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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英雄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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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无惧哆嗦道:“老七早已知晓,毋须你们说得。”
  铁蛋又问:“你们到底看见什么?”
  帅芙蓉恶笑了笑:“正巧看见师父与那妖怪大战三百回合……”
  赫连锤接道:“真个是精采绝伦、惊险万状、津津有味……”
  又见木屋屋顶焰火似的爆散开来,厌物无恶、怕痒鬼无喜也舍命逃出,边嚷嚷不休:
  “老七……”
  众人都答:“知道了,妖怪厉害。”
  铁蛋发急道:“老五呢?”
  无恶喘吁吁的呸了一口:“他还在舍不得咧!”
  但闻那少女在屋内喝道:“我下午就晓得你不是个好东西,看我把你那双贼眼挖出来喂狗!”
  又听雪球幽幽怨怨的说:“我没有……我只是……那个嘛……”
  那少女暴怒如狂:“那个什么?你还敢疯言疯语?”
  紧接著就听“飕飕”厉响,声势好不惊人。
  赫连锤把手一挥,抽出大锤:“大家一齐上,怕那臭婆娘有三头六臂不成?”
  自己先跑了几步,转眼一看却没人跟上,便也煞住了。
  帅芙蓉拱拱手道:“敬祝师兄马到成功。”
  赫连锤滚了滚牛眼,冷笑道:“这么标致的娘儿们,你怎么没兴趣啦?”
  帅芙蓉笑答:“在下采亦有道,此等泼辣货色,向不在吾道之内。”
  赫连锤大大哼了一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拿不定主意,却听放炮似的一响“啪”,一个圆团团的大肉九端正无比的从门洞中滚出,雪球都变成了泥团,翻身爬起,胸前老大一个脚印,却是被踢出来的。
  赫连锤咋舌道:“这婆娘好大的脚巴鸭子!”
  铁蛋一摸头壳,啐道:“你还不晓得,她那手掌生得才粗哩。”
  帅芙蓉连连颔首:“习武之人,理当如此。未闻镇日舞刀弄棒,手掌犹能嫩似春葱者也。”
  却见白影电闪,那少女已从屋中抢出,剑光雹降般照雪球头顶削落。
  雪球双眼一红,竟然不闪不躲,引颈等死。
  帅芙蓉忙一点扇头,“嗤嗤”射出两枚凤尾镖,赫连锤也并起大锤,向少女腰间捣去。
  雪球忙叫:“不要……”
  那少女剑锋飞旋,早把双镖磕掉,也不转身,宝剑倏地从左腋腋下穿出,迳取连锤双腕。
  这一剑既狠又准,眼看两只熊掌就将不保。
  赫连锤只在心里叫得半声:“完……”
  冰冷锋刀已及皮肤,却忽见一团黑麻麻的东西斜刺里飞到,“当”地撞在剑身之上,硬把宝剑荡开。
  赫连锤忙抽身后跃,一泡臊尿却再也止禁不住,直顺著大腿流下地面。
  那团黑忽忽的东西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小鸟般直飞回铁蛋手上。
  众人不由齐发一声喝采:“好钵盂!家伙!”
  那少女毫不迟滞,身形一晃已到铁蛋身前,七点寒星分剌铁蛋七处大穴。
  铁蛋那还顾得了许多,使动钵盂,砸、捞、敲、挡、盖,犹如千万个饿死鬼向人讨饭。
  这一轮快攻快打,看得旁观众人俱皆眼花撩乱,帅芙蓉尤其心驰神摇,暗暗寻思:“小秃驴确实有两把刷子,若能得他真传,横行半壁天下决非难事。”
  正瞧到热闹兴头处,忽见偏院西首墙头上一派火光长蛇也似迤靡而来,嘈乱人声也由远至近,随著激昂亢奋的“别让凶手跑了”之声,两名和尚当先抢入偏院院门,左首挥舞著戒刀的正是日间和铁蛋起过龃龉的那个胖家伙。
  右首那名却未见过,颊上生著块巴掌大的青记,手持一条水磨禅杖,颇有几分斤两的样子。
  那少女见状,宝剑一递,飘身退出尺许。
  铁蛋也早停下手,转目只见二、三十名年轻和尚有的手持兵械,有的擎举火把,紧随著涌入院中。
  胖大和尚一指铁蛋,狺狺吠道:“大师兄可是你杀的?”
