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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鞍齐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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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守口如瓶

    她仿佛再一次想起,在扬州府的瓜洲渡口时,那次与死亡如此接近的情景。

    被搀回荷风苑的时候,舒眉的小腿还在瑟瑟发抖。她坐在窗前,望着外头的水面发呆,已足足有了半个时辰。

    施嬷嬷见她回来后,就是这副颓然的样子,忙拉了跟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雨润和碧玺,来询问情况。

    两人将丹露苑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好可怕,那只狗跳到秋姨娘身上,躲都躲不开。”雨润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唉,她也是个可怜人!刚出三个月,跟看着要怀稳了,没想到她的福气这样薄。真是天意弄人!”听完她们的描述,施嬷嬷感叹道。

    “不是天意,是人为的。”听她们感慨,一直坐在角落沉默不语的舒眉,突然出声说道。

    施嬷嬷吓了一跳,急忙给雨润使了眼色。后者见状,把碧玺连忙带了下去。

    “小姐,您如何得知的?”屋里没其他人后,施嬷嬷方才问了出来。

    “秋姨娘身上,我闻到一股香味。前几年,跟爹爹到桂平壮族的寨子里,那里的驯兽人手里就拿着那种香药。”舒眉急急地说道。

    施嬷嬷目露诧异地望着她。

    舒眉蹙了蹙眉头,详细解释道:“那种药物能刺激动物发狂,寨子里的人利用这些东西,来控制猛兽的。”

    施嬷嬷微张嘴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对舒眉嘱咐道:“您当时没露出端倪吧?!”

    “嬷嬷想到哪里去了?!舒儿虽不活泛,也不是完全不解世事的。这种话我哪能当众说出口的?!”舒眉嘴角垂下,一脸苦笑。

    “小姐做得对,如今咱们在人家府里做客,这些事少沾惹为妙。京里的大户人家,后宅差不多都有这等阴私的事,您一未嫁的姑娘,再遇到这种事,还是避开一点的好。”施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舒眉微微怔愣,喃喃道:“难道任由恶人逍遥法外?”

    施嬷嬷抬头睃了她一眼,反问道:“那依姑娘之意,该当如何?”

    “咱们住在齐府里,受恩于国公爷,即便不能伸张正义,也该将此事告诉国公爷他老人家,或者世子爷,最不济也该悄悄告诉姨母。”舒眉神情凛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望着一腔热血的舒眉,施嬷嬷心里暗暗叹息——小姐跟二老爷这几年来,结识一些江湖义士,倒沾染了些快意恩仇的脾性。她哪里知道,在大宅门里生存,讲究的是“难得糊涂”这四个字。

    若三四年后,小姐真嫁入齐府,少不得还要跟高氏当妯娌。客居身份时,就掺和主人家后院的事,怎么看都是举止失当,不知分寸的表现。更何况,秋姨娘此番出的意外,直接受益者怕就是高氏。哪能在这当口做那只出头的鸟?!

    施嬷嬷劝说了一阵,舒眉勉强答应守口如瓶,不将内情说与第三人知晓。她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这天夜里,舒眉从睡梦中惊醒,再怎么也睡不着了。穿戴整齐后,她悄悄溜到屋外。把旁边守夜的碧玺给惊醒了,拿着一件斗篷就追了出来。

    夜色沉凝,清光凉沁,几颗黯淡星光倒映在湖水里。一抹流云,随着微风飘浮,时而追月,时而遮星。

    湖那边靠水有一排屋子,几点乐声隐隐传来,稀稀疏疏的。舒眉有些好奇,回头不禁向碧玺问道:“那边住的是什么人?!怎地这么晚上还有人吹拉弹唱?”

    “禀告小姐,那里安置的是伶人,世子爷安排人在编演节目。想来,是他们在那儿日夜赶排吧?!”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碧玺耐心地解释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国公爷寿诞那日,没见他们出来过啊?”舒眉又问道。

    “小姐您有所不知,那戏班是从徽州请来的,已排练大半年了。说是为圣上万寿节准备的,自然不能轻易见人了。没人能提前见到!”

