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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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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琛也没话说了。封宋两家渊源这么深,黄氏这个嫂子却是不好随意处置。退一万步说,哪怕是黄氏做的这些事大白于天下,她负荆请罪都快把命丢了,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把家给分了,让结仇的俩叔嫂各居一地,不再打交道。
封恒笑了笑,他就是知道这些,才没有反对大哥提出的分家之事。只是封家这家要分成,确实还有得折腾。
按照县中习俗,他大哥作为长子,应当能得七成家财。
但先前他弟对大嫂娘家的厌恶表露得太明显。
许是知道他们兄弟俩对自家有意见,以后他们就算考出功名,黄家也无法受益,黄氏母亲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他大哥不比他和小三前程似锦,要是分家,全部家财都不该外流。
魏琛是家中独子,自来就没有分家的忧虑,不过他对面前眼见着生活就要风起浪涌的表弟,心里也甚是同情。
封恒却不知道魏琛在想什么,这件事中他大哥靠谱,他娘靠谱,就连封惟年纪虽小,也是十分懂事。世上的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黄家当年的救命之恩,封家还了将近三代,也该是时候还完了。
这一夜,魏琛过了一把八卦瘾,对封家的家事彻底了解一遍,心中颇有酣足之感。他并不担心表弟分家受了委屈,就不能养家糊口。这世上,读书人成绩好就是本事,封恒从小念书就灵光,他的私房钱可比他丰厚多了。
封恒说了这么长的一番话,也不是白白浪费口舌的。他难得有闲情逸致烧炭煮茶,成果虽有瑕疵,但也不能浪费,两个表兄弟牛饮了一番,最后都没了睡意,在榻上仰躺到三更,才与周公成功会和。
魏琛本来是想要等封恒完婚之后才回京城的,但是时间上来不及,还是得遗憾一回。
等到衙门开印之后,张知县便被押解上京。魏琛巡查边防工事奉的是皇旨,查出了事端,如何判决也要交由皇上裁决,丰华县衙只有关押的权力。
宋文胜和魏琛交接了张家众人后,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目视着曾经的上官被押上站笼,连着一家大小都在凛冽寒风中被上了脚镣,带上木枷锁,他叹了一声,心中却是加倍警醒起来。
家里众人还好,李氏本来就不是高调的人,家中新春宴后借口为闺女备嫁,一直闭门谢客,就连元宵也拘着孩子们不准出门。可族中有些人确实飘了不少,外头巡视的差役们看在他的面上,对姓宋的都不会太过分。但就是这样才越发糟糕。
宋文胜心事重重,决定这几日一定找个机会敲打一下这些人。
宋师竹却不知道她爹在想什么,一大早起来看着外头纷扬的白雪,她便记起了今日是张家押解进京的日子。她想着那一日见着的张秀娇,心情突然低落起来了。
螺狮进来时,看着面上有些郁郁的姑娘,掰着手指算了下,出声道:“姑娘,你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又迟了?”
宋师竹:“……”螺狮没说她还不觉得。宋师竹的月事向来不大准时,她感受了一会儿身上的感觉,确实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襦裙和月事带子,这般折腾了一下之后,宋师竹心中那股闷劲才散了开去。
这个时代不讲究罪不及家人,只要一人出事全家都得遭殃,所以无论自个为官做宰,还是作为官员家属,都不能太得瑟了。
宋师竹觉得这些道理得要跟她爹好好说一说,晚膳时就直接出口了,她的本意是想要提醒她爹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宋文胜听着听着却突然笑了,看着宋师竹的目光带着丝丝暖意,神情颇多感触,半响才道:“爹这回对你真的是放心了。”
