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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英雄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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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叽叽呱呱的直劲说,没一句不落在铁蛋的心眼里,趁两位师兄掩耳走到前头的当儿,一扯何翠袖子,嗫嚅著道:“她们……到底是……咳咳,怎么个想法?”
  何翠可挤眉弄眼起来。
  “不晓得她喜不喜欢你,对不对?你嘛,相貌虽不怎么样,身量也古怪得紧,不过看著倒还算顺眼。你放心,天底下的小泵娘都喜欢圆滚滚、胖嘟嘟的东西,像小肥猪呀小肥狗什么的,所以也都一定会喜欢你。”
  铁蛋傻笑了一回,眉头却又一蹙,忧心仲仲的道:“可是……唉……喜欢她的人很多,而且,又有钱又有势,长得也比我好看一点……”
  何翠笑道:“世间最最势利眼的生物就是女人,最糊涂、最不懂势利眼的生物就是小泵娘。为什么人说‘女大十八变’?并不是说她们相貌变得快,而是说她们的心变得快,一年比一年势利,到了我这么老的时候,可就变成势利鬼啦。”
  铁蛋愈听愈开心,简直想把她抱在怀中大跳特跳。
  无哀、无恶见他突然对那老太婆亲热万分,都摸不著头脑。
  无恶抽冷子把铁蛋抓到一边,警告道:“我从小就知道你这个狗子贪心不足,抢吃的、抢喝的,跟强盗一样。你若把持不住,倒向那王八蛋少师那一边,看师父和咱们师兄弟怎么对付你。”
  铁蛋失笑道:“你讲这话可像极了土匪头子,咱俩真不愧是一窝的。”
  一路朝北,气候愈冷,风雪愈大,风中还夹带著无数砂粒,弄得几人眼睛部红肿得跟猴卵相似,好不容易随著马车行至北京,只见这城城墙乃是用夯土筑就,上覆芦苇草褥,寒伧得不得了,城内城外正乱作一团,牛车骡队自四方涌来,砖木瓦石堆得到处都是,成千上万的夫役穿梭其中,来往扛抬,监工的则站在一边大吆小,彷佛力气出得比谁都多。
  铁蛋笑道:“建大城哩,却建在这种昏天砂地的鬼地方,可惜了。”
  何翠低声道:“莫乱嚷嚷,这儿是永乐爷爷的发迹之地,听说将来可能会把皇城迁过来呢。”
  又咂巴著嘴唇道:“难怪姚少师要来,这样一个大工程,有多少油水可揩呀?”
  撑起眼睛直瞅那些巨木巨石,好像面对一大堆黄金宝贝一般。
  马车走走停停,姚广孝不时探出脑袋,似乎在查看工程进度,眼光却不断的飘向各处隐僻角落,嘴角微微挂著冷笑。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城郊“庆寿寺”。
  当初姚广孝出入“燕王府”密谋大事之时,便住持于“庆寿寺”,如今虽然权倾天下,但每到北京,却仍旧住在老地方。
  铁蛋举眼只见这寺的规模并不大,寺中人口也不多,连人工道人算上总共不过十个左右,一股宁静幽雅之气轻轻笼罩著墙外古柏、寺后雪岭,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韵味。
  姚广孝来至此地,老虎脸形也变得如同狸花猫了,先把铁蛋三人唤入一间静室,大大称赞了一顿,最后才道:“你们就住在这儿吧,慧通师兄那儿我自会派人捎个信去。”
  三人满心忐忑的出来,却不见何翠踪影,也没见著田九成和金大脚,想必已被姚广孝个个安置妥当。
  随著一名小沙弥踅至僧舍休息,铁蛋心忖:“臭老虎派人去五台山一问,可就穿帮了。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找著师父再说。“
  只稍坐了一会儿,胡乱和寺中僧人打了几个屁,便藉口遛达,拉著无哀、无恶出了寺门,重又走入城内。
  沿街但见处处茶棚,本是专供夫役歇脚的处所,但久而久之,反被城内的一些闲人占据,镇日价磕牙斗舌,似模似样的争论将来皇城的大小、位置、形状、颜色,而每当工头在棚外探头探脑,这些人就一齐卷著舌头转向他吼道:“找谁呀您哪?还会有偷懒儿的吗?都快被你们整死啦!”