    舒眉点了点头,正在回去,就听到湖那边,传来流畅的箫声。她脚下不由滞了一下。

    这曲调——

    世上她只听一人吹过,那就是她父亲——文曙辉。与爹爹分别半年,有些想念他了。念头一起,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听完了整首曲子。

    白天在丹露苑发生的事,让齐屹难以入眠。后来他实在耐不下去,走到碧波园中,去看伶人们排练去了。

    可他们的表演,也不能将他心头的躁意平复下来。后来辞了出来,信步踱到这枕月湖边。

    望着一湖的秋水和天上的淡月疏星,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这湖边,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这是我叔叔专门作的曲子。吹给你听可以,不过得答应我,不准在人前吹,更不能教给第三个人。”少女巧笑倩兮,眉眼间有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当时,他只想跟她多呆些时候,自然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再也没有吹起过。对着楚宫秋月,她是否也时常想起,当年在这湖边的情景?!

    齐屹觉得自己硬如磐石的心,有一处开始柔软下来。

    这些年,他到底怎么了?!过得像行尸走肉一般,除了隐忍还是隐忍。为了家族大局,连骨肉保不住,自己都要忍下来。

    这样的日子太让人憋屈了,可每当他忍耐不住,想摊牌反戈一击的时候,父亲总在旁边提醒他说,冲动是魔鬼,要他等待最好的时机。

    他何曾不知,若是将秋蝉送出府去待产,或许会留住孩子的性命。可那样一来,就是当众打高氏的脸,如同跟高家直接宣战。打草惊蛇了……

    现在还不是一击必中时候,暂且忍耐一些时日。到时定要让她……

    想到这里,齐屹的目光,不期然飘向湖的对岸去。

    咦,那一抹瘦弱纤细的身躯,是她的妹妹吗?

    那小姑娘他在寿宴上见过,跟她姐姐长得没半点相似之处。不过,天真浪漫的神情,跟她姐姐倒有三分相像。不知,四弟肯不肯接受?

    不接受又当如何?是齐府对不住文家,自己已然做出了牺牲。作为齐家一份子,是时候该四弟承担起家族责任了。

    想到这里,齐屹抬起脚步。突然,他生出探高氏反应的念头,他破天荒地回到了丹露院。

    一见齐屹的身影,高氏就热情的招呼:“爷回来了,春芽儿,赶紧吩咐厨房的黄妈妈,给爷准备几盘下酒小菜。”

    夫妻俩相对无言,齐屹坐在案几边,也不要人伺候,在那儿自斟自饮。高氏立在一旁,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们两口子找不到共同话题。

    最后还是高氏自己出声:“爷不必难过,你我都还年轻,孩子都还会有的……”

    齐屹扫了一眼满脸是笑的妻子,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愤恨。

    她到底看中自己哪里?当年竟然腆着脸皮,不惜利用她爹爹的权势,求到宫里头,让人给他俩赐了婚。

    “查出来是怎么回事没有?!”他佯装出三分醉意,就是要看看她假面背后,一副慌乱的样子。只有这种时候,才能提醒他不忘当日之辱。

    “许是它喜欢秋姨娘。”高氏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眼前的人。

    “是吗?那又是哪里来的狗?”齐屹扫了对面人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

    高氏早就等在那儿,解释道:“说起来,也是妾身的大意。前日漕帮的少帮主萧公子,派人给文姑娘送来一只宠物。我让那抱狗的丫头,在外院里多住了一天,找人检查检查了那只小畜生,怕它身上带虱子和怪病。今天才让她抱进来,交给文姑娘。没曾想到……”

    “萧公子为何送宠物给她?”齐屹眉头微拧。

    高氏心底一阵窃喜,上前解释道:“说是在路上救过她一命,两人聊得来,当时结为异姓兄妹了……文姑娘的性子可人疼,人见人爱,我都想认她做妹子呢!”

    说完,她别有深意地朝齐屹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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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慈母之心

    天上闲云缓缓流动,一弯弦月被遮得忽明忽没。照得庭院墙边的松枝,印在郑氏寝卧间纱窗上树影婆娑,时至晚秋,夜里弥漫着桂花淡淡的香气。

    自从丹露苑回来,郑氏靠内堂的罗汉床上,长吁短叹不下数百次,范妈妈陪着旁侧排解相劝。

    “你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些邪门?好好的人在院子里养胎,怎么就来一只狮毛狗,像通了灵似的,直往秋蝉的院子里钻,真是奇了怪了。”想起她未能出世的孙子,郑夫人犹不甘心。

