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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金推]-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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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楚静乔的脑袋,“快起来,京里的公主也没你位高权重没你有能耐,莫叫人看了笑话。”
楚静乔哽咽着被祈年、祉年扶起来,拿了帕子不住擦眼泪。
“母妃,小仙子想跟你一起去。”楚静徙被楚静乔吓住了,有些茫然地仰头看向石清妍。
“这不好带了你去。”石清妍说道。
楚静徙鼻子一皱,就哭了起来,搂着石清妍说道:“小仙子要跟着母妃走。”
楚静乔忙道:“母妃,你就领了她去吧,路上也有人跟你逗乐。”
石清妍心说这怎么那么像是离婚分孩子分家当呢,于是对楚静乔说道:“等我走了,你父王、弟弟们就要交给你了。”
“嗯,女儿定不负母妃所托。”楚静乔一边重重点头,一边拿了帕子擦眼泪。
“那窦姨娘负责去清点咱们带去的银两,董姨娘负责查看带去的衣裳,萧姨娘负责计算咱们带去京中的给各家的礼。孙姨娘负责清点府里剩下的东西,用不着的,全部收起来。祉年、醉月两个留下看屋子,沉水、祈年、福年、醉月四个随着我去。祈年去挑一下咱们要带去的小丫头、婆子媳妇,沉水去告诉西院没跟闻姑娘走的猛士,叫他们随着我们进京,福年、醉月收拾一下箱笼。”
孙兰芝四人福身答应了,沉水六人又答应了一声是。
正在这时,门外丫头进来说道:“王妃,耿篾片来了,他听王妃一早通知他跟着回京,就来回说他是奉旨来益阳府的,不好擅自回京。”
“表哥怎这么磨叽?”楚静乔咬牙道。
石清妍心想耿篾片就是以为他不会再回京城了才敢胡天海地什么话都敢说出来,这会子听说要回京城,自然就怕了,只是自己手上还用得着耿篾片,“静乔,你去告诉耿篾片,就说陛下将他给了你,如今你命令他跟着我办事。”
“哎。”楚静乔答应着,叫醉月将耿篾片领到前厅,就去前厅跟耿篾片说话。
楚静徙还腻在石清妍身上闹着要同去,石清妍想了想,终归不敢带了楚静徙去,若是万一被老贼妇等人软禁了,她养的好端端的小仙子就没了,“兰芝,小仙子就劳你照料你,她身上的仙气千万别给照顾没了。”
孙兰芝正在配合着不住抽噎的楚静徙、楚静乔姐妹拿了帕子点眼角,此时听石清妍这话,眼皮子不住乱跳,偷偷觑了眼楚静徙,心道楚静徙身上有哪门子仙气?等石清妍回来,她从哪倒腾来仙气还给石清妍?虽这般腹诽,却也忙答应道:“婢妾定然好好照料三姑娘,三姑娘还小,公主又日日早出晚归,三姑娘就随着婢妾去住,婢妾每日看着叫人送了她去怡然楼读书,读完了书就再接回来。”
楚静迁早先还觉得自己只是受到石清妍冷落,其他的倒还不差,此时听孙兰芝这般说,只觉得孙兰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敢叫楚静徙跟她混在一处,心里堵得慌,也红了眼睛,待要再说一句跟着石清妍进京,又见石清妍开口了。
“算了,都散了吧,我与王爷商议下了三日后就走。你们赶紧都去准备吧。” 石清妍说着,就站起身来,将楚静徙交给孙兰芝后就向外走,料到何必问必要随着她回京,便想去劝说何必问。
这般走到了前院书房外,瞧见何必问的小厮领着个脸生的人走进了何必问的屋子,随即又领了人出去,待到了何必问的房门外,就笑道:“知己忙着呢?”
话音落了,屋子里走出两人,一个是何必问,一个是何探花。
石清妍看何探花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打扮的十分朴实,就问:“探花郎将自己折腾成这样是做什么?”
