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后妈又爬墙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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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敷衍至极，莫曼若皱眉，“孔侧妃的模样可不像是迷失神智的人。”到最后还能看她眼色，孔侧妃分明从头至尾都很清醒。反倒是乐正茹，自以为聪明，恐怕才是这场闹剧中唯一被蒙蔽，什么也不知道的人。
“爱妃的意思是孔侧妃今日并不是胡言乱语，说的都是实话？”江卓的手放在琳琅的皮毛上，时不时抚一把，“那此事恐怕要爱妃给我一个解释了。毕竟，孔侧妃口口声声说，是有人将计就计，换了她给浩儿下的毒药。”
莫曼若下意识地抬头，“她在怀疑我？”
古代这些个深宅后院的女人，是不是个个都有被害妄想症？
她什么都还没做，对方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最重要的是，这一盆盆的脏水，简直要把她淹死了。
莫曼若一副无辜被狗咬了的表情，令江卓脸上笑意更深了些。这个不知来路的王妃，果然有几分意思。
“本王觉得孔侧妃定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爱妃怎么会是这种人呢。”话说的诚恳，只可惜他眼中却分明是等着看好戏的戏谑。
莫曼若嘴角抽了抽，毫不客气地将火引到了江卓身上。
“王爷原来是相信我的？”她一脸惊讶地看着江卓，“我还以为今天王爷配合孔侧妃演了这么一场戏，也是为了试探我呢。难不成，王爷是被孔侧妃算计了，扒光了衣服丢到院子里的？”
末了又暗自咂舌，“孔侧妃的手真长，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连一府之主的王爷您都敢算计！”
江卓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莫曼若看似一本正经的感叹，实际上却把他的话堵死了。他如果承认是配合孔侧妃演戏，便是打了自己的脸。毕竟刚才还言辞凿凿地说相信王妃。
可是如果承认并不知情，乃是被孔亦舒算计了……那么他这个王爷未免也当的太丢人了，居然被栽倒了府中一个侧妃的手上。
听着莫曼若说的那句“扒光了衣服丢到院子里”，江卓面色如墨一般，原本轻轻抚着琳琅皮毛的手不自觉加了力气，怀中的狐狸立刻不满地翻身，叫了一声表示抗议。
再也没了看笑话的心情，江卓僵着脸道：“爱妃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旧伤发作，才会被孔侧妃钻了空子。”
“原来果然是孔侧妃算计了王爷啊。”莫曼若一脸关切地拖长了嗓音，眼中闪着得逞之色，“那王爷往后可真要多吃些夜明砂了。”
“夜明砂是什么？”
“药材啊。夜明砂有明目退翳的效果。”
莫曼若好心地补充道：“王爷如果不喜夜明砂，多吃点核桃杏仁之类的也是一样的。”
这次不等江卓发问，她便好心地科普道：“核桃和杏仁都有补脑之效。”
王爷诶，您的智商已欠费，速速充值吧！
清脆的“咔嚓”，江卓随手挂在腰间的玉骨扇断了几根扇骨。莫曼若手上一颤，脸上还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心中已经在考虑怎么跑路最快。
这么几句话，应该还不至于让江卓把她灭口吧。
不过也不一定……没见过猪跑难不成还没吃过猪肉？她也是曾经看过几本小说的人，王爷之类的高位者向来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
而且通常越美越变态……
那只蠢狐狸怎么还抓着她的衣襟不松手啊魂淡！简直要人命了。
越想越不安，莫曼若脸上神色变奂，十分纠结。
“没想到爱妃居然这么关心本王，真是令本王感动不已。”江卓眉角青筋跳了跳，优雅切齿地说道：“本王只是旧伤复发，一时身体虚弱罢了。”
还在担忧美男会不会心狠手辣杀人灭口，莫曼若立刻没骨气的附和道：“对对对，王爷您说的是。您颖悟绝伦、大智如愚，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随着她狗腿的吐出一串经典台词，江卓刚刚好转的脸色再度沉了下来，目光也越来越诡异。
妈呀说串了！都怪东方不败跟丁春秋什么的总是洗脑。莫曼若捂脸，艰难地收拾残局：“总之，我是夸您英明神武，才貌双绝……”
原谅花痴颜控吧……
江卓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爱妃往后还是别再夸人了。”
见他没有发怒，莫曼若提到了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连忙转移话题，“王爷您刚才说到旧伤发作？是什么旧伤？经常发作吗？危不危险？”
