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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清情(涧澜)-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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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不知道你和旁人威严的说朕如何如何的样子,显得特别有范儿。”
他摸着她后脑也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把她整个身子搂靠在屏风上道:
“以前对你说过的话,你早就不记得了……朕是天子,但我们,就是我们。”
十二月初三,康熙的梓宫被移到景山寿皇殿暂时安放,并继续举哀。
很快,大将军王胤祯抵达京城,来到景山寿皇殿拜谒康熙灵柩,此时雍正也在寿皇殿,他不但不愿意给他行礼,反而大闹灵堂,对御前侍卫拉锡要求他向皇帝行礼的行为进行职责和打骂,并要求雍正将其正法。以雍正的性格,自然对此雷霆震怒,斥责他气傲心高,下令革去他的王爵,降为固山贝子,令其与家中禁足。而永和宫太后听到此消息痰症发作,连雍正的面也不肯见了,让他极为恼火。
随后,礼部因将康熙在寿皇殿的配享仪注写错几处,而受到雍正帝严厉的斥责,尤其是主管礼部的十二阿哥履郡王胤裪被降为固山贝子。
没过几日,诚亲王胤祉上表主动避帝讳,改所有兄弟名的第一个字“胤”为允字,而十四阿哥胤祯由于第二个字也与胤禛同音,尤其在传位口谕时被人曲解讹传,为被雍正忌讳,所以改回十四弟儿时所用的“禵”字,为“允禵”。
初九日,即康熙去世二十七天,雍正帝释孝服,整仪容,精神也显得比前一段好上一些。
云烟没有想到,他会带她穿过交泰殿步行到坤宁宫东暖阁来,她怔怔的问他:“我们不住乾清宫?”
雍正笑而不语,扶着她肩头在床前坐下,刮刮她鼻端。
“我们住三四日吧,然后就搬去旁边养心殿。我已经想好了,皇考生前寝宫的一切都维持原样,养心殿没有乾清宫这样大,好在布局严正又安全,前殿用来办公,后殿做寝宫,前殿宝座后设门,可以直接来回寝宫,很是方便。我已经让小顺子去布置了,你见了一定会欢喜。”
云烟戏谑道:“别总小顺子小顺子的,人家现在也是有身份的,那是苏总管”
苏培盛作为皇帝近侍,已经领了懋勤殿总管一职,可算是天子近侍第一人,现在谁见了不要叫声苏总管,且不说没人知道他小名,知道了又谁敢叫呢。
雍正抚掌笑道:“教诲的是,今晚我们就住这了,等苏总管把养心殿布置好了,我们就过去。”
守孝的将近一月间,两人都是一直没有洗浴,云烟在热浴桶里趴在他□的背脊上,毛孔都在热水中蒸的张开了,浑身分不清是汗还是水,觉得无比通透。
她慢慢的帮他洗发,而他发间忽然出现的白发让她心中顿时疼痛难当,却秉着呼吸不吭声。他从桶沿转过身来将她温软的身子抱坐在身上。云烟张开眼看他带着汗水和湿气的脸颊,他的大手去捋她背后的湿透长发,用手指一点点帮她洗着。
坤宁宫东暖阁帝后大婚的龙床上,她在他怀里想起了他们的四宜堂,想起了院里的玉兰树,想起了树下蹒跚学步的六十,想起从前年轻时的日子。
睡梦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对不起”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终究无法给她皇后的名分,此生她注定是一名没有皇家名分的奴才。但这不是他的错,而她已经很知足。
两人正式搬进养心殿时,雍正特意拉着云烟绕过玉影壁,进入养心门,再绕过木影壁,才看到了养心殿全貌,殿前的内侍们齐刷刷的甩袖打千跪下齐声道:
“奴才们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当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云烟见了苏培盛、张起麟、陈福、张保几人身上服饰也俱是总管太监、副总管太监类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拉风。几人忙不迭的凑上来给云烟请安,依旧唤着夫人。云烟看到都是贴心的内侍老人,也觉得熟悉很多。
一身灰老鼠的宫女冬装的云烟被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雍正拉着,显得有些对比强烈。但内侍都是藩邸老人,早已见怪不怪。
纤手被包在在他大掌马蹄袖下,觉得异常安心,一路细看养心殿的建筑布局和结构,与紫禁城内其他宫殿都大不相同,极为朴素的歇山黄琉璃瓦顶,面阔七间,正间与西暖阁前檐接出高大的抱厦,而东暖阁窗前则显得宽敞开阔。
两人手牵着手通过前殿中央正间的穿堂,便直接走到后殿去,后殿寝宫正间沿西墙设了宝座床。床上铺就华丽的织锦缎坐褥、迎手、靠背垫。再往两边看是东、西次间和稍间,分别设有龙床、坐塌和净房。
龙床很大,比四宜堂里的大床更甚,云烟爬在上面稍微比划了下,长有三四米,宽也有两三米,只怕两人在上面打架也掉不下来。床上用绣花的丝绸夹帐,铺着大红毡,明黄毯……室内铺了地龙又放了炭盆,一点不冷。
雍正从身后搂着她腰身笑道:“皇考寝宫西暖阁有二十七张龙床,我想着我们两张也就足够了,冬天和夏天还可以换间,你满意吗?”
