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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英雄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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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王二人不禁暗自后悔。
  原来他俩成天吹牛皮,刚才在大街茶棚相遇,又互相抬起杠来,大肆评论皇宫风水之优劣,不想全被“金龙堡”这批有心人听在耳中,立把他二人擒住,意图逼迫他俩指出皇城的龙脉所在,然后一举断掉朱家的气运。
  丁昭宁心内叫苦。
  “大嘴巴终于惹出是非来了,什么风水山水,我只懂得他娘的尿水!这姓秦的太不风趣,人家瞎扯著好玩,他却当真,世上就有这等混蛋,老天没眼!”
  嘴上笑道:“启禀秦堡主,在下其实略知一二,但若要在下于一夜之间探得龙脉所在,却是万万不能不但在下不能,世上也决无半个风水先生能够办得到。”
  眼见秦璜连连颔首,胆子可更大了,续道:“看风水当然不仅只看风看水而已,举凡峦头、理气、龙、穴、砂、水、局、山、层、间、方位等等,都要仔细勘查、合计、推算,否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误把龙肾当龙头,岂不坏了秦堡主的大事?”
  秦璜心道:“此人号称‘万事通’,果然名不虚传,‘龙肾’这词儿今生还是首次听见。”
  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拱手道:“老夫为天下苍生著想,适才对丁师傅多有冒犯,请勿见怪。”
  语气倏又转冷:“反正咱们也不急在一时,慢慢搜,细细找,一晚探不出,两晚;两晚探不出,三晚;咱们有的是时间。”
  “慧眼”王元叔忙道:“秦堡主说的极是。丁师傅反正闲著也是闲著,正好大展长才,拯救天下黎庶于水火。在下虽对风水一窍不通,但如有用得著在下之处,在下必定从旁协助,共襄盛举。”
  王元叔老谋深算,纵然明知身在虎口,却不急于脱身,只先把责任全推到丁昭宁身上,自己便可在旁打混,过不几天,谅那秦璜见自己无用,非把自己轰走不可。
  丁昭宁弄巧成拙,暗骂一声“老奸鬼”,赶紧笑道:“王师傅太谦虚了,江湖上谁不晓得您天生一对‘阴阳眼’,不但能相男相女,看神看鬼,尤擅观察天地理路,山川灵气,在下不才,若无您老的指引,决难成事。”
  王元叔当下冷汗狂流,暗中诅咒:“我只看得出你娘是个万人骑的老婊子。”
  大叹口气,伸手乱揉眼睛。
  “老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看得见什么东西呢?再说,这等雕虫小技,在丁师傅面前简直一文不值,半文不值!”
  边说边哈腰。
  丁昭宁却更弯腰如虾米。
  “值得多了!值得多了!”
  他俩刚才在茶棚抬杠争论,都把对方贬得一文不值,此刻却完全倒反过来,唯恐没把对方捧上天去。
  秦璜一摆手,不耐道:“少在我面前耍缓兵之计,在未探著龙脉之前,你们两个谁都不准走。”
  脸孔一扯,厉声道:“给你们一个月的期限,若得不著结果,莫怪老夫叫你们项上人头搬家!”
  丁、王二人万般无奈,恶狠狼的互瞪一眼,即刻搔著头皮在乱土千坑之间展开工作。
  此时整个工程尚在筹备阶段,除了少数几处已经开挖之外,其余地方都只乱堆著各种建材,两个家伙东磕一下,西绊一跤,弄得满头是□。
  “金龙堡”众则散成一个大圆,严密监视二人的行动。
  丁昭宁高声道:“王师傅,可见著龙气没有?”
