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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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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密”说道:“少施主好精纯的内功。”
楚秋帆传音道:“大师夸奖了。”
两人一路西行,傍晚时分,赶到朱阳关,在客店住宿一宵,第二天拂晓渡过丹口,由武关,经龙驹寨,依然一路向西。
这里正当秦岭山脉,沿路都是峻岭陡壁,山势起伏重叠,往往走上二三十里,不见人烟。
楚秋帆问道:“师父,这是什么地方了?”
苦善大师道:“秦岭,再往西,就是终南山了。”
楚秋帆道:“我们要去终南山么?”
苦善大师道:“很有可能。”
中午赶到商县,在道旁面摊上胡乱吃了两碗面,苦善大师忽然一路朝北行去。
楚秋帆已知他是循着旃檀味而行,也就没有多问,只是跟着他身后走去。
片刻工夫,便已穿越而过,径出北门。这里已经没有官道大路,那是一条崎岖的山间小径,盘山沿江而行。
楚秋帆忍不住问道:“师父,这是往哪里去了?”
苦善大师道:“再往北,就是秦岭山了。”
楚秋帆压低声问道:“情形如何了?”
“没错。”苦善大师微微一笑道:“有时在人烟稠密之处,只有一点淡淡的一点气味,很难闻得出来。但出了商县北门,因为行人稀少,气味就转烈了。”
楚秋帆道:“气味转烈,是不是就快到了呢?”
“唔!”苦善大师点点头道:“这很难说,有时气味强了,说不定就是附近了。”
两人继续朝北行去,但见一座插天高峰,巍然矗立,山腰以上,陵谷深处,积雪皑皑,浮云如絮,掩住了它三分之一的峰颠!
这就是秦岭山。
苦善大师在快到山麓之时,又舍了山径,朝西首一条羊肠小径穿林而入。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林外有余晖返服,尚称明亮。进入这片密林之后,陡觉暮气加深,到处灰濛濛的,好象浮着一层浓雾一般,但林间一条小径,还是清晰可辨。
楚秋帆紧跟他身后,以“传音入密”问道:“大师可是已有发现么?”
苦善大师也以“传音入密”说道:“入林之后,旃檀香气转浓,据老衲猜测,贼人巢穴,大概已离此不会太远了。”
他不待楚秋帆答话,接着道:“此刻时间尚早,此处离贼巢既近,就不宜逗留,少施主请随老衲来。”说罢,忽然舍了小路,朝黝黑的树林中行去。
这片深林,终年没有人迹,自是杂草丛生,腐木横互,穿行不易。
两人深入了十数丈远近,苦善大师忽然双足一顿,身子往上拔起,跃上一棵大树的横柯之上,楚秋帆略为提气,跟着腾身而上。
这棵大树枝叶极为茂盛,就是横柯,也足有一人合抱大小,两人坐在上面,连摇也没摇一下。
苦善大师道:“咱们在这里坐息一会,吃些干粮,等天黑了方可行动。”
楚秋帆道:“大师已知贼巢在哪里了吗?”
苦善大师从布囊中取出馒头,分与楚秋帆,一面微笑道:“由此看来,少施主江湖经验还是欠缺了一点。一个人行走江湖,就得处处留心。方才咱们入林之前,路旁不是有一方石碑,上面刻着‘南无阿弥陀佛’六个字吗?下首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大龙寺敬立’,岂不说明了从这条小路进去,就是大龙寺了吗?”
“大师说得极是。”楚秋帆望望苦善大师,敬佩的道:“大师主持药王殿,平日很少在外走动,江湖经验,倒是丰富得很。”
苦善大师一手撕着馒头,边吃边道:“少施主这就不知道了,老衲年轻时,追随先师叔,遍历名山大川,采取药材,前后有二十年之久,连关外,塞北都走遍了,还不算老江湖吗?”
楚秋帆道:“原来大师还到过许多地方?”
苦善大师含笑道:“各地药材,性道各异,若非亲身经历,细加辨认,仅凭书本上的记载,如何能识得药性?”
两人边谈边吃,天色早已昏黑多时,林间更是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苦善大师只觉眼前这位楚少施主,双目在黑暗之中,宛如两颗明星,神光湛然,心头更是暗暗惊奇,忖道:“照他情形看来,内功之深,几乎不在自己之下,但自己是几十年潜心默练,才渐臻上乘境界,楚少施主最多不过弱冠年纪,如何会有此功力呢?”
