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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宫-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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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丰,他既已知道此事,又和小施主同来,可有良策?”

楚秋帆道:“孟师伯在路上一再叮嘱,见到他时,切不可露出半点口风,更不可轻举妄动。”

“不错。”清尘道长连连点头道:“此事关系重大,小施主切忌冲动。”

楚秋帆道:“只是孟师伯自从进去静室之后,忽然和仁山庄春云姑娘结缡,晚辈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方才举行婚礼之时,晚辈看他一脸俱是喜色,好象已被老贼所迷,晚辈思量再三,只好向道长求援了。”

“唔!”清尘道长捻着他垂胸黑须,徐徐说道:“贫道也觉得盂老施主忽然答应盟主提亲,也颇感意外,但若说一个人如果神智被迷,他的眼神和举动必然会和常人有异,贫道看孟老施主眼神清澈,举动也极为自然,不似被人所迷……”

楚秋帆道:“那也是老贼施的美人计了。”

“唔!”清尘道长口中又唔了一声,忽然抬头道:“以贫道推想,目前知道盟主和智善大师遇害的,只有孟老施主和小施主二人。孟老施主如果坠入了他们预设的美人计,或者神志被迷,那么真正知道这一秘密的,已只有小施主一人了,若被对方发现,小施主只怕随时都有危险……”

楚秋帆道:“晚辈前来仁山庄,早已把生死之事置之度外,危险更非所计,只要能揭破他们的阴谋,替先师报仇,就是粉身碎骨,晚辈也死而无怨。”

“唉!小施主这就是太冲动了。”清尘道长轻轻叹息一声,看着他,缓缓说道:“话不是这样说,你仅凭一方玉玦,岂能算是证据?要揭破阴谋,必须搜集更多的证据,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贫道既然知道了,我武当一派,自然责无旁贷。孟老施主说得不错,此事目前绝不可吐露半点口风,也切忌冲动。小施主仍须以师礼相事,方可在暗中查明他们是受人主使,还是他们自己的阴谋,有多少同谋之人,他们的目的何在?才能把他们阴谋公诸于世。”

楚秋帆道:“道长说得极是,晚辈自当全力以赴。”

“只是……”清尘道长修眉微拢,又看了他一跟,才道:“只是贫道耽心的是万一他们发现了小施主的秘密,存了杀人灭口之心,小施主设若遇害,不但盟主沉冤莫白,贫道纵然知道此事,也难以揭发了,因此贫道觉得小施主在他身边实在危险万分。”

楚秋帆道:“那么依道长之见呢?”

清尘道长道:“贫道认为他既非小施主的师父,自然早已存有除去小施主之心,小施主最好暂时离开他一段时间,使他无法对小施主下手。至于这搜集证据之事,不妨交由贫道来办好了。”

楚秋帆道:“道长说的自是实情,但在没有揭开他身份之前,他就是晚辈的师父,晚辈如何能离他而去呢?”这话没错,徒弟自然得随侍师父身边才是。

“这个……”清尘道长手捻长须,沉吟有顷。才道:“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好在目前大家都在这里,他决不会明目张胆的向你下手,且让贫道想想。”

楚秋帆因时间已晚,这就起身道:“道长,晚辈那就告辞了。”

清尘道长跟着站起身来,低声叮嘱道:“小施主,切切谨记,不论在他面前,或是人前千万不可露出生毫形迹来。”

楚秋帆道:“晚辈自当谨记。”

第五章 搜集证据

“哦,还有。”清尘道长又道:“至于孟老施主,目前是否为人所迷,还不得而知,你不可再在他面前提起,万一他真要中了美人计,把你说的话,让新娘知道了,岂非泄露了机密?自古以来,有多少机密之事,坏在女子口中的。小施主要千万留意。”

楚秋帆道:“晚辈晓得。”

清尘道长含笑点头道:“好,小施主那就去休息吧!”

楚秋帆跨出清尘道长的房门,虽然已有清尘道长的保证,武当一派可以支持自己,但心中依然觉得十分紊乱,眼看月色如水,他循着长廊,走出月洞门。门外有一条白石铺成的小径,月光照在白石上,洁润得有如白玉一般。

楚秋帆沿着小径,走上白石小桥,桥有三曲,架在一个不规则的荷花池塘之上,桥左是一座假山,一丛翠竹,新篁初箨,看去像一幅墨竹,十分幽静。

楚秋帆就在竹丛边上的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轻轻吁了口气,觉得胸头的烦燥,稍稍清静了些。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脚步细碎,自然是女子了。楚秋帆要待回避,已然不及,但见一个苗条人影,轻盈的从假山一侧,转了过来。

月光再皎洁,总是有些朦胧的,他只看到那苗条人影身上穿着一套浅绿衣裙,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只要看到她玉立婷婷的身材,这姑娘一定是个绝色佳人无疑。

他看到她的时候,她自然也看到他了,他没看清她的面貌,她当然也没看得清楚。她一怔神,脚下蓦然停住,娇叱道:“你是什么人?”