  铁蛋三个走没几步,就见前头聚著一大堆人,正自喧闹不休。
  一名白衣汉子站在一处茶棚顶上,耍把戏似的单手将两个金黄色的大西瓜轮番掷上天空,但闻风声呼呼,两个西瓜显然极重,但到了那人手里,可变成了两枚鸡蛋,甩掷之间毫不费力,甚至愈丢愈高,直有擂破天庭之势,惹得棚下众人撕破了嗓子喝采。
  铁蛋只觉那西瓜非常眼熟,挨过去待要瞧觑仔细,却听人群中一个粗大嗓门气急败坏的嚷道:“你有种就给我下来!你他奶奶的熊,算什么英雄好汉?”
  铁蛋不由噗嗤一笑,原来此人竟是“小熊”赫连锤,也穿著一身白衣,愈显得脸膛跟乌鸦一般黑。
  那白衣汉子笑道:“你这人恁地小气,借我玩玩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敝?”
  嘴里说话,手上可没闲著,两柄八十八斤重的金瓜锤仍然不停的起起落落,映著日光,煞是好看。
  铁蛋举眼只见这人四十左右,修眉凤目,颇为英俊,脸上挂著一股闲散懒意,但当眼珠转动的时候,却每每流泄出极其浓冽的强悍霸气。
  又听一人打著酒嗝道:“你这人太爱卖弄啦!苞孔雀一样,却不知孔雀的尾毛如果脱光,可比鸡还难看哩。”
  人随声起,一朵云似的飘上棚顶,右拳拳势流转,如同一个圆圈套向白衣汉子腰际,左手却去夺那两柄锤头,正是“李白怕”李黑。
  白衣汉子剑眉微皱,讶声道:“太极……”
  彷佛顾虑人多口杂,“拳”字便没出口,左掌诡异绝伦的逆向一封,李黑顿觉一股更大的缠力卷上手臂,赶紧“肘底看拳”,屈左肘,撤右手,身形疾转,右顺左逆,“高探马”
  迳取对方胸口。
  那汉子嘿然冷笑。
  “你还不够火候。”
  左掌倏地朝外一崩,旋风扶摇,□□袭滚,硬将李黑崩落地面,右手依旧一上一下的玩著两只锤子,棚底人众又叫好不迭。
  赫连锤气得跳脚。
  “你这酒鬼,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李黑可丝毫也不惭愧,笑道:“你个大锤子都被人家拿跑了,却不丢脸?你有办法,自己上去讨去。”
  赫连锤怒道:“废话!我要是能高来高去,那还用得著你呀?那狗王八蛋若敢下来,看我不把他的头打掉!”
  那汉子哈哈大笑。
  “‘东宗’原来尽是些练嘴皮把式的窝囊废,今日大大领教了……”
  话犹未了,众人忽觉眼睛一酸,紧接著“波波”两声轻响,人影乱晃,又见那两只大西瓜冲天飞起,重重跌下,恰正跌在赫连锤脚前,“咕咚”直没入地面,连寸柄儿都不露。
  众人这才看清棚顶上已多了一名满面病容的年轻男子,都不由暗自咋舌:“好个厉害的病表!”
  铁蛋低声向无哀、无恶道:“此人就是‘病猫’林三,‘白莲’东宗的第一把好手,连韩不群都及不上他。”
  无恶哼道:“师父当年超群拔俗,致招韩不群之嫉,这林三若再留在东宗,将来必定没有好下场。”
  铁蛋心里不由动了一下,却闻左首茶棚内采声如雷:“二师兄,高哇!”
