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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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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先别说话。”王文业知道这三弟平时最护王听裕,世子在场,岂容他胡吵胡闹。
“不错。”老太太淡淡开口,一双沧桑而精明的眼睛盯着萧秋年,“我老太婆也不是只听一面之词的人,那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秋年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语气却十分镇定。
他沉声道:“我本打算去荣禄苑请安,下人却告知您不在。随后便有一个丫鬟走来,说王锦锦让我去荣禄苑的耳房一叙。我打开房门,那观音像便已经摔碎在地,然后王听裕与王听风出现,指责是我摔碎了观音像。”
萧秋年面无表情的叙述着,心头却已经暗暗排除王锦锦与王听风兄弟联合污蔑他的想法。
方才心里有些混乱,这会儿冷静下来细想,显而易见是王听裕两人打碎了观音像,借王锦锦的名,骗他做替罪羊。
他能想到这点,老太太以及在场众人也想象得到。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以他的性格很难去做打碎观音像的事情,可如今晋王世子在场,王家子孙是要与这些显贵打交道的。
为了不破坏王家子孙在晋王面前的印象,老太太定然会包庇。
事实上他没有猜错,老太太的确是这个想法。
王家子孙以后出入官场,定要与各家王爷世子攀上关系,至于萧秋年……
老太太扶了扶额,叹了口气。
王锦锦一直观察着在场众人的神色,见老太太这个神色,不禁心头一跳。
“你说有个丫鬟借明珠儿的名义,骗你过去?”
“是。”
“那丫鬟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房的?”
萧秋年语塞。
“我没有见过。”
王家这么大,光内宅都有几十号人,一时半会儿哪里去找?
王文武这时阴阳怪气的说:“空口无凭,也无证据。万一是你捏造的丫鬟,我等又去哪里找?十年八年找不到,这事儿可不就这么算了?”
虽然话说的尖利,可萧秋年却无法反驳。
他的确没见过那丫鬟,而且他也从来不是轻信旁人的人。只因为当时想着王锦锦,那丫鬟又恰好来说,便一时间失算中招。
堂中的气氛粘稠的让人窒息,林氏更是一如既往的服软道歉:“老祖宗恕罪,儿媳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
眼看这事儿就被人三言两语盖棺定论,王锦锦在门外都要急死了。
她死死盯着萧秋年,希望他为自己辩解一二,然而他那死都不开口的性子又开始作祟,任由老祖宗呵斥,依旧不发一言。
不是他……
根本不可能是他!
王锦锦虽然没有看见,可听前因后果,她也相信萧秋年没有撒谎!
老祖宗估计晋王世子也不愿意看这么一出闹剧,阖了阖眼,沉声问萧秋年:“我该如何处罚你?”
赵烨不说话,作壁上观。
王家区区一个样子也敢打碎他晋王府送出的东西,惩治一下也是应当。
没等旁人开口,王文武便急急忙忙的说:“当然是严格按照家法,先打他五十板子,在祠堂跪一个月,关禁闭七天,罚跪抄书,再亲自去给晋王登门道歉,任由晋王处置……”
果然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
王锦锦咬牙切齿,恨不得让这三叔赶快闭嘴。她抬眼看老太太神色,似乎老太太也这样想的,林氏就傻站着,愁眉苦脸,根本没有想保护萧秋年的意思。
萧秋年垂着首,冷峻的脸一直紧紧绷着。
低低的眸子里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世态炎凉。
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啊。
为什么要让他背负这些?
千夫所指,他又能怎么办?偌大一个王家,没有一个人怜悯他,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周围的人再多,也是冷漠无情。他们没谁将他当做真正的家人,怪不得大老爷去世后,他始终关在西小院不肯出来。
他应该也不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沉默寡言,性格偏激,然而这些都因为他内心的孤寂。
王锦锦不知为何,心底会这样的可怜他,当真是因为他与哥哥长得相似吗?
老太太看着堂下跪着的孙儿,抬了抬手,让王听风王听裕起身。
随即,她苍老的眼看向萧秋年,斟酌着道:“你三叔说的也有道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便罚你……”
“老祖宗!”
