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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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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礼官高声唱道:“白兰女王到!”
  虎尉一身黑衣,疾步走到御辇前,警惕看着四周。
  白凤皱着眉远远瞧着这一幕。
  司马棣哈哈一笑,道:“同道中人!”
  姜钰扶着凌霄的手,缓步下车,转身朝大门走来。
  司马棣心神激荡,不愧是白兰王花啊。步步涟漪,顾盼生姿。举手投足间尽是风流。
  昨夜这王花扮做娇俏公子,敢去花楼寻欢,还敢应他所邀今晚来府赴宴,有趣!有趣!
  李忠迎上前来,笑道:“典客署简陋,委屈陛下了!”
  姜钰微笑道:“郡王客气!”
  司马棣推开郭昌,挤上前来拱手道:“司马棣拜见白兰女王!”
  姜钰故作震惊,连忙恭敬道:“原来是五王爷!”
  李忠立于一旁解释道:“我大雍皇帝为示尊重,特令五王爷从雍城来益州迎接陛下!”
  “原来如此!”姜钰款款回礼,“多谢大雍皇帝陛下!”
  司马棣早被姜钰娇容勾得魂飞无影,恍恍惚惚,直直盯着。
  郭昌心底冷笑两声,果然废物一个!见着美色连脚都挪不动。
  崔良玉不动声色上前朗声道:“陛下!吉时已到!”
  司马棣收回深思,瞥了一眼崔良玉,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来,请入内!”
  李忠伸手道了个请。
  姜钰颔首微笑,抬脚走了进去。
  郭昌跟随其后,见姜钰至始至终未瞅自己一眼,心中早已愤愤。
  绕过影墙后,环廊围绕的偌大庭院出现眼前。
  益州乃诸藩朝觐的第一站,按照礼制,朝觐国主或是藩使们需在此拜御相,贡礼册。
  果然,庭院中央,华盖麾旗迎风招展,其下悬挂着黄娟银丝制御相。
  这幅御相中,司马淳威严端坐,双眼微眯,唇角凝重,一副忧心天下之态。
  可姜钰知道,御相隐藏了他狠辣心黑,奢靡不堪的一面。
  她只瞥了一眼,便觉胸口闷痛,手脚颤栗。
  宣礼官高声道:“请白兰国主跪拜大雍皇帝陛下!”
  姜钰缓步上前,深吸一口气,攥拳抬头。
  “一拜!”三东暖春不寒
  姜钰掀袍跪下,面上毕恭毕敬,心道,一拜你司马淳三冬寒侵春尤冻!
  “二拜!”
  二拜你司马淳恶鬼缠身惊连连!
  “三拜!”
  三拜你司马淳早登黄泉轮回苦!
  “礼毕!”
  姜钰缓缓起身,面冷如铁。
  司马棣嘻嘻凑上来,“快坐快坐!”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郭昌冷眼旁观,听太子殿下说皇上心念白兰女王已久,司马棣也凑得这么热乎,他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写!
  几人坐定,宣礼官继续道:“贡礼册!”
  崔良玉一身玄袍,从右侧移步,手捧朱盒,恭敬递于御相前,朗声道:“白兰上贡之物已于灌县封柜包裹,造册在案!”
  忽的,一声嗤笑不合时宜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准王夫很痴心,怎奈……
  

第28章 028
  姜钰抬眼看过去,却见郭昌倨然端坐,傲气冷笑。
  她微笑道:“可是我白兰哪里不合礼仪,惹得郭大人不悦?!”
  李忠不动声色瞧着郭昌。
  “朝贡的藩国们,少则上贡绫罗绸缎,土特奠壤,多则上贡金银珠宝,奇珍异兽。你们白兰人着实小气,竟拿些字画字帖便想来糊弄!”
  一时间气氛尴尬。
  姜钰早有预料,淡然道:“郭大人驻守益州多年,难道不知我白兰山高水深,地贫人穷?”
  郭昌一愣,来往藩国中哪怕最穷者也会竭尽全力,以一国之力拿出像样贡品来。他还是头一次听到如此大言不惭说自己穷的藩主。
  司马棣伸手打开贡礼盒,翻了翻名册,啧啧道,“郭大人,你不识货啊!这些字画字帖中,别的不说,就这幅徐庚真迹就够买下百匹战马……”
  李忠接话道:“徐庚可是前朝书法家,他的字据说一字千金,可遇不可求。”
  “郡王说得是啊。徐庚的字本王也只在二皇叔处见过一次,俊瘦峥嵘,本王一直心心念念。”司马棣一脸仰慕,冲姜钰挤挤眼,“陛下真乃大手笔!”
