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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公子世无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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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宁不由一笑,心底泛起暖融融的涟漪。
  
  云意像看见了灾星似的,拿玉梳子在月容头上狠狠一拍,厉声道:“放回去!不长心的丫头。”
  
  没由来地挨了骂,月容心中叫屈,不知道是哪点惹怒了云意。她委屈地把耳珰塞回去,找了一对素净的银坠子给小姐戴上。
  
  宛宁无谓地笑笑,坐直了身子,抖擞精神去应付一会儿的家宴。
  
  到了渌波亭,云意和月容不再跟着,换了侍饭的丫鬟掌灯。青纱明灯里烛火跳动,打在宛宁脸上忽明忽暗。她依礼扎了低头,屈一屈膝:“父亲,哥哥。”
  
  李斯道:“宛宁,向贺兰国师问安。”
  
  宛宁叹了口气,“国师大人好。”方才月容说府里来了贵客,她猜到十有八九是那个自称国师的怪人。
  
  宛宁对人对物都有个习惯,那就是开始看着顺眼的,就越发觉着喜欢。反之,遇到第一眼就被她厌恶的,日后只会加倍嫌弃。偏不巧,这位国师就是招她厌恶的那一类。
  
  被迫和讨厌的人共同进餐,宛宁百般不愿,苦笑着想,算我最近倒霉,赶明儿真该花钱找个高人来看看法相、去去霉头。
  
  她落座在李桓身旁。
  
  李桓问:“手上的伤可好了?”
  
  宛宁摊开手在他眼前晃晃,皮肉完好,剩一道若有若无的浅红横亘在掌心。
  
  李桓点头微笑。
  
  趁着李斯和国师聊得正热乎,宛宁朝李桓的位置挪了挪席子,低声问:“先前没听说朝中有这么一号人啊。这个国师是从哪冒出来的?”
  
  李桓稍稍靠过去一点儿,低声说:“贺兰国师是徐仙人的师弟。按陛下的旨意,我要在腊月和公主成婚,国师是陛下派来勘察风水、主持婚事的的。”他语气平淡,容色未变,说得这样轻松,仿佛娶妻对他而言不是大事,只是在府里多添一张吃饭的嘴。
  
  宛宁勉强笑了笑,“知道了。”
  
  原来又是那群招摇撞骗的方士。
  
  此间,却听李斯道:“小女常年有恶疾缠身。人人都说国师上通神灵,下通幽冥,还劳烦帮小女看看,驱一驱邪晦。”
  
  宛宁和李斯的位置隔得稍远,零星听见这几句,摇一摇手:“父亲,不必了。女儿已经痊愈。”
  
  国师毫不避讳地在她脸上看了一圈。“我看小姐面色红润,声音清朗,不像久病缠身的人。单从面相上看,小姐是有福之人,丞相不必过多劳心。”
  
  李斯喜道:“国师说的是。”
  
  宛宁心中暗讽,哼,面相?十岁那年有人说我长了一张能活到八十岁的面相呢!结果还不是二十多岁就死了,莫名跑到这个时代来受罪。
  
  “不过,我在师兄那儿新学来一技。”国师二指轻敲桌沿,直勾勾盯着宛宁,肚子里正在策划着一场小阴谋。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宛宁刻意避开他的目光,端起一杯酒自顾自地喝着。半张脸躲在宽大的袖子后面,嘴型带出一句骂人的话:“多事精!”
  
  国师起身走向宛宁,腰间一阵叮呤当啷的乱响。半个时辰前,他见过宛宁乱柴垛似的字迹,那“书法”真是叫人过目不忘。国师那双狭长的眸子一眨,霎时闪过一丝精光。
  
  “劳驾宛宁小姐把闺名写给我瞧瞧。我以字卜卦,为小姐算一算姻缘。”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
  
  宛宁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向李桓投去求救的眼神:“哥哥……”
  
  李桓宠惯了妹妹,道:“大人,宛宁从小最怕牛鬼蛇神。小时候,别人家的孩子看见变戏法的都往前钻,就她吓得不敢睁眼。我看,还是算了吧。”
  
  有哥哥撑腰,宛宁立刻有了气势。瞪大了一双杏眼看向他,脸上带着几分神气。
  
  另一头,李斯道:“不必劳烦国师了。姻缘天定,小女肉体凡胎,还是莫要揣度天意,以免触怒天威。”
  