  王元叔恨得咬牙,又不敢不应:“一条龙大抵只结一阳居,最精华的部分不过一栋之中的一、两间而已,龙气由此出,谓之正穴;亦唯有月圆日耀之时,龙头方会探出,吸取日月精华,此时龙气最盛,肉眼得窥,其余任何时候,即连神仙都难觉察。丁师傅请看,今夜月黑风高,一片昏蒙,再勤快的龙也必在家里睡懒觉,那会探头出来吐气呢?丁师傅还是运用平常的堪舆之术,才能探得准确。”
  丁昭宁一击不中,反被对方打了一巴掌,苦在心里,又见秦璜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熠熠生光,一迳逼视自己,连忙大咳一声,道:“王师傅此言极是,显见高明,以后还须王师傅多多指点。”
  癌身捡了根分叉树枝,朗声道:“在下于此道压根儿称不上高明,但从元代大部的官殿废墟,以及现在稍显雏形的地形安排,也许可以窥知一二。”
  手握叉柄,往北一指,恰正指向铁蛋等人的藏身之处。
  “各位请看,这面乃是正北,那堆巨木的背后,即是元代大都的官殿废墟。”
  铁蛋早已看见自己身周尽是断垣残壁,本还以为是新盖的房子没盖成,不料竟乃忽必烈所建,朱元璋所拆毁的鞑子官阙。
  丁昭宁续道:“各位再看,各处开挖出来的泥土都堆到了那里,却是为何?据我揣测,那里日后必将起一高山,一方面镇压元室的王气,一方面也可抵挡北方的黑暗与煞气。可见龙穴必在那堆巨木之南,换言之,将来朱棣那龟儿子的宝座,必设在你我现在位置的附近。”
  “金龙堡”众都唬一跳,纷纷后退,以免折了自己的阳寿,秦璜却睁大眼睛,乱瞅地面,一副立刻就想站上去的模样,建文太子则默然站在他背后,面色一片平和,彷佛全然与己无干。
  丁昭宁愈说愈起劲,似已忘了身临险地,又露出一向口沫横飞的老德性:“元代鞑子可能不懂风水,因此宫殿都建得偏北,又或百年来地龙南移,游到了我们脚下这块地方。”
  “金龙堡”众益发乱跳,生怕正站在那地龙背上,万一它又游动起来,说不定一口气游回东海,自己可不真成了乘龙快婿?
  丁昭宁得意洋洋,嗓音大振,直有张翼德喝退江水之豪勇。
  “正穴所在之处,砂水必翕然从之,后有高峰,前有明堂、案山,左右两砂紧护,气势磅磺雄挥。”
  边说边用树枝乱指,他一指,众人便一看,愈看愈觉此地具有龙穴之象。
  “大家再朝西瞧,那条泥巴沟子是什么东西?可能正是将来引水流经皇城的河道。依堪舆之说,水必自干方流入,巽方流出,干在西,巽在东南,大家看!这条泥巴沟子,是不是从西来,朝东南走?它往这边,好,又往那边,一点都不错!就是这样,可见龙穴必在这条曲流的范围之内!”
  丁昭宁一席滔滔宏论,说得血脉贲张,双目喷火,把王元叔都听得一楞一楞,只见他猛个将树枝倒翻,双手各握一根叉尖,却以叉柄指地,东划划,西比比,口中念念有词,身体更陀螺般左右乱滚。
  不仅“金龙堡”众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连铁蛋等人都眼睁睁的望定那根叉柄,热切期盼地龙龙首的出现。
  但见丁昭宁已快腐烂的肥胖面颊忽而鼓胀如球,忽而胡乱抖晃,齿关扣击,浑身发颤,手中叉柄旋风也似朝四下乱探,猝然“哈”地一声大叫,指定一块地点。
  “就是这里!往下掘三尺,有一个小头颅般大的土球,即是地龙口中的龙珠……”
  秦璜不等他说完,一挥双手,“金龙堡”众立刻全部奔上前来,锄铲齐下。
  王元叔见他说得如此肯定,一方面暗暗欣喜自己马上就可以脱身,另一方面却又止不住酸意直冲,笑道:“丁师傅果然高明,今日立此大功,将来秦堡主掴取天下之后,即不封你做‘一字并肩王’,也必封你‘护国大法师’。”
  却见丁昭宁双目无神,额上直冒冷汗,如同著了魔一样。
  忽听“金龙堡”众发出一阵喊叫,争相后退,接著便见地里喷出一根大水柱,淋得大伙儿浑身透□。
  丁昭宁打个寒噤,回过神来,更加冷汗狂流,跌足道:“唉呀糟了,挖到龙尿泡了!”