  铁蛋转目望去,只见帅芙蓉、唐赛儿、罗氏兄弟全都在场,忙把头一低,想先偷著看他们到底搞些什么勾当。
  但见林三拱了拱手,道:“何天王,承让了。”
  迳自飞身下地,走回棚中。
  铁蛋又吃一惊。
  “何天王?别是北宗‘四大天王’的何妙顺吧?”
  他这一猜可猜得正著。
  当年高福兴初起作乱之际,势力尚很薄弱,汉中卫发大军追捕,兵次平阳关,重重围里,眼看就要把高福兴擒住正法,何妙顺却只率领百余人,突出逆战,杀得官军大败亏输,北宗声成因而大震,何妙顺自然功居第一,名列“四大天王”之首。
  赫连锤见林三和对方旗鼓相当,嗓门儿可更大了:“咱们嘴皮把式的滋味如何?来来来,咱们找个僻静处所,再让你多□□。”
  赫连锤举腿要走,忽然想起自己的家伙还没在地皮下面,又回身来拔,怎奈这块地非比寻常,竟像地里长有牙齿,任他拔得脸红脖歪,只是不动分亳。
  忽闻右首茶棚内一个奶娃娃般的声音笑道:“这块地也有嘴呢,跟你一样,就欠人家刷他耳刮子。”
  接著就见棚底走出三条大汉,一个胖子,一个瘦子,另一个则弯低著上半身,走到天光底下方才把腰干一挺,直比站在棚顶上的何妙顺还高,正是“二天王”陈二舍、“三天王”
  仇占儿和“四天王”金刚奴。
  唐赛儿拍手笑道:“这些泥巴神像都没塑好,个个奇形怪状,塑像老师傅该打屁股。”
  陈二舍、仇占儿一齐狠狠瞪了她一眼,双双走到赫连锤面前。
  “咱们帮你打这地皮的耳刮子。”
  望著地面,骂道:“你还会坑人呢?若火了爷们,把你炒来吃。”
  两人抬脚只一跺,两柄锤子立刻跳了出来,正砸在赫连锤的脚背上,做了个现成的红油熊掌。
  金刚奴一挥手道:“这儿人多,不方便,咱们别处说话。”
  当先往西行去。
  东宗人马那肯示弱,立即起身跟在后面。
  铁蛋三个也杂在闲人堆中,乱轰轰的出了城门,铁蛋正想赶上前去,忽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眼一望,却又是两名白衣人,一时之间未能认清,只在心中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穿白衣服的?”
  再细细一瞧,不由楞大了眼睛,原来这两人竟是“无影棒”邓佩和“小奉先”吕孤帆。
  那日少林、武当大会上,他俩追随“白莲”西宗“真空”、“无生”二使者去后,江湖上就一直没有他俩的消息,不料现在却也来到了北京城内。
  铁蛋上下打量他俩一番,笑道:“看来你们也入‘白莲教’了。”
  吕孤帆一点头道:“不错。”
  眉目间升起一抹自豪的神色。
  “家祖本不允许咱们加入,但拗不过我们的诚意,只好答应了。”
  铁蛋想起那日他听说自己的祖父乃是“白莲教”徒,还曾羞愤得想要自尽,如今却完全转变了态度,不由得暗自惊讶。
  邓佩朝前一抬下巴,笑道:“你那两个徒弟怎么也变成东宗的人了?”