王锦锦到底没有忍住,鼓足勇气,迈着短腿儿跨过门槛,一步步走入堂中。
王文业本来一直没有说话,突然见女儿突然跑了进来,连忙厉声呵斥:“你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退下!”
王锦锦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经过萧秋年身侧,在他身侧轻轻的说了句:“四哥,别怕。”
别怕,一切有她呢。
萧秋年僵直的身子,微微一怔。
他侧目看向身量不高的女孩儿,稚嫩的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却格外坚定。
只听她软声道:“老祖宗,观音像不是四哥摔碎的。”
老太太看了眼晋王世子,见他没有目露不耐,这才好言问:“那是谁摔坏的?”
王锦锦深吸一口气,定定的抬起头:“是我。”
正文 领罚
她猜到了这件事与王听裕王听风脱不了干系,可她没办法有条不紊的去证明这件事。
所以她只能想到最笨的一个办法——背锅!
“明珠儿!休得胡言乱语,你给我过来!”王文业刷的站起身,恨不得走过来把她给拎过去。
王锦锦却不准备退缩,她是王家的嫡孙女,老太太又宠爱她,她来背锅,比萧秋年背锅不知要好多少倍。
她就不信,老太太舍得罚她那么重。
于是王锦锦大声道:“爹爹,你别说了。虽然女儿没上过学堂,但也明白做错事要勇于承担的道理。老太太,你别罚四哥,这件事根本不管他事,都是明珠儿的错。”
说完,她便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萧秋年看向她,蹙眉低声呵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锦锦朝他眨了眨眼:“嘘,别说话。”
萧秋年哪肯理她,朝老太太俯首,扬声道:“老祖宗,并不是她摔碎的佛像……”
“就是我!”王锦锦也不管,“老祖宗,你要罚就罚明珠儿吧!”
萧秋年还要争论,林氏却朝他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许说话。
萧秋年语气一滞,随即却抬头,郑重其事道:“老祖宗,这件事与她无关。”
“怎么无关啦?”
王锦锦决意背锅到底,她噘嘴反问:“四哥,你说不是我,难道你看见了?我告诉你,就是我摔的佛像,你说不是我摔的,必须得讲证据!”
此话一出,萧秋年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没有看见,但他心底就是知道摔碎佛像的不是王锦锦,这没由来的信任,却难以服众。
王锦锦见他不说话了,这才朝老太太与世子磕头:“明珠儿摔了观音像,请世子与老祖宗惩罚吧。”
她小小年纪,却一本正经,惹得赵烨好笑。
方才那些个还互相推诿不是自己,却没想到钻出来个小女娃来承认错误,这一幕幕,简直精彩。
一旁看戏的赵炘也来了兴趣,吓小孩儿似的问她:“你摔了观音像,就不怕观音晚上来找你吗?”
这话问的毫无意义,可却让王锦锦灵光一现。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来了主意。
“回二公子话,那观音晚上来找我,说不定是来向我道谢。”
赵烨闻言笑起来,道:“你这小女娃,倒说说,观音为何向你道谢?”
在场众人见世子都发话了,一时间便没有人打断王锦锦。
却没想到她反问赵烨:“敢问世子,你知道观音菩萨的名号吗?”
赵烨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自己的弟弟。
赵炘清清嗓子,答道:“又称观世音菩萨,观自在菩萨。”
“对了!”
王锦锦拍手一笑,有板有眼的解释:“正因为观世音菩萨有般若的智慧,洞彻世间五蕴皆空的真实相,而达到‘观自在’境界,所以能救苦救难,普度众生。但是,将整块琥珀铸成一尊观音像,所度的也只是老祖宗一人,这与观音菩萨的本意相悖。”
她放缓语气,又说:“佛家有云:‘天意因缘生’,观音像被打碎,说明也在天意之中。想来观音菩萨不愿只度一人,她破除桎梏,便是为了泽被天下,以达到她大慈大悲的本意。”
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如泉水一般,不大不小,不疾不徐,衬托的堂内愈发安静。
“所以,依我愚见,不如将那摔碎的碎片重塑成小小的观音像,这样就可以达到观音菩萨‘普度众生’的目的,也不枉费晋王与世子的一片美意。”她笑眯眯的眨眨眼,“您说,这观音菩萨是不是该对我道谢?”
