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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又成了贡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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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为何安康巷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你一眼便认出我来。我登基时,凉王来觐见时,见过我模样。你认得我也不足为奇。”
崔良玉齿间涩涩。若他真是凉国派来的卧底,何苦他姐姐被凉国王后逼得发疯?何苦他被卖入南馆,学那些侍奉女人的技法!如今,女王陛下质疑他的忠心,连他飞扑挡箭也当做他故意设下的阴谋!呵!纵有千言万语,堵在那里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过,也不怪她。她上一世所遭受的,全是拜他所赐。如今小心点,也好。
姜钰见崔良玉一言不发,硬挺挺的脊背丝毫看不出忐忑不安,瞬时怒火燃起,“虎尉!”
从帐外走进一人,“陛下!臣在!”
“崔相身体不适,不便出帐,你找个妥善的地方,让他好好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虎尉顿了下,“遵命!”
他走到崔良玉面前,“崔相!请!”
崔良玉缓缓俯身,双手扶地,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声音微抖道:“臣遵旨!”
说完,站直身体,垂眸向外走去。
姜钰死死盯着他的后背,他这幅不狡辩不承认的样子,好似他是拳拳忠臣,她才是随意猜忌忠臣的庸王。
实在可恶!
虎尉掀开帐帘,崔良玉微微低头刚抬起脚,却听后面姜钰冷冷喊了一声:“崔良玉!”
外面的光透进来,洒在崔良玉玄色的衣衫上,越发衬得他脸色苍白。
他转身垂眸,恭敬拱手,“陛下!”
姜钰突然想起那日在安康巷,他明明满脸血迹,衣衫浊脏,可他眸子黑沉的似两潭幽泉,她不过是看过去一眼,便不由沉了进去。
上一世,她被幽禁在大雍后宫,生死一线间,她想到的竟是若当初没有遇到这个男人,或许她没有胆量与那些高门士族叫板,以致于大雍人打来的时候,高门士族们各个按兵不动,不予出击。甚至有的人举家投降大雍,没有任何反抗。白兰才屡屡失城,败得如此之快。
她眸光流转,突然问: “你可喜欢苏琨?”
崔良玉刚刚还保持的淡然一下子消失,声调难得冷硬起来,“陛下何意?若是想指婚,怕会玷污白兰高门名誉。臣终归不过凉国一逃奴,身份低下,哪里配得上?!”
姜钰还未说下文,便被崔良玉寥寥数语给顶了回来。
说完,崔良玉头也不回地走了。
此刻,拉顶寺久违的钟声再次响起,悠然回荡在河谷之间,庄重又深远。
姜钰轻轻闭上眼睛,任凭这钟声落于心间。良久,她睁开眼睛,双眸淡然,“凌霄,去看看拉顶寺后院那棵千年银杏树!”
凌霄赶紧拿来白氅,披在姜钰身上,小心翼翼把衣带绑好。
姜钰扶着凌霄的手,走出大帐。
暖阳穿过乌云懒懒挂在山崖之上,给河谷的不过是一丢丢的暖意。大雍的营帐黑压压挤在寺前的斜坡上,几堆篝火兹拉地发出声响,上面架着锅煮着食物,传来阵阵香味。时不时有士兵发出大笑声。再过几日,便可回大雍境内,他们凯旋而归是胜者,赏银自然少不了。
白兰这边则无声无息,诸人皆在帐内不做声,也无人出来走动。
姜钰默默沿着石板路往寺内走去。
当年,白兰第一代女王选址在此,便看中这棵千年银杏树。硕大的枝条伸展百尺,一树便是一景,占据了拉顶寺整个后院。每逢冬春冷意泛来时,簇簇金黄叶子随风飘落,跌入泥土,将土色染满金黄。煞是夺目!
一年前大雍人打来时候,恰逢寺内主持上报说这棵银杏树树枝有枯萎迹象。高门士族立马以此为借口,叫嚣此乃不祥征兆,矛头直指崔良玉,说他动摇女国基石,以男身登权位,违背祖宗家法。如今连白兰的圣树都看不下去了。
彼时,姜钰对战事还有信心,对此荒谬论言不予理会,更惹得那些高门士族对她和崔良玉大为恼火。
如今双方停战,姜钰惦记这棵圣树,便来瞧一瞧。
寻着漏出来的金黄色,姜钰不多时便走到了后院。
有一老者拿着扫帚,正背对着她默默扫拢着地上的银杏树叶,一下一下的,不急不躁,全神贯注并未听到身后来了人。
这棵银杏树果然有半边已显枯萎,另一边长势甚好。
姜钰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捡起一片叶子,脉络清晰如同血管,听说拉顶寺的银杏树叶包治百病,一叶难求。
现如今,这叶子竟无人来拾。
老者头戴毡帽,靛色僧衣空空落落,似乎能看出里面的瘦骨嶙峋。
他扫了一会,终于停下来,杵着扫帚,抬起头来看着天。
凌霄上前一步,道:“还不快来拜见女王陛下?!”