    “不会是那院子里有不干的东西。”范妈妈若有所指地,朝丹露苑的方向瞅了一眼。

    郑氏摇了摇头,否认道:“上回钦天监的人来瞧过了,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范妈妈脸上一僵,接着道:“风水针对不同命格,夫人您何不让世子爷,带着几位姨娘,到别庄上住一阵子。若真是有了身子,就放在那边待产。”

    郑氏双掌击合,一副懊恼的样子:“果真当局者迷。早知如此做了,就该让秋丫头,起码到咱们院子里养胎的。”

    她的话音刚落,随即就想起了高氏,摇头否定了自己。

    上次国公爷话里的意思,隐约好像是说,丹露院的子嗣接二连三出事,其中另有乾坤。

    其实,即便他不说,这些年来,她焉能没有感觉?!

    作为婆婆,高氏那些小心思,她何曾没留意过?她也很生气!不过碍于亲家权势,她不好撕破脸,采取什么行动。

    屹儿的子嗣涉及到爵位承袭,高氏进门三年未出,好不容易庶长子诞生了,被她失手给没了,夫妻从此陌路。屹儿如今连她的房门,都赖得踏入,试问嫡子从何处而来。

    那可怜早亡的孩子……

    他们男人整日不知在想些什么,遗憾没孙子抱,又不帮着劝合儿子儿媳。

    郑氏带着一肚子的郁气,梳洗过后就上了床。夜里辗转反侧,十分难入眠。

    舒眉这边亦是如此。带着碧玺回到屋内时,施嬷嬷和雨润都起来了,她们一脸紧张地望着刚进门的主仆俩。

    瞧见她们脸上神情几分不太在,舒眉心里暗惊,嘴上也问了出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施嬷嬷遮遮掩掩,不敢拿眼睛看她,只是说道:“没什么,起床看见小姐不在,老奴这不是心里着急嘛!”

    舒眉把脸又转向雨润,眸子清亮,目光灼灼。

    雨润垂下头来,并不做声。舒眉心里像有只锤子在敲打,仿佛有个声音在提醒她:“里面一定有问题。”

    “嬷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若舒儿从别人口里先知道,到时候岂不是尴尬?!”她早从两人躲闪的目光中感知,她们瞒下来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一听见这话,施嬷嬷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望了望舒眉,又瞅了瞅雨润,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小姐莫要怪老奴,这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怕您听了伤心。”

    小姑娘的眉头一扬,脸上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等她诉说。

    于是,施嬷嬷将萧少当家送狗的事,告诉了自家姑娘。

    “那只狗是送给我的?”听到义兄给她送宠物狗时,舒眉的小脸骤然亮堂起来。不过,只有一瞬间的惊喜。原因是,看见了施嬷嬷苦哈哈的脸。她想起那只小狗刚刚闯下的大祸,笑意就僵在唇边。

    见到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雨润忙过来安慰她:“小姐,萧公子也不想的,这事不是您的错。”

    之前听过她提香药的事,施嬷嬷的内疚比其他人更甚,她过来跟舒眉致歉道:“老奴糊涂了,该赶在她们告诉咱们真相前,把香药的事先告诉姨夫人的,也好替小姐择个干净。”

    雨润和碧玺两人,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施嬷嬷想到今天这事,迟早是要栽到自家姑娘头上。她也不再避讳另外两人了,将舒眉之前告诉她的事,告诉了这两丫头。

    “原来是这样,好阴毒的招!嬷嬷,咱们到国公夫人那儿说说去。”雨润听完后,肺都快气炸了,说着就要跟人去告状讲理。

    “说什么?!你懂不懂规矩?!”施嬷嬷挡住她,连声怒斥,“这事要嚷出来,咱们姑娘更没脸,毕竟闯祸的这只狗,是萧大爷送给姑娘的。人家也没苛责咱们。”

    雨润虽有满腔怒意,却无处可发,怏怏地垂下头。

    舒眉躺在床上时,把她们从岭南出发,上京途中以及来齐府不到一个月,身边发生的事情,统统都梳理了一遍。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怎么也睡不着。

    爹爹为何要让她来京里?

    齐府的人到底为何要处处针对她?

    既然不受欢迎,还不如回到岭南,何必寄人篱下,贴人家的冷脸?