王锦锦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一通胡侃,爱信不信吧。
堂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半晌,赵烨才抚掌哈哈大笑:“老太太,你这孙女儿当真巧舌如簧!好,就按她说的,将那琥珀蜜蜡再重塑成小观音像。”末了,他朝王锦锦一指,“也多亏是琥珀蜜蜡,若是玉石珍宝,我看你还如何让观音菩萨普度众生!”
王锦锦顺着杆子往上爬,笑眯眯的说:“这也多亏了世子殿下的先见之明。”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老太太知道明珠儿懂些佛家皮毛,却没想到这时她竟然能说的如此滴水不漏。虽不确定是不是王锦锦摔碎的,但她阴沉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
王文武这会儿见王锦锦出来认错,他却不敢像刚才对萧秋年一样的落井下石。
他捋了捋山羊胡,试探着道:“老祖宗,您看要不就免了明珠儿的罚吧?她一个七岁大的女娃娃,估计也不懂事……”
林氏虽然从来不维护萧秋年,可这会儿见了王文武的样子,也忍不住心底厌恶。
老太太“哎”了一声,不置可否:“虽然明珠儿不懂事,可到底做错事得承担。”她转过头,看向赵烨:“还不知世子想如何惩罚老身这劣孙?”
赵烨看王锦锦那好笑还来不及,虽然摔碎了观音像心疼,可到底不是自家王府的东西了。
他道:“就按王三老爷说的,算了吧。”
老太太心底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反而愈发沉着。
她敛声道:“明珠儿,虽然世子大度不追究,可你依然得受罚。老祖宗罚你抄写《心经》一遍,跪半个时辰的祠堂,挨三下板子,你可有意见?”
明眼人都知道老太太这在存心偏袒呢。
萧秋年受罚就是五十板子又跪祠堂又要抄书,搁王锦锦身上这家法就大大的缩水了。
王锦锦摇摇头,大声道:“孙女儿一人做事一人担,甘愿受罚。”
老太太虽然对她摔碎观音像不满,但见她小小年纪做事说话却十分双利大方,这点儿不满立刻就被喜爱给湮灭了。
到底是她捧在手心疼的明珠儿,总与旁的不一样。
老太太摆了摆手,道:“几个哥儿散了罢。明珠儿,你跟严嬷嬷去祠堂领罚去。”
严嬷嬷垂首答是,拉着王锦锦的手带她过去。
虽然罚的轻,可王文业心疼女儿,没坐多久便跟了去。
王锦锦跪在王家的祠堂蒲团上,倒也不觉得难受。
才半个时辰,她自己默默的跪会儿,唱会儿歌就过去了。虽然帮萧秋年解了围,可到底是替旁人背锅,这么一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王锦锦心里暗道:总得想个法子揭穿摔碎观音像的王听裕、王听风,想让她一直背锅,没门儿!
她正暗搓搓的设想各种“阴谋诡计”,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扭头一看,却是王文业与刘氏赶来。
王文业劈头盖脸就朝王锦锦一顿呵斥:“好端端地你跑荣禄苑去作甚?还打碎了世子送的贺礼,也多亏你自己能言善辩,要是木头些,怕不知道要被罚成什么样子!”
刘氏本来心里也这样想,可见夫君说教女儿,到底心疼的多。
她抱着王锦锦肩膀,扭头对王文业道:“女儿在受罚,你就少说两句吧!”
刘氏捋了捋王锦锦额前的刘海,有些埋怨的说:“你大可将这事儿栽给萧秋年,看你大伯母也不准备替他说话的,你说你,怎么自个儿钻出来找罪受?”
王锦锦不说话,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就看着王文业。
刘氏当下了然,又把话头指向王文业:“都怪你教的好女儿!”
