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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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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钰一顿,皱眉问:“外面可是巫英?”
  苏琨立马跪下俯首,“是。大巫师已在外等候多时。”
  “怎能让大巫师等孤,还不快快请进来!”
  苏琨见女王责怪,惊慌磕头求饶,“请陛下责罚!苏琨见王沉睡,不敢惊扰。”
  “糊涂!”姜钰拔高声调。
  苏琨从未见过女王如此动怒,不知自己哪里做错,赶紧摆手让侍女请大巫师进来,然后可怜兮兮抬头看着女王,望她仁慈开恩。
  苏琨见女王压根懒得施舍她一点眼神,后背汗湿一片。
  此时巫英疾步进来,跪下俯首,“臣巫英见过陛下。”
  女王摆手让人下去,苏琨想留下,却也被赶了出去。
  上一世,巫英赶在她启程前,闯入寝宫,冒死劝她莫去雍城。不然国破族灭,再无白兰。姜钰听闻她这番言论,气愤异常,认为巫英危言耸听,扰乱国策,直接让苏琨把她赶出去。她率领朝贡使团刚打开城门,巫英便从宫碉九层跳下,命死当场。
  重生后她才知前任大巫师巫一,亦是巫英师傅,竟被人买通,在羊角卦上使了坏,卜出截然相反的卦象。至于被何人买通,记忆中并未表露。
  她的眸光越发幽深,不动声色问:“大巫师为何今日才言?”
  巫英脸上皱纹沟沟壑壑,此刻蜷缩地更密实了。
  她低头道:“臣愚钝。昨夜才卜出卦象。”
  姜钰胸口发闷,其实巫英早已卜出大凶卦象,却被师傅巫一关在巫师塔数日不得出,昨夜好不容易从塔中逃出,才于此时闯入寝宫告诉她真相。巫英明知师傅巫一行为诡异,居心不良,但为维护师尊形象,闭口不语,当真仁心。
  

第3章 003
  巫英见姜钰神色淡定,面无波澜,心中甚是吃惊。巫派数百年来不得势,现已沦为祭山祀水时的跳大神角色。
  她冒死前来,本不求活命。若女王纳言,她至少对得起手中羊角卦。若女王听不进去,白兰注定覆灭,她也不愿苟活,此刻死了便好。
  来之前,她预估后者可能性极大。
  “大巫师,可有什么解卦之法?”姜钰沉气问。
  “臣无能!”巫英难掩愧疚。
  她这一代巫师只能算卦,绝少解卦,这才是巫派式微的根本原因。
  姜钰淡然道:“不如,大巫师此刻再卜一卦。且看如何?”
  巫英微微一怔,低头称是。
  洗手焚香后,巫英恭敬请出手中两枚羊角。此乃神山鹧鸪山上之稀有白羚羊头角所作。中空镂制,手掌可握。弧面为阳,平面为阴。巫英所持羊角沉淀着岁月痕迹,白灰相间,边角磨痕甚重。
  卜卦方法十分简单,心里默念所卜之事,同时投掷羊角于地上,以出现之弧平组合为卦象。
  巫英恭敬道:“请陛下投掷。”
  姜钰并非初次见此种卜卦手段。之前她与南陵国二皇子汤澍的婚事便用此方法求得大吉。
  姜钰深吸一口气,默念道:此去雍城吉凶与否,请神灵明示!
  手掌一松,两枚羊角跌落于地,与木板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巫英只瞧一眼,便忍不住惊叫一声。知御前失礼,她连忙跪下告罪,“请陛下饶恕!”
  “无妨!卦象如何!”
  “臣用此法,投掷三次,皆是两枚弧面,弧面为阳,阳卦也。而陛下乃坤,为阴,阴阳相抵,陛下此去雍城大凶。而今时,陛下投掷出一弧一平,一阳一阴,此乃……”巫英皱眉,满脸疑惑。
  “此乃如何?”姜钰手掌紧握,语气焦灼。
  “此乃平卦。根据卦象来说,此去雍城,有凶也……有吉!”
