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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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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柏:“……”他忍不住道,“爹,娘一大早的去哪儿了?”要是在他娘面前,看他爹敢不敢这么凶巴巴的,就是在他姐姐面前,他爹也不敢这般放肆。
就是欺负他人小又是男孩子。宋师柏忍气吞声地想。
“这么大个人了还找娘。”宋文胜斥了一句,见儿子这么不经逗,他想了想,还是把宋师柏留下来一块用早膳了。
宋师竹进来时,就见着两父子间气氛发冷。他爹阴着脸把被宋师柏面前盘子里被冷落的一块花卷夹了回来。
宋师柏低着头一阵猛吃,就是不与宋文胜说话,小胖身子每一寸都透着一股被欺负了的怨气。
这两人间自来是这样的状态。宋师柏在外头是人人捧着的宋家小少爷,骄矜跋扈,十分自得。可在宋文胜面前就跟鹌鹑一样。
宋师竹顾不得调节气氛,就问道:“爹,这几日州府衙门那边是不是有人要过来了?”
第12章 谨慎
宋师竹一来就没头没脑地问起他的公事,宋文胜停了一下,才道:“你怎么知道州府的人要来?”
“他们是不是快到县里了?”宋师竹抓到她爹话里重点,继续追问道。
闺女一脸的着急相,宋文胜看在眼里,心中泛起一阵诡异。他顿了顿,突然想到闺女的那个能力了。
秉着为闺女保密的念头,宋文胜打算先让儿子离开再聊这个话题。他看一眼不知不觉停下筷子听他们说话的宋师柏,正想开口赶人。
宋师柏却早在他爹把目光投过来时就站起来了,他老老实实道:“我去千禧堂看看,娘一定在祖母那里伺候了。”
小儿子方才还一脸的冷漠不配合,突然就变得这么听话,宋文胜面色怪异,颇不习惯。
宋师竹看着这两父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否则她一定告诉宋文胜,她小弟才是家里最先知道她情况的人。那小子踏出门槛前对着她一脸深沉的心照不宣,宋师竹一猜就知道他待会儿肯定会去她那里问情况。
不过这都是后事了。她脸绷得紧紧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爹。
宋文胜知道轻重,也没有打太极,直接道:“他们昨日到裕和县了。”想到老太太前日的情况,他又加了一句:“你突然问这些,是他们会在路上出事?”
宋师竹点头如捣蒜,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了。见她爹沉思着,似乎还有其他考虑,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二叔一行人在他们前头,他们家有好多辆马车呢。”
宋师竹有种直觉,要是不把二叔扯进来,她爹应该不会那么积极。
果不其然,涉及到亲人,宋文胜的面色立刻就变了。
要是没有他弟弟牵扯其中,宋文胜确实还有其他想法。
城门的账目问题出在张知县身上,要是上面派来查账的人在丰华县出事,以后再把姓张的查出来了,那他手段再好,这个罪名也跑不了了。
因着涉及亲弟弟,宋文胜把情况又细细问了一遍,在屋里皱眉踱步思考。宋师竹说那些人有结了厚冰的河面不走,偏偏跑去桥上作死。
话虽然不客气,但宋文胜觉得这是他二弟会做的事。他那性子从小就过于谨慎,要不也不能在那么多年后,还能发现自己被冯家和庶小姨子联手坑了的事情。
宋文胜看着外头暖和的阳光,默了一下。虽然两兄弟许久未见面,他还是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的。
这两日天气太好了,那小子惜命过头,只怕是担心河面上的冰被太阳晒得化掉了不稳妥,才会干出这种多此一举的事。
宋师竹把这件事说出来,心中的石头就放下大半了。
她知道她爹就是担心把她暴露出来才这么迟疑,想了想道:“不如就说爹派人去接是为了给同僚接风洗尘?”这也是打好人际关系的一个法子。
