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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公子世无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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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茗不由得啐一口倒霉,挎着竹篮往回赶。见一骑飞马拖着囚车向东驶去,马儿行得太快,她未看清囚车中的人,只感觉那身形、那气魄有点儿眼熟。
  
  走到辕门前,却听见满耳的呜咽哭泣之声,青茗暗叫不妙,丢下竹篮拼命往回跑。
  
  主帅帐中,空空如也。
  
  监军帐中,扶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面容安然,仿佛是睡着了一样。他颈间的血流已经止住了,手里还虚拿着一把长剑。
  
  青茗的发疯似的扑过去,她不敢想象就在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子!公子!”
  
  帐外的军士们听着青茗悲痛欲绝的哭喊,才止住的泪水再度忍不住跌落眼眶。公子死了,将军沦为囚徒,众人不敢进帐一步,只停在两尺开外的位置,跟着青茗呜呜哭起来。
  
  青茗把扶苏抱在怀里大哭不止,直到嗓音喑哑,眼睛麻木。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哭得犯了晕,她似乎感觉到,怀中的那具身体在缓缓升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或者后天(最最最晚大后天吧),就完结了~




☆、情归何处

  营救扶苏的事情迫在眉睫,宛宁本想着在农家略作歇息,天不亮就继续赶路。谁知她一觉醒来,阳光明媚,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她连滚带爬的跳下床来,匆匆别过好心的农妇,再度上路。
  
  西北夏天的太阳异常毒,那匹同宛宁奋战多日的骏马正跪倒在黄土地上,对着夺目的日光微睁双眼,一口一口地倒气。
  
  为了保险起见,宛宁一直没有走官道,而是挑一些废弃的古道抄近路而行,途中不免有些地方崎岖难行。经过这一路的折腾,马已然累得无法继续赶路了。
  
  宛宁看一眼它因赶路而磨破的马蹄,轻轻吐了一口气。
  
  “辛苦你了。”
  
  过了上郡的边界,便是长城军团的领地。
  
  失去了得力的骏马,宛宁怀抱着孩子,在沙地中踽踽独行。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的身体有点吃不消,不过,一想到近在咫尺的蒙家军,一想到即将要见到的那个人,她心头一颤,加快了脚步。
  
  日暮西沉,朝阳东升……经过几番昼夜更替,原本骑马仅需一天的路程,无端又因步行被拉长了。
  
  第四日的清晨,宛宁蓬头垢面的出现在军营门口。身上所携不多的水和米浆都喂给了有期,她又饿又累,甚至连神志都有点模糊。
  
  想象中训练有素的蒙家军并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军营里满是萧索,四处行走的军士个个垂头丧气,似乎是群龙无首。
  
  看见这场面,宛宁心里凉了半截。
  
  “姑娘,你是来寻亲的?”一个头戴玄盔的小兵凑过来,道。“我是军中的伍长,姓姜。”
  
  她眼神涣散,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点头如捣蒜:“是,敢问长公子扶苏在不在军中?我是长公子的夫人。”
  
  姜伍长静了一瞬,又用怜悯的眼神望了望襁褓中的婴儿,道:“夫人来迟了一步,公子已在四天前饮剑自戕了。”
  
  仿佛一个惊雷平地炸响,宛宁张了张口,脑子里被炸的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才感到心中剧痛如同蚁蚀,悲戚灭顶而来:“带我去见他。”
  
  …… 
  
  山头上,一座由村民和士兵自发立起的坟茔静默伫立,坟头树着一块石碑,碑上简洁的书有“扶苏墓”三个大字。
  
  一代皇子的坟茔竟如此简陋,比起他父皇那座举世无双的骊山皇陵,简直是云泥之别。
  
  宛宁抽泣着爬上山头,见到扶苏的归身之处,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恸,伏地大哭,几乎要倒地气绝。
  
  “想不到,我还是来晚了!”
  
  好心的伍长在一旁讲述起当日之事,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她缓了缓,仍是心痛难当。“公子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苦?”
  
  姜伍长道:“当日为公子入殓的是青茗姑娘,我们听说公子自裁了,怕见了那场面心里难过,所以没人入内。但是听青茗说,公子走的很安详,叫我们无需伤怀。”
  
  纵使如此,宛宁还是听得心如刀绞。“青茗她人呢?”
  
  “或许是青茗不想留在伤心地吧,在公子下葬的当夜,她便偷偷离开军营了。”
  
  宛宁在悲痛之余又觉得事有蹊跷。以青茗的忠实,即使是留在扶苏坟前终生守灵也不为过,偷偷离开并不像她的作风。
  
  那伍长又道:“走了也好,不走又能如何?过两日,朝廷就要派新任将军来上郡了,青茗是公子的旧部,她若留下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耳边姜伍长的声音渐渐低沉,宛宁注视着面前的坟,冥想着扶苏安然躺在里头的模样。仿佛所有人都弃他而去了,只有她自己还静坐在半尺黄土之外,和他诉一诉相思之苦。
  
  天黑了,宛宁枯坐在坟前,双腿跪的发麻。哭得久了,脸上斑驳的泪痕条条可见,她不知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心头有无限的悔恨溢出。
  
  “当初,你是不愿意来上郡的。”
  
  她自顾自重复了一句,眼底闪过一缕顿悟的明光。
  
  “对!你不愿意留在上郡,咸阳才是我们的家!”宛宁募地站起来,嘴唇微颤,眼中的精光却越来越幽亮,语毕,竟开始徒手刨坟。
  
  由于坟是新立的,翻新的泥土尚且松软,宛宁刨起来倒也不甚费力。
  
  身后的姜伍长一愣,未料她此举是什么意图,还以为是伤心过度导致疯症,于是他连忙劝阻,“夫人节哀!公子已去,请让逝者安息吧!”
  
