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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传(岚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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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兰点头:“有的。”招手叫人过来嘱咐了几句。
  不一会,乐曲改变,跳舞的人也变换了舞姿,一个清冷悦耳的嗓音响了起来,唱的正是时下流行的新曲《闺怨》,讲的是一个丈夫出门做官,留在家里伺候公婆的女子的哀怨之情。这个曲子锦佩已经听过几次,不过这个歌姬唱的很好,而且这配的舞者也好,一个一个把闺中女子的各色哀怨表情演的活灵活现。
  一曲唱罢,锦佩拍手喝彩,转头对悦兰说:“很不坏,唱的好,演的也好。还不快赏?”
  “我这不是等着做客的姐姐先赏呢么?”悦兰一副你不打赏甭想走的姿态。
  锦佩就笑话她:“瞧你这样。”转头对阿娟说:“快给赏,不然只怕咱们今日出不了这门了。”阿娟笑着应了,拿了钱去给赏。
  悦兰夸奖了教习一番,也给了赏,又叫她们继续演练着。就和锦佩一起出了院子,往悦兰住的屋子里去。
  锦佩看了今天这一出却有了个想法,路上就跟悦兰说:“那本《三钗传奇》你看了没有?”
  “嗯,看了,好叫人伤感。”
  “你觉得,把这书排成歌舞可好?”流传度不高,就要想想从别的方向下手,君不见很多网上多年前的小说翻拍了电视剧,又能再火一把,甚至于知名度大涨。如今没有电视,可也有歌舞戏呢,排的好了,到几个贵族家一演,传出了名声,书也能再卖卖呢!
  悦兰听了立住脚:“好啊!正都是讲女子的故事。只是,书里有那许多人,只怕不太好排呢。”
  锦佩也在琢磨这事:“你找个懂排歌舞戏的教习送我那去,我再叫卢诠和她商量一下,看如何把书里的故事改一改,能合适排成歌舞戏。”
  “好啊!”悦兰眼睛发亮,很是兴奋。似乎又找到了姐妹俩在宫中一块整人的感觉,自从锦佩出宫之后,她总觉得两人疏远了不少,待她出了嫁,锦佩却有各种事忙,也就难和
  从前在宫中一样的亲密,这下子两人终于又有了联手的机会,感觉很是开心。“我一找到人,立刻就送到你府上去。”
  从悦兰那里回到家的锦佩也很是兴奋,因为她发现了另一条路,书籍和文字的传播在这个时代很有局限性,一方面是纸价相对较高,另一方面抄书和印刷成本也都不低,导致书的售价也高,买得起的人也不多;再一个,识字的人毕竟是少数,就算售价降低了,也于事无补。可戏曲就不一样了,这种口耳相传的方式比文字更迅速,接触的面也更大,有的能流传几百甚至上千年。当然赚不到钱是真的,前期也需要做很多工作,不过她又不缺钱花。
  叫了人去找卢诠,又等到杜澈散衙回来,她兴奋的拉着杜澈和卢诠把这事说了一遍,卢诠听了也是双眼一亮,然后就说:“那《双姝传》是不是也可以排?《世间业》就不行了,不适合演来看。”
  杜澈突然说:“《世间业》外面已经给编成了说话戏,闻香茶楼已经请了人在厅里讲了,你没听过么?”
  锦佩和卢诠异口同声的问:“当真?”
  杜澈点了点头:“是啊,我以为你们知道。”
  锦佩就问:“什么时候的事?我哪里知道,最近不是这家宴请、就是那家邀春游的。”
  “也没多久,我也是听同僚说的,好像是过了正月就有了。前两天散衙路过闻香茶楼,听见有人在里面讲,抑扬顿挫的,讲的还挺好听的。”
  “你怎么不早跟我说,现在还在演么,咱们过去瞧瞧。”锦佩恨不得立时就去。
  杜澈无奈的说:“你倒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人家早散场了,明日我早点回来,咱们再去看。”他今天回来的晚了些。
  锦佩哪等得了他明天散衙啊,就说:“不用,明天我约了五妹一起去看。”      
  

☆、听书打赌

    趁着没宵禁;锦佩叫人给悦兰去送了信,约了明天巳时中去闻香茶楼。卢诠终于恢复了精气神,也兴奋的跑回去琢磨改编了。
  杜澈对锦佩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不太满意,于是又躲在一边拿着本书做面瘫状。
  锦佩忙活完了才发现她家夫君又在蹲墙角画圈圈,就凑过去说:“这是看什么呢?书都拿倒了。”
  杜澈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书皮,根本没倒!锦佩已经在大笑了。怒瞪之。
  笑够了还要数落人:“可见你没认真看;不然怎么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书拿倒了?”
