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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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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壮汉子“唔唔”乱叫,好不容易才把骨头吐出,却又已被打落了四颗牙齿!
    矮壮汉子再也沉不住气,破口大骂道:“狗杂种!以后你一定会遭报应,让你另外五个手指也齐齐断掉!”
    他本是吐字不清,可这些骂人的话却是骂得颇为清楚,毫不含糊。
    一声冷笑,对方忽然缓缓地伸出他的左手,并对着矮壮汉子。
    本正骂得起劲的矮壮汉子一看,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赫然发现对方的另外那只手竟也是五指齐断!
    世上十指齐断,却还配着剑的人,除了幽求,还会有谁?
    而幽求所带着的男孩,自然便是小木了!
    矮壮汉子却不知道这一些,他见幽求的十指竟全部断了,心中着实吃惊不小!
    忽儿又放声大笑,道:“有趣,有趣,没有手指的人也想使剑?那剑竟不是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幽求的目光倏寒!迸出一股可怕的杀机!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对他剑客的身分有一丝一毫的亵渎!没有人有资格怀疑一个在十七岁的时候,就可以凭借自己手中的剑扫灭洛阳剑会所有剑客之人的剑客身分!
    像矮壮汉子这样的肖小更没有资格!
    幽求冷哼一声,道:“我便让你知道我的剑究竟是不是摆设!”
    话毕,他的身子突然一侧,“铮”地一声,他的剑已脱鞘而出!谁也无法看清他的剑是如何出鞘的!
    掌柜与伙计所能看见的只是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挟有一道寒光!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幽求已回到原处!
    他的剑更不知什么时候已回鞘!
    矮壮汉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表情有些呆滞,大概是惊诧于一个无指的人竟能拔剑收剑!
    而客栈掌柜伙计却死死地盯着他胸前,仿佛他的胸口也颇为动人一般!
    因为,矮壮汉子胸前的森森胸毛此时竟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样的剑法?竟可在间不容发的极短一瞬,将对方的胸毛刮得干干净净,却不伤对手一分一毫?
    纵使双手健全的人手握利刀慢慢地刮,也未必能刮得这般干净!
    掌柜的只觉自己的喉咙一阵阵发紧,腋下凉飕飕的,不知自己是否置身于梦中。
    矮壮汉子大概是见掌柜、伙计都看着自己的胸前,心知胸前定有什么异常,于是便要低头去看。
    这么一低头,只听得一声极为诡异的“咕”的一声,掌柜、伙计二人惊骇地发现矮壮汉子的头颅突然“哗”地一声自中间一下子分作两半!
    鲜血与白花花的脑浆顿时齐齐溢出!
    矮壮汉子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便已向后倒地而亡!
    “啊”地一声惨叫,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中带有极度的恐惧!
    声音是来自于楼梯上转角的地方,幽求猛一抬头,看到的只是一个飞奔而逃的背影。
    他料定这定是客栈的女客——而他杀人,是决计不会怕被他人看见的,所以对这女子丝毫不以为意,转身对伙计道:“带我去房中,现在再也没有人会说三道四了!”
    那伙计却是在弯着腰,大声地呕吐着。
    他从来没有见过——连想都没有想过世间还有如此可怕的场面,还有这般可怕的杀人方法!
    幽求眼见伙计已不可能再挪动一步,便对掌柜道:“你走一趟吧!”
    声音不大,却有一种可怕的慑服力!
    本是口齿利索的掌柜这时突然一下子结巴了:“我……我,我……他……他……”
    上下齿已磕得“咯咯”直响。
    掌柜的别无选择,短短一截楼梯,他竟一路磕磕碰碰,跌了好几次。
    等把幽求带到东头那间屋里后,他立即如避瘟疫般跑了,下得楼来,方灵魂归体,一身衣衫却早已被冷汗浸湿!
    △△△△△△△△△
    幽求将小木放在桌上,这才拍活了小木的昏睡穴。
    小木睁开眼来,却没有喊叫,也没有大哭,而是看了幽求一眼,默默地坐到靠墙边的一个角落中,眼神中发出阴郁之光,望着幽求。
    幽求此时已感觉到屋中有一股独特的气味,那种微甜的腥味!
    幽求顿有所悟,向床上一看,果然在床中央看到一些污秽之物!