“不如说你祖母担心你二叔的安全,想要让人去接儿子?”宋文胜沉吟道。
宋师竹迟疑了一下,她其实也不确定那是不是二叔一家人。她上一回见到二叔家的人,还是十年前的事。那些护院下人一个穿得密不透风,有些连脸都蒙起来,她梦里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他们扒光看脸。
不过就算她真认错人了,能把其他人给救了也好啊。
人命大过天。
无论是哪家人,一家子性命被她爹给救了,都会把她爹当成救命恩人一样顶礼膜拜的。说不定他们家以后就多了一门世交了。
想清了这些,宋师竹点点头道:“这么说也行,祖母这场病动静这么大,说祖母病中思念儿子也说得过去。”
宋文胜觉得闺女的态度有些奇怪,不过他了解宋师竹,对人命天生胆小,她是不敢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要是事有差错,也不过是费些人力罢了。
有宋文胜拿定主意,这件事很快就敲定下来了。宋文胜又问了一下宋师竹具体的时间地点。宋师竹回想了一下那些马车在阳光下的影子,给出了一个她估出来的时辰。
在大庆朝生活这么久,她也学会了用太阳看时辰的技能了。宋师竹十分庆幸这两日是晴天,否则在确定时间上就要费上许多力气。
事情还没发生,宋文胜还是缺乏一种真实感。他按部就班把事情吩咐下去后,想了想又交代了几句,接着就提着心上班去了。
只是越在衙里坐着,就越心神不定。涉险的人毕竟是亲弟弟,跟着小厮几次确认办事的人骑走府中最快的马后,宋文胜才深深呼出一口气,一抹额头,全都是冷汗。
宽阔的官道上,车轮压在积雪上发出咕吱的响声,极目远眺,除了光秃秃的树干,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车厢里,管家低沉恭敬的声音缓缓响起:“老爷,后头的马车是官府的人,也是要到丰华县的。他们一 听老爷的职位名讳,都十分客气,又托我跟老爷问好,说咱们是本地人,他们想要行个方便,跟在咱们后头一块到县里。”
宋文朔靠在软垫上,阖眼歇息,半响才道:“既然只是同路,就别管了。吩咐下去,傍晚就到县里了,让下人都警醒一些。”
待管家应声之后,他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再去告诉太太一声,把她娘家那些下人约束好。那些人在家里面作威作福的没人管教,要是敢在大哥大嫂面前闹笑话,就别怪我亲自动手把他们赶出去。”
这些话十分不客气,管家几乎能想象冯氏听到这些话时会有多生气,他迟疑了一下,宋文朔立刻道:“ 你要是不好说,就把这件事交给大郎。他们母子间许会有更有话聊。”
管家立刻笑了:“太太是慈母,对少爷们自是极好的。” 他说完后,见宋文朔没有其他吩咐,就去办事了。
家里三个少爷,哪个都比太太好打交道。只是管家这一回却小看了冯氏的坏心情,看着斯文俊秀的大少爷也碰了一鼻子灰,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件事又汇报给了宋文朔。
宋文朔听了之后,面上却有些淡了下来。
这些年冯氏一直闹个不停,有时候甚至连他和他娘都要看她的脸色。冯氏闹了十几年,他因着母亲当年跟他那场大吵,母子间的关系也冷漠了十几年。
宋文朔虽然也气他娘护着一个外人,可那毕竟是他母亲。冯氏做得太过分的时候,他心中那座天平就渐渐偏移了。尤其是冯氏把娘家带过来的几个专说闲话的嬷嬷当成眼珠子之后,夫妻之间的感情就更淡了。
此时前头的护院突然来报要快到丰华河,问需不需要停下来做些休整。宋文朔摇了摇头,坐了这么多日的马车,他也十分疲乏,今日天气这般好,要是能一鼓作气回到县里是最好的。
宋文朔是家中最大的,他说要走,就无人敢拖延,不过马车还是在离河边还有十余步距离时被一行骑着 快马的人拦下了。
宋文朔听着他哥派来的心腹说出的消息,越听面色越是怪异:“老太太病中一直念叨着我,大哥想接我早点回去看娘?”
他怎么不知道他娘那么喜欢他。
他们母子俩这些年情分日益冷淡,每每相对而立皆是无言以对,他大哥不会把他的名字听错了吧?
