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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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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萧秋年会阻止她的,可是为什么他非但没有阻止,还差些和自己一起沉。沦了?!
四哥,明明是那么有主见,那么理智,那么恪守礼教的人啊……
王锦锦想不通,她也不打算细想了。
即便这样又如何?跟任何东西比起来,她与萧秋年的情分才是最重要的,总不能因为这件荒唐事而渐行渐远吧?
王锦锦打定主意,三两下穿好衣服,走到萧秋年跟前,红着脸,支吾道:“四哥,我……”
“是我的错。”
萧秋年语气隐隐约约带着无尽的叹息,他从一旁摸出一把宝石匕首,扔到王锦锦脚下:“杀了我。”
王锦锦大惊失色:“四哥,你胡说什么!”
萧秋年没有看她,而是淡淡道:“我对你如此,非人所为。若以后被人所知,你一个女子如何自处?杀了我,一了百了。”
王锦锦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手足无措:“四哥,我……我真的不介意……其实错在我,我没有提前告诉你,那紫弥叶的水喝的稍微多点,我就会……就会做梦,而且是那种……不可言说的梦,我错把你当梦了……所以才会这样,你肯定是被我胁迫的啊。以四哥你的为人,你绝不会对我做这种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萧秋年不与她继续说了,他也的确无地自容。
当下他便将匕首从鞘内拔出,那阵仗,抬手就要往心脏插。王锦锦吓的几乎昏厥过去,她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萧秋年的胳膊,急的掉下泪来:“你这是做什么!?四哥,你若就这么死了,我怎么办?你放心好不好,这件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好不好?”
王锦锦哀求着,泪水滚滚而落。
萧秋年看的心下一软,可是他的确颜面无存。他明明可以阻止,可是却满心龌龊思想,他对锦锦,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即便午夜梦回无数次,可也不能越过最后一道防线。
“锦锦,我……”
“四哥,你不要说了。”王锦锦红着眼,看着他,“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即便真的要死,死的也该是我……是我……勾引的你……”
萧秋年按住她的嘴唇:“不要胡说。”
王锦锦期期艾艾的看着他:“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次事出突然,本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
萧秋年看着她畏缩的神色,突然觉得有些难受,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她果然和他不一样。
她害怕这种结果,而不是大胆的去尝试。
如果,如果王锦锦清醒过后,决定抛开世俗的眼光,要跟他在一起,那该有多好。他就不必这么纠结了,也不必这么心痛。
“四哥?”
王锦锦小心翼翼的伸手,取下他手中的匕首,将匕首远远放在一旁。
她恳求道:“四哥,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不好?我们还是跟从前一样,这件事……永远都不要提起。”
萧秋年有些怅然,他深深地看了眼王锦锦,沉声道:“好。”
他答应她,永远不提此事。
不提他们曾经有多亲密,有多炽热。这段记忆,将永远成为他内心深处不可言说的秘密……
***
一夜风平浪静。
次日,河水也退位了不少。
下游的河床浅滩露了出来,萧秋年决定和王锦锦继续前进。
王锦锦养好了伤,可萧秋年的脸色却一直不太好。不必想,也知道他这么久照顾她,身子不太好受。
王锦锦也没有他意,脱口就道:“四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我给你诊诊脉吧!”
语毕,她便要去拉萧秋年的手腕,可萧秋年却“刷”的一下,躲开了去。
王锦锦的脸色一僵,抬眼缓缓看向萧秋年。
萧秋年的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他很快就道:“我没什么大碍,如果真的身体不适,我会告诉你的。”
王锦锦垂下眼帘,淡淡道:“……好吧。”
他不说,她也猜到是什么原因。
萧秋年在故意躲着她了,虽然这想法荒诞而残酷,可事实就是如此。她最亲密的四哥,因为那件事,要与她拉开距离了。
这次不是开玩笑,王锦锦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恐怕要隔一道银河,深不见底,不知归期。
萧秋年当然能看到王锦锦眼中的落寞,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王锦锦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人,她连忙快步跑过去一看,只见木板上趴着一名女子,撩开头发,王锦锦不禁一惊。
“四哥,你看,是玉姣郡主!”