  铁蛋唉道:“一言难尽……”
  却见东、北宗诸人突然放足飞奔,显然彼此之间取得了默契,不想让这堆闲汉在旁观看两宗较量的过程。
  铁蛋等人相对一笑,撒腿追了过去,那堆闲汉大呼小叫,也纷纷奔跑起来,却怎么跑得过这些身怀绝技的高手,只一霎眼,就被抛得没了影儿。
  东宗、北宗两帮人马远远在前转过一个山坳,铁蛋生怕跟丢了,赶紧加快步伐追上,却才拐过弯儿,一缕劲风已当面射至,忙将身一闪,那物事犹自飞出老远,滴溜溜的掉在地下,却只是块小石头。
  回过眼来,只见唐赛儿笑嘻嘻的站在一棵大树底下,几个月没见,出落得愈发标致,已隐约透出一些成熟姑娘的神采风韵,朝著铁蛋一挥手道:“早就看见你啦,还躲躲藏藏的呢,笨头笨脑怎能当狐狸?没得笑死人。”
  爱聒噪的习惯还是没改。
  铁蛋笑道:“你简直跟条疯狗一样,见了人就吠。”
  唐赛儿啐道:“我吠你咧?我把你连蛋壳儿都啃了。”
  铁蛋走到她面前,老气横秋的道:“你们跟北宗闹个什么劲儿?大人不做,却要做小子?”
  唐赛儿笑道:“还不是你那个熊徒弟惹的祸?大嘴巴,乱讲话,听得人家不高兴………”
  眼珠一转,指著他的鼻子道:“我们已经晓得啦,你师父就是本宗从前的副教主岳不党,哼,小偷,偷走了我们的镇派之宝……”
  无哀等人也已来至眼前,听得她骂岳翎是小偷,无恶立刻翻起眼睛,叫道:“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个讨厌娘儿们,我就不敢揍你!”
  唐赛儿笑吟吟的双手叉腰,上前两步。
  “你揍哇?给你揍,揍嘛!”
  无恶咽口口水,连连后退,双手却仍不住比划,嘴里□□作声,无哀更被吓哭起来,告饶道:“这位妖怪施主,咱们向日无冤,近日无仇,姑且放我们一马则个。”
  铁蛋笑道:“别把他们唬昏了。”
  拉著唐赛儿,边往前走,边把师父的话叙说了一遍。
  唐赛儿沉吟半晌,忽道:“如果真是这样,天书神剑对你师父而言,根本可有可无。”
  一扯铁蛋胳膊,撒娇道:“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你去把那天书神剑要来,让我看上一看。”
  铁蛋对这小泵娘一直很有好感,当下毫不犹豫的一点头。
  “如果师父肯给,我一定把东西拿给你。”
  却又道:“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我猜大概只不过记载著些专门骗人的法术罢了。”
  唐赛儿□道:“既然身为‘白莲教’的一份子,总该见识一下‘白莲教’的真正本领。
  你师父若把天书神剑还给了我师父,我这辈子可休想再看到它们一眼了。“
  铁蛋寻思了一会儿,道:“西宗、北宗的人都来了,莫非也是在想这天书神剑?”
  唐赛儿哼道:“那当然,还会是来替皇帝造官殿的呀?”
  又往前拐个弯,只见山腹中一块空地,靠北一座小凉亭,两宗人马则分占东西,既没交上手,也未互相横眉竖目,嚷骂叫阵,却都面向凉亭,不知在看些什么玩意儿。
  但闻亭内一个声音道:“你们这些人好生奇怪,明明是我先来的,怎么反要我让出地方给你们打架?未免太不合理。”
  何妙顺皱眉道:“谁要你让来著?你们看你们的风景,我们打我们的架,互不相干。”
  那人道:“怎地不相干?你们一打架,我们还看什么风景?万一你们杀了人,我们可不是杀风景了?不行,你们到别的地方打去,这儿的风景不能让你们杀。”
  铁蛋正感好笑,却又听得一个温婉女音在亭内响起:“桑大哥,我们还是走吧,反正也已经看够了……”
  铁蛋不由心头狂跳,胸口似甜似苦,窒胀得好不难过。
  唐赛儿瞟了他一眼,笑道:“唉哟,豆豆又碰到蛋了,好会滚哪!”
  只听“摘星玉鹰”桑梦资又嚷道:“先来是主,后来的走开,世间没有个‘理’字怎么行?”
