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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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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说起来,味味并没有仇家,可本王的仇家却遍布大江南北,味味作为本王的儿子,一旦他的身份在民间暴露,必会引来杀身之祸,只有回到梁都,只有呆在本王身边,本王才能护他周全。”
“给你当儿子还真不容易呢。”苏妙歪头想了想,笑眯眯地感慨。
“的确不容易,可这是他的命,同样的,作为他媳妇的人也不会容易,既然时常有人针对他,做他妻子的女子自然也会随之成为众矢之的,成为能够掣肘他的弱点。?。?‘”梁锦淡而严肃地说,“你们两个人平常蜜里调油的,在丰州时味味的身份没有暴露,我就没说什么,但现在我不得不说,你若是想和他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就必须要跟随他一起回梁都去,他一个人流落在外是极不安全的,哪怕他现在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他也是我的儿子,他的血统注定了他不能随心所欲,我可以尽最大的能力让他自由自在地去生活,但是,在自由和他的命面前,我选的是他的命。”
苏妙唇角勾起的弧度微僵,她没想到梁锦会突然对她说出这么严肃的一番话,这番谈话来的太突然,并且都没有避讳回味,仿佛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让他们借由这一次的危险认清现实明白现实,他不反对他们在一起,这对一个亲王来说已经是宽容的最大限度,但是在安全问题上,他们必须要接受他的庇护,不能骄纵任性,肆意妄为。
梁锦将事情说的很严重,好像回味不在梁都接受父亲的庇护就会随时被杀掉一样,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也并不是说不通的,回味是梁锦最宠爱的儿子。这一点众所周知,梁锦身居高位,在朝堂在军中都有较高的威望,做事又雷厉风行行事狠辣。这样的身份注定了他会得罪许多人,会结下许多仇怨,而且这样的仇怨必定全部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作为这样一个人的儿子,回味的立场是无法避免的危险。即使他努力低调,即使他与世无争,只要曝出他是梁锦最宠爱的儿子,必会引来梁锦仇家们的报复。
可若说让梁锦少疼爱回味一点,这也是不现实的。
这个问题以前一直都被苏妙忽略着,她并不是想不到或者理解不了这样的问题,只是一直在漫不经心地忽略,而今梁锦居然郑重其事地对她讲出来,这番话落在苏妙的心里,让她不得不开始在意。让她不得不选择静下心来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
梁锦最终还是被回味给撵走了,带来的两盒白玉膏倒是被留下了。
回味坐在床边上,将苏妙手上的绷带拆开,沉默地把白玉膏动作轻柔地给她涂抹在伤口上。
苏妙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我不觉得这次的事故是冲着你去的,你自己应该没得罪什么人吧,如果是因为你爹的关系想要报复或是要伤了你,有千万种比今天这个巧妙的法子,像今天这样,灶膛里的火硝八成是吸尽了潮气。也就是说这些火硝是好长时间之前就放在灶膛里了,很有可能是雨下的最大的那几天,这手法也太不专业了,而且漏洞百出。如果这种事都是冲着你,你们家这结仇的水平也太差了吧。”
为她涂抹药膏的手微顿,回味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
“你不用操心这个,我会处理,你现在只要安心静养就可以了。”
苏妙看了他一会儿。笑问:“你想回梁都去吗?”
回味沉默了一阵,淡淡反问:“你希望我回去吗?”
苏妙歪头思索了片刻,慢慢地说:“这不是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你爹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问题是,你是怎么想的?”
“我,”回味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垂着眼,慢慢地将绷带缠绕在她的手上,“梁都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里面住着的也都是一些牛鬼蛇神,我倒是不讨厌,不过……你喜欢哪儿我就在哪儿。”前半段话他是断断续续欲言又止地说着的,后半段话他是突然顺下来,仿佛做了一个总结,或者是下了一个保证。
苏妙秀眉微扬,她望着他,她感觉不到他对梁都的讨厌和排斥,甚至她从他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一抹依恋一抹眷怀,但是很显然他对梁都不是那么喜欢的,对于繁花似锦的梁都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她突然想知道,突然想了解。她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一笑:
“反正过一阵子咱们就要去梁都了,等去看一看然后再商量吧。”
“过一阵子?”回味眉微蹙,抬头望着她,“你该不会还想继续比下去吧?”
