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至名归(高楼)-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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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得谢，是我思虑不周连累了岳大人。”如果时间真的能往回走。柳依依说什么也不会半夜出门给岳临风送寒衣了，虽然这事后来的发展是陆庭齐在煽风点火，但一开始给自己挖坑的不正是她自个儿吗？
　　　　柳依依很苦恼：“岳大人对我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了我一见他就想躲着，因为恩惠越积越多，我就是做牛做马都还不起。”
　　　　“咳！咳咳……”正在吃一捏酥的小唐不小心呛了。
　　　　“……”她说这话是很真心诚意的，为什么对方却像是听到笑话一样。
　　　　“没事，你继续说……”小唐不过是呛了那么一下，但他的表情真的很像在忍笑。
　　　　“没什么了，就是不知该如何偿还。”柳依依确定他真的在笑，她说的就这么像笑话？
　　　　“这事得你们俩商量来。”小唐边没继续问。
　　　　当然，她自己的事本就该由自己做主，难不成小唐让她嫁给岳临风她也听？柳依依向小唐说明自己的想法，其实就是怕小唐和林雨箫他们乱点鸳鸯谱。
　　　　“辛苦柳小姐了，这一捏酥我给雨箫拿过去，要一起吗？”小唐礼貌的询问。
　　　　柳依依摇头，见林雨箫只怕就等于见岳临风，在没办法报恩之前，她还是尽量躲着来吧。
　　　　“那厨房就交给柳小姐了，你想做什么都随便，如果是厨房没有的就留个字条，等船行靠边会有负责采办的人补齐的。”小唐很大方的告诉她。
　　　　“多谢唐老板，我们柳家这回来了不少人，吃住方面……”柳依依看向自己的丫环，荷花马上捧上百两的银票，声音清脆的替小姐接着说，“我们老爷说这回带上京的人实在不少，有劳各位大人照顾，却是不能再花朝廷的银子。”
　　　　“那也不用给我，其实我也就是个搭顺风船的，如果不是还有个宫中御厨的虚衔，我怕是没资格上这艘船的，你要交钱找临风吧。”小唐没要这银票，虽然他一看就想到自己还负债累累。
　　　　给岳临风……那还是让荷花她们去吧，柳依依点头：“我知道了。”
　　　　小唐不再多言，端着盘子往前走，拐弯处站着一人他也没吓一跳更没撞上，只是绕道而行，谁知那人居然就跟上他了。
　　　　“你不去找柳小姐跟着我干什么？”小唐是奇怪，但不看他而是望望天，看天象没异常才放心。
　　　　能让小唐这么紧张的当然是岳临风，岳临风对此什么也没解释，只默默的又跟着小唐回到船厅。
　　　　穆清音此时已经回自家的船上，她自受情伤以来，对什么事都没了兴趣，看什么风景都觉得伤感，呆在何处都不由得伤心。而穆清朗是不愿意面对愁云惨雾的妹子。干脆留在这边和林雨箫对弈。
　　　　小唐端着点心回来在大家意料之中，但以为会出去好久的岳临风居然也跟着回来了，还一脸遭霜打雨淋的样子，让穆清朗一分神落子失误。
　　　　“举手无悔。”林雨箫趁机吃下一大片，心情好多了！
　　　　以林雨箫的本事，掌握整艘船的动向和所有人的思想不在话下，但他并不愿意这么做。因为他认为在人类中生活。许多习惯就该和人类一样，太超脱他来人世间有何意义？
　　　　所以见岳临风不对劲的回来，他奇怪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出门才一会儿就又不高兴了？”
　　　　岳临风仍然没说话，低头找把椅子坐下继续发呆。
　　　　林雨箫和穆清朗便看向小唐，小唐先将一捏酥放在林雨箫面前，然后在一边也坐下来。才说道：“这是柳小姐做的一捏酥，其实点心刚出炉临风正好过来。我以为他去品尝的，谁知道他就呆在拐角处听我和柳小姐说话，我想他大概是因为我们的谈话内容不高兴……”
　　　　表面上小唐也是会武功的，所以他能发觉岳临风在暗处并不值得惊讶。穆清朗和林雨箫听小唐讲他和柳依依究竟说了那些，当听到小唐重复柳依依那句她对岳临风感恩戴德，愿意“做牛做马”回报时。穆清朗也笑了。
