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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1-5卷)-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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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妃嫔,是因为朕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才不纳臣下选妃谏言,和她并没有关系。此事已经在外流传这么久,所以更要严加追究。”见周氏勃然色变,弘治皇帝的声音这才低沉了下来,“孙儿的身体,想来祖母是知道的……”
  “不用说了”
  周氏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疲惫,良久,她才摆了摆手说:“你意已决,我再说也是枉然。罢了,你是皇帝,又被外头朝臣们称作是中兴令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郑金莲要杀要剐随便你折腾,只你和皇后高兴便好……”
  “祖母此事便到如今这几个人犯为止,朕绝不会……”
  “不用说了,你退下,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说完这话,原本侧卧在软榻上的太皇太后周氏竟是转身朝向了里头,再也不看身后的弘治皇帝。直到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是一阵脚步声,她知道人必然是走了,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朱祐樘身体不好,她这个曾经养了朱祐樘多年的祖母又怎么会不知道?纪氏当年生下他就是什么都缺,悄悄养着更是不用提什么衣食,哪怕她后来想方设法替其补益元气,亦是难免落下了不足之症。若是这样还要纵情声色,那无疑是拿着自己的命在糟蹋。当然,儿时的经历对于朱祐樘来说,想必也是刻骨铭心的痛,因而不想自个的儿女再遭此害。
  可明明有的是安臣工心的法子,这个看似温文尔雅从谏如流的天子,竟是因为护着皇后,而执拗倔强到这种程度要是他不在了,将来又如何?
  “你真以为,我会容得下有人散布这等流言蜚语?你身为天子,脾性被人摸透了也还不自知朱祐樘,护短太过,绝非皇后太子之福啊”
  从仁寿宫出来,弘治皇帝不禁揉了揉眉心,眼睛里全都是血丝。他昨夜几乎彻夜未眠,今日一大早又是早朝又是亲自鞫问,紧跟着便是催促锦衣卫北镇抚司速断速决,一下午也完全没合过眼,刚刚又在仁寿宫面对太皇太后周氏的这一番诘问,他不止是身体累,就是精神也有些撑不住了。扶着乾清宫答应刘义的手,他上肩舆时,脚下甚至都有几分颤抖,上去之后就歪在那儿闭目养神了起来。直到耳边传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他才陡然惊醒了过来。
  “父皇”
  睁开眼睛见是一身玫瑰紫锦袍的朱厚照兴冲冲地上了前来,弘治皇帝不禁心头稍松,却仍是板着脸问道:“今日去文华殿,可向诸位先生赔过礼了?”
  “赔过了赔过了。”朱厚照随随便便答了一句,旋即就上前抓着弘治皇帝的手说,有些担心地说,“父皇,看您的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在太皇太后那儿受气了?还是今天上朝还有审那几个混蛋的时候受气了?要么,儿臣待会读书给您听?”
  “你背书给朕听还差不多”
  弘治皇帝莞尔一笑,握了握儿子的手,就在一众内侍的搀扶下从肩舆上下来。才一站稳,一阵冷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身子也轻轻晃了晃,偏巧这时候,朱厚照用他那温暖的小手捂住了他那冰冷的手。低头看了看儿子,他没再说什么,只顺着朱厚照拉他的力道跨进了大殿。等进了东暖阁,地龙的热力和炭盆的温暖驱赶了他一路从仁寿宫过来沾染上的寒意,再加上朱厚照一直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就连他的心也暖了几分。
  在那张暖榻上一坐,他就开口说道:“今天文华殿是哪位先生讲的,都讲了什么,背来给朕听听。”
  “今天是马尚书,讲的是论语。”在弘治皇帝那不乏严厉的目光下,朱厚照赶紧站直了身子,一字一句地背诵道,“子曰: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偷眼瞥看了父皇一眼,见父皇微微颔首,似乎很满意,朱厚照这才清了清嗓子,又背道:“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於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弘治皇帝此时已经明白,马文升今日讲课,竟是只挑着论语里头讲孝悌亲情的说,一时心有所感,竟是有些痴了。这时候,旁边的朱厚照偏生又背了另一句:“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
  此时此刻,弘治皇帝终于一下子坐直了,刚刚还满是疲倦的眼神中一瞬间都是凌厉,竟是看得朱厚照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良久,他才冷笑道:“好一个马文升,竟是用这样迂回的法子厚照,这两句话,他可给你讲过意思?”
  “讲了,马尚书说,爱一个人,便要让他勤劳,如此他便不会因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将来失去了倚仗就没饭吃。要让他懂得忠心,那就得教诲他,不要指望他生下来就知道何谓忠孝。”马文升当然不会讲得这样浅显,朱厚照自作主张把那文绉绉的词改成了大白话,心里却有些惴惴然。直到眼见父皇点了点头,他才松了一口大气,但紧跟着听到下一句话,他就一下子愣住了。
  “马文升可有提到今日的案子?”