苏妙往自己的手上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不要紧,伤的又不重,只要不沾水就没关系。你不是说佟染没受伤么,既然他没受伤,我若是因伤退赛,倒显得是我怕他了。”
“这又不是负气就能行的事,你的手伤得怎么样你自己还不知道么,若是不好好养着,万一溃疡化脓,现在的天气已经热了,一旦恶化下去,说不定你日后连刀都不能拿了。”回味皱紧了眉,有些生气,态度坚决地反对道。
“做咱们这行的手受伤不是常有的事吗,我只要不沾水就没问题,酸鱼汤我准备了十多天,这是我从业以来为了比赛准备得最久的一次,却没派上用场,比赛到今天这一步,只差一步了,我是不会退赛的,我不习惯虎头蛇尾有始无终,更何况,我和佟染是有赌约的,已经是最后一步了,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的,我要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品鲜楼给我吐出来。”苏妙绷起脸,严肃了表情,郑重其事地说,“更何况……”在梁锦说过那些话之后,她忽然就想到梁都去看看了,她想看一看回味出生长大的地方。
“更何况什么?”回味皱紧了眉,沉声问。
苏妙自然不会说她是想去窥探他内心底最私隐的部分,笑了笑。
“我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咱们的日子,与他无关。”回味凝声说。
苏妙微怔,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嫣然一笑,说:
“你爹虽然身份复杂了点,情史复杂了点,年轻时候的故事复杂了点,但他是真心疼你的,有一个亲爹,亲爹还是把你当成宝贝似的疼爱着,这可不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好运气的,既然拥有了,就值得珍惜。”
回味没有回答,表情淡淡的,用白玉膏为她涂抹身上的其他伤口。
苏妙笑笑,没有再说别的。
拥有的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拥有的是值得珍惜的,他们甚至还会觉得这份拥有其实是一种负担,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这样的负担却求不得。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苏烟从外面悄悄地探进来一颗脑袋,四处张望,像在偷偷侦查似的,在对上苏妙和回味狐疑的眼神时,一张小脸刷地涨红,仿佛被抓包了似的窘迫,忸怩了一会儿,小声通报道:
“二姐,佟染来了,在院子外边,说是来探望你的。”
苏妙秀眉一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句俗语,顿了顿,呵地笑了,对回味说:
“他肯定不是来探望我的,你说他是来逼我退赛的还是来挑衅我继续参赛的?”
回味阴沉着一张脸,皱紧了眉,冷声吩咐苏烟道:“跟他说你二姐身子不适正睡着,让他回去,带的东西也不必留了。”
苏烟“哦”了一声,回味的回答正合他的心意,转身正要去。
苏妙连忙叫住他,笑道:“不用了,让他在院子里坐着等会儿,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你……”回味火冒三丈。
“我想去瞧瞧佟大尾巴狼到底来干吗!”苏妙笑嘻嘻地对他说。(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三十章 掐架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佟染坐在吉春斋院子里的石桌前,勾着嘴唇,轻盈地摇着折扇。?。??‘c?om
苏烟、苏婵、苏娴三个人双手抱臂,远远地围着,凉凉地瞅着他。
佟染被这些如芒刺在背的眼神注视着,依旧淡定自若,姿态优雅地摇动着折扇,唇角含笑,一言不。
“这人真是厚脸皮啊!”苏婵轻声咕哝着,声音不大不小,看似是在窃窃私语,其实让佟染听的真切。
“这小子从面相上看就是个表里不一口蜜腹剑的货,不是好人!”苏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嗤笑。
佟染的脸有点绿。
“大姐,你说是不是他对二姐动了手脚,所以二姐才会受伤的。”苏烟恶狠狠地瞪着佟染,一副想要上去咬他的架势,可是他比较胆小,虽然正在努力改正,但是胆小已经印刻进骨子里,在没将佟染的“罪名”坐实之前,他是不敢上去咬他的。
苏婵哼了一声,沉沉地盯着佟染的后脑勺,一脸阴冷地说:
“八成是他在背后耍阴招,这个人恶毒又无耻,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干脆直接把他撵出去算了。”
“可是二姐说了要见他。”苏烟连忙小声说。
“那我先揍他一顿出出气?”