云烟握住他在身前的手默默的笑,内心满满都是感动。只要两人在一起,似乎哪里都是家了,而养心殿更是没什么不适应的,这里布置的紧凑又温馨,朴素又庄严。雍正不喜欢她穿灰老鼠色的宫女服,她就换上内侍从四宜堂里带来自己的衣裳。外衫配马甲,都是素净的花色。
于此同时,藩邸内眷几百号人也终于浩浩荡荡的入宫了,而雍亲王府也变成了真正的龙潜福地,依旧有内侍看管。
养心殿的亲兵守卫很是森严,比从前乾清宫更甚,除了受召前来,只有皇帝的贴身近侍能够走动,俨然比从前府内四宜堂里更成了禁地。
小六十一切很好,兰葭和兰夕带着他来养心殿时差点进不来,还是当值的张起麟见了立刻带她们进来,小家伙见到云烟就连跑带嚷的脱口喊道:“嘛嘛”,云烟抱起他亲了又亲。
雍正听到声音从西暖阁出来,听到六十叫阿玛也高兴的不顾龙袍威仪抱着他抛了几抛,兴奋的他咯咯笑。
云烟揉揉他红红的小脸蛋笑道:“要改叫皇阿玛才对”,六十人小学的倒快,皇阿玛皇阿玛叫的雍正开了笑颜。
待好好的亲热了番,又问了近月情况,但六十毕竟是小阿哥,入了宫再不能像王府里那样了,只能安排了府里原本带他的温嬷嬷和芳嬷嬷带他回阿哥所,和其他小阿哥一样居住,只是好在他年纪小,每日都特许让嬷嬷抱来养心殿一会。
云烟自然是极为不舍,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皇子的身份给了六十地位,也要求一切做法都要有个差不多。比如她自己也是依旧用着宫女身份才能留在养心殿,若是弄个嫔妃的身份,早该去东西六宫的小旮旯里待着了。
而嫡福晋纳拉氏带着侧福晋李氏、侧福晋年氏和格格钮钴禄氏、耿氏、武氏、宋氏等去全府女眷都入了东西六宫住下,就等待册封。
由于养心殿在西六宫前方,纳拉氏居首,住了养心殿后的永寿宫,其后就是有着五月身孕的年氏住了翊坤宫,李氏住了长春宫,钮钴禄氏住了景仁宫,耿氏住承乾宫,而宋氏、武氏住了钟粹宫,剩下几位年轻无名的侍妾住了延禧宫。
通过雍正如此赏赐的宫殿布局,大家心里对即将而来的册封地位也一清二楚。毕竟,雍正帝子嗣不多,但凡有子嗣之人估计是要封一宫主位。剩下宋氏这样藩邸老人,子嗣夭折的也会得到怜惜。连云烟心里也颇有感慨,这样在康熙朝里忍耐了几十年的一府女人们,终究是扬眉吐气了。
这个康熙刚走的除夕,皇宫的团圆家宴在乾清宫办的很简单,太后乌雅氏不来,雍正帝的内眷和子嗣又少,统共不过两桌人,还坐不满。都是藩邸老人,谁都认识谁,如今雍正登基,女人们自然水涨船高,纳拉氏拉着云烟也坐在雍正身边,女眷们心里笃定她这个藩邸的贴身丫头,纵然身份再低,皇帝也是要想办法封个常在答应的。
雍正的话少,胃口也不太好,年氏挺着大肚子伺候他,为他一根根拨鱼刺,再把鱼肉放进他碗里,他吃了第一筷子也没再动第二筷子,连云烟看了心里也觉得不落忍,在人前她也不表现着伺候他,回到养心殿里给他上了微红京米粥,他乖乖喝了一碗下去浑身才热起来。
除夕守岁刚过,云烟就伺候他沐浴更衣了。雍正元年的第一天,雍正帝在养心殿东暖阁明窗“开笔”,第一个福字便送去了乾清宫,第二个送去了永和宫,第三个才到自己的养心殿,开笔后,又连发十一道圣谕处理国政。
东西六宫在这个春节里几乎无一例外的收到了御笔福字,而心中殷切期盼着正式大封后妃旨意却迟迟没有到来。上元节的夜里,雍正终于搂着云烟默默道:“要下旨封后妃了”
云烟嗯了一声,闭着眼睛笑,“我们万岁爷做什么这样口吻,总不是要封年氏为皇后吧?”
