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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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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说枯智会向白流透露此事了。”
牧野栖道:“这其中也没有太多的玄奥,只是以人之常情推测而已。容樱对幽求的处处
维护,我已亲眼目睹。此计的关键在于不可直接说出向我白流泄密的是枯智,而是要留下一
条不易察觉的线索,让容樱能够推测出这一个虚构的事实。如此一来,对方就会对此深信不
疑!”
顿了顿,又道:“枯智身为玄流智囊,多年来为风宫玄流出力甚多。这一次即使容樱不
取他性命,至少可以使她对枯智心生戒备,从此他们再难齐心协力,这对我自流无疑大为有
利!”
牧野静风道:“但愿容樱会在盛怒之下杀了枯智,那时我等就可借机一统风宫!”
※※※
容樱乘坐一艘快舟离开断归岛,向海中驶去。此船为容樱的座船,船身虽不甚宽大,却
结构奇特,船上共有十二名最为出色的水手。
快舟如飞,三里之距转眼掠过,远远望着前方有五艘小船将一艘漆黑的船只团团围住,
容樱即刻下令减速,快舟在水面上凭着惯性继续向前滑行,那五艘风宫玄流的船只见容樱竟
果真亲赶赴不速之客的约会,皆愕然失色,立即移开船只,为容樱那艘快舟让开一条通道。
客樱所乘的快舟与那艘乌黑船只相距十丈之处停了下来。
乌船上的三人皆在船舱中,容樱沉声道:“来者何人?为何不现身相见?”
“哈哈哈……”笑声方止,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自那艘乌船船舱中传出:“容樱宫主,
你果然来了。”
“没有人敢在我容樱面前故弄玄虚!阁下者不想葬身此处,就交出我儿幽蚀!”容樱胜
色阴沉,眼中有着惊人的杀机。
“容樱宫主,你所关心的难道只是你的儿子么?”
容樱眉头微微一跳,缓缓地道:“你应该明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绝非一件值得
庆幸的事!“
“一个人的秘密被太多的人知道,亦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那低沉浑厚的声音道。
容樱沉吟不语,半晌方对所有的风宫玄流属众道:“你们全部退回岛上吧。”
没有人敢违抗容樱的命令,很快,五艘船只皆返回断归岛,连容樱那艘快舟上的十二名
水手亦分乘那五艘船只一并返回。
“容樱不愧为容樱,果然胆识过人,难怪能凌驾于千百风宫男儿之上!”
“废话少说!为何你一直不敢露面?”
“其实见不见本人并无区别,你应该听过‘此我非我,扑朔迷离’的说法吧。”
容樱心头大震,她神色凝重地道:“你是天罪山化身万千的孤绝无相?”
“不错,我就是三藏宗大宗主孤绝无相!”
世间又岂会有以“孤绝”为姓的人?
只是既然有以“幽”、“水”为姓的人,那么有“孤绝”此姓亦不足为怪。
因为,他们本就是不一般的人,他们似乎将天下所有炎黄子孙视为敌人,他们的姓氏亦
自成体系,与神州炎黄子孙的姓氏截然不同。
容樱冷叱道:“风百与三藏宗同为战族子民、你竟敢挑起内讧?况且三百年前的战族血
盟中,战族共推当时的风宫宫主为战族之皇,风宫自是理所当然成为战族宗主,你今日的举
止,有没有将战族血盟放在眼里?!”
“哼,三百年已过,世事变幻万千,风宫如今四分五裂,朝不保夕,已与其地位毫不相
称!何况五星逆行之时将至,战族一雪千年耻辱的时机己到,重聚战族血盟之事已迫在眉睫,
战族之皇自应由战族强者继任!”
容樱哈哈一笑,道:“孤绝无相,听你此言,莫非你自信就是战族的最强者?”
这时,孤绝无相方从乌船船舱中走出,立于船头,与容樱遥遥相对。
此人高大伟岸,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与几夫俗子迥异的气质,渊亭岳峙,虽是一袭布衣,
却有着一股让人难以正视的威压。
他赫然是都陵、“足剑”的师尊!