“苏三姑娘,”手中的折扇刷地收起,佟染扭过头,笑容可掬地说,“在下绝对没有伤害令二姐,在下心疼苏二姑娘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伤害她呢。”
苏婵的脸刷地绿了,指着佟染的鼻尖对苏娴道:
“他居然敢当着我们的面调戏我二姐!”
“揍他!”苏娴铿锵有力地命令道。
苏婵点了点头,三步并两步迈上前,一把揪起佟染的衣领!
佟染并不着恼,也不慌张,即使苏婵身材高挑在他面前还是矮了一截,他由她抓着衣领,唇角噙着慵懒惬意的微笑。不徐不疾地说:
“苏三姑娘,这样粗暴地对待自己未来的二姐夫不太好吧?”
此话一出,连苏烟的脸都跟着绿了,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绝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气急了,他跳起来,指着他大声怒道:
“你你你……你不要脸!你是谁的二姐夫!”
“怎么,你们的二姐没对你们说过。?。‘一旦最后一轮赛她输了,她就要带着苏记品鲜楼进我苏家的门,到时候你们姐弟二人称呼我一声‘二姐夫’并不为过,是吧小舅子?”
苏烟的脸更黑,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这个贱男人比屋里头那个讨厌鬼要更讨厌千倍万倍亿倍,他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叫嚷道:
“你叫谁‘小舅子’?我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说瞎话不眨眼,连我都替你脸红!你才配不上我二姐,离我二姐远一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说出来时是相当的有气势,苏婵和苏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同样是姐姐,怎么每次遇上苏妙的事他就能激动起来,遇到她二人的事他就那么怂呢?
吱呀一声,吉春斋正房的大门被打开,回味阴沉着一张脸从屋里出来,紧接着苏妙在他身后露出半个笑眯眯的小脑袋,她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鹅黄色的内裳交领衬着一件水粉色的碎花锦衣,下系一条柳绿色撒花裙子,乌黑的长结成长长的辫垂在胸前,极是灵动可人。与先前爆炸案生之后的灰头土脸判若两人,只是右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彰示着手伤很严重。
佟染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眼底暗芒一闪,迎上前,姿态风流地行了半个见面的礼节。唇角含笑,温声询问:
“苏姑娘,伤势如何?”
“还好,手伤了,不打紧。”苏妙笑眯眯地回答,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疑惑地问,“你来做什么?”
“听说姑娘伤的很重,我是特地来探望姑娘的,这一瓶是从西域来的雪肌玉肤膏,治疗烧烫伤最管用,姑娘若是不嫌弃,收下吧。”佟染含着笑温和地说着,将一只扁平的宣窑瓷盒放在石凳前的圆桌上。
苏妙在瓷盒上看了一会儿,拿起来观察了片刻,扬起头,看着他的脸,笑眯眯地问:
“你该不会是在这里面加了毒/药想让我毁容吧?”
“此后日夜看着姑娘的人是我,让姑娘毁容于我有什么好处,伤眼吗?”佟染轻摇着折扇,笑容可掬地反问。
话语里充满了挑逗调笑,这一回已经不用苏婵揍他了,回味阴沉着一张脸上前,对准了他那张隽秀俊美的脸重重地挥出一拳!
佟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身手极好,竟然以一个极险峻的姿势躲闪过去,两人就此交上手,吉春斋的院子里霎时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苏妙懒洋洋地坐在石桌前,双手捧脸,弯着眉眼,笑眯眯地看着有两个傻小子为了她打架。。??‘
旁观者苏烟已经目瞪口呆,苏娴却看得狼血沸腾,窜过来,坐在苏妙身旁,眼盯着正在打斗中的回味和佟染,八卦兮兮地问:
“什么感觉,两个年轻貌美又才貌双全的男子为自己打架?”
