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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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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足够了。
刘氏突然就不畏惧死亡了。
说不定在阴间,她还能碰到自己早夭的明珠儿呢……
思及此,刘氏握着王锦锦的手,也渐渐没有了力气。最后,终于耗尽了一切,无力的垂了下来。
王锦锦先是一愣,随即直接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她早就把刘氏当作了自己的亲人!虽然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她真的只有无可奈何的痛苦!
她哭,是因为自己为何不能学到起死回生的医术,为何不能早些回来陪着刘氏,为何以前没有好好的跟她黏在一起……有的人有的事,难道真的要等失去了才会珍惜?!
王锦锦不知道。
她只能无力的哭。
王文业也趴在床上哭,连明珠儿都不再把脉施针,说明刘氏已经回天乏术。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想到多年夫妻情分,以前两人的描眉画鬓,点点滴滴……
王文业竟然跪在床边,哭的几乎晕厥过去。
老太太见惯生死,也红了眼睛,扶着严嬷嬷的手,叹息,叹息。
林氏李氏几个也一脸难过,徐氏在旁边悄悄擦眼泪,余姨娘几个哭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退到一边,不敢言语。
王锦锦虽然伤心到极致,可她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她想到早上和娘亲的最后一次见面,竟然是这辈子的诀别,又难过又蹊跷。
早上刘氏的状态根本没有生病,能造成这样吐黑血的效果,必然是中了什么毒。
可如果是中毒,把脉能够把出来。
但她现在根本感觉不到,如果方才是这个大夫诊治,他肯定会说刘氏死于蹊跷的疾病,可王锦锦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刘氏一定是死于某种蹊跷的剧毒。
天下之大,有让人查不出的毒药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王锦锦拔下头上银簪,在刘氏吐出来的黑血上沾染了一些,随即又用布将血擦干,银簪没有任何变化。
一旁的大夫看不下去了,说:“二奶奶肯定不是中毒,她吃的和大家都一样,而且把脉也没有把出来……”
“你知道什么?”王锦锦不客气的打断他。
她站起身,目光落在周姨娘余姨娘的身上来回觑巡:“人心不足蛇吞象,谁知道背后是谁忍不住先下手为强了?再说,世间毒药千奇百怪,你诊断不出只能说你学艺不精,并不是没有中毒!”
那大夫也算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医,被王锦锦这么一说到底有些不乐意。
“王五姑娘在医术上的确颇有造诣,可话别说太满。一山还有一山高,在下学艺不精,王五姑娘也不见得首屈一指!”
“喔?那你说天下间谁能担得起首屈一指的名号?”王锦锦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难道是医圣胡望明?”
胡望明是皇帝御用太医,只给皇室看诊,寻常人根本难以见得。
那大夫仰首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医圣固然神通,可以我之见,神医戚古才是这个。”他说着,比了个大拇指,意思这人才真厉害。
王锦锦想起来自己看过的某本医书,就有提到过“戚古”此人,但这人住哪里她根本不知道。于是她暗暗留了个心眼,记下此人。
转过身,王锦锦看着紧闭双眼,了无生气的刘氏,忍住眼泪,心底一字字的说:娘,你放心,若你死于疑难杂症也就罢了,若是谁下毒害你,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她会将刘氏受的罪,双倍奉还!
从前,她并没有什么目标,除了吃的好一点,过的开心一点,她什么追求都没有。
但现在不同了。
她要去找神医戚古,锻炼自己的医术,因为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纵然生死由天注定,可她也想与天争一争!
刘氏的死,给她当头棒喝。
老太太年迈,四哥也身中剧毒,为了每一个自己想保护的人,她都要去找神医学医,不管前路有多艰险,有多困难。
这一刻,王锦锦心底燃起了从所未有的斗志。
当晚,刘氏便换了寿衣入殓。
天气已经越来越热,王锦锦不敢让她停灵,再见过刘氏最后一面之后,便盖上棺材,下葬在王家墓园。
王锦锦捧着刘氏的灵位,还有些恍惚,为何活生生的人,可以一下变成冰冷的牌位?