何探花心道石清妍当真装得像,明明是她撺掇的楚静乔,说道:“还请王妃莫叫小生探花郎了,就叫小生何必说吧,小生决定隐姓埋名,去北外城墙分饭去。”
“长得这么好看正该去分饭。”石清妍点头道。
“分饭跟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何必问疑惑道,早先耿业也问过这话,他也疑惑了许久;眼下的问题还不是这个,而是他堂堂探花郎自愿去分饭,怎地石清妍一点都不惊讶。
“秀色可餐……探花郎千万珍重。”石清妍虽没见过,却也知道那些工匠里头鱼龙混杂,兴许会有好男风的人……
“还请王妃莫再叫小生探花郎了。”何探花又说了一遍。
“放肆,你若不是探花郎,对着本王妃岂可用小生自居?”
何探花一愣,扭头看向何必问,随即低了头说道:“草民见过王妃。”
“做戏就要做足,拿了你的行李去工匠那边住着。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是该好好磨练磨练了。”石清妍说道,就摆出一副嫌弃模样,叫何探花这草民快些走。
看着何探花远去的身影,何必问叹道:“他这辈子也不曾吃过苦……就算被人擒住,他也笃定必问会去救他,是以被人擒住,他也只觉有趣,不曾觉得危险过。”如今长着那么一张小白脸的面孔,又去了那么一群饥渴难耐的人群中……“其实不必叫他搬出王府住。”
“知己又心软了,不叫他当真害怕一下怎么行?”石清妍说道,身子靠在廊柱上。
“知己亲自过来,不也是心软地为了顺道能去见见你家王爷嘛?不然在前厅里等着必问就是了。”何必问说道,姿态潇洒地靠在门上,低声道:“知己没想过若是你被皇帝软禁了,你家王爷兴许会……”虽说出这话叫人灰心,却也不得不防,拿了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提醒石清妍多多留意身边带去的人。
石清妍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人要走了就是好,处置什么都干脆利落的很。”
“也不全然是,甘棠的事就不能干脆利落。”何必问摇头苦笑,随即心道自己仁至义尽了。
“她怎样?缺了银子了?”
“她要堵了小篾片的嘴。”
“正好,我走时领着篾片走。”
“必问也随着知己回京,也知领了他走的事好办,奈何另一件事,却委实不好办。”
石清妍听说何必问要随着她回京,便不急着追问甘棠的事,忙道:“你不能回京,你回去了,皇帝笼络不了你,就要毁了你。”
何必问笑道:“知己都不怕回京,必问会怕?也并非全然是为了知己的事,必问许久不回京,也要回京料理一些事物。”
石清妍笑道:“早先也不见你急着回京,你何必编了这话唬我。听我的吧,别去了。”
“知己莫说了,必问是势必要回去的。”
两人俱是沉默了,许久,石清妍笑道:“不知甘棠难办的事是哪一桩?她要嫁了王钰?”
“她没胆子直接告诉必问她的心思,是替顾漫之求的一件事。”
“什么事?”
“顾漫之要与他夫人和离。”
石清妍脱口道:“甘棠不是不搭理顾漫之了吗?顾漫之和离不和离,又跟她有什么干系?”
“依着她的话,是受顾漫之一路照料,感激他,见他因被家族纠缠不得自由,便想助他一臂之力。”
“抑或者是,她想着若是王钰回来,跟王钰实在不能破镜重圆,就退而求其次选了顾漫之?”石清妍说得太急,不禁咬到舌头了,拿了帕子遮住嘴擦了下舌头,瞧见帕子上有血丝,“知己要怎么着?”
“不管她了。”何必问直截了当地说道,“这等有损阴德的事谁耐烦去做,就只当做必问对不住老师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有孙姨娘在,她是没胆子明目张胆地再跟王家亲近了。至于你师父,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不然坑了人家顾夫人娘儿几个,人家也无辜的很。”见甘棠的事说完了,又没了旁的话说,就说道:“知己还是别回京了吧,皇帝正等着抓咱们两呢,能跑了一个是一个。”
“知己这是什么话,必问怎能舍了你?”何必问说道,站直了身子,见石清妍身子挡在廊柱之后,就不去管她,上前走了几步,看向自己快步跑来的小厮,问:“怎么回来了?”
“果然不出公子所料,胡云大师怕事意图逃跑。”
“那他跑了没有?”
