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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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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他立刻转身向师父别之弃所在的草庐跑去,他知道若小草所言是事实,那么师父
    必定对此事会大为关切。一个已死亡了五天的人,是绝对不会有那么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
    而且皮肤表层也应出现尸斑,但由气息、脉搏推断,白辰又的确已经气绝身亡。
    他轻轻地叩击着师父的门,低声道:“师父,外面有人来求医了。”
    “进来说吧。”一个低缓的声音响起。
    查二心道:“没想到师父也已起床了。”推门而进,果见别之弃已端坐于床前椅子上,
    看样子起床已有一段时间了。
    查二也不及细想,便道:“师父,外面来了一位伤者,已无气息脉搏,可送他来的人却
    坚持说他没有死,而且声明五天前,那人就已如此模样了,弟子觉得此事多半有些古怪……”
    别之弃挥了挥手,道:“知道了。”
    语气竟很是平淡,查二大为不解,呆呆怔立片刻,方道:“那……那师父是否……”
    别之弃道:“当然要救,你将他们领进来吧。”
    查二松了口气,低应一声,立即出了草庐。
    别之弃从旁边桌上的一个篮子里抓出几片黄色的叶子,放入嘴中,慢慢咀嚼,神情若有
    所思。
    不一会儿,查二与小草一同将白辰抬入屋中,无需别之弃吩咐,查二已娴熟地将白辰安
    置于墙边一张低矮的木床上。
    小草见了别之弃,便知他才是药痴,他身边触手可及的草药就是明证,正待施礼,别之
    弃已站起身来,阻止道:“不必多礼了,救人要紧!”
    乍听此言,小草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心想听他口气,白辰或许有救了,不知为何,此
    时她竟不敢对别之弃相问。
    别之弃走至床边,低首看了看无声无息的白辰,脸上忽然有了极度惊异之色。
    他身材不是很高,皮肤呈罕见的淡紫色,眉毛却浓密如纠,此时双眉更是几乎拧成一条
    线。
    别之弃喃喃自语般道:“奇怪……奇哉怪也……他本该已死去四五天才是!“
    小草一听,紧张而惊喜地道:“他……他还活着是吗?”她的神情让人想到她几乎要从
    他人口中掏出一个“是”字来。
    别之弃看了她一眼,道:“如果能救活,那么他此刻应该是活着。”
    这时,查二的师兄荆树亦被惊醒,匆匆赶了过来,他年约十七岁,眉清目秀,长身玉立,
    颇有富家公子之气,只是略显阴柔,别之弃见他进来,便吩咐道:“荆树,你去将为师的
    ‘归宗露’取来。”
    荆树一怔,失声道:“这……”
    别之弃沉声道:“没有明白为师的话么?”声音不响,却甚为威严,荆树一震,忙道:
    “是,师父。”立即转身出去,心中却忖道:“不知求医者是什么来头,师父视如性命的
    ‘归宗露’已封存七年,平时我即使见一见也不容易。”
    荆树匆匆返回时,手中已多了一个小小的瓷瓶,那瓷瓶通体晶莹如玉。状如一滴蓝色的
    水珠,形状甚是优美。小草从荆树的表情中感觉到这瓶“归宗露”
    绝不寻常,不由暗暗感激,心道:“我在途中打听别先生所在,便听说别先生极少拒医,
    为人仁义,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别之弃从床下取出一只蒙了牛皮的木箱,将之开启。但见箱中放着一排排银制物什,小
    巧而精制,有刀、叉、钩、针、剪、夹、锥、锉,甚至还有小锤及—把银光闪闪的小锯子,
    小草看得心惊肉跳。别之弃从荆树手中接过小瓷瓶,从里面摸出一颗如枣子般大小的红果,
    放入口中咀嚼了一阵子,查二不知何时已倒下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递给别之弃,别之弃猛
    灌—大口,却不咽下,而是“蓬”地一声,连同那颗已被嚼碎的药末一道喷出,空气中立时
    弥漫开一股辛辣的气息,小草只觉双眼发涩,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别之弃这才对小草道:“姑娘暂请回避,三个时辰后,便可见分晓。”
    小草道:“多谢别先生。”却不肯移步。
    别之弃猜出她的心思,道:“姑娘放心,老夫一定尽力而为。实不相瞒,在姑娘未到药
    鼎山之前,已有人提前将此事告之老夫了,说姑娘与他甚有渊源,让老夫一定全力施为。”
    小草一呆,暗忖道:“是谁暗中助我?”