　　　　才笑完便觉得自己不厚道，尤其是对面的林雨箫都没笑。穆清朗不好意思的向岳临风道歉：“抱歉临风，我其实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岳临风闷闷的说道。
　　　　“我一开始听到也笑了，不是笑你的，就是……没忍住。”小唐顺带着也道歉。
　　　　岳临风点点头，他谁的气也没生，事实上这若不是他自己的事，他也是会笑的，当然方晓竹经历时，杜少角这么说时，他也不笑了吗？
　　　　几年前方晓竹刚进京，在街上看到一卖＊身葬父的柔弱少女，他本来是不想管闲事的，偏围观的人群中有两个锦衣少年在看热闹，其中一个还嘻嘻哈哈的直乐，简直把别人的惨剧当喜剧了！
　　　　方晓竹是被家族从小按御史培养的，从小便听说京城多纨绔，那两个锦衣少年身上的几样饰品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所以其父辈一定是王侯将相一级的，而这样人的儿孙当众闯祸，丢的将是朝廷的颜面。
　　　　怕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方晓竹干脆掏钱做善事，结果让他想不到的是，那个卖＊身葬父的柔弱少女对他太感恩图报了，一个劲儿说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甘愿以身相许。”
　　　　围观的不少人羡慕他的“好运气”，方晓竹却觉得自己揽上了麻烦，而之前便嘻嘻哈哈直乐的锦衣少年，这下更是冲着他捧腹大笑，还是另一个锦衣少年厚道，虽然也在笑，倒找来巡街的衙差，让他们去帮那女子安葬其老父。
　　　　这场卖＊身葬父倒是真的，只是京城一副薄棺就几钱银子，那女子只要卖了耳上的银圈圈足够了，她偏选在京城富家公子聚集的街道上，目的还用明说吗？
　　　　大笑的锦衣少年正是杜少南，笑得比较含蓄的是林雨箫，杜少南一说那女子露出的破绽，方晓竹就懊恼自己连这么明显的地方都忽略了，将来怎么当明察秋毫的御史？！
　　　　看方晓竹心地好气量也好，林雨箫和杜少南便带着初来乍到的未来御史进了京城贵公子的圈子，方晓竹算是因祸得福，只是杜少南向别人介绍时总不忘详细说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方晓竹修养真的很好，被如此宣扬一点儿也不气，而是拿这件事引以为戒，林雨箫看他实在不错就安慰他：“以身相许证明人家看上你了，能被看上证明你相貌上还是有优点的。”
　　　　“那如果看不上又的确想报恩，会怎么说？”当时好奇这么问的人是少年天子李慕。
　　　　“那就做牛做马。”杜少南脱口而出。
　　　　当时这话引来笑声一片，之后这事这说法便广泛流传，小唐和穆清朗都听说过，后来据说因为这件事，京城再没有年轻女子去大街上卖＊身葬父了。
　　　　岳临风当然也听过这笑话，他是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再次演义这个笑话，人家看得上你才会以身相许，看不上你便会说“做牛做马”。
　　　　看不上你……
　　　　柳依依哪会知道杜少南提前给她挖了这么一个坑，她只是一心在厨房做各种点心，头一个做的是一捏酥，接下来又做了杏仁角，然后和小唐聊天说起怎么认识的杜少南，又试着重做了江米烧麦。
　　　　小唐说让杜少南念念不忘的江米烧麦是宫中一位老御厨做的，的确极鲜美，却和他做的不同，他做江米烧麦习惯猪肉馅拌煮熟的江米，顶端点缀几颗熟豌豆，吃的时候沾他调好的酱汁，皇上、太后和林雨箫都喜欢这个，嚼起来满满的软糯口感加肉香，只有杜少南嫌肉多喜欢加冬笋冬菇的鲜灵。
　　　　柳依依这才明白她当初做那屉江米烧麦，林雨箫为什么说肉加多了，杜少南坚持说不如宫里的，还真是不如，人家之所以加菜就是想吃个鲜，厨子如果只按自已的喜好而不尊重食客的意愿，称不上是好厨师。
　　　　再后来小唐问柳依依最拿手的，柳依依不愿班门弄斧，却也不愿被瞧不起，就说了八宝汤圆，她可能包汤圆的本事不如大厨，但一碗八个汤圆不重样的可是经过考试了。
　　　　小唐亲自看她包八宝汤圆，一锅十六个放一起煮，然后八个一碗盛出来，用筷子一分果然一碗八个汤圆不重样！
　　　　“你再包一锅的！”小唐惊讶极了，居然把林雨箫唤过来，还顺带一个穆清朗。