苏妙双手捧脸,兴致勃勃地观看了好一会儿,笑意盎然地回答了句:
“虽然佟染那个小白脸长得不错,可我还是喜欢小味味多一些,小味味更好看,比佟染更鲜嫩,最重要的是,佟染话太多,我喜欢沉默中的小味味,让我有种想压倒他的冲动!”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佟染和回味都是习武之人,听力灵敏,自然将这话放大了几百倍一字不差地听到了,集体脚下一滑。好在被鄙视的人不是回味,并且回味的定力确实比佟染强了一些,于是佟染脚滑摔跤了,回味趁机将他一顿暴揍。当苏妙阻止时,佟染那一张清俊的脸已经被揍得不成样子,嘴角破裂还渗着血,鼻青脸肿像只猪头,可颜值高就是颜值高,即使被揍得鼻青脸肿连自己的亲妈都认不出来。架不住这位颜好,伤痕印刻在那张英俊的脸庞上,竟然好比捧心西子一般多了一份柔弱之美。由令人倾慕变换为惹人爱怜,他现在这个模样很能激起少女内心深处尚未觉醒的保护欲。回味阴恻恻地盯着他那张脸。破裂的唇角更添了一抹风流倜傥的潇洒,回味忽然有一种想上前揍爆他的脸的冲动。
“佟四少,你没事吧?”苏妙依旧从容地坐在石桌前,笑容可掬地问。
佟染歪坐在石凳上,用拇指的指腹在破裂的唇角轻轻地擦过。平添了一抹魅惑人心的蛊惑力,他笑意盎然地回答:
“无碍,为了姑娘,无论让在下做什么在下都愿意。”他说的那叫一个深情款款海誓山盟,让回味又燃起了想揍他的冲动。
“真的?”苏妙很认真地询问,惹得回味看了她一眼,她该不会真相信了吧?
“比金子还真。”佟染笑吟吟地回答。
“那你为我去死吧。”苏妙严肃地对他说。
“……自然可以,只要姑娘有需要,在下愿意为了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佟染唇角勾着的笑容微僵,顿了顿。摇着折扇,笑意盎然地说。
“我不用你赴汤蹈火,你只要为了我去死就行了,跟你同活在一个世界上让我非常不愉快,所以我希望你能为了我的心理健康去死。”苏妙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说。
佟染唇边的笑容完全僵住了,他盯着她的脸,想看她哪句是认真哪句是玩笑,可是她一直都是一个表情,似笑非笑。他忽然现,他无法从她的笑容看穿她的内心,笑容于她更似一种掩饰,她似在掩饰着一直存活在她的内心深处的本真的自我。
“苏姑娘……”他笑得哭笑不得。
“怎么。不能吗,那就别说什么都能为我去做这种话,明明连为我去死都做不到。”苏妙用一副鄙视的口气谴责地说。
佟染啼笑皆非,向立在苏妙身旁一脸阴沉的回味看了一眼,笑问:
“莫非小少爷他能为你去死?”
“我看着他就心情愉快,他干吗要去死?”苏妙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问。
果然。回味在听到这句话时,僵硬紧绷黑沉的面部表情微微缓和。
佟染在这一回终于明白了,苏妙这是在拒绝他,方式婉转,表达的内容却十分直白,只要稍微细想一下便能明白她的意图。
佟染的心里非常不愉快,这并不是被拒绝的问题,而是身为男性的自尊心,他不认为自己比回味差,回味除了是瑞王的私生子,其他地方哪里比他强,论相貌两人平分秋色,论文才武略同样不相上下,论专业厨技他亦不输给他,更何况从现在来看回味的表现就是一个吃软饭的,一个把吃软饭当成是光荣当成是理应如此的男人到底哪里比他好,苏妙看上回味,不是瞎了眼就是脑袋坏掉了!
苏妙单手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会儿阴沉一会儿不屑的脸,笑吟吟地问:
“佟四少,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佟染终于回过神来,望着她,手中折扇刷地展开,唇角漾开一抹笑,嗓音清澈地问:
“苏姑娘的手受了如此严重的烧伤,这最后一场比赛怕是比不了吧?”
“你听说大赛那边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么?”苏妙问。
“我打了人去问,有好几个评审都受了轻伤,大赛无限期延迟,最快怕也要是在十日之后才能继续开赛。评审会正在讨论,以苏姑娘的伤势怕是要退赛了,若苏姑娘退赛,这场赛就没必要再继续比下去了。”
不再继续比下去的意思并非是两人维持平局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苏妙是因伤退赛,既然是退赛,那么本次大赛的最终获胜者自然就是还留在赛台上的佟染了。
苏妙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她眸色轻浅地看着他,淡淡地道:
“谁说我要退赛了?”
