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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予苏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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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知为何。她当然也不会给自己找麻烦,既然她是她不让去,那她就也不再去。

她当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萧山的命令。解了袁氏禁足的条件便是她日后不得过问东篱院的事,赵苏杭也不用每日晨昏定省。而萧山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萧钰的意思。

在流言日盛之时,一个多月前奉旨到沥州赈灾的萧钰却回来了。萧钰回来时,摆足了排场,三皇子周子琰也亲自到城门迎接。这下,沥州疫疾严重的流言不攻自破。定国公府自然提早得知了消息,这日,所有人都早早地在大门口候着萧钰归来。

赵苏杭得知萧钰没事之时,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欢喜。在看到萧钰的那一刻,一颗心也终于落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对萧钰有了思念之意。

一个多月以来,先是水灾,又经疫疾,萧钰憔悴了许多。赶了几天的路,又多了几许风尘仆仆。
萧钰被萧山唤到了正院,赵苏杭先行回了东篱院。

“小姐,姑爷总算回来了,这下您也该放心了。”冬雪边走边笑道。
秋月虽没说话,脸上却也带着笑意。她们都知道这些日子来,赵苏杭对萧钰有多担心。
“嗯,确实放心了!”赵苏杭笑道,“我也不用再愧疚了。”

三人走至东篱院门口,见有一人刚从院内出来,与齐悦平日的装扮相差无几。那人见了苏杭,行了一礼,道:“少夫人。”

赵苏杭点了点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楚鹤。”侍卫道。
赵苏杭嘴角勾起。那笑容看在楚鹤眼里,却有几分古怪,还不待他细思,便听苏杭问道:“你有个弟弟叫汉杰吗?”

楚鹤不解地看着她,一板一眼地回道:“回少夫人,属下没有兄弟。”
“哦!”赵苏杭撇了撇嘴,嘀咕道,“不是楚河汉界吗?”

楚鹤脸色一下变得十分奇怪,少夫人的声音虽小,可他自幼习武,自是耳聪目明,听的十分清楚。只是他不懂少夫人为何会这样想,却还是解惑道:“是公子为属下取得名。”

赵苏杭点点头,又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属下……”
“楚侍卫……”
楚鹤刚开口,便被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了。





第45章 我不在意
赵苏杭皱眉看着这个从东篱院内跑出来的陌生女子,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时间,东篱院门口出现了奇异的静默。

“你是何人?”先出声的是最沉不住气的冬雪。

听到冬雪冷肃的质问,女子瑟缩了一下,怯怯地看了冬雪一眼,又抬头看楚鹤。看向楚鹤的眼神反而有几分沉静与淡漠,她轻声问道:“楚侍卫,不知这位是?”

楚鹤在看到女子出来的那一瞬,脸色便变得有些难看。此刻看着赵苏杭淡漠的神情,忽然有些脊背发寒。听到女子的询问,他连忙指着她对赵苏杭道:“少夫人,这位是宋姑娘。”

赵苏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楚鹤,又把目光瞟向他身侧的宋姑娘,却也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二话没说,便越过他二人往院子里走去。

可有人却显然对这种彻头彻尾的忽视不满,那个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姐姐便是少夫人,水婳经常听公子说姐姐容色殊好,温柔娴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赵苏杭停下脚步,却并未如宋水婳想的那般转身。她淡淡道:“秋月,告诉宋姑娘能唤我姐姐的人有哪些?”

“是,少夫人!”秋月福了福身,道:“少夫人共有六位妹妹,都是姓苏,奴婢不曾听闻少夫人何时多了一位宋姓姑娘的妹妹。”

赵苏杭唇角微勾,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如此便好,我还以为我记性太差,忘了自己竟有这样一位妹妹呢。”

秋月“噗嗤”一下笑出声,道:“少夫人说笑了,您怎会记错呢?要记错那也是别人记错。”
赵苏杭轻笑出声,当即不再说话,带着秋月与冬雪进了院子。

看着走远的身影,宋水婳脸色一时白一时红,眼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与狠毒。

楚鹤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起刚刚是宋水婳唤住自己,遂问道:“不知宋姑娘唤在下所为何事?”

宋水婳转过身,眼中银光闪现,她轻咬了下唇瓣,道:“水婳是想问楚侍卫公子可回府了?”

