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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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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年不愿意吃,王锦锦就委屈巴巴,非要伸手来喂,一来二去,他再不怎么吃也要长三两肉。
林氏的目光落在他怀中三尺高的珊瑚上,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你给老太太准备的贺礼?”
萧秋年语气刻板的回答说:“王锦锦准备的,让我拿去献给老祖宗。”
“呵。”林氏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说吧,跟她打好关系,只会有利而无弊。瞧瞧这珊瑚的成色,一看就不是便宜东西。”
萧秋年没有答话。
林氏眸色微闪,她抬手抚摸着腕上的佛珠,淡淡道:“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那丫头这段时间对你太过殷勤,恐怕在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可是你怕什么呢?她不过一个七岁的女孩儿,骗你也不过是骑大马的游戏,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语毕,林氏下垂的眼睛微微一挑,语气也有些不明:“你呀,就是太多疑!”
萧秋年觉得她低估了王锦锦。
至少他觉得,王锦锦对他的打算可不是骑大马这么简单。但是他不会说出来,有些事,自己知道便可。
林氏低垂眼帘,扶着额角低声呢喃:“想太多……反而不好。”
“大奶奶,该吃药了。”这时绿芜拿来一个锦盒,用银勺小心翼翼的挖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端来温水服侍林氏吃下。
那药腥味极大,而萧秋年的嗅觉又极其敏感,他低下头,掩饰眸中的一缕厌色。
林氏服了药,蜡黄的脸色似乎红润一些。
她扶了扶头上沉重的金钗发髻,让绿芜扶着站起,幽幽道:“走罢,随我一同去给老太太请个安。”
林氏经过萧秋年身侧,突然顿住步子。
她柳眉微蹙,上下打量了眼萧秋年的穿着,露出不以为然的目光。
“好歹是老太太的寿诞,你穿这身像什么话?回房换一件喜庆点的来,莫让人在背后捡闲话。”
“……是。”
萧秋年转身回了西小院,可到屋中一看,没有一件鲜艳的衣裳。
柜子里的衣裳大都半旧不新,有的还脱了线缝,颜色也是黑灰鸦青,没个繁复的花样,老气沉沉。
便在此时,萧秋年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
他取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件崭新的苍蓝色织金纱绸衫子,袖口用银线滚的边,乃是当下最时新的样式。
萧秋年这才记起,盒子是前些日子一个叫秀柳的丫鬟送来的。
而秀柳便是王锦锦身边的丫鬟。
萧秋年抚着那纱绸衫子,眉心微微皱起。
门外的绿芜等得有些久了,扬声问:“四公子,你好了没有?”
萧秋年纠结了片刻,还是换上了新衣。他拉开房门,沉声道:“走罢。”
他从绿芜跟前走过,绿芜却还呆证在原地,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尾随萧秋年背影。末了,绿芜用力的擦了擦眼睛,惊讶的道:“四、四公子?”
怎么换了身行头跟换了个人似的?
萧秋年被她看得不耐,冷冷瞥她一眼,眼底的阴鸷却化不开。
绿芜心头一跳,忙低头俯首的跟上前去,暗想:旁人都以为四公子沉默寡言,却不知他是在收敛自己一身戾气。这戾气自小就跟随着他,哪怕穿再多的锦衣华服,也根本无法掩盖。
哪怕她与其接触最多,依然发憷。
正文 琥珀观音
王锦锦与萧秋年不欢而散,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儿闲逛。
花园里来了许多外宾的女眷,万一其中有人跟她打招呼,她又叫不出来别人名字,岂不是尴尬。
于是王锦锦专挑些偏僻的小路走,东绕西绕,蓝烟与秀柳都被她甩开了一大截。
靠近西跨院的石子儿路,两边生长着茂密的花草。有几朵不知名的花开的正俏,王锦锦便忍不住想摘来把玩,她刚走过去,却听花草掩映着的台阶前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王锦锦身子一僵,忍不住好奇,探头探脑的往那边瞧。
这一瞧还真让她瞧见了熟人。
今日大姐王听荷穿的很是华丽,上身撒花织锦立领衫,下着藕色弹墨百蝶穿花纹罗裙,她双手抚着耳畔的一缕长发,柔情款款的看着面前穿着朴素的男子。
那俊俏的男子王锦锦也认得,可不就是前日偶遇过的贺篷君。
王锦锦何曾见过如此刺激的一幕,在这深宅大院她都快无聊透了,如此有趣的“花前月下”怎能错过?