雍正瞪着眼睛险些一口气背过去道:“不许气我”
云烟张开眼,摸摸他脸颊温柔笑道:
“该如何就如何,这是大家应得的。嫡福晋出身高贵,是圣祖赐给你的嫡妃,何况弘晖本也在人世,理应封后。剩下为皇家诞育子嗣有功的,年轻貌美得你欢心的,还有跟着你时间久的,你总有计较,只不要缺谁漏谁就好。”
雍正知道她的笑是在宽慰他,唯独漏的那个人怕就是她了——云烟在册的名字依旧只是养心殿宫女,一个从藩邸而来多年侍奉的姑姑,如此而已。
二月十四日,礼部起草谕旨:封纳拉氏为皇后,年氏为贵妃,李氏为齐妃,钮钴禄氏为熹妃,格格宋氏,封为懋嫔;格格耿氏,封为裕嫔,剩下的依次也都封了答应和贵人等,而册封大典只等大行皇帝梓宫送出后再举行。
出乎意料的是雍正竟然没有为云烟破例加封,连个答应身份也没有。更出乎意料的是礼部谕旨内姓名封号再次出现差错,在圣祖妃嫔的册文上也显得潦草而言辞失当,十二阿哥允裪一降再降为镇国公,不再管理礼部,总让人嗅到些山雨欲来、急流勇退的意思。
三月二十七日,雍正率王公大臣,皇太后率后宫全体妃嫔,送康熙帝灵柩至遵化景陵,一路上,十四弟允禵多与兄弟交结,因有皇太后在场袒护,多次出言不逊,皆为雍正帝所忍,但就在四月初二行礼这天,母子三人间涉及继位之事爆发了一场巨大的争吵,最终雍正拂袖回京,并命十四弟贝子允禵留遵化守陵,又逮允禵家人雅图、护卫孙泰、苏伯、常明等枷示。
由于六十微恙,送灵队伍又妃嫔众多,云烟就没有跟去,但当她忽然看到他快马加鞭赶回养心殿吓得众人失色的样子,已经知道出了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的老四的确是位奇怪的皇帝,从他开始不再去后妃寝宫,也不让后妃到养心殿,只有召幸时允许嫔妃来配房侍寝,还得连夜送出去,皇后或高品级妃嫔或许可被恩典在养心殿外围围房睡一晚……看起来,要么他有被害妄想症,要么就是屋里有人……真相只有他自己知道。
191 神秘养心殿
雍正帝回到养心殿就病了,太后乌雅氏回到永和宫也病了。
翊坤宫贵妃年氏腹中胎儿本就撞上圣祖康熙皇帝大丧,属于服中子,雍正怜惜后宫子嗣过少才得以保留,结果生产时发现小阿哥脐带绕颈缺氧,好容易生下来,雍正刚刚赐名“福沛”后不过半日便夭折了。
这种不够吉利的信号显得尤为不好,随之而来的就是太后乌雅氏的病危,雍正终于加急召皇十四弟允禵从景陵回京,可惜,五月二十三日这天夜里丑刻太后乌雅氏在永和宫驾崩,皇十四弟允禵在清晨赶到时,已然是在宁寿宫中拜访的一口梓宫。
这也是云烟在夜半第一次踏入永和宫中,这恐怕是她这生中看过他流泪最多的一段时间,丧父,丧母,丧子,世间的一切苦难围绕在他身边,似乎挥之不去。
云烟从未有机会如此仔细看过她的眉眼,与画像上年轻时的样子显出美人迟暮来,惨白的眼角眉梢里依稀有着当年的风采,但她在她大儿子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没有人敢阻拦,雍正将她亲手抱到她生前死活不愿意去的太后正宫宁寿宫,这一次,再没有人能抢走她。
为了告慰太后乌雅氏在天之灵,雍正封晋封皇十四弟允禵为郡王,但未赐封号,注名黄册仍称固山贝子,致使允禵“并无感恩之意,反有愤怒之色”。兄弟两人矛盾的天枰随着太后乌雅氏的离世而彻底失衡了。
太后的崩逝对雍正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他宣布一改天子以日为月服丧法,素服为圣祖仁皇帝康熙和孝恭仁皇后乌雅氏守孝三年,停选秀,终日闭门在养心殿和乾清宫来回处理政务。而养心殿也彻底成为了皇宫大内的禁地,一个神秘之所,除了贴身近侍,很少有人能窥见雍正皇帝的真实生活。
这凄风惨雨般的半年后,宫内的一切都像平静了下来,该走的都走了,大丧过后,整个皇宫里也显得分外冷清,册封后妃的典礼也杳无音信了。
一日,雍正给云烟看一份公文诏书,云烟不解,打开来看——
“除山西、陕西教坊乐籍,改业为良民。除绍兴府惰民丐籍,改业为良民。”
贱籍指奴仆、娼优、隶卒、乐户、惰民、蜑户,而他竟然在逐步削除贱民籍!云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从前她在镶白旗,如今跟着他到了正黄旗。她祖上是文字狱罪籍入奴,这样的身份却可谓贱民籍里最无法翻身的一种奴仆身份,多年过来,她也早不在意。但他在这个时代能有这样的意识和胸襟实在让她讶异!