宋师竹:“……”她难得苏了一把说些大道理,没想到这么管用。
宋师竹想着以后在家里要不要换一个成熟闺女的人设,可没等她转变成功,二月十六就到了。
宋师竹出嫁前夜,一家子都是闷闷不乐。
宋老太太晚膳都用得不美了,丫鬟给她布了几筷子菜,就没有一样她能吃完的。
老太太正对面的宋师柏更是每看她一下,就叹一回气。宋师柏年后开学就回了书院,这两日请假回来送嫁,见着她时脸上的肥肉都透着一股哀怨劲。
膳桌上比较正常的就只有新来的宋师泽。他左看看面无表情的族长大伯和族长太太,右看看一直对他保持敌意的宋家小胖,一直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不敢伸筷子,只是片刻之后,一筷子糖醋排骨从天而降,他诧异地抬起头来,就看到族姐收回筷子,眼睛弯如月牙地对着他笑。
宋师竹也很伤感,不过总不能大家都抱起来一块哭吧。
想到那样的场景,宋师竹就无奈起来了。
她给家里每个人都夹了菜,尤其是宋师柏,自从她先夹给宋师泽后,就一直又哀怨又嫉妒地朝着她看,宋师竹只好把偏心眼摆在明面上,给他碗里夹的菜都快冒尖了,她弟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晚膳过后,宋师竹总觉得祖母很想把她留下来说话,只是老太太的目光在儿媳身上转一圈,到底没有出口。她道:“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要让别人好好看看咱们宋家的姑娘的风采。”
宋师竹用力点了点头。
就连老太太都不愿意破坏他们母女今夜的谈话,宋文胜更是一出院门就把想要跟着母姐一同回院的儿子拎了过去。
府里处处都是浓重的喜庆味。两母女在满是挂红的游廊上却走出了几分伤感,回屋之后,宋师竹也笑不出来了。
她的嫁妆已经提前送到了封家,墙上只挂着一件红彤彤的龙凤嫁衣。
李氏一瞧见这件嫁衣,就道:“当时真不该让你亲自动手。”
宋师竹被她娘这么嫌弃,也只是弯着嘴角。她娘对她的女红一直就不满意,不过这件嫁衣上一针一线都是她的心意,她从前年订亲后就开始绣起,足足绣了快两年,直到腊月前才绣完。虽然不够华贵复杂,可宋师竹却觉得很好看。
李氏不过是说了一声,也知道事成定局,她再不喜欢也不能改了。她叹了一声,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嫁闺女和娶媳妇是不一样的,前者就跟剜心一般。李氏从年后这心肝就一直被一刀刀割着,直到如今,终于快被割没了。
宋师竹见她娘看着她一直不断叹气,心中油然生出一股酸涩,乖乖上前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李氏却不领情,推了她一把:“赶紧去梳洗,今夜有事要跟你说。”
宋师竹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是什么事,不过等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李氏给她讲解夫妻情_事时,心中立时有些黑线。
她娘在这上头丝毫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大家太太,事前事中事后各种注意要点分解得十分清楚,说起话来语气也很平静,怕她不理解,最后还推她去看桌上的春宫图。
这些图也不知道她娘从哪里得来的,动作神态栩栩如生,宋师竹装了几把娇羞,终于装不下去了。
李氏正好也把话全都说完,她轻咳了一声道:“总之就是这样一回事,你待会好好琢磨琢磨。”
宋师竹立刻点头,李氏要用那张从容淡定的美脸说出这么活色生香的话题,先前肯定也做了好些心理建设,她不能浪费这番心意,要好好琢磨才行。
许是今夜最重要的事项终于说完,李氏也是松了口气。母女俩一块躺在炕床上,被窝下头都是手牵着手。
黑暗中,月光如水般倾泻入屋,宋师竹听着她娘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屋里才完全归于平静。
第40章
二月十六,一大早起来,阳光就十分灿烂。
