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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清情(涧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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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在他怀里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已经打不动他,又哭又求也无动于衷,在幽暗中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表情。
“不是男人?说的对……就该让他和那个小厮一样”
胤禛身上已经寻不到理智的踪影,妒怒已经全部泛滥,莫名吐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来。
云烟还是听出他话语里残酷的弦外之音,比多年前那夜更强烈的一种恐怖的预感袭击了她全身,惊愕的想问话却被他咬住舌尖。她疼得推他,却换来他更可怕的侵占。
胤禛闷哼了一声,两人嘴里已经俱是血腥味。他几乎立即在松开口时将云烟一下重新凌空扛起,一把拉开门走出去。
云烟已经大半日没有吃过东西,被他再次猛烈拦腰一扛,胸腹处都要翻江倒海却无物可呕,眼泪呛的生疼的在他肩头哭叫不止,长发散了一肩,足上绣鞋也踢掉一只。
“你当初把小戚怎么了?你不是答应不杀他逐出府的么”
胤禛也不回答她,扛着她就大步往小院外走,满身是不可触碰的冷和怒。周围整齐的亲兵和火把都静默如钟的立着,黑暗的恐惧和明晃晃的刺眼,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只余下火把燃烧的呲呲声,就像燃烧着心脏的边缘。
云烟被倒置着一会就头昏脑胀,还没适应过来已经到了院外,被倒转放下来又一下凌空抱到夜狮背上。胤禛翻身上马,将云烟一只手紧紧勒在怀里就单手迟缰大力一夹马腹跑起来。
云烟在胤禛怀里挣扎着越过他肩头向身后看,试图看到性音的踪迹,可火把和亲兵的交织,衬托着不远处中路半毁的寺院殿宇更加破败孤寂,触目惊心。而那个年轻灵秀的小和尚像被吞噬在黑夜里,不知踪影。
随着跑动的夜风过耳,黑夜里突然远远一声拔高的惨叫突然划破苍穹,凄厉的让人毛骨悚然!
云烟整个人一下懵了,浑身都在颤抖,喉中翻涌的昏天黑地。这是迦陵,是迦陵?!
她只余最后的气力苍白的抓着胤禛的衣襟喃喃问:“你真的杀……还有小戚……”
胤禛眯着怒火如炬的墨黑瞳眸紧紧搂着她跑在黑暗火把的山野中,微微一摇头显得仪态万千,低沉冷硬的嗓声随夜风飘远。
“我只是帮他们斩断尘缘罢了”
云烟脑海中听到“斩断尘缘”这四个甚至比杀死更可怕的字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像被一把钝刀整个切断神经,已然彻底眼前一黑,沉到黑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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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云烟醒来的时候,正被身上人抱下马。一路过去,她恍惚中觉得陌生又熟悉,似是已经回到温泉别庄。
入眼的一切不敢辨认,如台风过境般惨不忍睹。庭院里连树也断了,抄手游廊里破碎的雕花扶手,地上摔碎的花盆,茶杯……
一路都有奴才在打扫,抬首见到胤禛进来,如骨牌般一路跪下瑟瑟发抖,连请安也不敢出声。忽明忽暗中,一个小丫头脖颈边露出的血红鞭痕刺人眼球。
云烟已经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由身上人横抱着,眼泪无止境的往下流。
兜兜转转的进门,终被放入柔软的床铺里,朦胧间有一只大手轻轻抚摸她额角的发丝、眉尾和眼角的泪痕,又轻轻在她颈子间系上什么东西,像在对待一件一碰会碎的珍宝。
浅浅的叩门声响起,是小顺子的声音。他大掌在她唇角缓缓摩挲了下才离开起身,似乎向周围交代了什么,出屋去。
云烟缓缓眯着眼睛,似曾相识的紫檀雕花月洞门架子大床的床顶才渐渐清晰,眼睛干涩的像流失了所有水分,心里空荡荡的一片荒芜。
床帏纱幔外朦胧的站着几个侍女,紧张的站姿不敢上前,似乎连呼吸都听不见。
云烟勉力要坐起来,帘外几个侍女如惊弓之鸟一样忙拨帘进来劝止。