    这时,他已明白方才一声惨叫的女子一定是矮壮汉子的同伴,他们却不是夫妻,只是来这儿偷情,却被自己破坏了好事,无怪乎矮壮汉子的脾气那么大,却因此而枉送了性命!
    可这二楼只有那楼梯一条通道,掌柜曾说这屋子住的是两个人,那么那女子也是住在这屋子中的,现在却不知去向了,莫非这女子也是有些武功,见矮壮汉子突然死去,便赶紧由什么地方跳下去,逃遁而去了?
    不过幽求对此倒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见小木不哭不闹,心中有些意外,于是道:“娃娃,你为什么不哭?又为何不骂我?”
    小木默默地看着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道:“因为我知道哭根本于事无补,骂也毫无用处!”
    幽求一呆,复而大笑道:“好!好!很合老夫胃口!不过,难道你不恨我吗?”
    小木冷冷一笑——很难想象一下孩子的笑容也会这么冷!他道:“我当然恨你!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他已习惯了在外人面前称水红袖为娘,面对幽求也不例外!
    幽求不怒反笑,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开心事!
    好不容易他才止住笑,道:“不错,你应该为你娘报仇,你应该杀了我!可是,你的武功根本不如我,又如何能杀我?”
    他微皱着眉,倒像是为小木无法杀了自己而发愁般!
    小木道:“只要你一日不杀我,我便有一日的机会!一月杀不了你,我等一年,一年杀不了你,我等十年!如果有一天你比今日伤得更重些,我便可以杀了你!”
    幽求“咦”了一声,感到有些意外地道:“好小子,你竟已看出我受了伤?不错,你娘的武功本来远在我之下,不知为何突然能够攻出那么可怕的一招……”
    他皱着眉头,好像在喃喃自语:“在那一瞬间,你娘似乎化作了一柄剑,所以那一剑攻向我的应是一招剑法……奇怪,奇怪,天下居然有那般可怕的剑法,我倒是闻所未闻!却不知你娘那一招剑法是由何而来的?那一剑可谓已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剑凌驾于天下万般剑法之上……”
    他的脸上有了神往之色,似乎已被那一招剑法深深打动了。
    出了一会儿神,他又道:“可惜她的功力不够,尚不能将那一招的微妙之处悉数发挥出来,否则,只怕我就不是伤于‘剑’下,而是会亡于你娘之手!”
    说到这儿,他“咦”了一声,道:“娃娃,你虽然能看出我受了伤,殊不简单,可你却不该这般没有志气,一日复一日地等杀我的机会,那要等到何年何月?你应该学好武功,然后击败我,最终将我杀了,为你娘报仇!”
    他说得很认真,丝毫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小木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了惊疑之色。
    幽求又道:“娃娃,不论你跟谁学武功,都不可能胜过我!所以,你只有跟我学剑法,你才有超越我,然后击败我的可能!所以从今日起,我便要让你拜我为师,如果你想报仇,就必须走这条路!否则,你娘便白白死了!”
    听得此言,小木的眼中顿时射出仇恨的光芒!
    幽求喜道:“不错,你心中一定深恨于我,这样一来,你才能够狠下苦功,方有可能习成我绝世无双的剑法!你快快答应吧!”
    小木冷冷地道:“我不可能会拜仇人为师!”
    幽求略一沉吟,道:“那也无妨,你不必称我为师,也不必在心中把我当作你的师父,你只需随我学剑法便可,如何?”
    言罢,有些急切地望着小木,那神情似小木若是不点头,他很可能会按着他的头点几下一般!
    正当此时,忽听得楼梯那边一阵“咚咚咚”乱响,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响起,其中还夹着几声喝骂之声,声音大得似乎要把这个客栈生生掀翻!
    幽求心中有些明白了:极可能是那逃走的女子招来人马,要为矮壮汉子报仇!
    幽求的脸上顿时有了淡淡的笑意,他对小木道:“娃娃,我要让你看看别人的武功与我的武功相去多远!”
