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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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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然不知道裕王身旁还有沈苍、言永寿两个高手,否则只怕也不会如此热情。在他们的故土已经是甲贺一派的天下,经过数十年,无数次的恶斗,甲贺派终于将伊朗派击溃,他们即使不离开,也只能够躲起来。
这种日子他们都过不了,所以才会西渡大海,来到中原,希望有所作为,正好遇上这件事。
在他们来说,这实在是他们扬名的最好机会,裕王成功继承帝位,他们即使不能够统率中原,在中原武林占一席位应该绝无问题,然后看机会再扩张势力,重回故土,一雪败逃的耻辱,或者更进一步,真的能够统率中原武林。
那当然都是将来的事,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站稳脚步,所以他们必须全力去完成这个任务,好让裕王达到目的。
也所以,他们反而希望景王府这一次的行动仍然只是一个陷阱,皇帝与景王仍然在王府之内。
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比较重要的人,他们就能够将景王府的所在迫问出来。
白云斋绝对有这种自信。
天竺移魂术
景王府的外围有如死城,白云斋四骑奔来,才有了生气。
王府的大门大开,由外面内望,一个人也没有,亦死寂一般。
白云斋毫不犹疑,喝叱一声,飞骑夺门疾冲了进去,却就在坐骑冲进大门那刹那,身形便离开马鞍,在马后落下,五尺长剑一抬,随时准备劈下。
那匹马直奔至大堂前石阶下,“希聿聿”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白云斋这才仗剑奔了进去,红叶朱绢碧翁三人亦已下马,成品字紧跟在白云斋身后。
白云斋快步如飞,直入大堂,一路上看不见半个人影,也没有遇上任何机关埋伏,甚至听不到丝毫异响,整个景王府一片死寂,所有人仿佛都已经走光了。
红叶加快两步,走到白云斋身旁,道:“爹,我们分开搜索。”
白云斋颔首:“各人小心,一有发现,先发讯号,会合大家再采取行动。”
红叶三人各自一颔首,身形展开,疾向不同的三个方向掠了出去。
白云斋随即取过剑鞘,撞在地面上,那之下若是没有地下密室,不难从撞击声听出来。
他的动作非常快,不过片刻已然将整块地面敲遍,并无发现,也没有多作逗留,立即离开大堂。
朱绢碧翁亦不是采取这个方法,碧翁用的是在大堂内拾来的一条铁棒,他用的兵器是十根尖针,在这方面当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朱绢当然也不能用那些布条,取过腰插的一柄短剑往地上敲击起来。
他们的动作也非常迅速,并没有忘记只有半个时辰可用。
红叶却去了阿幻中伏丧命的那个内堂,那里的地下设有陷阱已经不是秘密,从白云斋的口中,她还知道陷阱下还设有弩箭手。
那些弩箭手是由陷阱上垂下去还是陷阱下另有地道相通?红叶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
若是另有地道相通,则地道另一端通往何处便值得深思追寻。红叶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内堂亦是寂静得有如鬼域,红叶四周绕了一个圈便在一角伏下来,那个内藏逾丈剑条的铁球从袖中滚出,落在掌中。她也是就将铁球敲在地面上。
地下是空是实一敲便能够分出来,红叶很快便确定了那个陷阱的位置,眼看她便找到了翻板缝隙所在,可是怎样才能够将板弄开?