  巫英急道:“请陛下再投掷两次。”
  姜钰依次投掷两次,两次皆是平卦。
  巫英汗津津盯着见了鬼的羊角,心道这两枚羊角历经数代大巫师,次次卜卦,从未出错。之前她明明卜得大凶之卦,如今为何变成有凶有吉?
  她颤巍抬头,“陛下,巫英也不知卦象为何变化?求陛下恕罪!”
  姜钰盯着地上平躺着的两枚羊角,她似乎……知道为什么。
  她如今再活一世,不就是变数吗?!
  “大巫师,既然上苍明示,有凶有吉总比大凶好上数倍。你无需自责。”姜钰走到巫英面前,堪堪扶起她。
  巫英顿首道:“陛下仁慈,我女国一定会度过此劫。”
  姜钰端坐于殿中,指了指搁置在一旁的金冠,“大巫师,帮孤戴上金冠!”
  巫英颤了颤了身体,“喏!”
  金冠在手,沉若高山。巫英郑重将白兰金冠戴于姜钰头顶,顿时金辉一片,撒在白缎朝服上,格外耀眼。
  此刻,苏琨在外道:“陛下,吉时已到,崔相已在宫碉前等候多时。”
  姜钰身形一顿,眸光里闪过一丝冷意,“走吧!”
  宫门骤开,初春阳光透进来,落在女王脸上。
  飞眉红唇,潋眸深邃,英飒风姿,神态坚定。苏琨只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今日女王陛下,变得有所不同。冷色多过温润,霸气多过温吞。
  刚她与巫英在内说了许久,按理说,巫英这种失势派,女王平日里甚少搭理,今日女王怎会有如此闲情?莫不是巫英口中所言大凶让女王犯了疑?
  她心急如焚,等会一定找时机让崔良玉知道。
  宫碉乃是九层巨碉,高达五六十米,期间石板阶梯要盘旋数次才能到达碉顶,普通人上碉且要气喘吁吁,女王尊贵,怎能如此费力。宫碉建造者们苦思冥想后,发明一种快速上下碉楼的方法。
  中原地区打水时,通过转动轱辘,拉动绳索,将水桶轻易从井下拉到井上,省时又省力。受此启发,建造者们造数个直径半米余宽的石盘,将中间部分剔除。
  而后又于悬崖峭壁处找来粗实麻藤,用桐油浸泡增加其韧性,缠绕在凹陷石盘上。再用上等杉木,制作轻巧结实的框辇。框辇中铺就雪白羊皮。年轻力壮男奴们则拽动绳索,控制上下碉楼的速度。
  姜钰端坐在框辇中,巫英在左,苏琨在右,陪之其中。
  拉索男人们一声长啸后,在“女王陛下,坤宜寿绵”的呐喊声中,框辇缓缓而下。
  姜钰此时此刻,鼻头微酸,右手紧握扶手,心中翻腾着诸多情绪。
  箭在弦上,她不得不去。
  大凶大吉,她亦不肯定。
  只是,去国经年,归来不知何年?归来是人还是魂?谁又能料?