    查二上前道:“姐姐,请。”
    小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与查二一起退了出去,荆树走在最后,他将木门反手掩上后,
    便静静立于门前。
    查二将小草领至一间半敞半闭的草庐中,为她端上茶点,小草哪有心思享用?
    查二与她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只知胡乱地应对几句,查二见状,便自行缄口不
    语了。
    山中极静,只有林涛鸟鸣,空气中飘浮着药草的独特香气。
    小草心乱如麻。
    朝阳渐升,山间水雾袅袅上升,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荆树忽然匆匆而来,对小草道:“家师有事要与姑娘商议。”
    小草急切地道:“白大哥是否已清醒过来了?”
    荆树道:“在下亦不知其中详情如何。”
    在推开那扇木门的一瞬间,过度的紧张使小草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她强自定神,
    方渐渐恢复过来,但觉屋内仍是弥漫着那种辛辣的气息。
    白辰依然静静地躺在那张木床上,只有他的头部露在被褥外面,脸色仍是苍白得让人心
    惊。
    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掠过小草的心头,她的心立时紧缩了!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别之弃
    本是让她等待三个时辰,而今却仅过了一个多时辰,这是否预示着白辰已凶多吉少?
    她的目光落在了别之弃身上,别之弃背负着双手,侧对着她,使她无法清楚地看清他的
    神情,小草只觉喉头干涩,想要开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别之弃缓缓地道:“姑娘贵姓?”
    小草心中飞速转念:“是否白大哥已无恙?否则别先生怎会有心思问我姓氏?若是要问,
    在此之前就该问了。”心中转念,口中却道:“晚辈姓……墨。”
    其实,对于自己的姓氏,她几乎已经渐渐淡忘了、因为在她未谙世事之时,父亲墨东风
    就已离她而去。不知为何,她母亲花轻尘不愿提及墨东风,若是小草问及,她亦不会如实相
    告,故直到白辰在水下洞穴中见到了墨东风的遗骸,她才真正明白父亲的死因。
    别之弃嘿嘿一笑,道:“姓墨?很好,很好。”
    说完转过身来,继续道:“据老夫所知,江南一带有一位姓墨的名医,具有起死回生的
    医术,听姑娘口音,应当是江南人,为何要舍近而求远?”说话时,别之弃的脸上没有任何
    表情。
    小草道:“晚辈未曾听说过此人。”
    别之弃道:“是吗?此人可是非同寻常,老夫的能耐与他相比,只怕远有不及。”他的
    脸上有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声音亦显得有些嘶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道:“此人名为墨—
    —东——风,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小草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身躯大震,在极短的一瞬间,她脑中已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却
    又像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
    别之弃继续道:“姑娘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虽是如此问,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显得如何惊讶。
    小草顿时有所醒悟:他一定已知道墨东风就是我父亲!
    但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相问?
    小草略略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墨东风就是先父名讳,只是晚辈自幼丧父,
    亦不知父亲懂得医道。”
    别之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眼神奇怪至极,他近乎自语般地喃喃道:“你果然是墨东风、
    花轻尘的女儿!”小草见他神情异常,顿时察知他与父母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别之弃忽然走出草庐内侧,那边有一条青色的幔布,将草庐隔开一个角落。别之弃伸手
    一拉,幔布被拉至—旁,其后赫然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二块灵牌别之弃站在灵牌前,声
    音一改方才的冷漠,而变得无比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晰,只听他道:“阿苗,你
    知不知道,害死你之人的女儿向我求医了,如果不是墨东风施下毒手,你一定还在与我一起
    种药,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对不对?如果你没有被墨东风所害,咱们的孩子也应该有她
    这么大了,对不对?阿苗,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一定不会让我替仇人的女儿治病,我听你的。
    她说墨东风早已死了,这是恶有恶报,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小草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震愕莫名。
    她绝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草只觉一股热血“腾”地升起,她不顾一切地大声道:“别先生,我诚心诚意求你为
    白大哥治伤,你若肯答应,找自是万分感激,若是不肯答应,我亦音,应当是江南人,为何
    要舍近而求远?”说话时,别之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苹道:“晚辈未曾听说过此人。”
    别之弃道:“是吗?此人可是非同寻常,老夫的能耐与他相比,只怕远有不及。”他的
    脸上有了极其复杂的表情,声音亦显得有些嘶哑,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道:“此人名为墨—
    —东——风,不知姑娘是否听说过?”
