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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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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皱着眉看向黑魆魆的大殿。
这时一阵鼓声响起,由远至近,由轻至重,一阵紧着一阵,如催命的号令,如杀红的战场,激得每个人都忍不住凝重起来。
一阵低沉嗡重的声音从大殿内飘出来,两人头戴押兵仙师面具,手执金光钺斧,一左一右,跟着嗡声跳着跑了出来。但见他们凸眼圆睁,獠牙锋利,头顶一处尖角,嘴里喊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扫除五方邪魔,引领天兵天将!”
此时刚好乌云压阵,好似天上的神兵天降听到召唤一样,一阵狂风骤起,把寺内的松柏吹弯了腰。那些看傻了的大雍士兵眼睛都被沙尘迷住,纷纷捂着脸,吐着嘴里的异物。顿时马嘶人骂声不绝于耳。
李忠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不由地攥紧了马缰。章仇眨了眨眼睛,这白兰人要搞什么鬼?
崔良玉则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请神驱魂?他还真是头一次见识。这次他终于可以确定了一件事。
两个小兵各吹一个硕大中空的水牛角,从侧门走出。水牛角尘端被锯断凿空,上插以木制口哨,是白兰巫派做法请神的特有道具,据说可通人神,阴阳可连。
押兵仙师围着李忠和章仇的马跳个不停,越跳得欢腾,歪风就吹得越邪性。惹得马匹惊吓嘶叫不已,最后被逼无奈,两人只好骑马下去,下马站在庭院当中,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闻所未闻的场景。
这时,戴着一枚太婆面具的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她慈眉善目,满脸皱纹,梳着高高发髻,面带微笑左右巡视一圈后,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大殿门口,“桃源三洞开,神女请出来!”
说完,她的身影咻得一声不见了。
清脆铮铮声骤响,瞬间又消失,待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声音又起,此时,一道红衣背影出现在大殿中央,左右手执师刀,九个金环垂挂刀刃,环击刀面,铿锵作响。
红衣人缓缓侧脸,露出半边金色面具,垂眸弯眉,神态端庄。只露出一霎,便引得人心荡漾。待转身后,瞬间金光挥洒,乌云散去,风静树止,一片祥和。之前狂跳不止的押兵仙师还有太婆纷纷跪下,台下受不住神女气势压迫的大勇士兵已然下跪磕头不止。
李忠和章仇这时已知红衣神女自是姜钰扮演,怎肯向她下跪。两人以刀插地,强撑着身体保持最后的冷静。
姜钰慢慢踏着罡步,双臂抖动,或伸,或弹,或推,全场鸦雀无声,只听得金环铮铮鸣响。此时,她推刀向天,闭目沉思片刻,瞬间双眸圆睁,口中吟唱道:“神山兮起空濛,琼楼兮自在天,神驷兮载我行,灵浆兮灌天灵!”
第10章 010
她的声音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端庄正雅,铿锵有力,完全不似之前的清越脆透。
“开!”她一声令下,手中师刀指向某处,原本停歇的风骤然又起,向上卷起,天昏地暗中,似乎听到有人呜咽哭泣的声音……
姜钰疾步快走,在地上踏出或圆或曲的线路,身体拧曲到常人不可达的角度。
李忠顿时听到耳边呼啸而过阵阵哭声,他与章仇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分明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就在此刻,原本匍匐在地上的歪嘴秦童突然跳起来,似疯了般使劲捶打着胸口,嘴里大喊,“让你偷!让你抢!让你踩着我的头!”
声声狰狞,拳拳戳心,好似身体不是他的一般,片刻一股血从面具的口中流淌出来,更显可怖。
鬼方人也拥挤在拉顶寺,个个行五体投地大礼。
有些人甚至哭着喊道:“大哥,我听到你的哭声了。你快去神山宫殿吧。千万别跟丢了!”
“爹!我知道你死的痛苦。现在白兰女王亲自做法开通去神山的路,你快去吧!下辈子我还做你儿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啸而过的哭声戛然而止,好似从未出现过一样。席卷整个寺院的狂风也消失不见。
姜钰朝后踉跄了两步,手里的师刀差点落地,崔良玉疾步向前扶住她的腰。
姜钰抬起头来,一双美眸在金色面具里更显潋滟清澈。
她胸口微微起伏,恼火斥道:“崔相,你又逾越了!”
“臣知错!”崔良玉淡道,却仍没有放手的意思。
姜钰气结,使劲推开他,待站稳后,单手掀起面具,一张美丽不失英气的脸露了出来。
崔良玉有片刻的恍惚。白兰王花啊!此刻因为自己的不敬,难得流露出小女儿般的恼态。
“女王陛下万岁!”