楚鹤微微皱眉,并不想她询问公子的行踪,可又记得公子吩咐过的要礼待宋姑娘,便道:“公子已回府了。”

宋水婳闻言脸色一喜,又问:“不知楚侍卫可否带水婳去见公子?”
楚鹤的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也带了丝不悦,“此事怕是不便,若宋姑娘有什么要告知公子的,楚鹤可以代为禀报。”

“我……”宋水婳咬着唇,又看了看空无一人院子,听着里面传出的笑闹声,犹豫道:“楚侍卫方才也瞧见了,姐姐……啊!不,少夫人她好像不喜欢水婳,是以,水婳便想着不如请公子另为我安排住处?哪怕住在府外也行。若因水婳,而影响了公子与少夫人之间的感情,水婳怕……”

楚鹤没等她说完,便出声道:“此处是公子的院子,既然公子安排宋姑娘住在这里,那宋姑娘便安心住下。”
“可……少夫人她……”

楚鹤也觉得少夫人刚刚的行为有些不妥,宋姑娘毕竟是公子的救命恩人,其父更是为了沥州百姓而死,少夫人却如此无视与她,若是公子知晓了,怕也会不喜。

如今看到在沥州时一向稳重大方的宋姑娘竟露出如此难堪的神色,让他对少夫人的好感度降低不少。遂道:“此是公子的安排,少夫人自然不会为难与你,你且安心住下便是。楚鹤再禀报公子为你安排几个服侍的丫头,如此,宋姑娘是否放心?”

宋水婳感激道:“水婳多谢楚侍卫。”
“宋姑娘无需多礼。”楚鹤对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宋水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片刻后,又转身进了东篱院,回了楚鹤为她安排的住处。

“小姐,您真的愿意这个什么宋姑娘住进我们东篱院吗?”冬雪看见宋水婳关上了房门,不无担忧道。

赵苏杭皱了眉,淡淡道:“冬雪,东篱院不是我们的。”

“可……一看这个宋姑娘就不是个安分的,她穿的衣服是大家闺秀的锦衣,定不会是姑爷买回来的丫头,若是……”冬雪看赵苏杭这毫不在意的神情,更为担忧了。

“她是什么人,与我有什么关系吗?”赵苏杭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声音有一丝不耐。

“可……”冬雪真是操碎了心,她知道她家小姐总表现的很冷静,总是一副不在意公子的模样。正是如此,她才更加担心。

“好了,”赵苏杭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吩咐道,“你去把书房里的纸鹤拿来。”
冬雪见她似乎真有些生气,便不敢再劝,认命地去了书房。
秋月轻轻摇了摇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怎么?”赵苏杭笑看她,“你也认为我应该发火吗?”
秋月摇摇头,“冬雪是过于担心小姐,请小姐不要怪她。奴婢认为只要小姐过得开心,奴婢便不觉有什么。若是那宋姑娘惹了小姐不悦,奴婢定要为小姐讨个说法的。”

赵苏杭闻言一笑,好笑地看着秋月,道:“你为我讨什么说法?说白了,这些事我不放在心上,萧钰弄回来多少女人我都不在意,只要别来触我的霉头,我权当没看见。她们都安分守己的,那自然是相安无事,否则,我也能把萧钰的后院搞得鸡犬不宁,让他尝一尝自己所做之事的恶果。”

秋月笑了笑,道:“小姐放心,我们会看好院子的,不让那些人随便到您面前碍您的眼。”

赵苏杭摇头一笑,秋月和冬雪这俩丫头是最护主的。不过她也真没把那个什么宋姑娘放在眼里。只是有些好奇她究竟是什么人,萧钰竟不给自己打声招呼,便让她住进了东篱院。只是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无视之,这点好奇心不足以让她去打听。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便莫名不喜。总觉得她有些熟悉,可搜遍了记忆,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便觉得许是自己想多了,遂也没放在心上。

萧钰直到吃过了午饭才有空回东篱院。他刚进了东篱院的门,便看见一个少女俏生生地立在院子里。看见他进来,女子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几分笑容,如冰雪初融。随即又出现了一分责怪,只听她嗔怒道:“公子身子尚未大好,怎能如此费神?”

“宋姑娘为何会在此处?”萧钰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不是公子让楚侍卫安排水婳住在这里的吗?”宋水婳微微提高了音量,带着疑惑道。

萧钰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极快地隐去眼中的一丝不耐,道:“我问的是宋姑娘为何不在屋子里,怎么站在院子里?”