如果经常发作又危险的话，下一次能不能直接死了啊。这样她就是江王府的老大了，到时候什么伏羲剑还不是手到擒来！莫曼若心中升起了希望之光。
所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啊呸呸呸，她才不是猴子呢！
脑洞越开越大，莫曼若心中思绪万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她完全没有发现，在她一连串的问话过后，江卓眼中曾闪过一丝温情。
不过就算看到了，估计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江卓目前在她心中的危险度已经和大魔王划了等号，绝对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没想到爱妃嫁给本王这么久，居然连本王身上的旧伤都不知道。”终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江王爷挑了挑眉。
莫曼若心中一咯噔！
原来的江王妃的确嫁给江卓了很久，可自己只是个新来的冒牌货啊，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旧伤不旧伤的。
难不成自己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莫曼若笑容僵硬：“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爷，您误会了……”
“哦？本王误会什么了？”江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是说……”莫曼若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的话，“我是没有想到您的旧伤居然这么严重……”
这可该怎么往下编！如果承认知道江卓的旧伤，万一原来的江王妃不知道怎么办，岂不是也要露馅？左右为难的莫曼若腿都软了。
正在这时，半晌没有存在感的青城突然上前一步，看着江卓说道：“王爷，刚刚收到了‘暗影’传来的消息。”
江卓目光微闪，还没有说话，莫曼若就抢先一步开口：“既然您有公务在身，那我就不便打扰王爷了。您慢走！”
顾不上可能被咬的风险，莫曼若快速地将衣角从琳琅爪下解救出来，而后退后了几步，一副恭送王爷的模样。
青城垂眼盯着自己的脚尖，努力忽视王妃脸上的迫切。
好在江卓也确实急着走，只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莫曼若，丢下一句“本王晚上再来看望爱妃”，就抱着琳琅匆匆离去了。
莫曼若看着江卓主仆离去，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难怪江卓会对一只狐狸视作珍宝，根本就跟他是同类嘛！
长长地出了口气，她转身进了屋内，打算去看看小包子的情况。
江鸿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母亲失踪了，江卓这个当爹的又太不靠谱。莫曼若见到他第一眼就觉得心疼，现在又占了他娘亲的身份，便打心底想对小包子好一点。
刚走到廊下，翠珠便出来了。
“王妃。”她先是屈身行了礼，又看向院门处，“王爷走了？”
莫曼若点了点头，刚放松下来，心又突然提了起来，“临走前他说今晚过来！”
翠珠欣喜，“恭喜王妃。奴婢就知道，无论两位侧妃用什么诡计，在王爷心里您才是最重要的！待会我去将您那套浅粉云锦裙子找出来，还有您及笄时夫人为您拿的东珠簪……总之一定能把王爷留下来！”
越说越激动，翠珠当下就想进屋去准备东西。
看着翠珠兴致勃勃地说着怎么打扮最漂亮，莫曼若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翠珠，你忙活这些干什么。”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让江卓来啊，她现在希望江卓该忙什么忙什么，把她这个人当做空气就好了。
“大公子也五岁了，王妃也该再给他添个弟弟了。”翠珠一脸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小主子出生。
添个弟弟……简直要命。莫曼若虽然是个颜控，也确实很欣赏江卓的“美貌”，然并卵，她并没有要为事业献身的打算呀！
没错，如今在江王府的日子，在莫曼若看来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等到成功偷到伏羲剑，她就算工作完成，功成身退后就可以去开启自己坐拥天下美男的道路了。
想到自己的毕生目标，莫曼若又恢复了元气。
她看向翠珠，“我进屋去看看鸿儿，你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对了，等到用完午膳之后，你让人把孔侧妃带过来。”
