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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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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秋年僵硬的抬起手,在王锦锦后背轻轻的,有规律的拍打,他从来不知道如何安慰,即便这么多年,也没有学会。

    他突然想起,便脱口问:“锦锦,你为何一直对我这么好?”

    萧秋年对王锦锦的殷勤,费解了很久很久,以前哪怕故意伤过她,也无法解释。

    王锦锦给出的答案太敷衍,经不起推敲,所以他这会儿又问出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王锦锦哭泣的声音一顿。

    她抬起盈盈泪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知道。”萧秋年回答的倒是干脆。

    王锦锦低下头,半晌才说:“我也不想瞒你,如果……如果四哥你能平安回来,我就告诉你。”

    “当真?”

    “那是。”

    王锦锦伸出小拇指,“不信拉钩。”

    萧秋年勾勾嘴角,伸出手指与她拉在一起。

    此时,天边刚好一道闪电划破,透亮的光照的屋子里宛如白昼,窗户也被吹开了几扇,桌上的油灯忽明忽灭。

    立在远处的蓝烟忙去关窗,随即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王锦锦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胸口:“好响的雷。”

    萧秋年下意识顺着她手看去她胸口,只见夏日的交领薄衫微微敞开,隐约可见白皙柔嫩的皮肤,与内里衣衫的粉色镶边。

    只一秒,萧秋年便移开了目光。

    他拧紧了眉头,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不齿,可另一面,又忍不住看过去。

    王锦锦没有发现他的心思,而是支着下巴嘟哝着什么。

    “四哥?”王锦锦说了半天,见萧秋年没反应,这才伸手在他面前晃,“发什么呆?”

    萧秋年不自然的撇过头:“在想这雨什么时候停。”

    王锦锦没好气道:“要是明天下冰雹就更好了!”

    萧秋年莞尔。

    王锦锦这时又将包袱拿出来,里面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另有一个锦盒。

    “这个绿瓶子的是最好的金疮药,平时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用。不管是擦伤,还是刀伤,烫伤……倒点儿这个上去,片刻便能止血镇痛。”王锦锦又指着红瓶子说,“这里面是百香凤清丸,头疼脑热,伤风咳嗽,腹泻发烧,吃两粒睡一觉就好;这是健体丹,五天吃一粒;驱蚊水,什么蛇虫鼠蚁都不敢靠近;还有这瓶祛毒粉,和水吞服,一般的毒都能解……”

    王锦锦噼里啪啦说了几次,确保萧秋年记住了,可又怕他记混,说:“算了算了,蓝烟,你去书房拿纸笔和浆糊来,我写个详细的贴瓶子上吧。”

    萧秋年看着她忙忙碌碌,只微笑着,眼里满是温柔。

    他这时指着那锦盒说:“那里面是什么?”

    王锦锦拿起盒子递给他,道:“这是我让工匠打的带锁盒,钥匙就在盒子下面。”

    萧秋年取下钥匙,啪嗒打开锦盒,只见里面躺着厚厚一叠银票,看起来足足一千两。

    “我是去从军,不是做生意,不用这么多银票……”

    “四哥!”王锦锦板着脸,“军营里难道不讲究关系吗?不管什么事儿,你塞银子总比那些不塞银子的好!”

    萧秋年还是拒绝道:“可也无需这么多。”

    这些银票不用想,也知道是王锦锦这么多年以来存的私房钱,她曾经说过要攒钱,这一千两也来之不易,萧秋年无论如何也不肯收。

    王锦锦没办法,好说歹说让他收了一百两,又拿出锦盒里的荷包,强塞给他手心:“那这碎银子你不许拒绝了!”

    萧秋年打开荷包一看,也就二十两左右的碎银。

    他本来还不愿意收下,可看荷包样式,忍不住心下一动,问:“这是你绣的?”

    王锦锦不好意思的说:“碎银子找不到东西装,刚好绣了个荷包,勉强装得下……四哥,你该不会也嫌弃我绣的丑吧?!”

    萧秋年微微一笑:“不,你绣的很好看,这一对鲤鱼,栩栩如生。”

    王锦锦拉长了脸,纠正道:“四哥,我绣的是鸳鸯。”

    萧秋年:“……”

    王锦锦也是无奈,对刺绣没天赋不是她的错啊。谁说一定要懂女红?