  杜澈就把书扔到了几案上,但依旧不说话。
  “嗳哟;你明知道我心急么,等到你散衙回来再去看;我心里得有多难受啊。要不明天你散了衙去茶楼找我?”锦佩坐到杜澈身边,给他顺毛。
  “那看完了去吃胡饼?”
  你看,其实杜驸马还是很好哄的。“好啊;那带不带五妹去?”
  “……,那要不我散了衙叫着三郎一起过去?”秦焕如今也被皇帝岳丈抓去上班了。
  “好,就这样办。说起来,咱们四个还真没有一起出去吃过东西呢。”
  “嗯,那倒不好再去吃胡饼了,找个好点的食肆?”
  “胡饼改日我们再去吃好了。那明日可要你这个姐夫请客了。”
  “那么就请公主先支几万贯给我吧!”
  “几万贯?你要请他们吃什么用得了这么多钱?再说,怎么要问我拿钱?”
  杜澈一脸委屈:“我的俸禄不是都交给你了么,你不支给我,叫我拿什么请五公主和三郎吃饭?”
  “你那点俸禄够干什么的呀!早花没了,再说你拿回来的加在一块统共也没有一万贯!对了,改日进宫要去寻阿爹说说了,整天叫你做那么多事,才那么一点俸禄!明面上加不了,私底下也该给点吧!”又想去敲老爹的竹杠了。
  杜澈捏了她脸颊一下:“你又来了,再这样,看圣人还肯不肯见你了。”夫妻俩耍了一会花枪,说笑够了,才收拾了睡下。
  第二日起来收拾好了,吃了早饭,还没到约定的时间,锦佩就坐在那里盘算,白蛇传是戏曲里的传统剧目,但不知能不能排成这种歌舞戏,不然,也可以像《世间业》那样改编成说书的。哇,这样一想,好多题材呢,什么水浒传啊三国演义的,不行,不好,这些都是写男人的。红楼梦倒是写女人的,可那
  里面的女人活的太憋屈了,万一给这时代的老学究看到,更加要提倡那些女子无才便是德怎么办?
  武侠小说呢?金先生的小说里面,似乎女子都经历了各种悲催,黄蓉在射雕里算是例外,可到了神雕里就…,算了还是不要打剽窃的主意了吧。努力压迫手底下这一干作者们,好好的给本公主多写几本好书出来!
  说起来,看电视上,人家公主都自称本宫本宫的,感觉很威风,可是为毛到了这里都没人这样自称的!大家说话都是你啊我啊的,真正需要摆公主威风的话,也从不需要她们自己出面,手底下一干属官和下人是干什么吃的!真是怨念啊怨念。
  好容易看时间差不多了,换了衣服出门,去悦兰那里汇合,两人再一起往常乐坊去。
  等到了闻香茶楼,发现居然楼下的厅堂里已经坐满了人,随从找了茶博士,茶博士立刻引着她们上了二楼,锦佩就问:“楼上能听得见说书的么?”
  “二楼北面有几个雅室正对着楼下厅堂,您放心,不只听得见,开了窗还能看得见呢!”茶博士答话。
  等到走近了锦佩发现原来这茶楼改了布置,南面那一些雅间还和从前一样都封闭起来,而北面却打通了中间的地板,搭了楼梯上来,在几间雅室外面拦了一圈栏杆,很像后世那种戏园子的布置似的。
  等到进了雅室,果然推开窗就能看到楼下厅堂靠墙一侧的小小台子,如今还没到时辰,说书的还没就位。叫茶博士先煎了茶来喝,说了一会话,就听楼下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锦佩和悦兰就都坐到了窗边往楼下看去。
  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走上了台,女子怀里抱着一把琵琶,男子手里则拿着一柄扇子。两人行到台前,男子拱手为礼,女子福了一福。接着男子开口说话:“列位来的真早。”声音也不是多么洪亮,但坐在二楼的锦佩听得也很清楚。
  那男子又接着说:“上一回咱们说到钱三在河边看到浣衣的张二娘美貌,就指使了仆役们强抢了这小娘子到了别庄。小娘子挣脱不得,到了别庄甫一松了手脚就想撞柱自尽……”钱三就是以赵敬为原型的书中人物。
  这男子口齿清晰,讲起故事来不慌不忙,到了矛盾激烈情境紧急的时候语气就急促起来,锦佩一直奇怪在旁边坐着的女子是做什么的,讲了好半天了,那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又讲了一会,讲到那个被抢的女子被玷污后去衙门击鼓鸣冤,要自陈身世的时候,男
  子停了下来,女子转轴拨弦,随着乐音唱了起来。
  锦佩一时叹为观止,这两人配合的实在默契,以前她也听过这种“说话”的,但多是一个人讲故事,像今天这样两人分配了角色,还以乐器配合的,还是第一次见。
  悦兰也听的很是沉醉,脸上神情时惊时怒,显然情绪已经沉入了剧情中。锦佩又观察楼下听的人,只见有的口中喃喃怒骂,有的也是满脸愤怒,都跟着台上两人讲的故事起伏而变幻。正在打量着,就见门口窜进来一个人,正是卢诠。
  楼下已经坐满,他就倚在门边听,锦佩转头对悦兰说:“你见过卢诠没有?”