一个三百年前的帝王,竟然也会有子民平等的意识,虽然这意识还很有局限性,但他终究是做了,并且想做的更好。
她不知道这与自己有没有一定的关系,但又觉得他的思想本该是超越这个时代的。他重视汉人,重视能力,提拔人才也是不拘一格。李卫、田文镜都是典型的代表。而他能够与她这样身份的女子相知相爱,这本身也许就因为他超越时代的灵魂和意识。
雍正在她身后搂着她道:
“太多年过来了,我竟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我从未帮你做过生辰,日后每一年我都在你身边帮你做生日好不好?”
云烟一愣,心里都是热流,她转过身来埋到他怀里吸了吸鼻子道:
“你不知道女子都不爱过生辰吗?过一岁会老一岁的”
她几乎忘记自己的年岁了,只记得比他小九岁。从二十岁到如今,他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四十多岁的极品男人,九五至尊。而她的容貌却变化不大。
雍正亲抚她脑后,神情隽永道:“我有时倒希望你再老些,我才安心。”
云烟仰头道:“一直没告诉过你,我与你生日其实是同一天。”
八月,雍正召王大臣九卿面谕秘密立储一事,藏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人人都想知道那里写的是谁,人人都在猜测,却不能断定。云烟知道,这没有疑问,那明黄御旨上写的是四阿哥弘历的名字,不仅因为她知道历史,更因为她看着他伏案一笔一划的写上去。
雍正发出上谕:“若有调遣军兵、动用粮饷之处,著边防办饷大臣及川陕、云南督抚提镇等,俱照年羹尧办理。”此时的年羹尧已经完全成了雍正在西北的代言人,权利远高于所有西北官员之上,拥有直接与雍正帝联系的权利,参与朝廷人员任免,国家大事商定,大权独揽。
十月,青海发生罗卜藏丹津叛乱。青海局势顿时大乱,西陲再起战火。雍正命川陕总督年羹尧接任“抚远大将军”,全面总督西北,驻西宁坐镇指挥平叛,成为名副其实的西北王。
此时王朝初建,国库空虚,怡亲王允祥总理户部应对西线战事也是捉襟见肘,而十月三十日雍正的四十六岁生日筵席也被他下旨免了,当日只有云烟亲自到养心殿前膳房下厨下了两碗长寿面,做了几个家常菜,两人自己在养心殿过了。
很快,雍正帝从直隶巡抚李维钧之请,在全国开始正式推行“摊丁入亩”,即丁银摊入田赋一并征收的原则,改变过去按人丁、地亩双重征收标准,减轻了无地和少地的农民负担。
改革政务,摊丁入亩一事,不过冰山一角。一片山河待整,积压在雍正心头的事情让他没日没夜的在养心殿处理政务,常召总理大臣到前殿西暖阁议事,这几个人大多是允祥、隆科多、张廷玉,从前的藩邸心腹臣子年羹尧、鄂尔泰、李卫、田文镜也是公文书信不断,唯有廉亲王允禩,虽是总理大臣,却很少出入养心殿。
怡亲王允祥一身和硕亲王的团龙衮服,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一人下万人上,再不是康熙朝失宠皇子的模样,满朝文武谁都知道他的地位,他却着实低调,在人前对雍正恭谨非常,私下无人时,二人依旧兄弟相称。
西暖阁小间极为安静隐秘,南窗外抱厦设木围墙无人可偷听,东为夹道,有门通后室。这儿是雍正和怡亲王允祥促膝谈心的固定居所,允祥常来一待就是大半日。
说起改名一事,雍正本是特例让怡亲王允祥不用改掉胤字,但他不从,依旧同其他兄弟一般避讳改为允祥,为此雍正还在西暖阁私下说他,两人情义可见一斑。当然,世间任何情义,都不是一朝一夕铸就,风风雨雨走来,可贵两人依旧如故。
又是黄昏时分,雍正一身素色龙袍盘坐在宝座塌上,小炕桌前放着几摞奏章,和对面也坐在榻上的怡亲王允祥依旧在说话。
东墙夹道后传来轻而规律的脚步声,小门上想起轻轻叩门声,门打开来,女子清淡沉静的笑脸露出来。
雍正放下手中奏折偏头看了看窗外往身后枕靠上一靠自然的伸了伸筋骨自语道:
“都这么晚了?朕怎么一点没发觉呢?”