    不过也是丢脸,她前几日看王听桃绣的鸳鸯好看,于是也想学着绣,到底是功力不行,好好的鸳鸯被萧秋年说成鲤鱼。

    萧秋年将荷包贴身放好,对王锦锦道:“你不用担心,军营里每两月可寄书信给家人,你也可以随时寄信来凤阳关,四哥一定会给你报平安。”

    王锦锦“嗯”了一声:“我相信四哥。”

    不相信还有什么办法呢,他去意已定,谁也无法改变。

    这一夜,王锦锦没有回自己院子,雨停了以后,两人便爬上房顶,看了最后一次日出。

    雨后的朝阳看起来格外夺目,王锦锦抱着萧秋年的胳膊,将头轻轻枕在他肩膀上。

    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依偎的背影。

    这一刻,岁月静好,与世无争。

    两声鸡鸣后,萧秋年便去给王家各位长辈辞别,各房或多或少都赠了东西,当作面子工作。

    只有王锦锦与刘氏送萧秋年送到门外,两个兵部的衙役已经守在门口,催促萧秋年离开。

    萧秋年一身青衫,背着行囊,看起来就是一个文绉绉的读书人。王锦锦无法想象,他这样的人,怎么在混乱的军营生活。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便是一句:“万事小心。”

    萧秋年点了点头,又复杂的看了眼王锦锦,说:“你好好照顾自己。”

    王锦锦“嗯”了声。

    随即,萧秋年便要转身与那两个衙役离开。

    阳光照在他背影上,王锦锦看得眼睛发酸,她忍不住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四哥——”

    萧秋年诧异的回头,还没反应过来,纤细的身子便扑入他的怀中,带着鼻音,抽噎道:“你答应过我的,要平安回来!要是……要是你回来时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毫无威慑力的话,却让萧秋年感动极了。

    他抬手抚了抚王锦锦的长发,低声道:“四哥不会食言,回去吧。”

    萧秋年看了眼刘氏,刘氏便来将王锦锦拉开,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兄妹,也不能太露骨。

    “四哥……”

    “锦锦,等我。”

    萧秋年平静而镇定的说完这四个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两个衙役又在催促,王锦锦无可奈何,只有眼睁睁看着萧秋年转身,离去,最后消失在巷口……

    这一别,山长水远,再见不知他夕何夕,岁岁年年。

正文 战友

    突厥与大元鏖战几次,一直未能攻破凤阳关。

    但薛松等人也无法击退突厥的攻势,不能收回半座城池,好在两边粮草都算充足,这一来,两军便在凤阳关僵持不下。

    朝廷的征兵令下来,各州县共募兵十万,加上凤阳关现存十五万,共二十五万的兵力。

    京城此次新征三千人,一路西下,与另九万三的新兵汇合,共赴凤阳关。

    这些新兵大都是农民,村夫,或无所事事之辈,家境优渥,有才有学的没几个。但现在摆在新兵们眼前的第一道关卡,便是“长途行军”。

    大元分三军,前军是先锋部队;中军是主将统率的部队,也是主力;后军主要担任掩护和警戒。他们这些新兵因还没有经过训练测试,因此都被归前军的步兵营。历来上阵打仗,死伤最重的便是前军步兵营,其次骑兵营,最末便是弓箭营。

    萧秋年换上了藤编的甲胄,腰间别着一把破旧的刀,看起来与所有的新兵都没有分别。

    他们这一伍负责押运一车粮草,一伍五人,伍长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魁梧汉子,名叫孙毅,是京郊外绿杨村的村民。

    这人与他们新兵百夫长关系不错,因此一来就被选拔为伍长。

    孙毅虽然长相凶神恶煞,但心眼儿不坏,话还挺多。

    刚好中午日头盛,领头的钟校尉便吩咐下来,可暂时休息三刻,喝点儿水,吃些干粮。

    萧秋年一伍的人,四个都坐在一起,就他一个靠在粮草车上,默默的吃高粱饼。

    不是他不合群,只是与生俱来的多疑和敏锐,不允许自己跟陌生的人靠太近。

    那孙毅瞧见了,也不废话,走上前就对萧秋年说:“萧兄弟,你这样离群可不行,瞧瞧别的队伍,都在一块儿聊天唠嗑,你一个人躲半边难道是怕我们抢你饼吃。”

    伍中一个瘦子,名叫杨虹树的也站起来,朝萧秋年招手:“可不是嘛,大家有缘分在一起,萧兄弟你可别特立独行啊!”