老和尚一时不觉起了童心,存心要试试楚秋帆的功夫,口中低喝一声:“少施主,是时候了。”
喝声甫出,人已纵身而起,疾如猿猴,一路纵跃起伏,踩着树枝而行,都未着地。
不过片刻工夫,即将穿林而出,却不曾听到身后有人跟踪而来,不觉身形一停,回头看去,依然不见楚秋帆跟来,还以为他跟不上自己!
就在此时,只听头顶有人以“传音入密”的话声,飘了下来:“大师,大龙寺就在前面了,只是寺中一片黝黑,只有后进似乎还有一点灯光!”
苦善大师吃了一惊,急忙举头望去,但见楚秋帆单足足尖站在树颠一支极细的枝头说话。
自己站处,犹在树腰横柯之上,枝叶较密,只能望到大龙寺黑压压的禅院,看不清寺中情形。他居高临下,看得比自己清楚,心中更自惊异,才知楚秋帆一身功力,竟然还在自己之上,这就以“传音入密”说道:“咱们下去。”纵身飘落地面。楚秋帆从药篓中取出长剑,也跟着纵落,两人一先一后,借着夜色掩护,绕到寺院左侧。
苦善大师回头道:“慈善师兄果然在寺中了,走,咱们进去。”当先慢慢欺近过去。
要知连慈善大师和白鹤道长,清尘子都会失陷在这些贼人手中,可见寺中定然有着极强高手,不可等闲视之。因此他也不敢丝毫大意,步步为营,逼近过去。
这大龙寺两侧,一株株都是参天古树,两人就依着树身到墙下,再静静谛听了一阵子,见四下确实无人,才拔身而起,纵上墙头。目光迅速一掠,就疾如飞鸟,一下飘落暗陬,隐了起来,然后又闪动身形朝走廊扑去。
大龙寺房舍众多,规模之大,几可和少林寺相仿佛。两人一前一后,穿行了一重殿宇,发现大龙寺到处一片黑暗,确似毫无戒备,心中不禁暗暗生疑!
再由第二进穿行到第三进,依然不见动静。再从左首一道月洞门折入一条长廊,绕到后进,那就是方才在寺外看到有灯光之处了。
圆洞门内,翠竹夹道,白石为径,石径尽头,前面一片白石铺成的空地,放着两排盆花,迎面一座三层楼的精舍,飞檐画栋,极为富丽,灯光是从三层楼上透出来的!
两人穿过竹林,悄悄逼近楼宇。
楚秋帆眼看老和尚处处谨慎,行动就显得十分缓慢,心中渐感不耐,暗道:“畏首畏尾,那就不用来了。”
此刻眼看楼宇四周并无人把守,哪还忍耐得住,口中吸了口气,不用双足点动,一个人就悄声无息的凌空直拔而起,到得三丈高处,双手一划,身形再次腾空而上,轻轻落到第三层的屋檐之上。
苦善大师看他一下飞冲而起,登上第三层的屋檐,心中不觉陡吃一惊,此刻已经深入龙潭,对方虚实未明,怎可如此大意?他急忙跟踪掠起,一连两个起落,相继跃上屋檐,也很快的就伏下了身。纵目看去,这第三层上,一排三间房屋,前面有一条很宽的走廊,有灯光射出来的是中间一间。
楚秋帆艺高胆大,这一瞬间,已经闪入走廊,逼近中间一间的长窗,凑着身子,从缝隙往里望去。
这真是大胆已极,这是三层高楼的正面,也是唯一有灯光之处,他这般往里觑伺,岂非把自己暴露在灯光之下,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
苦善大师摇摇头,赶忙施展“八步赶蝉”轻功,乘得楼外风动竹叶之声,轻悄的跃入走廊,立时隐入暗角,替楚秋帆把风,防人偷袭。
楚秋帆掠到窗下,因那长窗的缝隙甚细,无法看清屋中情形,只见中间一个蒲团上,盘膝坐着一个青衲老僧,正是慈善大师!
这就以“传音入密”回头说道:“慈善大师就在这里。”
苦善大师点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他早已从“旃檀神功”的气息中发现慈善师兄就在这间屋中了。
楚秋帆刚转过头,正待再往里瞧去,只听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说道:“老师父,你会不懂梵文?”