　　　　自己能有个绝活让古代的大厨都重视，柳依依心里是有点小得意的，更因为岳临风不在，她毫无压力的又煮了一锅，再一捞，仍然是一碗八个汤圆不重样！
　　　　这下穆清朗也惊讶了，林雨箫却没有：“还记得走之前少南在他的酒楼里为我们摆庆功宴，柳小姐煮的正是八宝汤圆，我当时吃便发现每个都不重样，只是没想到柳小姐还有捞汤圆这手绝活。”
　　　　这事林雨箫也记得？他记得江米烧麦，记得什锦火锅，记得杏仁角，也记得八宝汤圆，柳依依却是不会再自作多情了——他是因为记住好吃的才顺便记得她了，绝不是因为她才记住这些吃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春葱油饼〔上〕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好象我碗里的汤圆也是一碗八个汤圆不重样的，不过当时我光注意少南说韩家的事了。”小唐有些懊恼，他对食物的功力还是有待进一步。
　　　　林雨箫洋洋得意：“我若和你一样，哪还能出门办案？”
　　　　走哪吃哪还能将案子圆满了结，这点穆清朗也是佩服的，至于林雨箫只愿替天子巡狩却不愿在朝廷正式有个一官半职，他倒是一直忧虑这个，毕竟林雨箫是他母亲娘家唯一的后人了。
　　　　小唐的心思还是在食物上：“柳小姐你歇息一会儿，我来包我来煮。”他要试试自己能否一捞八个不重样的。
　　　　汤圆的馅和湿糯米面都是现成的，小唐包汤圆的速度更是比柳依依快了不只一倍，转眼十六个汤圆下锅，一会儿圆滚滚白胖胖的浮上来。
　　　　小唐先看了看，然后干脆利落不带停顿的去捞，一碗八个，又一碗八个。
　　　　“这回我来……”林雨箫用筷子将一碗汤圆一个个分两半，正好晾凉能快点吃。
　　　　“一个也不差！”柳依依一看就惊叹，小唐应该是头回吧？莫非这就是大厨师和小厨子的差距？她刚有的一点得意刹那间烟消云散。
　　　　林雨箫却不管这么多，看汤圆凉一点他便开吃，穆清朗则端走另一碗：“这个给我妹妹吧，柳小姐多谢了。”
　　　　“不必客气。”其实这碗从包到煮，连着食材都不出于她手，真不用谢她的。
　　　　趁穆清朗和柳依依说话，小唐用神识问林雨箫：“我记得你好多年前就和我说有这么个捞八宝汤圆的技艺，不会就是……”
　　　　“当初我没让你练。因为这点小技巧难不住你。”林雨箫只这样回答，小唐想想也没再问。
　　　　柳依依当然听不到他们说的，她只是看到林雨箫吃完汤圆便起身，礼貌的向她道谢就离开厨房，然后小唐问她：“柳小姐还会做什么？”
　　　　“还有几样……”柳依依注意力马上又回到厨艺上。
　　　　这一天下来，柳依依都没看到岳临风。
　　　　柳依依除了在厨房忙碌，就是和两个丫环在卧室吃饭。她不敢随意的走动。因为不知道船上有多少人对她是善意的。
　　　　“银票你交给岳大人了？”柳依依在吃饭的时候问荷花。
　　　　荷花点头：“婢子不敢假他人之手，也怕人多眼杂说闲话的，所以是等到岳大人一个人时才和桂花上前。岳大人一开始犹豫，后来还是接过银票，只不过说了句你们小姐何必，他说的声音极小。想来不是刻意说给婢子们听的，婢子们便只当没听见回来了。”
　　　　何必？说她……是说她何必要拒绝他的好意吗？这点老实说柳依依自己也不清楚。岳临风人品长相前途都没挑的，对她更是好的不能再好，但她就是对他没兴趣，明明是护着她的行动言词。却总让她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好钻进去！
　　　　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怎么谈恋爱？柳依依摇摇头，她只能辜负了。
　　　　本来荷花桂花想借机再为岳临风说些好话，可一看柳依依又是叹息又是摇头。小姐不会一天没见岳大人就惦记他的好了吧？还是因为岳大人不来见她生气了？
　　　　两个小妖“活”了两百多年，她们的第一世也曾经是水灵灵的大姑娘。十六七岁花朵一样的年龄，姐妹们晚上在屋子里围坐着绣花，外面就有大帮的小伙子在大声唱歌，荷花还已经在议亲了，偏偏就……
　　　　生前的种种荷花桂花已经记不清了，未婚夫姓甚名谁，长得是什么样，待嫁女儿家又是如何的心情，她们活着的时候命不好，没有达官贵人护着，死后倒是有机缘修行，可已经变成了异类，人间的男女之情与她们再无关系。