    另外两个也纷纷附和。

    萧秋年皱了皱眉,说:“不是我不愿意和你们相谈,只是习惯一个人了。”

    战场无情,他不想和别人有太多瓜葛,否则有朝一日他们有去无回,自己岂不是要平添几分愁。不为不必要的事情掺和,这是萧秋年的准则。

    “嘿,你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孙毅也不见外,“看你长得白白俊俊,不喜欢和我们这些糙汉子为伍也是对的。但是你知道,咱们是去打蛮夷王八的,这上战场只将就四个字,同心协力!要是大家心不齐,我们大元又怎么可能打得了胜仗呢!”

    他这番话,刚好被路过的百夫长听见了,对孙毅又是一顿夸。

    萧秋年想想也是,反正只与他们坐坐,不相谈便可。

    于是萧秋年与孙毅,杨虹树几个坐在一棵树底下乘凉,另外一个体型偏胖的叫鲁佳,另一个略白净的叫齐子韫。

    大家互相认识后,便开始闲聊。

    鲁佳和孙毅一个村,孙毅指着鲁佳说:“别看这人长得壮,你们猜猜他干么来参军?”

    鲁佳一个二十多的大男人,竟然红了脸:“孙哥,别……别乱说。”

    杨虹树怂恿道:“孙哥,快说说!”孙毅哈哈一笑,答道:“鲁佳这人,娘娘唧唧,跟个娘们儿似得,老子看得着急!这次征兵,老子顺便帮他报的名,想着去军营里历练历练,也不用看见只死老鼠就嚎啕大哭!”

    鲁佳脸色红的滴血,捶了下孙毅的肩膀:“不理你了!”

    一旁的齐子韫正拿着水壶喝水,见状“噗”的一下喷了出来。

    杨虹树瞧见了,就指着他笑:“齐子韫,你可是读书人,怎能如此无礼。”

    齐子韫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现在大家都是大元的士兵,无需讲究礼仪。”

    孙毅看着齐子韫抱了抱拳:“我就佩服读书人,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可不比咱们这些大老粗高雅多了?”他这时看向萧秋年,问,“萧兄弟,看你举止,难道也是个读书人?”

    萧秋年拧紧水壶盖子,答:“略识几个字罢了。”

    孙毅点点头:“也不错了,我他娘的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杨虹树也抱怨说:“也不知道我爹娘咋就给我取这么复杂的名字,隔壁村有个叫王一的,这名字才叫好呢。”

    鲁佳这时看向齐子韫,问他:“你看起来这么有学问,怎么不去考状元?有功名在身,就不用参军了。”

    齐子韫叹了口气:“入三甲何其难?每年天下参加科举的人数不胜数,我等才疏学浅,要脱颖而出,实在太难。读书十六载,我如今也才是个童生罢了。”

    萧秋年垂下眼帘。

    他想起自己去兵部报名,那些衙役也问了他有无功名,他中举自然是有的,可他却谎称没有。也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捅出来对他经后有所影响。

    孙毅说道:“童生?那也很厉害了。”

    这时隔壁一伍的说起凤阳关战事,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可听来听去,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杨虹树说:“我报名时,听兵部衙门里的官儿议论过这次战事,突厥那领头的莫顿将军,听说一刀就能割三个人的喉咙,厉害的不得了!”

    “你这算什么,我听过更可怕的。”鲁佳战战兢兢的开口,“之前攻破的城池,突厥将归降的士兵收编,又将许许多多百姓抓了,女的全充为军女支,男的要么入降军队,要么被抓去做苦力,至于老而无用的……”

    鲁佳打了个寒颤:“都扔护城河里了!”

    齐子韫唉声叹气的说:“蛮夷何来慈悲?”

    孙毅“切”了一声,道:“不然能咋办?自古以来,哪个侵略者不是杀异存同?听说那莫顿割下冯飞龙将军的人头,还毁了人家尸首。这也就罢了,陵城有多惨你们知道么?女人沦为军女支,最小的只有八岁!还有未出生的婴儿,全被突厥人烤了吃!护城河里,戈壁滩上,肠肠肚肚,断肢肉块,那是数都数不清啊!”