王锦锦忙伸手给她把脉。
萧秋年走来,淡淡的看了眼,问:“是生是死?”
王锦锦仔细诊了诊,笑道:“活着呢,就是有点虚弱。这玉姣郡主的身体底子可比我好多了,饿了这么几天居然没事儿!”
萧秋年“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王锦锦看了他一眼,道:“四哥,来搭把手,把郡主扶到悬崖边坐会儿,我去给她弄点水和草药。”
萧秋年看王锦锦也才大病初愈,自然害怕她劳累,于是将胡玉姣给提到一旁。
王锦锦看他这不懂怜香惜玉,正想吐槽两句,可瞬间想到之前萧秋年对自己的种种关怀备至,话便没有说出口,尽数咽进了肚子里。
她用叶子盛来河水,又找了些治疗风寒的草药,捣出汁液与水混合,给胡玉姣服下。
胡玉姣也是命大,没一会儿便有了苏醒的迹象。
王锦锦大喜:“四哥,你看住她,我再去舀点水!”
说完,她转身就往河边跑,萧秋年也喊不住她。
下一刹那,胡玉姣便睁开了眼,她看着面前的萧秋年,眼睛越睁越大,面庞也浮现出惊喜的神色,欣喜道:“萧副统领,没想到,是你救了我……”
正文 食不知味
“碰巧遇见郡主罢了。”
萧秋年淡淡的说。
胡玉姣却还有些羞涩,她看了眼自己被濡湿的裙摆,以及半湿的衣衫,微风一吹彻骨寒凉,她不禁抱着双肩,抬起一双明眸,咬着唇瓣,看向萧秋年,低声道:“萧副统领,我身上衣衫湿了……很冷,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外衫借给我?”
她知道这个请求很冒昧,但她真的很冷。
萧秋年想也不想便拒绝道:“男女授受不亲,在下衣衫脏污,也不配给郡主御寒。现已入夏,想必不多时就会干透,还请郡主忍耐一二。”
他面色严肃,带着疏离和冷淡,可胡玉姣看在眼里,却觉得是一脸正气,不像以前那些男子,谄媚至极,被他拒绝非但没有不快,还生出更多的亲近之意。
“萧副统领言重了,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我并不嫌弃……”胡玉姣还没有说完,眼神一瞟,突然看见从河边走来的王锦锦,顿时语塞。
萧秋年道:“是舍妹发现的郡主。”
胡玉姣看向萧秋年,神情略不自然。
“玉姣郡主,喝点水儿吧。”王锦锦走上前,将盛水的叶子递给她。
胡玉姣看水是河水,本不愿意喝,可她实在是渴了,便勉为其难的接过,一饮而尽。喝了水,休息片刻,胡玉姣总算恢复了体力,她站起身,却双膝一软,眼看着要摔下去,还是王锦锦扶了她一把。
“谢了。”
胡玉姣干巴巴的说了句。
王锦锦也没想她这种骄纵跋扈的人怎么感激涕零,“嗯”了声。就在这时,她发现胡玉姣的衣衫是湿的,顿时一愣:“这湿衣穿在身上不太好,郡主还是脱了吧。”
胡玉姣脸色一红,看向萧秋年。
王锦锦以为她不好意思,忙笑道:“郡主这会儿应该也饿了,我让四哥去抓几只鱼,郡主将衣服脱下烤一会儿就能干,个把时辰的事情。”
胡玉姣声如蚊呐:“可是脱下衣服,会冷……”
“那……郡主如不嫌弃,便穿我的外衫吧。”王锦锦看了眼自己的衣物,说。
她倒不是想巴结此人,只是想到同为女子,又在这浅滩底下九死一生,大抵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萧秋年闻言,扫了眼王锦锦,道:“我等会儿去河里捉鱼,不穿外衫。”
言下之意,便是让胡玉姣穿他的衣服。
胡玉姣听到这话,耳朵便红了,又惊又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悬崖边的凹地捡了些柴,就地生火,萧秋年眨眼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件靛蓝色的袍子。王锦锦帮胡玉姣脱下湿掉的衣服,放在火上烘干。
胡玉姣披着萧秋年的衣衫,嘴角微微上翘。
她看向一旁的王锦锦,心思活络了起来,语气也是从所未有的和气:“王姑娘,话说萧副统领是你哥哥,怎么你们的姓氏不一样?”