  ……
  初春十分,乍暖还寒。何况白兰女国地处高山群谷之中,比之最近的大雍国西山道治所益州来说,还要冷些。
  崔良玉一身玄衣,冷风卷起衣摆,越发衬得脸色苍白。那些女官们避嫌似的,各个与他隔着数米之远。在一众女官中,崔良玉当真惹眼又碍眼。
  有人道:这崔良玉不过是白兰国附属小国凉国的逃奴而已,被宅心仁厚的女王陛下意外遇到,不知这小子使了什么阴招,竟让女王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贱奴提拔为女国之相。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兰俗重女子而轻男子。女子为吏职,男子为军士。女子贵,则有多侍男,男子不得有侍女。生子也从母姓。如此制度下,崔良玉能在女王麾下,统领众女官,可见女王此举之惊涛骇浪,匪夷所思。
  然,女王虽仁慈却一意孤行,无人敢有异议。
  有人碎嘴说女王陛下看上崔良玉的容貌。但崔良玉身形高大精硕,剑眉如山林之秀长,凤眼如泉水之清澈,好似笼着一层光。可这偏偏与白兰女国的审美大相径庭。
  准王夫汤澍乃南陵国二皇子,出身高贵,清秀俊雅,自带风流,这才是主流之美男,这才是女国王夫该有的样子。若不是白兰身处战事,无暇婚事,不然汤澍早该入住宫碉。
  好多人都在看热闹,等汤澍成了女王的王夫,看崔良玉如何自处?
  宫碉耸立在王城最高处,整个王城建筑由此呈扇形向左右分布,低处的碉寨、碉卡,高处的碉楼、巫塔楼,尽在眼底。
  崔良玉对周围涌过来的讥讽嘲笑,视若无睹。他眸光抬起,扫过经历一年战争四处破损的王城。远处城墙上飞鹰白旗随风扬起。
  此刻,宫碉大门缓缓打开,内侍用力鼓掌,鱼贯而出。
  崔玉良位列群官之首,见状立马跪下,尊呼称,“恭迎陛下!”
  其余女官们亦下跪俯首,高呼,“恭迎陛下!”
  姜钰缓步走来,眸光落在崔良玉头顶的玉冠上,身影微晃。若不是自己狠狠压制情绪,真想一脚把这狼心狗肺的男人从城墙上踢下去。
  良玉二字是她亲赐,良玉比德君子,她把眼前之人当做信臣君子,可他呢?
  站在一旁的苏琨瞥见女王直直盯着崔良玉看,心便掉入了油锅般,刺啦作响。她只盼着女王能赶紧出城门,过大江,远远离开康延川。她便能跟崔良玉携手相伴,比翼鸳鸯。
  她往前一步,垂首道:“陛下,吉时已到,请您上辇。”
  姜钰微微侧脸,道:“苏总管,你可愿陪孤……远去雍城?”
  苏琨看了一眼崔良玉,顿首道:“苏琨身为内宫大总管,服侍陛下,乃职责所在,自当陪同陛下前往雍城。”
  “很好。”姜钰称赞道,旋即她话锋一转,“孤怕你突然闹病,耽误了行程,孤这一路可少了说话的人。”
  苏琨闻言大惊。女王怎会知道?为了找借口不去雍城,她专门请前任大巫师巫一给她配了一副肚痛药。定时发作,真痛却无碍。只要挨过去,便可留在王城。按照计划,也该到病发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苏琨顿觉腹中绞痛,忍不住哎呦一声叫出来。
  姜钰幽幽看着苏琨,心道果然。
  “苏总管?不会让孤说中了吧?”姜钰尾音勾起,似笑非笑。
  苏琨疼得立都立不住,却不敢应承。不然,前功尽弃。
  一直陪在一旁的崔良玉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幕。苏琨几次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他都视若无睹。
  苏琨咬着牙顿首道:“苏琨愿陪陛下去雍城。”
  “好!”姜钰轻轻拍掌,一脸轻松。旋即,她转脸看向崔良玉,道:“崔相你可愿陪孤?”
  崔良玉淡然抬眸,神色恭敬,“臣愿意!”
  姜钰一愣,怎会?上一世她被眼前之人夺国夺命,如何这一世他肯跟她前去大雍?