  秦璜怒不可遏,两步欺近,抬手一掌,打得丁昭宁在龙尿中滚了一转,再一脚踏住他胸脯,喝道:“你胆敢开老夫的玩笑?想必是不耐烦再活下去了!”
  丁昭宁掩面嚎啕,哭声直若杀猪。
  “我实在不懂!是你逼我的!你活该!”
  秦璜面泛黑气,本欲一掌击落,但转了好几下念头,却又忍住,冷笑道:“你少装了!
  起来,再给我慢慢的探。“
  丁昭宁又痛哭了一回,终究拗不过这“独角金龙”的顽固脑袋,重又捡起树枝,有气无力的朝地上乱戳,愈戳愈向北方走来。
  王元叔笑道:“小心小心,别戳到龙鞭了……”
  一语未毕,却闻那堆巨木后头“喀喇”了一大响,竟彷佛是地面裂开之声,丁昭宁一惊松手,树枝跌落,又引发了一声异乎寻常的“轰隆”。
  大伙儿听这两响蹊跷得紧,俱皆面无人色,相顾愕然。
  秦璜咦道:“莫非真是龙探头了?”
  双掌护胸就往前走。
  “金龙七将”忙叫:“堡主小心!”
  叫归叫,只没人抢上前去。
  丁昭宁楞得一楞,托地跳起半天高,拍手大笑。
  “对了对了!这回可对了吧?咱‘万事通’就是万事通,还会有假的?地龙呀地龙,快把头伸给这位秦堡主瞧瞧,免得他又说我骗人!”
  王元叔这次可不甘落人后,抢著嚷嚷:“我看见龙气了!就在那堆木头后面,一点也没错!”
  泰璜益发小心,提起全身真力,绕著弯子,慢慢走到背面一看,那有半条鬼影?
  丁昭宁、王元叔二人却仍在那儿大喳小,“龙首”、“龙气”吼得喧天价响。
  秦璜不由怒上心头,纵身跃出木堆,喝道:“什么‘万事通’?舌头割掉!”
  “展翅龙”单飞、“蹑云龙”韦腾当即上前,不管丁昭宁死赖活求,撬开他嘴巴,将那根纵横人间数十年,制造了多少是非,颠倒了多少黑白的三寸不烂之舌,血淋淋的割了下来。
  秦璜又道:“什么‘慧眼’?眼睛剜掉!”
  “掉尾龙”李跃、“赤须龙”石隐便也把王元叔那双看歪了无数世事、瞧扁了无数同道的混浊不清之目,硬生生的剜了出来。
  单、韦、李、石四将办完勾当,把这两样东西随手一丢,不料历经数十个寒暑之后,地上竟生出两株怪树,树干扭曲,枝桠乱伸,每至梅雨季节开花结果,其中一株果实淡红,长而多剌,另一株则果实深黑,形若龙眼,味赛榴连。
  此二树恰生在紫禁城内“武英殿”的西北角上,历代皇帝嫌它们形状难看,屡次下令砍除,却是刀斧不能伤,水火不得侵,只索作罢,官中太监因呼之为“哼哈二将”。
  直到冯玉祥麾下大将鹿钟麟驱逐满清逊帝宣统出官那晚,方才突然枯萎,此乃后话不提。
  秦璜出了这口恶气,又有些懊悔,心忖:“这两人好歹懂一点风水,这么一来,更难寻得龙脉了。”
  正自踟蹰,蓦闻身后一个声音凛冽的道:“秦堡主,好毒辣的手段嘛?”