    施嬷嬷知晓此行的目的,更是自责不已,也是难以入眠。

    当初,姑娘要跟萧公子结拜时,心里虽觉不妥。可念及对方是她们的恩人,加上姑娘才十一岁,就没拦着。可没想到,齐府请她们来,是要结亲的。女孩儿终究要长大的,清楚内情的,知道有救命之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姑娘小小年纪,就到处招蜂引蝶。殊不知,姑娘那几年,跟着老爷在外游历时,这类情况见多了……

    不管幕后黑手目的为何,于姑娘的闺誉终归有损。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辜负了太太临终前的嘱托。

    这一晚,荷风苑的主仆几人,都睡得不踏实。

    天光微熹,东方露出鱼腹白微光的时候,齐府伺候的仆人们,都早早起了床,

    高氏带着丫鬟婆子,到婆母郑氏跟前来伺候了。齐府的婆媳,通常是高氏先到松影苑向郑氏请安。然后,婆媳俩一同到霁月堂,伺候晏太夫人起床。

    在施嬷嬷的提议下,舒眉梳戴整齐后,一清早就到霁月堂来向太夫人问安了。

    经过抄手游廊,四下里的丫鬟婆子,见了她们,眼神都怪怪的。她们离开时,施嬷嬷不由回望一眼,不少人聚拢起来在那儿议论纷纷。施嬷嬷见状,心里咯噔了一下,暗叫了声“不好”。

    她们被请进霁月堂大厅时,屋里里挤满了人。不仅有齐家四姐妹,齐峻跟他的幼弟齐巍也在场。

    晏太夫人拉着齐峻的手,问道:“要看枫叶上香山看就是了,做么事要跑到承德那么远地方?”

    “那里可以骑马、还可以到喇|嘛庙里,为祖母烧香祈福。”齐峻凑到晏氏跟前,苦苦哀求道,“祖母您行行好,许我去嘛!孙儿定会替您求一座开光的观音回来。”

    见儿子为达目的,露出这小时候才有的讨好卖乖的神情,大夫人郑氏在一旁帮劝道:“他老子回来后,这孩子就在家呆不住了。母亲您就依了他吧?!他也只能求您了。”

    晏氏不置可否,一眼瞅见前来请安的舒眉,伸手召唤她过去:“你这孩子,怎地这般讲礼性。隔三差五地过来问安……”

    众人这才回首望了过来。

    舒眉上前行礼,嘴上答道:“这是晚辈应该做的!可惜舒儿的祖母不在了,不然,也会像姐妹们一样,承欢膝下……”

    晏氏听到这话,想起文家的遭遇,眸光不觉黯淡下来:“你这孩子,真是可人心。你祖母跟老身在年轻的时候,就是金兰姐妹。可惜她先走了一步,若她泉下有知,听到这个话,心里定然也会感到宽慰的。”

    施氏在旁凑趣道:“可不是!文老夫人以前常带娘娘,到咱们府上做客,那时候峻哥儿才三岁,最喜欢跟着漂亮姐姐跑了。每回他都舍不得让人家离开。”

    听到提起自己,齐峻一脸茫然地向母亲求证:“儿子真是那样子吗?”

    忆起儿子小时候的糗事,郑夫人嘴角上翘,说道:“可不是!你从小喜欢漂亮的东西,抓周的时候,不抓案上的刀啊、剑啊,或者书本、画卷什么的,竟然抓住你大姐头上戴的鲜花不放……”

    此话一出,引起屋里众人哄堂大笑。

    齐峻窘得下到地上,在屋里来回打转儿。高氏在旁趁机说道:“算命的不是说了,四叔命中缺木,将来定会跟命中带木的女子说亲。可谓是木石良缘!”

    说得这少年耳根霎时涨得红,一张俊脸不知往哪里搁。

    被撇到旁边的舒眉,在暗地里松了口气,有他这位爱孙在,旁人自然成不了焦点。从老夫人刚才对她的态度上看,要么不知昨天的事,要么宽容大度,不以为是她的错。

    她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齐府七少爷——小童子齐巍,偷偷从祖母身边溜过来,走到舒眉跟前,扯住她的袖口求道:“文姐姐,听说别人送了你一只宠物狗,能借巍儿看看吗?”

