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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慕我的都重生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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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却强硬道:“程妃娘娘莫要耽搁了时间,陛下正等着见您呢!”
程妃身子一颤,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往前走了,尖声道:“怎么,你们还要把本宫绑过去不成?本宫是陛下的嫔妃,谁敢对本宫无礼?”
孙正可不管是否失礼,直接让两个侍卫上前,不顾程妃色厉内荏的挣扎和呵斥,直接把人给拖走了。
除了东宫和韩国公府的女眷,大殿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无人出声。
孙正让人拉走了程妃,又回到大殿,看向面无人色的大皇子妃,以及程国公府的女眷,道:“大皇子妃,程国公夫人,两位也请吧!”
大皇子妃和程国公夫人颤着身子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地跟着几个内廷卫离开了大殿。
做完这一切,孙正及一众侍卫留守在了殿门外。大殿里一片死寂,众人连呼吸声都放得轻了许多,无人敢多话,也无人敢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子妃环顾了大殿里的众人一眼,启唇笑道:“诸位不必拘束,本妃相信,太子殿下定能让歹人束手就擒。来,舞乐不必停,咱们继续宴饮!”
丝竹声稀稀拉拉响了起来,时时走调,不成韵律,先前退下去的舞姬们重新走上前,再度起舞,但那舞步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知谁先动了碗筷,其他人也动作僵硬地端起了酒杯或茶盏,举起银箸,但时不时就有盘盏或银筷跌落的声音响起。
萧蕴倒是不怎么慌乱。
她悄悄瞧了一眼负责把守宫门的侍卫,因一部分押送程妃等人去了别处,如今只剩了十来个人值守。这些侍卫虽然都有点儿武功根基,却不可能是高手,以她的武力值,自保不难。
不过,大殿里一旦出了乱子,其他人她可就顾不上了。
忽觉一道十分有存在感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萧蕴循着那目光看去,便瞧见眼底露出了一抹嗜血凶光的韩槿。
韩槿站起身来,在太子妃跟前低声道:“太子妃姐姐,我想寻个安静些的地方,与康华郡主说说话,姐姐能不能给妹妹行个方便?”
太子妃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韩槿想做什么,不过是觉得现在得势了,能趁机折辱一下萧蕴罢了。
她沉声道:“康华郡主是五殿下的未婚妻,颇得五殿下看重。槿妹妹想来也知道,五殿下在朝野上积威颇重,太子还想重用这位同胞兄弟呢,你可不能激怒了五殿下!”
韩槿冷笑了一声:“姐姐放心,我不会要了康华郡主的命,不过是和她叙叙旧罢了!”
什么重用秦暄,韩槿心里清楚,太子今夜这番动作,主要针对的是大皇子和程家。同时跟大皇子和秦暄对着干,就是现在的陛下,也没这个魄力和本事。
所谓“重用”秦暄这个同胞兄弟,不过就是趁着秦暄刚回帝都,身边没有足够的自保力量时,胁迫秦暄为他效力罢了。而萧蕴在太子眼里,是个或许用得上的筹码,不能就这么弄死了。
韩槿的确没想要萧蕴的命,她就是折磨折磨她,发泄一下心底的郁气。
太子妃看不上韩槿这幅小人得志的行径,可韩槿背后还有韩国公,那是连太子都得巴结讨好的人,她虽是主母,也不敢太得罪韩槿这个侧妃,只能成全韩槿的小人心思。
沉着脸点了点头,淡淡道:“也罢,你心里有分寸就好!”
韩槿指使身边的宫女去找孙正,从孙正那里借了两个侍卫。她带着侍卫走到萧蕴面前,脸上带着毫不遮掩的恶意,得意笑道:“康华,殿中嘈杂,咱们去别处单独叙话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韩槿要领盒饭了!

第64章 风雨(6)

萧蕴起身,淡淡道:“槿侧妃想去哪里说话?”
韩槿掐了掐掌心,克制住心底扭曲的兴奋道:“自是要去个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地方,你是识时务的人,应该不愿意像方才的程妃娘娘一样,在人前出丑吧?”
萧蕴冷冷淡淡道:“如此,便请槿侧妃带路!”
