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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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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怀疑杜绣然与穆小青两人中有一人是“衣姑娘”,现在看来,杜绣然的可能更大一些,因
为舞阳被杀时,她恰好不在封尘殿内。
只是范离憎印象中的“衣姑娘”,与性情古怪的杜绣然实是相差甚远。
佚魄道:“以我之见,师父失踪,恶剑老被杀,及舞阳师弟被杀三者之间,必有联系,
眼下诸般事宜扑朔迷离,难以理清头绪,惟今之计,不如先开启密匣,再作定夺!”
众人虽然觉得开启密匣,未必能解开诸多谜团,但事已至此,既然别无他法,只有将死
马当作活马医了。
佚魄把密匣置放于殿内一个长案上,匣子以锡封口,佚魄抽出腰间的剑,插入匣子缝隙
内,平平一划,划开封锡,佚魄掸了掸匣盖上的尘埃,这才郑重打开匣盖。
所有的目光齐聚于这只神秘莫测的匣子上。
匣内赫然有一支粗若儿臂的香火,一块方形之物,通体泛着幽幽蓝光,非铁非玉,从质
地看,应该甚为坚固,但佚魄方才手捧密匣时,并无丝毫沉重感。
难道,这就是神秘莫测的密匣中所隐藏的秘密?
佚魄见那蓝色硬物是自己生平所仅见,不由大感疑惑,便以剑尖轻叩其表面。
剑尖甫与硬物接触,佚魄倏觉一股奇寒之气由剑身倏然传到体内,猝不及防之下,他不
由“啊”地一声轻呼,急忙撤回剑,愕然地望着蓝色硬物。
文规忙道:“怎么了?”
佚魄道:“这蓝色硬物好生奇怪,我以剑触之,竟有奇寒之气传入体内,不知它究竟是
何物!师父将它置于匣内,用意何在?还有这支香火——如此粗大的香火,可是闻所未闻!”
那香火除了格外粗大外,倒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而蓝色硬物却隐泛祥和之光,让人一
望可知这必是非凡之物。
穆小青忽道:“想必师父会在匣内留下文字,师兄不妨加以留意。”
佚魄恍然道:“不错,师父绝对不会留下这样一个哑谜让我们无从破解!”
他向匣内仔细查看了一阵子,果然发现香火下压着一张信笺,纸呈淡黄色,显然年头已
久。
佚魄小心翼翼地将信笺取出,当众展开,他的目光飞快扫过上面的文字,脸上神情变幻
莫测。
杜绣然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师兄,师父在上面写了些什么?”
佚魄沉吟片刻,道:“师父说我们只需将这支香火送至距思过寨正西方向二十里开外的
龙王庙,然后将香火点燃插于香烛中,一日之内,自有人会来思过寨,此人可助思过寨一臂
之力!”
众人面面相觑,惊愕莫名。
※※※
白辰身处黑暗中,颠簸不定,也不知车子驶过了多少路程。
忽听得头顶有人沉声道:“是哪一路的朋友,为何一直追踪我的马车!”听声音,是青
衣人“足剑”发出的。
一声怪笑倏然在左近响起,白辰之心猛地一紧,他已听出此入竟是风宫四老之炎越!
一声吆喝,马车倏然止住去势,夹层内的白辰立时向前滑了半尺。
只听“足剑”的声音道:“原来是风宫四老之炎老,没想到连炎老也亲自出面了!却不
知你怎会对我们有所怀疑?”
“很简单,普通女子有谁敢搭乘由风宫驶出的马车?我一听属下禀报,立知其中有诈!”
“不愧为风宫四老之一!那么为何你迟迟不动手拦阻,而要不辞辛劳,追踪至此?”
“因为老夫没有见到白辰那小子,而我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取此子性命!老夫相信只要追
踪你这辆马车,必有所获!”
“可惜马车上只有我们两人,根本没有你想要找的白辰!纵使拦下了我们,也不能如你
所愿!”青衣人“足剑”沉稳地道。
“是吗?但老夫一路追踪,由马车行驶的声音早已听出此车必定设有夹层!嘿嘿,风宫
的马车,一向可以横行天下,无人敢拦阻盘查,又何必设夹层?所以,白辰那小子必在车内!
