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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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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他当然不会真的是无意中得知此事的,那么,为何在面对至亲的叶飞飞时,他仍要有所
隐瞒?
叶飞飞虽已极少过问江湖中事,但当初久历江湖形成的敏锐心思却仍存于心中,她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杀了风宫数十名弟子?”
牧野栖神色坦然地道:“我对风宫一向无甚好感,若不是有风宫,我们一家人又怎会分
散?我娘更不会死!我爹亦不会成为世人眼中的魔头!当时,除了爹与姑姑外,我恨风宫中
的每一个人!”
叶飞飞皱眉道:“仅仅是以前如此想?”
牧野栖缓声道:“姑姑,你该明白,是正盟将我逼至走投无路之境的,他们自以为自己
就是正义的化身,无端地诬陷我,而他们这么做的惟一原因就因为我是风宫白流宫主的儿子!
纵然我做得再好,他们也是不会信任,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他们自称正盟,却是假仁假义,
虚伪狡诈,与魔道又有何异?”
叶飞飞叹了一口气,道:“这一次,正盟的确错怪了你,只是此事将来总有水落石出之
时,你若真的弃……投身风宫,依姑姑之见,终是有些不妥。”
“弃明投暗”四字话到嘴边,叶飞飞终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牧野栖道:“姑姑推己及人,自是这么想。但若非我爹全力相救,我今日已无法站在此
处听姑姑的教诲了!正盟既然自封为‘正’,其中自诩为光明磊落之辈绝对不少,为何这么
多正人君子中,竟无一人看出我是被人陷害的?我坚信他们当中其实早已有人明白了这一点,
只是因为我是牧野栖,是风宫白流宫主之子,无论是否真的有错,都是死不足惜!我若是离
开风宫,必定陷于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栖儿当然不会忘记我娘与姑姑的教诲:大丈夫当不
惜死。只是栖儿还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若是死了,在世人眼中,只怕是罪有应得!”
第五章 手刀足剑
第五章手刀足剑叶飞飞幽幽叹道:“你说的这些,姑姑也明白。
唉,为人一生,多少总有身不由已之时!风宫日后若是得势,天下苍生将置身水深火热
之中;风宫若是落败,倾巢之下,必无完卵,只怕那时你我将会被世人共讨之。“
牧野栖听到这儿,心头猛然一震,脸色微变。
叶飞飞察觉到了,惊道:“你怎么了?”
牧野栖强自一笑,道:“没什么。”
叶飞飞知道他对自己必有所隐瞒,却也不便追问,当下转过话头道:“这些年来,你一
直在留意风宫的动静吗?”
牧野栖道:“不错,自从知道姑姑与爹爹都在风宫后,我一直暗中留意风宫的一举一动。
只是我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身分,也不便与姑姑见面而已。”
叶飞飞感慨地道:“的确如此,一旦你的身分暴露,要对你有所不利的人不知有多少。
对了,想必你也知道数个月前,风宫有一位年轻弟子被废了武功后逐出了风宫这件事吧?”
牧野栖沉吟了片刻,道:“栖儿不但知道此事,而且还救过他。”
叶飞飞又惊又喜地道:“你救过他?”
牧野静风虽然有时会对叶飞飞提及风宫事务,但有关白辰的事,却不会向她透露,因为
她一直偏袒白辰,故叶飞飞对白辰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牧野栖见叶飞飞对白辰显得甚为关切,当下便将自己在邑城如何救出白辰的经过述说了
一遍。
听罢,叶飞飞不无担忧地道:“白辰过了江之后,是否能平安脱险?”
牧野栖心道:“那日白辰只到江心时,就已起了涛天巨浪,看来他多半已溺水而亡了。”
口中却道:“白辰颇有智谋,多半不会有事。”
叶飞飞沉吟着点了点头,道:“他的确有些智谋,连姑姑和你父亲都曾被他瞒过,若不
是他急于求成,风宫只怕永远也不会对他起疑心的。”
言语中倒颇有些赞许之意。
牧野栖心道:“他若真有智谋,又怎会沦落到扮作叫化子脱身的地步?那日若非我全力
相救,他焉有命在?”此念方起,他又想哈图鲁之所以能找到白辰,全赖自己指引,而非白
辰智谋不足,想到这一点,牧野栖心中不由升起一个异样的念头,他暗自道:“但愿白辰不
曾溺水而亡,他日我可会会他,看看他究竟有何过人之处,可以搅得风宫不得安宁,投入诸
般力量追杀他!”