“夫人……夫人……”
云烟的脸色苍白而漠然,坐起身来看到她们,还是白日里那几个面孔,但那个瓜子脸大眼睛叫絮儿的丫头似乎,不见了。
“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侍女一下紧张的跪下道:“四爷交待奴婢们……好好伺候夫人休息……”
云烟闭眼儊眉,脸色苍白如纸。“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我想睡一会。”
几个侍女才无奈应声起来,退到外面去轻轻合上门。
云烟闭了会眼睛,看到胸口上他刚系上的那个银胎珐琅彩虎牙,上面的满文还静静的写着:胤禛云烟不离不弃。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下来,缓缓就赤足下了床。
屋里地上还有茶水泼溅和器物杂碎的轻微痕迹,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却能让人想象到当时的惨不忍睹。
脑海中突然想到“斩断尘缘”这几个可怕的字,又是一痛,浑身都发颤。她扶在窗上才克制住巨大的晕眩。
窗棂外传来侍女们极其小声的推拒,听不真切——
一个丫头似乎在小声懊恼说刚刚跪着也不该出来外面候着,万一四爷回来看到责罚。另一个丫头似乎匆忙捂住她嘴巴低斥道吵到夫人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想像絮儿一样消失……
一众丫头似乎马上吓得噤声下去,再无动静。
云烟感到脑里都要帐裂了,她分不清这世界到底怎么了,连独自安静的午后也是奢侈。这里充斥满血腥味,这里的温泉也洗不清这黑暗和混沌。疯狂的想逃离这里,却无处可逃。越逃,这血腥味就会越浓,布满她身后的路。
她不知靠了多久才缓过来,去拉开门。屋外几个侍女齐刷刷的抬头面如白纸般喊夫人。
“叫你们四爷来”
为首的丫头惊了一下,立马应声跑出去。
胤禛几乎不过须臾便进了门口,见到云烟失魂落魄的赤足站在房里,就一下将她横抱起来。
“怎么起来了?哪不舒服,是不是饿了?”
云烟在他怀里僵硬着身体,闭着眼睛只沙哑的吐出几个字。“我想回家”
胤禛身子一停,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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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被胤禛用大披风严严实实裹在怀里,一路抱出来,在大门前抱上夜狮背上。夜风呼啸过耳,前后都是侍卫明晃晃的火把,云烟只闭着眼睛缩着身子还是止不住的寒意。
没一会就下了马,上了马车。胤禛把她死死抱在怀里,黑暗中随着车轮滚滚忽明忽暗的看着她,连目光也不离开半分。而云烟却越来越紧的蜷缩和颤抖,被他越搂越紧。
胤禛摸到她纤细小腿下冰凉的脚踝,竟然向下褪了她鞋袜,将她一双小脚兜入马蹄袖里贴着滚热的掌心和皮肤。
云烟一直闭着眼,脚却颤了一下就要拽出来。被他大掌紧紧握住不放甚至伸的更里。
眼泪流下来,悄无声息,昏天暗地。
回到四宜堂的时候,从后门进来,没有惊动没有话语,踏着月色进了院子,门口是依然挺立的侍卫,整齐划一的行礼。
胤禛直接进了门,把云烟抱进内室放到大床里,她闭着双目浑身却都猛然更僵硬了,恐惧的像一只战栗的刺猬。半晌他终于拉开锦被将她盖好,轻轻摸她脸颊问她渴不渴,没有回应。
胤禛就唤了小顺子进来端茶,小顺子放下茶杯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一句话。
胤禛听了沉默了一会,抬手给云烟掖了掖颌下的被子,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出去。
云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去了哪里,只朦胧的听到屋外的门吱呀一声轻轻合上的声音,才昏昏沉沉跌入黑暗去。
梦里她不断的跑不断的躲,哪怕上天入地,可那马蹄声总在不久后就出现。所有答应收留她的地方和人家都只会是一个下场,哀鸿遍野。
突然惊醒的时候,发现夜半窗外枝叶和月亮的阴影静静的在那里,大床上只有自己,背脊上全都是冷汗,混沌的像身在梦中般心慌意乱。用尽全身力气摸黑从大床上爬起来,下床时还踉跄着差点摔倒。凭着记忆摸到那尘封已久的墙后,掀开画卷推开小间的门,进来后紧紧拴上门闩。
摸黑爬上熟悉的小床榻,拉了被子整个身子都蜷缩进去才忽然觉得心安,似梦非梦的真正睡过去。
可不知何时,焦急而猛力的拍门声将云烟从梦中猛然惊醒,几乎将她三魂六魄都震出体内!