原来,都陵、“足剑”的师尊,亦即三藏宗大宗主孤绝无相!正因为如此,当申屠破伤
为夺血厄剑攻袭思过寨时,“足剑”与申屠破伤一同出现在思过寨。
孤绝无相极为自负地一笑,道:“我孤绝无相当然是战族最强者!”
容樱不屑地道:“事实如何,战族血盟时自可见分晓!”
孤绝无相道:“我送上骨笛与玉佩,是要告诉你,在战族血盟召集之日,风宫玄流必须
拥戴我孤绝无相为战族之皇!”
容樱终于明白了孤绝无相的真正用意。
她面寒如冰地道:“若是本宫不答应又如何?”
孤绝无相道:“你没有理由不应允,幽蚀是你的儿子,幽求是你的情人,大概你还不想
让他们双双送命吧?但本宗主绝不会亲自取他们性命,只是据本宗主所知,幽蚀、幽求两入
之间仇隙极深,本宗主会让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不知是父亲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儿
子杀了亲生父亲!容樱宫主,你又作如何猜测?”
容樱的脸色有些苍白了,她的瞳孔骤然收缩,无形杀机迅速弥漫开来,遍布四周,快舟
周围数丈内的海水忽然如同沸水一般翻腾不已,情形诡异骇人。
她一字一字地道:“你已没有机会活着离开此地!”
孤绝无相神色平静地道:“你不该心存‘以武相试’之念。以本宗主的真正实力,即使
公平挑战,亦能成为战族之皇。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为决出战族之皇而有太多的伤亡,
那必会有损战族力量!”
容樱一言未发,双掌徐徐上扬。
无形气劲随着掌势而起。
本是风干浪静的海面上忽然有微风生起,无形之风以不可捉摸的轨迹在虚空中飘忽闪现,
并越来越强烈,很快风声如啸,形成了强大的气旋。
天地变色,云雾聚合。
“轰”!
巨响声中,两船之间的海水被气旋所牵带,突然澈起二丈多高的巨浪。
容樱双掌倏然圈送,空前强大的内家真力汹涌而出。
一声惊天暴响,海浪被击得粉碎,化作漫天星雨。
就在那一瞬间,容樱疾掠而出,穿入漫天飞雨之甲。
刹那间,她的身形凌空急旋,漫天飞雨受其惊世气劲牵动,立时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以铺天盖地之势向孤绝无相疾袭而去。
风声如鬼哭神号,海水浪涛汹涌,浊浪滔天,一招之下,已有吞天灭地之势。
无孔不入的劲风划过虚空,竟犹如有兵刃破空,咝咝有声,刹那间仿若有千刀万剑铺天
盖地般噬向孤绝无相。
这正是“风魔诀”的惊世力量!
肃杀之风,无迹可寻,无形可辨,杀机万千!
孤绝无相能否在这旷世强招之下全身而退?
第八章 智魔圣心
第八章智魔圣心断归岛上的风宫玄流弟子一直在焦虑地远望三里开外的那两艘船只。不过,他们并没有
太多的不安,因为他们相信容樱的惊世武学足以傲视天下。
眼见三里之外的海面上突然风起云涌,浊浪滔天,风宫玄流弟子皆兴奋莫名。
他们知道那定是容樱以其生平绝学“风魔诀”对敌,对于风宫镇宫绝学,他们有绝对的
信心。
虽是相距三里之遥,但惊天地、泣鬼神的汹涌海啸声仍是清晰可闻,只见那边海浪澎湃,
而数十丈开外却风平浪静,实为奇象。
倏地,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巨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平静得有些诡异!
风宫玄流弟子见三里之外的海面归于沉寂,立知战局已定。
孰胜孰败?
倏地,有人低声惊呼:“那艘黑色的船只离开了。”
闻者皆惊,定睛一看,果真如此。
——这岂非预示着败的人是容樱?
立即有两艘快舟如离弦之箭般从断归岛划出。
远远地,他们看见容樱伫立在船头,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容樱的快舟结构独特,足以抗
拒惊涛骇浪。
虽然有两艘船向容樱靠近,但她却始终未转身看一眼,两艘船上的玄流弟子心中不由忐
忑不安,惊惶失措地道:“宫主……”
容樱终于转过身来,扫了他们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然道:“回岛。”
※※※
断归岛天符楼底层。
在戒备森严的一间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容樱与枯智。
此时,容樱脸上的一惯平静已荡然无存,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中更有怨毒之色!