这声音十分娇脆,不像是马天风的口音。
楚秋帆凑着眼睛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苗条人影的侧面,没法看清她面貌。
只见慈善大师阖着双目,徐徐说道:“老衲自小诵的经文,都是三藏法师译的文字,从未学习过梵文。”
那娇脆女子声音说道:“出家人戒打诳语,老师父是堂堂少林寺戒律院住持,总不会是说假话的了。”
“阿弥陀佛!”慈善大师在这一瞬之间,突然闻到了一丝旃檀香气,登时知道援手到了,口中低诵了一句佛号,双目乍睁,徐徐说道:“老僧不打诳语,对梵文学是学过一点……”
“啊!”那娇脆女子声音想不到慈善大师忽然承认学过梵文!
这自然是她方才那句“老师父是堂堂少林寺戒律院住持”给扣住了,他不得不说实话,一时不觉惊喜的“啊”了一声,说道:“老师父说的是真话?”
慈善大师道:“老衲说的自然是真话了,只是……”他故意拖长语气,不往下说去。
娇脆女子声音道:“只是什么?”
慈善大师道:“老衲也希望姑娘对老衲说的是真话。”
那娇脆女子声音道:“我没骗老师父什么呀!”
慈善大师徐徐说道:“姑娘虽然没骗老衲什么,但却不肯以实话相告。老衲在真相未明之前,如何能为姑娘注译经文?”
隐身在窗外暗处的苦善大师心中不由一动,暗道:“看来自己运起‘旃檀神功’,慈善大师已经有了感应,他这般说法,是故意要让自己了解真相了。”
只听娇脆女子声音道:“老师父要知道什么呢?”
慈善大师道:“姑娘的主人是谁,可以说给老衲听听吗?”
“这个……”娇脆女子声音略为沉吟,才道:“好吧,我告诉老师父也没紧要,我家公子姓马啦!”
楚秋帆暗道:“果然是马天风了!”
慈善大师道:“他把老衲掳来,又在老衲饮食之中暗下‘散功丹’,使老衲武功全废,不知目的何在?”
苦善大师心中暗道:“他们果然在师兄身上下了散功毒药!”
娇脆女子声音轻笑道:“老师父不用烦心。公子把你请来,只是希望老师父能替公子译释一部经文,事完之后,自会恭送老师父回山,到时也自会替老师父解去散功之毒了。”
“译释经文”这四个字传到苦善大师耳中,心中又是一动,藏经阁失窃的一部《大乘正觉降魔法轮》,岂非正是天竺梵文?
慈善大师道:“你家公子要老衲译释经文,自该把原书送交老衲过目,方可前后贯通,译出原意。姑娘拿来的这张梵文,字句颠倒,文义割裂,教老衲如何译得出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马天风要慈善大师译释经文,又怕他认出是从少林寺盗来的《大乘正觉降魔法轮》,不肯译释,故而故意把字句颠倒抄了一张来。
娇脆女子声音道:“我家公子交代过我,老师父只要逐宇加以注释就好。”
慈善大师道:“这样注释,只怕会前后不相连贯,辞不达意。”
娇脆女子声音忙道:“不要紧,老师父只要把这张纸上的每一个天竺文字加以注释就成。”
慈善大师道:“老衲身为少林戒律院住持,如若译的经文词句不通,岂不留下千古话柄?因此老衲非要看了全部经文,始可译注。”
娇脆女子声音埋怨的道:“方才讲的好好的,老师父怎么又变卦了?”
慈善大师道:“此事关系老衲一世名声,老衲非坚持不可。”
娇脆女子声音道:“老师父也太固执了。”
慈善大师忽然大声道:“老衲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可以走了。”这话正是双关语,他是告诉窗外的苦善大师,速即离去。
只听另一个女子声音,随着格的一声娇笑,款步走入,接口说道:“珠姑娘,老禅师可是不答应吗?”这女子声音娇而柔和,虽没见到此人,但听声音,就可知道是十分成熟的姑娘。
先前那娇脆女子声音躬着身道:“婢子见过米姑娘。”
楚秋帆暗道:“这米姑娘不知是什么人。”他因窗隙甚细,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形,自然也没看到这位米姑娘了。
只听米姑娘又是一声娇笑,说道:“怎么着,老禅师看到奴家来了,就闭起眼睛来了么?”
慈善大师闭目趺坐,没有作声。
米姑娘又道:“公子早就料到老禅师不肯译注的了,奴家是奉公子之命,来劝说老禅师的。珠姑娘,这里就交给奴家好了。”
珠姑娘应了声“是”,躬身道:“婢子那就告退了。”转身悄然往屋外行去。本书由www。fsktxt。com提供下载
那米姑娘娇声娇气的道:“老禅师真的不肯答应吗?”