“女王陛下万岁!”
台下阵阵宣呼声响起。
崔良玉缓缓屈膝跪下,眸中惊喜连连,最终化作一句,“女王陛下……万岁!”
是的!他的女王陛下也回来了!
押兵仙师和太婆也掀开面具,竟是虎尉和凌霄所扮演。其余人则由随从扮演。
姜钰将手中师刀递给凌霄,扶着虎尉的手走上前来。崔良玉紧跟其后。
此时李忠站在台下,抬眸眯着眼睛盯着姜钰。
这是第一次,姜钰在上,李忠在下。
李忠虚虚抱拳,“有劳女王陛下!”
姜钰微笑道:“此次请神开路,幸得郡王帮助,才得以顺利进行。”
突得,旁边一阵惊呼,戴着歪嘴秦童的人扑通一声跌落石台,原本紧粘不掉的面具摔成两半。
“啊!是雷六!”
只见他脸庞浮肿,额角处撕破了皮,渗出斑斑血迹,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让你偷!让你抢!让你踩着我的头!”
大家适才见识过神女的厉害,顿时散退一边,不愿与衰人接触。
雷六失了魂似的,双手不停捶打着脑袋,踉踉跄跄往寺门外跑去,不会就听见噗通一声,看样子像是……跳了弱水河。
之前双方还在为此人该如何处罚争得差点打架,现在看也不需要了。
章仇又畏又恼地瞪着上面的白兰人,以为搞一场神叨的法事就能如何?要真能请神送魂,怎会败于他之手?
姜钰神态端庄走下台来,大雍兵和鬼方兵立刻让出一条通道:纷纷下跪以示尊敬。
李忠见状,顿觉胸口闷疼,这哪里还是听命自己的士兵?
但他也解释不清为何适才姜钰又跳又蹦又喊的,便妖风肆虐,哭声炸响。自己真就好像看见一条登入神山宫殿的山路上全是蔓延不断的大雍兵和鬼方兵,挤着哭着往上走。
姜钰脸色有些煞白,毕竟巫英临时教她请神法事,初次尝试,没露馅便是好的。她觉得整个身体都空乏极了。
李忠忍住气,挤出一个笑,“陛下,本王随军有个厉害厨子做得一手好菜。可否请陛下去本王大帐中品尝则个?”
崔良玉走上前去,“郡王好意,我女王陛下心领。只是两国口味相差甚远,就不叨扰郡王了!”
章仇笑得有些冷,“如何?要拒绝?”
“既然郡王相邀,孤自然答应。毕竟这一路还要仰仗郡王。不然,孤的御辇可是随时会掉进弱水河里!”姜钰半开玩笑道。
李忠:“……”
章仇:“……”
崔良玉:“……”
李忠的营帐安排在拉顶寺的塔林附近。此处塔林密布,塔中葬着拉顶寺历代主持的法身。
姜钰脚步顿了下,深感这个李忠胆子着实不小。
“此处视野极好,拉顶寺全貌尽览!不知女王陛下可曾来过此处?”李忠侃侃而谈。
姜钰明了,李忠行军小心,每次安扎营帐总会选择最安全的地势。她笑了笑,“此处孤倒不曾来过。郡王倒可在深夜与我白兰高僧谈经说法。”
李忠哈哈大笑,“陛下,您今日请神做法,着实惊艳。不过,本郡王杀人无数,从不信鬼神。陛下可要失望了。”
姜钰淡然一笑,“郡王您这么多年一直在寻一人?”
李忠笑容骤僵,瞬间冷道:“陛下的耳目倒是很多!”
“若孤能通鬼神,帮郡王找到此人!不知郡王可否信上一信?”姜钰直直盯着李忠的脸问。
“本王并未寻什么人!”
“令弟!”姜钰紧追不放。
李忠心神一荡,露了馅,急问:“你如何知道?可是陛下在本王身边安插了眼线?”