“……他从小的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小的们虽知道他藏在司徒家,但司徒家在办丧事,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找。”
何必问心道好个见事就躲的和尚,胡云虽无甚名气,但他师父厉害的很,找不到他师父,只能拉了他这嫡传弟子去凑数,扭头对石清妍丢下一句:“知己,待必问去司徒家揪出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和尚。”说着,不待与石清妍多说胡云是哪个,就匆匆地领着小厮去司徒家去。
“这点子小事,何公子也亲自去?”沉水嗤笑道。
“他是怕我再劝他别回京,才亲自去的。”石清妍喟叹道,心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又在柱子上靠了一会子,便抬脚向楚律书房走去,翠墨忙替石清妍打了帘子,石清妍进去后,瞧见楚律脸色有些怪异地坐在里间椅子上。
伸手将案上被撞歪了的笔架扶正,石清妍笑道:“王爷方才躲在门后偷听臣妾与知己说话?若不是,这连笔架都摆不好的小厮实在该打。”
楚律方才门后只能看见石清妍的身影,哪里能听到他们说什么话,听得真切的也就是石清妍劝说何必问莫回京城的话,咳嗽一声,伸手揉着仓促间撞疼了的膝盖,抬头看向石清妍的眼睛,“本王无能……”
“王爷怎又说这话。”石清雅说着,探着身子趴在案上,“既然总归要去,又何苦说这话叫你我心中不痛快,我只安心地在京城等你,你只记着还有个我等你就够了。”
楚律握住石清妍的手,勉强一笑,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本王原以为跟你分离的时候,该是闹得天崩地裂,不想却是……”
“平淡如水?”石清妍笑道,头抵在楚律肩膀。
两人就这么在书房里坐着虚耗了一日,晚间,石清妍就听说何家兄弟今日双双遭殃了。
先是何探花隐姓埋名去北外城墙外分饭,因态度不甚随和,被个寻衅的莽夫给揍了,如今人还在工匠们住着的草棚里躺着;后是何必问去司徒家寻胡云,先是做戏去给司徒家老夫人上了香,随后由着一直阿谀奉承他的司徒简在司徒家转了转。跟司徒简表明心意后,司徒简明面上叫人四处寻找胡云,暗地里设局想令何必问冲撞了他家女儿,然后跟他家女儿成了好事,何必问虽机灵地躲过了司徒简的算计,但不巧又被人撞到他抓住胡云的一幕,因那一幕有些暧昧,是以何必问脸上就有些不好看。
虽不好看,但没少块肉,石清妍又还没将贤淑三个看够,就在家里看贤淑三人,懒怠去宽慰何必问。
如此两日过去,临到第二天就要出发的晚上,石清妍与楚律两个躺在床上,因才刚团圆过,此时石清妍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看着楚律,见楚律不言不语,就推了推他,说道:“王爷,明儿个臣妾想要一个在自家门口的感人肺腑的生离死别。”
楚律背过身去,说道:“别胡闹,明儿个这么多人送别,你庄重一些吧。”
石清妍看他不说话了,伸手搂着他的腰又将自己的腿搭上去,心里有些失落,心说头回子离别,怎么都该叫她留下个深刻记忆才好。
第二日一早,楚静乔姐妹三个还有孙兰芝四个姨娘就早早起来,石清妍起床又不见楚律,就起床将贤淑三个看了又看,见这三个鬼机灵哭得天昏地暗,一时受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忙叫奶娘将他们抱走,随即清点了人,待听孙兰芝提醒了一句“时辰到了”,便向外走,走出蒲荣院,见人都在,唯独不见楚律,心道难不成今日楚律又躲开了?上了轿子,待轿子抬出仪门,出了大门又下了轿子,有些闷闷不乐地扫视了一眼,见路外边是锦王府的亲信门客们在送行,依旧没有楚律的身影,才失望地要上了马车,就听一声苍凉悲怆的“卿卿,此去路途遥远,本王不舍你去。”
石清妍看过去,却见是楚律向这边冲来,然后武言晓、余大将军等人抱住不叫他过来。
“卿卿,人生苦短,若无你相伴,吾何以聊此生?”楚律老夫聊发少年狂一般地挣扎着要向石清妍奔去,一只拼命向石清妍探过来的手,仿佛要隔空抓住石清妍一般。