老夫人和朝华公主面带焦虑之色,有心阻拦,可瞧了一眼守在宫门口,甲衣凛凛的侍卫,又默不作声地垂下了头。
韩槿走在最前面,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夹着萧蕴离席,前后走出了大殿。
泰和殿中宫室颇多,韩槿大约是怕闹出了动静,引得旁人在背后议论,特意引着萧蕴往偏僻处走。
一路上,萧蕴暗暗留心。
她可没打算去跟韩槿叙旧,只想寻个僻静处,干翻了侍卫,自个儿走人。这韩槿也真是心大,只带了区区两个侍卫,就敢带着她去无人处“叙旧”,也不怕有去无回了。
在行经一处空旷的庭院时,萧蕴目光微变,倏地提气,身姿轻盈地闪开三步。
两道细微的锐器破空声响起,檐下的朦胧灯光里,原本走在她左右的两名侍卫齐齐捂住了脖子。
两柄纤薄的飞刀贯穿了他们的颈动脉,鲜血笔直地喷了出去,走在最前面的韩槿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先淋了半身血。
旁边的一株梧桐树上,无声落下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影。
那人落地后,一掌劈在了韩槿的后颈上。
韩槿被打昏了过去,径直向着地上倒去。萧蕴伸手托了韩槿一把,指尖蕴了内力,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又提起气纵身,把韩人绑挂到了梧桐树的树杈上。
那老树已经颇有些年头了,她特地选了最粗壮的树杈,倒是承受得住一个韩槿的份量。
她先把人寄存在这里,等事后有了时间,再过来料理她。如今需要在意的,倒是下面那个射杀了侍卫的面具人。
面具人并未对萧蕴表露出敌意,颇为恭敬地欠了欠身,在树下道:“康华郡主,五殿下有手书给您!”
萧蕴立即自梧桐树上跳了下来。
面具人自衣袖里取出一张被折起来的绢帛,送到萧蕴面前。
萧蕴接了过来,对着檐角的宫灯打开,细细一瞧,上面确实是秦暄的字迹,他让她跟着这个面具人去万安宫,说是皇帝的身体不太妙,可能需要她帮忙。
“阁下是骁龙卫中人?”萧蕴问。
“正是!”面具人指了指腰间系着的一枚黄铜令牌,那令牌上用浮雕的手法篆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黄龙,的确是骁龙卫的身份令牌,“请郡主跟上在下!”
话落,他施展开轻功,向着万安宫处飞纵。
萧蕴稳稳跟了上去。
越是靠近万安宫,场面就越乱。这时候,萧蕴才知道,万安宫已经打起来了。内廷卫们举着火把,猛攻万安宫的宫门,骁龙卫则在宫门内防守。
骁龙卫是负责近身护卫皇帝的暗卫,不可能被太子收买。
萧蕴在心里猜测,恐怕太子在前殿动手后,骁龙卫就把皇帝转移到了万安宫中。万安宫是皇帝的寝宫,完全由骁龙卫戍守,内廷卫等闲打不进去。
出身内廷卫的侍卫已经团团围住了万安宫,面具人和萧蕴仗着轻功过人,飞跃上了宫墙,落在万安宫内。
城墙上驻守的骁龙卫认出是自己人,并未阻截。宫墙外围困万安宫的侍卫倒是及时射出了羽箭,却被萧蕴和面具人一一躲了过去。
面具人引着萧蕴走进正殿。
正殿里灯火通明,聚集了好多面色凝重的朝臣,想来是皇帝转移的时候,这些朝臣也跟着转移过来了。
萧蕴在正殿里略等了一会儿,就见秦暄匆匆走了出来。他看上去状态不错,没受伤,衣摆和肩膀上沾了些凝固的血血迹,但肯定不是他的血,动作虽急,脸色却从容镇定,不见一丝慌乱。
秦暄拉着萧蕴问:“盛青泽之前教过你的解毒针法,你学会了几成?”
萧蕴想了想说道:“大概三四成吧。”
话落,她也觉得这个答案不太靠谱,又补充道,“不过,我练修的心法比较特殊,以此种内力驭使针法,不一定完全解得了毒,暂时保住一个人的命却不难。”
只要保住了命,解毒的事情另寻高手就行了。
秦暄点了点头,低声说:“已经够用了。父皇中的是慢性毒,发作起来却甚烈,我之前不知太子所用何毒,准备的解药不大对路,父皇的身体也不若年轻人那般好,如今情况很是棘手。”
萧蕴问:“御医怎么说?”
