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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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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年悬腕在纸上写下一排排字,王锦锦凑近了瞧,却是“一”“永”“日”等简单字体的楷书。
萧秋年写完了一张,便交给她,道:“临摹二十遍。”
“什么?!”王锦锦大惊失色,她是借着练字的幌子来找他玩的!不是真的来刻苦学习的啊!
她忙道:“四哥,我一个女子,又不考科举,也不写制艺,用不着练这么好吧……”
萧秋年却是没有管她,在他心里,既然答应了教她练字,那务必要练到最好。
于是萧秋年思考片刻,说:“临摹五十遍。”
“哈?”
王锦锦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萧秋年已经塞了纸笔在她手上,将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也让了出来。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快些过去练习。
王锦锦才不甘心这么屈服!她将纸笔甩桌上,拉着蓝烟秀柳转头就跑。
一边跑她一边腹诽:得,萧秋年可算找到了赶走她最好的法子!
可还没跑出西小院,王锦锦又想起自己满满一兜的栗子还搁他桌上呢!到底是选择栗子,还是选择练字,这个问题她纠结了足足三秒。
最后还是觉得栗子重要。
等她硬着头皮回书房,准备从萧秋年眼皮子底下拿走栗子,才发现已经不可能了。
正文 恐怖故事
王锦锦开始了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
上午跟萧秋年学习书法,下午在叶婶娘跟前学刺绣,傍晚,还得装作兴趣盎然的看王文业刘氏下棋。等夜里钻进被窝,她又得咬牙苦读医书。
一连大半月,王锦锦脸上的婴儿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两道青痕。
老太太见宝贝孙女儿愈发憔悴,又是请大夫,又是开补药,这般焦心却惹得李氏不快,背地里说刘氏仗着自己掌家身份,把甚么好东西全留给她女儿,老太太的作为却视而不见。
绿蓉来说这话的时候,王锦锦正好在场。
她本来还在打瞌睡,一听这话忍不住气笑了。说来替王听裕两个背了这么久的锅,她险些忘了这档事,幸好李氏出来跳脚,提醒了她。
王锦锦这些日子也想到了一个法子,只是有些走险。
她状似无意的问:“娘亲,那琥珀观音像重塑之后搁哪儿呢?”
刘氏瞧了她一眼,答道:“你老祖宗发过话了,将那琥珀重塑成十来块小观音像,可以用络子、金银链穿洞挂脖子上。到时给咱们家里人,人人都佩一个。”说到这里,她笑起来,伸手点了下王锦锦的眉心,“也算完成了观音菩萨普度众生的心愿。”
王锦锦咬着唇不好意思的笑:“娘亲,你知道女儿是怕老祖宗责罚,乱说来着。”
“不,说的很好。”
刘氏这是真心话,她的女儿如此能言善辩,未尝不是好事。
王锦锦抓了把兜里的栗子,一边剥一边问:“那琥珀观音什么时候才能重塑完?”
“估摸还有七八天。”刘氏侧了侧目,有些疑惑,“你便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吗?若是喜欢那些物件,娘改明儿上法华寺给你求一个。”
王锦锦摇摇头:“琥珀蜜蜡看起来很名贵的样子,女儿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刘氏笑道:“的确天下少有,可你若喜欢,便让你爹爹留意留意。他掌管珠宝玉器,又与天下倒卖古董珍宝的人熟识,你想要几样琥珀蜜蜡,不是难事。”
有钱真好。
王锦锦不禁如此感慨。
烛火烧得噼里啪啦响,刘氏顺手拿起剪子,轻轻剪灯花,道:“琥珀东西虽然好看,却不耐热,也不耐水;若靠近火源,没一会儿就变形、融化;在水里泡久了,也容易发臭。若那水有颜色,不多时变把原来的色儿给串没。”
她放下剪子,对王锦锦道:“反正不好伺候。”
王锦锦只傻笑不答话,她头看着手中的栗子,没有放进嘴巴里。
是了,如果琥珀蜜蜡容易被有颜色的水给泡变色,那是不是也可以被药水泡入药性呢?