  铁蛋还未答言,那少女已先抢道:“是本姑娘杀的。你们这群下流至极的秃驴……”
  铁蛋老大不满的睨她一眼,岔道:“他们都是假和尚,昔年唤做什么‘追魂三煞’。”
  青面和尚打从踏入偏院,两只眼珠就如同一对壁虎,直在那少女周身游走,忽而脸、忽而胸、忽而腿、忽而不知什么地方,忙得不可开交,此刻终于阴侧恻的笑道:“小妮子,你的眼光倒真不差,巴巴的跑来我们这儿寻乐子,大爷我必定鞠躬尽瘁、竭力奉承,不教你空入宝山而返……”
  那少女粉靥骤赤,银牙乱咬,那容他再出言轻薄,扑纵而前,一连七八剑没头没脑的砍将下去,青面三煞顿时左支右绌,节节败退,幸亏胖大二煞抡起戒刀加入战团,才勉强接下这一轮猛攻。
  青面三煞可轻松不起来了,沉声喝道:“臭娘儿们,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冷冷一笑:“你本不配问,但另有一些人有眼无珠,可不能不让他们知道。”
  铁蛋皱眉暗忖:“是不是在讲我们?”
  又听那少女傲气十足的说:“你们听真了,莫要跌倒。本姑娘姓秦,名琬琬,江湖人称‘龙仙子’的便是!”
  铁蛋暗觉好笑:“什么碗碗碟碟的,我还叫做铁钵钵哩。钵钵正好装她这条小泥鳅。”
  回目却见帅芙蓉斜眼瞅著他们七个师兄弟,满脸都是神秘兮兮的笑容,他便又不禁狐疑:“莫非这个臭妖怪有什么古怪来头?”
  再一看那“追魂双煞”,果然面容惨变,青面三煞气急败壤的一顿脚。
  “这下更留你不得。”
  扭头喝道:“徒儿们,上!”
  一语未毕,“龙仙子”秦琬琬已先掠过众人头顶,把住院门。
  “今晚你们半个也别想活著走出去!”
  宝剑左削右斩,两条生龙活虎的大汉立刻变成两团豆瓣酱一类的东西。
  余众不由怒吼连连,乱抡兵刃招呼过来,秦琬琬娇叱一声,宝剑化作一条银龙直向人群中滚去,立时血雨暴酒,碎肉横飞。
  那群徒众多半不会窜高伏低,院门方向又挨近不得,便只好有如□中之鳖,任人宰杀。
  却苦了在旁观看的铁蛋等人,著那断肢残骸乱撒过来,个个抱头虫奔,狼狈不堪,有的遭断头击中肚子,有的被断手抓中鼻梁,石头无惧更顶著一脑袋碎肠子到处乱跑。
  “追魂双煞”见势不妙,打声忽哨,一个跑东一个跑西,齐齐跃上墙头。
  秦琬琬身形陡涨,银盘也似一圈剑光早将东首青面三煞的双脚卸下,待要再奔西边,胖大二煞己猛点墙头,疾朝荒山暗处遁去。
  铁蛋喝声:“那里走?”
  钵盂呼啸飞出,流星般划出一道长弧,正照对方后脑砸去。
  胖大二煞忙低头躲避,只这么一耽搁,秦琬琬已从后赶上,挺剑直刺背心。
  胖大二煞总算手脚俐落,忙托地跳起,不料那钵盂滴溜溜的转将回来,不偏不倚正中胸口。
  胖大二煞张口标出一股鲜血,人也一床破棉被似的跌落地面,秦琬琬顺手“唰”地一剑,剑刃从顶门切入,屁股沟中透出,正好将他剖成对等的两半。
  残余徒众早连逃生之心都没了,有如一群狮爪下的免子,全数扑跪在地,大喊“姑娘饶命”。
  秦琬琬眼皮都不眨一下,大步跨去,一剑一个,好像在自家厨房里开西瓜一样。
  铁蛋虽手脚发冷,仍贾起余勇喝道:“妖怪!少杀几个行不行?”