那老者闻言转身,浊眸一亮,随即丢下扫帚,慢慢朝姜钰走来。
凌霄见此僧还是这般不慌不忙的样子,丝毫没将女王陛下看在眼里,不悦道:“你这老僧,还不快跪下!”
“凌霄!”姜钰出声道:“你到院外看着!”
凌霄一愣,“陛下,此人……”
此人身份不明,她怎敢留女王陛下一人独自在这里。
“去吧!无碍!”
凌霄看了一眼老僧,只得忐忑不安往外走。
老僧看着姜钰,“陛下这场引魂开路法事当真精彩。我巫浪好多年不曾见过了。想不到巫派此等秘术竟然在王族得以延传。想当年高门大族对此嗤之以鼻,唾以妖术。呵!要知道我巫派第一任大巫师便是白兰第一代女王。她们那些宵小只顾着养侍郎了……”
“你可安好?”
巫浪哈哈笑起来,中气十足道:“大雍人进寺杀人时候,我跑得最快。”
姜钰抿唇一笑,“你还是如此风趣!拉顶寺怎会是你的牢笼?!那些人想错了!”
“呵!她们是不是让陛下独自去大雍求和,个个躲在碉内看热闹,享清闲?”巫浪讥讽道。
姜钰轻叹口气,“你当时若愿留下,白兰此番也不会受此大难!”
巫浪大力摇着头,蹲地上将银杏叶拢在一起,头也不抬地道:“陛下此话巫浪承受不起。我不过巫派一孽徒而已,死不足惜,怎能担起白兰大业!”
姜钰看着巫浪,心中酸涩不已。巫浪是巫派唯一的男性巫师,巫术登峰造极,可性格放荡不羁,屡屡得罪权贵。在她登基时,巫浪口断白兰将亡,遂被流放在拉顶寺,终身不得出寺。
此番姜钰是两世人,今次想起巫浪当年断言,心有戚戚,便来找他一谈。
姜钰亦蹲下,手指戳着叶子,神色略显忧郁。
巫浪看了她一眼,道:“陛下屈尊来找我,可有什么话要问?”
姜钰笑了笑,“我不日便到大雍地界,到时故人难寻,乡情难寄,此番美好,必是难找了!”
巫浪定定看了姜钰一眼,忽的放下手中东西,双膝下跪,双掌朝上,额头重重叩在银杏叶上。
姜钰急了,忙扶起巫浪道:“你这是为何?”
“前几日,我算了一卦,不知陛下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为何而算?”
“陛下之前途!”巫浪抬起头来,眼角皱纹密密匝匝,却掩盖不了他眸中坚定。
“请讲!”
巫浪从怀中掏出羊角卦,递到姜钰面前。
原本好好的表面裂痕纵横左右,稍微用力便会碎成渣。
姜钰大惊。巫师们手持羊角卦正式算卦开始,便将此物当做眼睛一样守护。如此模样的羊角卦,姜钰还是头一次见到。
“按照我师父所讲,”巫浪定定道:“羊角碎,死无疑!”
姜钰脸色忍不住一变。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您初登基,我说白兰将亡。如今也算是应验了。”
姜钰苦涩道:“我自然记得!”
她初登基便被巫浪如此唱衰,大臣们个个气得跳脚,非要把巫浪给杀了。若不是巫英自愿在大巫塔禁闭一年自罚,巫浪早做了弱水河岸的梨树肥料。
“大雍人打到拉顶寺时,我用我这老宝贝算了一卦。不想竟然炸裂如此。”巫浪戚戚然, “三年前算出白兰将亡时,我痛心不已。事到临头我竟不死心,又算一卦。我百般看这卦象,结果发现。”
他伸出手指指着羊角卦道:“这裂纹将断不断,明明已经裂成这般模样,还努力地连在一起。可见……尚有一线生机!”
姜钰缓缓看向巫浪,“一线生机?”