  再说,崔良玉在她离开王城后,便矫诏宣旨,先是将女国王族不听话者尽数杀戮,然后将女国数家高门士族引至宫碉,悉数斩杀,血顺着宫碉石缝处流出,流入暗渠,染红了整座王城。
  随后他坐上女王专用框辇,一路直上九层,从密室中翻出只有历代女王才能拥有的白兰金图。以此篡位登基,改国号为凉。
  白兰女国坐拥连绵大山,山中金矿遍布,历经数代开采,积累了数不清的财富。金图布满王族所藏之金,以供王族延续所用。不然,白兰女国地处高山,物质贫乏,若不依靠这金换取粮食,如何能延存至今?
  金图是白兰立国之本,更是王权权杖。
  崔良玉如何愿意跟她前往雍城?
  不过,她也不愿留崔良玉在王城之中,做窃国的贼子。
  姜钰又追问:“崔相当真愿意?”
  崔良玉抬头直盯,敛神道:“臣愿意!”
  如今能再次见到她,已是满足,哪怕前途荆棘丛生,又如何?他且陪着她便是!
  

第4章 004
  姜钰见他并无半点犹豫,随即一脸微笑,“崔相当真忠良。原本孤觉着崔相留在白兰,为孤分忧。但此去雍城,必会经历诸多险情,有崔相在身边帮衬一二,更妥!”
  “陛下圣明!”崔良玉由衷称道。
  上一世他留在国中,却被人用巫术控制心神,杀王族,掳高门,王城未被大雍人所灭,反倒被他给灭了。
  而后他偷金图,篡皇位,又去大雍,亲送姜钰这一绝世贡品给司马淳。
  明明只剩一口气,她仍自行戳进他手中利剑,目眦怒视,毅然决然。
  满目的血激得他颤栗不止,骨缝抽痛。鼻息间却萦绕着弱水河谷的梨花香味。
  瞬间缠于脑海的那些杀戮狂妄想法消失不见。
  他飞扑过去,抱着姜钰冰凉的身体哭得肝肠寸断。
  太后见不得谁为妖女哭泣,一怒之下刺死他。
  随后他便莫名其妙魂回家中,再活一世。
  醒来后,他当即骑着大马一路冲向宫碉,却见麾旗飘飘,朝贡队伍马上就要启程。
  姜钰鲜活明亮地从宫碉走来,他只瞥了一眼,便连忙低头,眼眶已然酸疼。
  可奇怪的是,之前大雍围困康延川数月不撤,他劝姜钰从暗道出城避难。她不听,非要留下与白兰共存亡。
  后大雍主动提出降和条件,以姜钰亲去朝贡换白兰和平。他放心不下,想与她同去,她死活不同意!
  可为何此刻她又主动提出?难道其中有甚变故?
  至少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姜钰对他的称呼变了。以往,姜钰称他为良玉,从未以官职相称。而崔相两字从她口中吐出,为何听着有些讥讽?!
  崔良玉暗自纳罕,一时难以明白。
  他定了定神,“不过,王城也需人坐镇,不然易出内乱。”
  “孤已将国内之事,委于大巫师巫英。有她在,我女国必无忧。孤也甚是放心。”
  巫英顿首,“巫英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两人话语中说不尽的君臣和谐。崔良玉反成了陪衬。
  陪在一旁的女国大臣们眨了眨眼睛,似乎……一夜之间炙手可热的崔良玉崔相失宠了?
  崔良玉垂眸淡然,面上看不出一点慌乱。倒让一直想看他笑话的白兰权贵们失望了。
  “崔相,孤已为你备下御辇,绝对让崔相一路无舟车之苦!”
  “喏!谢陛下恩赐!”崔良玉坦然接受。
  恰巧此时,立于一旁的苏琨突然晕倒。
  姜钰冷眼一扫,“把苏总管带上车队,好生看护!”
  瞬间,两名黑衣武士闪身而出,将苏琨拖走。
  一名女官走到崔良玉面前,恭敬道:“崔相这边请。御辇已等候多时。”
  崔良玉神态自若,他一脸恭敬向女王告退后,跟着女官转身离去。
  收拾完崔良玉以及苏琨,姜钰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巫师,随孤去寻姜铭!”