王文业语气一噎,想着王锦锦虽然犯了错,可事后认错的态度确实很好,倒与他的性格当真有些相似。
以前他兄弟几个犯了错,他第一个出来认。没想到女儿别的没学会,这个却学会了。
夫妻两个担心王锦锦害怕祠堂阴森,便陪着在祠堂待了半个时辰。他们却不知萧秋年的院子更阴森,王锦锦整日也怡然自得。
王锦锦从祠堂出来,双腿都麻了,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刘氏身上。
严嬷嬷带着两个粗使婆子早就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块细长的板子。又有丫鬟从祠堂里搬出来一根长凳,放在院子中央。
严嬷嬷便对王锦锦道:“五姑娘,请上去吧。”
王锦锦想着她们也不敢对她下狠手,于是丝毫不带惧色的趴在凳子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两个粗使婆子根本不敢用大力,板子都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
可王锦锦还是低估了自己细皮嫩肉的程度,就这么几下,还隔着衣服,她都觉得屁股有些火烧火辣。
刘氏在旁边看着心疼,仿佛那板子是落在她自己身上。
红着眼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顽皮!”
王锦锦瘪了瘪嘴:“娘亲,我再也不敢了。”她说完,从凳子上翻下来,刘氏立刻将她抱在怀里。王文业也叫绿蓉去找大夫拿药,看那架势,不知道还以为她被打成残废了呢。
在院子里躺了一下午,王锦锦人都躺软了。
到了夜里寿宴开席,到处敲锣打鼓,王锦锦也睡不着了,她想了想,还是得爬起来给老太太祝寿。
刘氏虽想让她别去,可见女儿坚持,只得松口。
对王锦锦来说,这顿板子根本不算什么,反正在屁股上也不怎么疼。只是待会儿见了王家众人,她免得又要演出尽心尽孝的戏。
正文 贺寿礼
寿宴后,宾客尽散。
老太太在荣禄苑的屋子里,单摆了张桌,上面放着消食的山楂片、酸枣糕、盐津梅子,两大壶木樨清露。一家子孙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梅姨娘今日也被解了禁足令,她站在徐氏身后,低着眉,收敛许多。
“听石现在出息了,游学一趟,竟和晋王二公子攀上了交情。我看这次晋王世子肯来,也多亏了听石啊。”李氏难得说回好话。
徐氏倒很谦虚,柔声说:“与听石没什么关系,人是奔着老太太来贺寿的。”
李氏笑道:“妹妹你就是太过谦,人家世子若不是看中了听石,怎可能临走还点名要听石相送呢?”
赵烨等人离开,王文运几兄弟并王听石都去送客,简直众星拱月般给面子。
徐氏闻言,却只笑着不说。
“咱们这家里,数听石制艺学的最好,赶明儿开恩科,说不定便与四爷一同入朝为官。”刘氏喝了口清茶,如此说道。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徐氏那性子,即便高兴也不会表露出来,谦虚的说了两句,便将话题引到别人身上。
这时王听兰望了望门外,状似无意的问:“大姐还没来么?她去哪儿了?”
李氏不满的瞪她一眼,旋即对老太太讨好的笑:“那丫头吃坏了肚子,恐怕还有些时候。”老太太倒也不在意,她颔首道:“无妨,左右这生辰与平日也没什么区别。”
她话音甫落,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却是王听荷带着丫鬟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向来稳重成熟的她,今次鬓发竟有些散乱,脸蛋也红扑扑的。
“老祖宗、几位婶婶、娘亲安好。”她喘着气儿行过礼,才让丫鬟捧来锦盒,解释道,“听荷携四位妹妹,祝老祖宗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说话间,她打开锦盒,展开那副“千寿图”。
老太太让凤梧捧来看,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喜色,她笑眯眯的指着问:“让我来猜猜……这外面一圈儿的字,看起来工整大方,挑不出毛病,定是荷姐儿绣的了;这一圈儿针脚绵密,嗯,是出自兰姐儿吧?”
王听兰忙站起身,咬唇笑道:“老祖宗真是火眼金睛。”
“至于这里面两圈儿……桃姐儿和芹姐儿绣的?”
王听桃也拉着王听芹起身答是。
老太太最后才仔细看正中的那一圈“寿”字,盯了半晌,老脸蓦然笑了起来:“这字儿像狗爬似得,针法也乱七八糟,定然是明珠儿那鬼丫头!”