她声音有些低哑地道:“枯老,风宫镇宫绝学‘风魔诀’是否真的有秘笈传世?”
枯暂深深陷下的双目微启,道:“‘风魔诀’的确有一部秘笈。”
“如此说来,那部秘笈如今是在白流群逆手中?”容樱道。
枯智微微点头。
容樱忽然咬牙切齿地道:“幽无尊那老鬼好不阴毒,没想到他已命归九泉,仍能害我!”
她的眼中闪着如毒蛇般的光芒,疯狂而怨毒。
枯智心中“咯登”一声,容樱这种目光对他而言,印象太深刻了。
四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容樱与他密谋对付幽无尊时,他在她的眼中便看到了这样的光
芒。
在她逐出牧野静风的祖母——牧野笛之母时,他在她的眼中也看到了这种光芒。
但他却只有恭敬地道:“宫主息怒……”
容樱正视着他,道:“枯老,你可知幽无尊当初如何待我?他假意传我‘风魔诀’,其
实传给我的‘风魔诀’有所残缺,根本无法将‘风魔诀’的绝世威力发挥至极限!”
说到这儿,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脸色更为苍白,半晌方又道:“他如此老奸……巨滑,
始终……没有完全信任我。”她说得极为缓慢,缓慢得让人吃惊。
枯智忽然道:“宫主,你……是否受伤了?”
容樱身躯微微一震,立即断然否认道:“没有。”随后面无表情地道:“枯老此言何
意?”
枯智道:“属下只是听宫主说习练的‘风魔诀’有所残缺,方斗胆相问。因为越是玄奥
莫测的武功,就越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容樱目光一闪,道:“枯老果然独具匠心,所知甚多。”
枯智忙道:“不敢,属下知道宫主智谋绝世,任何人都不能与宫主相比,所以属下也就
不怕在宫主面前露拙了。”
容樱将枯智的言行神情前前后后迅速回忆了一遍,当下道:“我要在天符楼三楼独处一
日,试着将‘风魔诀’残缺之处弥补起来。你要让人好生守护,宫中事务,就由你及两位宗
主暂且代为处理即可。”
枯智心中略感有些意外,却仍是不假思索地道:“属下谨遵宫主令谕!”
容樱点了点头,转过身向外走去。
枯智脸上出现了复杂莫测的神情。
容樱离去之后,他在一只蒲团上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双手交叠于膝上,似乎已无思无
虑,如老僧入定。
多少年来,他就在这种静坐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仿佛这就是他永恒的生存方
式。
一个能在这种独自静坐中度过如此长的岁月之人,一定是一个极有耐心的人。
事实上,枯智的确是一个有着惊人耐心的人,他深深地知道,在这种无声的日子中,其
实暗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
尽管他在风宫玄流的地位极高,但寻常玄流属众与他谋面的机会却极少。
也许,孤寂是世间最可怕、最难以忍受的,因为它吞噬的不是人的血肉躯体,而是人的
灵魂。而在漫长的孤寂中生活过的人,必然有着超越常人的敏感。
因为,他更多地是用心去感知外界的一切,而非聆听。
看似沉寂如石的枯智此刻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一个个念头闪过他的心间。
“她究竟有没有受伤?”
“为何幽蚀下落不明,她却如若无事?”
“在海面与她一战的人,究竟是何方高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哨然滑过,在这间地下室中并不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但枯智却能凭
着不可思议的直觉,感觉到黄昏的降临。也许这与他数十年如一日地静坐于地下室中不无关
系。
过了一阵子,屋内渐渐变得昏暗了。也就在这时,有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声传入室中,枯
智双目倏睁,他的眼睛在一片昏暗中熠熠生辉。
他站起身来,在光线黯淡的地下室中默立了片刻后,毅然走出了地下室。护守天符楼的
精锐好手齐向枯智施礼,枯智只是微微颔首,其中一人在他身后恭声道:“枯老,是否需要
人随行?”