  姜钰谦虚道:“五王爷谬赞。我白兰着实太穷,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些字画是先祖偶得,拿之无用,索性献于大雍,不过物尽其用罢了。”
  几人聊得热乎,好一副文化人聊天的友好氛围,郭昌倒成了不识货的土包子。
  “人人都道你们白兰山中金矿遍布,最不缺的便是金子,”郭昌阴沉着脸,“你们喜好以金饰身,璎珞珠宝随处可见。今日倒在本节度使面前哭穷,真是岂有此理!
  他话锋一变,道:“想必各位都听说过白兰金图……”
  姜钰眯起眼睛,不动声色瞧着郭昌。
  司马棣皱起眉头,似乎在想白兰金图到底是什么。
  而李忠倒是一脸淡定,好似这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谁知郭昌转身冲他道:“不知郡王可否听说?您率军征战白兰,想必更为清楚?”
  李忠端坐道:“倒是有所耳闻。”
  “金矿乃白兰立国之本,白兰金图记载着金库位置,是历代白兰女王继位凭证……”郭昌说得激昂,“白兰既为败国,只上贡点字帖字画如何体现臣服之心?唯有将白兰金图贡给我大雍,才可显其忠心!”
  姜钰神色尴尬道:“郭大人有所不知,孤登基时手中倒是有一张白兰金图,不过,金图上标金矿皆已开采完毕,无所有出。若不然,孤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仅凭你三言两语,如何使人信服?”郭昌抬手打断她的话。
  他继而又转向李忠道:“郡王难道从未见过此金图?
  言外之意是你李忠都打到白兰王城,怎的连金图都没有拿下,岂不白费功夫?
  更深层次的意思便是怀疑你李忠私自吞了金图,反倒逼迫白兰国主撒谎欺骗。
  郭昌接着又道:“听说郡王手下士兵多有抢掳,莫不是有人捷足先登?”
  这话问得极不客气,郭昌不过仗着太子门下宠臣身份,胆敢与李忠正面相对。姜钰心中暗道,大雍越乱,她越容易渔翁得利。看来李忠这步棋她走对了。
  李忠蓦地立起,“郭昌你一个小小三品,敢如此质问本王?”
  郭昌不吃他这一套,笑呵呵道:“郡王您急什么?莫不是我说中了什么?”
  “你……”李忠嘴笨,被郭昌顶撞之言气得语结。
  司马棣啧啧道:“两位莫要在客人面前争论,失了大雍脸面啊!”
  姜钰堆起笑容,歉然道:“一切都怪白兰无能,拿不出像样的贡品,让诸位见笑了!不过……”
  大家见姜钰似有什么话要讲,齐齐转向她。
  “孤也深知仅靠这些字帖字画着实拿不出手……”
  说到这里她瞅向李忠。
  李忠沉脸道:“白兰国主意欲将名下嫁娶之资献于大雍。”
  司马棣接话问:“嫁娶之资?”
  姜钰叹了口气,“诸位皆知,孤与南陵二皇子有婚约在身。怎奈此次南陵……”
  说到这里,她未再言说,大家都一副心知肚明之态。
  “这些嫁娶之资乃孤母皇生前为孤备下。如今也用不上了,不如献给大雍以明孤之拳拳忠心!”
  郭昌冷哼一声,“你那点嫁娶之资能有多少?!”
  司马棣忍不住讥讽道:“郭大人,连父皇都未曾对白兰上贡之物有何要求,你倒有诸多意见!”
  郭昌讪笑道:“五王爷,老臣这不是为了大雍的颜面吗?”
  司马棣懒得理他,别开脸继续肆无忌惮欣赏白兰王花。
  姜钰瞥了一眼崔良玉。随即他上前献贡礼名册。
  司马棣拿来瞅了一眼,便丢给郭昌,“你若再有不满,可如饕餮,肚大过天了!”
  郭昌被刺得脸红,只得捡起名册看了起来。
  只扫过一眼,便见到满目的金砖、金兽、金饰、金具等等。可不就是一座富矿吗?!
  他咳咳一声,把名册交给宣礼官。
  姜钰缓缓起身,“孤另有一事宣告,请诸位予以见证!”
  司马棣殷勤道:“陛下请讲!”
  “白兰与南陵世代交好,睦邻共荣,两国通婚,共绵子孙。怎奈南陵贪生怕死,背信弃约,枉顾两国祖先所定之攻守盟约……”
  姜钰红唇轻启,“孤与南陵二皇子的婚约就此作废!从此两不相干,婚娶随意!”