    鲁佳闻言,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随即便捂住嘴巴干呕起来。

    齐子韫摇头扼腕:“茹毛饮血,不过如此!”

    杨虹树搓了搓肩膀,道:“不过你们也甭怕,不是所有士兵都要上战场的……只要守住凤阳关,大元气数就不会尽。咱们到时候抵达军营,表现好些,说不定可以进炊事营,切切菜煮煮饭。”

    鲁佳点点头:“齐子韫,你有学问,可以去军师帐看管东西;孙哥,你和百夫长关系好,也没什么。至于我,出门时娘给了我不少银子,打点一下,去守粮草什么的,应该也不是问题……”

    说到这里,他看向萧秋年。

    不知道为什么,鲁佳总觉得这个看起来白白俊俊的有些可怕。哪怕他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他都不敢上前去招惹。

    其他人其实也有同感,但感觉都没有鲁佳强烈。

    最敢和萧秋年说话的,也就是孙毅了。

    “萧兄弟,你呢?你想不想去炊事营?或者骑兵营喂马?要是有银子,我能帮你疏通疏通。”孙毅也是起了个好心,毕竟没人想去战场送死。

    萧秋年却面无表情的答道:“不用。”

    “当真不用?”

    “嗯。”

    见状,孙毅也不劝慰了,即便萧秋年的回答,在他们眼里跟傻子差不多。

    没休息多久,军队又开始启程赶路。

    他们要在半个月赶到凤阳关支援,不然胜负未可知。

    一路上风餐露宿,可谓苦极。

    越靠近凤阳关,吹来的风就越难受,环境也一次比一次恶劣。

    夜里就地扎营,帐篷不够,许多士兵便睡在草堆里,第二天一早,就听人说,被蛇咬死了好几个。

    遇上阴雨天,所有人的鞋里都进了水,加上之前被水泡磨破的伤还没有好,被肮脏的雨水泥泞一泡,许多人都烂了脚。

    走不动路,军队不可能等。

    于是这些人就被扔在半路上,生死有命。

    萧秋年也好不到哪里去,下雨他身体疼,靠吃王锦锦留下来的药勉强能够缓解。后来发烧了一次,也多亏王锦锦准备的药丸。夜里露宿在森林里,驱蚊粉帮了大忙……许多次许多次,萧秋年都觉得多亏了王锦锦,多亏有她,才有自己。

    然而思念就像疯长的草。

    以前同一个屋檐下,王锦锦每天都来找他,萧秋年不觉得离别会苦。可离开京城越久,越远,他只能握着王锦锦绣的荷包,暂时缓解相思。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王家怎么样。

    不过不用怀疑,她定然也是在想他的。

    一路上,病倒的人越来越多,行军的队伍不得不停下,请来军医挨个的给看病。

    时间这一来就耽搁了三天,三天内,又传来消息,薛松率军与突厥再一次对战,死伤各半。

    依旧不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庙堂之上,老皇帝也急的团团转,他不能让大元基业毁在自己的手上。好在晋王要亲临凤阳关的消息已经传来,让本来都觉得没有希望的大元将士,再次燃起斗志。

正文 营帐里的斗殴

    抵达凤阳关时,新兵十万锐减至九万。

    凤阳关后的山坡上,无数白色的营帐连绵起伏,看起来壮观至极。营帐后面一望无垠的戈壁,便临时圈出来一块地,作为训练新兵的校场。

    萧秋年一伍的人被分配到新兵营,每座营帐住四伍,其中又选出来两个十夫长做暂时管理。

    不出意外,孙毅又从伍长提升为十夫长。

    营帐里是用石头木板搭建的通铺,上面铺了层干草,干草上又是一张散发着霉味的布。枕头是士兵身上穿的盔甲,叠一叠勉强合适,棉被倒是厚,可里面不知道是塞的什么破布脏棉,盖在身上总觉得沉甸甸硬邦邦。

    鲁佳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征兵告示上说,军营里条件不会太差啊。可你们看看,这跟咱村里的猪圈有什么分别?”

    杨虹树嘲笑他:“区别就是猪圈里都是猪,咱们这儿都是人。”

    鲁佳神色青一阵白一阵:“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大家都是老爷们儿,别像个女人似得挑三拣四!”孙毅呵斥了一句,又挠了挠头发,“等你们上阵杀敌,立了军功,上头自然有人给你们换好帐子住,还有女人送你们玩哩!”