  接下来姜钰却要将一人务必留在王城,此人便是姜钰的亲妹妹姜铭。
  上一世,姜铭背着姜钰偷偷潜入车队。待朝贡一行到益州时,姜钰才发现此事。
  益州距王城数百里远,沿路返回又有诸多危险,再加上姜铭哀求不已,姜钰便允了姜铭一同前往。
  雍盛湖畔惨案发生时,姜铭本留在使馆休息,却不知何时被司马淳捕得,狗皇帝遂以姜铭性命,威胁姜钰做劳什子姜美人。
  姜钰死后,姜铭又被太子司徒桢抓住,惨遭**。
  司马桢趁司马淳病重,手刃亲父,却对外宣称先皇司马淳死于白兰女王姜钰手中,亲帅大军灭了白兰国。
  女人被掳做婢,男人被赶做苦力。国灭族亡,碉楼尽毁,黑鸦哀鸣环城,数年不止。
  司徒桢登基后,姜铭盛宠之下,位列贵妃。明明还是孩子般的年纪,可姜铭逼得皇后只会念佛不理后宫,逼得诸妃干瞪眼,却无能为力。司马桢独宠姜铭,任谁都劝不住。
  姜铭为报姐姐被害、灭国毁族之仇,甘愿糟蹋自己,最后落得个白兰妖女的贱称。
  妹妹不该如此过一辈子。她是白兰女王的妹妹,高贵尊宠,任他是雍国的皇帝都不能践踏半分。姜钰心思至此,越走越急。
  按照记忆,忽的她停在一辆车前。此去大雍路途遥远,随行车队中,朝贡之物被安置在车队前列,还有女王的一应用品,塞满了数十辆车,紧跟贡品之后。除了贡品车辆颜色鲜红外,其他车辆均为白色。
  面前这辆白车大概塞了女王的生活起居用品,压得车轱辘深陷。
  赶车之人吓得屁滚尿流,跪下颤抖不已。
  紧跟在姜钰身边的武士一把推开他,将车帘掀起。
  大小不一的漆盒堵在车厢门口,一条缝隙都没有。乍一看,里面应该是装满了物品。
  “姜铭,出来!”姜钰懒得废话,大喝道。
  车厢安静,并未回应。
  巫英恭敬道:“陛下,王女殿下向来乖巧听话,应该不会藏在车中。”
  “是吗?”姜钰反问。
  妹妹的秉性她最是了解,本性善良,但调皮顽劣。乖巧听话这四字绝对与她无关。不然她也不会擅自离国,藏于车中,简直荒唐。
  “孤今日启程,她不在宫碉与我话别,跑得连个人影都不见,哪里听话?哪里乖巧?怕是她巴不得孤立马走,她好无人管,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钰话音刚落,车厢里炸响一声清脆,“才不是!”
  巫英大惊。
  突然,车厢中一个漆盒被人从里推开,掉落在地,姜铭委屈不已的脸露了出来。
  姜钰道:“快请王女下车。如此这样,传出去成何体统?”
  黑衣武士顿首道是,立马将堵在车门口的漆盒悉数挪开,里面场景毕露。
  姜铭跪在白色绒垫之上,双手合掌举在头顶,圆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嘴角微颤,可着实可怜。
  姜钰眸光掠过这一切,心道这丫头倒是想得周到,不会苛责自己。车内铺下厚厚的皮毛垫,想躺想睡皆可,一张桌几上摆放着各色小吃零食,甚至还有几样平日爱玩的木质玩具。
  姜铭见姐姐不说话,哽咽道:“苏琨说您去了大雍,便会嫁给大雍的皇帝,做他的妃子,再也不会回白兰。铭儿想念姐姐,想跟姐姐一起,不愿一人留在白兰。”
  姜钰闻言顿时气息不稳,好一个苏琨!便是这么哄骗妹妹上了朝贡的车队,作为威胁她的棋子。
  上一世,姜钰还责怪姜铭哪怕撒谎也要找对人。苏琨平日里谨言慎行,怎会用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哄骗她。白兰女王委嫁给大雍皇帝,况且还是个小小妃子,这要是让白兰百姓知道,她姜钰成了什么?!