你能察觉出老夫的追踪,其修为果然不俗,可你不该连杀我两名殿主!今日,你与白辰惟有
一死!”顿了顿,又道:“当然,还有马车上所有的人!”
白辰心中暗骂道:“果然是一只老狐狸,竟由车轮的声音察觉出我的藏身之处!”
黑暗中,小草伸手过来,握了握他的手,她的手心一片冰凉,想必意识到炎越可怕的武
功与杀人手段,心中骇怕不已。
“足剑”冷笑一声:“既然你我皆已心知肚明,就不必再逞口舌之利,我们惟有一战!”
“好狂妄!不知有多少年没有人主动敢向老夫挑战了,你虽能杀我殿主,但若想要胜老
夫,却是痴心妄想!”
炎越的语气中充满了目空一切的狂妄之气,与残酷的杀机。
他连折两名殿主,自是杀机大炽。
只听得“足剑”低声道:“我一出手,你就立即策马向前,只要再行十里,就定然无事
了!”
这些话,显然是对车夫及刘明广说的。
未等白辰回过神来,鞭击虚空之声倏然响起,车身一震,立即疾驰而出——这便预示着
青衣人“足剑”
已向炎越出手!
风宫四老的武功皆已臻绝世高手之境,“足剑”
如何能胜他?
想到这一点,白辰大急,他虽然自知无力为“足剑”做什么,但“足剑”是为救他而与
炎越大打出手,他绝不能弃对方而去,置对方的生死于不顾。
当下他手掌同时向顶板拍动,意欲冲出夹层,不料顶板竟已被扣住,而白辰功力尽失,
加上身上有伤,全身力道尚不如常,除了将顶板击得“砰”地一声响外,依然纹丝不动。
白辰一怔,却毫不气馁,继续蓄足劲力向上猛击,一边叫道:“刘师傅,快快放我出
去!”
刘明广的声音自上边传来:“不到安全的地方,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你的脾性我太了
解了,连‘风神’牧野静风也敢一战,若放你出来,就等于把你往火坑里送!”
白辰大叫道:“我并非想去救助‘足剑’,如今我的武功尽废,当然自知,只是……只
是小草姑娘身上伤势受不得这等颠簸,她似乎已晕迷过去了……”
“这样的话也骗不了我!总之,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刘明广没有丝毫松口
的意思。
白辰一时束手无策。
蓦地心中一动,他记起了叶飞飞送给他的“离别钩”,忙取下离别钩,在钩身上摸索了
一阵子,不知触动了什么机括,“咔嚓”一声轻响,离别钩突然弹开,白辰只觉右肋一痛,
竟被离别钩的刃口划开了一道血痕。
白辰无暇顾及伤势,忙握住离别钩,以左手指背叩击顶板,寻到一块发出空洞声音之处,
断定此处上方不会有人,便以离别钩刃口向上一插。
“嚓”地一声,离别钩不愧为奇兵,立即深深没入木板中,白辰大喜,顺势一划,在木
板上划出一道半尺见长的口子,随即抽出离别钩,如法炮制,共在木板上划出纵横相交的四
道口子,这才住手,收好离别钩,用膝盖上顶,夹层便出现了一道缺口。
光线射入,白辰看到了刘明广那张惊愕至极的脸。
白辰直身坐起,歉然道:“刘师傅,足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只顾自己逃脱,纵使
我根本不能助他什么,也必须返回,相烦刘师傅将小草姑娘再送一程!”