她正在沉思,堂外人影一闪,白云斋掠了进来,也显然想到了由这个陷阱追查下去。
看见红叶蹲伏在那里,白云斋不由赞叹一声:“好孩子——”
红叶道:“女儿在找这机括所在。”
白云斋摇头:“不用——”接挥手。
红叶身形一动,猫也似掠上了一条横梁,蹲伏在横梁上,蓄势待发。
白云斋猛吸一口真气,挥剑过顶,暴喝声中,一剑力斩而下。
这一剑的威力,真可以开碑裂石,剑落处,陷阱上那块地面立被斩开了一条深长的裂缝,白云斋拔剑之际再一挑,老大一幅地面竟然给他硬硬挑起来,那个陷阱终于出现。
绳网仍然紧结在陷阱正中,阿幻的尸体也仍然在绳网中。
“娘——”红叶脱口一声。
白云斋即时断喝一声:“住口!”他与阿幻原是夫妇关系,难怪目睹阿幻葬身绳网,那么激动。
红叶给喝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是那么坚毅。
白云斋剑再挥,绳网尽断,阿幻的尸体随着绳网落下,他是要借阿幻的尸体一试陷阱的虚实。
忍者无情,人死不能复生,只要尸体还有利用的价值,白云斋都不会放过。
红叶看在眼内,黛眉一跳,并无多大反应。
尸体落下,“噗”的一响,白云斋红叶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尸体直坠陷阱底下没有另藏异样。
白云斋身形这才掠下,却是剑先下,剑着地,“叮”一响,证实陷阱底下没有另藏陷阱,白云斋身形才着地,左手一晃,亮着了一个千里火。火光照耀下,周围空荡一片,红叶落下的时候,白云斋却已发现了墙上一条缝隙,他将火折子交给红叶,双手掌剑,随即一剑猛向那条缝隙插进。
一下怪异的声响,长剑穿透墙壁三尺,剑入两尺那会子,白云斋已知道尺许之后并不是实质。
他冷笑,道:“在这里——”
红叶火折子往墙上一插,身形接往上拔起来,掠出陷阱,内堂,扬手掷出了一支烟花火炮。
那支烟花火炮在半空才爆开,红叶便已掠回来。
白云斋这时候已经以内力催动长剑,顺着缝隙落下,硬硬将暗门后的一条铁打的横栅斩断。
剑是精钢百炼,名家打造的好剑,但没有深厚的内力,亦难以在这种场合发挥这种威力。
白云斋长剑再落,随即又碰上了第二道铁栅,这一道铁栅,他斩得更加容易,长剑已有足够的空间起落,一起一落,轻易一剑,将那长铁栅斩断。
白云斋长剑直落至底,一声冷笑,将剑抽回,剑锋一些损伤也没有,他略看一眼,将剑往地上一插,开声吐气,双撑上下游窜,猛一翻,击在那道暗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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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下巨响,那道暗门被震得往内陷进了一尺,白云斋深吸一口真气,双掌再次击出,又是一声巨响,那道暗门往内倒尽了进去。机簧声再响,数十支弩箭从暗门内疾射出来。
白云斋反应敏锐,身形立即拔起,双手扳住了陷阱的边缘,红叶同时闪进了暗门旁边。
弩箭从两人脚下身旁飞过,射进对门墙壁上,没入逾寸,当真是强劲得很。
白云斋身形落下,抄剑在手,上面人影闪动,朱绢碧翁相继落下来,看见地上阿幻的尸体,亦木无表情。暗门之内,是一条甬道,可容四人并肩走过,前不过二丈,又有第二道门户。
那是一道石门,上面三行箭眼,那些弩箭绝无疑问就是由这些箭眼射出来。
白云斋目光落处,冷笑道:“弩箭是由人射出来的,景王爷若是已经上路,这些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红叶耳贴着墙壁,道:“我也已听到人声。”
白云斋一声:“很好——”仗剑举步。
一步才踏出,机括声又响,弩箭纷纷从箭眼里射出来,白云斋横移半丈,躲到门旁,朱绢碧翁亦左右闪开。弩箭射过,碧翁嘟喃道:“这条甬道兵器施展不开,弩箭多而劲,能够走到门前而不被弩箭射倒,那个人除非是铁打的。”
白云斋一声冷笑,沉默了下去。
碧翁左看看,右看看,道:“我们之中,好像没有一个是铁打的。”
朱绢道:“你难道不懂得动脑筋,只懂得废话?”
碧翁道:“我没有你们那么聪明,呆在这里又没趣,还是来些废话,好替大家消消闷气。”
红叶即时一声:“爹,暗门——”
白云斋应声双眉一扬,点头,红叶随即一闪身,将几颗白色的弹丸掷在甬道的地上。
那几颗弹丸“噗噗噗”的炸开,一股股浓烟迅速在甬道内扩散开来,不过片刻,整条甬道已经被浓烟充满,无数弩箭从烟中射出。
白云斋等弩箭射过了身形才动,剑一沉,已插进方才被他击坠进甬道内那块暗门的底下,再一挑,将那道暗门挑起来。
两排弩箭从他的头上射过,还有一排被他挑起的暗门及时挡下。
白云斋身形再动,已到了暗门底下,左手一撑,将暗门托起来,接着射来的弩箭都射在暗门上。
石门后的人显然已发觉不妙,乱成一片,但弩箭仍然陆续射出来,俱都被暗门挡去。
白云斋嘟喃道:“你们难道没有办法将烟驱散?”