她眼神一亮,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
今日阳光明媚,蜂蝶带香,是个极好的天气。
萧秋年换了身崭新的浅蓝细布直裰,早早在书房重新写了一篇字帖,以备让王锦锦临摹练习。
书桌上摞着厚厚一叠宣纸,全是王锦锦这些日子所练习的简单字体。从“一”到“永”,狗爬也稍微端正了些。
他看着上面的字迹,便想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拉着他衣袖唤“四哥”,那模样要多娇俏有多娇俏,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萧秋年难得的心情愉悦。
他放下宣纸,眼神一扫,刚好看到桌脚下滚落一颗栗子。
王锦锦很爱吃栗子,每次来都要用小布兜装一兜,有时候还带着核桃酥、青梅条、花生糖……但那糖炒栗子却从不会缺席。
小姑娘像只仓鼠似得,坐在他椅子上,写两个字,便捧一把栗子来吃,通常一篇字还没有写完,她带来的栗子便吃完了。
思及此,萧秋年弯腰将那颗遗落的栗子捡起来。
他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用纸包了,顺手放进衣袖中。
萧秋年转身打开窗户,确保清晨的阳光能照在书桌上。
他喜欢阴暗,但王锦锦却喜欢敞亮的地方,说什么在光线好的地方练字眼睛不会疼……罢了,便听她一次。
今天天气很好,想必她也会喜欢。
萧秋年如此想着,院子外便传来脚步声。他算了算时间,今日这丫头竟然迟到了。
他正想着待会儿见面怎么说教她,拉开房门,却只看见秀柳一个人。
萧秋年的脸色沉了下来。
秀柳瞧他这样子,吓的嘴巴打哆嗦。
天知道她最害怕四公子,可王锦锦偏委派她来通传,当真是要人老命。
秀柳屈了屈膝,低眉敛目,硬着头皮道:“四公子,今日五姑娘来不了……明日,明日也来不了……后日,估计也有些困难……她让我给您通传一声,让您这些日子不用等她。”
以萧秋年的性子,虽然心里无乐,却绝不会表现出来。并且会用一个简单的“嗯”字表示知道。
他本也想这样的。
可“嗯”了一声之后,却忍不住问:“她去哪儿了?”
秀柳听他搭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也没多想,便道:“回四公子话,姑娘去二公子院子了。以前那二公子喜欢给五姑娘讲故事,什么嫦娥奔月、吴刚伐桂,可有意思啦!想来这么久二公子与五姑娘也没说上话,估计姑娘心头想听故事,今日便早早去了东华苑……”
说着说着,秀柳突然觉得周身的温度冷了下来。
她语气减弱,下意识抬头看对面的萧秋年,却见萧秋年本来冷峻的面孔,此时如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霜。
秀柳也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话了,她正手足无措,却听“砰”的一声响,萧秋年已飞快关上房门。
“吓死我了。”
秀柳拍拍胸口,松了气。
她抬眼看了看荒芜的西小院,杂草丛生;院子里插着的木桩子更如一座座坟包墓碑。四下里没有一个人,唯一的四少爷却比死人还要可怕。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可这西小院就是冷的让人发寒。秀柳裹紧衣裳,再不敢留,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出院子,连头也不敢回。
***
东华苑。
王听裕看着这位破天荒来拜访的妹妹,有些摸不着头脑。
“五妹,你怎么这会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王锦锦放下手里的一盒糕点,故作天真的道:“二哥,你问的好奇怪,以前我也经常来啊。”
“也是。”
王听裕抓了抓头发:“谁教你这段时间一直与那姓萧的黏在一起,我都以为你不要我这个二哥了。”
“二哥,你胡说什么呢,你永远是我的二哥啊!”王锦锦粲然一笑,递了块八宝糕给他,“我经常跟四哥玩儿也是没有办法,娘亲与老祖宗总说我们兄妹之间要互相友爱,娘亲又看管我看得紧,所以我必须跟四哥多多接触。”
她将这些锅全都甩给刘氏,好在王听裕根本没有怀疑。
他知道自己这二伯母喜欢搞家庭和睦的戏码,虽然心底不以为意,可也不敢当面表露出来。
“原来是这样。”
王听裕吃着八宝糕,道,“我下午要去家塾,没法跟你玩。要不等下学,你来跟我一块儿戏弄萧秋年,我让他趴着给你骑大马。”
王锦锦心下冷笑,可面前这王听裕又像个呆霸王,她何必跟个小孩儿计较。
当务之急,还是正事要紧。
这时王锦锦微微一笑,对王听裕道:“二哥,你平日最爱给我讲故事了,这好些日子没听你给我讲故事,我都有些不习惯。”
王听裕问她:“你想听什么故事?”