不过来人还说了另外一件事,宋文朔听说之后,沉默了许久,又派人过去查看桥面桥墩还有河面结冰的情况。
他性子谨慎,原本就是怕在河面上出现事故,出发前才特地交代了有路走路,有桥过桥,别贪图那点冰面上那点近路,没想到却是画蛇添足,他怎么也没想到丰华河上的桥会是那样。
想着下人说的话,说是桥面上确实有一条裂缝,宋文朔心中惊疑不定,半响才下令多绕些路。
他在马车里沉吟了片刻,又让人把后面两辆马车上的人请了过来。
宋文朔不知道他大哥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只是他承了他大哥的情,大哥交代的事情,他就要做得漂漂亮亮。
既然是同路人,前头发生什么事他当然要跟他们说一声。
至于离目的地这么近的地方,突然出现这种祸事旁人心里会有些什么猜想,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对这几个人的身份,宋文朔心中其实有些别的猜测。今日上路时,他见过其中一个人的面。当年他在京中侯职那会,这个人的身份就不一般。
大哥要是真能和这行人结交上,以后宋家在丰华县就更是妥当。
第13章 见面
宋家二房一行十辆多马车停在河边休整,许久没出发的迹象。
停得太久,下人间都止不住有些风言风语。管家一看到有人交口讨论,眼睛就瞪了过去,几次三番后,才没人敢随便说话。
宋家三郎靠在车窗前,挑开一条缝隙,好奇道:“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过了河还有一小段路就到县里了吗,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爹马车前怎么那么多人?”
他生性好动,比起另外两个哥哥,这一路上总是忍不住想要下车走走。如今外头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宋三郎看着都忍耐不住了。
马车里另外坐着的两人正在下棋,棋盘上已经僵局了好一会儿。宋三郎的话正好把两人的主意引了开来。
宋二郎看着弟弟这么活泼,摇着把扇子,含笑道:“你要是想知道,就把管家叫上来问一问。”
宋三郎看他二哥一眼,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家里的管家就是他爹的走狗,他这边一叫人,管家肯定转头就把他卖了。
他爹平素最讨厌人四处蹦哒,闲话生事的。
只是话虽这样说,宋三郎还是十分好奇究竟怎么了。他可看到了,他爹把后面两辆马车上的人叫过来商量事情了。
那两辆马车是今儿一早在驿站出发时才跟在他们身后的。
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宋三郎一双骨碌碌的眼珠溜了溜,对着大哥撺掇道:“大哥,你是长子。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爹不告诉我们,肯定会告诉你的。不如你去看看爹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宋大郎相貌与宋文朔最为相似,十分俊秀,只是如今这俊秀的五官都都成了苦瓜脸了,他苦笑道:“算了吧,爹刚才吩咐我去交代娘一些事情,娘才听完就把我赶出来了,爹现在对着我肯定没有好脸色。”
宋大郎一提到冯氏,就连最为好动的宋三郎都蔫吧下来了,他看了看温文尔雅的二哥,又看了看一脸苦不拉叽的大哥,砸砸嘴唇道:“又要见着祖母和小妹了。”
宋二郎用扇子敲他的脑袋:“说什么呢?”
宋三郎看他哥一眼,不客气道:“你才说什么呢,我就不信你们不是这种心情。”不仅他们,还有他娘,肯定更是这样想的。他可不像他两个哥哥,还要保持着表面的孝道尊严。
作为小儿子,宋三郎的性子素来跳脱,又爱憎分明,是三兄弟里跟亲娘感情最好的,也是对欺负了冯氏的祖母和妹妹最看不惯的人。
看着弟弟冒着怒火的眸子,宋二郎顿了一下,把扇子打开,刷刷扇了起来。
弟弟刚才说的话,其实他也挺想那么说的。
只是他毕竟年龄大一些,想事情也周全一些。
宋二郎目光盯着纵横交错的棋盘,比起蒙在鼓里不知真相的宋祯祯,冯氏早在多年前就把事情全告诉他们这三个亲生的。
母亲的悲剧源自娘家。
冯氏出身府城大户人家,他们的外祖母是当时有名的母老虎,生性要强好妒,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姑娘,病死前还在筹谋着过继嗣子。
谁知道外祖父在那个当口,却干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直接导致外祖母被气死。
他把在外头养了多年的儿子闺女带回来了。
宋二郎觉得在这上头,还是他们宋家人有操守。族规规定四十无子方能纳妾,在大伯的带领下,族里就没有一个敢冒头的人。
只是这世上男人哪有不爱吃荤的?