楚秋帆连忙站起,抱拳道:“在下楚秋帆,惊动姑娘了。”

绿衣少女又是一怔,停下来的人,又踏着细碎脚步,款款走近,展齿喜道:“原来是楚少侠,我们方才还同过席呢!”

这一走近,楚秋帆认出来了,她就是乐大庄主的掌珠,方才坐在自己左首的乐大小姐!

月光照在她带着红晕的脸上,艳如芙蓉,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喜孜孜的正朝他投来。

刚才她坐在他边上,他没有看清楚她,这回面对了面,他才发现她的明艳,在月光之下,她有使人明亮的感觉。

他看得一呆,拘谨而嗫嚅的道:“是……乐姑……娘……”

绿衣少女被他看得脸上更红,腼腆一笑,低着头道:“我叫乐兰芬。”

楚秋帆道:“在下无意闯到姑娘的花园里来了,深感冒昧……”

乐兰芬嫣然一笑道:“这里是东花园,我住的小楼,还要过去呢……”她忽然发觉自己第一次和人家说话,就说出了自己住的地方,不觉口气一顿,低着头道:“我是睡不着,才出来散步的。”话声出口,又觉得不对,自己怎好把睡不着也告诉他了?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脸上不禁又飞起一片红云,低垂粉颈,用足尖蹴着碎石。

楚秋帆道:“我也是,今晚睡不着觉,才信步走到这里来了。”

乐兰芬偏过头来,含笑道:“刚才在酒席上,当着许多人,我不好意思和楚少侠打招呼,你不会怪我吧?”

楚秋帆道:“在下也有这样感觉,当着许多人,就不会说话。”

乐兰芬嫣然道:“我看得出来,方才楚少侠好象很拘束,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她没待楚秋帆开口,接着道:“其实我心里很想和楚少侠谈谈,因为你是盟主的唯一高徒,武功一定很高,我想请你多多指教呢!”

“多多指教”这四个字,本来是极普通的客套话,但此刻从她口中说出来,眼光之中,也同时流露着倾慕之色,就显得她说话的认真和诚挚。

楚秋帆道:“姑娘太客气了,‘指教’二字,在下如何敢当?”

乐兰芬郑重的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楚少侠如果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武功不好,你以后就要时常指点我,如果不愿意和我做朋友,那就不用说了。”

楚秋帆心头一阵跳动,嗫嚅的道:“姑娘言重,在下自然愿意了……”

乐兰芬挑着眉毛,眼中也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喜形于色,说道:“啊,真的?”

楚秋帆看她娇憨神态,心中也着实喜爱,点头道:“只要姑娘不弃,在下……在下……”连说了两个“在下”没有说得出来。

乐兰芬俏眼盯着他,咬咬嘴唇,问道:“在下什么呢?你快说嘛!”

楚秋帆壮着胆,嗫嚅的道:“在下求之不得。”

“嗯!”乐兰芬心头一甜;红着脸道:“原来你也不老实。”她这一娇嗔,更增加了几分稚气,眨动乌黑的眼珠,接着道:“我们既是朋友了,你就不许再叫我姑娘,也不许再自称在下了。”

楚秋帆迟疑的道:“那么在下叫你什么呢?”

乐兰芬偏着头道:“你叫我名字,我叫你楚大哥,好不?”

楚秋帆道:“这个在下如何……”

“敢当,敢当,这有什么不敢当的?”乐兰芬道:“你真像是书呆子,朋友互相叫名字,不是很普通么?”

楚秋帆道:“但……你是姑娘家……”

乐兰芬撇撇嘴,吃的笑道:“亏你还是盟主的高足,婆婆妈妈的,一点豪气也投有。我时常听爹说,武林儿女,不要拘泥于世俗之见。”

楚秋帆听她说自己没有豪气,不觉挺挺胸道:“在下怎么没有豪气?”

