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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天河-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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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和索菲娅一起坠落的,区别是,他在落地前已经成了尸体,而索菲娅还有微弱的气息,那一箭几乎耗干了她所有力量,她用仅剩的神力拼命阻挡着毒液扩散,然而,那只是拖延而已。
索菲娅仰面朝天,她看见了金星。
长弓散发着淡淡光芒,落在她身边,索菲娅露出恬美的微笑,“我终于将你……唤醒了。”
暗绿的毒气已经侵袭到她的胸口,索菲娅用激烈颤抖的手,从怀里摸索出一块带着不真实光芒的宝石。轻轻叹息一声,路西法的灵魂从里面飘了出来。
路西法的脸在抽搐,单膝跪下一把抓住了索菲娅已经冰冷的手。
“索菲娅,振作起来!我们去找哈迪斯……”
索菲娅哀怜的看着他,断续道:“没……没用的,萨麦尔的毒……是连灵魂一起腐蚀……哥哥,也没有办法。”
“不!”路西法痛吼一声,“我们去找那些东方人!他们连我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一定也可以救你的!”他的眼泪打在索菲娅脸上,泪光中,那张美丽的脸庞,似乎也不真实起来。
路西法悲泣着,将索菲娅抱在怀里。
“来……来不及了,我快要……离开你了,路西法大人。”索菲娅满意的笑了,躺在路西法的怀抱里,她觉得无比的安全。
“求你了……别说了!”路西法哀求着,抱起她,向着祭坛走去。
索菲娅已经看不见了,低声呢喃着:“到最后……我终于……得到了你的怀抱……,我无法得到你的爱……但我,给了你……自由…完美的……收幕。”
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划落,在地上溅出晶莹的光芒。
“不——!”
黎明的光中,主角跪在祭坛上,一声声的呼唤着。
没有回答。
第二百二十一章 干魃子
乌兰图娅静静的坐在一个土丘后面,土丘上的草已经干枯大半,她躺在地上甚至可以闻到焦枯的味道。羊群在不远处啃食牧草仅剩的绿色部分,吉尔格勒在一边逗弄着牧羊犬玩耍。这个天真的孩子刚刚从失去双亲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乌兰图娅作为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一直在安慰、鼓励着他。可是,谁又能体会这个女孩心中的痛苦。
巴音旗死了很多人,兽医乌力罕和那些无辜的牧民,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那日本女人残酷杀死……而最让她痛苦的,哈达老爹竟然被自己错手杀死!无法原谅自己,被誉为旗里“神箭手”的她竟然在那么短的距离里射中了自己人……
她失神的看着天空,又是一个炎热的天气,碧蓝的天空只有几丝淡淡的云彩。
望着通澈的碧空,不知怎么乌兰图娅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穿着古怪袍子的汉人“小宋”,虽然他给了旗里许多牛羊,可如果没有他招来的日本女人那么,旗里的人就不会死了。她忽然觉得很恨这个汉人,可是,那个人身体里却流淌着她的血……一种矛盾的心理在乌兰图娅心中翻涌起来。
干燥的风掠过草原,将大片的尘土扬起。尘烟还未散尽,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乌兰图娅抬头看去,烟尘中一匹青色的马往这个方向奔了过来。
“乌兰图娅。”阿尔斯楞从马背上跃下,“快准备一下回旗里,德日旗的人来了。”
德日旗和巴音旗是相邻的牧区,前几天还在商量一同迁移的事情。乌兰图娅有些奇怪,她并不认识德日的人。问阿尔斯楞道:“怎么,是不是商讨迁移的事啊,这些你们决定就好了。”
“你弄错了乌兰,这回不是迁移的事,你先跟我走,路上告诉你。”阿尔斯楞翻身上马看着乌兰图娅。乌兰图娅点点头,将手指在嘴里发出一个响亮的呼哨。不一会,草原远处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个跳动的白点,稍时,白马苏德就飞奔到了她身边。
阿尔斯楞在路上告诉她,德日旗的一个娃子发现了个古怪的大坟包,那娃子跟着哥哥出去放羊结果马受惊带着他跑失了,后来他晚上露宿时发现了那个坟。那坟包居然在夜里把附近的月光都聚集成了一条粗粗的光柱射进墓里。后来那小子回去后把发现告诉大人,德日旗里的巫医阿席别努就带着人找到了那个坟,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断定最近之所以干旱,根子就出在那坟包上。那个七十多的老巫医亲自来了巴音旗,指名要找乌兰图娅。
乌兰图娅轻盈的从马背翻下落地,走进了旗里平时议事的大帐篷。她一眼就注意到那个老巫医,老人脸色微黑密布皱纹,背已经很躬了。穿着身白色的藏袍坐在长条形的茶案边,手旁还靠了一支胡杨木的拐杖。旁边还有巴音旗的几个老牧民,另外两个陌生人估计是德日旗的人,
老人看见她进来,看着乌兰图娅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孩子,你来啦,快坐下吧。”乌兰图娅恭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才在老人斜对面坐下。
“尊敬的阿席奶奶,听说您在找我,不知道我可以帮您做些什么。”乌兰图娅说道。
“刚才阿尔斯楞已经告诉你了吧,那个孩子发现坟包的事?”老人用缓慢而干涸的嗓音说着。
“是的,听说那个坟包和我们这的干旱有关系?”乌兰图娅道。
“应该没错。”老人淡淡道,碰起铁皮茶杯小心喝了一口,因为她的手实在是颤的太厉害。
“听我说,孩子。你听说过以前的贵族用白骆驼寻坟的故事吗?”