“云烟开门!”他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门后清晰的传来,在半夜里显得异常压抑而疯狂。
137、我是你丈夫
云烟在惊醒边缘听到他的低沉嗓音和拍门声几乎立即紧紧捉住了身上的被子,连指节都有些泛白,只有直直的盯着脆弱的小门板无法动作,听着他咚咚咚的拍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异常放大,她蜷缩在被中越缩越紧,神经都绷到了极限,感到浑身都在发颤。
“云烟,难道你以为一道门能阻我”
胤禛在门外的声音已经显然变得无法压抑起来。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
脆弱的小门已经随着一只靴子的放下而轰然倒塌——就像云烟脑海里的那根神经一样,整体全然崩溃。
从没有被胤禛进入的小间竟在此夜迎来了他,从没有被胤禛上过的小榻竟在此刻无法阻止他的侵入。
黑暗里,云烟只来得及更往后缩一点抵到床头墙角,胤禛高大的身形已经在破门瞬间就压上小榻,她就像一只无法挣脱的蜉蝣一样落入他掌心,被连人带被子死死压住。
“为什么离开我们的床”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也无法回答。
胤禛的唇不容抗拒的咬住她,舌已经不顾云烟的挣脱,完全占有性的强行抵进来。
一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夜里的梦全都交织在一起。云烟惊惧的只能看到他在黑夜里燃烧的黑眸和庞大的黑影压在身上,仿佛钢筋铁骨一样铺天盖地而来,唇齿里全是他,用尽全身力气也不可逃离半分。
这吻更像在吞吃,吞噬。云烟不住的哭着打他,将唇从他唇下脱开,又不断被他堵上吸吮。黑夜里只剩唇齿间呜呜的声音和淡淡光线下的人影动作。
云烟哭的越来越厉害,死死抵着他的手臂几乎虚脱,也无法阻止他。他的唇已经啃咬上她颈项,被褥已经被他压在她腰间下,大掌交叉捉着她细腰,几乎要掐断她。
“天下之大,你只有在我怀里。
云烟,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暗夜里像一句最沉重的枷锁死死缠上云烟的每寸肌肤。纽扣来不及解开,随着云烟一声惊喘,衣襟已经被他从领口处猛然撕开到两肩头下!
云烟在他身下被褥中已经浑身颤抖的抽噎,衣衫凌乱半褪,细嫩的皮肤□出来,被他啃咬住,连肚兜也被彻底扯开。
他滚烫的大掌从细腰下摆处伸上去,一下完全捏住她胸前馥郁的娇软,上面的唇就一下大口死死嘬咬住左边娇嫩的顶端,疯狂的吸吮起来。右手也用力握住另一侧,五指几乎都留下深深印记。
云烟喉中拔高哀吟一声,死死推住他头,却怎么也推不开,喉间呜咽越来越厉害,眼泪卜卜的往下掉。
胤禛此刻像个咬紧了爱乳死也不肯松口的执拗婴孩,对云烟的哭喊抵抗置若罔闻,甚至还抬起他浓密纤长的睫毛用深不见底的黑瞳去死死看着云烟朦胧哭泣的表情。可手里紧紧捉着的娇软塞在嘴里却越吸越疯狂,搓揉着她暗夜里嫩滑如丝的肌肤,从左到右的啃咬,几乎像要将她吞下去。
恐惧和黑夜,爱痛交织,无边的泪和战栗占据了云烟的全部身心。
当他扯开她腰下亵裤的时候,云烟终于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不……不要!”