秦暄蹙眉道:“骁龙卫从外面拎来了两个御医,均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太子和皇后这次出手,就没打算留下秦帝的性命。秦暄也做了准备,他事先把道真观的神医于长春请到了府里,从他手里要了好几味解毒续命的丸药,方才都给了御医。
御医虽解不了毒,却辨得出这些丸药的好歹。
服下合适的药丸后,秦帝的命暂时保住了,只是始终没醒过来。但是,方才骁龙卫把秦帝移到万安宫时,又是好一番颠簸,等到了万安宫,御医就发现,秦帝的情况又不好了。
虽然即便秦帝就这么死了,秦暄也有应对之策。可他现在毕竟还不是太子,就算这次在宫里弄死了太子和大皇子,继承大统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日后还有的折腾。
相较而言,还是让秦帝活着更好。
他那个父皇虽然刻薄寡恩,却也能压得住场面,勉强维持住大秦江山这表面上的安稳。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秦帝的寝宫里。
带着面具的骁龙卫三步一岗,把这里守得严严实实,连一只鸟都飞不过去。
大皇子正站在秦帝床前,见他们进来,大步迎了出来。
他眼底血丝密布,嘴角急出了水泡,衣裳上满是褶皱,焦躁看了一眼萧蕴,嘲讽道:“五弟怎么把康华领来了?莫非是想让父皇咽气前,给你们主婚不成?”
秦暄没理他,径直看向正在给秦帝诊脉的御医:“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老御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身子颤颤,满脸大汗:“回禀五殿下,老臣无能!”
大皇子怒看向那老迈的御医:“你不是号称太医署里医术最高明的圣手吗,从头到尾就只会说一句‘老臣无能’?”
老御医:“……老臣有罪!”
萧蕴瞧了秦暄一眼:“准备银针,我去看看!”
秦暄领着萧蕴上前。
大皇子一愣,追着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康华郡主难道能救下父皇的性命?”
秦暄站定,抬手把大皇子拦在了外面,淡淡道:“试试看吧,情况总不会比现在更遭了!”
大皇子皱眉道:“那要是父皇没熬过这一劫……”
秦暄冷笑:“当然是太子和皇后造的孽,你还想把罪过推到别人身上不成?”
大皇子一噎,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再不言语。
萧蕴探了探秦帝的脉象,她于此道不精,只能看出秦帝的身体很虚弱,完全看不出秦帝是怎么中的毒,中了什么毒。
定了定神,她取过御医药箱里的针盒,打开后,先往秦帝的身体里输了点儿内力,方才静心凝神,手指飞快地下针。
盛青泽传给她的这一套针法,需得有极其深厚的内力才能施展得出来,下针的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和“准”字,一分钟内得下近三十根针,没有深厚的内力根基根本做不来。
最后一根银针落下后,萧蕴收起针盒,再去探秦帝的脉象。
比方才好了一些。
约莫一刻钟后,萧蕴把银针一一取了下来,再去探秦帝的脉象。
又好转了一些,就连脸色都开始恢复正常了。
萧蕴让开位置,让老御医上前。
老御医生给秦帝探过脉后,大喜:“快,取参汤来,陛下要醒转过来了!”
大皇子立即走到了秦帝床前,问萧蕴:“康华表妹,父皇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他这会儿都不怎么信那个老御医了。
萧蕴想了想道:“我非医者,不懂这些。”
大皇子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难道方才给父皇施针的,是鬼影子不成?”
萧蕴好脾气地解释道:“我方才所用,只是偶然学到急救之法。除了这个,别的一概不会,想要彻底治好陛下,或者是帮陛下调理好身体,还是得请御医出手。”
这倒是实话。
她只能从脉象上看出一个人到底是死是活,是不是快要死了,完全没办法像方才的老御医一样,仅从脉象上就能看出病人是不是要醒转过来了。
大皇子想了想萧蕴的年纪,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的确不能指望更多。
同样守在窗前的御前大总管亲自端了参汤来,大皇子接了过来,在床榻旁边坐了下来,一脸孝子贤孙式的担忧道:“我来服侍父皇服药!”
秦暄见此,嘲讽地牵了牵嘴角,牵着萧蕴去了外面一间无人的静室。
萧蕴瞧了一眼窗外,沉沉夜色里,无数火把星星点点的摇动,喊杀声和撞门声隐隐传入耳中,搅的人心神不宁。
“你不去守着陛下?”萧蕴瞧了一眼似乎就打算这么陪着她的秦暄,想起正扮演孝顺儿子的大皇子,皱眉道,“大皇子始终没问过程妃娘娘和大皇子妃的安危,莫非已经早有安排?”
秦暄抬手揽着萧蕴的腰,在一张短塌上坐了下来,在她耳边低低道:“晏晏可知道,内廷卫有前、中、后三卫。如今围攻万安宫的,是前卫,也就是大都统连荣能直接指挥的人。另外两卫分别听命于左副都统康奉和右副都统骆飞。如今连荣带着前卫围攻万安宫,动静闹得颇大,可直到现在,另外两卫都不见踪影。”
萧蕴低声道:“你的意思是,另外两个副都统,都听命于大皇子?”