  秦琬琬手不停斩,边冷笑著说:“这等刁民恶棍,不早赶尽杀绝,留之遗害天下百姓不成?”
  最后一剑刺死那犹在地上挣命的青面三煞,才转过身子,把剑一挥。
  “你们那七个和尚,统统给我过来!”
  无喜、无怒、无哀、无惧、无爱、无恶、无欲全都傻了眼,又慑于她的威势,不敢不从,一个个小媳妇似的走到她面前,一字排开。
  秦琬琬倒转剑柄,一人头上敲了一下,喝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铁蛋强忍怒火,暗忖:“六祖有云‘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无喧’,我若不报无道,想必喧争自息。”
  如此一想,倒也心平气和,甘之如饴。
  帅芙蓉眼见一名浑身白衣的女子面前恭恭顺顺的排著七名小尚,不禁又感悚栗又觉好笑。
  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姑娘有所误会。这七个小师父全都是少林寺的,因知此庙僧侣素行不端,特来锄奸伏恶,不意竟与姑娘发生冲突,万祈恕罪。”
  秦琬琬见他斯文有礼,出口成章,不像个坏人,且与自己一样通体白衣,怒气便消了一大半。
  帅芙蓉却又吟道:“天上佛,地上佛,四面八方十字佛,有人学会护身法,水火三灾见时无。”
  秦琬琬立刻面色一变,点了点头,一指铁蛋等人,问道:“他们也是?”
  帅芙蓉笑著摇摇脑袋。
  秦琬琬便又用剑柄一人头上敲了一记,叱道:“算你们狗运亨通,没犯在本姑娘手里,要不然,哼哼,即使叫你们那空观老小子来,本姑娘也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言毕收剑,行出院外。
  帅芙蓉偷偷挨到院门旁边,见她大步走往石室方向,才松下一口大气。
  “幸亏当初没采到这等凶恶婆娘,否则阴间早已走过百来转了!”
  狐狸无怒这会儿可大发其狠:“只不过瞧她是个婆娘,让著他一点而已,啥嘛东西?”
  伸手一摸脑袋上肿起的两个大□,又痛得龇牙裂嘴,再也骂不下去。
  赫连锤上下尽瞅帅芙蓉,哼道:“什么狗子佛,猫子佛,你刚才念的是什么东西?”
  帅芙蓉抖抖眉毛,故作神秘之状。
  “时机未到,到时便知。”
  无恶呸了一大口:“和那妖怪鬼鬼祟祟的讲话,会是什么好货?”
  雪球的眼眶便又无端红了红,几次想要向帅芙蓉开口,却都强自忍下。
  铁蛋心知这个徒弟颇多门道,莫测高深,他既不说,便也不问。
  众人哼哼唉唉的回返顶塌壁垮的木屋之内,一阵阵血腥由破洞中传进来,直叫人浑身起疙瘩,待要换房而居,却又不肯再踏出木屋一步,只得将就著躺下。
  铁蛋愈想愈不服气,不停的拍著大腿,纳闷道:“本领又不比她差,为什么一交手就先软了半边?”
  赫连锤一直用手拧著□漉漉的裤裆,叹道:“胆量,师父,胆量!她杀人杀惯了,那像咱们?”
  帅芙蓉颇觉新奇的瞪大眼睛:“搞了半天,你也没杀过人?”
  赫连锤恶喷口气:“杀过猴子、杀过免子,奶奶的!”
  铁蛋又一拍大腿:“真凶!竟有这么凶的妖怪!”