乌兰图娅疑惑的摇头,“不知道,阿席奶奶,请您告诉我吧。”她直觉的认为,面前这个老迈而睿智的老人,绝对不会和她讲什么无关的故事。
老人将茶杯放下,看着乌兰图娅道:“你毕竟太年轻了……以前,甚至我小时候还见过贵族的葬礼。他们将棺材埋进地里,埋好土却不立墓碑,而是用马将坟墓上面踏平,找来一对母子白骆驼,将子骆驼杀了淋血在坟包上。以后他们因为气候或者战争而迁移,要找到这个坟墓只要让母骆驼引路就可以了。这样做,可以避免被仇人掘开坟墓鞭尸。”
“要知道无论是以前草原各族战争的时候,还是解放初期时,那些贵族们总是有着不少的仇人……那时候的牧民并不象我们这样淳朴,他们不断的发起战争,屏弃了善良的天性。这些人可以为了一百头羊毫不犹豫的出卖自己的安答(兄弟),侵略别人的领地,大肆屠杀敢于抵抗的人。可以这样说吧,那些母骆驼最后找到的,十有**都是些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坟墓。”
乌兰图娅问道:“那么,您认为那个坟包就是以前贵族的坟?”
“不会错的孩子,虽然那个坟包鼓起了一块,但那是每次祭祀的人在上面撒的泥土造成的。那个坟至少被人祭奠了七次,最近的一次是在两百年前。我正是从那些明显不同年份的泥层判断出,这,就是那种贵族坟墓。当时我们在坟地周围查探了一番,结果找到了这个。”
阿席别努从袖子里掏出样什么东西递过去,乌兰图娅接过去一看,居然是一丛已经泛黄的白毛。
“这是白骆驼的毛?”乌兰图娅惊奇道。
“不,傻孩子,那白骆驼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就算留下皮毛也早已腐烂。这个,是羊毛。你知道吗,前一段我们旗里老是有牛羊失踪,一开始还以为是狼干的。但现在看来,应该和这个墓的主人有关系。”
“那……骨头呢?”乌兰图娅毕竟是现代人,对老人的话有些怀疑的问道。
“呵呵,我想挖开那个坟后你就能找到很多骨头了。”阿席别努笑道。
“你要去挖开它?”乌兰图娅吃惊道。
“是的,我怀疑那个坟的主人已经成了干魃子,这样的事以前发生过几次,因为墓里的本就不是好人,而且在墓上将最有灵性的白骆驼杀害,难免会有怨气残留。如果埋的地方阴气重的话,那么很容易引起尸变成为干魃子。也只有干魃子才会在晚上吸收月亮的精华,继而导致附近地脉阴气不足而干旱。”
乌兰图娅一听顿时头大,原来这老人居然迷信到了这种程度,但又不好得罪他,只好说道:“那么,你们是准备去把尸体毁掉?”
“呵呵孩子,不是你们,而是我们。为了阻止干旱的继续,必须把干魃子在中午日头最旺的时候烧掉,你也要一起去。”
“我?”乌兰图娅指着自己,“我也要去?”