王锦锦歪着头想了想:“便讲夸父追日吧。”
这故事通俗简单,王听裕讲起来也丝毫不费力气。他没一会儿便将故事讲完了,问:“五妹觉得这神话故事好听吗?”
“好听。”王锦锦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可我这儿有个神话故事,比夸父追日还要好听。”
王听裕“哦”了一声,往前坐拢了些:“那你给我讲讲。”
王锦锦笑眯眯道:“这故事分好多个,今日我先给二哥你讲第一个吧。”
她说得一板一眼,王听裕也当真有些感兴趣,他还没有听过观音的故事。
“哎……太阳有些晒。”王锦锦给蓝烟使了个眼色,蓝烟便立刻上前将窗户给关闭。屋子里瞬间暗了下来,黑影绰绰。
“你倒是快讲啊。”
“别急。二哥,你知道这故事是关于什么的吗?”
“什么?”
王锦锦故意阴测测一笑,一字字道:“观、音、复、仇!”
王听裕觉得有些荒唐,摆手道:“观音是菩萨,她救苦救难,怎么可能复仇?如此狭隘之事,完全不可能。”
“你先听我讲吧。”
王锦锦不知他是心虚还是怎地,自顾自的讲述道:“从前,有一大户人家,家中祖祖辈辈都信佛。有一日那大户人家遭遇火灾,所有房屋都烧了精光,唯独一尊琥珀蜜蜡的观音像毫发无损。所有人都说这观音像仙灵,乃是观音本命附身,这户人家如获至宝,一直小心翼翼的供奉着。直到有一天,这户人家的大儿子打碎了观音像!如此重要的东西被打碎,大儿子自然不敢告诉家里人,刚好二儿子来找他玩耍,他便将打碎观音像罪名诬陷给二儿子……”
“然后呢?”王听裕惊疑不定的看着王锦锦。
他自然直到打碎观音像的不是王锦锦,而是他与王听风,但自己的五妹这会儿跑来与他讲这些,难道是想敲山震虎的揶揄他们?
可王锦锦的脸上只有认真与单纯,那清澈的眸子更是可以一眼望到底。
要怀疑她别有所图,王听裕实在做不到。
只听王锦锦继续说:“你猜那二儿子怎样了?”
王听裕顺口便说:“定然是被家里人惩罚了一顿。”
“你只猜对了一半。”王锦锦幽幽的说,“却不知,那二儿子因被诬陷,一时间想不开投井自杀了!”说带此处,王锦锦指了指门外不远处的一口井,“与那井极为相似。”
王听裕没有说话。
“二儿子的尸体被泡的发白、发胀,眼睛凸了出来,舌头又乌又紫,肚子里的肠子肝脏也被蛆给吃了精光……”
王听裕看着门外的井,忍不住设想一番,竟是恶心恐惧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别说了。”
“我还没讲完呢二哥!”王锦锦不容他打断,“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没有!二儿子死的第七天夜里,大儿子在窗户外看见了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飘来飘去,飘来飘去……大儿子披了衣服,走到门外去看,你猜瞧见了什么?”
王听裕摆手:“你别说了……”
“他瞧见了鲜血淋漓的二儿子!二儿子浑身都是水,依旧是被泡胀发白的惨状,他伸出青色的长指甲,去卡大儿子的脖子,问他: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你知不知道,观音菩萨很生气,不让我超生,地狱里全是鬼,每日我都要遭受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下油锅,刮皮肉……拔掉舌头,砍掉双手,只因为他摔碎了观音像!”
王听裕脸色苍白,额角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然而这不是二儿子摔碎的。他将原委告诉了观音菩萨,观音菩萨便让他亲自来报仇,最好活生生的将大儿子掐死!因为这大儿子的私心,他害的观音菩萨身碎,害的二儿子投井自杀,他罪大恶极!观音菩萨不会放过他,二儿子也不会放过他,他们会卡着大儿子的脖子,拉出他的舌头,用烧红的剪刀一寸一寸的剪断;再用铁钩子剖开他的肚子,搅烂他的五脏六腑;最后,便是用锯子将他的双臂一点点锯掉……因为他说谎,他隐瞒,他才是罪魁祸首!”