  秦璜耸然变色,飞快转身,只见三丈开外竟站著圆脸胖腮,只是面上不再挂有和气笑容的“公平大侠”马必施。
  “金龙堡”众也齐吃一惊、但马上想起他已被儿子掀了老巢,又见他只孤身一人,便都胆气大壮,挺起胸脯,只用眼角去瞟对方。
  秦璜自也立即镇定下来,冷笑道:“马堡…哦,不,马大侠,莫非你有什么意见不成?”
  马必施面如遍地冰雪,并不答言,眸中之光却似两根冰柱,直洞人心。
  秦璜被他这么定定一瞧,居然止不住心头发毛,干咳一声,正想找话再损他两句,又听身后一个声音唱道:“你顶著鬼名儿会使乖,到今日当天败……”
  随著活跳依旧的唱腔,“美髯公”桑半亩悠悠然从一堆乱土之后转出,笑嘻嘻的一指秦璜,又自唱道:“认的真,觑的实,割你头,塞你嘴……”
  “金龙堡”众才要把脖子往衣襟里缩,可又记起他现在已非“神鹰堡”主,又都振作精神,硬撑出一副骠悍之态。
  秦璜神情虽已不若先前轻松,却依旧做出不屑的棋样,哂道:“又来一个退位堡主?你俩倒真是志同道合。”
  桑半亩叹口气,又唱道:“怪我腹怀锦绣,剑挥星斗,胸卷江淮。”
  一指秦璜,大力摇头。
  “你这人凡事只看到表面,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以为你这堡主有多大?你晓不晓得这些年来,你只是一颗任人操纵的棋子?”
  秦璜忍不住炳哈大笑。
  “你以为我秦某人这么好唬?成天受人摆布,我自己却毫不知情,天下岂有这等荒谬之事?”
  马必施阴森一笑:“傀儡永远不知丝悬于别人之手,这其实倒是一种福气,最起码它还能够趾高气昂,得意洋洋,不像咱们两个……”
  桑半亩立刻摇头叹道:“苦也苦也!人生在世,最怕明白。”
  秦璜愈听愈气,喝道:“你们什么时候操纵过老夫?根本一派胡言!”
  桑半亩苦笑道:“你还没听懂呢,咱们两个可也是别人手中的傀儡,差别只在咱们从头清楚,你却一直迷糊。”
  这三人彼此作对十余年之久,自然十分熟悉对手的个性,此刻秦璜眼见二人神态认真,居然说出这等极端贬低自己的话语,心头也不禁发毛,强自冷哼道:“我就不信世上会有这么神通广大的人……”
  但闻一个带笑的声音在寒夜里轻轻响起:“远超过你脑袋的事儿还多著咧,三岁孩儿!”
  秦璜愤然转身,只见雪天冰地之间那道白茫茫的线上,站著一名背负双手,貌如病的灰袍僧人,阔嘴飘出不可捉摸的笑意,溶化在流幻万千的银焰之中,好似一团白色的谜。
  秦璜喝道:“你是谁?”
  老虎和尚姚广孝并不答言,似乎也并无动作,但每个人都觉得他的身形好像汽球一般愈来愈大。
  秦璜栗然心惊,急挥双手,“上”字还未出口,姚广孝却早已越过了“金龙五将”的防守圈,一把将建文太子抓在手里。
  秦璜暴吼一声:“何方狂徒?”