何必问、贺兰淳二人面面相觑,纷纷扭过头去。
何必问看耿篾片睁大了一双狗眼看向楚律,心道等耿篾片回京,今日的事定要被耿篾片宣扬的人尽皆知。
“王爷、王爷,王妃去去就回来了。”余大将军干巴巴地安慰道,虽被楚律叮嘱过千万抱住他,但此时只觉得众人的目光投来丢人的很,巴不得放开手叫楚律奔过去早早地了结这事。
石清妍脸色微动,莫名其妙地看向楚律,疑心自己听错了。
沉水几个则是不曾见过楚律这么“洒脱不羁”的模样,不禁看呆了。
“卿卿,经此一别,不知再见时你我又是何等模样……是否是对面相逢也不识……”
“王爷,过了,过了。”武言晓低声提醒楚律,这对面相逢应不识未免太夸张了一些,说着,与余大将军对视一眼,适时地放开手。
只见楚律踉跄了两步,泪如雨下地击掌踏歌道:“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一身竹绿袍子,配上一张原本刚毅此时凄然的面孔,楚律这怆然一曲唱下,窦玉芬等人纷纷落泪,就连原本看热闹的,也不禁鼻子里一酸。
石清妍眸子里晃动着泪光,却还是忍不住脱口问道:“姓楚的,卿卿是哪个狐狸精?”莫不是他一时情急,喊错名字了?
沉水、祈年等人怔住,原本锦王府外嘤嘤的啼哭窥探声没了,众人皆看向石清妍。
楚律长长地出了口气,心道幸好今日最丢人的人不是他。
祈年伸手拉了拉石清妍的袖子,就听窦玉芬低声道:“王妃,你就是卿卿。”
石清妍先怔住,随即恍然大悟,心道这大庭广众的不好直接喊她的名字,楚律在喊卿卿,就是在喊“亲爱的”,想通了,不由地心花怒放,冲着楚律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心想当真为难他了。
楚律见石清妍一笑之下令武言晓、余大将军等人怔住,又因方才实在丢人,就气恼道:“赶紧滚上马车!”又想石清妍难不成是故意的?她又不是不识字的,竟然会问卿卿是谁?!
石清妍一愣,就被早有准备的沉水、祈年推上了马车,沉水、祈年随即跟着进去。
石清妍微微撩开车窗,看楚律骑马跟了过来,缓缓地放下锦布帘子,靠着车壁上心满意足地笑了。
“王爷这还跟着去?”有人疑惑不解。
“王爷要送王妃出益阳府呢。”
“……那为什么不出益阳府再唱?非要在锦王府大门口唱?”至少出了益阳府唱不那么丢人呀。
何必问迟了一步上马,听人这般说,就睥睨向那自以为聪明的人,说道:“锦王爷乐意,你管得着吗?”轻笑一声,心说那两口子就不能叫人安生地伤感一下。
126、无情弃不能羞十
“叫诸位见笑了,本王不曾这么丢人过。”
“王爷忘了妹妹生产那天……”
石漠风的话没说完,就被何必说咳咳的两声打断。
何必说是见识过楚律小心眼的人,暗道石漠风怎地不知悔改,非要往楚律枪口上撞。
此次石清妍回京,拖拖拉拉带了上百辆马车,石清妍领着沉水、祈年坐了一辆,后头是窦玉芬三人并古暮月的四辆,再之后,就是大小丫头婆子媳妇还有装箱笼行李的车辆。拖拖拉拉,那边已经出了城门,这边还不曾离开锦王府大街。
此时,楚律与贺兰淳、何必问、何必说、石漠风、耿篾片、胡云等人在前头骑马走着,楚静乔因要照看贤淑三个,就留在府中。
多少叮嘱都已经说过了,楚律对着何必问、贺兰淳二人,便道:“王妃天不怕地不怕,得罪的人太多,还请两位多多护着他一些,本王感激不尽。”说完,便冲二人拱手。
何必问笑道:“知己并非鲁莽之人,还请王爷放心。”
“正是,王妃乃是锦王妃,没人敢在明面上跟她过不去。京里的女人更重规矩,相较之下,不甚在乎规矩的王妃更占上风。”贺兰淳安慰楚律道。
楚律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石漠风,说道:“小大舅,拜托了。”
“年后出了十五我便回益阳府,还请王爷先将商队人马准备齐全。”石漠风昂首道,下定决定回去后任凭石夫人如何劝说也不该心意。
楚律点了点头,最后看向耿篾片,眼睛一眯,见耿篾片缩了脖子,就沉声道:“你进京之后要是敢将锦王府的事乱说——本王就……”
“小婿绝对不敢乱说。”耿业一时胆颤,就将心里的称呼脱口而出。
楚律脸色越发阴沉,狞笑道:“小婿?”