秦暄低低一笑:“太子在宫内用兵,这是拿身家性命做本钱的豪赌,肯定会慎之又慎,若是自知只能调动内廷卫中的前卫,绝对不会贸然举事。可如今逼宫的阵势都摆出来了,内廷卫却只出动了三分之一。”
萧蕴心念一转:“你的意思是说,另外两卫可能原本答应了和太子一起举事,可事到临头,却突然改了主意,作壁上观,或者另投他人了?”
她忽然想起,入宫前,秦暄就和她说过,内廷卫那一正两副三个都统,各有各的心思。
秦暄不再卖关子了:“母后和韩国公一直以为,左副都统康奉是他们的心腹。母后先前遇刺,甚至还想办法换掉了原来的左副都统,把他推到了副都统的位置上,为今日之事做准备。”
他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事实上,此人很早以前就是大皇子的心腹了。太子起事前,康奉答应帮衬太子,可直到现在,他都没出现。因此,这区区一个万安宫,太子久攻不下。而因为我们两个,父皇又捡回了一条命。如此,太子和母后的所有谋算,算是败了个彻底。”
萧蕴不解道:“那大皇子为何不让康奉赶紧带人来救驾?太子已经串通连荣逼宫,陛下也差点了丢了一条命,大皇子想让陛下废太子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拖下去,反而是让自己也陷入险地了啊!”
秦暄淡淡道:“因为还有骁龙卫!”
萧蕴悚然一惊:“大皇子莫非想让骁龙卫和太子两败俱伤,毁毁掉陛下最结实的一重盔甲?”
骁龙卫是皇帝最忠诚可靠的保镖,这大皇子想让骁龙卫都折损掉,莫非也打了逼宫的主意?
等太子和皇帝两败俱伤后,他再带着康奉手下的内廷卫来一次救驾兼逼宫?
再往深处想,既然是康奉是大皇子的人,那大皇子很可能事先就知道太子要在今夜起事,可他却半点儿都没提醒皇帝。
嗯,秦暄也不是个心肠柔善的儿子。
如果说太子是捕蝉的螳螂,大皇子是跟在螳螂后头的黄雀,那秦暄绝对是跟在黄雀后头的山鹰。
而皇帝,就是那只可怜兮兮的蝉。
他在三个儿子间玩三角平衡,如今的结果,就是这三个儿子不管哪一个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觉得皇帝很可怜?

第65章 风雨(7)

想明白了这些,萧蕴暗暗心惊,又问:“内廷卫的右副都统骆飞,是不是已经暗中听命于你了?”
秦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低低道:“晏晏真聪明!”又自嘲道,“我那大哥装的再孝顺又如何,等天亮的时候父皇就会看明白,我们兄弟三个——全都是名副其实的乱臣贼子。”
萧蕴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问:“太子这次算是栽定了吗?”
秦暄道:“嗯,过了今夜,他再无翻身的余地。”
时光一点点流逝,约莫子时前后,秦帝醒了过来。但听骁龙卫统领禀报过太子做乱的事情后,又气晕了过去,御医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秦帝再度醒过来。
那时候已经是天亮时分,殿外的喊杀声终于弱了下来,内廷卫大统领连荣带着五十多个内廷卫,终于攻破了万安宫的宫门,杀进皇帝的寝殿来。护持在皇帝身边的骁龙卫,只留下了两人贴身守护皇帝,其他的人不得不踏出寝殿,抵挡来势汹汹的内廷卫。
皇帝躺在病榻上,大皇子和秦暄一左一右,站在他的窗前。
皇帝脸色灰败,胸口剧烈的剧烈的起伏,喘息声大得像是破旧的风箱,双眼却因愤怒而满是血丝。大皇子绷着脸,看向窗外的眼底却暗含了一丝期待。秦暄面无表情,他听着门外的喊杀声,嗅着涌到鼻端的血腥气,心里想的却不是眼前的战局和皇帝的安危,而是留在静室里的萧蕴会不会受了惊吓。
寝殿外,连荣带着麾下与骁龙卫拼杀。
骁龙卫的确都是精锐,身手过人,但毕竟人少,只有十几人,且所用的武器无非就是刀剑和暗器;连荣带来的人却数倍于骁龙卫,身上都带着□□,身手也是内廷卫中佼佼者,□□阵一摆出来,骁龙卫的血肉之躯只有认栽的份儿。
两拨人对杀了约莫半刻钟,骁龙卫不敌,全数死于内廷卫之手。内廷卫虽然只剩下了一小半人,却也是得胜的那一方,领头的连荣已经浑身浴血,身上伤痕累累,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亢奋。
皇帝的寝宫就在前面,只要控制了皇帝,再擒下大皇子和五皇子,便掌控了整个皇宫。
太子大业有成在即,他们这些人皆是功臣,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连荣带头冲进了皇帝的寝宫。
太子得到消息,带着另外五十多个的内廷卫,也顺着被攻破的宫门,闯进了万安宫。
但就在这时候,自宫变开始就没露过面的左副都统康奉,突然带着五百余人,出现在了万安宫的宫门前,直接斩杀了连荣麾下把守各处的内廷卫,冲进了万安宫。
太子恰好走进万安宫的宫门,见康奉突然出现,大惊失色,强笑道:“康副统领来得正好!父皇被歹人谋害,生死不知,孤秉承天命,正要去擒拿作乱的歹人,救出父皇。副统领若愿意助孤一臂之力,孤可保你康家世袭列侯,荣华富贵代代不绝!”