言罢,他突然双手一撑,竟不顾一切地向车厢外滚出,原来他料定刘明广绝对不会答应
让他折返,所以才有这般举措。
就在他的身子将要由车厢内滚落地面的一刹那间,倏觉后腰一紧,身子不落反升。
竟是刘明广及时抓住了他的身子。
刘明广毫不费力地将白辰提进车内——白辰立知刘明广也是有武功底子之人,而且身手
甚为敏捷。
刘明广将白辰放下时,已顺手点了他的几处穴道,道:“既然你执意要返回,我只好如
此了。”
这时,小草也已自缺口处坐起,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白辰正待再对刘明广婉言相求,蓦地,四周突然响起无数利矢破空之声。
未等白辰醒过神来,利矢已电射而入,刘明广大叫一声,瞬息间胸前后背已中了七八支
劲箭,仰身便倒。
第二章 玄流宗主
第二章玄流宗主数十支箭矢自白辰头顶飞擦而过,却无一支箭中他!惊愕之余,白辰顿时明白,自己是
躺于车内的,而暗袭者估计车内之人是坐着的,故所取高度可以射中刘明广,而无法射中自
己。
正因为这一点,小草也才幸免于难,她此刻虽然坐着,却是坐在比车底板更低的夹层上,
只有双肩以上部位露出。
在刘明广倒下的同时,前面的车夫也惨叫一声,滚落车辕。
一声马嘶,马车车速倏然加快,也不知是马匹受惊,还是受了伤。
此时,白辰穴道被制,根本无法动弹,而小草突遇惊变,更是震骇至极,只觉全身僵硬,
哪里还动弹得了分毫?
只听得风声呼呼,马蹄声急如骤雨,两人只能任凭马车将他们拉往不可知的前方。
不知过了多久,小草方略略定神,颤声道:“白……公子,现在该……如何是好?”
白辰道:“你能爬到前面,将惊马勒住吗?”他的声音与小草相比,则镇定了许多。
小草平时自叶飞飞那儿学得了一些武功,但却从未有临阵对敌的经验,加上刘明广突如
其来的毙命,早已让她六神无主,心生怯意,所学的武功对她而言,此刻也是毫无用处,只
听她颤声道:“我不……不敢…
…”话未了,车身猛地高高颠簸而起,小草失声惊叫,脸色立时煞白如纸。
白辰暗叹一声,赶紧道:“万万不可出声,否则我们必死无疑!唉,其实,让你去勒止
惊马也是不明智之举,一旦伏击者知道车内还有人活着,他们是绝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只
能盼望马匹已受重伤,跑出伏击圈后,血尽力竭而亡!”
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声,马车突然顿止,车身发出可怕的爆
裂断碎声,白辰尚未明白过来,他的身躯已因速度惯性,疾射而出,穿破车顶篷,如断线风
筝般疾飞出去。
身在空中,白辰看到拉车的马匹前半身赫然冲入了一处围墙,早已脑浆迸裂。
他穴道被制,无法动弹,只能任凭自己的身躯飞出。
“砰”地一声,白辰重重撞于一处硬物上,眼前一黑,立时晕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辰悠悠醒来。
他在睁开眼睛之前,全身一动也未动——这是他多年在风宫中养成的高度警惕性,常人
永远无法想象身处仇敌之中,一言一行需要何等的谨慎与警惕。
白辰吃力地睁开眼睛,一时间却什么也看不见。
待他闻到了草木所特有的青涩气息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原来已被草木所阻挡。
静默片刻,视觉、嗅觉、触觉、听觉等诸般感觉器官方渐渐完全恢复如常,他这才意识
到此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有不知名的夜虫在此起彼伏地呜叫着。
让白辰感到吃惊不已的是,他竟然听到了身下有猪的哼哼叽叽之声一—难道,自己从马
车中飞跌出来后,竟然落在了猪圈上?
他的面前是一丛竹子,竹枝斜斜伸出,茂密的竹叶恰好将他的大半个身子遮了个严严实
实,其实,他所闻到的草木气息,就是由这些竹叶中传出的。
白辰记起自己是因为马车挂在院墙后被抛飞出来的,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心中一紧,记
起了小草!
不知小草现在安危如何?
白辰顿时焦虑不安,他曲起右腿——这么一曲,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穴道已被解开,想来
刘明广只是要他保持暂时的安静,所以点穴并不重,时辰一到,自然解开。
白辰正待直起身时,忽听得下方有一个声音道:“各路口、大街的行人是否清理干净
了?”声音浑厚。
白辰一惊,忙又悄悄伏下身子,暗忖自己所乘的马车遭到伏击,是否就是说话者所为?