江浩中毒的事情莫曼若没有做，自然也堂堂正正不怕江卓调查。她唯一心虚的就是身份之事，只要这个不被怀疑，莫曼若就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堪忧。
然而，孔亦舒这个人还是要敲打一番的。#####

第50章孔侧妃的改造之路
如果单单是争宠，无论孔亦舒和乐正茹做的多过分，只要不涉及己身，不对江鸿下手，莫曼若都不会干涉。
毕竟她是冒牌货，并没有打算“为事业献身”，那么势必要有其他人代替她这个冒牌货，尽为人妻子的义务。若是这样说来，莫曼若还要庆幸江卓身边有两个侧妃。
可是孔亦舒明显是心太大了。
她怀疑自己是幕后黑手，找江卓替她查就是了，却不该这样设计自己。莫曼若虽然不知道今天具体的来龙去脉，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孔亦舒是冲着她而来的。
既然敢把手伸的这么长，就别害怕挨打。
翠珠应声下去了，莫曼若则站在廊下深吸了一口气。她只是个便利店的小职员，不会什么勾心斗角，但是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若是没有点能在王府活下来的自信，她也不会答应沈潮生来江王府。
毕竟沈潮生这个人虽然抠门又斤斤计较，但总而言之并不是坏人，也没打算找人来江王府送死。
想罢，莫曼若收起思绪，转身笑眯眯的推门而入。
屋内，五岁的小包子握着毛笔专心致志地描红，就连她进来也没有察觉。不过到底年岁尚小，莫曼若看了看江鸿白嫩小脸上的墨痕，忍俊不禁。
“鸿儿怎么变成小花猫了。”她笑着走上前去。
小包子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将毛笔一放，从凳子上下来便扑到了莫曼若跟前，大声喊道：“娘亲！”
莫曼若摸摸他的小脑袋，从袖中取出手帕，俯身为他擦去脸上墨痕。最后又伸手刮了他的小鼻子一下，“鸿儿真乖。”
不是有意夸赞，而是发自内心。在莫曼若眼中，五岁的孩子能够做到他这样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本应该正是调皮捣乱的时候，然而江鸿却乖巧安静极了，便是身为庶子的江浩也要比他活泼一些。
小孩子的心性，总是跟成长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莫曼若不知道从前的江王妃对他如何，但是江卓这个父亲明显对小包子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
莫曼若的声音更温柔了一些，“鸿儿习了半天的字，累不累？”
“娘亲放心，鸿儿不累。”江鸿声音清脆的回答道。之后，他又忍不住勾勾小脑袋看了看门外，犹豫地问道：“娘亲，父王他……他身体还好吗？”
“他没事，鸿儿不用担心。”莫曼若牵着他的手往内室走，桌上还放着一碟子糖，她亲手剥了给小包子。想起江鸿方才瑟缩却又期待地看向门外，她叹了口气，“你父王这会有事要去忙，等晚上回来就来看你了。”她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江卓提提孩子的教育问题。
江鸿含着甜甜的糖块，笑的格外可爱，“谢谢娘亲。”
莫曼若又哄着小包子背了首诗，便到了午膳的时辰。
桌上菜色琳琅，味道一如既往，莫曼若为江鸿夹了好几次菜，最后小包子也晃晃悠悠地往她碗里添了一筷子青菜。
莫曼若面露苦色，但看着小包子的目光，还是咬牙把最讨厌吃的青菜吃了下去。
待看到江鸿高兴的目光，莫曼若突然觉得嘴里那股味道都褪去了，只剩下温暖与满足。也许，这就是养孩子的乐趣所在吧。
用过午膳之后，江鸿去午歇了，莫曼若便端坐着等孔亦舒的到来。
桌上的茶换了第二盏，孔亦舒才姗姗来迟。衣衫整齐，妆容合适，与她上午时发髻散乱的模样截然不同。
莫曼若看了一眼，便又悠悠地饮了一口茶。
上等的君山银针，若是在现代她恐怕买半两都肉疼不已。现在她就是喝一杯倒掉一壶，都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见过王妃。”孔亦舒身穿最普通的襦裙，面上谨慎。进了门之后，并没有行屈身礼，而是直接跪了下去。
还不算太傻。莫曼若见她发髻间只有一支成色普通的银簪，朱唇微启；“孔侧妃应该知道，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跪着的孔亦舒身子伏低了些，“妾身……知道。”
说罢不等莫曼若再开口，便率先磕了个头请罪，“妾身不懂事轻信谗言，怀疑了王妃，求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浩儿……浩儿他才是最无辜的，求王妃怜惜……”
手中茶盏一顿，莫曼若的目光冷了下来。
前半句还像是认错，可偏偏还要提一句江浩。江浩无辜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这话如果传了出去，恐怕让人觉得自己这个王妃不仅毒害庶子，还欺压的侧妃连说都不敢说。