  李斯话虽如此,心里却早已为宛宁的婚事做好了打算。李家长子娶了三公主,次子即将迎娶荷华公主,按照他日益稳固的地位来看,宛宁作为他唯一的女儿,是一定要嫁给一位公子的,最好是有望继承大统的那一位。只是目前秦皇十八个儿子尚且年轻,看不出将来的前途,李斯举棋不定,想等过两年看清形势再做定夺。
  
  所谓古代的女人,最大的价值就在这里了。
  
  既然李斯已经发话了,国师只好作罢。
  
  经此一事,国师在宛宁心里变成了头号敌人。
  
  饭后,宛宁笑吟吟地拉着李桓往秀檀轩走。一开始,李桓任她扯着袖子,等到走出了李斯的视线,他便停下来。“说吧,你有什么事?”
  
  宛宁先是盈盈一笑,然后有商有量地说:“你帮我修书一封,送到宫里去。扶苏送我的伤药着实有效,我怎么也要写封信聊表谢意。哥哥,你说是不是?”
  
  李桓刀刻般的脸上洒了霜。
  
  自骊山归来,父亲对百越铛珠的事情耿耿于怀,认准了有人要动摇李家的地位,刻意让宛宁在皇宴上触怒陛下。铛珠是扶苏送的,李斯派人一打听便知。李桓不知道父亲对扶苏是不是生了芥蒂,也不知道扶苏是否真对李家存了想法。作为朋友和儿子,李桓夹在中间左右探听,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偷偷替扶苏转送伤药已经是很为难了,现在,他只想尽快斩断妹妹和扶苏之间的联系,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这事我不能办!”他冷冷的说完,转身就走。
  
  宛宁猜到他八成会回绝,只是没想到回绝的这样快,连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没留。她快步追了上去,央求道:“受人恩惠哪有不道谢的道理?哥哥读了这么些年的书,连这点礼节也不懂吗?”
  
  李桓见她跟上来,没有一点要停下等着的意思,反而走得更急。“不懂礼节的是你。你还未出阁,不该和皇子来往亲密!”
  
  这话听得她脸上滚烫。
  
  宛宁以为,只要像素日里一样磨哥哥几句,他一定会软下心妥协。想不到这次哥哥铁了心,句句干脆。事有蹊跷,李桓的反应太过反常。
  
  她三两步跟不上,索性不再追了,立在原地跺脚道:“哥哥,你到底帮不帮我?”
  
  李桓头也不回,道:“回去吧!这事恕我帮不了你!”
  
  在李桓处受了闷气,宛宁怒气冲冲地赶回房里。两个新来的小丫鬟正在准备浴汤。宛宁无处发泄,“咣”的一脚踢倒浴桶。丫鬟们吓了一跳,不知道哪里惹怒了小姐,立在一处低头赔着不是。
  
  可宛宁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她大力将丫鬟们往门外推,“出去!都出去!”
  
  云意和月容在窗外修剪花枝,听屋里动静异常,连忙放下花剪跑进去。
  
  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洒了一地,铜镜、首饰俱被人摔在地上,连桌上熏香的铜炉都倒了。燃尽的香灰撒在热水里,“嗞嗞”作响,腾起一缕缕青烟。
  
  云意看见满屋子的狼藉,蹲在宛宁身边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宛宁无力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犹豫着闭上了。
  
  刚刚的事情只是个导火索,哥哥的袖手,国师的为难,还有努力融入秦朝生活的不易……积压在心里的烦心事实在太多,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月容遣散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丫鬟,一一捡起地上的物件。拾到那对耳珰的时候,发现有珠子下缀着的翡翠被摔碎了一角。她捏在手里想向小姐请示,想到晚饭前因为这对耳珰挨了骂,便以为耳珰是个禁忌话题。
  
  月容不敢说话,默默将它放回匣中。
  
  云意见小姐半天不答,轻轻散了她头上的发髻,拿着梳子缓缓从头梳到尾。沾着气味馥郁的桂花油,细语道:“小姐若是因为和丞相置气,也不要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宛宁抱膝坐在床上。“我才没和他置气。”
  
  云意以为她还在怨怪李斯的责罚,劝道:“小姐犯了大错,丞相只是叫人打了几下手板……”
  
  宛宁打断道:“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说了没生父亲的气!”
  