据说当年外祖父惧内,知道外室怀孕后只敢把人养在外头,看着妻子想要立嗣子,一个着急就不管不顾了。外祖母死后不到半月,外祖父也过世了,冯家家业尽数归了外来的儿子。
冯氏虽然是嫡女,可不是儿子,除了亲娘的嫁妆外,其他什么都拿不到。
她当时已经出嫁,带着丈夫儿子回娘家奔丧时,伤心得都脱了人样。可是更令人伤心的事还在后头。
宋文朔丧礼上不知道着了谁的道,当那位“冯家舅舅”带着人抓奸,发现小妹和大姐夫同睡一榻,跟着看热闹的冯氏当场就晕了,当时她还怀着两个月的身孕,出发前刚被诊出来,孩子在她醒来后也跟着没了。
冯家过后不知道怎么跟他爹交涉的,最后冯氏在家中守孝一年,出孝期后,他们就有了一个小妹妹。
“祖母也是,为什么一定要亲自养她?”一想起家里这些烦心事,宋三郎就提不起力气。
“大概是不养在跟前,她就会死了吧。”宋二郎心中纠结,他倒是有些理解祖母。
当时家里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从冯氏肚子里出来的宋家小小姐。他还记得小妹六岁前活泼可爱的模样,那把她当成亲生妹妹的六年,三兄弟都是真的投入感情的,谁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他相信祖母也是如此。
祖母不知道孩子不是他娘亲生这件事,还是他大哥悄悄告诉他的。宋祯祯还小的时候有宋文朔的压制,冯氏不敢把事情说出来,可惜最后查明白了孩子不是他爹的种后,宋文朔就撂开手不管了。
他爹等到东窗事发后,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祖母。宋二郎还记得祖母那时对小妹的喜欢,他们三兄弟还要往后排一些。
他叹了一声。虽然这样揣测亲娘不太好,可是冯氏几乎把对娘家的仇恨都放在这个妹妹身上,宋二郎相信,只要祖母敢放她离眼前一步,小姑娘立刻就会出事。
因为心情不好,宋二郎把手里的扇子都收起来了,再扇下去,心就更加拔凉拔凉的了。
“别说了。”宋大郎性子承袭了宋文朔的谨慎,他道,“要是这些话被爹听到,我们三个都要吃板子。”
宋三郎被大哥这么一说,不高兴地嘟着嘴,就连马车再次开动,他都提不去兴趣去看外头了。
等到太阳将要落山,一行人终于到了县城。十四辆马车,在入城后短暂告别,又分成了两个方向。
夕阳的余晖把宋府上的整片天空染得橙黄橙黄的。
千禧堂中,宋师竹正拿着一个美人锤替老太太捶腿,屋里静悄悄的。李氏和宋师柏都在忙着接待二房,宋师竹自告奋勇过来陪祖母。
千禧堂这边的下人毕竟比别的人更知道老太太和儿子儿媳的恩怨,走动间都是十分小心,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来。
宋师竹觉得气氛过于压抑,不太合适病人养病,就道:“祖母,我刚才跟您说的,您都记住了吧?我爹出门前都交代啦,咱们步调要一致,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宋老太太看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们父女俩尽干些多余的事。”
她这些年都习惯了和二儿子划边而站的相处方式了,找什么借口不好,要说她病中想念儿子,想得都忍不了这一时半会的,要派人去接。
一想起宋师竹方才的话,她就觉得腻歪得慌。
宋老太太绝不承认她听说儿子许会出事时那瞬间的方寸大乱。
她摸了摸胸口,打算待会宋师竹走后悄悄让金嬷嬷再给她扎一针,这心情忽上忽下的,她这颗老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宋师竹道:“情急之下,我们只能想出这个说法,母亲想念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别人想挑理也没办法。”
老太太瞪她一眼,又闭上眼睛。
宋师竹继续道:“听说二叔嘴刁得很,只喝乌龙茶,不知道下人备了没有;庄子里午后又送了一回鸡鸭鱼肉果蔬米面过来,不管二叔是爱吃素的爱吃荤的,厨房都能供上。”
她偷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老太太,又继续道:“……二叔那么多年都没回来,我娘今儿还提醒人千万别慢待了他们,这句话我得跟柏哥儿多说几回,就他那副脾气,不高兴立刻就摆脸上了,让人看出来可不好……”
宋师竹絮絮叨叨的,一个劲儿地说她二叔的事,老太太都笑了,她这孙女心眼耍得挺不赖的。明着说她二叔,实则提醒她别太冷漠露馅了。
她道:“你们别麻烦了,旅程劳顿,他到家后一口都吃不下。”
毕竟是她的儿子,老太太又指点了几句,让她把乌龙茶换成普洱,又轻描淡写道:“我这是看在你的面上,就这一回,以后你爹要是再想拿老娘说事,就让他自己滚过来跟我说。”