于是她提着裙摆,蹑手蹑脚挪到离台阶最近的一丛花木拐角处,竖起耳朵偷听。
“……与贺公子真是有缘。”
贺篷君柔声道:“是在下有幸,才能两次得见姑娘。”
王听荷抬袖掩嘴一笑:“我大哥与贺公子外出游学,听说西北干旱,颗粒未收,这可是真的?”
“没想到王姑娘深居闺中,还知道这些事情。”贺篷君点了点头,“不错,这次我与听石兄、晋王二公子一起去西北,便是为了看看旱灾的情况。听石兄那《悯农》五则,便是在西北所作。”
王听荷饶有兴致的问:“是哪五首呢?”
贺篷君认认真真的给王听荷讲道:“欢言未盈口,旱气已再振。六月天不雨,秋孟亦既旬。此乃其一;烈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此乃其二……”
王锦锦听到这些诗词歌赋头大如斗,连偷听的欲望都没有了。
还以为是话本子里写的郎情妾意,结果成了诗词讨论大会,哎。
眼看着秀柳蓝烟寻了来,王锦锦也不敢再藏这儿了,忙又猫着腰悄悄离开。
“五姑娘,你方才去哪儿了?”蓝烟说着便要往王听荷与贺篷君闲聊的地方走去,却被王锦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别去那边!”
“这……”
王锦锦拉着蓝烟衣袖,摆了摆手:“我去过了,没什么好玩的,另寻一处吧。”她对这个大姐蛮有好感的,大姐既然红鸾星动,那她就做个顺水人情呗。
两个丫鬟不疑有他,便跟着王锦锦去了相反的方向。
***
王家到处热热闹闹,作为混世魔王的王听裕当然要四处找乐子。
他跟王听风两个从来都是沆瀣一气。
这会儿,两人仗着今日不用去家塾念书,便这院蹿那院,两个本想去荣禄苑拍拍老祖宗的马屁,结果老祖宗去福寿堂会客了。
王听裕觉得不好玩,便要离开,身后的王听风突然惊喜的喊:“二哥,快过来!瞧瞧这屋子里是什么!”
“什么东西你大惊小怪?”
王听裕边说边走到窗子外,透过窗棂往里面看,只见不大的耳房里堆着许许多多的贺礼,大都用锦盒装着,还有一些大的摆件,只缠了红布搁地上,这些金光灿灿的东西,差些把人眼睛晃花。
估摸这些都还没有登记入库,暂时在这里放着。
王听裕倒也不敢把这些东西偷了,他就想进去摸摸看看。
一旁的王听风又说:“二哥,听说那晋王世子送的贺礼乃一块琥珀蜜蜡观音像,那观音像有一千只手,在灯火下手还会动,仿佛活的一样!”
“真的?”
“听我姨娘说的。”
王听裕也是个闲不住的,耳房门口就几个三等丫鬟在看守,他要进去看看不难。就是院子外的严嬷嬷有些不好对付,搞不好还要去给老祖宗告状。
王听裕用胳膊肘捅了捅王听风:“你想不想看千手观音?”
“当然想。”
“那你去,把严嬷嬷骗走。”
王听风也没多想,满口答应了,跑到严嬷嬷跟前,说:“嬷嬷,老祖宗叫你去福寿堂,有要事嘱咐。”严嬷嬷见是王听风,家里的行三的孙辈,不疑有他,双手拢着袖子就往那边去。
王听裕见他支走了严嬷嬷,连忙赶走丫鬟婆子,拉着王听风进入二房。
兄弟两像猫见了耗子,将锦盒一个个打开,拳头大的夜明珠,珊瑚做的手链,绿翡翠的扳指,纯金打造的双如意……
“啊哟!这就是那千手观音吧!”