  帅芙蓉啥道:“这就非你们出家人所能理解的喽!世上这样的人可多得很呢!”
  铁蛋双臂枕头,仰望星空,想那秦琬琬貌美如花,人模人样,但性格之专横暴躁,心肠之毒辣冷酷,却是前所未见,讲起话来又有点捕快味道,真不知是何出身。
  他忽然忆起佛经中所载鸯崛魔罗的故事,传说此人乃佛陀时代天竺王舍城的大盗,信奉杀人即可享福的邪教,因而杀害王舍城民九百九十九人,并各切一指,饰于头上,故又称为“指□大盗”,后来他又想杀他的母亲以凑足千人之数,佛陀悯之,乃大显神通劝化他,终使他皈依佛门。
  铁蛋想到这里,不由一咬牙齿,暗忖:“我若能度化这个妖怪,可真是大功德一件,不说别的,今晚便可救得几十条人命。”
  心中千回百转,思量未已,六个师兄却全部安安适适的打起鼾来。
  赫连锤躺在铁蛋身边,咕嘟低骂:“这群没廉耻的东西,脸丢尽了,却还睡得著?”
  帅芙蓉在另一边应道:“师兄有所不知,方外之人无色无相,那会把荣辱得失放在心上?”
  铁蛋听著心里又不舒坦,嘴上偏不好承认,一口气硬憋在胸口,真个是难以忍受。
  却听石头突然发出一声被人掐住脖子似的闷吭,紧接著就见他用双手抠住心窝,死命搓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一般,喉内呻嘶忽尖忽沈,恍若盲人行路的哨音。
  赫连锤愈听愈难过,便又破口大骂:“恁地作怪?刚才斗那臭婆娘的时候,会这样咿咿呀呀就好了。”
  铁蛋笑道:“这个石头一向如此,每天睡觉都要翻翘打板一顿,听习惯了倒还少它不得哩。”
  两人见铁蛋也未睡著,都吃一惊,帅芙蓉忙找话道:“听四师伯的喘气之声,似乎内息有些不调?”
  铁蛋沈吟了一会儿,摇头道:“师父当初也是这么说,但寺里每个师伯师叔师兄弟都有这种毛病,长老空观却言此乃龙虎交泰之相,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师父始终认为不对,一开始传我们‘金刚一□功’,就不照经书所载……”
  帅芙蓉目光一凝:“‘金刚一□’可是少林的基本气功?”
  铁蛋颔首道:“‘金刚一□’乃本寺一切气功的基础,必先修习熟练,方可继续学习别的功夫。”
  帅芙蓉皱了皱眉。
  “师祖岳翎投靠少林之时,已有一身绝顶艺业,他若认为‘金刚一□’练法不对,必定有所根据。”
  铁蛋道:“那日大战天竺番憎之后,师父就当著大家的面,明指‘金刚一□’经书所载有误,结果惹得长老大为光火,说师父诋毁先圣,自以为是,野性未除,有意破坏本寺传统,硬将师父罚去菜园做工。”
  赫连锤笑道:“这个老家伙未免太横霸了点儿,怎么随便就把意见不同的人乱罚一通?
  想当初我老子教我功夫,他讲他的,我练我的,难得理他一两次。“
  帅芙蓉笑道:“怪不得你功夫如此之烂。名门大派必有一套严谨的修习法门,才能使弟子循序渐进,博大精深,但就怕太过拘泥,反而有害,‘空观’长老大概就是这一类‘白发死章句’的老石头。”
  铁蛋一拍手道:“说他老石头再也恰当不过,简直跟我们这个小石头一样德性。师父传我们‘金刚一□’全照他自己的意思,石头却偏不听他,一定要照经书所载的那样练,结果我们六个都没事,石头却常嚷胸口发痛。那日大战天竺番僧,全寺也只有师父和我们六个不怕那古怪笛音,石头却跟其他师伯师叔师兄弟一样,一听便倒。”
  帅芙蓉眼中闪出光采。
  “莫非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连?”