  司马棣拍手鼓掌,“废得好!白眼狼,不值得!”
  李忠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抽。白兰沦为大雍藩国,世交友国见死不救,白兰女王又被准王夫薄情打击,婚约不继,这一切不都是大雍所致?!这位纨绔五皇子是脑子缺根筋吗?
  不过但见姜钰神色淡定,从容坦然,倒是有些城府!
  “孤即可发敕令与南陵国主,断交弃婚!”
  就在此刻,外面有人喧哗。
  郭昌起身,大喝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节度使府前闹事?!”
  “让本王进去!本王乃南陵使臣,求见节度使大人!”
  姜钰蓦地转身,却见一人身着靛色长袍,头戴玉质王冠,前胸处几道金线勾勒出重檐屋顶,四周围一圈城墙垛口,不用细看便知此乃南陵有陵,祀于城中的南陵人。
  这不是汤澍又是何人?
  姜钰微微皱眉,这人又要闹哪样?!
  郭昌仇恨白兰,这也不奇怪。他任益州节度使几十年,几次三番想找白兰人麻烦,怎奈连维州城的城墙边都碰不到。这个平南郡王命好,一路杀过去竟差点破了白兰王城。
  他一瞧见汤澍便摆出惊喜表情,连忙迎上去,“快请!南陵二皇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汤澍拱手道:“小王拜见节度使大人!”
  郭昌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你来的正好。”
  汤澍眸光从闯门开始便一直落在姜钰身上。
  崔良玉眉心微皱,冷冽扫了眼站立不安的凌霄后,上前低声道:“陛下!不如先行离开,不与南陵人纠缠!”
  姜钰正打算如此,刚起身却见汤澍直奔而来,躲是躲不开了。
  司马棣见姜钰有走之意,急得站起来冲郭昌嚷嚷,“今日乃白兰国主拜御相贡礼册之日,你让南陵人进来做什么?真是扫兴!”
  郭昌老脸一僵,堆笑道:“这位是南陵国二皇子,身份尊贵……”
  司马棣眄了一眼,不屑道:“一个藩国的皇子而已,就让你郭大人一改臭脸,笑得眉飞色舞。怕不是收了南陵人不少好处吧。”
  郭昌见他又开始说浑话,气得直哆嗦,“五王爷可不要信口雌黄。我郭昌清清白白做人……”
  “打住!打住!适才你对人家白兰国主横眉冷对,怕就是因为人家穷,没钱给你上贡,你便故意为难吧。”司马棣通窍了般,直怼道。
  姜钰低下头,忍不住嘴角勾起。司马棣真乃神助也!
  郭昌跳起脚来,大喝道:“五王爷,话可不能这么说!”
  正当两人吵闹时,汤澍默默走向姜钰。
  崔良玉和虎尉第一时间护在姜钰面前,挡住汤澍的去路。
  “陛下!”汤澍眸如深潭,隔着两人喃喃叫了声,声调悲切极了。
  崔良玉冷道:“我王已颁敕书,与南陵断交弃婚。二皇子莫要再靠近!”
  汤澍急切道:“我南陵与白兰世代交好,通婚百年……”
  崔良玉等人冷冷看着他,他说到最后也说不下去,满脸痛苦道:“我劝过父王,劝过太子哥哥,可他们都不听我的!”
  他蓦地抬头,“我曾写信给陛下,可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凌霄手脚颤抖,若不是背对着崔良玉等人,怕早已露馅。
  “不管他们如何,我对陛下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汤澍一字一顿道。
  姜钰避开他炙热眸光,淡然道:“二皇子前途无限,何必记挂于孤!再说,白兰如今国弱势微,怎好再委屈二皇子再来白兰做王夫?!”
  汤澍唇角动了动,“那日我偷去白兰,瞧见陛下端坐御辇,容姿无二,惊为神女。我便记挂于心,从未停止!”
  南陵虽固守祖制,民风却奔放。当着众人告白姜钰,汤澍并未觉得不妥。
  可听到其他人耳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这南陵二皇子莫不是疯了?
  姜钰默默叹了口气,心道这汤澍对她还真是痴心不改。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如此!
  还真是让人头痛!
  司马棣推开郭昌,凑上前来,“人家都说要跟你废弃婚约,你还在此腻歪。若是大男人,便爽快同意,好叫人高看你一眼。不然,自寻欺辱罢了!”