怡亲王允祥淡笑道:“是啊,皇上,臣弟也一时没发觉。”
云烟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把门轻轻合上,自然的走进来道:“你们就糊弄我吧,也不点灯,眼睛要看坏了”
她看了在宝座床上的雍正一眼,笑着将手上盛满饭菜的托盘轻轻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就去屋角点灯火,随着灯火一盏盏亮起来,屋里也撒上了暖黄明亮的温暖气息。
云烟走到雍正宝座床边,一边跟他眼神交流一边轻轻帮他把散落的奏折整理好放到对面桌上去,一摞是看过的,一摞是没看过的。
雍正倚在靠枕上偏头看着对面怡亲王允祥道:“又被批评了,下次注意!”
怡亲王允祥道:“臣弟知罪,臣弟谨记!”
云烟听了也忍不住笑,一边瞪他一边推他盘着的膝头一下,就转身去取一边小桌上的托盘。
“也不怕人笑话”
雍正和怡亲王允祥两人忍不住一起笑起来,愁云惨淡了一下午的沉重好像挥去一些。
云烟把托盘放到小炕桌上,一碟碟饭菜取出来,菜色不花哨都是雍正爱用的家常菜,蟹黄豆腐、夜合虾仁、桃仁酥鸭,鲜菇青菜、素馅大饽饽,配上红米粥足够这两个人吃了。
云烟把菜布好,又给两人各盛好一碗粥。她端给怡亲王允祥时,他恭敬接了道:
“臣弟多谢皇嫂。”
云烟每每与怡亲王允祥总是无话,最后落于六十,便是一句好。她坐到雍正宝座床边去,整了整他身后靠枕,将他身边收拾齐整就准备出去。
雍正看她道:“你不一起吃吗?”
云烟淡笑道:“我在后屋里已经用过了,你们用吧,一会我来收拾。用完饭抓紧忙,天冷,别让十三太晚回去,他腿不好。”
雍正点头说好,云烟笑笑就又轻步从东墙上隐蔽小门出去,从夹道直接回去后寝。
待两人用完晚膳,云烟收拾完后,两人又继续忙直到戌时怡亲王允祥才离开养心殿。没过一会,苏培盛又从养心门前下人值班房进殿来送各地的加急文书,云烟见着又是一摞。
多年熟人,情分也不是一般可比。苏培盛将文书呈到云烟手上有些忧心的轻声道:
“夫人,奴才有些话也只敢跟您说……奴才这心里真是担心万岁爷龙体,除了您也没人敢劝”
云烟点点头道:“总会好起来的,你放心,你们万岁爷心里有数。”
待她拿着文书又推开小门时,他侧脸上专注批改奏折的神情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分外严峻和雍容,唇上的胡须修理的很整齐,下巴上的青茬剔的很干净,光洁硬挺的线条显得性感而瘦削,整个人明显看着比去年清减。
云烟把加急文书放到他小桌边,默默坐在他身后,轻轻环抱住他穿着黑色纹金的龙袍腰身,把脸颊轻轻贴在他宽阔背脊后。
精细的龙纹贴在她脸颊的皮肤上,她垂目看到金龙狰狞威严的双眼,竟像活得一般。
雍正搁下笔,将批完的一份奏折合上,便自然去握了她怀在腰上的纤手道:
“穿少了吧?手有些凉”
云烟把脸微微抬起来,雍正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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