“是的,我需要你的苍狼皮,还有附近最好的神箭手。”
第二百二十二章 铁佛
阿席别努最后决定带走巴音旗两个人,乌兰图娅和阿尔斯楞的儿子特木尔——一个长的跟铁塔似的壮小伙。当乌兰图娅走出帐篷的时候,发现外面白马苏德似乎有些不安,背上的毛直剌剌耸了起来。
乌兰图娅随后便出去看着弟弟吉尔格勒放牧,直到黄昏的时候才返回旗里。这时候阿席别努已经先自返回了德日旗。第二天一早,她嘱托母亲和其他牧民看好弟弟,便卷上那张苍狼皮,和特木尔一起朝着德日旗出发了。因为中午的时候就要掘开那个古怪的坟墓,而德日旗的牧区离他们有好几个小时马程,他们出发的时候东方刚刚渗出一丝鱼肚白来。晨曦的微光在草尖跳动,大草原沐浴在静谧的光芒中半梦半醒。
乌兰图娅本来已不打算再拉弓,但这回被阿席别努一再要求,而且事关干旱的结束,只得又挎上了一张以前父亲用过的蒙古硬弓。两个年轻人呼吸着清新而干燥的空气,一白一青两匹马静静的在草原上小跑。
乌兰图娅穿着那身青色藏袍,马上的身影显的纤长而洒脱,又有一种矫健的美丽,几缕青丝在微风中轻轻飘舞。特木尔落开乌兰图娅半个马身,看着前面美丽的身影,脸上露出一抹青涩的微笑。
这时候乌兰图娅放缓了马速,两匹马并头前进,她看着那个暗自仰慕她的人说:“特木尔,这次我带了马刀,到时候如果真的出现危险,你在后面放箭我用马刀在前面挡住。”
特木尔知道她还没有放下那件事,叹了口气道:“乌兰,其实你不用这么自责的……你的箭法我们都清楚,但是你的箭从来没有瞄准过人,所以上次才……”
“不是这样的。”乌兰图娅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上次我瞄准那女人的时候根本没有紧张,还十分自信一定能射中。现在看来,我的箭术存在着发挥不稳定的毛病。你放心吧,虽然你力气大,可马刀我用的比你好哦,用来缠住敌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特木尔是个耿直的青年,虽然他知道乌兰图娅心里郁结着心结,却不知道该如何开解她。两个人沉默无语起来,只有马蹄声不断在空旷的草原上响起。过了会儿,特木尔涨红了脸说:“乌兰,父亲和我说起过你那一箭,他认为很可能是那个日本女人搞的鬼,毕竟她那些邪乎的工夫你也看见了。要知道那么近的距离连吉尔格勒都不会射偏,就算你的箭术再不稳定也不可能误差那么大的……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我觉得你应该自信一些,毕竟你可是咱们巴音旗公认的神箭手……过去是这样,现在、以后也不会改变的。”
乌兰图娅惊讶的看了一眼特木尔,她没想到这个老实到近乎有些木讷的青年,居然能想出这么多话来安慰她。其实,她何尝没有怀疑过那次是日本女人搞的鬼,才导致哈达老爹死在自己的箭下。
“特木尔……谢谢你能这么劝慰我。可是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那一箭绝对是日本女人搞的鬼。”
“什么!”特木尔不擅长隐瞒情绪,当即大叫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家,为什么要这么责怪自己!”
乌兰图娅摇摇头,长叹一声,“因为,我看待问题的方式是和你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反正,我就知道那不是你的错!”
“唉……”乌兰图娅无奈的看着特木尔,这个壮实的青年实在是太善良了。拍了拍跨下苏德,她说道:“失败,不应该怪罪于敌人的狡猾,因为这是弱者的表现。虽然那女人搞了花招,但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她又岂能轻易得逞?说来说去,最主要的问题还在我身上。小时候父亲就教导过我,凡事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否则你总会有一万个理由解释自己的无能。”
特木尔想争论几句,一时却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响起一记响亮的呼哨。前方的朝阳中,一匹火红的骏马迅疾奔驰着,拖起一溜烟尘,朝着他们这边过来。马的上空还跟着一只低空飞行的猎鹰。
那马奔跑的如此之快,转眼已来到他们面前,乌兰图娅早已看清马背上的人,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伟的汉子,四十几岁的样子,穿一席灰色藏袍。
“喔——嗬嗬!”那汉子一声吆喝,火红的骏马利索的停在他们面前。这时候两人都看清了,汉子脸上有一道可怖的白色伤痕,从额头一直贯穿到脖子之上!看样子是被什么野兽的利爪抓出来的。但那张冷峻的脸上还有比这伤痕更引人注意的,那就是一对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沧桑的脸上,留着一圈钢针般的络腮胡子。
乌兰图娅长长的眉毛颤了一下,这汉子在马背上的表现绝对不凡,而且背后还有一张宽阔的硬木弓,这种弓一般成年男子都很难自如使用。但如果用的好,那必定是马背上的精英!