康奉高声道:“太子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了!你口口声声擒拿歹人,可围困的陛下的寝宫,残杀的是陛下的铁卫,以救驾之名,行逼宫篡位之实,狼子野心,人神共弃。臣虽位卑,却不至于同乱臣贼子同流合污!来人,与我擒下这策动宫变的贼子,等候陛下发落!”
话落,他身后的侍卫上前,迅速擒下了太子一行人。康奉另带着一批精锐侍卫,冲进了皇帝的寝宫。
与皇帝的寝室只隔了一道墙的正殿中,被困朝臣里的武将,最后两个骁龙卫,以及大皇子和秦暄两人,正和连荣等人做殊死之斗。康奉带人闯进来后,局势立即转变。
康奉斩杀了连荣,其余侍卫擒杀了连荣的其他部下。
手提着连荣的头颅,康奉面向秦帝的寝室屈膝跪下,朗声道:“臣康奉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秦帝暂时开不了口,大皇子大步上前,亲手扶起了康奉,朗笑道:“康副都统来得正好!逆臣太子等人如何了?”
康奉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回禀殿下,太子已被末将生擒,正压在殿外,等候陛下和您的处置,末将的其他部下正在别处擒拿附逆之人。敢问陛下御体如何?”
大皇子道:“父皇中毒,如今无法起身理事,幸好康副都统忠勇可嘉,及时前来救驾。”
程国公也在被困在正殿的朝臣之中,这会儿立即站出来,朗声道:“陛下病重,无法视事理政,又逢太子作乱刺驾,臣请大皇子以皇长子之身,摄政临朝,暂理国事!”
康奉屈也膝跪下,高声道:“程国公所言甚是,殿下是陛下长子,身份贵重,理当代陛下处理朝政,严惩谋逆乱党!”
见此,追随大皇子的十几个朝臣纷纷站出来,出声附和。
大皇子眼底露出笑意,却没立即应下,而是看向看向站在皇帝寝室门口,面沉如水的秦暄:“五弟,你意下如何?”
秦暄冷笑了一声:“大哥未免太心急了,父皇只是中毒,不是驾崩,只要解了毒,便能起身打理国师。本王身为人子,自是唯父皇之命是从。”
却听一声剧烈的咳嗽响起,却是秦帝挣扎着起床,在两个御医的左右搀扶下,走出了寝室,来到正殿中。
“儿臣拜见父皇!”秦暄当先俯身下拜,大皇子迟疑了一瞬,也跟着拜下。
“臣等参见陛下!”大殿里的其他朝臣也纷纷下拜。
秦帝强撑着一口气,目光冷冷扫视着大殿里的儿子和臣子,咳嗽了一会儿,声音嘶哑道:“众卿平身,外面情势如何了?”
众人起身,大皇子上前,扶着皇帝在一张匆匆搬过来的长榻上坐了下来,恭声回禀道:“父皇,作乱的秦卓已被生擒,康副都统麾下的其他部下正在擒拿其他附逆之人。还请父皇下旨,准许儿臣调动兵马,肃清逆臣,以正乾纲!”
“你……”秦帝转头看向大皇子,忽地悲凉地笑了起来,“……真是朕的好儿子!”
他虽病重,脑子却没糊涂,自是听得出来,那个康副都统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现在多半已经把持了整个皇宫。再思及康奉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他的骁龙卫和太子拼了个两败俱伤的时候出现,这个儿子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程国公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大殿下是您的长子,身份尊贵,素有贤名,老臣以为,诸皇子之中,唯其可当大任!”
之前附和程国公的朝臣们再度站出来附议:“还请陛下以朝局为重,准许大殿下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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