  铁蛋摇头道:“我早这么想过,但怎么说也说不通。‘金刚一□功’乃达摩老祖手创,本门弟子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修习,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就算‘金刚一□’真有瑕疵,天竺番僧却怎会知晓?”
  帅芙蓉又蹙眉沉思起来,赫连锤转了转眼珠,笑道:“入门功夫既是‘金刚一□’,顶尖功夫大概是‘金刚十□’了吧?”
  铁蛋道:“‘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拳法就如佛法,招式套路本无高低之分,端看什么人使,怎么样使而已。内功心法虽有层次,但也要看各人的慧根悟性,顶尖功夫若无顶尖之人修习,那值一个大屁?”
  赫连锤一拍脑壳。
  “师父这话强胜十本秘笈!”
  帅芙蓉暗觉好笑:“小家伙于武术上的见解确实高明,但对佛经情义却一知半解,想必平常根本不听师父讲经。”
  铁蛋续道:“不过,众位师祖都说本寺最神妙的内功乃是‘如来神功’,名列‘七十二顶绝技’之首。但那本记载神功的经书,竟被一个名叫空法的师曾祖于五十多年前盗出寺去,至今下落不明。”
  赫连锤拍腿大叫:“可惜可惜!难道你们都没去找他?”
  铁蛋叹道:“当年几乎全寺出动,却是遍寻不著。如今寺里‘空’字辈的曾祖只剩空观住持一个,空法师曾祖若尚在入世,起码也已八十多岁了。”
  说著说著,忽然想起了什么,猛个挺起身子。
  “收了你们当徒弟,可还没传你们功夫哩。”
  那两个一听,精神可都来了,翻身坐起。
  铁蛋便依少林一贯的修习程序,将“金刚一□功”的口诀一句一句的教给他们,教到师父岳翎不同意经书所载之处,还不厌其烦的再三解说。
  帅芙蓉见他如此认真,全无藏私之心,不禁暗感惭愧,忖道:“小家伙派天真,倒显得我心机大深、大小家子气了。”
  赫连锤也暗自寻思:“连我老子教我功夫都没这么仔细,这个小秃驴竟比我老子还好。”
  铁蛋教了一回,见曙光初透,天巳微明,便催促二人睡觉,自己也大头大脑的躺了下去。
  他整整两夜没睡好,才一闭眼,立觉一阵疲惫虚脱潮涌上身,四肢软得如同面条相似,恍惚间,却听门外骡嘶车响,“龙仙子”秦琬琬高声叫道:“小秃驴,滚出来!”
  铁蛋怒火中烧,飞弹起身,大步抢出门外,只见秦琬琬手控□绳,高踞于骡车之上,衣服不知何时已换成黑色,披头散发,脸色青紫,满口獠牙闪闪发光。
  一见铁蛋出头,立刻猛策□绳,纵车直撞。
  铁蛋不知怎地,全身力气仿佛都被封闭在体内,竟连半分也施展不出,只得眼睁睁的望著秦琬琬龇出獠牙,俯首直逼自己面前,桀桀狂笑;骡蹄暴起,朝自己头顶踩落;车轮更有若巨石一般,发出闷雷也似的声音正对脑袋辗来。
  敝笑、骡吼、轮响里住了他的头颅,他已看不见任何东西除了妖怪尖尖的牙齿。
  他感觉得到车轮在他胯下、小肮间来回辗滚,一股火热麻辣的痉挛,水一般流遍四肢,然后卷起一个巨浪,直灌顶门。
  他挣扎了半天,终于狂喝出声,双掌猛推,眼前随之一亮,正见一轮天光从屋顶上的大洞中洒落,却是做了一个穷凶极恶的怪梦。
  他揉揉糊满眼屎的眼睛,一面暗骂“邪门”,一面爬起身子,只见众人都还睡得香甜,本想再躺下去睡,却又怕那妖怪来找麻烦,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走到门外。
  院内尸首仍跟咋夜一样,七横八竖的躺了一地,脏腑残肢撒得到处都是,血液己然凝结,腥味却仍浮荡在空气里。
