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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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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手可一点儿都不轻,王锦锦一边薅他胡子,一边心里腹诽:让你三妻四妾!让你宠小老婆!让你逼我学刺绣……

    “哎哟——疼疼疼!好了好了,快松手,爹都依你!依你!”王文业被拽着胡子,疼龇牙咧嘴,把一旁的刘氏逗的掩嘴发笑。

    笑够了,刘氏才正色道:“明珠儿,别没大没小。下棋你爹爹会教你,可女红也不能落下,知道么?”

    王锦锦这才松开手,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正文 现场捉奸

    王文业用过早饭,便带着小厮出门去了。

    王锦锦心底一直惦记着萧秋年,魂不守舍,刘氏给她说刺绣的事儿她也听不进去。她实在坐不住了,便与刘氏说:“娘亲,我想去找四哥。”

    “找他做什么?”刘氏扶了扶鬓间的金钗。

    王锦锦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借口,便指了指桌上的栗子,道:“他今儿被二哥欺负,我去看看他,顺便给他带点栗子吃。”

    刘氏瞧她像热锅上的蚂蚁,也知道留不住。

    左右也不是一件坏事,便点了点头,道:“去吧,切记别待太久。”

    “谢谢娘亲!”

    得了准儿,王锦锦装了满满一兜栗子便去找萧秋年。

    林氏是长房,却因孤儿寡母的在王家地位并不高。她住的地方在最西边儿的宝堂斋,而萧秋年住的地方更偏,乃是离宝堂斋都还有一大段路的西小院,连个名字都没有。

    王锦锦与蓝烟走了大半天,七拐八绕的才找到萧秋年的院子。

    院子外杂草丛生,旁边还有一口废弃的枯井。蓝烟皱眉说:“从未来过大奶奶这边,没曾想还有这么偏僻的地儿。”

    王锦锦也有些疑惑,好歹萧秋年是林氏的养子,那宝堂斋也不差,怎么就让萧秋年一个人住在这地方?

    蓝烟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半天,也没个丫鬟小厮来领路。

    王锦锦等得不耐烦,便直接推门进去。

    这是一座一进小院,屋子不大,两边的耳房只有半间,透过破旧的窗户纸,隐约看见堆着乱七八糟杂物。

    院子里插着许多大腿粗的木桩,一个身穿藕色比甲的丫鬟正坐在屋檐下打瞌睡。

    王锦锦可算见着活人了,虽然这活人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一旁的秀柳上前问:“四公子呢?怎就你一个人在这里伺候?”

    那丫鬟迷迷糊糊回过神,露出一张银盘脸。

    见是王锦锦,还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五……五姑娘?!”

    王锦锦“嗯”了一声,问:“我四哥呢,他去哪儿了?”

    那丫鬟支支吾吾半晌答不上来:“这个……奴婢并不知道。四公子他、他今早去了大厨房,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蓝烟许久没见到这么愚钝的丫鬟了,她蹙眉道:“你叫什么名字?哪有主子亲自去厨房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丫鬟似乎很委屈:“奴婢叫红月……不是奴婢不肯去,而是四公子他不喜欢我们跟着,事事亲力亲为,根本不用奴婢们操心。”

    蓝烟也是见惯了这种说辞,冷冷反驳:“那要你还有什么用?”

    红月低下头,不敢回答。

    蓝烟看了眼王锦锦,随即又问红月:“这院子里,还有谁在伺候四公子?”

    红月弱声弱气的回道:“还有另外一个奴婢红雨。”

    “婆子呢?”

    “没、没了。”

    王锦锦也算开了眼界,就她一个七岁的女娃,贴身丫鬟就有蓝烟、秀柳、秀梅,更不用说院子里一大帮使唤不完的下人。到了萧秋年身上,待遇未免差的太多了!

    她问:“那红雨呢?”

    红月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倒座房的方向,随即咬着嘴唇不答话。

    这时蓝雨听到倒座房那边传来动静,她忙跟秀柳凑上前看,两人踮起脚,透过窗户纸,就看见屋子炕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缠在一块儿,哼哼唧唧,颠鸾倒凤。

    王锦锦耳朵也尖,听到动静便好奇来看,秀柳忙把她拉到一边,涨红着脸:“五姑娘,瞧不得……瞧不得!”

    “怎么了?”