  轻易不肯动用的阔背大剑,卷起满地雪花,恍如冰山峰顶崩颓迸裂,炸射出亿万尖锐冰角,只一瞬间便将宇宙切割成无数碎片。
  姚广孝根本视若无睹,随意一抬手,竟把建文太子当作盾牌,迎了上去。
  秦璜怎敢坏掉这个宝贝,连忙撤招收剑,却全落入姚广孝的算计,悠然向前迈出两步,右掌轻拂,顿教这位不可一世的“独角金龙”瘫平在地。
  论真刀实枪,秦璜决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怪只能怪他自己头脑僵硬,所有思想行为全脱不了既成的轨迹,自然容易被对方纳入掌握,他却还不服气,怒瞪双眼,大叫大骂。
  姚广孝一咧阔嘴,笑道:“武学贵在灵动机变,推陈创新,像你这等死板货色,顶多只能做个大学士之流,莫来江湖道上争强斗胜,更别提想当皇帝了。”
  探手把他轻轻拎起,不再看余人一眼,迳向木堆后面行去。
  “美髯公”桑半亩嘻嘻一笑,向“金龙堡”众作了个手势。
  “各位,请吧。”
  “金龙堡”全堡上下除了秦璜之外,决无半个人有主意,凡事都得听堡主号令,此刻既没了秦璜,自然变作一条无首之龙,寸步难行,况且还有桑半亩、马必施两大高手在旁虎视眈耽,更令他们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可怜兮兮的互相乱看了一回,各自低垂下头,乖乖跟在姚广孝后面。
  马必施望了望眼嘴鲜血流个不住的王元叔、丁昭宁,轻轻冷笑一声。
  “两位也请吧。”
  王元叔血红眼眶内又淌出许多水来,哭骂道:“要是你刚才不跟我抬杠,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害得我好惨……”
  丁昭宁有口难言之苦,尤胜肉体之痛,兀自“咿咿呀呀”一大串,假意伸手去扶王元叔,却抽冷子伸腿一□,把那瞎子绊了个大马趴。
  马必施喝道:“还要作怪!受的罪还不够是不是?”
  丁昭宁“呜哇”连声,赶紧扶起王元叔,颠踬而前。马必施却在丁昭宁适才用树枝所戳之处,举脚一跺,“轰隆”之声又自响起。
  第十六回 小小斗室纳九洲 大大霸才盖四海
  一行人绕过木堆,只见地面竟裂开一个大口,一道石级直通底下,黑麻麻的正不知有多深。
  桑半亩快步抢到最前头,晃亮火摺,拾级而下,余人也都鱼贯走入。
  一股阴森□气迎面扑来,赛胜幽禁了数百年的鬼手,毛里毛呼,直抠人心。
  石级两旁的墙壁俱由尺许见方的大石砌成,凝重中透著诡秘肃杀之气,“金龙堡”众悚然寒噤之余,忽地惊忖:“莫非这里竟是元代大都的地牢?”
  阶梯漫漫,恍若直达地狱,好不容易下到底层,桑半亩兔走鹰纵,刹那间便将插在各处的火炬统统点燃,众人眼前立刻塞满了各种刑具,虽已腐锈不堪,仍然惨厉骇人。
  “展翅龙”单飞只觉浑身僵硬,自度横竖是个死,当下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兵刃,嘶吼道:“想要我束手待毙,可没这么容易!弟兄们,并肩子上!”
  一个大旋身,猛扑殿后的马必施。
  其余四将以及十几名“金龙”精锐也都豁将出去,齐朝姚广孝、桑半亩乱攻而上。
  秦璜命悬敌手,生怕对方一怒之下,先把自己宰了,连忙厉声喝阻:“你们干什么?退开!”
  此时却还有谁会听他的,只顾“匡匡啷啷”打得热闹。
  秦璜号令不行,今生还是第一次,气得险些晕厥,叠声大呼:“好哇好哇!你们胆敢抗命,走著瞧!等老夫脱困,把你们一个个发配边疆!”
  单飞狠狠呸一口。
  “咱们当你的奴才已经当够了!我现在真有点不懂,为何当你这个草包的奴才,竟当了这么久!”
  “金龙堡”余众也都颇有同感,一边唾骂秦璜,一边与敌人动手,不知怎地,居然个个奇招百出,较诸以往稍胜二流,一流不入的身手,强过几倍不止。
  秦璜在旁不禁看呆了,怪忖:“这些家伙平庸无奇了十几年,今天怎地大放异彩?”