特木尔看着那人说:“大叔,有事吗?”
那汉子用锐利的眼神,将两个年轻人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定在乌兰图娅背后的苍狼皮上。
“你们,是巴音旗的人?”
“是的,大叔,你找我们有什么事?”特木尔奇怪道,自己从来就没见过这个彪悍的男人,似乎这人也没有来过旗里。
“呵呵,你就是那个射杀苍狼的女神箭手吧。”汉子忽然笑了,露出一口很白的牙齿。不等乌兰图娅回答,他继续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去德日旗啊?”
“是的。”特木尔回答道。
那汉子点点头,又说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
乌兰图娅和特木尔的手同时绷紧,如果着汉子不怀好意,他们随时准备拔出马刀。
“别紧张,我可不是来害你们的。汉子冷漠的笑着,“你们这一路过去,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这么讲。”乌兰图娅问道。
“你们大概是去捕杀那个什么干魃子的吧?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难道你们以为,能造成干旱的魃子靠你们的刀箭能伤的了吗?”
“那么说……你很了解这个干魃子?”特木尔疑惑道,“难道你有办法消灭它?”
汉子摇了摇头,说:“我也没办法。”
“嘁,那还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特木尔不满道。“要是不试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也不行,要知道德日旗的阿席别努大巫可是很有神力的,她早说了有办法消灭那祸害。”
汉子冷冷的看着特木尔,“就算她有办法对付干魃子,你们两也没命回来。”
特木尔急了,一下子拔出刀来,脖子青筋跳出大叫:“你什么意思!是说我们两没本事吗?来来来,咱们比试一下就知道了!”乌兰图娅急忙一把抓住他,看着那汉子道:“你的意思是……其中还有隐情?”
汉子怜悯的看了特木尔一眼,以他的经验已经看出特木尔必是对乌兰图娅有些想法,认为别人看不起他就急了。
“还是你有脑子。”他看着乌兰图娅道:“知道吗,十二年前有个汉人过来草原,路上错过了行头,就在草地上自己搭了帐篷过夜。那晚他被一个怪物给袭击了,由于天黑没看清怪物仔细,只看到一个象僵尸般跳动的黑影轮廓。那时候他放了一枪,但子弹打中怪物发出金属声音,根本没用。后来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居然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铁佛塞进火药枪,打了出去。那怪物痛吼了一声飞快就消失了。”
“那……是干魃子?”特木尔惊道。原来他心里也是对阿席别努的话将信将疑,现在一听这事,便觉得可能是真的了。
“哼,干子魃……”汉子冷笑一声,随后继续陈述那件事“那个汉人受了很大的惊吓,结果发起了高烧在自己帐篷里爬不起来。正巧我从那里经过才救了他,说起那事,我说你会不会天黑看错了,但他坚持说绝对是邪物,因为他的铁佛是密宗的高僧开过光的,子弹没起作用而这铁佛奏效了,这说明了什么?汉人康复走后不久,我听到了一件怪事,你们肯定想不到。”
“什么?”特木尔好奇了。
汉子冷冷看着特木尔,缓缓道:“在德日旗,有个人受伤了,是被火枪打的——伤口上挖出了个铁佛!”
第二百二十三章 黑萨满教
特木尔傻眼了,呆呆道:“你,你不会说……那个怪物,就在德日旗?”
这时候乌兰图娅问道:“大叔,请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特木尔一听也怀疑的看着那汉子,说:“是啊,你到底是谁,不会是诓骗咱们吧?”