想到再也不能见到温柔体贴的娘亲,王锦锦到底是在回去的路上,哭的声嘶力竭。
这辈子,不会再有人,像刘氏一样爱她了……
正文 离去前夕
刘氏去了。
王锦锦整日待在家中,别着一朵白色麻布花,疯了般的看曾经看过的医书。
没有一本书上,解释到刘氏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可王锦锦并不灰心。
与此同时,她也派了大量人力去寻找有关神医戚古的消息,她要找出刘氏的死因,更要治好萧秋年身上的剧毒。即便前路茫茫,她也不会退缩。
她整日都藏在屋子里,秀柳和蓝烟也是着急。
因着老太太疼惜她早早死了娘亲,她私自放走王听桃的事情,老太太也不追究了。就连蓝烟,老太太也只是罚了她两个月的月钱,并未大肆张扬。
王听桃走了,老太太也不想再强找回来。她亲自去退了之前定好的婚书,对内外谎称王听桃突发疾病,底下的丫鬟婆子不明所以,徐氏梅姨娘几个又心知肚明,大家都默认了这一件事。
“五姑娘,凤阳关来信了。”蓝烟在外敲了敲门。
这两日,除了例行送饭菜倒水,她是不敢打扰王锦锦的,但有了萧秋年的来信,底气也要足一些。
果不其然,屋里的王锦锦低声道:“进来吧。”
蓝烟推开门,就看见王锦锦趴在桌子上,头发凌乱,衣衫也皱巴巴的,只胸口上的白花十分显眼。
她走过去,将信递给王锦锦,迟疑道:“五姑娘,奴婢给你端一碗燕窝银耳粥来吧?你这两日也没有好好吃过东西……”
“栗子。”王锦锦难得的说,“糖炒栗子。”
蓝烟大喜过望,甭管是什么,只要王锦锦开口要吃东西就好太多了!
“奴婢这就去!”蓝烟兴冲冲的往厨房去了。
光线从窗棂透射进来,在桌子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王锦锦看着牛皮纸的信封,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展开。
熟悉的笔记跃然纸上,萧秋年并没有啰嗦,简单说了一下凤阳关的天气,便表明自己已经回到了军营,只等战事打响,杀敌立功。最后,再问她近况如何云云……
王锦锦看着看着,就掉下泪来。
她这么久没有地方发泄,也没有谁可以诉说心中的难过,只有看到萧秋年寥寥数语的安慰,才会觉得委屈。
天知道她多想和他说会儿话,吐露自己的情绪,告诉他,自己没有娘亲了……
王锦锦趴在桌子上哭了一会儿,蓝烟就端着糖炒栗子,栗子糕,栗子饼,栗子酥糖等等进来了。
“五姑娘,吃点儿东西吧。”
蓝烟将东西放在她跟前。
王锦锦抬起泪眼,拿起一粒栗子,看了又看,说:“蓝烟,你记得吗?娘亲最喜欢给我剥栗子了。”
蓝烟不敢让她多想,忙扯开话题说:“四公子以前也经常给您剥栗子啊,还有秀柳,还有张嬷嬷……”
王锦锦皱着眉头,觉得她也没有说错,但这中间,始终差了太多。
她放了一粒栗子在嘴里。
蓝烟又忙问她:“五姑娘,要给四公子回信吗?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笔墨纸砚。”
王锦锦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四哥最懂我,我怕回信被他看出来我心情不佳。他在边关战事吃紧,本就不能分心,我还是不告诉他了。”
蓝烟一想也是,点了点头:“姑娘实在是考虑周全。”
王锦锦又问她:“有戚古的消息吗?”
蓝烟微微摇头,随即又有些含糊的说:“只听说有这么个神医,却甚少人见过,万一此人只是杜撰,姑娘岂不是白费心机……”
事实上,蓝烟想劝王锦锦打消这个念头。毕竟她是王家的嫡孙女,是大家闺秀,怎能抛头露面在外去找什么神医呢?她是女儿身,还是没有出嫁的,且不说老太太会不会同意,就是王文业,怕也要勃然大怒吧?