慈善大师道:“老衲已经说过,要看了原文,方可译注。”
米姑娘道:“这奴家就不懂了。老掸师为什么一定要看原文呢?你是不是怀疑什么来着?依奴家相劝,最好还是快些译注的好。”
慈善大师道:“老衲要是不答应呢?”
米姑娘忽然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奴家不妨告诉老禅师一件事,公子给奴家的期限,是到今晚天亮前为止……”
慈善大师道:“老衲不答应,他给姑娘期限作甚?”
米姑娘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公子临行前交代奴家,过了今晚,奴家必须不择手段,完成任务。奴家的手段,老禅师只怕还不知道呢。”
“阿弥陀佛!”慈善大师忽然低低诵了一声佛号,说道:“姑娘姓米,莫非……”
米姑娘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听老禅师的口气,好象已经知道奴家的来历了,这敢情好。奴家就是米十三娘,人称小狐女的便是……”
她忽然低低的道:“奴家只要略试手法,老禅师只怕就会按捺不住,毁了道基呢。堂堂少林寺的戒律院住持,坏了道基,传出江湖,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一阵格格的淫笑,笑得人会心旌动摇!
慈善大师忽然瞋目,大喝一声!他虽因服下“散功丹’,一身功力尽散,但这声大喝,还是有佛门“狮子吼”神功的余绪,喝得十分震耳!
老和尚已经用出了全身仅余的一点力气,把米十三娘的淫笑给震住了,沉声道:“走衲既然落在尔等魔道之手,要杀要剐,一言而决,尔等逼我译注《大乘正觉降魔法轮》经文,那是休想。”
米十三娘娇笑道:“老禅师真是固执得很。好,奴家好话也说尽了,老禅师仔细考虑考虑,天亮之后,奴家再来听你的回音。”说完,俏生生的走出房去,随手带上了木门,一会儿工夫,她细碎的脚步声,已经从后面的楼梯下去。
楚秋帆不知道米十三娘是谁,此刻听她走远,正待转身,苦善大师已然一阵风般闪了过来,低声道:“少施主请在此守候,老衲进去给师兄服下解药。”
他话声甫出,一手已经按上窗棂,劲运掌心,轻轻一推,但听“咯”的一声轻响,一扇长窗应手而启。苦善六师身子一弓,嗖的穿窗而入。
慈善大师睁目道:“来的是苦善师弟吗?”
苦善大师道:“正是小弟,师兄中了贼人‘散功丹’之毒,快请服下解药。”。
手中随即递过一颗药丸,迅快纳入慈善大师口中,一面又道:“师兄可知白云、铜脚二位道兄被囚禁在何处吗?”
慈善大师道:“愚兄不清楚,好象楼下也关着几个人。”
苦善大师道:“那就是了。师兄服了解药,尚须有一盏茶的工夫方可恢复功力,小弟和楚少施主再去楼下看看,师兄暂时勿露形迹,天亮前,心善师兄也可赶来接应了。”
慈善大师点头道:“愚兄省得,还有《大乘正觉降魔法轮》,可能就在这批贼人手中,师弟凡事小心。”
苦善大师点点头道:“小弟方才已经听到了。”
他迅疾穿窗退出,依然把窗户上好,一面回身低低的道:“少施主,白云道兄等人可能就被关在楼下,咱们下去瞧瞧……”
话未说完,只听楼下适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楚秋帆心头蓦地一沉,他自然听得出来,这声尖叫,正是宋秋云口中发出来的。他不知宋秋云发出这声尖叫,是否遇害了,一时哪还犹豫,猛一吸气,身形如飞,往楼下扑去。
耳中只听苦善大师“传音”说道:“少施主冷静些,不可鲁莽从事!”
第二层还是黑沉沉的,不见一点灯光,楚秋帆一个身子恰似落叶一般,疾向底层落去。
这一层共有五间屋宇,灯光是从后面一间屋中透出来的,楚秋帆身子还没落到地面,就倏然横飞,掠入檐下。
楚秋帆当然不敢直接闯进屋去,只好从后面一道门中穿出,掠到小天井中,再闪身隐到右首一排花格子窗下。还未凑上眼去,只听宋秋云的声音气鼓鼓的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楚秋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暗道:“秋云果然在这里,她还没事。”
接着只听马天风的声音道:“我从来不杀人的,为什么要杀你?你若敢再倔强,乱骂人,我就用剑尖在你脸上划几剑,让你变个丑八怪,看着楚秋帆还会叫你妹子,叫得怪亲热不?”