王锦锦看她年纪也不大,左右无事,便与她闲聊:“不瞒郡主,四哥与我并非亲生,他是我大伯父的养子。”
这事儿随随便便在京城一打听就知道,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原来如此。”胡玉姣点了点头。
她又问:“萧副统领的性子一直是这样少言寡语吗?”
王锦锦“嗯”了一声:“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见四哥多话过。他现在还好一些,郡主你不知道,我四哥小时候才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呢。不管你怎么跟他聊天,他要么嗯一声,要么干脆理都不理,有时候那眼神瞪人一眼,还把人吓的够呛。”
胡玉姣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挺有趣的。”
“有趣?可没把我急死。”
王锦锦想到以前的事情,忍俊不禁。
胡玉姣低声道:“这种男子反而可靠,像那些满口油嘴滑舌的,只不过是在用言语掩饰他们的低劣。”
王锦锦不禁对她刮目相看,赞道:“没想到郡主还有这样的见解。”
胡玉姣扬了扬尖尖的下巴,有些俏皮得意:“那当然啦,我可不是什么草包。”
王锦锦心下好笑,却也没有表露。
胡玉姣好奇萧秋年的事情,便一个劲儿的跟王锦锦找话说,好在王锦锦对萧秋年了解最深,她要问什么,王锦锦便回答什么。
“……四哥一点儿都不善于表达,那会儿我最爱吃糖炒栗子,他便悄悄的把栗子都剥好了给我放在书桌旁。对他道谢吧,他还不好意思。”王锦锦想到小时候的事情,自己都觉得有趣。
胡玉姣听的津津有味:“看来萧副统领只对王姑娘好。”
王锦锦微微一笑:“四哥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你对他好,他一定会记得你的情。虽然平时冷漠了些,但他心里什么都知道。”
“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好哥哥。”
胡玉姣叹了口气,“我就没有亲生哥哥,即便有两个表哥,但也不怎么亲厚。炘哥哥对我还好,烨哥哥就很少见面了。”
王锦锦“唔”了一声,不知道这么接话。
这毕竟是他们皇家的琐事,她还是不要探听太多吧。
好在胡玉姣并不热衷于讲述她自己,而是又问起了萧秋年的情况,王锦锦便给她讲述小时候她和萧秋年发生的趣事,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胡玉姣的衣服被烘干,她便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刚换了没一会儿,萧秋年便像是掐着点一样,不知从哪儿捉了三条鱼回来。鱼已经被去鳞内脏清洗干净,穿在树枝上,被火烤的油滋滋的响。
胡玉姣看着肥美的鱼,咽了咽口水。
随即,她便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晋王姨丈现在怎样了。”
王锦锦道:“晋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
胡玉姣皱着眉头颔首:“希望如此吧,毕竟那么高的悬崖,晋王姨丈年龄又比我们大,又不识水性……罢了。”
她自己都说不下去。
可她的一番话,倒是让王锦锦心中沉甸甸的。
萧秋年如今在晋王麾下做事,若晋王真死了,那他又当何去何从?若无晋王扶持,他在军中尚能立足,可兴许是长年累月驻守边疆,到老可会封侯拜相?这与萧秋年之前的预判截然不同。她的四哥不会甘于人下,不会甘于平庸,晋王真的死了,他到底会怎么做?
思及此,王锦锦担忧的看了眼萧秋年。
萧秋年与她四目相对,眸光微闪,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波澜不惊。
王锦锦看到他这个眼神,心思一下就安定了下来。是了,她都能想到的事情,四哥如何想不到,想必他自有安排。
她正在想事,这时,胡玉姣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王锦锦的脖子,疑惑的问:“王姑娘,你脖子上是什么?怎么紫红了一片?”