王锦锦却摆了摆手:“我意已决。”
她随即看了眼蓝烟,说:“蓝烟,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为我考虑,可我也是为了娘亲,为了四哥,我没有多少亲人了,在这里,是他们给我一次又一次的温暖,我怎能眼睁睁再看着他们因为中毒,生病,而死去?!我做不到,我这日日夜夜都良心不安!”
她只要一闭眼,就想到刘氏临死之前的惨状。
如果她有那神医戚古的医术,是不是这一切就可以避免?!
王锦锦不知道,所以她要尝试。
她要把一切可能扼杀在摇篮之中。
蓝烟低下头,说:“可是五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要外出寻找神医学医,老太太她们会怎么样?她们根本不会允许的!”
“我知道。”
王锦锦轻声说:“所以我不会让她们知道。”
蓝烟闻言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五姑娘,难道你想学三姑娘一样……”
“终究是我不对。”王锦锦叹了口气,“不辞而别是最差的选择,可是我没有时间跟老祖宗他们争论了。等我找到神医,自然会寄信给老祖宗,请求她的原谅。再说了,我是去学医,不是私奔,她老人家气归气,到底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蓝烟知道她早就这么想好了,自己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她能做的,就是支持自己的主子。
“那……五姑娘会带奴婢一起吗?”蓝烟满怀期许的看向她。
王锦锦一怔:“我想一个人可能要方便些……”
蓝烟登时就急了:“可是姑娘一个人在外,万一遇到什么,没人保护怎么办?!”
王锦锦反问:“你也保护不了我啊。”
蓝烟上前几步,语气竟然带了哭腔:“这么多年奴婢都在姑娘身边照顾,奴婢不跟着你,你定然不会习惯!而且秀柳可以留在府中……总而言之,奴婢是一定要跟着姑娘的!”
王锦锦说实话还真没有想过这件事,但看蓝烟这态度,也知道此次若能找到神医下落,她跟自己一块儿离开在所难免。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把秀柳张嬷嬷都带走,免得到时候老祖宗发现她不见了,迁怒众人。
可事实并不允许她这么做。
“好吧,那届时你便随我一起。”王锦锦语气一顿,“如果运气好能打听到神医在哪儿的话。”
蓝烟用力的点了点头:“反正不管姑娘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
***
皇天不负有心人。
王锦锦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就有人得知了神医戚古的所在,向她禀报。
一说在四川剑阁某座山上,一说在甘州和祁连山冷龙岭。
这两个地方相隔太远,光是马不停蹄的奔波,走完这两地儿估计都得大半年,而且还不知道这两个地方是真是假。
可现在王锦锦没有选择。
如果不在这两个地方,那她就继续打听,只要人没死,她总能找到!