语声未已,一阵猎猎衣袂声大响,浓烟汇成一缕,迅速往陷阱口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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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烟淡下,只见碧翁赤着上身,双手牵着脱下的衣衫风车般转动,那些浓烟也就被他这样的不停转动送去。
弩箭这时候已停下,白云斋剑往地上一插,双手托着那扇暗门猛一推,将那扇暗门撞向前面的石门。
那扇暗门虽然没有石门的坚固,却蕴藏着白云斋的内力,那一撞的威力实在不可思议。
一撞之下,“轰”然巨响,两扇门齐皆四分五裂,门后的三个侍卫首当其冲,立时骨肉迸裂,血流披面,倒飞出去。
他们的手上都扣着连弩,准备发射,但都没有机会射出来。
旁边还有三个侍卫,亦手控连弩,却都被这霹雳一声惊呆。
白云斋紧接着欺入,暴喝声中,长剑连劈,立斩两个侍卫。
朱绢从他的身旁掠进,布条一挥,卷住了另一个侍卫的双手,那个侍卫虽然手控连弩,亦发不了出去。
在那边墙角,左右亦藏着两个侍卫,控弩蓄势待发,红叶在朱绢之前一闪而入,左手暗器,右手钢条剑齐发。
暗器击下了左面那个侍卫的连弩,钢条剑从球内射出,远飞丈外,刺进了右面那个侍卫的咽喉。
碧翁也滚进来了,一看没有动手的对象,嘟喃一声。
碧翁道:“这可不是我不想出力,是你们将路挡去了,没有我滚进来的空隙。”
那个给暗器射落手中连弩的侍卫,也就在这时候身子一探,伸手待要将地上的连弩拾回来,可是才一动,白云斋的剑便到了。
剑指着那个侍卫的面门,没有劈过去,刺过去,那侍卫却已觉寒气侵咽,所有的动作不由停顿。
碧翁笑接道:“你应该知道你怎也快不过这柄剑的。”
那个侍卫双拳紧握,一声不发,白云斋随即喝问:“说,景王在哪儿?”
“不知道。”那个侍卫斩钉截铁的回答。
白云斋冷冷道:“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那个侍卫道:“我若是贪生畏死,也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裹在布条的另一个侍卫接道:“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白云斋冷笑:“你们真是不怕死了?”语声一落,猛一声暴喝,翻腕一剑劈落。
这一剑快发闪电,在他剑尖威胁下的那个侍卫惊呼未绝,整个身子已然给齐中开劈开来。
鲜血暴射,那个侍卫左右激飞逾丈,白云斋剑一挑,指向裹在布条中那个侍卫:“说不说?”
那个侍卫面部的肌肉抽搐了几下,道:“不说!”
语声虽然颤抖,但可以听得出非常坚定。
白云斋双眉齐昂,长剑高举,那个侍卫索性将眼睛闭上,不再望向白云斋。
碧翁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道:“该到我施展本领的了。”
碧翁带着笑点头,双手一扬,拇食指之间己各自捏了一支奇长的金针,一齐向那个侍卫眼旁扎去。
那个侍卫正好在这个时候张开眼睛,一瞥之下,面色骤变,下意识便偏头闪避。
此念方动,他便感觉双眼旁边齐都一痛,那也是他最后的感觉。
他的眼睛那刹那亦闭上,也只是刹那,便又张开,眼神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惑,然后就像是变成两颗没有生命的冰石,冰冷而坚硬'炫+'书'+网',一些感情也没有。
也只有在白痴面上,才能够看见一双这样的眼睛,他面上的肌肉也随即松驰下来,露出白痴一样的笑容。
碧翁随即又取出八支金针,分别插进那个侍卫头部八处要穴内。
那个侍卫笑出来,那种笑声却有如夜鹰也似,令人毛骨悚然,那种笑容却仍然也只有在白痴的面上才能够看见。
红叶看着一皱眉,偏过头去,朱绢一旁笑笑道:“现在就是将针全拔出来,这个人也不会再恢复正常,永远是一个白痴的了。”
白云斋冷冷道:“不要骚扰碧翁。”
说话间,碧翁又将一支金针刺进那个侍卫的眉心内,这一针,刺得非常慢,碧翁拈着那管针,就像是拈着千斤重铅一样。
三寸长的金针没进二寸,碧翁才将手松开,满头汗珠纷落,退出三步。
这一针刺下,那个侍卫的笑容逐渐消散,由痴而变呆,呆望着碧翁。
白云斋这才问:“成了?”