只听得另一个声音道:“回禀宗主,街上的行人已清理完毕,镇民披杀了三十余人后,
再无一人敢踏足街上,各条通向镇子的要道也已由弟兄们严加看守,可疑人车一律狙杀,半
个时辰前,有一辆马车受到狙击后,车内的人已被射杀,惟有惊马却一路疾驰至此,终也撞
墙而亡!”
“车内有没有查看过?”那浑厚的声音道。
“查看过了,车内只有一具尸体,并无活人!”
“嗯,很好!”那人显然已放下心来。
而白辰也放下心来,既然车内只有一具尸体,那么尸体就必是刘明广的,如此说来,小
草已经离开了马车,只是不知去向。
“宗主还有何训示?”
“今夜我已定下万全之计,必可一举擒杀幽求,夺下风宫神器,你们只需要对镇子外围
严加看守即可,我要亲自对付幽求!”
白辰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身在风宫,自然知道幽求是谁,也知道幽求手中有一管骨笛,
对风宫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这个被称作“宗主”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为何要夺幽求手中的骨笛?幽求剑法已
臻通神之境,要从他手中夺取骨笛,无异于虎口拔牙,看来这被称作“宗主”的人,绝不简
单!
白辰心知在绝世高手身边,即使是一呼一吸,也可能会被对方轻易捕捉,故竭力压抑自
己的呼吸,所幸他的身下不时有猪的哼哼之声。
白辰很想看一看下边的情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忽又听得一人道:“宗主,这几头肥猪是否杀了,免得大煞风景?”
“宗主”道:“也好,不过不可见血,只能用毒,以免血腥之气让幽求老儿有所惊觉,
街上的尸体亦要处理得干净彻底!”
“是!”
随后一人的脚步声走近白辰身下,白辰将呼吸完全屏住,只听得细微的暗器破空声过后,
猪圈内的猪哼了几声,就再无声息。
这时,远处遥遥传来了几声猫头鹰的啼声,两长一短。
很快,这边也有了回音,也是猫头鹰的夜鸣声,一长两短。在常人听来,其声与夜鸟声
毫无不同,但白辰已知有人要在此伏击幽求,自然能猜知这是他们的暗号!
“撤!”一声低沉的命令后,衣袂掠空声响起,很快,白辰只觉四周一片死寂。
身处杀局之中,白辰惟有静伏不动,猪圈左近,自然蚊虫甚多,轮番向白辰发动攻击,
白辰只能咬牙苦撑。
正自心烦意乱,身痒难捺之时,白辰忽觉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寒意升起,随即便感到一股
无形的压迫感弥漫于四周,空气似乎已突然稀薄了许多。
他心中一凛,暗忖道:“莫非,是幽求来了?”
惟有独自一人毙杀洛阳剑会百余名剑客的幽求,才会有如此惊人的肃杀之气!
白辰的心莫名狂跳不止!
这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果然如从前一样守信!”
白辰一怔,一时不明白怎会突然有女子出现。
这时,恰好一阵晚风吹过,竹叶翻卷,竟使白辰的视线终于可以穿过竹叶竹枝的重重阻
挡。
他的目光立即被一个身着白色长衫、高大伟岸的人所吸引——仿佛此人身上有一种奇异
的力量,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静静而立,白发飘扬——果然是无指剑客幽求!
幽求正背向白辰,纵然无法看清他的容貌,却仍能清晰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傲然万物之
气。
此刻,他站在一个大院中,这是一处普通的农家大院,靠院墙的地方堆满了物什。
但他给白辰的感觉却不像是静立于普通农家院落中,而是站在皇宫后园,他就是一位王
者!
与幽求相距丈许的地方,静立着一位女子,背向着他,从身后仍可看出她是蒙着面纱的,
方才开口说话的女子显然就是她。
只听得幽求道:“因为你亦从未对我失信过。”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当然——不是。”顿了一顿,幽求接着道:“不知你将我约到此地,是为了什么?”