    说完后,“砰”地一声暴响,幽求他们所住的屋间之门已被一脚踹倒,门外挨挨挤挤地站了高高矮矮十几个人。
    有三人站在前边,想必是这些人中为首的三个人。
    但见左边那人脸色微黄,留有两撇清须,五官倒也端正,就是两眼略小一些,看他年纪,大概在四旬左右,腰中插着一把短剑。
    居中那人是一短小精悍的小老儿,一双手如老树根般,他的腰上插着一杆软鞭。
    右边的是一红脸汉子,眼圈有些浮肿,好像总是未曾睡醒,他手中的那杆长枪比他的人还要长上一截!
    居中的那短小老汉一见幽求,立即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何人?胆敢杀‘十日帮’的人?”
    幽求眼皮也不抬一下,懒洋洋地道:“我要杀人时,爱杀便杀,管他十日帮一日帮,哪需要什么理儿?”
    精悍老汉面目一沉,道:“阁下好大的口气,想必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只是我身为十日帮一帮之主。若是对属下的死不闻不问,那十日帮又有何脸面在江湖中立足?”
    他们一行人由矮壮汉子的死状已看出杀他之人一定是位高手,所以有这一番话。此时幽求已摘去竹笠,十日帮众人并未见过幽求此人,眼见他虽是头发全白,但容貌却是在三四旬之间,心中都以为幽求武功虽然不弱,但想来也不至于太高,仗着人多势众,定可取胜!
    幽求淡淡地道:“十日帮本就不该在江湖中立足!”
    精悍老汉眼中精光暴闪,道:“好!好!”连道两声好,反手一抄,软鞭已在手中,顺势一扬,软鞭便呼啸而出!
    因为知道对方身手了得,所以他一出手便用上了生平最高武学!
    幽求眼见软鞭呼啸而来,却仍是从容地坐在床沿上,对小木道:“娃娃,看清了,使鞭的人只配去放牛牧马!”
    说话间,无指双掌倏出,对方闪电一击的软鞭竟避无可避,赫然已被幽求的一对肉掌夹在其中!
    一股强大无匹的内力顿时沿软鞭疾涌过去!
    精悍老汉“啊”了一声,右手一痛,已不由自主地把手松了开来!
    甫一松开,便见得破空之声响起!
    那柄软鞭在幽求内力的催运下,已如毒蛇般向他飞噬反扑!
    其疾其快,直如惊电过空!
    精悍老汉大惊之下,已无暇闪避!他只有以手疾抓,企图也如幽求那般将软鞭抓住!
    抓是抓住了,但当他的手抓住软鞭时,软鞭的前半截已由他的眉头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头颅!
    一种胀胀的疼痛顿时由眉心处扩散开来,弥漫全身!
    精悍老汉的眼睛睁得极大极大,向后倒去!
    似乎他至死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快便已送命!
    二声暴喝,左边那脸色微黄的人与右侧红脸汉子同时出击!
    因为他们已明白幽求的武功已远在他们的意料之外!若单打独斗,根本没有一丝胜算!
    他们却不知道即使这般联手攻击幽求,也一样没有一丝胜算的希望!
    只听得幽求道:“枪法愚钝如猪,该死!”
    那使枪红脸汉子的枪不知为何已不在他的手中了,而是扎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又听得幽求道:“这等人渣也敢用剑,真是可恨,该杀!”
    一道血光标射而起,那使剑者的喉头已多了一道深深的划痕,他便如同朽木般向后倒去!
    自始至终,幽求似乎一直坐在床沿边,没有挪动分毫!
    他腰中的剑更是没有出鞘!
    举手投足之间,对方三人已立即送命!
    幽求一声怪笑,对小木道:“娃娃,记住一点:技不如人,便随时可能被杀!”
    话音甫落,他的双掌在床沿上一拍,人已如鹰般飞出!
    这时,外边的十几个人见三个为首者转瞬间已送了命,心中已生怯意,正待要撤,却骇然发现幽求已疾扑而出,顿时众人一片慌乱!几个人试图抵挡,而更多的人则抽身就跑!
    但无论是试图抵挡,还是抽身而逃的,其下场全部一模一样!
    那便是——死!
    幽求似乎存心要让小木记住他方才的那句话,身形之快,已如一阵旋风!
    旋风过处,上楼众人当场毙命,没有任何的例外!
    这已不是搏杀,这只是一种屠杀!生命在这一刻,成了幽求手中的玩物!
    眨眼之间,十几个人已变成十几具尸体!