楚秋帆心中暗道:“方才米十三娘还说公子临行交代,好象马天风已经离去了,要天亮之后才回来,原来只是鬼话!”
宋秋云给她这么一说,果然不敢再骂,那么方才那声尖叫,敢情是马天风举剑作势,要划她脸皮了。
过了半晌,才听宋秋云哼道:“你打不过楚大哥,把我们掳来,哼,楚大哥会来救我的。”
“救你?”马天风冷冷一笑道:“楚秋帆早已来了……”
楚秋帆因她们正在窗内说话,不敢去弄湿窗纸往里看,听到马天风此言,心头不期猛然一惊,还以为自己露了行藏!
只听宋秋云问道:“他在哪里?”
马天风道:“楚秋帆和你一样,早已落在我的手中。”
楚秋帆听得微微一笑。
宋秋云道:“我不信。”
马天风道:“你们如何被我擒来的,楚秋帆自然也和你们一样了。”
宋秋云道:“我大师姐也会来救我的。”
楚秋帆既已落入了他们手中,那只有指望大师姐了。
马天风忽然淡淡一笑,和缓的道:“我知道你是九连山桑姥门下,我也不想难为你……”
她口气忽然软了下来。
宋秋云道:“那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呢?”
马天风轻笑一声道:“你可知道我把你擒来,为什么吗?”
宋秋云道:“你说呢!”
马天风道:“事情很简单。我出道江湖,听说令师桑姥精擅‘天魔剑法’,其中‘云里三剑’更是出神入化,所以要找你比试比试。只要你胜得过我,我立时可以把你和楚秋帆,还有两个杂毛道士一起释放,你看如何?”她说的果然十分简单。
楚秋帆心中却有些不信,暗道:“马天风花了如许手法,决不止单单为了和宋秋云比剑,这到底有些什么阴谋呢?”
只听宋秋云道:“你说的当真?”
马天风道:“自然是真的了。”
宋秋云问道:“你要和我比几招?”
马天风道:“我要试的是‘天魔剑法’,自然要从头打到底,你可以尽情施展,但只有一点,你必需要注意。”
宋秋云:“哪一点?”’
马天风道:“你如果要施展令师桑姥的‘云里三剑’时,必需先出声示警,我好作准备。”这话已很明显,她似乎对“云里三剑”很感兴趣。
但宋秋云涉世未深,纯洁的心如白纸,她还以为马天风为了想见识师父的“云里三剑”,闻言欣然道:“这个自然,到时候我自会叫你小心应付的了。”
马天风笑着点头道:“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花格窗上,忽然映出了她苗条的身影,显然他今晚换上了女装!楚秋帆只觉她身材纤长而婀娜,虽然是一个背影,看去甚是美好!
只听宋秋云:“既要比剑,你总得替我解了禁制才行,这样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还比什么剑呢?”
马天风爽朗的笑道:“好,既然讲好比剑,我自然要给解药了。”
皓腕一抬,从掌心递过一颗药丸,说道:“接住了,把这药丸纳入口中,用口水化下就好。”
宋秋云迟疑的道:“这是解药?”
马天风笑道:“我如果要用毒药害你,还用得着这样骗你吗?”
宋秋云伸手接过,说道:“我相信你。”把药丸纳入口中。
楚秋帆隐身窗外,只是想不通马天风此举,不知真正的用意何在。
只听马天风吩咐道:“你们把剑送给她。”
一名使女果然捧着一柄长剑,送到宋秋云的面前,宋秋云伸手接过长剑。
只听马天风又道:“宋姑娘,我们到外面去。”她率先举步,跨出房门,朝小天井走来。
楚秋帆急忙身形一闪,疾掠而起,隐到右首左廊上一根抱柱之后。此处是小天井右边最偏僻之处,不易被人发现。就在他堪堪隐好身子,马天风手提长剑,已经走到小天井中间。她身后是宋秋云,同样一手提着长剑,最后则是两个青衣使女。
马天风脚下一停,迅快的转过身去,长剑当胸,和宋秋云对面而立,说道:“你可以发招了。”
宋秋云应道:“好。”锵的一声抽出长剑,右剑直竖,左手执着剑鞘,横斜胸前,突然左脚跨进,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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