    小草心中如被重锤一击,身躯大震,在极短的一瞬间,她脑中已飞速闪过无数念头,却
    又像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空白。
    别之弃继续道:“姑娘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
    虽是如此间,但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并未显得如何惊讶。
    小草顿时有所醒悟:他一定已知道墨东风就是我父亲!
    但他为何不直截了当地相问?
    小草略略犹豫了片刻,终于道:“实不相瞒,墨东风就是先父名讳,只是晚辈自幼丧父,
    亦不知父亲懂得医道。”
    别之弃的目光死死盯着她,眼神奇怪巨极,他近乎自语般地喃喃道:“你果然是墨东风、
    花轻尘的女儿!”小草见他神情异常,顿时察知他与父母之间必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别之弃忽然走出草庐内侧,那边有一条青色的幔布,将草庐隔开一个角落。别之弃伸手
    一拉,幔布被拉至一旁,其后赫然摆着一张供桌,桌上供着二块灵牌。
    别之弃站在灵牌前,声音一改方才的冷漠,而变得无比温柔,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清
    晰,只听他道:“阿苗,你知不知道,害死你之人的女儿向我求医了,如果不是墨东风施下
    毒手,你一定还在与我一起种药,一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对不对?如果你没有被墨东风所
    害,咱们的孩子也应该有她这么大了,对不对?阿苗,我明白你的心思,你一定不会让我替
    仇人的女儿治病,我听你的。她说墨东风早已死了,这是恶有恶报,你在九泉之下,也该安
    心了……”
    小草闻言如遭晴天霹雳,震愕莫名。
    她绝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小草只觉一股热血“腾”地升起,她不顾一切地大声道:“别先生,我诚心诚意求你为
    白大哥治伤,你若肯答应,我自是万分感澈,若是不肯答应,我亦不敢勉强。但你怎能辱及
    我父亲?我父亲绝不会是那种人的!”
    自她懂事起,就未见过父亲墨东风,在她的印象中,父亲应是位高大、和蔼可亲、疼她
    爱她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父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母亲花轻尘更神圣不可侵犯。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对母亲已有所了解,由于种种原因使花轻尘性情冷僻,这使得她在小草
    的心目中是不完美的,甚至有明显缺陷的,而墨东风对小草而言,却是完全凭藉想象,而想
    象的自是远比现实更完美。而今,突然有人将她心目中的父亲的形象完全否定,小草心中的
    愤怒、失望、悲伤之情可想而知。
    别之弃霍然转身,但见他五官扭曲,极为恼怒,以至面目显得有些狰狞可怖,他凄厉无
    比地长笑一声,笑声让人不忍多听。
    别之弃声冷齿寒地道:“你知道我的妻子是怎样被害的吗?她是在身怀七个月的身孕时
    被你父亲墨东风暗中下毒而死的!我为了救妻子,冒着真气可能逆岔的危险,结果终回天乏
    术,而自己因为内家真力逆岔而功力尽废,如果不是我师弟及时赶到,我亦性命难保!这必
    然也是你父亲施展毒计的一部分,以他用毒的手段,我妻子绝不可能在服下毒药之后,还能
    拖延半个多时辰!墨东风那恶贼是想一箭双雕!”