那汉子一笑,又露出那口很白的牙来,“我叫巴尔斯,是阿西罕旗的族人。”
“巴尔斯!”乌兰图娅、特木尔震惊的叫道。
“怎么,听说过我吗?呵呵……”汉子一耸眉梢道。
“你,真是‘神箭手’巴尔斯?”特木尔指着他道。
“呵呵,看来我在草原上还是有点名气啊……不过也不用这么紧张吧,你身边不也有个女神箭手吗?”
乌兰图娅摇摇头,“我怎么能和被人称为‘流星箭’的你比,听人们说,你不但两百步外百发百中,箭头能穿透手臂粗的树干。而且,你还精通好几种箭书,尤其是回首连珠箭,这种技法在以前也是绝对罕见的,你的外号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吧。”
巴尔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我是谁你们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他一说完,发现对面两个小家伙,眼中的崇拜渐渐退去,竟然转变成了怀疑……他闷哼一声,迅疾一转身,对面两人还没看清他手上动作,只见桑昆已经托弓在手,搭箭、拉弦,四指阔的硬弓在他手中居然如柔软的杨柳一般,随着密集的弓弦响起,连续七支箭“咄、咄、咄!”,在不远处一棵枯死的树木上排成了一直线,木头表面,竟只剩下黑色箭翎子,整支箭几乎全都透了进去!
“信了么?”他冷峻的看着两个年轻人。
特木尔已经看的痴了,乌兰图娅盯着一直线的七支箭,看了许久,忽然转头问道:“为什么我练了许久,却始终只能连发三箭?”
巴尔斯道:“你学会了回首箭,难道还不知足吗?连珠箭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学会的,不仅要有极好的准头、敏捷的眼力和反应力,还要加上力量的因素。你以为我用这样的硬弓是好玩的吗?连珠箭,一般的弓无法满足要求,你的箭到位时弓还没有重新拉直……所以,只有六个劲以上的弓才能满足连珠箭的需要。而能拉开六个劲的硬弓,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神力了,因此很少有女人学会连珠箭——准头、速度、力量,缺一不可。能领悟回首箭,说明你的准头和速度都很不错,而要学会连珠箭,你的力量还差的太远。”
“原来如此,不是技巧的原因啊。”乌兰图娅恍然大悟。
“我有力气!”特木尔在一边大叫,“你教我吧,我一定拉的开你的弓!”
巴尔斯一怔,随后笑了,指着乌兰图娅对他说:“你先把眼力和速度练到她的水准再说吧。”特木尔听了,顿时丧气道:“那……估计我有那实力时,已经老的拉不开硬弓了……”
巴尔斯摇着头苦笑,对两人说道:“好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德日旗送死了。听说那个在伤口上挖出铁佛的,就是阿席别努的男人,阿古达。想不到吧,阿席别努活了七十多岁已经算是高寿,而他男人比她还要大十来岁!十二年前那桩事,他七十多岁的人中了那么一枪,居然没死?你们说,这寻常吗?”
特木尔抓着头皮,露出苦恼的神情,说:“可是我也听说过僵尸的事情,好象僵尸和人很不一样,平常都是跳着走的,不可能混在牧民”
“僵尸僵尸,你个笨蛋和所有人一样,都叫他给骗了!”巴尔斯不屑的嘲讽道,“僵尸是谁说的?还不都是阿席别努一个人说的!她和阿古达一起住了五十多年,难道会察觉不出男人的怪异?哼,要我说,这个老婆子也有问题,德日旗的人都说她有**力,曾经显示过神奇的力量。可是叫我说,难道一般人真的能够有什么神通吗?”
“阿席别努确实有**力,我亲眼见到的。”特木尔反驳道,“她能够凭空将远处的蜡烛点燃!”
“点蜡烛?”巴尔斯听了特木尔的话,忽然沉思起来,缓缓道:“记得,我们蒙古族有一个传说,以前还是母族统治的时候,从东胡流传过来一种萨满教。萨满教主要擅长巫术和医术,所以也有人叫他们巫医,这些人崇尚自然法则、乐于助人,有驱邪和净化的法力。但还有一支旁系的黑萨满教,传说他们精通闪电魔法、火球魔法。能够变成狼人、猪人,以及召唤枯图恶魔——一种邪恶的鸟头人身妖类,这些黑萨满通过迫害凡人而提升法力,因为他们死的时候会让同类将自己做成干尸,只要法力高强,尸体就可以在千年之后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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