  云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小姐记得吗?从前二少爷犯了点小错,丞相罚他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跪了两天。比起小姐那点不痛不痒的处置,丞相真是偏心多了。”
  
  宛宁问:“什么?哥哥还有这种丢人事?”
  
  云意道:“可不是嘛!哪家做父母的没打过孩子,丞相疼爱小姐,怕小姐受不住责罚,好几夜没能睡安稳。”
  
  宛宁豁然大笑,只为抓住了哥哥的小把柄。光看他平日里神气兮兮的样子,想不到也有这么丢人的时候。她顿时心情大好,暂时将向扶苏道谢的事忘到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男主没有掉线。。。




☆、无计相回避

  李桓的婚事被定在来年岁初。随着天气转凉,大婚之期将近,丞相府内外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喜事。
  
  宛宁天天在李斯耳边吵嚷着日子无聊。李斯听厌了,于是派给她个清点贺礼的任务。她巴巴地领了命,等真正打点起来,才知道这是件多么让人头疼的差事。
  
  每日涌入府里的贺礼多如繁星,各地纳征来的物品因地域、地位、贫富、官职等各有差异。她先要按照送礼人的身份等级划分开,哪些是京城送来的,哪些是从地方递上来的……再按物品类别划分,金玉是一类,铜器漆器又是一类……最后记录在册,清点入库。
  
  一连办了七八日,礼单上的账目越来越乱。宛宁焦头烂额,一面对账一面自打嘴巴:“我真是自找苦吃!”
  
  好在相府里除她之外还有一个闲人。
  
  那就是整天游手好闲的贺兰国师。
  
  宛宁望着堆积如山的珠玉和锦缎,倍感力不从心,只好拉下脸来请国师帮忙。
  
  此时,国师正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大谈周易。
  
  他成天扎在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不时满面春风地笑着,享受着无尽的崇拜和爱慕。
  
  宛宁生平最看不惯好吃懒做的人,更何况,国师在相府里完全是白吃白住,光凭嘴皮子功夫讨女人们欢心。
  
  她叉腰走近了,见国师正拉着一个洗衣丫鬟算命。那丫鬟长得粗笨,脸上挂着两点麻子,听国师说她命中有桃花,将来能嫁个富贵人家,立刻咧开嘴大笑。
  
  国师算毕。丑丫鬟却紧攥着他的手不放,咯咯笑着问:“大人再帮我算算财运!”
  
  丑丫鬟手上长着厚厚的老茧,硌得他指腹生疼。国师叫苦不迭,只好硬着头皮敷衍道:“今日已经算过三卦,不可再算了,再算就不灵了!”
  
  宛宁不禁发笑,原来,早在秦朝就有女流氓了。
  
  她清清嗓子,打断道:“国师大人,您算命算得那么准,那么算帐一定也不差吧?”
  
  国师的手仍卡在丫鬟手里。他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宛宁又问:“是不是?我大秦国堂堂国师,还能不会算帐?”
  
  她的激将法果然有效。国师眉目清冷,狭长的凤眸里写满了得意。“当然!”
  
  宛宁满意地从袖中掏出账册,扔进国师怀里。拍着他的肩说道:“这就好。后院有一屋子的金银珠宝,麻烦国师在日落之前帮我清点干净。”接着,又塞给他一支笔:“国师大人,这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您了。”
  
  国师这才发觉上了贼船。
  
  刚想反悔,又看到周围丫鬟们向他投来钦羡的目光。当然,其中还夹杂着丑丫鬟暧昧的眼神。国师打了个哆嗦,脱口应道:“这事简单,我马上去办!”
  
  说罢,他急忙甩下一群糟心的女人,抱着账册扬长而去。
  
  丑丫鬟见国师飞也似的跑开,羞得连耳根子都烧红了。宛宁抚慰道:“妹妹,你可知道得道高人都是不近女色的?”
  
  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哎,放眼整个大秦朝,这么开放又直白的姑娘去哪儿找啊?
  
  国师前脚刚走,后脚李桓就赶过来了。
  
  宛宁蹦着高朝他挥挥手。李桓明明看见,却皱着眉视若不见。宛宁待走近了才发现,他后头还跟着李斯。
  
  聚群的丫鬟们纷纷行礼退下。
  
  李桓看见她,淡淡道:“贺礼都盘点清楚了?”
  