有了目标,王锦锦就开始自己的离开计划。
她先是让秀柳去买药材,准备研制一些药随身携带。顺便又请了师父学习骑马,蓝烟要跟着她,只得硬着头皮一起学习。
毕竟她是出去风餐露宿,不是去坐马车游山玩水,学习骑马势在必行。
大半个月不到,两人柔嫩的大腿根都被磨破了皮。
好在王锦锦的金疮药管用,摸上去第二天就不疼了,于是两个人就在疼了好,好了疼的情况下度过了一个月,总算掌握了骑马。即便骑术不算太精,但奔波在路上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她的反常,老太太和王文业都有所耳闻,但只以为她是丧母心中难受,骑马可以开阔心胸,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说她。
王锦锦一切都准备妥当,已经是八月。
她决定和家人再过一次中秋,就踏上前往祁连山的路。
八月十五这天,月朗风清,老太太难得雅兴,让人摆了戏台子,一边看戏一边吃月饼。
王锦锦就站在她背后,给她捏肩。
“你这丫头啊,快歇一歇吧。”老太太心疼她,摸着她手背,如此说道。
王锦锦微微一笑:“许久没有给老祖宗按肩,倒是我生疏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本不用做这些,快坐下吃点儿月饼。这莲蓉双黄的味道最好,快尝下。”说着,老太太就亲自给她捻了一个。
王锦锦接过月饼咬了口:“好吃。”
老太太这才欣慰的笑了起来:“那就多吃点儿,老祖宗就怕你不吃东西……看看这脸,瘦的只有两个眼珠子了。”
她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王锦锦,说不出的心疼。
王锦锦看着面前这位时而慈祥时而严厉的老人,心底一阵难过。她并不想让老祖宗生气,毕竟从小到大,她对自己都是显而易见的好,比起别的姐妹兄弟,她才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这一点,不管时间怎么推迟,都没有改变。
想到自己即将离去,不知归期,王锦锦心里复杂极了。她也想多陪陪老人家,可有的事情,偏偏等不得。
看着还算健朗的老太太,王锦锦忍不住对她说:“老祖宗,你要好好注意身体,保重自己。”
老太太一愣:“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王锦锦自知失言,忙侧过头掩饰道:“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不能再失去另一个。”
老太太这才明白过来,拍着王锦锦的手背,不停的叹气。
正文 逃命
宴会结束,王锦锦没有着急回屋。
她爬上房顶,双手托腮,痴痴的望着天空。
中秋的月又大又圆,冷冷的月光洒遍每个角落。栽着桂花树的地方,是琼芳苑,往里一些就是她的院落,再旁边是周姨娘,余姨娘……沿着回廊走过去就是福寿堂,东边最大的一个院子是老太太的住所。修建着水榭的池塘,反射着雪白的光,仿佛是剪碎的月亮。
这里的一草一木,既让王锦锦感觉熟悉又感觉陌生。
有的地方她从未去过,比如浣洗房,比如洗恭桶的院子……但对于琼芳苑,她却再熟悉不过。
王锦锦知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建筑草木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斑驳,更别说人了。刘氏死了这么久,她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如今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学好医术,让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平平安安。
愿,老太太身体健康,王文业无病无灾,王家里的任何人,都事事顺心。
王锦锦对着月亮,闭着眼睛许下这个愿望。
夜深人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王锦锦才小心翼翼的爬下房顶,去找已经收拾妥当的蓝烟。
今夜子时过后,便是她们离开的时间。
蓝烟早早准备了不起眼的粗布麻衣,两人立刻换上,首饰金钗也一样不戴,朴素的就跟城郊的农家女子一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王锦锦用碳笔将肤色涂黑一些。
蓝烟帮她整理头发,说道:“子时三刻,差不多可以走了。”
王锦锦看了眼桌上留下的辞别信,叹了口气:“希望老祖宗不要太生气。”
蓝烟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几乎能想象到老太太痛心疾首的模样,别人也就罢了,她最宠爱的孙女儿也这样不辞而别,哎……但不管如何,她作为丫鬟,怎么都支持自己的主子。
“姑娘打算先去四川还是祁连山?”蓝烟语气一顿,“这两个地方都相隔太远,还是要早早决定才好。”
王锦锦皱了皱眉,随即便说:“去祁连山吧,离凤阳关近。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见到四哥。”
蓝烟一听离凤阳关近,也放下心来:“最好那神医就在祁连山,否则我们跑来跑去的光路上都要消耗不少银子。”
“银子倒没什么,我攒了这么多年,够普通人家用几辈子了。怕就怕路上时间耽搁太久,这神医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