碧翁点点,跌坐地上,整个身子都放松,就像是一堆烂泥。
白云斋嘴唇颤动,看他的神态是要催促,但结果还是一声不发,他大概也明白,这件事要快也是快不来。
碧翁调息了一会,才缓缓站起来,那倒有点像飘浮起来的,与之同时,向前接近,一直到他的鼻尖几乎与那个侍卫的鼻尖相触。
他的眼睛也缓缓张大,目光越来越亮,盯隐了那个侍卫,倏的笑一笑。
那个侍卫同时笑一笑,这看似巧合,但再看下去,显然就不是巧合了。
碧翁扬眉,那个侍卫亦扬眉,抽鼻,那个侍卫亦抽鼻,抬手,亦抬手。
白云斋三人看见,知道碧翁的“移魂大法”果然成功了,那就像是催眠术,却要比催眠术更加高深,更加难练。
碧翁这才道:“我们去找景王爷——”
那个侍卫重复碧翁的话:“我们去找景王爷。”语声阴阳怪气,完全就不像是他本来的声音,然后他举步往左边走去,动作有些迟钝,眼睛直勾勾的,只往前望。
碧翁缓缓转身,跟在那个侍卫后面,一面重复着方才那句话,话声却低下来。
那个侍卫亦重复着,二人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白云斋这时候反而不着急,那个侍卫便应该往密室外走去。
上路的一伙显然又准备好一个陷阱,只是这一次踏进去的不是他们,是南宫绝一伙。
一想到这里,白云斋的面上不由露出恶毒的笑容。
只要南宫绝倒下,裕王座下可用的便只有他们伊贺派的人,哪还用担心不能身居要职,在中土扩张势力?
那个侍卫来到对面墙壁之前,往三块砖头上先后一按,一道暗门便移开。
凭白云斋一伙的经验,要找出这道暗门打开,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但当然现在这样,省事得多。
暗门后是一条甬道,前行不过几步,便看见一道石阶往上伸展。
石阶的尽头是一块活动的石板,推开走出去,便进入一个大假山之内。
那个侍卫接将假山的暗门弄开,一片天光随即漏进来,白云斋一颗心不由就一沉。
那个侍卫还是要走出外面,难道密室便只有一条通道,并不是通往另一密室去?
红叶亦不由脱口道:“爹,有些不妙?”
白云斋却问碧翁:“你可有弄错?”
碧翁真的摇头:“没有这种事,这个人现在不是仍然被我们控制?”
白云斋道:“密室之内应该另外有一座密室才是,否则他们藏在哪儿?”
碧翁道:“也许是他们考虑到我们会搜索那儿,叫他们躲在那里牵制我们,若是我们不能够这样将之攻破,势必会浪费很多时间,而上路的人,也就能够及时折回来抢救的了。”
白云斋沉默了下去,红叶接道:“爹,这也有道理,那几个侍卫不都是已随时准备殉死?”
白云斋点头:“所以他们虽然面临死亡威胁,仍然不肯回答我们的问题。”
红叶道:“好像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万不得已,景王相信也不会放弃他们,而景王若是上路,他们也绝没有不跟随左右的道理。”
白云斋道:“那若是真的目的在牵制我们,景王应该就仍然在府中的了。”
说话间,那个侍卫已然出了暗门,眯着眼睛,在假山外停下来。
假山外阳光普照,那个侍卫也许是久处黑暗之中,一时间不很习惯。
碧翁意料之中,悠然道:“还是白天呢。”
那个侍卫重复了一句,眯起的眼睛又张大,碧翁紧跟在后,没有再说话。
看见那个侍卫又是往王府内走去,白云斋完全放下心。
正当此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传来,白云斋早有所觉,也猜到来的是什么人,回首望去,果然是裕王带人到来了。
裕王与马永走在一起,左右紧护着沈苍言永寿,这两个人显然路上已又得裕王交代,暂时仍是要保留武功秘密,所以神光内向,看来只像两个普通侍卫。
白云斋果没在意,迎前一揖道:“王爷来了。”
裕王问道:“事情如何?”