  现在想想,怕苏琨受崔良玉蛊惑才如此造谣,才好给自己篡权找到借口。
  姜钰厉声道:“孤此去雍城,是为我白兰子民求得平安!并非远嫁。还有,孤的子民在此,孤怎能滞留他国不回?王女,你莫不是糊涂了?竟编排诬陷苏琨?还不是因为你贪玩,想去雍城看热闹?!”
  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慷慨激昂,身边的人纷纷下跪,高呼,“陛下息怒!”
  姜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急道:“姐姐,您不信我?苏琨她亲口跟我说的。我没有撒谎!”
  “大胆!苏琨乃女国肱骨苏家嫡女,怎会胡说八道。来人,把王女带入宫碉,没有孤的命令,不许下碉!”姜钰大喝道。
  随即两名黑衣武士顿首告罪,便要伸手,姜铭大哭起来, “姐姐,您不能这般对我。我没说谎,我要去雍城!”
  她不过是想陪姐姐去雍城,有什么错?要被关在无聊的宫碉?
  “还不动手?!”姜钰大喝道。
  两名武士立即上前将姜铭拖下车,一左一右夹着,往宫碉走去。
  姜钰转身拉起巫英的双手,言辞恳切,低声道:“巫英,王女就交给你了。你要好生管教,让她多些学识,少些玩心。说不定……以后白兰要靠她了。”
  巫英抬起头来,眼中含泪,“臣巫英遵命!陛下定能化险为夷,平安返国!”
  姜钰抿唇,轻轻颔首,转身向御辇走去。
  一位女官站于御辇前,见姜钰走来,顿首敬道:“陛下!”
  姜钰瞥了她一眼,心中一片激荡。凌霄?!她忍不住面露喜色,急急上前拉住凌霄的手,上下打量。
  凌霄被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跪下低声道:“陛下!”
  姜钰这才回神,咳咳两声,问:“你是?”
  “凌霄受苏总管所遣,前来侍奉陛下。”
  “她醒了?”
  “回陛下,苏总管已醒,但她说身体抱恙,怕染了陛下,所以……”
  凌霄还要解释,姜钰打断她道:“你随孤一同上车。”
  凌霄一惊,她在女王内宫多年,向来都是苏琨近身侍奉,她从未有此机会,本以为女王会不同意,谁料她当即答应,还让她登御辇。而且适才她见到自己时,似乎十分高兴。
  不待她多想,见女王已上御辇,只得赶紧也跟了上去。
  一声长啸声后,长长的朝贡车队缓缓启程,沿着王城大道:向王城南门开拔。
  

第5章 005
  御辇于车队中央,银白质地,攒尖金顶,内宽大舒适,一应具有。
  崔良玉跪坐于内,神态稳重,垂手不语,静等姜钰示下。
  谁知姜钰上车后,对他视若无睹,倒像是累极了,斜斜撑掌,闭目假寐。
  凌霄跪在其后,默默为她捶肩。
  姜钰虽未睁眼,却信此刻崔良玉摆出老翁入定的姿态,想必已知她从车队中揪出姜铭,并以她不尊肱骨苏家之罪名将其关入宫碉,不得去雍城的消息。
  崔良玉背着她在白兰经营数年,培养无数眼线,对她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现在他在明,她在暗,与她有利,她要慎思而行,将其一举拿下。故意责罚姜铭实为留她在国。只要她留下,她为报仇而变为妖妃的命运便会改变。
  此时,御辇缓缓停下。有武士在外喊道:“王城南门到!”
  姜钰一顿,便是此刻了。
  大雍平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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