    她刚问出口,一看秀柳那猴子屁股似得脸,便猜测到了几分。

    敢情这青天白日里,丫鬟和小厮通奸呢!

    秀柳磕磕巴巴说不出话,那边蓝烟也咬着银牙,绞着帕子走了过来。

    蓝烟纠结了片刻,道:“五姑娘,这腌渍事儿你当不晓得,我先去禀告二奶奶,问问二奶奶的意思,再看是否告知大奶奶。”

    秀柳羞窘的不得了,看着旁边的红月就来气,她瞪眼道:“一个小厮竟然入内宅,好大的胆!”

    红月欲哭无泪,解释道:“那小厮是大公子跟前的,名叫福儿。红雨……红雨也是走投无路,跟着四公子,是一点盼头也没有啊!”她涕泗横流,往地上一跪,“五姑娘,各位姐姐,还请饶了咱们!红雨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你跟红雨关系倒是要好。”蓝烟冷冷的说。

    红月结结巴巴的道:“她、她是我妹妹。”

    说到此处,红月又抬眼看向王锦锦。

    她脑子飞速的转,就想着王锦锦年纪小,好求情。于是她哭道:“五姑娘,红雨也是无心之失,你千万不要告诉大奶奶,不要告诉二奶奶啊!”

    王锦锦这时躲在蓝烟身后,和稀泥道:“你与我说,我也不太清楚,我都还没看他们在干什么呢。”

    这话把红月噎住了。

    也是,五姑娘才七岁,什么都不懂,她总不可能去解释说红雨在跟福儿通奸吧。

    红月不说话,蓝烟却皱眉道:“你妹妹如此糊涂,你怎不拦着?跟着四公子,说不定哪日就被收房了,不比配个小厮强?!”

    闻言,红月登时苦笑出声:“蓝烟姐姐莫不是在说笑?四公子在王家什么地位,你我都心知肚明,跟着他,只有熬成嬷子一条路!”

    蓝烟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开口,毕竟她说的是事实。

    若是旁的公子,被收房那就是野鸡变凤凰,若再混的好些,升个姨娘当主子也不是不可能;但跟着萧秋年,那可真是一点儿指望也没有了……

    王锦锦年纪太小,蓝烟不可能把这事儿说给她。在场她级别稍高,于是只有她来拿主意。

    蓝烟对秀柳招了招手,对她言道:“你先去问问二奶奶的意思,若二奶奶让我们告诉大奶奶,再去禀告不迟。”

    秀柳“嗯”了一声,忙不迭的跑去琼芳苑。

    秀柳才离开不到半刻钟,红雨与福儿就从倒座房里走了出来。那福儿正在整理腰带,不知道凑红雨耳边说了什么,逗的红雨掩嘴发笑。

    红雨笑着笑着就看见了屋檐下跪着的红月,随即笑意僵在唇边,身子也发抖起来。

    福儿也看见了冷若冰霜的蓝烟,和一脸懵懂的王锦锦。

    蓝烟扫了他们一眼,呵斥道:“傻愣着干么?”

    两人顿时吓的屁股尿流,两股战战的与红月跪在一起,抖如筛糠。

    蓝烟退开两步,也是瞧不起通奸的下人,她冷冷道:“可别跪我,我也是伺候主子的下人罢了。”

    那福儿看了眼王锦锦,发现是府里的五姑娘,才七岁,应该不懂事。于是抬起脸,对蓝烟颤声道:“姐姐,咱们做下人的都不容易,这次能不能通融一二,保证以后都不敢了……”

    蓝烟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这事儿若隐瞒不报,我等便是连坐之罪。运气好挨些板子,运气差,便是连命都丢了,我可不敢冒这个险。”

    “姐姐,你就通融通融吧……”那福儿也是个大胆的,从怀里摸出一吊钱便要塞给蓝烟,挤眉弄眼。

    蓝烟一直将紫竹的下场引以为戒,二奶奶的手腕她可是知晓的。

    故此,蓝烟根本没有收钱,反而义正言辞的道:“你简直放肆!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非但不愧疚,还想要疏通贿赂于我,居心何在!?”

    福儿以前在大公子面前算个红人,可如今大公子出门游学去了,他便没了靠山。没想到五姑娘跟前的丫鬟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任他左右逢源,一时间也没主意。

    红雨只伏在红月肩头哭,也不知是悔恨还是害怕。

    便在这时,门口传来动静,却是一身狼狈的萧秋年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食盒,扫了眼院子里哭哭啼啼、跪着的丫鬟小厮,不悦的拧起剑眉。

    王锦锦见状,忙屁颠颠的迈腿跑过去,朝他扬起笑脸:“四哥!”