宋师竹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太太忍不住也笑了。只是一时松快过后,她又想起二儿媳。
看着正认真为她捶腿的宋师竹,二房十多年没有回过县里,宋师竹许是不记得自己的二婶了。否则她不会只记得提醒她宋文朔的事。
老太太笑了笑,比起儿子,更让她为难的却是儿媳。
宋文朔一进来见着老太太翘起来的唇角,脚步就立时顿下了。
他娘这反应可不对劲。他看了一眼屋内,老太太屋里用的都是眼熟的老物件。屋角的香炉,妆案上的妆匣,还有地上铺着的暗红厚绒地毯……样样种种,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
他娘上了年纪后,就有个恋旧的毛病。屋子里就连方才帮着掀帘的丫鬟也熟悉得很,只除了一个眉眼弯弯的姑娘,站在最先进来的嫂子和侄子身边,表情亲和,一见着他就盈盈下拜,行了一个福礼。
“竹姐儿长成大姑娘了。”宋文朔的面色不自觉和缓下来。家里虽然生了三个小子,他却一直喜欢娇软的闺女多一些。
他想着他家大哥,虽然官职没他高,却是儿女双全,日子安稳,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人生总是有得有失。
宋师竹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二叔,十多年不见,二叔比她印象中要阴郁了不少,看起来比她爹还要老成。宋文胜和弟弟感情一直不错,虽然见得少,宋师竹却没少听她爹念叨这个二叔。
她乖乖地叫了一声二叔,又依次和跟在宋文朔后来进来的冯氏和三个堂兄见礼。
冯氏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一身珠翠环绕,行礼时却是静默无声。这种技术,宋师竹只在她舅家几个表姐身上见过,都是要刻苦练习许久才能练到这种境地。
双方互相见礼之后,就陷入沉默了。
众人面面相窥。
冯氏的表情十分冷淡,就连三个堂兄也不敢随便说话。宋师竹见着其中最矮的小少年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不禁露出笑容。
只是众人站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也不是法子,他们不先开口,老太太也不会给台阶。
李氏见着方才和她面前还十分能聊的宋文朔,在亲娘面前连声主动问好都没有,不得不先道:“我刚才听宋德说丰华河上那条桥出事了,幸得老天保佑,他们经过时先发现了。”
一说到路上的事,冯氏的表情总算和缓起来,她也听说了大房下人救了他们一命的事,淡淡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母亲,要不是母亲念着我们,按照老爷的计划,我们一家子许就不在这了。”
“二叔二婶福大命大,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的。”宋师竹接话道。在这种人数众多的场合,这种捧哏的角色她已经很习惯了。小姑娘就是用来活跃气氛的。
冯氏耳边听见一把脆生生的嗓音,一眼看过去,正好瞧见了一张友好的笑脸,不自觉脸上也带出一点笑容。
第14章 见面礼
只是宋师竹不过愣了一下的功夫,冯氏的笑容立刻就像昙花一现。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一个带刺的美人,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宋师竹心里不禁失望了一把。
她抬起眼睛,其中那个对着她眨眼的小个子,瞪大了眼睛一幅不敢置信的模样。
宋师竹想了想,突然觉得冯氏应该是不常笑的。不然她儿子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自己还真是有福气,能得到二婶一个笑容当见面礼。
宋师竹突然就想起李氏对她说的那些关于宋祯祯身世的事情了。许是冯氏真人站在她跟前,那些话里隐含的凄凉苦涩突然迎面而来。她顿了一下,觉得在这样的场合不适合想那些不好的事情,竭力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
宋老太太见着面无表情的儿子就心中别扭,差点把自己的任务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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