒备了,当即身子一沉,一脚揣向持刀的男子。他本想揣那男子腰眼的,可高估了自己的身后,落脚处往下偏了好大一截,就落在了男子的两腿间最脆弱的地方。
这样的效果反而更好。
持刀的蒙面客发出了惨叫一声惨叫,伛偻着身子向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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