姜钰哪里能通鬼神,不过她重生后不知为何附带了很多记忆,便知晓了李忠这个秘密。
李忠原名李冉茂,因屡建奇功,被大雍皇帝司马淳赐名李忠。他从军前家中还有一个小弟,比他小十岁,叫李冉蔚。他从军时,弟弟李冉蔚才三岁。李家兄弟父母早亡,亲属只剩大伯一家。彼时,每家要出一名兵役,大伯家儿子体弱,上了战场便是送死。大伯便哄他,让他去应征。李冉蔚会过继到大伯家由大伯照顾。李忠从小就有一颗从军之心,便听信了大伯的话,一去战场便是十年。
这十年他每每邮寄信件或军饷给大伯家,大伯都会告知他李冉蔚长得很好,在族学处学习四书五经,甚是聪明。
待李忠终于建功回家,才发现弟弟不见了踪影。
他一脚踢断了大伯的腿。原来弟弟早在他离开后的第二年便在家门口被人伢子拐走。从邻居处得知,当时弟弟因不小心摔破了大伯家的一个碗,便被大伯赶到门口不让吃饭。弟弟大概以为人伢子会带他去找哥哥,才跟着走的吧。
这事变成了李忠心口的一根刺。他四处寻找,找了好多年也未曾找到。
此刻,一个远在深山峡谷的白兰女王竟然能此中秘辛,这让李忠震惊不已。
“郡王谬赞了。孤若在郡王身边安插眼线,之前我们双方的第一战,我白兰也不会输得如此惨。”姜钰实话实话说。
白兰向来信奉不攻不抢的国策。当白兰和大雍接壤的维州传来战报时,维州已然失陷。李忠出其不意拿下维州,若姜钰真在李忠身边安插有人,也不至于此。
李忠一听,转念一想,或许……这女人真有通鬼神的本领?真能助他找到弟弟?
然国事当重,李忠压抑住想要继续问下去的冲动,道:“想必午宴已备好,陛下请随本王前往大帐!”
姜钰笑了笑,跟着他往大帐走去。
双方落座,章仇和崔良玉各陪其主,坐在旁边。虎尉和凌霄一左一右,门神似的拱卫着女王陛下。
大雍地处平原,弱水河从白兰境内流过后,达益州,入大雍境内,冲刷出数个鱼米之乡。所以,大雍的食物偏甜偏淡,以河鲜稻米为主。
白兰地处高山深谷,云雾缭绕,湿气甚重,所以白兰人喜辣喜咸。因有上一世的记忆,所以此刻她尝到大雍的味道:还算合口。
崔良玉见姜钰连吃几口醴鱼臆,心中暗笑,果然!甜酒酿调制出来的鱼肉,口味奇特,他避之不食,而女王陛下食之甚欢!果然是她回来了!
“看来,女王陛下此去大雍可多住几日。”李忠似笑非笑地说。
姜钰停箸,垂眸道:“孤怕此去大雍……客死他乡。”
崔良玉一怔,刚升腾起来的美好滋味全化作了苦涩。
“女王陛下何出此言?”李忠好整以暇地抿了口茶水,一片淡然。
姜钰语气低沉,“我白兰女国人少地贫,山高水深。天险阻隔,幸得祖宗保佑,方苟存至今日。此番贵国神勇无敌,直指康延川,若不是大雍皇帝垂悯,留得白兰一口喘息,怕是早已国破族灭。”
李忠微微皱眉,自康延川一路至今,这白兰的女王处处端着,时时维护她残存无几的女王身份。一个时辰前,她还强行掳走他的士兵,戴上奇怪面具,把好好一个人弄得神志不清,最后莫名跳进弱水河死了。让他这个郡王颜面无存。
如今,她一扫之前呼风引鬼,神女降身的厉害模样,低声下气地说出可怜之言,他倒想看看她要唱什么戏?
“孤此前去大雍,抱着必死之心!”姜钰猛地抬头,眼眶染红,柔柔微光,“若大雍皇帝要孤死,孤不敢不从。只盼大雍皇帝划白兰为大雍国土,纳白兰为大雍子民。孤虽死无憾!”姜钰起身郑重向李忠深深一拜。
第11章 011
李忠大惊,“陛下,万万不可!”
崔良玉沉着脸,与虎尉及凌霄齐齐顿首。
凌霄忙上前扶起姜钰。
姜钰冰玉般的脸上已然两条泪痕滑过,“孤知平南郡王宅心仁厚……若能为孤在大雍皇帝陛下面前美言两句,孤不胜感激!”
李忠骑虎难下,只得道:“本王定当尽力!”
姜钰又是深深一拜,“郡王真乃大雍国士也!”
“陛下谬赞!本王不过一介武夫,不堪此誉!”李忠连忙摆手。
姜钰不与他纠结此事,她上前一步,低声道:“可否屏退左右,孤有要事告知!”