※※※
与幽求所居住的小镇相去三里的一座山上。
山间有一块巨大的石坪,站在石坪上,可以将远处的小镇尽收眼底。
此刻,都陵正端坐于石坪上,他身着一身黑褐色的衣衫,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
他的表情依旧是那般冷峻,冷峻如他身后的山岩。
剑在右侧腰间——因为,他使的是左手剑。
都陵是奉牧野静风之命前来寻找幽求的,正如牧野静风所言,他从来不会让牧野静风失
望,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此刻他的目光低垂,竟未投向远处的镇子,似乎对幽求的行踪已不再关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后掠过一阵风,将林子吹得“沙沙”作响。
不,不是有风吹过,而是一个青色的身影如巨鸟般自他身后掠空而出,向他这边飘射而
来,衣衫与虚空磨擦时产生的气旋将草木带得“沙沙”直响。
都陵不但冷峻,而且冷静。
冷静的人总比常人更为敏锐。
但此时都陵却像是一无所知,他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
莫非,他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一切突变?
那青色的人影如一缕青烟般射至,飘然落在都陵左侧。
都陵忽然开口道:“你不该在这时候来的。”
声音似乎十分平淡,却已没有平时的“冷”。
出现在他身侧的青衣人身材不高,脸上蒙着青巾,他赫然是曾救过白辰的“足剑”!
“足剑”竟在都陵身侧坐下了,道:“为何不该在这时候来?”
如果此时白辰在场,必定会惊愕不已!
因为,此时“足剑”的声音柔和婉转,赫然是女子的声音!
莫非,让风宫弟子又惊又怕的“足剑”,竟是—位女子?
都陵道:“我们能找到幽求,其他人就一样能找到这个地方,你冒险来此,万一惊动了
他人,岂不十分危险?你该在天黑之后再来见我。”
“那岂非要你独自一人在这儿枯坐半日?”
都陵道:“那又何妨?”
“我不管!师父说让我来见你,并未规定白天不许来,也就不算违背师命!何况合‘手
刀足剑’之力,又有几人能奈何得了?都大哥,是不是?”“足剑”拉着都陵的衣衫,轻轻
地晃着。
如此神情,如此语气,如果“足剑”不是女人,那么就必定有些不正常,如同传说中阴
阳莫辨的人妖。
都陵依旧不苟言笑地道:“是师哥。”
“我偏叫你大哥,这儿又没有外人。”“足剑”
说着,又向他靠近了一些,索性把手臂挽入都陵的臂弯中,轻声唤道:“大哥,大哥,
大哥……”
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温柔,到后来已如呢喃私语。
都陵冷峻如石雕般的脸渐渐洋溢出淡淡笑意,就如同在阳光下渐渐融化的一座冰山。
他轻轻地抽出手臂,犹豫了片刻,终还是轻轻地放在了“足剑”的腰间。
“足剑”低低地“嗯”了一声,几乎整个身躯都偎依到都陵的怀中了。
此时,如果还有人不能看出“足剑”是女人,那么这个人要么是个瞎子,要么就是傻子。
虽然“足剑”没有取下她的蒙巾,身上的衣衫亦未改变,但此时让人敬而远之的“足剑”已
消失了,坐在都陵身侧的分明是一个情动心动的女子!
当一个女人在她心仪的男人面前,她身上所有的女人韵味都会展露无遗。
莫非,“足剑”在都陵面前亦是如此?
依照“足剑”所言,莫非都陵就是与“足剑”并称的“手刀”?
而“手刀”与“足剑”竟是师兄妹?
一切谜团,谁也不知。
都陵道:“师妹,师父他是否有意要取得幽求手中的骨笛?”