  宛宁拘着有父亲在侧,恭身答是。
  
  李桓转身面向李斯,忍不住夸赞妹妹几句:“父亲,您瞧,咱们家宛宁果真行事妥帖!不到十天的功夫就厘清了。”
  
  李斯微笑看着宛宁,也是颇为赞赏。
  
  古代男女分工明确,男的一心奔仕途,女的在家管账面。是否能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打理妥帖,才是衡量未来能否成为贤妻的标杆。李斯一心盘算着让女儿和皇室结成姻亲,见她持家有方,颇有主母风范,当然大喜。
  
  贺兰国师在后院抱着账册研究了许久,宛宁狗爬似的字让他实在犯难。他头脑一热,折回园子,憨憨当着李斯的面抖开一尺长的竹简,问:“姑娘,你净在账册上画了些什么?我穷尽毕生所学,真是一点儿也看不明白。”
  
  宛宁心里咯噔一声,生生顿在原地哑口无言。
  
  李斯绷着脸拉过账册的一头,匆匆扫了几眼,脸色惨白。
  
  李桓见父亲神色凝重,凑上前一看。天!一行行竹简上爬满斗大的字,有的挤在一团歪歪扭扭不成样子,有的稀稀拉拉胡乱排开。最可笑的要数记录着授礼人的那一行,因为,在赵高的名字旁,赫然画着一只缩头小王八。
  
  李桓尽力憋着不笑,心想,妹妹跟赵大人没有过节,何苦要暗讽赵高是缩头乌龟啊?
  
  宛宁暗叫不妙,恶狠狠剜了国师一眼,这一眼正巧被李斯看个正着。
  
  李斯面色十分难看,板着脸骂道:“不知礼数!你可知侮辱朝廷命官是大罪?”
  
  宛宁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羞得直伸手去捂那只小王八。
  
  国师见自己杵在这儿不合时宜,连忙把账册交到李斯手里,“丞相大人,在下暂且告辞。告辞了!”他慢吞吞地退下,扯了扯宛宁的袖子,眼中颇有愧疚之意。
  
  国师走远后,李斯大力将账册一摔,指着她鼻子怒道:“你说!我平日里怎么管教你的!今天让国师看了笑话,你叫我来日在朝堂上脸往哪搁?”
  
  宛宁两手绞着帕子,面带赧色:“女儿给您丢脸了。”
  
  李斯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宛宁见父亲气的发抖,又恐盛怒伤身,低声央求道:“父亲别生气了。我明日就去管家那儿领罚。”
  
  李桓拾起账册,担忧地望向妹妹,只见她委屈不已,鼻头一抽,差点掉下泪来。
  
  沉默了许久,李斯顺了气:“不用领罚了,好生回你房里思过去吧。不到你哥哥的婚期,别出来惹事。省的讨我烦心。”
  
  李桓还以为妹妹铁定逃不了一顿打了,一听只是禁足思过,不免松了一口气。他意味深长地看妹妹一眼,“去吧!”
  
  李斯怅然,兀自叹了一句:“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
  
  宛宁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因为刚挨了一顿骂,心神不安,连步子都踩得虚浮。以她坐不住的性格,被禁足到明年开春,简直是比要她的命还痛苦。
  
  再一想贺兰国师,真是叫她恨得牙痒痒。“他刚才脑子是进水了吗!混蛋!”
  
  由着她越想越深,神思恍惚,竟不自觉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宛宁陡然惊醒,差点撞掉了绾发的簪子。她扶着头上摇摇欲坠的簪子,道:“抱歉,我方才……”
  
  忽而一阵暖风拂面。她一抬头,竟然对上扶苏的脸。扶苏今日穿着玄色缎面官服,更衬得气宇不凡,面若冠玉。
  
  刚从父亲天雷地火的责骂里脱身,冷不丁遇上扶苏,她豁然宽慰不少。
  
  扶苏看她气色萎靡,问道:“琢磨什么呢?我叫了你三声,也不见你回答。你倒好,直接冲着我扑过来了。”他笑得温暖极了,仿佛春风吹皱乍暖的湖面,又仿佛玉笛撕裂喑哑的黑夜。
  
  宛宁心尖上一荡,有似酥似麻的触感拂过。“你来找哥哥?”
  
  扶苏道:“父皇派我去南方督促南民北移,荷华和李桓的喜酒我是赶不上了,今天是特意来向他道喜和辞行的。”
  
  宛宁问:“要走多久?”
  
  扶苏不嫌她话多,道:“明日一早就走,来年开春回来。”
  
  宛宁心中莫名失落,“走得这么急?”
  