  “四天王”金刚奴按捺不住,嘴巴一张,宛若半空中打下个霹雳,险将凉亭盖儿掀得倒翻过来,喝道:“你这小子,那次在‘汝州’还没吃够教训?”
  桑梦资紧拧眉毛,龇牙咧嘴,模样甚是恶劣,大跳著脚道:“你块头大,你欺负人,你了不起,是不是?我我我我他奶奶的跟你拚了,你这个王八生的混蛋……”
  铁蛋从认识他到现在,还没听过他口出秽言,不禁楞了一下。
  金刚奴勃然暴怒,叉开大手就想朝他嘴上劈去,秦琬琬连忙抢前两步,道个万福,细声好气的道:“这位金大叔,请原谅他则个,他最近心情不大好……”
  铁蛋惊讶得直抓头皮,暗忖:“今天是怎么搞的,大家都变了样儿?”
  照理说,依“龙仙子”的个性,定会对金刚奴冷脸相向,甚至与桑梦资联手对敌,不料她竟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难怪铁蛋要觉得不可思议,又忖:“她可真护著那个姓桑的,换了我,她那里肯改自己的性子?”
  心中黯然,原本一腔看热闹的兴致也散得精光。
  金刚奴恼起火来,一向天地不分,六亲不认,可就禁不住软,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收回手掌。
  桑梦资兀自跳脚乱骂,一抡眼,偏又见到许多曾令他吃过瘪的人,愈发怒火高涨,一指吕孤帆、邓佩。
  “上次没给你们好看,今天非打死你们不可!”
  桑梦资又点手连指陈二舍、仇占儿、帅芙蓉、赫连锤,叠声叫“打”,忽一下又瞥著铁蛋也远远站在那儿,脑袋都险些爆裂开来,尖嘶一声:“你!吓,又是你!我就知道,我倒楣的时候一定有你在场!”
  东、北两宗人马这才瞧见铁蛋等人,“四大天王”立在心中暗喊不妙,忖道:“看样子西宗也已倾巢出动,彭莹玉那老家伙若也来至此地,事情可更难办了。”
  帅芙蓉、赫连锤、李黑则面色复杂,一齐张开嘴巴,然而互相瞅了瞅,又一齐阖上了。
  秦琬琬却只淡淡朝铁蛋瞟了一下,面色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她心里正在想些什么。
  铁蛋愈发没趣,那日因何翠一席话而燃起的一丝丝希望,重又被埋入万丈灰烬之中。
  但见桑梦资狠命捶著胸口,喊道:“你们都来笑话我!你们都故意跑来笑话我!笑吧,笑吧,笑个够!炳哈哈……”
  秦琬琬柔声道:“桑大哥,没有人会笑话你,而且他们根本都还不知道……”
  桑梦资又发一声尖叫,瞳孔因著恐惧而放大了好几倍。
  “他们要是知道了,还得了?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也许……唉哟我的天!”
  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下,抱头痛哭起来。
  在场诸人都不由暗里皱眉。
  “莫非变成疯子了?”
  铁蛋尤其百思不解,心忖:“这才真是大大不合理之至哩。”
  正乱个没完,忽见谷口烟尘滚翻,驰入七、八骑骏马,刹那间彩影闪亮,七色宝石一般映得大伙儿头晕眼花。
  当先一人衣著银青,神采飞扬,正是“梳翎鹰”柳翦风,身后跟著其余六鹰,“美髯公”桑半亩却垂头丧气的吊在最后,颏下嘴上青碜碜的扎著胡子根,显然已有许久未加修饰。
  铁蛋暗觉好笑。
  “他不想再唱旦角啦?难道又想变回名副其实的‘美髯公’不成?”