李忠本想避嫌,却听姜钰压低声音,“令弟……”
大帐中只剩李忠和姜钰二人。
记忆中,因司马淳听信谗言,李忠从白兰回大雍后不久就被革除了郡王称号,贬为庶民。他刚失了势,便有人趁夜潜入府中刺杀他。待他拽掉刺客的蒙面时,发现这人浓眉大眼,唇厚鼻高,俨然跟自己模样肖似,且他嘴角处一颗黑痣,与他失散多年的弟弟李冉蔚的一模一样。世间的事情便是这么巧。李冉蔚不知因何机缘做了太子司马桢的暗卫,而司马桢正是拉李忠下马之人。他早想除掉这个功高盖主的异姓郡王,索性趁火打劫,派李冉蔚行刺。
待李忠震惊时,李冉蔚的剑已然戳进他的胸膛。兄弟两人多年未见,再见却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姜钰将这段记忆碾碎又捡起来,笑问:“郡王如何看贵国的太子殿下?”
李忠面沉如水,“太子殿下天潢贵胄,神威英武,岂是我等能置喙的?”
姜钰直直盯着他。李忠有片刻的尴尬,眼神闪躲一边。心道白兰的女子果然不同,眼神直射,毫无怯意,哪跟大雍的女子们似的,想起来多半是模糊的背景,无甚颜色。
“那是自然。”姜钰明光的脸上浮上一层笑意。
李忠面色微变,“何故此刻提太子殿下,又与本王弟弟何干?”
姜钰笑而不语,只是看着李忠。
李忠心中一凛,迟疑道:“陛下的意思是本王弟弟与太子殿下有关?”
说完,他急忙摇头,“不可能!陛下不要糊弄本王!”
“郡王莫急。不如派人查查太子殿下身边之人。”
李忠眼眸紧缩,“陛下可知您所说的意味着什么?窥伺储君,若被人知道……”
姜钰伸出手指,微微碰了下唇,“嘘!郡王不说,孤亦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大帐外。
一个士兵从外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凑到章仇耳边嘀咕了两句,眼珠子不住地在崔良玉等人身上打转。
崔良玉兀自端端站成一棵树,恍若未知。虎尉则狠狠瞪了章仇一眼,
章仇眼珠子一转,让那人离去,随即凑到崔良玉身边,一副热络的样子道:“本将适才目睹女王陛下通神灵,降神女,跟真的似的。本将甚是好奇,崔相?”
崔良玉眼观鼻鼻观心,“将军此言差矣。我白兰女国早些年以巫治国,巫术自成一派。祭天地,祀鬼神,卜天下,算祸福。如今虽式微,却信而有证,焉会虚假?!”
“哎呀,崔相你着什么急?本将不过随口说说!”章仇又凑近了一些,一点没觉察出崔良玉眼中的不悦,继续道:“你我都听到的鬼哭狼嚎,也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女王陛下设坛做法,开神山之路,达宫殿之门,战死的魂魄才可魂归神山。”
章仇实在看不下去,讥笑道:“崔相你可省省吧。我适才派人去寺内大殿处查看一番,那些木质面具与寻常面具无异,不过造型奇特罢了。为何那个歪嘴的面具粘在雷六脸上拽不下来?为何雷六中了邪似的跳江自杀?”
说到这里,章仇笃定且阴冷地斥道:“你们可是用了什么怪异邪恶的法术?!我大雍容不得你们在此搞鬼惑众。”
崔良玉垂手道:“既然平南郡王不曾说什么,将军您如此断论,我白兰不敢承受!”
“你……”章仇气得大喝一声。
此时,李忠和姜钰双双走出大帐。
章仇黑着脸生生把卡在喉间的话咽了下去。
山谷中云雨不定,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此时便乌云密布。李忠看了看天后,朝章仇道:“去,拿些雨具来,送女王陛下回帐!”
章仇按捺住胸中怒火,“遵命!”
回途中,大雍或是鬼方士兵见到姜钰后,纷纷让路,一脸恭敬垂手示意。
章仇越发心塞,冷哼一声道:“陛下笼络人心的法子可真是见效!”
姜钰微笑道:“孤也可为章将军用羊角卦算一算姻缘。如何?”
战场得意情路坎坷的章仇脸色一红:“……本将军才不要!”说完,跟踩着尾巴似的麻溜地跑了。
姜钰嘴角噙着笑,转身进了大帐。
崔良玉也跟着走了进去。
姜钰乏极了,转身想叫凌霄准备沐汤,却瞥见崔良玉这张冷清的脸还杵在那里,皱眉道:“崔相,你可以跪安了!”