“是的!陛下。羊角碎,死无疑。这卦象只听师傅说过,我从未见过。我把拉顶寺的藏书翻了一遍,终于找到一本古书《巫纪》。”
“《巫纪》?”姜钰并未听过这本书,想必这是巫派秘而不传的圣书。
“这本书用贝叶所书,记载了历代大巫师毕生所算之卦象!不知陛下可还记得景龙之乱?”
姜钰一怔,“你是指五世祖末年的夺位之变?!”
第13章 013
白兰女国皇位传女不传男,怎奈五世祖姜姿只有一儿名叫姜铮,无女可继承皇位。她死前将皇位传给亡妹之女,也就是六世祖姜源。姜铮不服,妄想改天换地,率领男兵男奴,围攻康延川。彼时,巫派已然失势,那一代大巫师巫北为重振巫派,便与姜铮勾结,为他战前占卜。最后一战前,巫北为姜铮算得一卦,乃大吉!然而姜铮战败,被斩杀于弱水河岸,巫北同死。此后,巫派被世人嘲笑术法不精,越发无人相信。
“巫北死不足惜,然《巫纪》一书中,竟记载他战前一卦,实乃大大凶,卦象即是羊角碎!巫北算出大凶之卦,却不敢同逆贼姜铮说,让我巫派遭此羞辱数百年。”
“还有此等秘史?!”
巫浪点点头,“这本《巫纪》的著者是巫北的徒弟巫间所箸,想必他从巫北口中得知真相,便记录下来。”
姜钰皱眉问:“你的意思巫北所隐藏的卦象乃羊角碎这一百年难遇之大凶象,而你所卜卦象虽裂,并未碎……”
“我一生卜过无数卦象,从未遇到如此稀奇且难解之卦。白兰遭此大难,陛下身负重任前往大雍求和,若大雍皇帝仁慈,我白兰尚有一线生机……”
姜钰苦笑一声,“司马淳焉是善人?”
“陛下出生时天鸾鸟盘旋宫碉数日不走,命贵运好,必能逢凶化吉,为白兰谋得生机!”巫浪郑重抱拳道。
姜钰轻叹一声,“但愿如此!”
两人站在偌大的后院,此刻风起,卷起地上金黄叶子,盘旋着冲上天空。树上那些坚持了很久的叶子也随风而落,漫天遍野满溢着金黄世界。
姜钰伸出手掌,一片叶子轻轻落在她手心上,她凝视了一会,将其紧紧攥在手中。
两军拔营的时候,虎尉过来告诉姜钰,果然苏琨半夜跑到崔良玉的帐前求见。可是崔良玉竟没让她进去,苏琨在门口哀求了好久都没成,便哭着跑了。
姜钰冷笑一声,惺惺作态不过是为了让她信任。她可是多活一世的人,怎会轻易上当。
“他每天做了什么,你统统报过来。”
虎尉称喏。可心里暗忖女王陛下为何如此防着崔相?崔相可是飞扑过来甘愿被射保护陛下的人啊。
姜钰心思一转,笑道:“你可是有什么疑问?”
虎尉赶紧摇头。
姜钰神色幽深,若崔良玉没穿那软甲,还会来救她吗?他又是为何穿了软甲?难不成就是为了救她?救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急行两日,补足在拉顶寺耽误的时间,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了维州城门外。
姜钰掀起帷布,望着这断墙破垣,心情越发沉重。
维州是白兰率先失守的第一城。这座城刚好处在两国交界处。从维州东门出发不足三日便到大雍地界。
早些年,维州城乃大雍属城。彼时白兰女王六世祖姜源在位。这位命运多舛的女王,一上位便被试图篡位的哥哥姜铮打得好几年不得安生。后来终于胜了,又连遭三年大旱,白兰本就土地稀少,青稞等全都绝收,当真人间惨地。逼得没法,姜源只能去大雍边境打秋风,看中的便是繁华的维州城。
她亲率饿得面黄肌瘦的士兵夜袭维州。这些人一听说只要翻过城墙便有吃的,还可以带回去给一家老小吃,便拼了命地爬城墙。当时也无云梯,也无钩锁,反正死命往上爬。不知多少人垫在下面,生生架起了一堵人肉墙,剩下的那些活人踩着尸首翻过了城墙。说来这位悲惨堪比姜钰的女王陛下终于迎来的她的好运气。