宋师竹睁开眼睛时看着屋顶上照进来的天光,还有些迷蒙,她用手遮了遮眼,接着再拿开,视线从雕着花草图案的天花,轻轻划向在炕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李氏身上,下意识地绽出一个笑容。
李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上穿得都不是昨夜那一身了,她的脖颈上围着白花花的凤领,新衣裳颜色鲜亮,纹路精致,再加上满头金光闪闪的挑心和环翠,看着就十分隆重。
见她醒了,先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宋师竹还以为她娘要在嫁前跟她再温情一番,就温柔地蹭了一下她的手掌,没想到李氏立时就收回手,颇是冷酷道:“醒了就赶紧起来,今日还有好些事情。”
她娘翻脸无情的速度实在太快,宋师竹心情复杂; 只好默默地在螺狮的伺候下梳洗穿衣。
李氏大概是昨夜把所有嫁女的愁绪都处理得干干净净,从她用膳开始就一直像个监工般盯着她看,见她用膳时细嚼慢咽,怕时间来不及,还一直催着她快点。
宋师竹很是配合着李氏的步伐,早膳后就把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穿在身上,族中请来的全福妇人收了红包,来得也很准时。
梳头时,宋师竹看着铜镜里穿着嫁衣、散着满头鸦发的自己,觉得很是陌生,接着耳边就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宋师竹才发现自己落泪了。
“今日可不兴这么伤心的。”全福妇人赶紧用手帕为她擦泪,又笑道,“待会把妆哭散了,就不美了。嫂子赶紧哄哄竹姐儿。”
“……别哭了。”她顿了一下,“哭出来两条宽宽的白面条,都要把送嫁的人吓坏了。”
宋师竹脑补了一下李氏嘴里的画面,乐了一下,立时破涕为笑。
大约是像老太太说的,想要让外人看看宋氏嫁姑娘的风光,今日只要是族中家里面没有大事的太太姑娘们,都齐聚在宋府中为宋师竹撑场面。
从千禧堂到百瑞轩,再到宋师竹的院子,到处热闹非凡,女眷们三五成群,高兴地说着话,院子里就连花木都被下人围上了一段红绸,衬着这些欢声笑语,更显得喜气洋洋了。
从梳妆打扮之后,宋师竹就没有时间继续抹泪了,围观新娘是一项经久不衰的活动,宋师竹不知道叫了多少句三姑五婶,才听到外头有人喊着吉时到了。
屋外鞭炮声雷鸣般震动,大红盖头盖上后,宋师竹被一个身强体壮的族兄背上了花轿,一路上听着喧天的鼓乐,红盖头下的脑瓜子都是晕蒙蒙的。
这些嘈杂的震响从她出门时就开始,到拜堂时还没结束。直到被丫鬟扶着坐在新房的床榻上,听着周围女眷的起哄谈笑声,宋师竹的脑子才有些清醒过来。
封恒看着被一身红色围得紧紧的宋师竹,手上的喜称轻轻一挑,眼底忍不住漾起一抹诧异的笑意。
两人的眼睛正好对视着,宋师竹眨了眨眼,从他澄澈的眸光中清晰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样,就是一个大白馒头中间点着一颗鲜红鲜红的口脂……这样的妆容被嘲笑一下,也是能原谅的。
宋师竹大度地表示不介意,视线却从他头上的红色插翅帽落到他的皂靴上,很是泄气地发现封恒身上就没有能让她笑回去的点。
他身量高大,面如冠玉,红色喜服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英俊挺拔,站在一群涂脂抹粉的女眷中简直鹤立鸡群。
两人喝过合卺酒后,这只鹤就坐到她身边了。
全福妇人往他们身上撒着花生红枣等等寓意如意吉祥多子多孙的干果,虽然扔过来的力道不重,可封恒还是为她挡了一下。
这一挡,就招了些善意的嘲笑,立时有人起哄道:“恒哥儿可真是疼媳妇。”
宋师竹低着头装害羞,封恒轻咳了一声道:“外头似乎要开席了?”
开玩笑的妇人还没应答,就有嬷嬷进来请这些人出去吃席,那妇人一双眼睛戏谑地看着他们两个,轻轻笑了一声,才跟着众人鱼贯而出。
见着一大群人都出了新房,宋师竹这才松快下来。封恒突然伸出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一下,指尖一片雪白雪白的粉末,他轻笑了一声道:“我让你的丫鬟进来伺候你梳洗?”