    更有一具横挂在走廊边上的栏杆上,因为此人欲跳下楼去逃生,却终是快不过幽求!
    幽求已是一阵死亡之风!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
    乍听得一声佛号,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一种别样的力量,纵是狂傲如幽求者,亦自暗自一震!
    转身望去,只见通道那头已有一位僧人向他走来,因是在夜色中,无法将对方的容貌看真切,不过隐约间却能感觉到这僧人长相甚丑,若不是那一声佛号及他的秃头,再加上身穿一袭袈裟,多半会被人认作是市井之徒。
    幽求心中顿生不屑之意,待到此僧人走近了,只见他脸上肌肉虬张,双目一大一小,似乎总在斜睨他人,连合什于胸前的一对手掌也是粗糙丑陋!
    更奇的是他胸前所挂的那串佛珠,不像是寻常僧人一样把它串得满满当当,而是稀稀拉拉的不过半串,垂于胸前,粗粗一数,至多不到二十颗!
    幽求眼见这僧人形容古怪,不由皱眉暗自揣度此僧的来历。
    那僧人在幽求面前站定,望了幽求一眼,道了一声:“可怜,可怜。”
    边说边摇头,似乎对幽求充满了同情。
    幽求又怒又奇,不由脱口道:“和尚,这些人举手投足间便被我取了性命,你不道他们可怜,却道我可怜,真是可笑可笑!”
    那僧人摇头道:“错了,错了,这些人活在世上便如同一群臭虫而已,或生或死,都无甚可怜之处!”
    幽求见这僧人说被自己所杀的人不过是一些臭虫,大为高兴,于是道:“那为何我杀了人反倒可怜了?”
    那僧人道:“杀人终是不快之事,杀一人心中便有一份不快,杀二人便有二份不快,杀三人便有三份不快……”
    幽求料到这僧人大概会“一二三四五……”一路说下去,赶紧打断他的话头接道:“这儿共有十五个死人,杀了十五人便有十五份不快,是也不是?”
    “不是!”那僧人毫不犹豫地道。
    幽求“啊”了一声,他生性狂傲不羁,自视极高,其他人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这时却被此古怪僧人吊起了胃口,忍不住问道:“那……又该有几份不快?”
    那僧人竖起一根指头,道:“一份!”
    幽求一呆,一时不知是僧人太糊涂,还是自己太愚钝,无法领悟对方话中之意。
    那僧人接着道:“如果清晨起身,你需要吃一碗饭,那是为何?”
    幽求思忖道:“多半是我饿了。”
    那僧人又道:“如果中午你又吃了一碗饭,那又是为何?”
    幽求道:“多半我又饿了。”
    那僧人竟又要接着说:“如果晚上……”幽求赶紧打断他的话,道:“如果晚上我又吃了一碗饭,那是因为我第三次饿了。人生在世,一日三餐,有饿有饱,便是如此。”
    僧人喜形于色,道:“不错,不错。可若是一个人一日之中吃了十几次饭,那是否还是因为他饿了呢?”
    幽求一怔,随口道:“那……多半不是。”
    僧人一拍手掌,大声道:“不是多半不是,而是肯定不是!所以,今日你杀了十几个人,不是因为你心中有十几份不快,也不是因为你不快乐了十几次,而是因为你心中有一份大大的不快!试想一个人心中有一份大到能促使他一口气杀了十几个人的不快乐,那么这个人岂不是可怜至极?”
    幽求见他七弯八拐竟又转到杀人之事,不由好笑,但当他听对方说他“可怜至极”时,却一下子怔住了!
    他想大笑一声:我幽求怎么会可怜?我武功盖世,取人性命如吹灭一盏灯,又怎么会可怜?
    可不知为何,他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中有一种火热的东西在冲荡,无论是身是心,都说不出的难受!
    倏地,“哇”地一声,幽求竟喷出一口热血!
    这是先前受到水红袖最后一击时所受的伤,正因为如此,当他击败水红袖后,自己也同时撤身而走。幽求心高气傲,以至于受了伤也不愿让他人看见,甚至包括小木这样的孩子。他一直以内力将这份伤势压住!
    没想到这僧人疯疯癫癫的几句话,却使他心神大乱,真气走岔,伤势一时没有压住,顿时喷血!