枯智道:“不必了,宫主在天符楼静休,你们要好生守护,不可让宫主受到丝毫惊扰。”
那人恭然应“是”,随即重新隐入天符楼阴暗不显眼的角落里。
枯智离开天符楼后,朝归断岛西向而行。断归岛西向设有“观天台”,“观天台”在西
方一开阔处,仰望星空,一览无遗。枯智除了在天符楼地下室静坐外,偶尔也会在“观天台”
观摩天象。正因为枯智能洞悉天象玄机,所以他在风宫玄流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与作用。
也许是因为白天孤绝无相惊扰后,断归岛的防卫力量大概已集中于岛屿四周,在断归岛
核心地带反而防务疏松,一路上,枯智并未遇到多少玄流弟子。
夜空中,那短促而尖锐的鸟鸣声又响了起来,此刻枯智正穿行在一片高大茂盛的松林之
中,他忽然停下了脚步,静静立于林间,屏息凝气,刹那间,灵台一片清灵,周遭一切声音
都清晰入耳,却并不嘈杂。
枯智静立了片刻,忽然有了奇怪的举止。
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拨开木塞,随即将瓷瓶中之物倾倒于自己的衣襟上。
黑暗中,无法看清瓷瓶中倒出来的为何物,也未听见任何声音,想必应是水状之物。
做完这一切,枯智继续前行,但脚步却明显放慢了许多。
“噗噗噗……”林子上空忽然传来了鸟儿振翅的扑击声,枯智眉头微微一挑。
几乎就在同时,一只夜鸟在夜色下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穿过松林,射向枯智,临近枯
智时,双翅一敛,准确地落在了枯智的肩上,发出低沉而短促的鸣叫声。
此鸟身子并不甚大,羽色幽暗,双翅收拢后,体形犹如纺锤,在鸟的爪子上,赫然系着
一只小竹管。
枯智迅速解下小竹管,从小竹管中取出一卷纸团,那鸟低声鸣叫后,双翅一振,已如箭
般在密林中穿飞,瞬间消失无踪。
枯智将纸团拢在手中,继续前行,似乎方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半个时辰后,枯智从“观天台”返回“天符楼”,进入幽暗的地下室中。
他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也能准确地判断出室中
一切摆设所在的位置。
数十年来,枯智一直孤身独处,很少让人伺候他。事实上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他人伺候
的事,枯智一向只吃粗茶淡饭,从没见他饮过酒,与断归岛的奢华形成一个十分鲜明的反差,
枯智的生活几近于清苦。
那个纸团仍握在他的掌心,按照常规,他应点亮油灯,看一看纸团中究竟写了什么。
但,自从枯智跨入门内的那一刻起,他便一动不动地立于黑暗中,似乎突然间他已化作
一尊无声无息的石像。
室内一片死寂!
枯智的心却渐渐提起,他的身心仿佛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因为在跨入门内的那一瞬间,
他突然感觉到室内隐隐有一丝异乎寻常的气息。
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生活在这里,纵是有极为微妙的变化,亦足以被他敏锐地捕捉
到。
更何况此刻充斥室内的是比杀气更为可怕的——死气!
杀气是尖锐的,而死气却是无孔不入,那是一种可以在瞬息之间摧毁人的斗志的绝霸之
气。
修为稍弱者面临这比惊人杀气更为可怕的气息时,无疑将斗志全无,心胆俱裂。
枯智一动也不动。
他知道在黑暗中隐有一个绝对可怕的对手,以至于在这个本应为他所熟悉的空间,他竟
丝毫没有占尽地利的感觉。相反,在跨入门内的一瞬间,他便蓦然感觉到自己步入了一个必
杀之局。
对手藏于黑暗之中,杀机却无处不在,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孤寂静坐的人,他的冷静绝对是很少有人能够企及的,但此刻枯智的
手心却有冷汗渗出。
最让他心惊的不是隐身于黑暗中的对手的武功,而是在这戒备森严的断归岛最核心处,
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对手?
倏地,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有所悟,心神大震,脱口道:“是你!”