乐兰芬道:“那就叫我名字咯。”

楚秋帆道:“好,我就叫你兰芬。”

“楚大哥。”乐兰芬羞涩的叫了他一声,低低的道:“今晚时间太晚了,我该回房去啦。明关晚上,我在这里等你。”话声一落,人已翩然急步面去。

第二天早晨,楚秋帆盥洗完毕,就到书房里去,智善大师和清尘道长已由乐怀仁兄弟陪同,在左首一间居室里用早餐了。

乐怀仁看到楚秋帆进来,立即站起身招呼道:“楚少侠,快来用早餐了。”

一名青衣使女不待吩咐,给楚秋帆装了碗稀饭送上。

吃过早餐,大家又在书房闲聊了一阵,才见皮刀孟不假穿着簇新的蓝缎长袍,黑缎粉底靴,施施然走了进来。

智善大师合掌道:“阿弥陀佛。孟施主新婚燕尔,不在新房里陪伴新娘,到书房来作甚?”

孟不假脸上容光焕发,呵呵大笑道:“兄弟那新媳妇,不让兄弟耽柱新房里,只好到书房里来找老朋友了。”他当了新郎官,居然把几十年“烟不离手”的旱烟管都丢了!

楚秋帆想起昨晚清尘道长说的话来,细看孟师伯,果然眼神清澈,举止自然,说话也极为清晰,丝毫没有神智被迷的迹象。心中暗暗觉得奇怪,忖道:“孟师伯神志如果没被迷失,怎会一到仁山庄,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和从前完全变了!”

乐怀仁连忙让坐道:“孟兄请坐。”

孟不假含笑道:“乐大兄、乐二兄不用客气。”随着话声,各自落座,他们如今成了干郎舅,就是自己人了。

楚秋帆走到孟不假身前,行了一礼,说道:“盂师伯早,晚辈恭贺你老新婚愉快。”他这是故意试探孟师伯的,看看他是否记得起什么来?

孟不假忽然呵呵大笑道:“小子,孟师伯差点忘了,哈哈,你是老夫唯一的侄子。走,去见见新师伯母,找她要见面礼去。”说完,一手拉起楚秋帆的手,大步往外就走。

他本是武林中出名的三奇之一,行事随心,不同于常人,乐氏兄弟看他拉着楚秋帆就走,自然也不以为奇。

清尘道长目中闪过一丝异采,不由得缓缓站起身来。

智善大师手中拨弄着念珠,低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率性之谓真,孟施主真是性情中人。”

孟不假拉着楚秋帆走出书房,大步穿越长廊曲槛,走得极快。仁山庄不失是武林一方之霸,到处都有伺候的下人,从长廊绕曲槛,行经之处,每逢转角,都有穿青布长衫的庄丁站在那里,有什么事,只要你吩咐一句,真有一呼百诺之概。但也无异到处都有眼线,监视着你行动一般,你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入去报告总管。

孟不假握着楚秋帆的手,一路行来,一句话也没说,直等走进第二进左首一座院子;穿过小客堂,才呵呵笑道:“到了,新房就在楼上。”

早有一名青衣使女看到两人进来,飞也似的往楼上奔去。

孟不假领着楚秋帆从小客堂后面一道宽阔的楼梯上楼,就在此时,楚秋帆忽然觉到孟师伯似有一件东西,塞入自己的怀里,心中不觉一怔,问道:“孟师伯……”

孟不假轻声道:“方才使女已经上去报讯了,你新师伯母大概已在等着咱们了呢!”

(此处应该是缺几个字,但书上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算很轻了,但他生平就是大嗓门的人,在他已是说得很轻,其实却算不得是轻轻说话。

两人登登的拾级而上之际,楚秋帆耳中却响起孟师伯“传音入密”的话声:“小子,记着,此地不可久居,必须及早设法离开才好。”

楚秋帆又是一怔,暗道:“如此看来,孟师伯果然没有被迷失神志了!”心头方自一喜,只听楼头已经响起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老爷子,你请了谁来了?”楼梯口出现了一个身材苗条的俏妇人,笑靥相迎,正是新娘乐春云!

孟不假大笑道:“老夫是要我唯一的侄儿来拜见新师伯母的。”说话声中,已经登上楼梯。

新娘乐春云一身粉红绣花衣裙,乌黑的秀发,梳着堆鸦宫髻,一张粉脸,蛾眉淡扫,轻脂薄匀,更显得又娇又美,艳光照人。这时满脸堆着笑容,宜喜宜嗔的道:“啊唷,这个妾身如何敢当?”