到了这个时刻还在算计，孔亦舒真是自己作死，谁都拦不住。
“孔侧妃这是何意，本王妃怎么看不明白？”没了喝茶的心情，随手将青瓷茶盏放回桌上，莫曼若漫不经心地说道：“孔侧妃听信了什么谗言，怀疑了本王妃什么？二公子无辜，本王妃又做了什么？”
一个个问题，令孔亦舒后悔不迭的同时，手心也渐渐濡湿。
“妾身……”她犹犹豫豫，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那日晚上，有黑衣人突然出现，告诉她是乐正茹偷换了毒药，最开始孔亦舒是相信的。然而等到那黑衣人离开之后，她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毕竟她与乐正茹先前是姐妹，也算了解。乐正茹虽然性格跋扈，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
以她的能耐，绝对不可能做成这种隐秘的事情。
思来想去，孔亦舒怀疑的目标还是定在了莫曼若身上。在她看来，只有这个性格突然变化的王妃最为可疑。而且……莫曼若也才是她真正的眼中钉。
大夫说了，浩儿以后恐怕是恢复无望了。失去了手中最大依仗，她只能借此事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然后她就想到了王爷。一开始孔亦舒也想过直接找到江卓说明此事，然而先前的真相可是莫凤婷查出来的。作为王妃的姐姐，孔亦舒完全相信莫凤婷会偏袒王妃。
于是她请了王爷到自己院中，恰逢王爷突然不适，乐正茹又闻讯而来大吵大闹……仿佛老天都在帮助她一样。
“所以你就设了这个局？”莫曼若听她将事情一一道出，冷笑道：“迷昏了王爷，又伤了乐侧妃，为的就是迷惑我吧？希望我在王爷面前被你吓的承认？”
孔亦舒攥紧了手心不敢说话，却也等同默认。
“可是你没有想到我并没有承认，甚至于你根本没有吓到我。”莫曼若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说：“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聪明？”
“妾身不敢……”
莫曼若又勾了勾唇角，目露嘲讽：“不敢而不是没有，那就确实这么觉得了。”
“可是，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我如果相对江浩出手，恐怕他根本没有出生的机会。你自作聪明，想要借孩子陷害人，最终却弄巧成拙，不知道被谁钻了空子。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说，你甚至还谋害江浩的幕后黑手都找不到。孔侧妃，你抬起头——”
她盯着孔亦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就是你自作聪明的下场。”
眼眶逐渐濡湿，然后大颗大颗的泪滴夺眶而出，砸在地上。孔亦舒看着莫曼若怜悯的目光，终于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声音也带了哽咽，“是，是我自作聪明，才会害了浩儿，也害了我自己……”
从前他有浩儿这个孩子，在王府中也不过是和乐正茹平分秋色，可现在浩儿痴傻，王爷不厌烦他就是好的了。而她自己……又把王爷王妃全都得罪了。
最后的退路，也被她走断了。
孔亦舒悲从心来，越想越伤心，眼泪渐渐在地上聚成小片，“王妃，妾身对不起您，您怎么惩罚我都没有关系。可是浩儿……浩儿他还小呀，求王妃日后帮帮我的浩儿……”
莫曼若虽是有心故意吓吓孔亦舒，好让她日后做事别再这么大胆，却也没想到她会哭成这个样子。一时间她有些头疼，却也不愿就这样把话软下来，若是这样她哭一哭自己就心软了，恐怕敲打的目的非但达不到，以后孔亦舒还会更加有恃无恐。
这时，翠珠从内室出来，“王妃，大公子醒了口渴，奴婢去为他端一盏牛乳来。”
莫曼若点了点头。之前小包子又瘦又小，她接手之后就一直致力于补充营养，希望能把他养成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包子。
翠珠这么一打断，孔亦舒的哭声止了止，莫曼若也终于有了再度开口的机会。
“内院之事，毕竟是我这个正妃做主。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王爷再不宠爱我，你们这些做侧妃的在身份上也不可能越过我去。你也不是头一天进府，应该知道我的性子。”
看似淡定稳重，实际上莫曼若的内心却是不断的回忆着宫斗宅斗剧，以及怎么尽快把孔亦舒解决掉。
“侧妃就是侧妃，但凡有些规矩的家里都不可能扶妾为妻，更别说是这皇家了。孔侧妃，日后做事之前好好想想，你如果得罪了我，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同样，你若是放宽了眼界，以后未必就不会比现在过得更舒心。”