    萧秋年冷峻着面孔,破天荒的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的音色十分低沉,带着少年期特有的粗嘎,冷漠近乎无情。

    王锦锦还没反应过来,萧秋年便冷冷的从她身边走过。

    王锦锦看着他背影,心想:真是个怪脾气的小孩啊!

    这时,红雨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膝行而来抓住萧秋年衣摆,哭喊道:“四公子,你帮奴婢求求情吧……奴婢……奴婢……”她一咬牙,脱口而出“奴婢并不是与福儿哥通奸,我们是真心相爱!”

    福儿眉头一皱,却不敢反驳。

    他与红雨心知肚明,这只是为了保全性命的下下策。

    王锦锦仔细看着萧秋年神色,以为他会震惊,却没想到,那家伙出乎意料的镇定。

    他道:“此事你们自己去找大奶奶。”

    “可是四公子……”

    萧秋年仿佛根本不在意他院子里的下人,不等红雨说完,便进了主屋。

    王锦锦摸着下巴想,这萧秋年他压根儿不明白“通奸”的意思吧!

    便在此时,秀柳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几个眼生的粗使婆子。

    她附在蓝烟耳边说了几句,蓝烟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随即道:“你们不必在这里跪着了,大奶奶传你们去宝堂斋问话。”

    三个下人大眼瞪小眼,磨磨蹭蹭的站起身,随即跟着那几名粗使婆子离开。

正文 自闭症少年

    秀柳的脸上还带着红晕。

    王锦锦便故意捉弄两个面子浅的丫鬟。

    她凑上前问:“蓝烟,秀柳,话说那两个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为什么他们两个从屋子里出来,大奶奶就要找他们问话?你们也觉得他们犯了错吗?”

    秀柳不出意外,脸又红成了大苹果。

    她看向蓝烟,示意蓝烟来给五姑娘解释。

    蓝烟没辙,只得结结巴巴的说:“五姑娘有所不知,那外院的小厮,是不能进内宅的。”

    “是么?那也只是小厮一个人的错,关红雨红月何事?”

    “因为红雨她……她与那小厮待在一个屋子里,他们待在一个屋子里,就会……就会争吵,然后打架!嗯……打架!所以红雨犯了错。”蓝烟觉得自己太机智了,“而红月,知情不报,所以也该受到处罚。”

    王锦锦憋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两个从屋子里出来衣襟都开了。”

    秀柳轻咳,生怕她再问东问西,忙道:“五姑娘,你不是要找四公子玩儿吗?赶快进去吧!”

    王锦锦也收住了惹她们的心思,笑了笑,小跑进萧秋年的屋。

    萧秋年住的屋子很简陋。

    窗户紧闭,不透一丝冷风,屋子里却阴沉的厉害。正中摆了一张方桌,只有两把雕花椅,次间摆着一架简单的拔步床,床腿断了一根,用石头土块垫着。床上悬挂着青灰色的帐子,看起来也只比下人的土炕好些。

    萧秋年此时便端坐在桌旁,埋头吃着冷粥。

    他这人,仿佛是雕塑成了精,做什么都挺直了背,端正了姿势,紧绷着脸,一刻也不得松懈。

    早晨被摔坏的食盒被他修好了拎手,王锦锦看着那食盒上的擦痕,又看看吃着简陋稀粥的萧秋年,心脏莫名被揪紧。

    “四哥……你这时候才吃饭吗?”

    软软糯糯的音色在阴沉的屋子里响起,格外突兀。

    萧秋年的筷子一顿,没有答话。

    王锦锦觉得和他说话好吃力……

    但是她不准备放弃。

    只因为在这阴暗的房屋中,萧秋年与自己的亲哥哥看起来更相似了。便让她无耻的、自私的,贪恋这一刻的熟悉吧。

    她已经做好了自言自语的长久战。

    王锦锦看了眼自己挂在脖子上的一兜栗子,她灵机一动,忙献宝似的捧起栗子,笑眯眯道:“四哥,我给你剥栗子吃啊!”