  “啊?谁?”悦兰正听得入迷呢,一时没反应过来锦佩问的是谁。
  “卢诠,就是左至真啊!”
  “唔,没有。他长什么样?”
  锦佩就指着门边的卢诠:“喏,那不就是!”又转头对从人说:“去请卢郎君上来。”从人应了,有一个就出了门,不一会卢诠上来,锦佩就对悦兰说:“这位就是左至真先生了。”
  悦兰就说:“久仰大名,今日才算是见着真人了!”
  卢诠知道锦佩今天是和谁来的,因此施了一礼,口称:“卢诠参见乐慧公主。”
  “行了,快坐下吧,再客套下去,人家就要讲完了。”悦兰看完了卢诠,还想听说书呢。
  于是三个人就没再交谈,一直听楼下那两人讲故事。其实他们三个对这个故事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可此刻听那两人讲来更多了一种身临其境感,故事也鲜活起来,一直到那男子以折扇击打了一下手掌说道:“欲知这钱三还有何兽行,且听明日分解!”今日讲完了,大家都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楼下的看客们也很惆怅,却也都纷纷掏出铜钱来打赏。锦佩转头对阿娟说:“拿五百钱给茶博士,就说是赏给两位艺人的。”
  卢诠也起身对锦佩说:“公主,我想去看一看。”
  锦佩明白他的意思:“去吧,若能好好结交,也是彼此都有助益的事。”这两个人不只说得好,故事节奏编排的也好,只不知是不是他们自己编的。卢诠作为原作者去探探底,跟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后面他们要改编作品,也可以找这些人请教。
  等卢诠走了,锦佩看看外面天色,奇怪的说:“杜澈还说要跟秦焕一起来找我们,怎地这个时候还没来?”
  “是么?我没听秦焕说啊
  ?”悦兰满脸问号。
  锦佩笑了:“你怎么会听他说,他也不知道的,是昨天我约好了你,又想起来咱们还没一起出来玩过,你四姐夫就说要请你们去食肆里吃饭。”
  “原来如此,那可好呢!不过,都这时候了,也该散衙了才对。”
  姐妹俩等的嘀嘀咕咕,被拎到岳丈面前的连襟俩也在心里嘀嘀咕咕,本来杜澈都和秦焕说好了,早点散衙去和锦佩姐妹俩汇合,谁知还没到散衙时辰,就被皇帝陛下着人给找了去。
  皇帝也没什么了不得的正事,这不是春闱到了么,今年有几个士子颇有才名,他闲着没事和太子还有李程聊起来,没想到三个人看好的人各不相同,还各有各的坚持,皇帝就要和儿子女婿打赌哪一个名次最高,一想不如赌的大一点,就把儿子女婿全找去了,连小八都算上了。
  三个人支持三个才子,其他人可以自己推举一个,也可以选择站队,赌注嘛,一注十两金子,小八还没成家,皇帝给他出,他也很给皇帝面子的选了皇帝看好的人。李冒下注给太子,李昱押了皇帝那边,李曜觉得这种事还是才子二姐夫靠谱,李昂和李昊也站太子一边。女婿们呢,郭宇也是站在太子那边,杜澈和秦焕都买了二姐夫赢。结果一算账,皇帝支持率最低,太子还约法三章,打赌这事就家里人知道就完了,最后名次还是由大臣们定。意思是,皇帝老爹你可别作弊啊!