王听风打开一个长方形锦盒,就见里面躺着一尊晶莹剔透黄灿灿的观音像。
两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观音像。
眉眼雕刻栩栩如生,面带微笑的菩萨宝相庄严,琥珀色宛如自带的金身佛光,虽然没有一千只手,可每一只手都雕刻的十分细致,就连手腕上的金环,也是活动的,可以发出叮叮的轻响。
“当真在灯火下她的手会动?”王听裕见到这佛像,不禁发问。
王听风摇了摇头:“试试才知道。”
王听裕将佛像拿起来,一边递给王听风:“我带的有火石,咱们点火看看,说不定……”他话还没有说完,才将佛像松手,却不料王听风根本没有拿稳,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尊巧夺天工的千手观音,便成了“无手观音”。
观音像摔成了两截,手也摔断了。
两兄弟大眼瞪小眼,长大了嘴,发不出一句话。
“怎、怎么办……”王听裕慌神了,他本想玩一玩就放回去,可没想到弄砸了!而且还是晋王世子送的贺礼!无比尊贵的贺礼!
王听裕吓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拉了拉王听风的衣袖:“三弟,我们去找老祖宗认错吧……”
“不行!”
王听风也很慌乱,可下一秒,他就镇定下来。
他才不能认错,打砸了世子爷送的贺礼,老祖宗非得扒掉他们一层皮!
“那你说怎么办?快些啊,否则严嬷嬷等会儿回来……”
“别急二哥!”王听风揉了揉胖乎乎的脑袋,灵光一现,抬起头说:“咱们可以找‘替死鬼’!”
王听裕怔了怔:“什么?”
“替死鬼!”王听风瞬间觉得自己太机智了,“咱们随便找个人,一口咬定是他砸了的,不就得了!”
王听裕眼珠子转了转,抚掌道:“好办法!”说完,他又皱了皱眉,“可这替死鬼找谁?”
话音甫落,就听院子外传来动静,两人以为是严嬷嬷回来了,吓的一缩脖子,趴在窗户上往外瞧。
林氏带着萧秋年来荣禄苑找老太太请安,却被守门的丫鬟告知老太太不在。
萧秋年穿着一身蓝色,芝兰玉树,醒目得很。
王听风眼神一亮,与王听裕对视一眼,两人神色皆是心照不宣。
***
“老太太既然不在,这安你也不用请了,回西小院去吧。”林氏如是说道。
萧秋年“嗯”了声。
林氏看着及自己肩膀的少年,目光柔和了些:“今日这身衣裳倒好看,是明珠儿给你裁的?”萧秋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眼光不错的丫头。”林氏抬手抚平萧秋年肩膀上的衣衫褶皱,“我回院子诵念经文,晚上开筵前,你过来便是。”
“知道了。”萧秋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联想到王锦锦那粉雕玉琢的模样,心底竟有丝丝暖意。
但刚才……
他却又把她气着了。
萧秋年呆立着不动,突然身后钻出来一个面生的丫鬟,对他低声道:“四公子,五姑娘就在荣禄苑,她邀你过去说会儿话。”
萧秋年迟疑片刻,还是跟着那丫鬟去了。
他想,待会儿见着王锦锦,语气尽量克制一些,至少让她别再生气。
正这样想着,那丫鬟便将他领到一座耳房门口:“五姑娘就在里面。”
萧秋年微微皱眉,随即推门。就在他推门的一刹那,他突然察觉不对劲,可现在也晚了,门已经被推开,露出堆放的各种锦盒、礼品,以及地上躺着摔碎的观音像。
萧秋年暗道不好,正准备关门离去,哪知刚转身,就见王听裕王听风两兄弟带着丫鬟婆子围拢过来。
“萧秋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偷进入耳房!”王听裕指着萧秋年先声夺人,随即走进耳房,装模作样道:“让我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王听风也连忙走了进去,“啊呀”的大叫一声,指着地上被摔的稀碎的观音像,大喊大叫:“萧秋年竟然将晋王世子送给老祖宗的观音像打碎了!那可是极其珍贵的琥珀蜜蜡!”他转身立刻吩咐身边的丫鬟:“这么大的一件事,你们还不赶紧禀告给老祖宗!否则晋王世子怪罪下来,你们通通掉脑袋!”
那丫鬟忙低头去福寿堂报信。
萧秋年自知中计,可是他孤身一人,如何说得过面前唱双簧的王家兄弟?
他挺直了背,站在廊下,丝毫不对接下来的污蔑有什么畏惧。
只是心中愀然无乐。
难道方才王锦锦联合王家兄弟,栽赃他摔碎了观音像?这么久她对他殷勤照顾,也只是假象?