    他状如疯狂,忽又大笑几声,接着道:“我相信今日不但墨东风遭到了报应,花轻尘也
    定是未逃过劫难,否则若是他们知道你来向我别之弃求医,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真是报应不
    爽啊,报应不爽!”
    小草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无论别之弃所言是真是假,他也绝不可能出手救白辰了。小
    草本已惊惶绝望的心此时更是如坠深渊。
    别之弃咬牙切齿地道:“这十几年来,我日日夜夜无不想着为妻子报仇,只是我功力尽
    废,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想到墨东风仍是难逃天道……”
    小草仰首长吸了一口气,声音出奇地冷静:“够了!先父与别先生或许真有怨仇,只是
    我不知情而已,日后我自会查个水落石出。我本欲告诉别先生,这位白大哥与我墨家无亲无
    故,该不该救他跟先父与别先生的仇隙并无关系,现在看来,此举已大可不必,如今别先生
    有了一泄心头之怨恨的良机,又怎会错过?若别先生所言属实,他日我自会代父领罪,今日
    我却不想在此受不明不白的羞辱!”
    别之弃勃然色变,沉声道:“南支的人永远是如此狂妄!可笑师弟却一直主张南北两支
    言归于好,说不定他早已知道你是南支的人,却有意向我隐瞒,好不糊涂!若非我从这小于
    身上查出惟有你们南支才会有的药,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小草听得“南支”二字,心中有所触动,想到莫非别之弃亦是墨门中人?只是此时她心
    情复杂至极,根本不愿再对此事细加思忖,只觉满腔悲恨无处渲泄,难以抑止的冲动使她脱
    口道:“别先生一面之辞,我绝难轻易苟同,至于是否狂妄,也轮不到别先生教训!告辞
    了。”
    别之弃神色大变。
    他森然道:“你道此处就由得你从容来去么?”
    小草心中早已绝望,绝望之人既不会有所顾忌,亦不会有所畏惧。
    她冷冷一笑,上前将白辰小心抱起,径自向门外走去。
    别之弃嘶声道:“荆树,留下她!”
    荆树自别之弃与小草说话后,一直在门外全神留意,听得此言,立即闪身立于门外,挡
    在小草面前,道:“姑娘请留步!”
    小草由他的动作立即看出对方竟然身怀武学,但却毫不畏惧,反而怒焰更炽,不退反进,
    仍是径直前行。
    荆树道了一声:“得罪了!”
    右手骈指如剑,向小草肩部疾点而去,动作极为快捷,果然有不俗的武学修为。
第四章 艺出同门
    门南北两支孰对孰错,师兄可知那重伤的年轻人并非墨门弟子,非但不是墨门弟子,且与墨
    门无亲无故,他之所以受伤,是仗义出手,为水族中人所伤。此人本为临安武林世家白家的
    三公子白辰,白家被风宫所灭后,他忍辱负重,屈身于风宫门下,伺机报仇,后为风宫识破,
    被逐出风宫。他以一己之力,敢深入风宫龙潭虎穴,足以让人敬佩。师兄若是不救此人,岂
    不有违师兄昔日心性?”
    别之弃道:“他体内潜伏着三股内息,皆是极为强大,常人的躯体内若是隐有这三股内
    息,必定无法承受,犹如囊中盛物,若是所盛之物太多,终会涨破此囊。奇怪的是他虽然已
    气息全无,肢体却并不僵硬,亦未腐败,难道在无呼无吸之时,尚有精元气神未曾散去?这
    与常理可大大不符。”
    师一格见他语气松动,忙道:“他体内可是有蕴含土、水、火五行三气的气劲?”
    别之弃点头道:“正是。如此怪症我亦是闻所未闻,只是依据五行调和之理,推测若是
    能将他体内的土、水、火化为一体,也许会有效,于是便将‘归宗露’灌入他的体内……”
    不等他说完,师一格有些意外地道:“师兄将‘归宗露’也给他服下了?”
    别之弃摇头道:“不是服下,而是直接灌入。”
    师一格心道:“归宗露乃师兄珍而惜之的奇药,当年他真气逆岔而武功尽废,是他生平
    最大憾事,故这些年来,他一直潜心配制一种可以引衲融合体内逆岔真气的药物,最终制成
    ‘归宗露’,此药用在白辰身上,倒是颇为适宜。”想到这儿,他忙问道:“师兄为此子用
    了‘归宗露’的情形如何?”