宋师竹立刻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她也不好意思和封恒多呆。
封恒似乎瞧出了她的意图,笑着道:“待会先吃点东西,今夜……”他没有继续把话说完,宋师竹却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目送着封恒的背影远去后,宋师竹连着洗了好几遍脸,才把那股子热意洗掉了。
螺狮看她家姑娘洗完脸后,只往脸上涂一层薄薄的香膏,不禁道:“姑娘怎么不用一些口脂?”宋师竹唇色如粉荷一般浅淡,要是能加些口脂,肯定更好看的。今夜可是新婚夜啊。
宋师竹立刻摇头,她就是想让脸上的皮肤松快一下才紧着洗脸的。她觉得自己如今也很好看了,年经就是资本,她要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嫩得能掐出水的感觉。
螺狮见说她不通,也就不继续说了,宋师竹卸妆之后脸上有一种白里透红的秀美可爱,也确实不用脂粉再添颜色。
不过结束了这个话题后,她又想起一开始想和姑娘说的话了,不由得喜道:“姑娘,我刚才去厨房提膳,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不等宋师竹出口,她便道,“厨房的那些人告诉我,说是大少奶奶吩咐给姑娘独自留一个灶头,以后姑娘想吃什么,厨下都先紧着姑娘。”
螺狮赞叹道:“大少奶奶为人还真不错。”
宋师竹也十分惊讶,黄氏的这份善意来得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他们初来乍到,这还真是一份实用的帮助。
此时赵氏也听说了大儿媳吩咐下去的事情。她脸上染着两片酒晕,刚从席上被人扶下来,就听到徐嬷嬷的汇报了。
她闭着眼,半响才道:“我怎么就看不懂玲娘做的这些事。”
先前徐嬷嬷提醒她大儿媳踩着她给自己扬孝名之事,赵氏听完后心中确实有些不舒坦,可后来她病成那样,儿子还对她那般冷淡,赵氏便心有不忍了。
儿媳因着嫁妆简薄,下人们没少在心里看她笑话。赵氏本来觉得她许是压力太大才会做出这种事,还想跟她把这些事情摊开来说清楚。
可大儿媳病好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赵氏素来敏感,总觉得儿媳像脱胎换骨了一样,以前黄氏可没有这般全然无私,一心为着封家。
“她先前在我面前提起黄家人想要低价强买锦绣楼的事,就已经十分奇怪了。”
县中张知县落马后,先前那些依附他的人都得不了好,锦绣楼便是最先撑不住的。黄家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打着封宋两家的旗号,想要低价强买锦绣楼。黄氏这件事一跟她说出来,赵氏就气得不行了,可没等她跟黄家算账,儿媳就跟她说了,她以恒哥儿的名义把娘家给骂了一顿,黄家没敢再折腾了。
当时赵氏心中一上一下的,都不知道是该爱她还是恨她了。
徐嬷嬷也觉得自己有些打脸,她一个多月前才说完大少奶奶的坏话,大少奶奶就洗心革面了,她想了想道:“二少奶奶刚进府,大少奶奶应该是想要示好,要是她没有坏心,这样倒也不错。太太且再看看,日久见人心,不好的心思总会露出破绽的。”
徐嬷嬷这回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了。赵氏想了想,也就点点头,转而释然道:“前些日子了缘方丈告诉我,儿媳过门后,我那噩梦就会停了,也不知道今夜还不会继续做下去。”
说起来,赵氏这么早早从席上退下来,也是因着心怀期待的缘故。死鬼相公连着给她托了两个多月的梦,梦里出现的都是儿子的死状,赵氏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到得了解决办法后的望眼欲穿,这些她都不敢跟别人说。
先前机缘巧合和亲家母一块解签,她还叮嘱了李氏帮她保密,如今看来,李氏确实是个守信用的人,她儿子一点都不知道当日的事。
赵氏因为这件事,对宋家也多了几分好感。
是夜,赵氏早早睡下。跨院里的洞房花烛却才刚刚开始。
封恒是被几个族兄弟和同窗好友扶回来的,跟在他后头还有封惟这个小叔子。宋师竹听到消息后才匆匆从屋里出来。
她和封惟先前便很熟悉了,对着人小鬼大、想要掺合着闹洞房的封小三,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封惟就缩了缩脑袋,心虚道:“二哥喝醉了,我们一块把他送回来——”
“多谢三弟和几位大兄弟。”宋师竹应话应得很快。她身上穿了一件家常的大红缠枝暗花织锦束腰小袄,眸色灵动,眉眼弯弯,笑容像绽放开来的花朵,有种美得惊人的感觉。
封惟愣了一下,只觉得竹姐姐今日尤其好看。不过宋师竹的意思太过明显,他想了想,回头义正言辞道:“咱们把二哥放下吧,二嫂会照顾好他的。”
因着临阵叛逃,封惟被其中一人悄悄瞪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显然也知道自己不厚道,可他和宋师柏在书院里向来是穿一条裤子的,论起亲疏,当然要偏着二嫂多一点了。
这些人都不好意思跟宋家出来的姑娘较劲,再加上封恒醉得都起不来,眼看着这洞房也闹不成,只得把他交给了宋师竹的下人。
直到房门被栓了起来,封恒才直起身揉着腰咕咙道:“可算是脱身了。”今夜那些人看着他是新郎官,灌起酒来都没有分寸,封恒眼见着形势不对,立时就装醉了。
他笑着看向眼前明显已经沐浴更衣过的宋师竹,正想靠近,突然闻见了自己身上的酒味,皱着眉头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梳洗一下。”
宋师竹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需不需要让你的丫鬟进来帮忙?”