那女子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以真面目示你,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幽求道:“我很想知道,不过数十年来一直如此,我也习惯了。是否知道真相,也许并
无太大的区别。”
隐在暗处的白辰感到幽求的话语中并无肃杀之气,相反却有着与他在江湖中的名声不甚
协调的柔情,白辰不由大为奇怪。
那女子轻叹一声,道:“我这么做,自有不得已的苦衷,现在想来,这对你也许有些不
公平,何况我们都已不再年轻,许多年轻时顾忌的东西,如今也完全不必顾虑了。所以,今
天我想让你看到我的真正容颜!”
略作沉默,她又道:“当你看清我的容颜时,也许你会很吃惊,很难接受事实。”
幽求静默了好一阵子,方缓声道:“这事一直是我心中解不开的一个谜,我隐隐感觉到,
你与我之间,必定有着一种非比寻常的东西存在,但又始终无法想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我
十七岁剑扫洛阳剑会,被武林中入视为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当然,他们这么看我,也不无
道理,所以我与世人之间,似乎只剩仇,恨,或是被我恨的人,或是恨我的人,甚至连我亲
手调教出来的弟子范离憎,也是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断。这世间,惟一与我没有仇,恨的人,
只有你一个了!”
白辰竟从幽求的话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怆和凄凉,心中竟不期然地隐隐泛起一
丝莫名的同情,这让白辰暗自自心惊,他告诫自己道:“幽求乃杀人如麻的恶魔,人人得而
诛之,怎可因为些许小事,而忘记了他的可恨?”
虽是如此,白辰对幽求的印象却仍是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改变。
是否世间并不存在纯粹的人?并不存在绝对的善,或是绝对的恶?
那女子低声道:“是么?但据我所知,你的一生中,还有一个女人,她叫阿七,是吗?”
良久,幽求方以异样的声音道:“是……的,这一生中,她是我……最珍视的人,也是
我最痛恨的人。
甚至,我之所以变成如今的大魔头,可以说都是由对她的恨衍生而来的。”
说到这儿,他长长叹了口气。
白辰呆住了。
有谁会想到,让江湖中人畏惧不已的幽求,竟也会如此叹息?
那女子轻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了解你与她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中。”
幽求身子微微一震,脸上有了惊疑之色,思忖道:“怎会如此?我与她之间的事,本应
惟有我与她两人知道呀。”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幽求,柔声道:“是该让你知道我真面目的时候了。”说完
伸出右手,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看清我的容貌后,是否还会如从前那般看待我,所以我
想在除去面纱时,能握着你的手一一也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与你牵手,幽郎,你能答应我
吗?”
幽求道:“好,我答应你。”
言罢,他迈步走近那女子,白辰目睹这一幕,不由暗忖道:“被称作‘宗主’的人说他
已设下万全之计,莫非,这女子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这么一想,他不由紧张起来,目不瞬转地望着那女子的手。
女子的右手握住了幽求的手。
——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女子的手伸向了自己脸上的面纱,轻轻揭起一角。
白辰的心倏然提起,如同任何人在面对一个即将揭晓的秘密时的反应一样。
右手轻轻一带,面纱飘落。
面纱后面,现出一张成熟而美丽的脸庞,一张美丽至让人完全忽视她年龄的脸。
有一种女人,岁月的流逝,非但无法减其风韵,反而会添上一丝更为深邃的美丽。
眼前的女子,就是这种女人。
白辰听到了幽求低低的惊呼声,声音并不响亮,却充满了极度的惊愕!
白辰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幽求失声道:“是你……”
就在他出声的一瞬间,那女子的右手食指指甲以惊人之速划过幽求的手背,锋利的指甲
划开了他的肌肤。
与此同时,那女子左手一扬,一道寒光倏然由她的衣袖中如电射出,直取幽求腹部。
动作极快,快得让人无法相信她不是身经百战的杀手!
惟有杀手,才有如此干脆利落的身手,而且不会计较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白辰目瞪口呆!
让他惊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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