  “没有。”朱厚照想了想那个头发胡子全都白了的老头儿,最后摇了摇头,随即犹豫片刻才开口说道,“父皇,儿臣听说今儿个那案子闹得一片哗然,这样真的好么?而且看您刚刚似乎是从仁寿宫来的,是不是……”
  “没事。”弘治皇帝握紧了扶手,脸上却仍是带着温文的笑意,“朕说没事就没事”
  “那就好”朱厚照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喜滋滋地说,“儿臣刚刚已经去坤宁宫看过母后啦,母后还在那担心父皇,一个劲地打发我来看看,又在那自责说都是她昨儿个太冲动,就这么去了仁寿宫,大约是太皇太后生气了,今儿个本该是她去仁寿宫听训的……”
  听朱厚照说着这些,弘治皇帝只觉得心头又适意了些,竟是有了些开玩笑的心情,突然打断儿子道:“厚照,昨儿个你和徐勋怎么大闹的仁和长公主府,你是不是都告诉你母后了?”
  “是啊是啊,多亏了他呢”朱厚照一想起昨儿个那一场,一时便眉飞色舞,“他亮出北镇抚司腰牌的时候,齐济良那小子脸都绿了,还在那强撑着装样子……还有那胡椒面,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胡椒面居然能在打架的时候这样用,内库不是说还有很多胡椒吗,以后打仗岂不是也能用得着……”
  弘治皇帝知道再让儿子说下去必然要歪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不得不重重咳嗽了一声,随即才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么一闹,你母后可是对徐勋这小子观感很不错。依着你的话,今儿个一大早还让你舅舅寿宁侯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那是应该的,昨儿个多亏了他……”
  “你母后说,他年纪轻轻人倒不错,让朕看看合适给他一门好婚事。”
  话音刚落,朱厚照的脸上就一下子僵了。一想到昨儿个那个武艺高强的姐姐,他顿时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蹦起来叫道:“不行不行”
  “哦,怎么不行?你既是对他颇为信赖,你母后的意思不是正好加恩?”
  朱厚照急得脸都有些红了,好半晌才终于想到了主意,立时叫道:“他才多大,母后就想着赐婚要赐婚还不如我这个太子寻个好人给他赐婚,这样他以后就肯定会听我的”
  看着突然语出惊人的儿子,弘治皇帝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老半晌笑够了,他才温和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那就依你!昨日你逃学,既是做了一件正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从明日开始,朕也不要你从早到晚都在文华殿泡着,可每日上午一定得好好学。只要你如同今日这样该记的都记了,朕可以允你每日去西苑散散心,但出宫却决计不许”
  他一手止住了要辩解的朱厚照,旋即又加了两句:“日后徐勋的府军前卫操练,便在西苑小校场,有的是你们两个捣鼓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朕严词训诫了仁和长公主,你们两个上那儿大闹一场的事情说不准就会被戳穿,就凭挑唆你这太子出宫逃学的罪名,就算他老子刚刚袭封了伯爵,那些部阁大臣还能饶得过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诏狱大刑无果,缇帅夜访伯府

  深夜的北镇抚司一片安静,丝毫听不出正在审讯犯人。原因很简单,毗邻皇城的北镇抚司按律不得私挖地牢,所以昨儿个晚上就被押送到这里的那几个犯人都并没有关在此,而是都押在王恭厂西边那个院子的地牢里。
  王恭厂入夜自然不再劳作,这儿稍稍有些偏僻,因而在这深达数丈的地牢里头,无论是怎样的鬼哭狼嚎,经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根本是一丁点也传不到外头去。
  尽管平素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但真正站在刑房里,李逸风立时变成了另一番光景。此番又是一轮杖刑过后,见趴在刑凳上的刘山从腰下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他方才徐徐上前蹲下身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怎样,刘公公,是不是要换一种滋味尝尝?”
  刘山虽是阉宦,但既然能被选在乾清宫当差,自然是极其伶俐的人。乍一进这儿,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所有罪责都推在郑旺头上,如此才有可能逃出生天,然而,他哪里想得到,北镇抚司的人和北镇抚司的刑罚竟是这样恐怖。这李逸风瞧着笑眯眯仿佛是个好说话的,可他一进刑房,这人就笑着说先打五十杀威棒热热身。就是这五十,打得他死去活来,若不是带着口嚼,恨不能立刻就求个了断。
  此时此刻,戴着口嚼的他自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咿咿呜呜的声音。李逸风仿佛不知道似的,又重复问了一声,随即就站起身来,淡淡地一摆手道:“再打五十要是他还说不出来,继续打总而言之,分寸你们自个有数,想来以你们的手段,一整夜就是打上千八百也不会让他没命时候不早了,我懒得在这儿看着,先回去睡了”
  “恭送李千户”
  见两个用刑的校尉齐齐这么叫了一声,刘山越发唬得魂都没了。这宫里廷杖从来都是锦衣卫的下手,他身为乾清宫内侍,哪里会不知道其中玄虚——这要是存心想要你死,二十廷杖就能让人一命呜呼,可这要是想让你活,八十板子打下去看似血肉模糊,可没两天就能让你活蹦乱跳。现如今这些人存心要折磨自己,他还哪里能挺得过去?