彼时,维州城内恰逢酒神节最后一日,经过三天彻夜狂欢后,白兰人攻城的时候,城内男女老少都喝得醉醺醺的,四肢酸软,两耳不闻,直到姜源拿着剑戳着维州节度使的脸的时候,他才知城已破。
城内官家粮仓大开,富户们战战兢兢送上存粮以换取小命,姜源将城内所有粮食搜刮一空后,又将城内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大大方方坐下来,生生夺了维州城。并把这座城赐给了战斗中最为勇猛的唐姓人,也就是现如今维州高门大族唐氏的祖先。
后来大雍益州节度使听闻维州失手,派兵反攻,却死活攻不下。最后竟不了了之,维州就成了白兰的。
如今大雍人又把这座城夺走……
就在姜钰心思百转千折的时候,外面有恸哭声传来,一声一声,此起彼伏。
凌霄透过窗户缝隙看了一眼,沉郁道:“陛下,很多百姓跪在城门处……全穿着素缟白衣。”
姜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跪在最前面。唐家在此役中战死百人,连足不出户的唐家老太君都死了,仅剩一个小孙女名叫唐枫的因在益州书院读书躲过一劫。她听闻维州失守,连夜赶回家,却发现族内人皆已战死,她竟成了孤女。
上一世,她便是如此身着孝衣跪在门外迎她和……灭了她族人的李忠。
她低声下气,恳请前贵客去唐寨品尝唐家宴。姜钰念她孤苦,便答应。李忠无所畏惧也跟着一起去了。
谁料唐枫在宴会上派刺客试图刺杀李忠,最后被章仇一举拿下。刺杀失败。
唐枫虽然年幼,却自有骨气,当场斥骂姜钰身为白兰女王,竟然委曲求全,求和求荣。她们唐氏一族战死则战死,绝不苟活。
姜钰念她唐家烈门遗孤,不与她计较,并拜求李忠免她一死。然而,当夜唐枫便撞墙自戕随族人去了。死之前她在墙上用血写了一句诗:雄鹰翼折落泥淖,愤死无畏看来生!
叹了口气,姜钰走出御辇,果然见到城门前一片白色,为首的小姑娘身形纤瘦,脊梁却挺得很直。
李忠从后面策马前来,见此场景有些不悦。
章仇紧跟其上,嘴碎骂道:“真丧气!”
唐枫闻言默默抬头,小脸瘦得脱了形,但仍可看出是个漂亮的姑娘。
她双手举过头顶,缓缓俯身,双掌朝上,额头重重叩在地面。
姜钰哪怕再活一世,还是忍不住眼圈泛红。
是她这个王太无能,护不住臣子,护不住百姓……
“维州唐氏族人唐枫率维州百姓拜见陛下!”说完,唐枫双手举过头顶,膝盖下跪,双掌朝上,俯身于地,额头重重叩在地面。拜!再拜!再再拜!
章仇撇撇嘴,“郡王您才是掐着他们脖子的人。这些人眼睛是瞎的。”
李忠皱眉,不悦地瞪了他几眼。这个臭小子经过此役牢骚渐多,什么事什么人都敢评论。过几天回到了大雍,自己还是要多提点他两句。戒骄戒躁,省得给那些朝臣们把柄。
“唐氏宗女请起!”姜钰朗声道。
唐枫闻言再次拜首,“谢陛下!”
这才起身,肃然而立。
李忠转身看向姜钰,笑道:“陛下,今日劳顿,可在维州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早起赶路,再过三日便到大雍的益州。从此之后,一马平川,路都很好走,少了许多颠簸。”
姜钰微笑着点点头,“有劳郡王了。”
这时,唐枫往前走了两步,冲李忠道:“想必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平南郡王。失敬失敬!”