这些话其实也是肺腑之言，莫曼若厌恶孔亦舒不怀好意，却也真正可怜古代这些后宅女子。#####

第51章姐妹情深的戏码
在这个男权社会中，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不仅仅是男子对女性的蔑视，更多的是女子对自己的轻贱。
哪怕是看似已经男女平等的21世纪，也还存在着众多对女性的苛责与轻视，有平权主义者想要发表意见，还时刻可能被冠上女权的帽子。更遑论是古代这种从小就受到了洗脑教育的女子，这种环境，这种世态。
莫曼若自觉还算有自知之明，所以从一开始，她就从未产生过要在这里宣扬什么男女平等的观点。只是面对像孔亦舒这样的女人，自己将自己禁锢在深宅中勾引斗角，还是忍不住想要劝说一二。一是因为，在她眼中孔亦舒要比乐正茹聪明；二便是江浩的原因了。
最开始进府的时候，她因为心疼江鸿，面对江浩的时候本能地就不喜欢。可是这次江浩身上发生了这种事情，就让她不免唏嘘了。
无辜的孩子因为娘亲争宠，把自己赔了进去，多可笑的事情。
莫曼若希望孔亦舒能够想明白，什么才是对她最重要的，但如果孔亦舒执迷不悟，非要一颗心扑在怎么留住江卓的心身上……从此以后她也不会再过多劝说。
不过是尽自己的能力，无愧于心罢了。
桌上的茶盏已然冰凉，莫曼若端起来饮了一口，即使是最上品的君山银针，也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股醇香，变得有些寡淡起来。
茶如人生，人生如茶。即使曾经拥有最热烈的东西，可最终还是会归于平淡。
孔亦舒伏在地上的身子渐渐又直了起来，眼泪冲散了她脸上薄粉，显得十分狼狈。莫曼若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她耳旁炸响，令她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但心底里却是实实在在地后悔起来。
若不是因为之前王妃性格软懦好欺，她也不会越来越大胆，最后竟萌生出妄图取而代之的心思来。现在倒好，彻底得罪了王妃，就算她日后表忠心，恐怕也不会再被相信。
一时间，孔亦舒真痛恨自己先前的鬼迷心窍，好在莫曼若后来的话又令她稍稍安心了些。
莫曼若最后的话虽是警告，但也是提醒，告诉孔亦舒如果以后安分守己，她并不会为难。这个结果，对于现在的孔亦舒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她连忙俯身磕头，语带感激：“妾身多谢王妃开恩，日后定然谨守本分，好好侍候您与王爷。”
听她三句话不离江卓，莫曼若就知道自己的话恐怕是白说了。不过也正常，如果几句话就能改变孔亦舒身为古代女子根深蒂固的想法，那她恐怕还要担心其中有诈了。
“你回去之后闭门禁足一月。”莫曼若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抄两部经文吧，静静心。”
孔亦舒做出这种事情来，不做惩罚是决计不可能的。更何况，连江卓都被她算计了，莫曼若觉得等到那个明显锱铢必报的江卓空出手来，恐怕孔亦舒的惩戒更甚。
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就势必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莫曼若为江浩觉得可惜且悲哀，却并不会因此同情孔亦舒。如果不是她以江浩的安危犯险，就不可能让人钻了空子；若非她自食恶果却又心有不甘，也不会犯下今天的错误。
显然，孔亦舒也明白自己这次躲不过惩罚。因此对于莫曼若的处置，她非但没有露出不愿，反而感恩戴德地又磕了个头，口中殷殷道：“妾身写过王妃。”
若非必须，莫曼若也并不爱和这两个侧室打交道。正事说完了，她又敷衍了几句，便端起了茶盏。
除了贪婪心大之外，孔亦舒能够成为王府侧妃，也并非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主人端茶，便是委婉地送客之意，她立刻知情知趣地告退了。
莫曼若也不留她，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孔亦舒退出正房之后，原本还挺直脊背的莫曼若立刻软了下来，靠在紫檀木圈椅背上，随手从桌上的果盘中提起一小串葡萄。
时辰尚早，江鸿午歇未醒，莫曼若一个人坐着也没什么意思。谁知刚打算也回屋躺一会，便有下人来报，莫大小姐来访。
莫凤婷。莫曼若看着前来禀报的丫鬟，手指在紫檀桌面上轻敲着，若有所思。
又是一个需要浪费心神的人。
据翠珠所说，真正的江王妃和庶姐的关系很好，甚至透露出她愿意嫁到江王府，也有几分原因是为了救这个庶姐的性命。如果江王妃真的和江卓鹣鲽情深的话，或许莫曼若当真就相信这个说法了，然而现在看来，明显是疑点重重。
莫凤婷身体羸弱，需要靠江王府的药材保命，真正的江王妃便嫁了进来。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