萧秋年不确定。
以前王锦锦经常与王听裕等人联合起来整他,这次故技重施,不是没有可能。
他应该已经习惯了。
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何,心底竟然生出郁结的情绪。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毕竟曾经,他心底只有三种情绪,仇恨,隐忍,和不择手段的狠厉。
正文 背锅
福寿堂内。
老太太正与晋王世子、二公子闲聊,几位老爷都在旁边小心翼翼的作陪。
那晋王世子赵烨不喜檀香气,老太太忙让人把燃香的青铜炉子搬出来,又令人在屋子里熏了桃花香,这会儿几个丫鬟还打着扇子轻轻扇风透气。
两个身段漂亮的丫鬟捧茶来,赵烨故意伸手去接,趁机摸了把丫鬟光滑细嫩的手背,惹得那丫鬟双颊绯红。
在场几人只当没有看见,传闻晋王世子好女色,没曾想一点儿也不避讳。
王文运适时说道:“世子,你尝尝这茶。”
赵烨忙端起茶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却与平日里喝的大不相同。”
旁边的二公子端起茶轻轻嗅了嗅,只觉清香扑鼻,不禁问道:“敬亭绿雪?”
王文运忙点头陪笑:“这敬亭绿雪在京中还没谁见过,没想到二公子竟然知道此茶。”
二公子有些腼腆的笑了笑:“游学时路过宣城,有幸品过。”
“不错,这茶正是宣城产的。”王文运看了眼王文武,随即道:“下官三哥早在几年前,便亲自去安徽宣城的敬亭山买下一块地,专门种植这敬亭绿雪,到了今年才能大量采摘炒青。别看这茶形似雀舌,茶香却比雀舌还要浓郁,当真是馥馥如花乳,湛湛如云液……”
说到此处,王文运语气一转,放低了语气:“此等好茶,怎能我王家独享?应当年年上贡给皇室,才能表明臣等拳拳忠心啊。”
二公子赵炘毕竟只是晋王庶出,牵扯到贡品一事,他不敢接话。
赵烨闻言一笑,心道这王文运还真是不放过一点机会。知道他如今与礼部走得近,立刻就想谈妥贡品的事宜。但他来之前本就被晋王授意过,当朝户部尚书致仕在即,很有可能是王文运擢升上位,所以他必须拉拢王文运。
小小的贡品一事,他并不会刁难。
思及此,赵烨端起茶盏,优哉游哉的笑道:“王大人说得对极,现在上贡事宜乃礼部主客司掌管,那主客侍郎与本世子有几分交情,改日与他说说便可。”
“那下官在此先谢过世子了。”王文运难掩笑意,朝赵烨拜过。
赵烨客套道:“王大人哪里话,举手之劳罢了。更何况我母妃乃王二老爷夫人的表姨,可不是沾亲带故的。”
一旁的王文业忙道:“远房表亲罢了,难为世子还记在心底,我等受宠若惊啊。”
赵烨笑道:“王二老爷言重了,说起来本世子还得叫你一声表姑丈。”
“不敢当,不敢当。”
晋王甚喜珠宝玉器,赵烨也耳濡目染,对这些金光璀璨的东西格外喜好。
他知道王文业掌管王家的所有珠宝行业,这会儿便也打开话匣子,与他攀谈起来。说起上次那整块冰种翡翠做的佛像,赵烨笑道:“那佛像我父王十分喜欢,现在都还搁在神龛上,每日申时参拜。”
说到这里,赵烨喝了口茶,看向老太太:“此次老太太大寿的贺礼,乃我父王亲自挑选的琥珀蜜蜡,找天竺人打造的千手观音像,就连当今老佛爷,估计也没能得见。”
老太太闻言脸笑如菊:“王爷实在有心,还望世子回王府后向王爷表达老身的感激之情。这琥珀观音老身一定让人摆在祠堂,添油燃香,日日供奉。”
“那观音像的确巧夺天工,不如这会儿便拿出来让各位鉴赏一番。”
其实送那琥珀观音他赵烨自己也有些舍不得,可为了拉拢王文运,他必须得下血本。
老太太还没见过那观音像,这会儿听赵烨一说,便点了点头:“正好。”她正要吩咐身边的凤梧,却见严嬷嬷躬身行礼而来。
严嬷嬷走近老太太跟前,问:“老太太有何事吩咐?”