回味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二姐!”苏烟不赞同地低呼,却在对上苏妙浅笑盈盈的侧脸时噤了声。
佟染目不交睫地望着苏妙,眼里掠过一抹钦佩,他这辈子从没钦佩过谁,但是对苏妙他还是认可的,虽然这种认可里或多或少带了点因为她是女子具备这样倔强坚韧的性情很特别的意味,但毫无疑问,在他的心目中,她是个极特别的女子。
“苏姑娘确定了要继续参赛么?”
“自然,我又不喜欢有始无终。”苏妙轻浅地笑答。
“可是你伤的是右手。”
“那又如何?”苏妙含笑反问。
“连刀子都拿不起来的你即使上了台又能如何?”佟染噙着浅浅的笑意,略带一抹嘲讽,问。
“这一点就不劳烦佟公子操心了。”苏妙笑着说完,站起来,淡淡地道,“最后一场赛的时间定下来之后,若是佟四少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可以派人过来告诉我一声。”
这动作是委婉却也明显的逐客令,佟染笑了笑,不以为意地站起身,望着她充满了坚定仿佛从来不会动摇的脸,莞尔一笑:
“那我们就在最后一场赛再见吧,希望到时候苏姑娘不会食言,我会在赛台上等着姑娘的。”
这话有两层含义:一层是要她遵守一定会上台不会退赛的约定;一层是要她遵守之前打赌的那条赌约。
苏妙莞尔一笑,并不回答。
佟染这一回亦很识趣,折扇刷地一收,道了句“告辞”,转身,翩然离去。
苏妙立在石桌前,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一双墨黑的杏眸里掠过一抹暗芒。
……
夜色中,树木好像一些狰狞的巨人立在月凉如水的星空下,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缝隙好像千百双细小的眼睛,诡谲地窥视着周围,苏妙静静地立在花园中一棵粗壮的大榕树下,仰着头,眸光清幽地望着繁茂的树顶。
过了一会儿,左手轻轻地搭在缠满绷带受了烧伤的右手上。
眸色如水,夜色如泉,夜晚的天气很热,虽然偶尔会掠过沁凉的微风,却还是驱散不了独属于夏夜的浓醇的夜空气。
然而在这样的夜晚,苏妙的头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或许是手上那一阵阵的抽痛唤醒了她,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比任何时刻都要明朗清晰,这是自从大赛开始以来她从没有过的最佳状态,连她自己都很吃惊,这样完美的状态竟然会在此时出现。
一件宽大的外袍从后面落上她的肩,带着温热的气息。(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三一章 决定
夜的轻纱在不知不觉间遮盖了远远近近的一切,月色朦胧,夜鸟朦胧,珠帘卷起院子里夏海棠的绯红。。?‘
苏妙站在树前,拉了拉罩在身上的外袍,表情安静,眸光柔和。
“一个人站在这儿想什么呢,你不是要洗头吗,水已经烧好了。”回味立在她身侧说。
苏妙立在漆黑的树影前,静静地立了一会儿,才转过脸,笑盈盈地对他说:
“在院子里洗吧!”
“自然是在院子,你在屋子里洗头只会乱扑腾,弄湿了床榻还要我来收拾。”回味说着,转身,在院子里摆了脸盆架子,将铜盆放在架子上,挽了衣袖在盆里兑好热水。
苏妙笑眯眯地坐在脸盆架前的椅子上,将一头长散开,把后脖颈靠在椅背上,把那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全部放进脸盆里。
回味用大毛巾掩了她的前襟,将她的长浸了温水,用皂角粉在她的头上抹匀,轻重缓急地揉搓起来。
苏妙闭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洗服务。
回味用一双温热的大手不紧不慢地揉搓着她的,有淡淡的皂角香气飘进鼻子里,分外清新,苏妙正开怀,却听回味忽然淡淡开口,问:
“你真的要继续参赛?”
苏妙没想到他又问了一遍,之前他问她时她回答了她还以为他不会再问了,所以当他在这时候又问了一下,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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