宋水婳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水婳是担心公子,想等在这里看公子何时回来。若有什么需要的,水婳也能及时办好。”

萧钰点了点头,道:“既回了萧府,便不敢再劳烦宋姑娘了,宋姑娘还是回屋的好。”

宋水婳轻咬着唇瓣,又施了一礼,道:“既如此,水婳便告退了。”见萧钰点头,便转身往屋子里走去。

刚走了两步,有“咕咕”的声音传来,宋水婳涨红了脸,也不敢转头看萧钰。
萧钰听见声音,微微愕然,问:“宋姑娘不曾用午饭?”

她这才转过了身,连露出的耳垂都是红的,嗫嚅道:“水婳初来乍到,不知府中规矩,也不知能不能到厨房做饭。本想着等公子回来问一问的,不想公子回来如此晚。”

“少夫人没让人给你准备吃的?”萧钰盯着她问。
宋水婳点点头,又连忙摆手道:“需要少夫人处理的事那么多,没有心思管水婳,不怪少夫人的。”

萧钰没有接话,而是道:“如今已在萧府,一切自有下人做,宋姑娘不必再去厨房。我会吩咐厨房的人给你送饭,宋姑娘若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与她们说。”
“多谢公子。”宋水婳福了福身。

萧钰点点头,越过她往正屋走去,脚步尽可能地轻缓,却还是能看出他的一丝急切。

房门大开着,里面还有说话声传出来。他凝神细听了片刻,发现都是冬雪带着担忧的声音:“小姐,您慢点。”“小姐,还是奴婢来吧。”
萧钰莞尔,不知这苏杭又搞什么,惹得冬雪如此着急。

他迈步进屋,见苏杭正坐在软榻上,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不知是什么东西,一根线串起来了一大串。
“这是做什么呢?”他清了清嗓子,问道。

赵苏杭闻声抬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看了他一眼,淡淡问了句“回来了?”又低头做她的事情。

萧钰见此情景,颇有些疑惑。今日上午在府门口看见她时,她眼中还有急切与关心,怎么此刻如此平静?他转而一想变明白了,心中好笑,面上不显。挥了挥手让冬雪和秋月退出去,这才在她身边坐下。

赵苏杭看也不看他,往旁边挪了挪。萧钰也不在意,也跟着她挪了挪。赵苏杭皱眉,又挪了挪,萧钰也跟着过去。赵苏杭无奈,拿着东西坐到桌子旁。
萧钰彻底冷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苏杭头也不抬,道:“没看见吗?我正忙着呢,没有心思理你。况且针线不长眼,若再扎到了你那金贵身子,你那宋姑娘得给我拼命不可。”

如此醋味浓浓的话被她用如此淡漠的语气说出来,倒真逗笑了萧钰。
萧钰又再她旁边坐下,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吃醋了?”

赵苏杭不屑地看他一眼,嗤笑道:“我吃哪门子的醋?”
萧钰悠悠看她一眼,给自己倒了杯茶,道:“你就别装了。”

赵苏杭懒得搭理他,不知这人自恋个什么劲儿。或许男子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女子要为他们争风吃醋?赵苏杭摇摇头,不再说话。

萧钰调笑归调笑,却还真的怕她生气,把宋水婳的来历与她解释了一遍。
赵苏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想让我如何做来?称呼她妹妹,我可做不到。我没有她这么仁慈善心,温柔可人,倾国倾城的妹妹。”

萧钰喝茶的动作一顿,疑惑道:“什么妹妹?”
赵苏杭没理他,继续串着筐子里的纸鹤。

萧钰拿起一只纸鹤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你看像什么?”赵苏杭觉得自己折的挺像的,毕竟高中少女心爆棚时做过这么无聊的事。
萧钰看了她一眼,又仔细地观察了手中纸鹤一番,道:“什么鸟?”
赵苏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纸鹤,串在线上。

萧钰也不在意,一手摩挲着茶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赵苏杭摸了摸脸,奇怪地看着他。

萧钰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浅笑。赵苏杭一脸见鬼地看着他,撇了撇嘴,起身准备离开,这人看得她心里发毛。
她刚站起,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自己便落入了一个怀抱。

“你……”赵苏杭刚开口便被萧钰打断。
“你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赵苏杭一脸莫名。
萧钰轻笑一声,戏谑道:“是谁给我来信说一别数日,甚是想念?怎么我回来了,反倒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赵苏杭脸不自然地红了一下,忽而想到什么,冷笑道:“你一声不吭便去了沥州,你想让我说什么?”