封恒笑睨了她一眼,宋师竹被他眼中的意味深长看得脸上发烫,她就是客气一下,她早就知道封恒身边除了小厮就没有别的姑娘了。
想当初这也是她会应下这门亲事的原因之一。封惟为了帮哥哥争取这门婚事,在她面前什么都说过一遍了。
从小没有丫鬟伺候的人自理能力果然不是盖的,不过一刻钟后,身上犹带水汽的封恒便从净室出来了。
今夜要做些什么,李氏昨日已经预告过了。为了避免尴尬,宋师竹还把想要留下来守夜的螺狮打发走了。如今内室中就只剩下她与封恒两个人。
二月半还是春寒料峭的季节,屋里烧着炕,点着火盆,封恒只单着一件洁白的细棉里衣,看着也十分适应。
大概是男人在这种时候都十分有侵略性,封恒同样如此。龙凤蜡烛下,他湿漉漉的额发透出几分性感,眼睛亮得跟藏了星子在里面,单薄的里衣因着水迹未曾擦干、隐隐透出来的薄薄胸肌,更是让宋师竹喉咙都有些发干了。
两人并排坐在铺着大红锦被的新床上,屋里气氛静谧,除了蜡烛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就没有别的响动了。不多时,感觉到封恒的气息轻轻靠近,宋师竹心里还有一丝紧张,可触不及防的,她脸上就被亲了一下。
宋师竹摸着脸,瞪大眼睛侧身看着身边的男人。
封恒却伸手轻轻按着她脸上的梨涡,用柔软的指尖轻轻戳了戳,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宋师竹每回在他面前笑得梨涡深深的时候,他就很想要这么干,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昏黄的烛火下,宋师竹因着惊讶,微微张开了口,脸上如米粒一般的梨涡就更加显眼了。封恒从她洁白如雪的侧脸一路看到她线条明显的脖颈,眸光越发低沉。
宋师竹被亲得迷迷蒙蒙的,浑身红得像煮红的大虾,不知不觉软倒在了榻上。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隐约有一丝痛感,打了个哆嗦后,身上觉得疼痛的地方就越多了。
屋外夜色苍茫,里头却燃烧着一股缠绵悱恻的火热,直烧得龙凤烛的火苗也往上串了一串。
第41章 (改错字)
隔日醒来,宋师竹只觉得浑身那哪都痛,尤其是不可描述的部位。她磨了磨牙齿,很想讨伐一番罪魁祸首,可脑子里一想起昨夜的场景,脸上又是一阵通红。
她捂着脸,觉得昨夜真是又羞又臊,浑身上下都是潮呼呼的,憋得想哭的同时却还觉得甜得淌蜜,过了先头的疼痛后,就连筋骨都是酥的。
后来还是她禁不住先昏睡了过去?
宋师竹一心思考着这个问题,待着听到身边的窸窸窣窣后,她赶紧闭上眼睛。
不过……似乎迟了一步,耳边只听到一声低沉的轻笑,与此同时,昨夜脸上快被亲破的梨涡,又有一只大手悄悄戳了过来,宋师竹紧着握住封恒的手,无奈地看着他,再摸就真的破了。
“醒了?”男人的大手从她手中挣脱,又悄悄摸上了她的侧脸,想到昨夜经历的,宋师竹立时打了个哆嗦。
封恒是个不折不扣的梨涡控。宋师竹这辈子长了一对漂亮的梨涡,闲来无事自己也喜欢摸一摸,可封恒昨夜却是快把舌尖都交代在这对窝窝里了。
一想到柔软的舌头一点点舌忝过梨涡的触感,宋师竹只觉得从身到心都像被人揉搓过一遍,浑身都热起来了。
封恒瞅着她含嗔带怒的目光,终于忍不住凑过去爱怜地亲了亲那对凹陷,又滑到她耳朵上咬了咬,耳鬓厮磨,碎吻不断,眼看着热情就要蔓延到口舌之上,宋师竹赶紧捂住他的嘴,都还没洗漱呢,她接受不了这个。
封恒却很是从善而流亲了亲她柔软的掌心,从洁白如玉的手腕一路往上,又吮又咬,咬得宋师竹心都快要飘起来了。她不适地咳了一声,看了一下外头的天色,抱住他的脑袋,阻止道:“起来吧,今日还要去敬茶呢。”
她觉得自己进入角色进得很快,昨夜之前两人还是熟悉的陌生人,可是经过肌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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