胤禛的大掌死死扣住她臀尖抵上去,吻咬在她耳边道:“我是你丈夫”
云烟几乎全身僵住突然像失去了一切,连呼吸也停了,只剩眼泪。
她本就娇小的身子极度抵触的紧缩,和他异常狰狞的情况相对悬殊极大,抵上去几次根本无法进入,除非撕裂。
云烟疼的再也坚持不住,最终用尽全力吐出一句沙哑不成调的话:“你有其他……”
话似乎未说完,就仿佛一个失去意识的娃娃般寂静下去由他摆弄,手脚都瘫软下去,连呼吸也听不见了。
胤禛顿时全身都僵住了,探手去摸她额头,已经高烧的滚烫,去掐她脉搏,已经彻底晕过去。连呼吸都像若有似无。这一下像兜头一盆凉水,醍醐灌顶。
忙起来去点灯,只见她脸色苍白毫无声息的闭目躺在小榻被褥里还挂着泪。
心都碎了。
一刻也不耽搁的轻轻将她抱出来到大床上,眼睛都红了,急急唤了小顺子去请私交最好的太医。之后直到天亮,一切忙乱自不必细说。
这一场病来势凶猛,四宜堂内已然翻天覆地,只是守卫森严的外表依然平静。
来了多少位名医,云烟依旧躺在床上不言也不语,昏睡了几天几夜,喂药根本喂不进,顺着唇角就吐出来,极无求生意志,简直显得比当年遇刺昏迷时还要毫无生气。
几日里胤禛除了公务,哪也不去就是守着云烟。用嘴含了汤汁强行哺到她嘴里,她也常呛出来,收效甚微。但胤禛异常执着,吐了再哺,一遍又一遍,衣服吐脏了就帮她换,夜夜在她耳边轻轻说话,搂着她入睡。
终日四宜堂小厨房内几乎连天累夜的煎药,不假他人,由小顺子小魏子轮流煎药,胤禛常亲自去看,同样药材常用掉七八倍不止才能真正让云烟喝下去,烧才渐渐退了。若是寻常人家,怕早该驾鹤西去了。
云烟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却静静躺着什么话也不说。胤禛见了也不逼迫,还是仔细照料。
入夜的时候,云烟已经蜷缩到床的最里面去,将与胤禛的距离拉的咫尺天涯。胤禛一身里衣上床躺下的时候,屋里静得连根针都能听见。
静了一会,他终究翻身进来轻轻从背后连被子一起搂住她,引起她惊恐又虚软的挣扎。可他死死的抱着,无论如何也不放手。
“无论你怎么打我,只让我搂着你。”胤禛如是道,吻着她的发,再没有逾矩的动作。
几番轮回后,云烟抵着枕头侧头闭目躺着被他搂着,浑身都丧失了最后一丝气力,终究在夜半时渐渐沉睡过去。
云烟身体渐渐好起来可以下床走动,只是更加不说话了,若说从前是淡然,那如今就是淡漠。连小顺子小魏子见到她也大气不敢出。倘若一旦开口说话,不要说他们,就是胤禛连天上的月亮也摘得,只可惜云烟没让他摘月亮。日日除了公务,哪也不去的看着,夜里就是搂着。
云烟不再给他等门,他也终日几乎没有晚归。连出来进去,小顺子都会极其自然告诉云烟说夫人,四爷去哪里,或刚从哪里回。云烟不理,他仍旧习惯照例禀报。
白日里,云烟渐渐喜欢一个人坐在院里的紫藤花架下的藤椅上晒太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喜欢人打扰。连胤禛也只是坐在书房里透过雕花窗格远远的看着她。有时,她看着书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张薄毯或已经被抱在床上睡着。
这一年的炎热似乎来的特别快,过了没些日子已经闻到了夏日的气息。
四月中,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三阿哥诚亲王胤祉、七阿哥淳郡王胤祐、八贝勒胤禩、十阿哥敦郡王胤誐、十三阿哥胤祥、十四贝子胤祯启程去了塞外。
除了被囚禁的皇长子胤眩范G就是留在京师里位分最尊年龄最长的皇子,自然承接办差监国一事,雍王府在朝中地位自然不消说。只是胤禛办差显得格外低调,恭谨与康熙和朝野内外。四宜堂里,未见群臣进出,却时见僧侣,只做些参禅悟道之事。而私下的政治功课,又是用功了。
胤祥走后,云烟才从小顺子嘴里问出来,十三府里就在前些日子刚折了去年出生的小阿哥,正是悲痛,只没差明说就是在温泉别庄那天了。
不管是膳食还是衣服,四宜堂里都变着花样翻新,连洗浴汤竟然也循着秘法加牛奶等等,还是引不起云烟欢喜的反应。小心的提议想再带她外出散心,她却转头不说话。
四宜堂里,当差的都是近侍,谁都知道夫人开心,某种意义上可比四爷开心还重要。夫人说话,完全不比四爷分量差,甚至更不能闪失。