  不管怎么说,皇帝陛下坐庄,还是先收了各人的赌注,身上没带钱的回家拿去,今天一定得交上来。于是杜澈和秦焕才得以出了宫门。
  等锦佩和悦兰听说来迟的缘故后都很无语。锦佩就想耍赖:“这种事你们也跟他赌啊,当然他想赢就赢了,最不济也要跟他站一边嘛!还要这时就把赌注收上去,还有半个月才考试呢!”
  杜澈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我看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和这家人相处久了,真的是很难保有对皇权那种端肃的态度啊!      
  

☆、无心插柳

    当然最终锦佩还是叫人回去跟芍香说;称了十两金子送进宫去。到吃饭的时候,不免就谈起这三个才子。吃饭的食肆是选的专门做江南风味的小菜馆,菜肴清淡精致。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锦佩就问起赌的三个人都是谁。
  “圣人青睐的是湖州刘枫眠,师从蔡闳先生,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杜澈解说。
  锦佩听着耳熟:“蔡闳不是岳阳书院的先生么?”
  “是;刘枫眠就是岳阳书院的学生。”杜澈点头。
  “那阿兄看好哪一个?”
  “太子殿下属意陇西陈鹤,陈鹤早年做过陇西节度使幕僚;不只学识出众,在政务上也颇有心得。”
  唔;是个实干派。“那二姐夫又说谁好?”这是悦兰问的。
  是啊是啊,前面两个说的都这么好,你们俩选的偏偏是最后一个。
  “二姐夫自然认为自己的同窗高颍川更佳了。”
  前边两个都有些名声;这姓高的籍籍无名,锦佩和悦兰就异口同声的问:“为何?”
  杜澈和秦焕相视一笑,杜澈先说:“高颍川曾是二姐夫的同窗,据二姐夫说,学问上比他还要更精深,只是他时运不太凑巧,接连丧父丧母,一直在家里守孝,今年才得以应考。”
  秦焕后面接棒:“前几日我们还和高兄一起吃过酒,是个极出类拔萃的人。”
  怪不得,这俩也是有□消息的。锦佩就问:“那你们俩肯定能赢?”
  杜澈和秦焕一齐摇头,看锦佩眼色不善,杜澈就赶忙解释:“考场上的事,哪能说的准呢,只是高兄必能高中的。”
  没成想杜澈这次却是铁口直断,春闱过后发榜,高颍川果然榜上有名。另两个也都中了,名次最高的却是皇帝看中的刘枫眠,皇帝很高兴,将赢来的钱给小八和李昱一人一半分了。
  锦佩却心理很平衡,给小八了正好,没便宜了旁人。不过这刘枫眠有了皇帝的青眼,想来后面仕途肯定顺遂。
  有一帆风顺春风得意的,就有那名落孙山无颜见江东父老的,这不,胡掌柜就来找锦佩说情,想留几个不愿回乡,要留在长安以待来年再考的士子抄书。
  “抄书?如今我们出的手抄本也少了,印刷也印的越来越好,不减人还是看在胡掌柜的面上,怎么还要加人?”
  胡掌柜当然知道现状,就因为刘管事不同意,他才厚着脸皮来求锦佩:“总还是要出
  手抄本的,工钱低一点也没关系的。”
  锦佩一叹:“我正想着要扩大店面,要用钱的地方多着。我知道胡掌柜一向心肠软,可救急不救穷,这落魄士子也多,咱们如何顾得过来?”
  胡掌柜一听也不好意思说下去,可他自己力有不逮,那些学子们也实在可怜,一时有些踌躇。
  锦佩看他这样,皱眉沉思了一会,才说:“抄书的是不用了的。不过,既然都是士子,想来肚里都有些墨水,若有那能写传奇的,倒可以拿来我瞧瞧,合适的,就印了来卖,大伙分成就是。再多的,我也是无法了。”
  “这样也好。如此,就多谢公主了。”
  “不必谢我,让他们凭本事吃饭就是了。对了,若有那画画儿好的,也叫他们画两张画来我看。还有,我听说有些喜欢流连教坊的士子,通音律晓诗词,如今我这里也需要这样的人,你回去看看,若有的话,也一并写了名字和长处,拟个单子给我,有作品的就拿作品来我看。”锦佩本来只是有感于胡掌柜这样的老好人,想着瞎猫碰上死耗子,万一有写的好的呢。结果后面一发散思维,又想的更深远了些。
  她觉得自己正在把一个个点连成线,最后也许能织成一张网,网到几尾大鱼。
  但现在还只是想法,手里没人,还是先放一边,先去做能做的。悦兰动作很快的找到了擅长排歌舞戏的教习,锦佩没想到竟是个男的。然后就把卢诠和这个教习关在一起(喂喂,不许想歪!),让他们研究改编的事情去了。
  一开始搞起歌舞戏来,锦佩就想起她曾经还上过音律课的,叫人把她的几管笛子找了出来,挑了一根试了试音,就拣最熟的高山流水吹了起来。
  杜澈从外院进来,远远的听到笛声,还以为是在家里演练歌舞呢。等走近了仔细听,只有笛音,曲调也有些生涩,显然不是乐师吹的,再走近点,声音是从主屋传出来的,难道是锦佩?他伸了食指竖在唇上,不叫侍女们通报,悄悄的走了进去。
  果然是锦佩在吹奏。这会锦佩刚找到感觉,正吹的认真呢,也没留意到杜澈进来,直到吹完了第三遍,觉得累了停下,才看到杜澈立在门口。
  杜澈伸出双手拍了拍:“不想公主还有此技艺,妙哉妙哉!”