王听兰这会儿适时插言,眉梢微微挑起:“当时咱们姐妹几个绣的时候,便觉得五妹有些太过敷衍,想将她绣的给拆了吧,可兰儿想,既然是姐妹一起送给老祖宗您的贺礼,哪怕绣工再次,也不能缺了任何一个啊。”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赞赏的点了点头:“兰姐儿倒是通透。”
王听桃见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没由来为王锦锦抱不平,忍不住便给她噎了回去:“二姐,你难道记错了?就是你提议将五妹绣的给拆了啊,还是大姐阻止的你呢!”
王听兰神色一僵,不知道这个以前总与王锦锦不对盘的三妹怎么回事,竟然替王锦锦说起话来。
“三妹,你记错了吧?”
王听桃正要回答,王听兰却飞快的抢过话头:“哎呀,听说五妹这次打碎了观音像,挨了好些板子,她那身子骨可扛得住?”
刘氏沉着脸道:“只走路时会有些疼,敷几日药粉便没事了。”
“怪不得这会儿不见她来给老祖宗贺寿,看来五妹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兰姐姐不用担心。”
门口蓦然响起一道清脆的音色。
只见王锦锦一瘸一拐的让蓝烟扶着,精神气却十足。她身边的丫鬟秀柳,手里还抱着一座三尺高的红珊瑚。
“这珊瑚是明珠儿亲自挑选的,便在此祝老祖宗您:福如东海水长流,花甲喜乐福星佑。寿比南山不老松,古稀耄耋添长久!”
一口气说完,她弯腰朝老太太一拜,随即龇牙咧嘴,装模作样的捂了捂屁股。
老太太本来就心疼她,瞧她这样子,忍不住瞪了眼严嬷嬷,似在怪罪她让下人打的太用力。可怜严嬷嬷委屈,没法解释。
“快来老祖宗这儿。”老太太朝她招了招手,却又不敢让她坐下,“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过来了,早点休息多好。”
她埋怨的看了眼刘氏:“你这娘亲怎么当的?自己的孩子也不心疼?”
刘氏与严嬷嬷一样,都只能低头不答话。
王锦锦拉了拉老太太的衣袖:“是孙女儿执意要来的,与娘亲无关。老太太这一辈子也就一次六十大寿,孙女儿别说屁股疼,就算腰疼腿疼,爬也爬来给您贺寿。”
这话简直明目张胆的拍马屁,李氏与几个姨娘听的暗暗翻白眼,但老太太听在耳里却无比受用。
她哈哈一笑,拉着王锦锦手背拍了拍:“你这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死的也能说成活。我这个老太婆说不过你!”
王锦锦这时扭头看向王听兰,杏眼里满是天真:“兰姐姐方才说我绣的差劲,倒也没有说错,明珠儿愧疚,这不,选了最好的一座红珊瑚来送给老祖宗。”
老太太笑道:“凤梧,把那珊瑚搁桌上吧。”
凤梧得应,从秀柳手中接过,稳稳当当的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王听兰绞着绣帕,她自己也准备了一颗珊瑚珠子,打算等会儿便献给老祖宗。可没想到王锦锦竟然先声夺人,这珠玉在前,她不知道该不该将珊瑚珠子拿出来。
“老太太,明珠儿给您准备了贺礼,我们也准备有。”门外进来两人,却是王听裕王听风。
两人送的是手抄的《道德经》,老太太翻了翻,微笑着点头。
这时王听荷等姐儿也纷纷献礼,文玩扇子、檀香铜炉,比不得王锦锦送的珊瑚贵重,但也精致实用。
别看这是她们孙辈送礼,背后却代表着各自母亲、父亲,代表着各房的气度。老祖宗就算要夸,也不会只夸她们聪明,而是夸背后的人教导得当。
王听兰见姐妹兄弟都送出去了贺礼,她那一早准备好的珊瑚珠子也不能再掖着了。
她上前两步,正准备将锦盒逃出来,就听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却见是林氏带着萧秋年来访。
巧的是,绿蓉手里也抱着一座珊瑚。
比王锦锦送的珊瑚成色还要好。
林氏微微笑道:“老祖宗,这孩子准备了贺礼,非要给您送来。”说完,她低头给萧秋年使了个眼色。
萧秋年目光只落在王锦锦身上,见她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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