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我并未传唤你。”
严嬷嬷一愣,随即将王听风的话又复述了一遍,老太太直觉不对劲,便道:“你回院子里瞧瞧,可是出了什么事。那两个泼皮猴,从来不让人省心的。”她语气一顿,又交代说:“顺便将世子送的观音像抱来。”
“是。”严嬷嬷得令下去,不过半刻钟,便神色匆匆的赶了回来。
她在老太太耳畔低声说了几句,只见老太太的神色由晴转阴,却是忍不住一杵拐杖怒呵:“简直胡闹!”
这一声在堂中响起,突兀的很,只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赵烨正准备端起茶喝,见老太太这般神色,便放下茶杯,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心头有怒,但面对晋王世子却不敢发。不仅不敢发怒,她还得腆着一张老脸赔不是。
他拄着拐杖站起身,颤巍巍的朝赵烨屈身一拜:“老身教孙无方,还请世子责罚。”
“诶,老太太这是作甚?”赵烨忙将她扶起。
老太太叹了口气,观音像被摔碎,这事儿在荣禄苑闹的沸沸扬扬,丫鬟婆子都瞧见了,估计也瞒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且看晋王世子如何应对。
她将这事儿说了,在场众人皆是惊骇。
那王文武直接吓的一屁股瘫椅子上,抬袖擦汗。
赵烨脸色变了又变,神色也不太好,只略惋惜的说:“贺礼已经送出,自然是老太太您的东西,是好是坏,也不必说与本世子。只是这观音像太珍贵,估计再难塑造出第二尊,可惜,可惜。”
“世子大度不追究,老身却十分自责。”老太太敛着一张脸,厉声道,“把几个泼皮猴全都带过来,好好给世子道歉,否则他几个压根儿不长记性!”
那赵烨还在客套说不用,可老太太的吩咐已下,不多时,凤梧与严嬷嬷便领了萧秋年、王听风、王听裕进门。
***
几乎半刻钟不到,整个王家人都知道萧秋年摔碎了千手观音像。
王锦锦正在廊庑下磕栗子,两个丫鬟从台阶下走过,没有看见她,正好在讨论这件事。
“……萧秋年竟敢摔碎晋王世子带来的贺礼,估计大罗神仙来也保不住他。”
“我就说他是个天煞孤星,真是每次都要给王家惹事。”
“管他呢,别连累你我就行。”
王锦锦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忙将栗子扔下,站起身喝住两个丫鬟:“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那两丫鬟没想到廊庑下还有人,见是五姑娘,吓的双膝一软就要跪地求饶。王锦锦却只关心她们讨论的话题:“快说,萧秋年到底怎么了?”
丫鬟们哆哆嗦嗦的陈述:“萧……四、四公子他在荣禄苑,不知怎么打碎了晋王世子送给老太太的观音像,老太太在福寿堂,正要兴师问罪呢……”
两人还没说完,就见王锦锦已经一阵风似的跑掉。
福寿堂外站着几个面生的侍卫,王锦锦要进去还得自报身份。
她一边嫌弃王府的人破事儿多,一边又对萧秋年担心的不得了。两人才分开多久,他怎么就捅了这么大的事儿?
摔碎了晋王世子带来的贺礼,他咋不上天?
王锦锦悬着一颗心,蹑手蹑脚摸到福寿堂外,趴门框上伸长脖子朝里瞧,只见爹爹并三叔、四叔都在,萧秋年与王听裕、王听风跪在堂下,林氏不知何时也到了,立在萧秋年身侧,愁容满面。
老太太坐在当首,嘴角下垂,一张布满皱纹的脸阴沉的可怕。她身边站着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是前日见过的晋王世子、晋王二公子。
堂中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仿佛被压着石头。
王锦锦平日里散漫惯了,却也不敢闯进去,只敢躲在门槛外偷听。
这时,只听萧秋年平静而漠然的道:“观音像不是我摔碎的。”
老太太还没有发话,一旁的王文武已经率先斥责:“你说不是你摔碎的,可风哥儿、裕哥儿以及好些丫鬟婆子都瞧见是你,众目睽睽,你还敢抵赖?”
“老三,你先别说话。”王文业知道这三弟平时最护王听裕,世子在场,岂容他胡吵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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