    萧秋年仍然无视她。

    王锦锦也随意了,她剥起栗子,没话找话的说:“四哥,以后让大伯母给你找几个靠谱的下人,你看看红雨,竟然与那福儿在房里打架,红月知道也不去劝,搞得都要去大伯母面前领罪,这又是何必呢……”

    “咳咳。”萧秋年放下碗筷,似乎被粥呛着了。

    向来冷峻的面容,此时也因为咳嗽,微微红了双颊,看起来多了一丝烟火气。

    王锦锦低头抿唇一笑,圆溜溜的眸子里闪过狡黠,她随即又天真的说道:“啊,不过也真是奇怪,福儿与红雨打了架,红雨还想嫁给他?难道打架也能打出感情?四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五姑娘!”一旁的秀柳急的脸红脖子粗,“这种事你就不要烦扰四公子了……他、他也不知道的!”

    蓝烟也急道:“是啊!”

    王锦锦心里都要笑翻了天,可她表面还佯怒说:“我跟四哥说话,你们两个插什么嘴?都去外面守着好啦!”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如释重负,麻溜的站在房门外,压根儿不想听王锦锦说“打架”的事情。

    王锦锦一边剥栗子,一边问他:“对了,四哥,你要不考虑搬个院子?这地方太偏僻了,我每次过来找你,都感觉跋山涉水一样。王家能住的地方很多,你不一定要住在这里的,比如说,可以住在离花园很近的山居水榭,那里一直空着……”

    “不必。”

    萧秋年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王锦锦瘪了瘪嘴:“好吧……”

    她语气一顿,继续剥栗子,顺便说起这栗子的好处来:“四哥,你知道吗,这吃栗子可好啦,益气血,又养胃健肝脾,像你这个年纪就该多吃一些。我就喜欢吃栗子,糖炒的、水煮的、闷烧的……但是糖炒的最好吃,不信你尝尝看?”

    王锦锦一边说,一边将一颗颗圆滚滚黄灿灿的栗子堆放在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成一小堆。

    她眨巴着眼,盯着萧秋年,示意他尝尝。

    要知道,她亲哥哥以前也不爱吃栗子,就是她每次不厌其烦的剥一小堆,才让自己的亲哥哥也爱上了这东西。即便后来的日子,两兄妹经常因为抢栗子吃打闹,但王锦锦仍然希望能和哥哥抢一辈子……

    王锦锦正想着往事,却听“哗啦”一声响,她精心剥好的栗子已经散落一地。

    “滚。”

    萧秋年的舌尖冰冷的吐出这个字。

    王锦锦惊愕的抬头,杏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一瞬间竟然不知道是何种情绪,愤怒、失望、委屈、难过……到最后,竟然不争气的红了眼眶。

    “萧秋年!你太过分了!”

    王锦锦站起身,握着双拳,瞪视着他,大声质问:“你不吃算了,为什么要拂落一地?!即便……即便我给你剥的栗子不值钱,你也不该这样浪费!”

    王锦锦说完,浑身都在发抖。

    然而罪魁祸首还是四平八稳的端坐在椅子上,面容从始至终没有一丝变化。

    王锦锦愤愤的弯腰,将栗子全都捡起来,揣回兜里。她生气的转身要走,可刚跨过门槛,却回头撂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狠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王锦锦便飞奔离去。

    “五姑娘!五姑娘!”蓝烟与秀柳忙追了去。

    良久。

    阴暗的屋子里,萧秋年才抬起眼,看向王锦锦离开的方向。

    却不知他心里作何打算。

    ***

    再说王锦锦这边。

    她气。

    她当然气!

    自己好心好意的给他剥栗子,以为他会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喜欢栗子,却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

    萧秋年除了长相,性格是与哥哥一点儿也不同的!本质上他们就毫无关联,到底是她王锦锦自作多情,才惹来一肚子不愉快。

    王锦锦正气呼呼的往前走,岔道上却奔来一名身穿绿色比甲的丫鬟。

    蓝烟认出来人,忙道:“绿芜姐姐。”

    绿芜是大奶奶身边的丫鬟,长相倒是标致,可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看样子也不准备许给小厮。

    她歇了口气,才对王锦锦墩身行礼:“五姑娘,大奶奶请您去宝堂斋坐坐。”

    王锦锦看了眼满口袋的沾了灰尘的栗子,心道:来得正好,她这就去给大伯母告状!