王锦锦微微一笑:“最后大儿子凄惨的死掉了。”
王听裕心理狐疑的很,不知道她讲这个故事意欲何为。他做贼心虚,可从来没有这么虚过。他记得王听风说过,晋王世子送来的观音像很灵,在火光下千手能舞动……
是不是与王锦锦说的一样?
他只是这么一想,脖子后面的汗毛便全都竖起来了。
没由来的,屋子里也愈发的阴冷。
“二哥,我这个故事也听别人讲的,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她笑眯眯说完,便起身告辞。
王听裕哪还敢留她,恨不得她立刻就走,再也别回来!
王锦锦离开东华苑,身旁的蓝烟才忍不住轻笑起来:“五姑娘,你这是存心吓二公子呐?他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上当?又怎么可能因此出来承认罪责。”
蓝烟一直陪在王锦锦身边,自然清楚她当初为了保护萧秋年,出来顶罪背锅的事情。
这会儿她用意如此明显,也不难猜到当时真正打碎观音像的人是谁。
“是啊,我也没想用一个毫无逻辑的故事吓到他主动出来承认。”王锦锦笑了笑。
故事只是一个心理暗示,真正厉害的东西在后头。
蓝烟这时问:“姑娘要去找四公子吗?”
王锦锦看了眼天色,皱了皱眉:“不去了……咱们去找王听风,把这故事给他也讲一遍!”
正文 对弈
王听风虽然比王听裕年小几岁,但心思却要成熟得多。听了王锦锦那胡编乱造的故事也没什么表情,甚至还反问王锦锦从哪儿听来这无聊的东西。
王锦锦也没打算用一个故事吓到他,见天色不早便提前告辞。
起身时走到门槛处,她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提醒道:“对了三哥,你夜里睡觉一定要关好窗户,不然那脏东西说不定就……”
“咳咳,五姑娘,你少说两句吧。”蓝烟适时打断她。
王锦锦于是不在多言,提着裙摆离开王听风的院子。
回到琼芳苑,见秀柳坐在廊庑下垂头丧气,王锦锦便上前问她:“见到四哥了吗,他怎么说的?”
秀柳连忙起身,苦着一张脸道:“四公子倒是没说什么就是……神色不太好,看起来很不高兴。”
“是吗?”
王锦锦听到这话却乐了,她想一定是因为萧秋年不习惯她没有去找他而生闷气,这可比以前经常无视她的时候要好多了。
秀柳看着自家小姐脸上的笑容,莫名其妙,她光是想想四公子那样儿,都觉得寒气直蹿。
王锦锦想了想,又问她:“他还说什么了吗?”
秀柳道:“他就说了四个字,问你去哪儿啦。我就说五姑娘您去了二公子那儿,他便摔了门,满脸的不高兴。”
王锦锦“嗯”了一声,点点头:“我知道了。”
等这件事后,她定要好好的哄一哄萧秋年。毕竟那位面瘫脸的四哥,为了她肯露出喜怒哀乐,也是极不容易的一件事啊!
翌日,琥珀观音重铸成了十六枚小观音佛像,老祖宗分配下来,刚好各房老爷主母,以及孙辈人手一枚,用彩色的络子串上,十分精致漂亮。
当然,孙辈中没有萧秋年的份儿,想来老祖宗也不会想到他。
这些小观音佛像都由刘氏分配,王锦锦便顺利的要到了王听风与王听裕那份儿。
刘氏不解,问她:“你将他二人的东西要去干什么?”
王锦锦一边拿着佛像欣赏,一边道:“我亲自给二位哥哥送去。”
刘氏有些奇怪:“怎么?最近不跟你四哥玩儿了?他惹你生气了吗?”
王锦锦灿然一笑:“哪有,女儿只是不像疏远了兄妹情谊,想来,与兄长们都要讨好关系才是。”
刘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敷衍,虽然女儿才七岁,可现下是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娘俩正说着话,就见王文业打帘子进来了,一旁的绿蓉忙上前斟茶,从多宝阁上取了镶银花的棋盘,放在榻上的矮几上。
“爹爹,今日你和娘亲又要对弈几局呢?”