  又自寻思:“是了!平常都是装的,可见他们早就胸藏异心,伺机造反,好险好险,幸亏今晚有此遭遇,否则还真著了他们的道儿!”
  满怀怨愤的东思西想,只是永远也不明白,人一旦开了窍儿,有了自己的主张之后,会产生多么不可思议的力量。
  桑半亩也大为惊讶,摇头唱道:“咱几个都落不得完全尸首……”
  浪潮涌五掌推出,掀翻了两名“金龙堡”徒,左掌半圈,将只剩一条手臂的“铁背龙”
  杨潜带了个跟头,自己却也差点被“蹑云龙”韦腾刺中后心。
  另一边,马必施独斗单飞、李跃二将,另加七、八名堡徒,同样甚惑吃力,飞镰弯刀在地室之中又挥洒不开,竟尔落得守多攻少。
  但见姚广孝目中精芒闪动,一抖双手,撇下秦璜、建文,身形倏展,满室立起一阵怪风。
  “小子们,都给我躺下!”
  一字出口,对方阵中便躺下一人,一句话讲完,“金龙堡”的精英已躺下了一半。
  余人心胆俱裂,欲待夺门而逃,却遭桑半亩、马必施左右夹击而来,一眨眼间,尽数就擒。
  忽闻左首角落一个声音笑道:“那里跑来这么多酒囊饭袋,笑死朕也,笑死朕!”
  “金龙堡”众怒目望去,只见角落上摆著个十字形大木架,上面并排绑著一男一女,女的身长八尺,腰大十围,男的身长四尺,头大十围,身穿明黄布衣,颇有点不伦不类。
  姚广孝笑道:“你俩倒可以交上一交,一个当皇,一个当帝,各有归宿。”
  “千斤担”田九成却大摇其头。
  “那家伙连国号都没有,岂可和我‘后明’相提并论?”
  又涎脸笑道:“你倒够格和朕平分天下,姚少师,绑了朕这许久,可以放朕下来了吧?”
  姚广孝一咧阔嘴。
  “等你能够下来,再和我平分天下不迟。”
  田九成眼瞟右首角落,鼻中哼哼如放串屁。
  “这有何难?别以为……”
  身边“后明皇后”金大脚忙咳嗽连声,呸地一口浓痰吐到丈夫脸上,田九成这才不往下讲,却嘀咕起老婆来:“举止这么恶劣,小心朕把你打入冷官……”
  姚广孝不再理会他俩,一转身,不知从那儿拖出了把太师椅,高跷著脚坐了,迳向马必施、桑半亩一抬下巴。
  “你们两个过来。”
  马、桑二人竟如同两名乖乖领罚的小娃儿,垂头走到他跟前,只敢望著自己的脚尖。
  姚广孝板起老虎脸,沈声道:“当初我是怎么嘱咐你们的?这些年来,你们到底是怎么干的?”
  马、桑二人简直连呼吸都快要停止,额头汗出如浆。
  秦璜忍不住大声道:“他们说你一直在暗中操纵本堡,老夫就看不出……”
  姚广孝悠然拦下话头:“‘魔佛’岳翎是个奇才,一手创建你们‘三堡’,立下旷古未见的典章体制,这一点,贫僧差他差得太远,可惜他却不会运用,到头来反被你们联手追杀。”
  笑眯眯的瞅了瞅“金龙堡”众。
  “其实你们这个堡,无论在岳翎的棋局之中,或在贫僧的棋局之中,都只是颗无关痛痒的棋子而已。”
  面色一整,续道:“至于‘飞镰’、‘神鹰’二堡,可真是天才的杰作,令贫僧不得不五体投地。”
  泰璜大感大受侮辱,抢道:“你别忘了,本堡主既为岳翎最后创建,自然最好……”
  又觉这话实有佩服岳翎之意,赶紧住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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