“……姑丈,侄子一时说错话了。”耿业越发提心吊胆。
何探花瞄了眼耿业,待要嘲讽他一句,嘴角一动,脸上的淤痕就痛了起来,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手,饶是他自认武艺高强也北城墙外受了伤。心里有些恨恨不平,却也觉早先那些绑匪们给他下药却不动他,乃是忌讳他是何必问的弟弟何探花,如今他隐姓埋名,外头人哪里管他是谁,自然要下狠手。
说话间,一行人就出了益阳府东门,到了运河渡口外,由着下人们将行李箱笼搬上挂着锦王旗号十几艘三层官船,楚律与贺兰淳等人下马,随即接过酒杯,给众人践行。
之后何必问拉了何必说去一旁叮嘱,同来送行的余思渡、余问津围着贺兰淳转着,石漠风因何必问叮嘱紧紧地盯着无论如何不肯回京的胡云。
楚律趁此时机,便又走向石清妍的马车,到了车窗下,因方才锦王府门前的那一出,早先凝结的别离愁绪已经被解开,就笑道:“卿卿,到了京里,千万不可盯着老四那张脸看。”
石清妍撩开帘子,看向他,笑道:“王爷放心,就算陛下将他的一对玉手砍下来送给臣妾,臣妾的心也如磐石,绝不动摇半分。”
想起石清妍先前看楚徊那双手的目光,楚律吸了一口气,随即叹道:“你莫看老四的,年前本王叫人打造一只白玉手送给你。”
“……多谢王爷,王爷保重,照顾好贤淑、贤惠、那谁。”石清妍柔声道。
楚律点了点头。
“王爷、王妃,时辰到了。”武言晓过来催促道。
石清妍一时间有些无语凝咽,将手探出车窗,握了下楚律的手,就随着沉水、祈年下了马车,慢慢地向船上走去。
楚律看着她上了船,又与贺兰淳、何必问等人一一道别,最后眼瞅着甲板被抽走,看船工划动了船桨,就骑马沿着码头跟随着那船只走,嘴唇微微开启,又低低地吟唱着那曲野有蔓草。
余家父子三人还有何必说看他这般,一时也寻不到劝解的话。
“王爷、王爷!亘州府飞鸽传信!”翠墨一路小跑地追过来,将才接到的飞鸽传书交到楚律手上。
楚律接过那飞鸽传书,瞄了一眼,见上头写着司徒尚遭袭身受重伤,昏厥之前留言求他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收留司徒灵为侍妾,保司徒灵一世安康。楚律一颗心先因信上写司徒尚伤势十分险恶,只怕信命不保而一沉;随即又因司徒尚昏厥之前的话头脑一懵,暗道司徒家叔婶为人阴险,他为不负司徒尚是势必要护住司徒灵的,但若是石清妍回来后,不明就里地听说他很是照顾司徒灵,又从旁人那边听说司徒尚的话,岂不是要动怒?如此,自己当先一步跟石清妍说清楚才是,免得拖下去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想着,楚律勒紧辔头就纵马沿岸追了过去,口中喊道:“停船停船!本王还有话要跟王妃说!”
初冬的寒风吹过,拂动岸边枯黄的芦苇瑟瑟作响。
楚律的声音在运河边上回想,叫前来送行的人纷纷看过来。
何必问、贺兰淳的船上,石漠风诧异地说道:“王爷还没演完?”
“王妃!王妃,叫人停船!”楚律又喊道。
石清妍的船上,有人来问石清妍要不要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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