姜钰默默看着唐枫装出来的一脸敬仰。
“我杀了你族人,你还能如此淡定?”李忠沉声问。
“我是不受宠的幼女,从小被丢在益州求学,与族人感情淡漠。两国交战,他们为白兰战死,对得起女王陛下。现在白兰是大雍的藩国,过去的事也就过去了。我并不在意。”唐枫显然已经想好了措辞,一番话说下来岛显得她落落大方,坦荡驰骋。
只是,姜钰知道唐枫哪里是什么不受宠的幼女,只有被族长看中的继承人才会被送到益州书院这种地方去求学。李忠不知内情罢了。
果然,李忠点点头道:“如此一说,倒显得本王斤斤计较。”
此时,唐枫果然提出恭请姜钰和李忠前去唐寨品尝白兰最有名的唐家宴。
李忠不置可否地看着姜钰,姜钰开玩笑道:“此时不去,怕是以后没机会了。”
于是,一行开往唐寨。
唐寨,所谓寨,其实就是碉楼群。经过数百年的经营,唐氏人在维州的半山坡上建造了大小不同,高低错落的碉楼城堡,一看便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盛时,这里拳养了数千的门客及仆人。为白兰捐躯的唐家老太太经历了三代女王,姜钰三年前登基时,这位老太太还来康延川参拜过,身子骨相当硬朗,甚至还能骑马射箭。
李忠对此处相当熟悉。唐氏女人各个剽悍,他在唐寨硬是攻了三天三夜才突破了第一道碉楼。进了内碉后,发现道路四通八达,狭窄且长。抬头一看,全是一线天。稍不留意,就有人从某个地方射来暗箭,等你反应过来,人早跑远了。没办法,李忠抓了个贪生怕死的唐家男人,据他称自己是唐老太太的小儿子。一看便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懒蛋。唐家的女人们不怕死地保护着唐寨,这些男人反倒又怂又怕,自己偷溜出来,谁料被李忠的兵抓了个正着。
在这个男人的带领下,李忠很快找到攻破内碉的突破口。
第14章 014
内碉内在建造初始就布置了密密麻麻的暗道:除非是唐氏当家的,外人无从晓得。这个唐家男人自然不晓得,可他却道,这种碉楼城堡看起来坚不可破,其实它有个致命点……那便是水。
维州缺水,全靠背后雪山积水,通过水渠暗道引入碉楼城中,以供各处使用。恰好他知道水渠源头,若是在水中放毒,不出半天唐寨可破。
于是,在叛徒的带领下,唐寨瞬间成为一个死寨。
再次进入这座寨子,李忠的感触颇为微妙。但他毕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将军,怎会惧怕。
唐枫将贵客安排在唐寨的主碉第三层。这处主碉只有五层,这是白兰高门贵族必须遵守的层数,高度绝对不能超过康延川的王城宫碉。
碉楼纷纷亮起橘黄色的灯笼,城内的百姓看到纷纷驻足观看,纷纷说这唐寨黑灯瞎火好多天了,这还是头一次这么亮堂。有人在城门口见过唐枫屈膝说软话的样子,唾骂唐氏的数代英明被唐枫给毁了。
唐家宴是以弱水河中特有的豚鱼为原料,蒸、炸、炖、熏、煎,各种烹制手法,又辅以唐家眼花缭乱的飞刀切法,将豚鱼的鲜嫩、滑腻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待桌上摆满了菜肴后,贵客入座,大宴拉开帷幕。
李忠坐定后,见姜钰一人坐于对面,突然问:“崔相呢?”
姜钰一顿,笑道:“崔相身体不适,在帐中歇息!”
李忠还未表态,章仇倒是笑了一声,“莫不是崔相失宠了?陛下您懒得见他?”
这话说得是相当无理。堪比上一世变态司马淳。
姜钰冷着脸放下竹筷。
李忠因对姜钰有所求,且这一路姜钰并未给他增添什么麻烦,还帮她安抚军心。
章仇如此莽撞实在不该。
他喝道:“章副将,还不快向陛下道歉!”
章仇委屈了一路,凭什么让他向一个战败之王道歉,嘟囔道:“有人看见崔相被她赶下御辇,这两日两人各居一处,肯定有问题!”
李忠脸面被拂,暗骂小子冥顽不灵,刚想让章仇滚出去,却听见门口有人道:“章将军怕是臆想过头了!”
姜钰猛地回头,却见崔良玉竟然不请自来,端端站在门口。
呵!一天未见,他脸色倒是红润了很多。
“良玉因有伤在身,不便侍奉我王。来迟了!该罚!”崔良玉径直走到姜钰身边坐下来,还不忘递给姜钰一个温柔的眼神。
姜钰幽幽看了他一眼!便是现在想让他出去,也说不出口。
李忠一团和气,笑道:“崔相,那就自罚三杯如何?”
章仇冷着脸,但见崔良玉云淡风轻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唐枫走到崔良玉面前,恭敬端着酒盘,里面放着三大杯青稞酒。
白兰高山居多,冷寒处适宜种植青稞,而拿青稞酿出来的酒更是远近闻名。抑或远在千里之外的雍城贵族们都喜欢饮此酒。
唐氏所酿的青稞酒更烈更辣,三杯下去后崔良玉的脸更红了。
李忠兴致很高,笑道:“崔相好酒量!陛下,您这位股肱倒有些我们大雍男人的气度!”
说完,他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谁都知道白兰女子喜欢柔弱清秀听话的男子,李忠此番言论倒显得他瞧不上白兰男子一般。
倒是姜钰上了心,她瞥眼看了崔良玉一下,剑眉高鼻,薄唇削脸,颇有气概,说起来还真像大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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