  扶苏颔首道:“是,调令十万南方子民去修筑长城,这是大事,一刻也耽搁不得。对了,你哥哥现在可在府中?”
  
  宛宁沮丧地朝园子深处一指。“哥哥在园子里和父亲议事呢。”
  
  扶苏方笑着点点头:“丞相也在。那我这就去了。”
  
  宛宁一埋首。扶苏擦肩而过带起秋日微凉的风,牵着她鬓角的碎发,轻轻挠拨人脸。
  
  “等一下!”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念头,她忽然叫住扶苏,开始没话找话。
  
  “呃……你送来的伤药很好用,我一直想亲自谢你,没想到拖到现在。”又添了一句废话,连宛宁自己都觉着腻歪。
  
  扶苏急着见李桓,抬起脚,沉声道:“心意我领了,外面风大,小姐早些回去休息吧。”
  
  宛宁咬咬牙,完了,怎么突然又没话可说了。她悻悻失意,又不想扶苏耽搁了正事,只好曲膝道:“公子慢走。”
  
  一扎头,发髻里没戴稳的簪子顺势滑落。她狼狈地拾起来,前前后后比划着,半天插不对地方。
  
  扶苏缓缓虚握住她的手,擎着簪子的一头,瞅准了向发髻里一推。簪子紧贴着头皮划过,稳稳当当固定在头上,未伤及皮肉分毫。
  
  扶苏在她背上轻轻一拍:“快回去吧。”
  
  突然间天地一片朗朗,宛宁吃吃而笑,一路上连蹦带跳地跑回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太晚了,今天更的太晚了~~
  
  因为三次元的事情耽误了,望原谅




☆、雪夜初霁

  秋日里风大,吹得人裙角欲飞。
  
  宛宁捂着一颗扑通直跳的心,手舞足蹈地奔回秀檀轩。丫鬟们怕她跑得太急呛了风,急忙找了件绉面斗篷给披上。宛宁灵巧地躲开,嬉笑着钻进屋里头。
  
  “小姐这是怎么了?”拎着斗篷的丫头呆立住,问。
  
  “八成是魔怔了……”另一个也是迷糊着。
  
  宛宁倚在长案上。窗外日头渐低,暮霭沉沉,绚烂的落霞透过浅碧色的窗纱,疏疏打在她笑容流转的脸上。天际的光圈像一串撒落的珊瑚,连黑沉沉的日影都透着静谧。
  
  头上的簪子还残留着扶苏的余温,对着水磨石的镜面,她腾地一下脸红了。
  
  云意端了洗脸水进来。她帮宛宁拆开发髻,捧着条方巾给她擦脸。“奴婢听月容说,小姐回来时可高兴了。是不是今天又遇着什么好事了?”
  
  宛宁沉浸在自个儿的臆想里,脑袋还不甚清楚,听见有人问话,心不在焉地答道:“父亲叫我禁足思过,到哥哥成亲才准出去。”
  
  这一问一答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
  
  云意“啊”了一声,难掩惊讶之色。
  
  可宛宁还没从绮梦里清醒过来。她反复摩挲着簪子,嘴角像被灌了蜜似的,渗着甜丝丝的笑。
  
  “丞相大人没说别的?”云意小心翼翼地问。
  
  她依旧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挨了责罚的。
  
  “没有,没有。”
  
  **
  
  禁足在秀檀轩的日子飞逝而过,不知不觉到了元日。
  
  宛宁算着,再过半月,哥哥即将迎娶荷华公主,那么自己的苦日子也快要到头了。一连两月被锁在园子里,身子脑子都快长霉了。
  
  元日这天,天空下起了雪。
  
  一开始,只是泼撒些落地即化的零星小雪。到了快中午的时候,雪花纷纷扬扬而下,像扯絮似的。才一会儿的功夫,天地间满目银白。只有几株不惧霜寒的松柏,即使被积雪压着,仍然不甘心的露出丝丝青碧,点缀在倾吞天地的大雪中。
  
  咸阳宫里隐隐传来高雅的礼乐声,声音时断时续,不绝如缕,沁透整座皇城。
  
  那是始皇帝在四海归一殿里设宴祭祖。
  
  李斯和李桓照例去了,偌大的丞相府瞬间冷清下来,只剩仍在禁足期的宛宁。
  
  丞相府里,梅花开得正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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