  汤澍被刺得面红耳赤,两眼望去,四周全是讥讽鄙夷之色,踉跄后腿两步,最后再深深盯了姜钰一眼,恍然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数据不好,没动力写了……
  

第29章 029
  众人回到客馆。
  姜钰叮嘱虎尉务必将断交弃婚敕文交到南陵国主手中。
  崔良玉在旁提醒道:“每到一处驿站火铺,亦可大张旗鼓,公告民众,以宣南陵人之劣行,彰我白兰之决绝!”
  姜钰点头道:“此法可行!且与南陵交恶,亦是大雍人喜闻乐见之事。”
  又聊了几句,便有人送来一封请帖。
  请帖上几笔水墨勾勒出一副小画,深溅山谷中,一树梨花正开得恣意,似能闻到沁人花香。一人负手立于树下做仰望姿。
  嗯……这人看身形衣着,不是司马棣又是何人?
  姜钰忍不住嘴角抽抽,抿唇翻看,但见内书:今日戌时馥园,适邀姜公子赏花。谨盼!
  字体厚劲有力,端正大气,倒与司马棣平日慵懒随意姿态大为不同。
  姜钰随手丢在一边,抬眼看崔良玉,“崔相下去歇息吧!”
  崔良玉拱手施礼,待退出后脸已沉得可怕。
  迎面正好遇到端着茶水的凌霄,他默默上前挡住她的去路。
  凌霄吓得一僵,颤声道:“崔相!”
  崔良玉压低声音,“跟我走!”
  凌霄低头道:“陛下还等着喝茶水!”
  “我在住处等你半个时辰!”
  崔良玉说完便走了。
  凌霄咬着唇,心跳如鼓,有种末日来临之感。
  崔良玉刚进屋,便见大王仰卧于榻,四脚朝天,睡得正酣。
  他发急发狠的心突得缓了下来,慢步走到榻旁,瞧着这家伙毫不设防的睡姿叹了口气,“你姐姐要如你这般便好了!”
  他分明看到那幅轻浮之画。敢如此大胆的除了司马棣他想不出第二人。
  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姜钰来益州第一日便去了天香楼。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着她?
  上一世他并未在益州停留,而是一路疾驰赶往雍城。所以并不知姜钰在益州时遇到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那大雍五皇子的眸子都快凸出来,毫不遮掩的觊觎让他很不舒服。
  胡思乱想中,便见一个身影从门口快速闪入。
  崔良玉抬眸看着凌霄,冷道:“今日南陵二皇子大闹节度使府,你可事先知情?”
  凌霄哭丧着脸连忙摇头,“凌霄不知。”
  崔良玉冷哼一声,立身步步紧逼上来,沉声问:“我不信!”
  “二皇子他的确来找过我……可我劝他过他,让他回南陵。”凌霄急切地说着。
  崔良玉紧锁眉头,那汤澍竟然有本事进来客馆?
  “他来找你作甚?”
  “二皇子,二皇子他……”凌霄不敢说。
  崔良玉大喝一声,“不然此刻你自行去陛下面前,说明你的身份?”
  凌霄哭着摇头,“崔相!凌霄被逼无奈。可并无害陛下之心。请崔相明察!”
  崔良玉一双黑眸直直盯着凌霄,好半天才冷道:“我若不知你心善,早将你驱逐出去!”
  凌霄眨了眨眼睛,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上一世凌霄为护着姜钰,被司马淳一剑戳死。他在雍盛湖临湖亭内见到凌霄时,她已然是具尸体,后背插、着一把宝剑,剑柄处一方皇帝方印。
  不管凌霄身份如何,至少上一世她敢冒死保护姜钰,此心可鉴。
  “说!”
  崔良玉一声喝下,凌霄兜豆子般将昨日汤澍来客馆找她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
  当她说到,她借机将虎尉调走,汤澍自行去内室寻姜钰时,崔良玉眼角狠狠跳了几下。
  他厉声道:“凌霄!你可知你做了什么糊涂事?!”
  凌霄一个激灵,哭着摇了摇头。
  “你虽是南陵派来白兰的卧底,可你身手一般,性子温吞,你可知太子汤泽为何偏偏挑选你来白兰?”