王锦锦一愣,回过神来:“郡主说什么?”
“你脖子上有许多紫红色的瘢痕!是在哪儿撞了的么?”
王锦锦忙抬手去摸,可摸了半天,既不痛也不痒:“没什么感觉啊。”
胡玉姣神情紧张,高声道:“难道是中毒?”
“不可能吧。”王锦锦下意识就给自己把脉,除了有些心神气虚,没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她正疑惑着,却突然看到了火堆对面垂下眼帘的萧秋年,他神情有些不自然,顿时让王锦锦清醒,如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嗡作响。
梦境里的旖旎,肌肤相亲的火热,一幕幕情景回放,让王锦锦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中毒,什么淤青……都不是。
她不禁抬手,扯了扯衣襟,想要遮住那些羞耻而不能言的痕迹。
“王姑娘,你这是……”
“没什么大碍,滚下山崖的时候,不小心撞了的吧。”
胡玉姣还有些不确定:“当真无事么?”
王锦锦抬头干巴巴的笑了笑:“多谢郡主关心,我自己就是大夫,这点儿伤当真无事。”
“好吧。”胡玉姣嘟哝道,“我也是看你那脖子上的伤挺吓人的,所以才问问。”
王锦锦一个劲的敷衍笑。
幸好面前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要不然她和萧秋年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只是……只是这种关系能洗清吗?她说两个人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心底怎么想,两人都心知肚明。
王锦锦下意识的抬眼,偷偷看对面萧秋年的脸色。
可萧秋年的神色被火光挡住,明明灭灭的,她看不真切。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让王锦锦纠结又难自处,只恨不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希望能够快些醒来。
胡玉姣还想再说什么,王锦锦赶快岔开话题,拿了一条鱼给她:“这鱼再烤下去就老了,郡主你一定饿坏了,赶紧尝一尝。”
胡玉姣接过叉鱼的树枝,正准备下口,突然看到对面的萧秋年。
她面色一红,将鱼递过去:“萧副统领,这鱼是你辛苦抓的,你先吃吧。”女儿家的羞涩,溢于言表。
萧秋年却像木头不为所动,低着头出神。
胡玉姣咬着唇瓣,无助的看向王锦锦。王锦锦见状,忙清咳两声,提醒道:“四哥,郡主一番美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萧秋年抬头,看了一眼王锦锦,又看了眼胡玉姣,这才抬手接过。
王锦锦松了口气。
胡玉姣也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愉快的拿了另一只鱼,递给王锦锦。
没盐没味的烤鱼,火候把握的正好,吃起来竟格外鲜甜。可这鲜甜的滋味,偏偏王锦锦和萧秋年都尝不出来,两人各自盘算着心思,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正文 得救
胡玉姣身子骨不错,但人却十分娇气。
走一会儿要歇息半个时辰,休息的时候又要喝水,又要吃鱼,着实难伺候。王锦锦本来对她还客气,到了后面,连敷衍也不愿意了。
沿着浅滩往下游走了快两日,还是没有见到搜救的人,两边的悬崖也越来越陡峭,如果此时下雨涨水,三人保不齐会被淹在河里。
好在胡玉姣很听萧秋年的话,王锦锦有时候说不通,就唆使萧秋年去说,萧秋年一开始不愿意,可他也不想耽误行程,好几次主动与胡玉姣说话,让胡玉姣又惊又喜,全然一副小女儿的羞涩心态。
这般模样,王锦锦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
敢情这玉姣郡主对她四哥起了意,王锦锦心头先是一惊,随即又试想萧秋年若真的和这位郡主在一起的话……她心底竟有点不乐意。待她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顿时五味杂陈,复杂至极。
“王姑娘,这次真的走累了,休息一会儿吧。”胡玉姣抬起衣袖扇风,气喘吁吁的说。
王锦锦擦了擦鼻尖的细汗,也确实有点劳累,便对萧秋年道:“四哥,坐一坐吧。”
萧秋年轻轻点头,擦干净一块大鹅卵石,湿示意王锦锦去坐。
王锦锦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她竟然拉过胡玉姣,将胡玉姣推过去坐下,笑着道:“郡主先坐。”
随即不等萧秋年反应,自己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萧秋年的脸色,莫名心虚。
胡玉姣愣了愣,羞涩的看向萧秋年,柔柔道:“多谢萧副统领。”
萧秋年没有答话,神色冷峻。
“话说……一直叫你萧副统领真是麻烦,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天了,萧副统领,你看我叫你萧大哥好不好?”胡玉姣的脖子已经红透了,脸蛋也红扑扑的,像清晨薄雾蒙蒙中的太阳。
萧秋年冷冷开口:“郡主与在下身份有别,还是称呼职称吧。”
胡玉姣不禁颦眉。
王锦锦一看这状况,不知脑子怎么了,脱口就道:“郡主所言极是,一直称呼萧副统领多有不便,不嫌弃就叫我四哥萧大哥吧,想必我四哥并不会介意。”
她这句话说完,几乎能感受到左侧方向萧秋年如有实质的目光朝她射来,灼热的几乎能把她的侧脸看出两个洞。
胡玉姣却全然不查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反而兴奋的问:“王姑娘,可以吗?”