  宛宁发狠的瞪他一眼,“扶苏生在咸阳长在咸阳,如今他去了,我不能独留他一人在边塞。”
  
  姜伍长惶恐,顿时被她的眼神吓退。
  
  只见凄冷的月色下,一人垂头立着,一人发恨般竭斯底里的挖着一座新坟。
  
  长夜将尽,日月交辉,经过一夜的折腾,那座坟冢下终于露出了一截草席。宛宁吐了口气,口中不经意带出些湿泥。她揉了揉发胀发痛的十指,污泥已经渗入指甲缝里,那双莲白色的玉手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姜伍长看得连连叹息,“夫人,迁坟事关重大,非你一人之力所能及。”
  
  她木然点头,“他在世时,心里挂念着咸阳,终日想着早些回去。如今人不在了,我总要替他达成生前的理想。”
  
  姜伍长见自己说不通,无奈之下与她合力拖拽出草席。
  
  扶苏自尽距今日已有五天,上郡正值酷暑,恰好是腐肉滋生的时候。姜伍长实在不敢想象草席下的尸首已经腐烂到什么程度,也不忍让宛宁见到那番景象。
  
  于是他应付道:“此处到咸阳路途遥远,夫人若真想送扶苏公子回去,不如先回营歇一歇。夫人的孩子在营中睡了一夜,正等着夫人回去逗哄呢。剩下的事情,交给营中的兄弟们办吧。”
  
  宛宁攥了攥拳头,道:“不必了。”
  
  见她伸手去掀那草席,姜伍长的神色微变,掩住口鼻,喉结上下一动,劝道:“夫人……”
  
  怎料,那草席下竟藏着石破天惊的秘密——扶苏的尸首并不在其中!
  
  草席中裹着的,不过是一个填充了草甸和石块的布袋,外头煞有介事罩着扶苏常穿的衣冠。如此粗滥造就的“假人”,居然瞒天过海混过了一众下葬者的眼睛。
  
  宛宁摊手看了一会儿,颅内放空了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想什么,直到伍长惊叫了一声,她才悚然惊醒。
  
  姜伍长又是惊又是喜,“怎么会?当日,读诏的使者分明是见公子咽了气才肯离去的!怎么会这样?”
  
  宛宁反倒不悲不喜,脑子慢慢恢复了灵光,记忆中的往事由浮白转向澄明,扶苏离京前的一幕幕像细线串珠子一样串成一条清晰的脉络。
  
  ……国师的十卦九准,出海前的赠药……扶苏携药离去,青茗不声不响的遁走……
  
  她喃喃道:“国师的药……他果真没骗我!扶苏没死,他还活着。”
  
  眼中霎时迸出一束希望的光,她折身望向漫卷长风的关口,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扶苏一定还在世上!”
  
  ……
  
  远处广袤的荒原上,晨风潇潇。
  
  扶苏和青茗一人骑着一匹精瘦的马,目光同时投向熹微中的坟冢。
  
  青茗勒马,笑道:“公子,瞧!好像有人在坟前祭拜呢!”
  
  扶苏拢了拢衣襟,掩住颈上一道浅红色的细痕,苦笑道:“扶苏公子已经奉皇命自裁了,你这个称呼可要改掉。切记,你我要以兄妹互称。今后,世上再也没有扶苏此人了。”
  
  说完,扶苏引马向东边中原的方向走去,与那座“扶苏墓”渐行渐远。
  
  青茗追上去,问道:“以后我们去哪里?夫人还在陛下巡游的队伍中啊!”
  
  扶苏不经意摸了摸怀中珍藏的那一对南越珰珠,昔日在宛宁耳畔泽泽生辉的耳珰,如今安然躺在他怀里,即使远行万里,也不曾离开过分毫。
  
  他并未回答青茗的话,而是加快了行马的速度,向东方疾驰而去。
  
  ……
  
  始皇三十七年,赵高、李斯辅佐胡亥登上帝位,称“二世皇帝”。
  
  秦二世元年,胡亥屠戮众公子公主,皇室手足无一人幸免。当年,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起义,借用公子扶苏旗号,矛头直指荒淫无道的秦二世。
  
  秦二世次年,胡亥听信赵高谗言,杀丞相李斯于咸阳,并株连其三族,李氏一族无一人幸免。
  
  这一日的雨颇有倾吞天地的气势,咸阳城内围满了密密匝匝的人,所有人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围观丞相李斯一家被斩。
  