她清澈而发亮的水样秋波,一下转到楚秋帆的脸上,娇柔笑道:“这位是楚少爷吧?快请房里坐。”

孟不假携着楚秋帆跨进房门,乐春云纤手扶着两个青衣使女的肩头,也紧跟着走入新房。

楚秋帆跨进房中,但觉浓香沁人,洞房虽是昨晚临时布置的,但绣帐、锦墩、明镜妆奁,竟然全是新的,陈设十分华丽。他恭敬走到新娘的面前,跪拜下去,口中说道:“侄儿楚秋帆给新师伯母叩头。”

乐春云口中“唷”了一声,身形轻轻闪开一旁,一面忙道:“楚少爷快快请起,这个我可担当不起呢!”

孟不假早已一把把楚秋帆拉了起来,呵呵笑道:“说说就好,你倒真的行起大礼来了。”

楚秋帆看她闪开去的身法,轻灵美妙,连流云似的百褶湘裙都没有飘动一下,分明一身武功相当高明,心中暗想:“有这样一个妖艳迷人、身手不弱的新人,整天整晚陪伴在孟师伯的身边,岂不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儿?”一面站起身子,恭声道:“侄儿叩拜新师伯母,礼不可废。”

乐春云红馥馥的娇靥上,漾起甜美的笑容,说道:“老爷子,你快请楚少爷坐呀!”

孟不假着到新娘,就好似换了一个人,连连含笑道:“是,是,娘子也请坐。”

他拉着楚秋帆坐下,一名使女端上茶来。

乐春云亲自从方桌上拿起果盘,笑吟吟的送到楚秋帆面前,说道:“楚少爷吃些糖果吧!”

楚秋帆站起身,取了一块田字酥,口中说了声:“多谢师伯母。”但却不敢吃,只把它放在身边的茶几上。

乐春云放回果盘,依着孟不假身边坐下,娇柔的道:“老爷子,楚少爷今年几岁了?盟主高足,自然身手不凡,但贱妾看他却像个斯文相公呢!”

孟不假哭道:“盟主老弟文武两途均有极深造诣,他调教出来的徒弟,肚子里自然也装了不少书,所以秋帆这孩子看时和他师父一样,有些酸气。唔,小子,你今年几岁了?”

楚秋帆道:“二十。”

乐春云嫣然道:“楚少爷比大小姐大两岁。老爷子昨晚不是见过大小姐了,你看是不是和楚少爷正好一对?”她口中的大小姐,自然是指乐兰芬了。

楚秋帆被她说得脸上蓦地红了起来。

孟不假口中唔了一声,点点头道:“娘子说的是乐老大的女儿,这个妞倒是挺讨人喜欢的,只是秋帆年纪还小,练武的人,亲事不宜太早……”

乐春云白了他一眼,娇嗔着嗯道:“老爷子也要楚少爷和你一样,到七老八十岁才成亲?”

“哈哈!”孟不假打了个哈哈,说道:“娘子又说到老夫头上来了。哦,娘子,秋帆头也叩了,你做师伯母的,该拿出见面礼来了。”

乐春云媚笑道:“原来老爷子带楚少爷上来,是跟贱妾要见面礼。奇珍异宝,贱妾又拿不出来,老爷子这不叫贱妾作难么?”她口中说着,人已俏生生站了起来,转身往里间走去。

楚秋帆不好意思的道:“孟师伯,晚辈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什么见面礼?”

孟不假道:“瞧,你师伯母不是到里面去拿了么?”

不过转眼工夫,只见乐春云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小小的红包,贝齿微露,含笑道:“我只有这点东西,还拿得出手。楚少爷,你别见笑才好。”

楚秋帆涨红着脸,站起身道:“师伯母,小侄……”

“收着。”乐春云把手中一个小小红包,塞到楚秋帆手里,还帮他把手指握拢,柔声道:“你好好收起来,记着,没事不许拆开来看。”

孟不假道:“娘子,你送的是什么见面礼,总该让老公知道吧?”

乐春云横波嫣然一笑道:“这是贱妾送给楚少爷的礼物,没你的事,自然不能看了。”

“好,好!”孟不假含笑道:“秋帆,还不谢谢你师伯母?”

楚秋帆只觉得掌中这个红包,红纸包得很紧很小,根本摸不出究是何物,只得腼腆的道:“谢谢师伯母。”随手把红包收入怀中(炫fsktxt;còm书+网),手指忽然触到了一串念珠,心中不禁一动,登时想到是刚才孟师伯塞入自己怀中的,那一定是智善大师之物无疑!“是了,盂师伯是因成了亲,怕被春云发现,才把这串念珠交给自己收藏的了。”

乐春云甜笑道:“不用谢,谁叫我是你师伯母呢?这是应该的。哦,楚少爷,你用茶呢!”