    别之弃叹了一口气,道:“墨东风的女儿已与他一同离去,离去时尚未醒过来,‘归宗
    露’虽有奇效,但此子是生是死尚难断定,更不能说其药效如何了。”说到这儿,他似乎不
    经意地问道:“按理你上山时应当会在途中与他们相遇才是。”
    师一格听说别之弃已在白辰身上用了“归宗露”,心中略宽,料想小草与白辰已在自己
    赶往药鼎山时先行离去了。师一格对救醒白辰并不抱什么希望,他最担心的是别之弃知道小
    草的真实身分后,会因亡妻之恨,而对小草有所不利之举,那么墨门南北两支的误会将会更
    深了。
    但此时他却一惊,道:“我上山时,未曾遇见任何人!”
    别之弃已猜知这一点,此刻被他证实,顿时显得有些不安了,他强自定神道:“莫非是
    她走岔了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猜测毫无根据,苍白无力,说完后便沉默下来了。
    想到小草那哀伤而绝望的眼神,师一格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沉声道:“我去找
    一找!”
    言罢匆匆向别之弃告辞一声,径自离去。
    别之弃略略怔神后,长叹一声,缓缓地道:“荆树,你也去吧。”
    荆树此时正站在门外,悄然等侯师父招呼,听得此言,不由有些惊讶,心忖师父怎知我
    一定站在门外?
    无暇多想,道了一声:“是,师父。”亦随师一格而去。
    直到午后,师一格与荆树才一同返回,别之弃一直站在自己那间已破损的草庐前,犹如
    一尊雕塑,当他远远看见师弟与徒儿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上时,眼中的不安之情更甚。
    因为并没有人与他们同行。
    师一格与荆树越走越近,只听师一格一脸忧郁与疲惫,他对别之弃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之弃的心猛地一紧!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大声道:“别之弃,你错了!”
    ※※※
    风宫无天行宫“闲风阁”。
    叶飞飞已有数个月的身孕,她的身躯显得有些臃肿,却让她平添了一分母性的美丽,那
    种美丽是恬静的,不张扬,却很温馨动人。
    自小草走后,牧野静风为她另换了一个侍女,丰腴而甜美,未言先笑,名为桃子。
    这时,桃子已被叶飞飞支开,屋中只剩下她与牧野栖二人。
    叶飞飞坐在宽大舒适的软椅上,而牧野栖则很恭敬地站在她的面前。一时间,两人竟无
    话可说,仿佛有一种无形而捉摸不透的东西阻隔在他与她之间,而这种隔阂是说不清、道不
    明的。
    是五年的时光吗?
    是因为叶飞飞已成了牧野栖的后娘吗?
    是因为牧野栖曾站在与风宫对立的立场上吗?
    也许都是,又不全是。
    叶飞飞心中道:“栖儿已经长大成人了,当然不可能如小时候那样对我这个姑姑太依恋。
    何况他对我仍是很尊敬的,总不忘过来向我问安。”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但隐隐觉得有一丝
    失落感。
    也许,这种失落并非自牧野栖进入风宫后才有的,而是早在五年前就已隐藏了下来。她
    极少过问风宫事务,五年来的日子平静如止水,无所谓幸福还是不幸福,一切似乎都依着一
    股惯性在向前而去。更多的时间,她是生活在记忆中,在记忆中有聪慧温柔的敏姐,有可爱
    的栖儿,有穆大哥,有他们的笛风客栈,笛风客栈中的那片葱葱郁郁的竹子……
    最终还是叶飞飞首先打破了沉默,她道:“栖儿,听你爹说你在数个月前,就曾与他联
    络,并因此而帮了他,是吗?”
    牧野栖道:“栖儿只是无意中得知有人要利用什么刀诀暗害我爹,于是就暗中提醒了
    爹。”
    他当然不会真的是无意中得知此事的,那么,为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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