白云斋道:“景王爷相信仍然在王府内,那个侍卫正在给我们引路。”
裕王一怔:“吾弟手下,竟然有这种贪生畏死之辈?”
白云斋道:“他是给我们控制了思想,一切行动由得我们支配。”
裕王诧异道:“你们能够控制一个人的思想?”
白云斋洋洋得意的道:“这方法我们称之为‘移魂大法’,本是传自西天竺,当地有称之为摄心术,亦有称之为催眠术,原是助人心神稳定,驱除若干隐疾,经过我们加以改良之后,又进一步。”
裕王惊叹道:“贵派武功实在太神妙了。”
“王爷过奖——”白云斋完全不知道方才那番话已经替他们种下祸根。
马永一样看不出裕王的心意,可是将心比心之下,却不由一阵恶寒的感觉。
连他也不想将一个能够控制别人思想的人留在身旁,何况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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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念一动,他更加留意裕王的神态说话。
裕王的神态并无异样,接问道:“那个侍卫现在是不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出卖吾弟?”
白云斋点头道:“他唯一知道的只是必须立即去找到景王爷。”
裕王道:“这其实是你们的意思?”
白云斋道:“我们也就是将这个意思移入他心中,这说来很简单,事实颇费心思。”
他为了显示他们的本领,并没有说出只有碧翁才练成这种“移魂大法”。
“很好。”裕王笑接:“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白云斋连声多谢,随即回到碧翁身旁,十分得意,他本来不是一个这么浅薄的人,只是一想到功名富贵在望,伊贺一派即将在中原出人头地,难免就有些忘形。
这却也难怪,岛国地狭,成败很多时是朝夕间的事,他们来到中原的时间并不多,又恰好遇上二王相争,而二王相争亦是有如他们那边的诸侯般,各拥能人,所以动的人数更没有岛国诸候的庞大,看下来,他们难免就有一种错觉,以为这是一件很容易解决的事,不过二王座下缺乏能人吧了。蹉跎至今,不知道二王相争到这种地步,已经过几多番曲折。
马永完全明白白云斋等人的心情,也明白裕王的观感,不由替他们捏一把冷汗,但这种情形之下他当然不敢提示他们,而他也不以为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开始的时候,白云斋他们一边由红叶出面,相约一切以马永为主,由马永安排取舍,然而到马永安排妥当,引他们往见裕王,才发觉红叶并没有坦白告诉他有关伊贺派一切,到白云斋的出现,马永那种被欺骗的感觉也就更强烈。
到他发觉已不能够控制这些伊贺派忍者的时候,他已经想到报复,却当然也知道还不是报复的时候。
那最低限度,必须等到二王的相争告一段落,当然,到时候,白云斋等人说不定已得到裕王的宠信,不是他能够动摇,所以言永寿沈苍两个高手的出现,实在令他觉得非常有趣,他不能不承认仍然低估了裕王。
本来他也有意将这件事告诉白云斋,借助白云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看见裕王这种态度,已知道裕王有意事成之后,除去白云斋等人,哪还敢怎样。
唯一令他安心的就是,裕王将他带在身旁,并没有掩饰沈苍言永寿的存在,可见裕王若非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内,就是还用得他这个人。
不将他放在眼内,当然用不着将他杀掉,用得着更就不在话下,无论是哪一种原因,到目前来说他仍然都是安全的了。
裕王竟好像知道马永在想着什么,目光从白云斋背后移到马永的面上,忽然露出了笑意。
王裕道:“本王即位之后,公公以为,有哪些事是必须先做的?”
马永心头一凛:“奴才知罪。”
他当然听得出裕王是说他胡思乱想,浪费时间。
裕王笑应道:“公公言重了,登基的事目前虽然是言之过早,但想想这些总是比较实际。”
马永连声应是,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那个侍卫继续往前走,一双眼睛始终直勾勾的望着前面,至于他是看到东西却是没有人知道,包括碧翁在内,他虽然时常施展这种移魂大法,却从来也没有亲身体验过。
能够将他的魂魄移去的人当然也还没有。
裕王好像非常感兴趣,行走间,一度加快了脚步,走前去打量了那个侍卫一眼。
他只能看到那个侍卫的侧面,这已经给他一种白痴的感觉。
是碧翁拦住他,不让他正视那个侍卫的面庞,碧翁的理由是,裕王的服饰可能与景王接近,引起那个侍卫的错觉,以为已找到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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