    齐子韫问:“有这么好的待遇?”

    孙毅答道:“当然,军营里靠的就是实力!立了功,不用住这二十人的大通铺,还可以洗澡,还每顿有肉有菜。咱们几个既然来了,那就要做到最好!”

    鲁佳思前想后了半天,遗憾的摇了摇头:“军营里的功劳可不容易得,我还是想办法去炊事营吧。”

    杨虹树摆了摆手,附和道:“我跟你想的一样。”

    通铺下面可以放东西,萧秋年选了最角落的位置,正弯腰将王锦锦给他的包袱放在床底,又用衣物盖住。

    他听着孙毅等人的交谈,也不插话。

    毕竟他住的西小院也不比这里有多好,这点条件他还是能承受的。

    便在此时,另外一个十夫长领着两伍人来了。

    那十夫长姓朱,名朋,长得略肥硕,但看起来并不讨喜。他听见了杨虹树和鲁佳的谈话,顿时抱着被子阴阳怪气的讽刺道:“瞧样子,是挺适合炊事营的,毕竟那都不是男人干的事儿!”

    杨虹树当即便撸袖子走到朱朋面前,问:“你什么意思?!”

    朱朋冷冷看他一眼,反问:“理解能力这么差?”

    “你!”杨虹树竟然语塞了。

    “你什么你?!窝囊废!”朱朋直言不讳的谩骂道。

    一旁的齐子韫突然开口,笑着说:“朱大哥也是说笑了,人各有志,有的喜欢上阵杀敌,有的喜欢在后勤帮忙,不管怎样,都是为了保护大元,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

    朱朋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几眼,说:“你挺会说话啊。”末了,他又道,“还是不要和孙毅这帮人走太近,你看看他们,个个歪瓜裂枣,没什么用。”

    孙毅之前就和朱朋有过节,两人之前竞选伍长的时候,因为孙毅跟百夫长关系好些,朱朋就没被选上。最后朱朋去了另一伍,才当了伍长。

    “没想到冤家路窄啊,是你这个朱朱朱朱朋跟咱们一个帐篷,啧啧。”孙毅走上前,故意结巴了几个字。

    朱朋没孙毅长的凶,孙毅又比他高两个头,顿时气焰有些灭了。

    但朱朋也是不怕事儿的,他将新领的棉被一扔,扔的方向故意朝着萧秋年,但萧秋年没有回头,轻轻侧身装作拿东西,就给避开了。

    朱朋的被子也掉在了地上。

    孙毅忍不住哈哈一笑:“哟,朱大哥也不老啊,那么大的床,被子都扔不准?难道是个瞎眼子?!”

    话音甫落,鲁佳杨虹树几人就配合的笑了起来。

    “孙毅,你他妈说谁瞎眼?!”朱朋大怒,抬手指着对方。

    “谁急说谁。”孙毅悠哉悠哉,和朱朋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对比。

    朱朋撸起袖子,问:“你他妈是不是想打一架?”

    “不怕军规就来。”孙毅有恃无恐。

    朱朋“嘿”的乐了,对身后的人说,“老子还真不怕!”

    顿时帐子里另外一群人都站了起来,跟在朱朋手边,表情不屑。

    孙毅了然:“怪不得你气焰这么嚣张,原来我们营帐里,二十个人,十五个都为你所用。”

    朱朋冷冷的一笑:“这就叫收买人心,你个穷汉子懂什么?!”

    齐子韫这会儿也有些慌了,他道:“你们可别乱来,这里是军营,军规不允许私下斗殴,否则各施鞭刑十五!”

    朱朋道:“怎么?怕了?!”

    齐子韫还没回答,杨虹树就跳出去大喊:“怕你奶奶个腿儿!有本事别说,咱们一对一打一架!”

    “杨兄弟……”齐子韫想要吐血,明摆着对方人多势众,他还往枪口上撞。

    这回答正中朱朋下怀,他笑的双下巴叠在一起:“都听见了?”

    孙毅也知道,这都是新兵营里最常见的一幕,一个营帐里不能有两个十夫长,只有一个才是真正的老大。不仅他们这的营帐,想必别的营帐里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事儿上面的人非但不会管,还会选出几个有本领的。

    只是不巧,他这边十五个都跟了朱朋,光靠五个人,恐怕不太容易取得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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