就在他的话刚出口的那一瞬间,一股空前强大的气劲已以灭天绝地之势席卷而至。
对手趁枯智心神震愕的那一瞬间发动攻击,实是高明至极。
枯智不敢怠慢,立时将自身修为提至极限,向那股空前强大的气劲疾迎过去。
两股惊世力道悍然相撞,顿时爆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劲气横溢,以青石相砌的墙壁再
也无法承受这股气劲的冲击,轰然倒塌。
枯智只觉胸中气息一滞,如受重锤闷击,他的身形立即顺势向后倒飞,去势极快,立时
将身后的门框撞得四碎。
枯智未作丝毫停滞,单掌顺势拍击侧墙,身形更快,仿若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在牵引着他
的身躯反向倒掠。
天符楼地下室甬道曲折,但枯智却极为熟悉,他的速度快不可言,身形如电,仿若在天
符楼地下室穿掠的旋风。
就在他离入口处不过数丈远时,倏闻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枯老,如此行色匆匆,所
为何事?”
是君火宗宗主鲜于皆安!
鲜于皆安在入口处叉手而立,背插那把曾杀戮无数的“火冷刀”,刀身狭长,通体赤红,
邪气逼人。
他立身于入口处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枯智,一脸骄横霸气,这是他面对枯智时从未
有过的表情。
枯智顿知鲜于皆安在此出现并非偶然,而是要将他拦截于此。
身形略停,身后已有衣袂掠空之声响起,一个身影快如无形之风,飘然落在他身后三丈
开外。
枯智顿时身陷困境!
“枯智,你已没有机会再见天日了,因为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枯智身后那人道。
“果然是你。”枯智道。此人的声音对他而言太熟悉了——他身后的人赫然是容樱!
“原来你根本没有受伤。”枯智又道。
“不错,我只是要让你放松警惕而已。数十年来,我一直视你为心腹,没想到最终连你
也敢背叛我!”容樱的声音极冷,冷若千年玄冰,那股寒意足以穿透人心。
枯智缓缓转身,终于看到了容樱,容樱的眼中有惊人的杀机!人世间最不可忍受的也许
就是背叛,而自信自负的绝世高手更难以容忍他人对自己的背叛。
在他们心中,所有的一切必须以他为中心,一切都应在他的运筹掌握之中。
枯智曾猜测容樱已受伤,但容樱却予以否认了,正因为她否认了,枯智反而更坚信容樱
的确已受了伤——而这正是容樱所要达到的效果!
洛阳之行,使她对枯智已起了疑心,所以枯智的一举一动其实已在她的严密监视之下,
枯智在树林中所做的事,自然也没能避过她的耳目。由这一点,足以证明枯智的身上隐有不
为人知的秘密。
方才容樱与枯智一拼之下,已感觉到枯智的武功之高,尚在她的意料之外,这显然是因
为枯智一直有意隐藏了自己的武功修为所致,这使容樱更添恨意。
她寒声道:“知道战魔甲隐藏之地的人,本只有你我二人,如今战魔甲却已不知所踪,
定是你泄露了这个秘密。非但如此,你还向他人透露了本宫与幽求有关的秘密,以至于使风
宫玄流陷入不利之境!你追随我数十年,应当很了解我的性情,没有人可以阻碍我,任何不
利于我的人,都必须死!”
枯智的眼中忽然闪过惊愕之色,似乎对容樱所言有些疑惑不解。
容樱察觉到了他的神情变化,但在她看来,这定是枯智为混淆他人视听,她绝不会再为
枯智的假象所蒙蔽。
想到幽求、幽蚀因为枯智的缘故而落入孤绝无相手中,容樱恨意狂枳,不除枯智难消她
心头之恨。
容樱对枯智一向倚重,以至于在幽蚀对枯智有所排斥时,她对枯智的信任并未因此而改
变。而今日却在未给枯智任何申辩机会的情况下对他出手,枯智如何不知容樱杀他之意已不
可更改?此时他面临容樱、鲜于皆安两太强故的攻击,形势危在旦夕。
飞速转念间,枯智心意已定,一声沉哼,身形蓦然暴起,浩然真力疾贯右掌,向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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