  凌霄又摇了摇头。
  “你们凌家世代守护南陵国帝陵,身份特殊,代有殊荣。你哥哥凌非是太子汤泽的左右手。然而,汤泽性子多疑,他将你派来白兰,实则是把你当做控制你哥哥你家族的工具罢了。”
  凌霄恍惚地回想起,十岁那年,她正值贪玩年纪。因母亲与二皇子的特殊关系,她自小着男装,扮做二皇子的小跟班,整日里走马赏花,不思学习。突然有一日被母亲叫回家,被关在一处院落里。每日有两个教习嬷嬷过来教她礼数。
  她自是不听,吵闹了几日,却只见母亲哭着摇头,就是不松口。嬷嬷们依旧每日叫她早早起床,让她勤加练习。
  大概过了一个月,有次母亲突然过来抱着她狠狠哭了一顿,搂着她睡了一晚。
  待第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前往白兰的马车上。
  嬷嬷们告诉她,从今以后她的身份便是白兰宫碉内的一个小侍女。每月有飞鹰来她住处,她需将这月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写在纸上,让飞鹰传出去。
  她哭闹个不停,嬷嬷们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告诉她:若你不听话,你父亲母亲你哥哥全都要死。
  床榻上被吵醒的大王张嘴打了个哈欠,略有不满地看了一眼旁边两个人。
  一人哭得稀里哗啦,抖若筛糠,一个怒得脸阴面黑,生人勿进。
  想了想,它还是不要掺和地好,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你如何能让陛下独自一人见汤澍?”
  “二皇子不是坏人。他不会伤害陛下的。他喜欢陛下!”凌霄低着头,到了最后还是想替汤澍辩解。
  崔良玉气得冷笑了一声,心想这榆木疙瘩怕是一时半会转不过劲。
  “凌霄!今日我说的话你最好听进去。”
  凌霄一愣,连忙捣蒜般点头,听崔相的话难不成还有转机?他不会把自己绑到陛下面前?
  “南陵与白兰已绝交断婚,再无瓜葛。汤澍与陛下从此陌路,各走各路。为陛下的清白荣誉,不许你再在其中牵桥搭线!”
  凌霄咬着唇,点点头。
  “南陵那边何人找你,让你做何事?这些都必须告知我。我也会让虎尉在你身边安插暗卫,保你性命!”
  “还有,你可知陛下去天香楼所为何事?”
  凌霄泪眼婆娑,又摇了摇头。
  崔良玉叹了口气,“陛下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可有何事瞧着奇怪?”
  问罢,他从内掏出一顶雪白手帕,帕角有一图案,重檐楼阁外城垛环绕。
  凌霄瞬时瞪大眼睛。
  凌霄连忙接过去,哽咽道:“谢谢崔相!”
  “擦擦眼泪,好好回忆!”
  凌霄吞吞吐吐道:“那个春娘似与陛下相熟!”
  “春娘?”崔良玉指腹对着摩挲几下。
  “陛下对着春娘耳语了两句,她便一脸尊崇,恭迎陛下入内。”
  “有蹊跷!”
  “还有那个大雍的五皇子对陛下……”凌霄说到此处顿了下,斟酌道:“他纠缠陛下!偏要陛下今夜去他府中赏花,陛下竟答应了。哦,还有那个叫涂娘子的,陛下竟说要拿银子赎了她。若不是五皇子抢先,怕是涂娘子此刻应在此处。”
  崔良玉伸手捏了捏眉心,又多问了她两句,便放她回去。
  凌霄深深松了口气,转身往外走。
  一脚还未抬起,便听崔良玉在身后道:“你也不必担心家人安危。他们将你送至白兰,便早已放弃你。”
  凌霄缓缓将脚落下,“凌霄十岁时已知晓。”
  说完抬脚快步走了。
  崔良玉望着空无的庭院出了会儿神,回头见大王依旧睡得酣,嘴角勾起低低道:“你可知你姐姐心中所想?若能告诉我一二,何苦我揪心重重?”
  大王睡得正舒服,梦里全是天香楼东厨内那只香喷喷的红烧山鸡。
  益州城外驿亭内,汤澍负手而立,秀姿卓然。
  他面前跪着一人,头戴斗笠,匍匐在地,压低声音说着什么。
  汤澍俊美面容上浮起重重冷意,“你回去告诉太子哥哥,本王要做南陵使臣,前往雍城朝觐大雍陛下。让他为本王备下所需文书。”
  “二皇子,太子殿下给奴才口谕让您即可回国!”那人不卑不亢道。
  “焦铎!你没听懂本王所言?”汤澍从齿缝里叱问一句。
  焦铎抬起头来,眸光坚定,“二皇子您冒充南陵使臣已是逾越,若大雍人知道,怪罪下来,谁都兜不住。”
  汤澍忽的笑了起来,“既然怕大雍人知道,那便将文书送来。我已向益州节度使郭昌亮明身份,明日便随白兰使臣同去雍城。”
  焦铎一愣,对二皇子这幅先斩后奏的无赖行径所震惊。
  也是了。这位皇子三年前偷偷跑去白兰王城,此事暴露后,他们私下皆说别看这位二皇子平日里雅致舒朗,性子温顺,可骨子里竟是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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