    那僧人目睹此况,似乎并不吃惊,而是道:“你有伤在身,却不愿让人知晓,那更是大大地可怜了!”
    此言正中幽求心事,他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僧人脸上忽然有了笑意。
    他低下头来,仔细地将胸前的佛珠数了一遍,末了,自言自语道:“十七颗……唉……终于可以取下一颗了!”
    说着,他竟真的开始解那佛珠的系绳,要取下其中一颗佛珠!
第十九章 导善大师
    这时,幽求忽然道:“如果我心中有不快,却连人也不能杀,那我岂不是更为可怜?”
    听得此言,那僧人忽然脸色一变,再无笑意,而是沮丧至极!
    他这时本已将其中一颗佛珠取下,这时却又连连叹息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这一颗……这一颗终还是又要挂回去了……这倒怪了……可是……唉!”
    边说着,他已将那一颗佛珠串了回去,同时又探手入怀,摸索了一阵,竟又摸出一颗佛珠来,再将这一颗佛珠也串入。
    幽求见他言语举止都古怪至极,饶是他一生见多识广,仍是大为不解,忍不住问道:“和尚此举何意?”
    那僧人叹了一口气,方道:“我师父……哎呀不对,是有那么一个和尚,十年前将一颗佛珠挂在我胸前,说是如果能感化一个恶人,那么便可以摘下这颗佛珠去见他,他便成了我师父;如果我去感化一个恶人却不能成功,那这颗佛珠非但不能取下,还得再挂上一颗……”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一声。
    幽求哈哈一笑,道:“可你胸前现在却有了十八颗佛珠,自是因为你没有感化几人!”
    他见这僧人似乎大智惹愚,又似大愚若智,实是天下罕见,独一无二,一时间倒忘了自己的伤势。
    那僧人道:“不错!这十年我东奔西走,行遍大江南北,关中塞外,胸前的佛珠却一颗颗多了起来……”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又摇头又叹息。
    幽求正待说“你不必求那人做你师父了”,却听得小木的声音突然响起:
    “能够被感化的就不是恶人了,所以你师父……不,是那个和尚当年这么对你说,分明是给你出了一个解不开的难题!”
    小木是因为恨幽求残杀且冥顽不化,方如此说,意即幽求这样的人是真正的不可感化之恶人。小木见那僧人言行与寻常僧人大不相同,既不自称“贫僧”,也不称他人为“施主”,所以他也直呼那僧人为“你”。
    僧人闻言一呆,眉头却已皱起:“能被感化的就不叫恶人,不能被感化的才是真正的恶人……咦?那么无论我感化了多少人,被感化的人全非恶人,那我岂非永远也无法摘下一颗佛珠?”
    说到这儿,他忽然上前一步,跨到门旁,向小木合什道:“我又遇见了一位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他竟真的跪了下来,恭敬地叩了一个响头,方自站起!
    幽求顿时傻了!
    好不容易他才回过神来,大声道:“和尚,你为何要拜一个十岁小儿为师?”
    僧人道:“这有何不可?我不但拜小儿为师,还拜老儿为师,拜女儿为师,拜尼姑为师……”
    幽求惊愕至极,忍不住大笑几声——他自觉若不笑几声,恐怕会神智不清了!
    僧人也大笑几声——却不知他为何而笑!
    笑罢,幽求道:“和尚,你是老夫所见过的最糊涂的得道高僧!不知高僧法号如何称呼?”
    他口中称对方为高僧,心中可半点也没有将对方当作得道高僧的意思!
    那僧人也不以为意,答道:“贫僧法号无师!”
    这是他第一次自称“贫僧”。
    幽求忍不住又笑了!好不容易才止笑道:“无师?无师……有趣,有趣!和尚,你处处认他人为师,法号却称为无师,不知是你糊涂,还是你师父——不对,你法号无师,自是没有师父的!”
    他一边摇头,一边连说:“有趣……哈哈……奇怪!”
    僧人无师认真道:“无师本有一师,可十年前他突然说能者为师,他的武功比我高,其他方面却未必就比我高,所以我应该认天下人为师,只要能让我有所悟的人都该称他为师。方才这位小兄弟一语惊人,让我感悟不小,自然不能不拜他为师,只是我对我师父……不对,是其中的那个师父恩重如山,我心中其实不愿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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