  锦佩白了他一眼,喝了口水,才嗔怪道:“回来了也不出声,专在那看我笑话呢吧!”
  “岂敢岂敢。”
  “好好
  说话!”锦佩瞪眼睛了。
  杜澈就笑了,走过来坐到她身边,“什么时候学的吹笛子,我竟从没见你吹过。”
  “早就学了,就是一直学的不太好。”想了想又说:“你还记得那年你和秦焕打猎受伤么?那时候就学了,在姑母的别院里还吹了的,就是惊起了鸟雀无数。”
  “是么?”杜澈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那天你为什么说着话忽然就跑出去了?”
  “哪天?”
  “就是我刚醒来的时候,你还倒水给我喝的。”
  锦佩回想了半天:“啊,那天啊,我也忘记了,就记得出门还被秦焕撞了一下,撞的生疼。”
  杜澈就笑了,这个姑娘只记得疼。又埋怨说:“你们这些人,阿兄说是去照顾我的,三郎是陪我养伤的,于表兄还是主人,可没一个理我,在我养伤的院子里蹴鞠不说,还大呼小叫的,吵得我睡都睡不安稳!”
  锦佩扑哧一声:“那怪的谁,你阿兄都忘了你了。再说我们后来不是换了地方玩了么!”
  “也太不义气了,都没个人来陪我说说话什么的!”
  锦佩笑的很得意,又问:“说起来,你那时怎么那样胆大,那是老虎啊,你都敢凑过去?”
  “我也没想那么多,看着三郎处境危险,就放了一箭。”
  “亏得秦焕是个男儿,不然只怕就得以身相许才能报恩了。”
  杜澈脸上的笑意僵住,看着一脸促狭的锦佩,忽然起身非常迅捷的按住了锦佩挠痒痒,嘴里还说:“我叫你又胡说!”
  锦佩笑的止不住,只好求饶:“我再不敢了,驸马快饶了我吧!”杜澈不缩手,嘴里说道:“换个称呼。”
  锦佩已经笑的浑身无力了,只得道:“五郎,逾清,我真的不敢了。”杜澈这才罢了。锦佩又趴在那笑了一会,觉得腮帮子都酸了,又觉得不服气,抬脚踢了杜澈一脚。
  杜澈瞪她:“还没笑够是不是?”
  锦佩就缩回了脚,嘀咕道:“每次就会来这一招。”
  杜澈伸手去扶她起来,帮她理了理头发,顺势在她耳边说:“我可不只这一招,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起身进去换衣服了。
  锦佩坐在原地羞愤了一会,叫人去把大白小白洗干净,晚上把大白小白都抱到床上去,看你怎么作乱!再惹我放狗咬你!
  可惜大白小白个头太
  小,又温顺,杜某人一手提着一只就扔给了值夜的阿娟,然后关起门来和锦佩算账。
  过了几日,胡掌柜带着大包小包一堆东西来见锦佩。有写的书稿,有画的画儿,还有临的字帖,又拿了一长串名单给锦佩看。
  锦佩看着足有几十个名字的名单发愣,问胡掌柜:“不是说只有几个么?”
  胡掌柜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几个是特别穷困的。不过公主既然说凭本事吃饭,我就都去问了问,如果真能帮上公主的忙,他们也能混口饭吃,不正是皆大欢喜么!”
  锦佩苦笑:“行,我知道了,我先仔细看看,等看完了,我叫人送消息给你。”胡掌柜应了回去书肆。
  看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锦佩真不知道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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