看着她眼中的嘲弄,萧钰抿了抿唇。想起去沥州前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心中的情意消散了大半。他松开揽着她腰的手,赵苏杭想也没想地跳了下去。

看着内室门口晃动的帘子,萧钰心中懊恼。不是想好了若他平安回来,便不再计较之前的事了吗?





第46章 水婳拜见
宋水婳就这样在东篱院住了下来,可自从那日起便不曾再见过萧钰的面。

萧钰刚从沥州回来,第二日上朝便把沥州水灾及瘟疫的详细情形禀报了一遍。因萧钰提前做了准备,才使沥州顺利渡过此次大劫,元帝自是对他褒奖一番,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此次前往沥州赈灾,萧钰也查处了不少贪官污吏,一并上报与朝廷,元帝又是一番惩处。虽说沥州并未变成一座空城,却也是经历了两次大灾,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萧钰在沥州待了将近两个月,自是比一般的官员要清楚沥州的情况,灾后重建的任务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萧钰身上。

如此,萧钰除了每晚能与赵苏杭见一面之外,也无多余的时间与她培养感情。更别说住在偏院的宋水婳了。

宋水婳这几日正心生烦躁,她虽顺利地住进了东篱院,却与透明人无甚差别。萧钰的面见不着,少夫人也从未过问过她。虽然萧钰确实给她安排了丫鬟,可丫鬟只照顾她的日常起居,问她的很多事,她都闭口不言。萧府的其他人对她也是视而不见,她也无甚机会出现在她们面前。每回有人来东篱院时,她都想出去露下脸,可都被苏杭那个会拳脚的丫鬟拦下了。她心中气恼,可无奈萧钰不曾给她什么名分,她自是发怒不得。

这日,她趁着冬雪不在,溜进了正屋门口。彼时,萧玉橙正在东篱院做客。

“你的嫁衣都准备的如何了?”赵苏杭拉着萧玉橙的手问。
萧玉橙那样爽利的人也难免羞红了脸,她低声道:“差不离了。”

“时间过得真快。”赵苏杭笑着感叹道,“想我刚来萧府时,还觉得你还是个孩子,如今就要出嫁了。其实回头看看,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
“二嫂说的什么话?”萧玉橙笑嗔,“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赵苏杭笑笑没说话,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比她大的多着呢。

“宋姑娘,你不能进去!”两人正说着,听见秋月的声音传来。
“秋月姑娘,水婳听说三小姐来了东篱院。且水婳来了东篱院后,便不曾拜见过少夫人,水婳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不管怎样,水婳都该来拜见少夫人的。”她的声音不小,可以保证里面的人听到。

“宋姑娘,我们少夫人正与三小姐聊天,不喜欢不相干的人打扰。且您委实不用来拜见我们少夫人,秋月看您还是先回吧。”秋月不卑不亢道。

“如此怎好?”宋水婳皱着眉,道,“水婳如今也是东篱院的人,自该来拜见少夫人的。”
秋月轻笑一声,笑声里颇有几分不屑,“姑娘这话错了……”

“秋月,”秋月的话被内室传来的声音打断,“让宋姑娘进来。”
秋月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不喜,尽量放缓了语气,应了声“是”。又转身对宋水婳福了福身,道:“宋姑娘请进。”
宋水婳笑了笑,轻移莲步,走进了内室。

“这位是?”萧玉橙挑眉看着站在她们面前的女子,问道。

“小女姓宋,名唤水婳。”宋水婳又福了福身,微笑着道,“水婳是沥州人士,有幸与在沥州赈灾的二公子相识。”

“哦!”萧玉橙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一声。

“不知宋姑娘找我所为何事?”赵苏杭笑着问。
宋水婳面露愧色,“水婳在东篱院住了这么久,不曾与少夫人请安,水婳心中实在不安,是以……”

“宋姑娘此言差矣。”赵苏杭打断她道,“来者是客,你这些时日住在东篱院,苏杭本应多多照应,奈何我这人生来惫懒,也没去问候过宋姑娘。要说不安也应是苏杭心中不安才是。”

“怎么?”萧玉橙闻言皱了眉,疑惑道,“宋姑娘竟是住在东篱院吗?”
赵苏杭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已住了许多日了。”
萧玉橙眉头皱的更紧,“为何会住在东篱院?”