王文业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笑道:“两局足矣,你二姐也嚷着学着要下棋,待会儿还得去教教她。”
王锦锦闻言一愣,却见刘氏面色如常,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
确实,刘氏并不惊讶,这么久王文业都待在她院子里,周姨娘又不是傻子,不可能放任不管。时间一长,她就会急,一着急就得想个法子来争宠。这不,王听兰也想学下棋,可不就把王文业给骗走了么。
刘氏与王文业不紧不慢的下着棋,白子黑子你来我往,只见刘氏在横七纵六的位置落下一枚白子,王文业顿时“唉”了一声,一大片黑子被杀得片甲不留。
他将棋盅一推,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若阑你棋艺见长,怕再过些时日我是半招都被你留不得。”
刘氏温柔一笑:“都是二爷您让得好。”
王锦锦适时说:“周姨娘有娘亲这么好的棋艺吗?”
王文业叹了口气道:“估计还不如明珠儿你。”
他倒没有说假话,周姨娘读书不多,对于针织女红精通,可毕竟后宅妇人,目光短浅,又不是像刘氏这样的官家小姐,会点儿棋艺也是当初嫁到王家来自学的。
说来周姨娘也许久没有碰过围棋了。
王锦锦故作惊讶:“那爹爹您和周姨娘下棋,二姐怎能学到上好的棋艺呢?依女儿愚见,不如把二姐叫过来,每晚看爹爹和娘亲对弈,我与二姐既能学习,爹爹你也不用在琼芳苑与周姨娘的院子来回奔波,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王文业一听觉得大有道理,便点头说道:“还是明珠儿机灵,不提醒我都想不到呢。”
王锦锦天真一笑:“都是娘亲的棋艺好,如果都和周姨娘的棋艺一样,保不准爹爹还要请一个教习先生呢。”
刘氏低头收拾棋盘,闻言稳不住一笑,她这个女儿啊,瞬间长大了似得,不仅学会帮她争宠了,还变着花样的埋汰周姨娘,但这样的改变很好,她很满意。
王文业问刘氏:“若阑,你看兰姐儿过来一起学棋,妥是不妥?”
刘氏掩嘴一笑:“二爷您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己的女儿,我都视如己出,能一起学习,两人一起做伴儿,有何不妥的?”
话音甫落,刘氏便转头对绿蓉吩咐:“去周姨娘的院子,把二姑娘请来吧。”
“是。”绿蓉得令转身去了。
彼时,周姨娘正坐在菱花镜前用黛描眉,她才刚刚三十,眼角却爬满了细纹,用了再多妆粉,也无法掩盖。
而每一道细纹,都是拜刘氏所赐。
这时王听兰也换了身明艳的装束,她提着裙摆在周姨娘的面前转了一圈,笑眯眯的说:“姨娘你看,爹爹最喜欢我这件衣裳,想必他待会过来瞧见,心头也会高兴一些。
周姨娘放下黛子,颔首道:“不错,这身你穿很好看。”
她探首看了眼外间,伸长了脖子问贴身丫鬟云珠:“二爷怎还没过来?”
话音还没落,就见绿蓉提着气死风灯往这边行来。
绿蓉是刘氏身边的贴身丫鬟,她虽然讨厌刘氏,却万万不敢与刘氏撕破脸,表面上的和睦还得经营粉饰。
于是周姨娘站起身,拉开门相迎假笑着问:“哟,这么晚绿蓉姑娘怎来啦?”
绿蓉笑道:“劳烦姨娘亲自来迎,不是什么大事儿,是老爷托我来请二姑娘去琼芳苑,想着二奶奶棋艺精湛,刚好五姑娘也在跟前学弈,便让二姑娘与五姑娘一块儿学习,这样一来,老爷也不用东跑西跑,姨娘也不用太过劳累。”
周姨娘拢在袖中的手绞着帕子,咬牙道:“那姐姐倒太辛苦了,我还想着替她分担一二……”
“这就不劳烦姨娘操心了,二奶奶是咱二房主母,为儿女劳累点辛苦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绿蓉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可那微笑在周姨娘眼中,却仿佛是带刺的针,一下一下,扎得她心窝子疼。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只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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