“当然。”王锦锦声音低下去很多,自己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我四哥才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胡玉姣欣喜的看了眼萧秋年,又对王锦锦道:“王姑娘,那我不见外了。我看你和我年龄差不多,咱们就不必拘礼什么姐姐妹妹,我叫你‘锦锦’可好?”
“郡主如此抬爱,是我的福气,哪有拒绝的道理。”王锦锦扯了扯嘴角,回答道。
语毕,萧秋年突然转身,走去了远处,他靠在一处崖壁前,看不清神情。
胡玉姣站起身:“萧大哥,你去哪儿啊?”
萧秋年并没有回答。
王锦锦忙打马虎眼,说:“人有三急,郡主不用管他。”
此话一出,胡玉姣又是一阵脸红,抿嘴道:“是我太紧张了……”
王锦锦“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胡玉姣闲谈,胡玉姣倒是心大,什么也没有察觉。
休息片刻,三人继续沿着浅滩向下游走。
除了胡玉姣偶尔与王锦锦说话,萧秋年是一个字也不说了。王锦锦知道,萧秋年每次生气就会沉默,而沉默的越久,就代表他越生气。一般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去招惹他,不然肯定要吃大亏的。
思及此,王锦锦忍不住偷看走在前面的萧秋年,那厮却好像背后长有眼睛,下一秒就回头,与王锦锦四目相对。
吓的王锦锦一哆嗦,低着头就绕到了胡玉姣身侧。
待做出这等荒唐行径,王锦锦恨不得敲自己脑门儿!
该死!
她怎么现在反倒是对萧秋年躲闪起来了?而且莫名其妙的心虚胆怯,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说好的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正大光明的相处,她自己先这样畏畏缩缩,岂不是食言而肥?
“锦锦,你怎么脸色不太好啊?”胡玉姣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
王锦锦尴尬的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得走到什么时候,会不会沿着这条河走回京城去了。”
她提起这个,胡玉姣也是唉声叹气:“对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炘哥哥他们也没人来找我们,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洗澡啦!”
“二公子肯定不会不理我们的,想必他也很着急。”
王锦锦话音才落,一旁的胡玉姣突然双眼一亮,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山崖,大声喊:“快看!那是不是炘哥哥!”
王锦锦和萧秋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赵炘带着一队人马正在悬崖上沿河寻找。
胡玉姣登时便将双手拢在嘴边大喊:“炘哥哥!炘哥哥!我们在这儿!”
王锦锦也跟着喊。
赵炘还以为出现了幻听,待身边的随从一指,他才发现了悬崖下浅滩上行走的三人。见三人无虞,他又惊又喜,忙回喊道:“就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叫人扔绳子下来!”
王锦锦和胡玉姣高兴的对视一眼。
胡玉姣又忙看向萧秋年,喜悦的说:“萧大哥,我们终于得救啦!”
萧秋年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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