  无哀那日在人头大会上假扮“拿日太保”去疾鹏,曾被柳翦风狠狠追杀,至今余悸犹存,此刻一见他的面,又不由缩缩抖抖,抽泣个不住。
  那边桑梦资也“唉哟”了一大声,面如灰泥,索性把整颗脑袋藏到两个膝盖中间。
  柳翦风策马驰近,一勒□绳,单手撑鞍,飞身下马,向众人抱了个四方拳,笑道:“不想各路英雄聚会此地,真是难得。”
  “三天王”仇占儿可看不惯这等花里叭哒、作张作致的公子哥儿,一翻白眼,冷冷道:
  “你是谁呀?我可不认识你。”
  柳翦风丝毫不以为忤,又抱个拳,道:“在下‘梳翎神鹰’柳翦风……”
  铁蛋楞了楞。
  “从前不是叫‘梳翎鹰’吗,什么时候多加了一个‘神’字?”
  又听柳翦风续道:“在下曾为‘神鹰堡’‘中条七鹰’之一……”
  身后“翘遥鹰”秋无痕立刻抢道:“现为敝堡新任堡主。”
  大伙儿一听这话都傻住了,轮眼望向桑氏父子,想从他们的脸上得到证实,触目只见两张强作欢颜的尴尬面容,便都只得暗耸一下肩膀。
  秋无痕淡淡一笑,又道:“此番更迭因于数日之前方才完成,故尚不及昭告江湖同道,失礼之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
  原来“神鹰堡”于日前召集全体堡众,推举堡主,事前大家都只当乃是桑家父子对峙之局,不料却从斜刺里冒出个柳翦风,逮住“神鹰堡”精英差点在“人头大会”上全军覆没一事,大肆抨击桑半亩领导无方,糊里糊涂,成天只会唱戏,正经事儿一点不干。
  那消三言两语,便获得全体堡众的拥戴,风风光光坐上了堡主之位,桑家父子则退而与“中条七鹰”中的其余六鹰并列,改称“中条八鹰”,“美髯公”变成了“美髯鹰”,“摘星玉鹰”也被削去了肚子,现在只能自称为“摘星鹰”。
  仇占儿皱皱眉头,咕哝道:“搞啥子这是?‘神鹰堡’就爱搞些让人家看不懂的花样。”
  柳翦风正色道:“三天王此言差矣,本堡体制举世无双,天下大小帮派全都应向本堡看齐才对。铁蛋暗道:”这举世无双的东西还不是师父一手创出来的?结果连他自己都感到失望,这群徒子徒孙却一天到晚要别人向他们看齐,真是好笑。“
  金刚奴冷哼连声。
  “你们这办法根本狗屁!堡主却要堡众来推举,那些堡众懂得什么?他们推个王八就王八当堡主,推个乌龟就乌龟当堡主,岂不天下大乱!不如摆个擂台大家打,最后打嬴的为王。”
  这番议论倒颇得在场镑路江湖汉子之心,纷纷拍手喝采。
  “步虚鹰”云含烟哂道:“粗鄙无文,简直对牛弹琴。”
  陈二舍笑道:“等到那一天所有人都不粗不鄙而且有文之后,你们再对他们去弹琴吧,咱们可是听不懂的。”
  金刚奴一伸□大拳头。
  “我只懂打擂台,柳堡主,咱们较量较量,打赢了你,让我当当‘神鹰堡’的堡主。”
  柳翦风刚刚上台,当然不愿空惹事端,多树敌人,连忙干打几个哈哈,草草带过,朝桑梦资一挥手道:“桑老弟,咱们的好了要游北京八景,你怎么独个儿和秦大妹子跑到这里来了?走吧走吧。”
  桑梦资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慢吞吞站起身子,跟著伙伴往谷外走。
  唐赛儿笑道:“别丧气,再等四年又等不死人?四年后,那些专推王八乌龟的堡众,说不定会回心转意,推你为主呢。”
  桑梦资抱头闷哼不已,扯著秦琬琬快步出谷而去。
  东、北两宗诸人被这么一搅闹,都失掉了一争雄长的兴致,纷纷摇著头,骂著“晦气”,就地作鸟兽散。
  铁蛋乘兴而来,败兴而返,独个儿闷闷不乐的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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