崔良玉神色未变,垂手道:“陛下,臣擅捏筋,可解乏气。不如让臣为陛下尝试一番。”
崔良玉擅长捏筋还是在康延川的南馆里学得。彼时,他被凉国王后卖入这种侍候女人的场所,第一项便是要学习这个。后来他进了宫,南馆之时所遭受的屈辱记忆全部湮灭,唯留下此技偶尔用以侍奉女王陛下。
甚至有传言说,崔良玉无功无德,全靠十指获得女王青睐才上位,遂被讥为“十指男相”。
姜钰微微侧身,手肘撑在红木方几上,纤纤手指顶着鬓角,眯着眼睛看着崔良玉,红唇微启,“崔相……”
这两个字在她口中婉转了几番才吐出,崔良玉听得心中一荡,不由抬眸看向姜钰。
姜钰伸出食指,朝上勾了两下。
崔良玉一怔,默默超前走了两步。
姜钰又勾了两下,崔良玉又超前走了两步。
两人咫尺相隔,崔良玉甚至看到了姜钰头顶白兰金冠中的金色花蕊。
凌霄站在一旁,默默垂眸,大气不敢出一下。
“这几日,我屡次回想起初见你时。”姜钰突然变换了称呼,崔良玉默默抬眸看过去。
她那双潋滟的眼睛好看极了,明明该是如往常一般笑着同他你我相称,如今却丝毫看不到笑意,只有蔓延出来的冰冷。
“你从安康巷的那个南馆跑出来,满脸血迹,后面几个男丁壮汉手拿木棍追着你。而你……”说到这里,姜钰顿了下,“连滚带爬地冲到我的马前,向我求救。”
“我当时白龙鱼服,从表面看,不过是哪家出来游玩的贵女,你却一眼看出我的身份,称呼我为女王陛下。”
姜钰轻笑了一声,“你这声女王陛下,自然引得我的注意。我救下你,与你谈了两句,便发现,你虽然身份低下,却饱读诗书,颇有见解。我问你,为何一眼看出我是白兰女王。你可记得你的回答?”
崔良玉微微抿唇,像是想了很久似的,才道:“白兰王花,自然不是一般的花!”
姜钰呵呵笑起来,“我自幼身份尊贵,从未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你是头一个……”
崔良玉:“……”
“我救下你后,你本可做那自由人,回你的凉国。可你跪在我面前,说愿侍奉在我左右,哪怕做个磨墨的低等侍者也可。我一时心软便带你回了宫碉。”
“陛下仁慈,是臣之幸运!”
姜钰忽的站起来,脸色冷极了,直直盯着崔良玉的脸。
“你进宫后,数日内便做了一篇针砭时弊,敢言敢说的策论,直指当前白兰女国贵族高门奢靡腐烂结党营私之祸端!你可知道,当时看完后,我内心所想?”
不待崔良玉回答,姜钰道:“我自出生便是皇太女。我身边的侍官、老师天天跟我说,我命好,如今天下太平,我又手握白兰金图,自然可做个顺顺当当的富贵女王。可我登基后,真正坐上那个王位。我才发现,那些大臣各个阳奉阴违,皇令不可达。左一派右一派,天天在朝堂上为一己私利炒作一团。怎奈我初登基,放眼望去,无人可依靠,无人可信赖。想有所作为,可力有不逮。而你这篇策论,如甘露一般,瞬间将我振奋。”
“我力排众议,抬你为少司农。恰逢那年大旱,你冒死从大雍益州运来救命的粮食,还带来几个擅长修造梯田的工匠,教白兰人稼穑。那些看你不顺眼的大臣们,只能自吞怒气。后来,你屡屡建功,我自然有理由抬举你,现如今,你可是我白兰唯一的男相。此等殊荣,哪怕是你的故国凉王,见了你也得尊称你一声崔相。”
“陛下给予臣的,臣万死不能报答!”崔良玉鼻头微酸,缓缓跪下,伏在地上。
姜钰居高临下盯着他,从齿缝里挤出一句,“崔良玉!你故意接近我,可是凉王的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卖个萌打个滚,走过路过,收藏则个!
第12章 012
她前脚刚去大雍,后脚崔良玉便篡位登基,改国号为凉,而他本是凉国人……其中肯綮让她难以忽略。
崔良玉后背一僵,像被人打了一个闷棍般,半天没反应过来。
凌霄死死低着头,手心里全是汗。
“不然,为何安康巷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一眼便认出我来。我登基时,凉王来觐见时,见过我模样。你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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