  被问斩的囚徒中,为首的便是李斯和李桓。
  
  李桓见父亲身上遍布过刑后的伤痕,已无一块完好的皮肉,当即膝行两步,和父亲抱头痛哭。
  
  李斯在行刑前低声泣道:“若当初登上帝位的是扶苏,李氏绝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桓亦是哭着说:“一年前,荷华在临死之时嘱托我定要照顾晏儿,如今……”说到一半,他看一眼身后乖巧懂事的儿子,心中悔恨不已,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穿过围观的人墙,在一家酒肆中,扶苏头戴斗笠,穿着一身蓑衣,手中的酒杯颤个不停。
  
  青茗强力压住他发颤的手,低声道:“我刚去打探过了,监斩的是赵高,倘若我们硬是去营救夫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扶苏压低斗笠遮住脸,仅露出一张苍白的唇。
  
  “我知道……”
  
  依照二世皇帝的命令,李斯在受尽五刑和腰斩后,刽子手手起刀落,李氏一家老小的人头纷纷落地。暗红的血水顺着雨水滑落,腥气冲天。
  
  扶苏双目紧闭,听着颗颗人头落地的声音,心跳砰砰不止。
  
  ……
  
  二世三年,赵高杀胡亥,改立子婴为秦王。子婴杀赵高,而后刘邦攻入咸阳,子婴投降,秦亡。
  
  远在东海的宛宁听闻这一消息,不知是悲还是喜。
  
  人人都道,始皇帝英明一世,最大的疏漏就是错斩了长子扶苏。扶苏一死,整座大秦王朝都为他陪葬。
  
  宛宁听过后泯然一笑,继续领着有期的小手在集市上行走。
  
  弹指间,距她私自逃离巡游车队已经三年了。三年中,她去过极北之地的冰原,去过吴侬软语的南国,还在东海之滨试图找一找国师和徐福的踪迹。
  
  走遍天下,为的不是看尽世间美景,而是她相信扶苏未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扶苏一定也在苦寻着她的踪迹。
  
  眼看着有期学会了走路和说话,眉眼口鼻越来越有扶苏的影子,她无数次憧憬相逢的场景,却迟迟等不到这一天。
  
  一日,在中原小镇的客栈里,宛宁收拾行囊,准备奔赴下一处目的地。
  
  有期蹦蹦跳跳的从门外跑进来,笑吟吟道:“娘,刚刚打扫客栈的小二说,他捡到一个宝贝!”
  
  宛宁一心清点行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是吗?”
  
  “嗯!是一个又大又圆的珠子,上头还坠着金子和玉石呢!小二说,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
  
  “好。”她又清点了一遍,确认没有落下什么,抚了抚有期的后脑勺,道:“走吧,今天咱们坐船往东边去。”
  
  有期见娘亲对自己的趣闻不太在意,怏怏地“哦”了一声。
  
  宛宁牵着孩子的手,前脚刚出门,店小二便凑上来问:“客官,你见过昨日住在隔壁的客人?长得高高瘦瘦,面容清俊的……”
  
  宛宁答道:“抱歉,未曾留意过。”
  
  小二面有难色,道:“哎,那位客官今天一早就走了,可惜他在小店遗落了个宝贝,我看着怪值钱的,真怕他走远了。”
  
  宛宁笑道:“你倒是挺实在。什么宝贝?给我看看。”
  
  小二道:“我们镇子的人一向如此,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嘛。”他摊开手,一颗再熟悉不过的耳珰映入眼帘,南越的铛珠,精雕细琢的金刻,碧绿欲滴的翡翠坠子……
  
  宛宁急急夺过来,端在手里看了三遍,正是那颗耳珰。她自语道:“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有期看娘哭一阵笑一阵,最后又边哭边笑,轻轻扯动她的袖子,乖觉道:“娘。”
  
  “你……认识这宝贝?”小二也看糊涂了,抓着头问。
  
  正当此时,一名男子穿着一袭胜雪的白衣翩然而至,来者气度不凡,挑帘进来便道:“店家,我昨日在此住店,不慎丢落了一样东西。”
  
  宛宁像是触电一般赫然回头,在那白衣男子的身后,还有一名俏脸姑娘吃惊的站定。三人遥遥相望,面面相觑。 
  
  宛宁看得呆了,簌簌落下两行清泪,心底默然唤道:“扶苏。”
  
  然而这个名字太过招摇,她只能在心中默念,不敢脱口叫出声来。
  
  扶苏最快恢复了神智,他满面春风的徐徐走来,仿佛这些年不曾经历过任何坎坷,也没有半点的辛酸。
  
  他看看宛宁,再看看那名陌生的孩童,心中了然,朗声开口,一如当年初见。
  
  “我说过,相逢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篇文的原因,是由于无意在网上看到扶苏墓的凄凉景象,心里很不舒服。既然历史已定,我想要脑补一个关于扶苏的故事。
  之前很少见到写扶苏的网文,直到三个月前自己动笔,才发现其中的不易。
  不过,总算是给了扶苏一个相对意义上的HE。
  娱人娱己之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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