    此话一出,堂上的郑氏、施氏俱是一惊,只有高氏嘴巴紧抿,唇边似有似闪过一抹笑意。

    晏太夫人一辈子在大宅门里生活,两儿媳的异状,如何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只是文家姑娘来府里做客,她不好当众相询。

    舒眉强压下心悸,硬着头皮跟齐七少爷解释:“昨晚一个没看好,那小东西掉进湖里了。再捞上来时,已经没气了……”

    齐巍听了,当下就嘟起嘴巴,一副失意的样子。

    齐峻见了,安慰他弟弟:“什么样的宠物狗?四哥这回去承德,帮你逮两只小狗崽来……”

    接着,两兄弟在一旁就小动物聊开了。

    施氏和郑氏明显松了一口气。晏氏心里更加困惑,众人请安离开后,她将两儿媳和孙媳留了下来。

    从太夫人那儿出来时,施氏手脚冰凉,心里别提多气愤了。
………………………………

第十七章 何去何从

    太阳从窗棂外斜射进来,布匹一样的倾泄而进的光柱里,飘浮着纤尘和飞虫。舒眉呆呆地望着前方的先生,口若悬河地在讲着什么,她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句都没能听进去。

    “文姑娘!”突然姚夫子一声叫唤,将她拉回现实。

    舒眉慌忙从座椅上站立起来:“先生?”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此句作何解?”姚夫子从《论语》挑出的一句,来考考走神的学生。

    舒眉愕然,沉思了片刻,想起爹爹以前的教导,便试着答道:“只有最聪明的人和最愚笨的人,是不可改变的。天资禀赋决定的!”

    “五姑娘说说!”姚夫子扫了一眼屋内其他弟子,看见齐淑娆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她想反驳舒眉,便也点她起来了。

    “不对,只有高贵而有智慧和卑贱而又愚蠢的人,才不可改变的。”她解答完毕,挑衅地扫了舒眉一眼。

    “孔子乃德行高尚之人,不会这样看低贫贱的人。”舒眉当即反驳她。

    捋了捋颌下的白须,姚夫子带着几分笑意,朝这位思维活跃的新弟子问道:“何以见得?”

    “孔子曾说过‘有教无类’。这里‘上智’是指‘智之最上’。最顶端的聪明人,‘下愚’就是愚之最下。”

    姚夫子颔首嘉许,让舒眉和齐淑娆各自坐下,继续开始讲课。

    齐淑娆的鼻子里轻哼一声,悻悻回到座位上。

    带着丫鬟雨润,舒眉从静华堂一路往北。路过丹露苑时,她眼角余光,瞥见高氏坐在厅堂里,正在训斥什么人。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在磕头求饶。舒眉心头一紧,忙加快步伐,穿过抄手游廊朝荷风苑赶去。

    齐府的仆妇们,见到她这种状况,在后头纷纷议论开了。

    “你知道不,文家这小姑娘,可了不得,竟然跟江湖人士结拜。一名大男人还派人送来只宠物给她。”

    “唉,文家没落了。这未出阁的姑娘,跟人私厢授受。这家教……文老夫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从地底下爬出来。”

    “还好吧?!文家姑娘才多大一丁点,还讲究这些?!”

    “这你就不懂了,大户人家七岁不同席。她也有十来岁了吧?!啧啧……”

    带着雨润回到荷风苑的时候,舒眉发现,姨母身边的丫鬟琳琅,守在卧寝外边。她正要出声禀报,被对方抬手制止了。

    舒眉放轻脚步,悄无声息靠近门边,只听到施氏声音说:“……在怀柔我有处陪嫁的庄子……先上那儿住上一阵子,等这阵风头过了再说,省得闺誉被人毁干净了。”

    “既然姨夫人决定了……我回头跟小姐说说……”是施嬷嬷的声音,语气里的失望和愧疚,掩不掩不住。

    “……没料到她会这么疯狂……”齐三夫人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些,“不过,婆母的意思,明年开春把事情定下来,好绝了她的念想……”

    “您是她的姨母,这事自然是您做主。老爷那儿……”施嬷嬷有些犹豫。

    齐三夫人连忙说道:“先不要告诉妹夫,省得他担心。”

    “小姐那边,该当如何交待?”施嬷嬷又问道。

    舒眉肚子的好奇虫子,再也藏不住,掀着帘子进来了:“姨母,您来了?”

    施氏脸上一惊,抬头望见了甥女:“下学了?姨母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舒眉眼角弯弯,腻到姨母身边,问道:“姨母等舒儿,定是有重要的事,您尽管嘱咐。”

    齐三夫人神色微松,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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