    宝堂斋没有多远,掩映在红花绿树之后,是个雅致幽静的地方。

    跟着绿芜走了没多远,便来到了林氏的正屋。

    拾阶而上,扑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檀香味,进了屋子,跳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巨大的释迦牟尼佛画像,案几上香炉里,升起缭绕的青烟。

    林氏便坐在佛像下的锦榻上,背靠着绣花大迎枕,身上的穿着却十分朴素。

    一件青哆罗呢对襟褂子已经半旧了,发髻上也只插了支流云檀木钗。她手里数着一串念珠,见王锦锦来了,便露出和蔼的笑。

    “给五姑娘看座。”林氏又转头对绿芜道,“让翠云把那碗青梅红枣汤端来。”

    王锦锦才坐下,又有一个面生的小丫鬟端了汤来,她正口渴,朝林氏道了谢,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半。

    别说,这红枣青梅酸酸甜甜,竟十分可口。

    林氏柔声问:“方才听丫鬟说,明珠儿你去了年哥儿的院子?”

    王锦锦闻言,忙瘪嘴道:“大伯母,你可得好好说一下四哥,我去找他玩,他根本都不理我!还、还把我辛辛苦苦给他剥的栗子弄了一地……”说着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林氏忙安慰道:“你四哥就是那性子,旁的姐妹兄弟因这个都不愿跟他玩儿,倒委屈明珠儿你 了。”

    说到此处,林氏叹了口气。

    她道:“其实你四哥很不容易。小小年纪来了王家,无依无靠。你大伯命薄死了,家里所有人都怪你四哥,觉着你四哥刑克六亲,把个好好的孩子硬生生给逼得话都不会说,我看着也是心疼啊……数九寒冬的天,裕哥儿把你四哥推下了河,可怜见得,要不是他自己命硬,说不定早就……哎!只不过命捡回来了,却落下一下雨就浑身疼的病根儿……”

    林氏说着说着,便放下念珠,抬起衣袖擦拭眼泪。

    王锦锦心下又想起那孤高清瘦的身影,没由来,方才对他的气又烟消云散了。

    “明珠儿,你四哥不受宠,老祖宗也不喜欢他,家里所有人都不待见他,难为你还有心来。只是你四哥性子太怪异,不好相与,我这个大伯母也是愧疚,你也千万别生他的气……”

    王锦锦低声道:“我不会生四哥气的。”

    他那么可怜,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林氏欣慰的笑道:“嗯,你年纪虽小,却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

    可王锦锦还是有件事不明白,她疑惑的抬起头,问:“大伯母,为什么四哥不与你住一起?宝堂斋还有别的院子吧?为什么他偏偏要住在那么远、那么破的西小院?而且四哥身边的下人对他也不尊重,吃个饭还要他自己去大厨房,大伯母你都不管吗?”

    林氏神色一愣,随即低头叹息。

    她摩挲着手里的佛珠,神色怅然:“那西小院……曾经是你大伯住过的地方,里面的陈设,也都是你大伯生前留下的。至于下人……你四哥不喜欢人亲近,最开始是一个丫鬟也不愿意要的。后来我强塞给他红月红雨,他也根本不闻不问。”

    林氏说着,只一味的摇头叹气。

    别说林氏了,王锦锦听了也想叹气。

    原来萧秋年竟是如此记恩的一个人,一直住在大伯生前住过的地方,午夜梦回,他一定也很想念大伯吧。

    林氏又道:“所以这次红雨他们犯错,我也并没有怎么处置他们,便让她嫁给……”说到此处,林氏语气一顿,才想起王锦锦才七岁。

    “哎,我与你说这些干么。”

    王锦锦只当不明白她的意思,端着青梅红枣汤小口啜饮。

    林氏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萧秋年的身世,比如萧秋年其实也很喜欢吃栗子,只是大伯死后,他再也不吃了;又比如萧秋年不爱说话,生病也是自己一个人扛下来;又比如他一个人独来独往,遭受委屈也从来不说……林林总总,听的王锦锦心疼的不得了。

    林氏又说了一会儿,见王锦锦已经来的够长时间了,便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王锦锦辞别了林氏,心底却是五味杂陈。

    萧秋年这么惨,身世如此可怜,以至于他可能得了自闭症。

    言语发育障碍,沉默寡言;人际交往障碍,不与人接触;行为方式刻板,面无表情……这些行为都能与自闭症对号入座。

    一定是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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