“足剑”双臂搂着他的腰,低声道:“大哥,你进入风宫数年,只与我见面三次……”
都陵道:“我已探听到曾有人找过幽求……”
“大哥,你想我吗?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但我知道,如果能与你在
一起,那么无论过什么样的日子,我都不在乎,我都很满足……”
她的身躯越来越软,越来越烫。
都陵全身的肌肉却渐渐绷紧了,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若……若由我们出手,
即使可以胜了幽求,多半也会惊动他人……”
“足剑”的双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缠在都陵的脖子上,双眼一片湿漉,像是可以滴出水来,
她近乎耳语般道:“大哥,天快黑了……师父交待的事,只要在天亮前办妥就行……像我们
这样的人,从不知自己的生命会在哪一日停止延伸……你爱我吧,我不想……不想在生命消
亡之时,仍是一无所有……你明白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都陵猛地将她拥入怀中,以让人窒息般的力量将之紧紧拥住,仿佛要将她的身躯与自己
的身躯融为一体!他的下颌支着她的肩,嘶哑着声音道:“我明白……我明白……”
两人的身躯融为一体,向后缓缓倒去。他们在下意识中不断滚动着,他们已感觉不到岩
石的凉意,因为他们的心是火热的,他们亦感觉不到山岩的坚硬,因为他们的情是温柔的……
夜色渐临,月淡星稀。
星月无声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注视着人世间无数的故事。
当然也有他与她的故事。
他们的呼吸、情绪、肌肤以及身体都融作一处,潮涨潮落的吸气与出气融作一处,轻盈
而迷幻的感觉与幕色融作一处……
远处的镇子已进入了梦乡,灯光依次熄灭,直至整个镇子再无一盏灯火。
惟有弦月朦胧地照着整个镇子,也照着这一片石坪。
石坪一侧的几棵枫树下响起了“咝咝”声音,一个娇柔得仿若就要融化的声音低低道:
“是后半夜了。”
若只听声音,谁也不会相信说话之人就是让风宫弟子恨惧交加的“足剑”!
都陵的声音道:“师父对幽求之事,有什么吩咐?”
“足剑”道:“师父说要尽可能保全幽求的性命,不可让他有什么差错。”
都陵正色道:“这可不是说笑的事!”
“足剑”道:“这是师父亲口对我的吩咐,我何尝与你说笑了?”
都陵见她的确不像戏言,不由一怔,吃惊地道:“怎会如此?”
“足剑”道:“我亦觉得此事奇怪。其实,按常理,幽求应是无时无刻不是处于危险中,
因为仇恨他的人太多,多得难以计数,可他偏偏一直性命无忧,可谓是咄咄怪事。如今,连
师父也要保全他的性命,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都陵忽然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显得极为吃惊地道:“看,镇子那边!”
“足剑”本是倚在他的怀中,这时赶紧仰身坐起,向三里外的镇子方向望去,心中亦是
大震。
但见本已漆黑一片的镇子此刻突然出现一片亮光,若不细看,还会以为是镇子失火所致。
杂乱的喧闹声由镇子方向遥遥传来。
都陵沉声道:“一定是因幽求而起的,我先行一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与我联手!”
“我明白!”“足剑”即刻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再无缠绵与依人之感。
都陵很快将周身收拾妥当,温柔地亲了亲“足剑”的额头后,毅然走到石坪上,身形微
晃,人已如一只夜鸟般划空而出,无声无息地向小镇方向掠去。
三里之距,不过片刻已置于身后。都陵借着树木房舍的掩护,向幽求所居住的房舍靠近,
当他置身于一片桑树林中时,与幽求所在的房子相去已不过十余丈。
远远望去,只见那独门独户的屋子外,有一片空地,此时空地上竟有二三十名妙龄女子,
皆手提灯笼,将一身材高大伟岸、白发飘扬的男子围于其中。
被围者自是幽求。
与幽求正面相对的是一美艳妇人,身着一袭如火焰般的红衣,秀美绝伦,眉如青黛,肤
若凝脂,身材美妙,蛮腰纤细,虽已年逾三旬,却自有风情万种。
此刻她的脸上虽无一丝笑容,但眼神中却有一种意态慵闲的韵味,仿若这般风情是与生
俱来的。
此人正是素女门门主秦月夜!