　　　　可能是因为触景伤情，可能是因为前缘早断，也可能是因为修行者不敢沾染这类事，荷花桂花对促成柳依依和岳临风相亲相爱并不热衷，如果不是这两个不成一对天就会塌，她们甚至懒得为岳临风说好话。
　　　　现在柳依依没见岳临风却主动叹气，荷花桂花就认为她们也不需要多话了。
　　　　……
　　　　船行又一日，停靠在了鹏州城的码头，负责厨师采购的人下船进城，买回来许多新鲜的食材，其他人也在船上闷了许久，大多数人趁这个机会去岸上走动放松一下。
　　　　“你不邀柳小姐上岸去逛逛？”林雨箫特地去通知岳临风。
　　　　这两天岳临风一直在自己的房间看书，除了吃饭极少出门，这个作息倒是和他平常一样，但现在不是多了个他心心念念的佳人在一条船上吗？他这样子就有问题了。
　　　　岳临风闻言抬头，明显是心动了，但他转眼又犹豫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摇头：“我不去了。”
　　　　“为什么？”林雨箫是真的不解，岳临风不一直盼着能与佳人双双出游吗？
　　　　“我……”岳临风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清楚，你现在心情可好了？”
　　　　“我？”难得被岳临风关心，林雨箫怔了一怔才回答，“我还行，每回都这样，过个几天就好了。”他要静养的是自己的本性，天性如此不是法力能压抑化解的。
　　　　岳临风这回注意到林雨箫对他的问话感到惊讶，不由得苦笑：“我关心你让你觉得意外了？是不是自从我来梦州，连你也觉得我变了？”
　　　　“师兄？”林雨箫皱皱眉，本来和小唐约好去逛鹏州城的他改了主意，在岳临风对面坐下来，岳临风现在的样子才让他觉得不对劲。
　　　　“我现在对你开口关心却让你吃惊，之前每回办案结束，你都会心神不定几天，有时候甚至去佛堂静坐，我还给你送过斋饭呢。那时候我关心你，你并不吃惊。”岳临风低声说着如自言自语。
　　　　林雨箫静静坐着也不接话，果然岳临风自个儿又继续说：“来梦州之后，我却很少、不，应该说从没再关心你的心情，你让我去杨家，我没告诉你一声就出城了。你找来柳家我只担心自己的面子。却忽略了我没按约定出现，你会不会担心？”
　　　　……
　　　　船停靠岸，柳依依也没有趁机去逛街。她上一世便喜欢厨房胜过商场，属于典型的宅女，这一世想到自己是被特召进宫的，还可能有莫名其妙的敌人在旁边。更恨不能缩成一团，哪还会出去找事？
　　　　倒是说要出去的小唐不一会儿也进了厨房。柳依依还没来得及奇怪，小唐就主动说明：“雨箫本来说想逛逛的，结果和临风坐一块聊了起来，不出去了。”他是无所谓。反正出门就得他掏腰包。
　　　　柳依依则神经过敏，他们会说什么？不会又商量怎么安排她吧？林雨箫对他师兄可是很好的，岳临风为她一急。他就千里传书求太后，万一岳临风再一急。会不会……
　　　　“你这又是想做什么？”小唐看案板上只放了一把洗干净的小葱。
　　　　“春葱油饼。”上一世只要春天小葱上市，她家就会烙葱油饼，春天的小葱是格外的鲜嫩，卷进饼里咬上一口，才有春天正式来了的感觉。
　　　　“你做，我看。”春葱油饼是最普通的家常面食，皇室与富贵人家一般不吃它的，小唐和他的唐之堂一年也做不了一回，所以手生了。
　　　　柳依依本来就准备要做的，正好水烧开了，用滚水做烫面，和面，揉面团，切面剂子，小面剂子擀成薄面片之后要抹一层油，再揉成团再擀成薄面片，还要涂一层盐水，这样做出来的春葱油饼才有味道。
　　　　涂完盐水撒葱花，然后裹起来再擀，反复的擀至少刷两回的油，做出来的春葱油饼才会劲道有层次感。
　　　　预热的饼锅也要刷上一层油才能将擀好的春葱油饼放进去，烙的时候也得注意面饼的吸油情况，少了就得再刷一遍油。
　　　　所以别看是家常便饭，要做好也得认真费心的。
　　　　柳依依在下厨的时候，小唐并不是一直在她旁边的，人家可没忘避男女之妨。他是一开始看看柳依依做什么就出去了，等到刚做好的时候不用人叫就又进来，正好尝个鲜。
　　　　起初柳依依对小唐掌握时间这么准感到惊奇，后来细细一想并不奇怪，对方是厨艺行家，一样食物从开始做到做熟需要多少时间能算出来，何况做好后食物散发出的香气就是最好的闹钟。
　　　　柳依依只是对自己占了小唐的厨房，倒让小唐无处可去感到不好意思。