“是二公子安排水婳住进来的。”宋水婳接话道,“二公子怜惜水婳无父无母,便带着水婳从沥州来了京都。又担心水婳人生地不熟,便让水婳住在了东篱院。”她脸上还带着少女的娇羞,看起来甚是惹人怜惜。

“无父无母的女子多了。”萧玉橙有些不悦道,“二哥又为何单单带你回来?”

宋水婳闻言脸色白了白,似追忆似悲伤,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哀痛。她低声道:“水婳的父亲为了找出医治沥州疫病的方子,以身试药仙去了。二公子感先父忠义,便让水婳在身边照顾。二公子身染瘟疫之时,水婳常在身前伺候。水婳没有营生的手段,二公子怜惜水婳生活艰难,又考虑到水婳的名声,是以才带水婳回来。”

“名声?什么名声?”萧玉橙抓住她话中重点,疑惑道。
宋水婳心中一喜,面上又是娇羞无限,支支吾吾道:“二公子在沥州之时,水婳日夜在其身边照料。沥州百姓皆知此事,他们亦都认为水婳已是二公子的人,是以……”

“啪”的一声轻响,却是萧玉橙把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宋水婳见状,脸一白,连忙道:“水婳已与他们解释过了,二公子只是念及水婳的救命之恩才……”

萧玉橙没理她,只是皱着眉对赵苏杭道:“二嫂,你怎么不看好院子?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语气听起来极为不耐烦。

在她二人说话之时,赵苏杭一直如局外人一般淡淡笑着。听到萧玉橙的问话,她又笑了笑,道:“这是你二哥放进来的,我还能悖了你二哥的意不成?”她忽然觉得“放进来”这个词很好笑,像是阿猫阿狗一样。

宋水婳显然也想到了,脸色发青。

萧玉橙“噗嗤”一笑,瞥了一眼宋水婳,笑嗔道:“二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哥如何宠你,我岂不会不知?只要你一句话,管她什么救命恩人,谁都进不了你这东篱院的大门。”

赵苏杭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敢。”
“算了算了,我的好心情都没了,还是回去吧。”萧玉橙不耐烦看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又觉得已经帮苏杭说了话,天色也已不早,便想着回去。
赵苏杭也没拦她,送她出了门。

“宋姑娘还在呢?”赵苏杭回来看见宋水婳还在,遂笑着问道。
宋水婳脸色有些白,轻咬着下唇,凄然道:“少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水婳?”
“没错!”赵苏杭点头道。

宋水婳万没想到她如此回答,呆愣片刻,反应过来后,脸色更白了。眼中晶莹闪现,欲坠不坠地,惹人怜惜。赵苏杭心中冷笑,姑娘,你这招用错人了,我赵苏杭最不喜的便是矫揉造作之人。

“宋姑娘还有何事吗?”赵苏杭见她不说话,又开口问道。
宋水婳低着头沉默片刻,福了福身道:“既然少夫人不喜欢水婳,那水婳便搬出萧府吧。”她说话便往外走。

“慢着!”赵苏杭唤住她。
宋水婳站在内室门口,回头问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赵苏杭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意味深长道:“宋姑娘还是等萧钰回来,自己跟他解释吧。可不是苏杭说让你搬出去的。”

眼中狠意一闪而过,宋水婳紧咬唇瓣,手不自觉地握紧,随手抓住了门帘。她颤声道:“水婳知晓了。”她一个福身的动作,拽下了门帘。

赵苏杭脸色微变,秋月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宋姑娘,你做了什么?”秋月从宋水婳手中抢过东西,冷声质问。

宋水婳呆呆地看着秋月手中的纸鹤,喃喃道:“我什么也没做啊!”
“哼!”秋月一声冷哼,怒道,“少夫人好心放你进来,你却损坏少夫人的心爱之物,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赵苏杭已经恢复了平静,道:“算了,秋月。”
“少夫人,这可是您用心折了半个月的啊,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赵苏杭意味不明地笑笑,道:“送宋姑娘出去吧。”
“少夫人!”宋水婳连忙跪下,乞求道,“水婳真不是故意的,水婳……”
“送宋姑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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