  苍蝇、蚂蚁和各种拉杂虫豸纷从各处洞穴地缝中聚拢过来,密密麻麻的伏在碎肉片上大嚼。
  铁蛋肚内寻思:“这些人虽已脱离苦海,但死得未免大难看了。”
  当下不避腥臭,走入尸堆之间寻了柄方便铲,在偏院东面墙根下挖了个大坑,将尸体断肢全捧入坑内,连那些碎肉烂骨也都拾掇干净,方填土入坑,用脚踏了个结实。
  上下一嗅,发现自己已弄得肮腥难闻,依稀记得寺后僧舍那边有口水井,便拔腿朝那方向走去。
  一连串死亡与血腥的刺激,此刻才在他体内发生作用,他愈禁止自己去想那些破破烂烂的人体,眼前便愈浮满了那些景象,他不停的搓著手,触摸过碎肉的感觉却益发明晰,简直如同手中正握著两条断肠子似的。
  。
  他强忍下胃底翻搅,走到僧舍前面,又不由一呆,原来那妖怪正站在井边打水洗脸。
  觑他走近,“龙仙子”秦琬琬便立刻把脸背了,晨曦照耀著她苗条修长、起伏有致的身影,白衣闪出银芒,很难相信她就是昨夜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
  偶尔当她弯下身子的时候,整个太阳都随著颤抖起来,她掬水就脸,天上过往的精灵都忍不住要化作她掌中的水珠。
  但铁蛋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头,莽莽撞撞的一迳奔到并边、伸手就拿吊桶,秦琬琬却蓦然转身,一拳照他肚皮打去,边喝道:“不许动,我还没用……”
  铁蛋早就想吐,吃她这一拳打个正著,那里禁受得住,“哇”地一下,把胃内腌□全数吐到了对方脸上。
  秦琬琬一阵恶心,那顾得了什么闺秀风格,也“呜”地一口,还吐了铁蛋满头满脑。
  铁蛋“哎哟”一声,忙伸手瞎抹,边嚷道:“臭死了!臭妖怪!”
  “龙仙子”秦琬琬又羞又恼,没做理会处,高贵身段再也摆不起来,疯婆一样抡开臂膀乱打。
  铁蛋见她没带兵刀,知她拳脚功夫远不及自己,不由胆气大壮,反手架走来拳,顺势带偏对方身子,不知轻重,飞起一脚,正踢在秦琬琬极翘极突极富弹性的屁股上,扑地一跤跌在泥团里,遍体白衣都做了个丐儿装。
  铁蛋顿觉过火了点,又无可转圜,只好硬嘴笑道:“谁叫你刚才用骡车辗我?”
  秦琬琬自然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楞了楞,弹跳起身,叉开十指,嘴里发出尖锐异常的叫嚷,恶鬼般冲来。
  铁蛋不避不让,脚下一勾,右掌往她肩上轻轻一推,泰琬琬便又跌了个四脚朝天。
  铁蛋俯眼看去,只见她气得面颊颤抖,几快迸出血来。
  一片嫣红之中,却有几个小点分外惹眼,仔细一瞧,原来她鼻翼两恻竟生了几颗小□。
  铁蛋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的大叫出声:“咦,你也会长小豆豆呀?”
  秦琬琬忙翻身爬起,用手捂住面庞,跺了跺脚。
  “小秃驴,你……”
  铁蛋见状愈发好笑,故作正经的说:“我猜你是不常洗脸才会这样,多洗几次脸就好了,像我从前……”
  秦琬琬又一跺脚,发出一声尖嘶,转身飞奔而去。
  铁蛋奇怪了半日,不知她为何有此反应,忽一转念:“不好!她拿剑去了!”
  胡乱洗了洗,没命奔回偏院,冲入房中,嚷嚷:“妖怪马上就要来啦?”
  唬得那些兀自与周公夹缠不休的家伙,跳蚤般满屋子乱蹦,搬桌的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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