王锦锦叹了叹气:“总而言之,一切看运气吧。”
这一路上她试想过很多磨难,比如恶劣的天气,疾病,拦路抢劫等等。所以她这次带了大量的药瓶,身上只揣了十两碎银和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一部分银票缝在衣服里,另一大部分存在钱庄。
王锦锦也想过“女扮男装”,她身材虽然纤细,可自从学习医术以来就有意无意的调理身体,已经发育的很不错,该瘦的地方瘦,该有的地方有,虽然不是很突出,但扮男装必须裹胸。
身材像个男人,可脸怎么都不像。
皮肤太白太嫩,眉毛又细又长,眼睛杏眼,唇红齿白,就算把脸涂黑,把眉毛画粗,也是不伦不类,一眼就看得出是个女儿家。
王锦锦彻底败了。
男扮女装行不通,就只有和蓝烟扮农家女。穿粗布衣服裹头巾,肤色涂黑,黏两颗痣,看起来才不那么显眼。
东西准备妥当,王锦锦才拉着蓝烟来到她事先挖好的狗洞,钻了出去。将狗洞重新封好,借着月光最后看了一眼偌大的王家,王锦锦红着眼,鞠了鞠躬,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希望她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改变。
***
京城夜里还有宵禁,无法出城,所以王锦锦就和蓝烟去了买马的马房暂住。
好在事先和卖马的贩子说好了,很快就把她们带到一间柴房,里面铺着干草薄被,王锦锦和蓝烟抱在一起,勉强睡了一夜。
次日天不亮,城门一开,两人就骑马出城,往西北方一路狂奔。中途只靠着马背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些水,便继续赶路,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投宿的地方。
但是王锦锦和蓝烟不敢留宿客栈,怕被赶来的王家人追上。
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王锦锦不敢冒险。如果这次被抓回去,下次再逃出来,难上加难!
“姑娘,已经租好了。”蓝烟驾着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王锦锦看马车还宽敞,里面也非常干净,铺的被褥还是崭新,顿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等会儿停林子里,我们今夜就在马车上凑合凑合。”
如果不是两人大腿根都被磨红了,赶夜路又不安全,王锦锦怎么也不会宿在这马车上,不过出门在外,她也不想将就。
王锦锦在马车旁燃一堆火,守在火堆旁,对蓝烟道:“你先睡,下半夜我再叫你。”
蓝烟不好意思的推辞:“这怎么行,还是姑娘你来睡,这一夜奴婢守着就可以……”
“好啦。”王锦锦无奈的看她一眼,“出门在外,就不要太在意主仆关系。你不养好精神,半路拖累我的话,我就打发你回王家!”
她半开玩笑半吓唬的对蓝烟说。
蓝烟才不想离开王锦锦呢,她忙道:“那姑娘下半夜一定要叫醒奴婢!”
“快去睡吧!”王锦锦摆了摆手。
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寒凉了。
王锦锦披着一件斗篷,守在火堆旁,倒还能忍受。听着林子里老鸹时不时的叫声,以及不明的兽类低吼,她心底还是有些发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锦锦打了个呵欠,正准备把火烧旺一些,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人声。
“谁这么晚还在林子里烧火?”
“一定是错过旅店的,走,大哥,过去看看,有没有油水可捞。”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异常清晰的传到王锦锦耳朵里。
她顿时睡意全无,腾的一下站起来,两脚踩灭火堆,爬上马车,把蓝烟叫醒。
蓝烟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姑娘,怎么了……”
话没说完,就被王锦锦一把捂住。
王锦锦朝她摇了摇头。
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大包药粉,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车车帘。
这药粉是孔雀胆中提炼而出,实为剧毒,碰着一点就会产生幻觉,若不小心吃一口,或者撒进眼睛里,必死无疑!
蓝烟看这架势,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的飞快。
此时两人也不能驾车逃离,林子里树太多,马匹夜里又看不清,很容易翻车,一旦翻车受伤,那就真是“瓮中捉鳖”了!
蓝烟能想到,王锦锦自然也能想到。
为今之计,只有先干掉这两个,再弃马车逃跑。
蓝烟趴在车窗眯眼去看,动也不敢动。
借着不太明亮的月色,蓝烟看见了两个大汉手持程亮程亮的刀,往车帘的方向去。
蓝烟紧张的拉了拉王锦锦的手,王锦锦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镇定。
车帘被大刀缓缓撩起。
王锦锦压低声音故作害怕的说:“好汉饶命,小女子只是路过而已,请饶小女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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