　　　　“不至于无处可去，我本来就不会一天到晚待在厨房，你们小姐也就是上午下午才在这里，我还可以做早点和宵夜，耽误不了事的。”听荷花转述柳依依的顾虑，小唐就笑道。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荷花桂花觉得小唐虽然是大妖，但相当的平易近人和妖，逐渐胆子也大了点，这回桂花就趁机问道：“像我们这样的……极少有偏好人间烟火的，因为怕沉醉于其中误了修行，唐老板却似乎反其道而行之，这也是在修行还是真的喜欢？”
　　　　“我听说你们几位对修行也有不同看法，柳老爷是因为对柳家有恩，必须要待柳家有后才归隐，他本来对吃喝不在意的，是为了像真正的柳家主人才大吃大喝，结果这一学，他酒没上瘾对美食却不能抵抗了。”小唐笑道。
　　　　荷花桂花也笑了，这回是荷花说道：“但老爷对变化出来的体重一直觉得不方便，早就想找个理由瘦下来，本来计划用梦州奇案他怕死，结果这位新来的小姐闯的祸比案子还厉害。”
　　　　“所以倒成全了他慈父的形象。”小唐笑笑。
　　　　“水月师太一心想要旧日的小姐回来……”荷花说这话十分小心翼翼，因为旧的回来只怕新的就不存在了，这比杀人更严重，因为灭的是魂魄。
　　　　“出家人执念太盛成不了正果的。”小唐只淡淡道，没说他们对新旧柳依依有何看法安排。
　　　　荷花桂花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柳依依更不知道自己的生死魂魄被许多修行者惦记着，她做好了春葱油饼当午饭端到船厅，结果大中午的不但林雨箫在，穆清朗兄妹在，岳临风也在，仍然是不见言公公。
　　　　难得船靠岸上，居然没一个出去玩的？
　　　　“尝尝柳小姐坐的家常葱油饼。”小唐笑着给介绍。
　　　　“多谢柳小姐了，这些天也辛苦你了，一起坐下用饭吧。”林雨箫不但道谢还相邀。
　　　　他这么热情一定是为了岳临风！柳依依现在可是理智的，她本来想婉拒，可穆清音也起身说道：“柳小姐就留下来陪陪我吧，我一个人吃饭也是很闷的。”
　　　　男女不同席，穆清音在一堆男人中也不大方便，林雨箫说不定也是出于这原因让她留下来的，穆清朗的视线也看过来，他没说话但显然是心疼自己妹妹的，柳依依不好拒绝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她进宫是要去太后身边当女官的，太后的娘家人她哪敢得罪。
　　　　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多个女伴，穆清音的胃口的确比之前要好一些，她喝了一小碗汤，桌上四个菜每样都加了一筷子，还吃了半张春葱油饼。
　　　　穆清朗留意到了挺高兴，他想起当年杜少南劝他的，说不要惯着穆清音，给她找点别的事做，分散注意力才能让她走出情伤。
　　　　可是穆家上下当时都没听进去，穆清音为情所伤多可怜！这时候谁还忍心给她找事做？当然是吃穿不愁要啥给啥，连大声对她说话都不敢的宠着哄着，让她安心的静养。
　　　　如此静养了两年，穆清音的情况不但没好反而变本加厉，以前她伤心了还会对着家人默默垂泪，现在眼泪都很少流了，见了亲人也就比见陌生人强一点，至少会叫人会跟着走，但除此之外呢？她不但对家人似乎没感情了！好象对世间一切事都没感觉了！
　　　　那怎么行！？两年下来穆清音已经快二十了，这年纪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已经当娘了，穆家宠穆清音的心从来没变所以更为她着急，难道就让她这么愁眉不展的独身一辈子！？
　　　　自来梦州，自船行这几日，看柳依依天天忙碌得专注，脸颊白里透红格外的有生机，尤其是对比整天坐着发愁的穆清音，穆清朗就动了心思，或许让妹妹也和柳依依一块下厨？捏面团也不是重活粗活，说不定还能让穆清音多吃点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春葱油饼〔下〕

想到就做，这是武将的性子，穆清朗便开口了：“我记得小妹在家也是学过厨的，倒没见过你为家人烙这春葱油饼。”
　　　　“……我不会做的……”穆清音神色黯然的回答，她的生命中哪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