只是素女门远在东海,极少涉足中原武林,故都陵并不认识素女门的人。他看出场中所
有妙龄女子皆身怀武学,不由暗暗称奇,一时间无法判断出她们的身分来历。
素女门门下弟子无不是美艳出众的女子,而在这种夜深人静时突然出现数十个美艳女子,
让人感到的只怕已不是动人,而是有些诡异了。
都陵的目光落在秦月夜身上,心道:“此人应是众女之首了,怎地有些面熟?”一时间
却又记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对方。
一个充满了沧桑也充满了傲气的声音响起:“你们走吧,杀人对我而言,本算不了什么,
只是今夜我找不到任何杀你们的理由,而且也没有杀人的心情!”
这自是幽求的声音,惟有他的声音,才显得这般孤傲。
难道,杀人也要有心情?
都陵却相信幽求所说的是真心话。
幽求是世所公认的恶魔,同时亦是公认的最为嗜杀却不阴险狡诈的魔者,纵是十恶不赦,
他也是恶得明明白白,而绝不遮遮掩掩!
秦月夜冷笑一声,道:“你应该明白,当武林中有人重提洛阳剑会之时,你必然会成为
世所瞩目的焦点,向你寻仇的,也绝不会只有素女门。你的仇敌太多,每一个仇人都不愿看
到你在洛阳剑会重开时死于他人手中,我秦月夜亦是如此!”
都陵心道:“原来是素女门的人,素女门居于东海海岛,怎会与幽求结下仇恨?”
幽求道:“素女门远在东海,却最早向我幽求兴师问罪,这绝不正常。如果我没有猜错
的话,一定有人向你透露了老夫的行踪,是也不是?”
秦月夜目光一闪,道:“是又如何?”
幽求哈哈一笑,道:“老夫不但知道是他人怂恿素女门主来此,而且还知道此人应是风
宫玄流中人!”
秦月夜眼神中的惊愕之色一闪而逝,随即道:“素女门与风宫一向毫无瓜葛,他们又何
必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风宫玄流中有人一心欲取老夫性命。至于那人为什么在借刀杀人时,首
先选中了素女门这把刀,那是因为素女门与风宫东海断归岛的行宫相距最近,寝榻之侧,岂
容他人酣睡?这个道理,想必秦门主亦是明白的。”
都陵听到此处,不由忖道:“若素女门门主真的是因风宫玄流的人唆使而来,那么幽求
的这一番话倒不无道理。白流受挫,连失两处行宫,玄流必然会趁势而动,而与风宫东海行
宫最近的素女门,显然是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目标,或铲除,或招揽。无论手段如何,先设
法削弱其势力,方能达到目的。”
幽求一番话对秦月夜的触动显然不小,她沉默了良久,方开口道:“也许你所说的确是
事实,正因为如此,我素女门今日更不得不杀你,因为我们已无退路,如果此时风宫玄流已
趁素女门空虚之机进攻,素女门多半不敌,而我等即使此时回救,亦已迟了。”
幽求轻叹一声,道:“秦门主甘心为他人利用,老夫亦无话可说。老夫本待在洛阳剑会
上,将以前的恩恩怨怨彻底作个了结,可惜不能如愿,老夫的仇敌太多,偏偏诸多仇敌之中,
没有几人配为老夫之敌。
若有一日,老夫不能轰轰烈烈战死,死于某个宵小手中,那老夫将遗憾九泉!“
秦月夜道:“我自知凭自身修为无法胜你,但先祖之仇,又不能不报,这些年来,我潜
心钻研揣摩,悟出一个剑阵,尚未用以对敌,但愿今夜能以你这绝世剑客之血,祭此剑阵!”
话音甫落,人影翻飞穿掠,瞬息之间,十八名妙龄女子已各据方位,将幽求与秦月夜圈
于其中。
“锵”地一声,十八柄软剑齐齐闪出,如出一辙,在灯光的映照下,剑身光芒如秋水泛
波。
都陵暗忖道:“看来秦月夜就是剑阵之魂了!”
大凡阵法不外乎两种,一种阵法讲求同进同退,阵法各个方位力量均衡;另一类阵法则
有一绝对核心,谓之为“魂”,充任阵法之魂者,自是阵中修为最高者,而秦月夜所布剑阵
显然是属于后者。
幽求怒道:“老夫生平最恨以阵法对敌者,这绝非真正的武者所为!胜则胜,败则败,
又何需旁门左道?今日老夫必让尔等自食其果!”