楚秋帆口中应声“是”,但却不敢喝茶。

孟不假起身道:“好了,小子,你师父大概已经运功完毕了,咱们可以下去了。”

楚秋帆应声“是”,恭敬的跟师伯母告退。

乐春云娇笑道:“楚少爷真懂得规矩。”

她一直送到房门口,又叮咛道:“贱妾送你的见面礼,千万别丢了。”

回到书斋,裴元钧已经运功完毕,正在书房中和智善大师,清坐道长等人闲谈,看到楚秋帆随着孟不假走入,不觉回过头来,蔼然问道:“徒儿,你去了哪里?”

楚秋帆明知他不是师父,也只好低着头道:“弟子是随同孟师伯拜见新师伯母去的。”

裴元钧微微点头,还没开口,孟不假已经装了一筒烟,打着火石,吸了一口,大笑道:“盟主老弟,你这大媒,老哥哥这后半辈子,着实感激不尽,只是也苦了老哥哥了。”

裴元钧抬目道:“瞧你昨晚当新郎官,还是喜气洋洋、兴高彩烈的,怎么成亲还不到一天,就跟兄弟诉叹起苦经来了?”

孟不假又猛吸了两口烟,才道:“老哥哥已有多年没人管了,讨了个新媳妇,别的都好,就是这根烟管苦了老哥哥。”

裴元钧笑道:“怎么,新娘子不准你抽烟?”

孟不假不自然的笑了笑道:“那倒没有,只是……只是老哥哥不好意思在新房里抽,把一间新房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所以只好硬憋着不抽。老哥哥烟瘾又大,你想硬和烟瘾憋着,这有多苦?”

智善大师合掌笑道:“阿弥陀佛,所以还是当和尚自由自在。”

孟不假道:“可惜你老和尚不会抽烟。”

清尘道长适时打了稽首,说道:“贫道有一件事,要向盟主禀报。”

裴元钧连忙还礼道:“不敢,道兄有何见教,只管请说。”

清尘道长道:“贫道当日奉敝掌门人令谕,赶来台州,为时已有多日,盟主如别无差遣,贫道就想告辞,回山覆命。”

智善大师低宣一声佛号道:“善哉,善哉,贫衲也该回寺覆命去了。”

乐怀仁道:“道长,大师二位,既然到了寒庄,总该多盘桓几日再走。”

清尘道长道:“大施主厚爱,贫道十分感谢,只是贫道是奉命协助盟主查勘翡翠谷而来,如今此事已查明,贫道自该回山覆命。他日定当专诚趋谒,再作欢叙。”

裴元钧点头道:“乐兄贤昆仲,一向好客。但智善大师和清尘道兄确是奉命而来,该回山覆命,时日不能耽得太久……”

乐友仁道:“那也不忙在今日就走,大师、道长难得光临、总得让残下兄弟略尽地主之谊。”

乐怀仁接口道:“二弟说得不错,这样吧,二位既须回山覆命,在下兄弟也不敢强留,大师、道长明日再走如何?”

裴元钧道:“主人既然这么说了,二位就再留一日走吧!”

乐怀仁道:“大师,道长要回山覆命,只肯多留一日,盟主和孟大侠可得在寒庄多住些日子了。”

裴元钧笑道:“孟老哥如今是乐家的女婿了,就是长年住下去,也没得话说。兄弟嘛,叨孟老哥的光,大家多盘桓几日,倒是无妨。”他是伤势尚未复原,要在仁山庄养伤。

乐氏兄弟听得大喜,齐声道:“盟主太客气了,盟主肯在寒庄多住些时,这是寒庄的荣宠!”

清尘道长又道:“贫道还有一事,想请盟主俯允才好。”

裴元钧目中闪过一丝奇光,拂须笑道:“道兄和兄弟相交数十年,有什么事,但请明言,兄弟无不遵命。”

清尘道长含笑道:“下(四)月十四,是吕祖诞辰,敝派南岩宫有盛大法会。贫道来时,观主清云师弟原拟邀请盟主莅临拈香,但贫道认为此次法会仅系敝派南岩宫主办,不好惊动盟主大驾,因此贫道拟请楚小施主代表盟主前往拈香,不知盟主是否俯允所请?”

武当派共有八宫,为净乐、迎恩、五虎、遇真、南岩、紫霄、玉虚、太和。南岩宫的法会,自然不好请盟主去拈香了。

这自然是清尘道长替楚秋帆安排的脱身之计。

“小徒年幼识浅,怎好……”裴元钧回头看了楚秋帆一眼,底下的话,还未出口,孟不假满口喷着烟雾,接口道:“盟主老弟,秋帆年纪也不算小了,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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