胤禛除了公务,所有心思都在家里,想让云烟开心,想让云烟笑,想让云烟多和他说说话。哪怕是但凡谁说一句趣话能让云烟笑上那么一笑也是天大的功劳,看了就能让他舒心展眉几日。
这段日子,足够清心寡欲。能夜夜搂在怀中,已是幸事。
一日里,四宜堂来了一位客人。与云烟无意间一打照面,就让她心都颤了。
138、情丝万缕
性音一身袈裟的出尘气质,眼若秋水,静静端坐于四宜堂外厅。
云烟刚走到外厅,他正抬起双眸缓缓合掌行礼。她目光甫一触及,就完全彻底的住了。
他哪里变了?又没变。一样的年轻,一样的俊秀。不过几月未见,那尘缘断了,他眼里天生的佛慧却显得瞬间成熟了许多,竟然显出了不可言述的光华。
云烟的心底一阵阵的发紧,不知道是疼还是歉意。纵然他只是一个不染红尘的和尚,可那不代表不痛吧。
“夫人,别来无恙。”性音起身双手合十微微一笑,吐出一句话来。
云烟回过神来,走过去。一切歉意的话到嘴边,触及他神情,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句。
“迦陵师傅,别来无恙”
性音俊秀的眉目舒展,眼如平湖,微微一点头,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烟的心绪也奇异的平静下来,有些话并不一定要说出口。
小顺子进来上茶,见了云烟,恭谨笑道:“夫人,今天四爷邀了性音师傅来参禅,现如今性音师傅已经在离我们王府东面不远处的柏林寺了,以后可能常来。”
云烟听了微微一愣,只点点头起身道:“我回屋了,那你伺候吧,可以上些点心,也别光喝茶。”
性音安静的合掌微微颔首道:“夫人慢走”
小顺子有些面露喜色的脆声应了,正见高无庸从胤禛小书房里出来,就引了性音过去。
之后,性音确实更加频繁的来四宜堂了。他在柏林寺似乎发展的很好,天生佛慧样貌又好,还有雍亲王提携,没一段似乎就开始小有名气,而云烟渐渐已难将他和那个破败大庙里小和尚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只有他那双眼睛偶尔露出的神情,似乎一直没变。
云烟很少去打扰胤禛和性音,偶尔遇到小坐,说几句话,却显得弥足珍贵。
这个初夏不知为何显得出奇的热,蝉也叫的厉害。高无庸带着新设立“粘杆处”里的家奴们将府里蝉虫捕的干干净净,才不吵人。
胤禛由于办差监国,加上他自己私下忙碌,天天穿的又一丝不苟,虽然有一班人跟前跟后的照顾也显得有些不徜徉。
云烟早晨起来就感到气温简直接近炎夏时分,稍微没收拾会屋子就浑身冒汗。胤禛早上没吃了点东西就匆匆出了门,还是一身正襟威仪。
云烟洗衣衫忙累了,打着扇子歇了会还是热的厉害,就去屋里一直未开封过的首饰匣子里找盘头发用之物,里面金银玉器晃眼,云烟拨了几下,看到一个檀木箜篌簪,随手拿出来将长发简易的盘起来插上,才觉得松快些。
胤禛几日来食欲减少,厨子也无法,变着花样,他也不喜,竟是年纪越大倒越显得难伺候。换下来的衣衫常摸着汗湿,人似乎又见瘦。云烟停了停还是一边扇着扇子起身去小厨房里煮些雏菊绿豆汤冰镇上,准备晚上回来让小顺子端与他喝。
忙完一气,云烟已经流了不少汗,刚坐下歇会纳凉已经接近晌午要吃饭。突然听外院有些吵闹声,就忙站起身推开窗户往院外看。
小顺子小魏子还有傅鼐,连着一班亲兵侍卫打着伞,都扶着一个人进院子来。他们各个脸色焦急,而被挡着那人服饰显然就是早上匆匆出门去的胤禛。
云烟的心咯噔一声,人就站起来,跑到门口去才看清被遮挡的胤禛。脸色难看,唇色发白,双目半闭着,额上还有汗。
小顺子看到跑到门口的云烟忙唤了声夫人,就回首让后面侍卫退了,他们三人将胤禛往门里扶。
云烟一边引着他们往里扶,一边道:“怎么了?”口吻里有些难掩的焦急。
小顺子哭丧着脸小声道:“奴才照顾不周罪该万死。爷这几日这样辛苦,刚在外面像是中了暑气,突然不适把早上吃点一点东西全吐空了,便服了些人丹,奴才已派人去请孙太医了,一会就到。”
云烟一听,心都像被人拧了一角的生疼。上去接胤禛扶到床铺里躺下,闭着眼睛显得很难受,脸色正是中暑的症状,嘴唇干涩。云烟自然就去抬手摸他脑门,滚热,忙去给他解开喉间扣子,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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