秦月夜深知幽求的修为,但求全力围杀能有所成,竟不与幽求逞口舌之利,“呛”地一
声轻鸣,已有一剑在手,寒光漉闪,横于身前。五年前秦月夜曾与幽求一战,当时幽求已受
伤在先,但秦月夜仍是不能取胜,足见幽求剑道修为远在秦月夜之上,故秦月夜出手之际,
即将自身修为提到极限,无形劲气贯于剑身之上,剑身立时颤鸣不已。
与此同时,剑阵十八名妙龄女子亦劲贯软剑,无形真力相呼相应,以秦月夜为核心,纠
结成一张劲气横溢之网,向幽求席卷而去。
原来,五年前秦月夜与幽求一战后,明白一事:虽然无论是由武帅秦傲传下来的“傲剑
剑法”,还是素女门绝学“素女心经”,皆是旷世绝学,但她一则天资有限,无法将两种武
学悉数领悟,二则其内家功力亦无法与绝世高手相比,故与幽求一战会落败。天份已定再也
无法更改,而内家真力亦非一朝一夕可以突飞猛进,权衡之下,秦月夜最终想到以剑阵对敌,
合众人之功力为己用,以补自己内家真力不足之处,这样方有可能战胜幽求。
第六章 东海剑阵
第六章东海剑阵幽求何等人物,立时感觉到此剑阵之精要处并不在于各人剑法如何相得益彰,互补互用,
而在于将众人功力“纳川于海”,心中顿时忿怒莫名。
他一生沉醉于剑道,因剑而成魔,因剑而傲世,因剑而孤独,对剑道已推崇至不容他人
有丝毫冒犯的地步。在幽求眼中,以内家真力来掩饰弥补剑法之不足,简直是对剑的一种污
辱。
怒意一生,战意顿起。
无形气动向幽求席卷而至,地面上的沙石落叶顿时飞扬而出,弥漫于虚空,数十盏灯笼
顿时减色不少,光线变得有些昏暗了。
但那空前强大的无形气劲与幽求相距七尺之时,立时止步不前,落叶与沙石腾空而起,
盘旋飞舞,却无法再进分毫。
幽求一袭白衣没有丝毫拂动。
秦月夜缓缓迈出了右足,同时上身略略后倾,右手长剑微微下指,左手食指与中指朝天,
无名指、小指微曲,螓首后仰。
姿势优美至极。
她的容色甜美,唇间笑意盈盈。
幽求的双眼微微眯起。
他的脑中清晰地忆起五年前与秦月夜的那一战。
那一战之所以让他记忆犹新,并不是因为秦月夜的剑法对他构成了最大的威胁,而是因
为她的剑法独树一帜,为他平生仅见。
一声轻笑,秦月夜飘然而起,身法如风如雾,虚幻飘渺不可捉摸,身形过处,剑芒以她
为中心弥漫开来,带着森森剑气向幽求席卷而去。
与此同时,十八名女子仿佛被秦月夜牵引般自四面八方朝剑阵中心靠近,幽求压力大增。
幽求一声冷哼,七成功力贯于掌间,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身形突然如离弦之箭般向秦月
夜标射而至,掌风破空如剑,以突破世间万物之势,径直迎向秦月夜。
此乃“破傲四式”中的“无情冷”,虽无利剑,却有超然剑势!剑势凌厉无匹,即刻破
开对方重重剑气长驱而入。
好一式一往无回的无情冷,虽未及身,但秦月夜已清晰感到来自于对方剑势的巨大压力,
剑势因无情而冷。
对手之心却因无可抗拒的压力而冷。
秦月夜倏觉手中之剑犹如负荷千斤,沉滞无比,幽求右掌不失时机地拍向秦月夜的剑脊。
秦月夜的身躯突然如同被劲风吹拂的淡烟,凭空后掠,而她的姿势竟没有丝毫变化,身
法诡异至极。
幽求一击落空,未及再进,两侧剑芒如清晨江面上乍起的雾一般向自己卷至。
出手之人是两侧的九名妙龄女子。
她们的剑法绝不犀利逼人,步伐身姿亦如轻歌曼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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