  想到这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拼命挣扎了起来。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原本被牢牢绑在刑凳上的他竟一下子挣脱开了绳子,整个人翻滚在地。趁这机会,他使劲摘掉了口嚼,在那两个校尉上来按住他之前拼命叫道:“我招,我招都是我干的,都是我看那个乡巴佬什么都不懂,有意哄他开心的,谁知道他竟然那么蠢当真了……”
  听刘山在那儿死命嚷嚷,已经走到门口的李逸风站了一站,回头冲着一个校尉微微颔首,见人知机地点点头就去一旁取纸笔记录了,他这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一拐弯就进了旁边的一间牢房。见蓬头垢面的郑旺抖得和筛糠似的,他就努了努嘴道:“怎么样,听清楚了?”
  “不不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李逸风在牢房外头又蹲了下来,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刘山胡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刚刚你和王女儿也对过质了,她可是说,家里父亲本姓周,不姓郑,年龄也和你说的对不上,再加上你说什么她右肋有痘疮瘢,脊上有汤溃痕,可结果却是光洁如新什么都没有,足可见她根本不是你的女儿。郑旺,你被刘山骗了要是你痛痛快快认下来,也就是被刘山蛊惑,要是你不认……那就等着千刀台上剐一回吧”
  见李逸风站起来转身就要走,郑旺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双手紧抓着木栅栏把手伸了出来,大声叫道:“大人,大人,小的认,小的都认,都是刘山蛊惑的,都是刘山蛊惑,小的这才昏了头自认皇亲”
  “那我问你,你一个武成中卫的军余,怎会到了京城,怎么搭上的刘山?”
  “是小的听人说卖给东宁伯家,东宁伯又转卖给沈通政的女儿进了宫,所以就找到了京城,是小的在锦衣卫当差的两个亲戚妥刚和妥洪让小的拿帖子去玄武门查问,结果正好遇上的刘公公,后来……”
  一个时辰后,李逸风拿着厚厚的一沓纸径直闯进了叶广的屋子,把手中东西撂下便没好气地说道:“大人,这案子没法审了,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疯子再加上两个呆头呆脑的傻子,外加一个想钱想疯了的死太监……他娘的,我手段用绝,可就是挖不出更多的东西来,连个主使也没有,这叫什么事要不,就只有刑讯郑金莲了这王女儿的事情,是她给刘山打听出来的。”
  “你真打算对一个女人用刑?”叶广冷冷反问了一句,见李逸风立时讪讪的,他想了片刻就摇摇头道,“郑金莲不能动。毕竟是从仁寿宫里出来的,哪怕太皇太后默许了,咱们也不能轻易去用刑,否则我何至于去刑部借了两个牢婆子来看着她?至于主使挖不出来,这才是最麻烦的。此次北镇抚司事到临头才发现,而且郑旺偏生在外头已经招摇撞骗两三年了,皇上又心意不明……”
  见素来果决的叶广少有的露出了迟疑不定的表情,李逸风思来想去,突然蹦出了一个主意来,当下凑上前去低声说道:“大人,去问问徐勋如何?毕竟是太子爷和那小子逮到的人,说不定知道太子爷是怎么想的。虽说去向萧公公打探更妥当些,但萧公公毕竟是司礼监头号人物,心思捉摸不透,不像大人和那徐勋还有些香火情分。”
  香火情分?早知道这小子有这样的机缘,他当初就不止许出去一个区区总旗
  哪怕是在让随从敲响徐家大门的时候,叶广脑海里还在转着这么个念头。须臾有了人来应门,他也没亮出身份,只让李逸风挡在前头。果然,前次来了一回的李逸风很是能唬人,含笑说道了两句话,不过须臾功夫,徐勋就亲自从里头迎了出来。
  徐勋还在思量这大晚上的李逸风不忙着料理那桩惊天大案,跑来找自己做什么,却不料李逸风往旁边一让,把一个身穿连帽斗篷的人让到了的身前。见那人拉低了斗篷露出了半边脸,他立时大吃一惊,二话不说就虚手一引,径直把人请到了自己的东厢房。
  “叶大人,都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徐世子,老夫是来道谢的”
  见叶广随手把斗篷丢给了一旁的李逸风,拱手就要行礼,徐勋哪里肯受,赶紧闪到了一边,又谦逊道:“当初赵钦之案,叶大人为我圆了那许多破绽,又有知遇之恩,就算我这次小小回报,那也难抵从前之事,叶大人这岂不是折杀我了?”
  叶广见惯了得志便猖狂的嘴脸,想着徐良袭爵徐勋升官,刚刚少不得放低些姿态,此刻见徐勋这般谦逊有礼,心中倒更生好感,于是哪里会容徐勋行礼,伸手就笑着搭住了。一老一少各自来来回回互相恭维了几句,这才分宾主落座,李逸风就站在了叶广身后。闲话既然已经都说完了,叶广自然是直截了当道出了正题。
  “徐世子,今次我来,就是为了此番的案子。刘山已经招认,说是他一时鬼迷心窍,为了贪图郑旺捎进宫的财物,又想耍一耍这个村夫,所以才和郑金莲串通,把并非郑旺女儿的王女儿说成了郑旺之女,又谎称皇亲,实则是为了榨取更多财物。而锦衣卫舍余妥刚妥洪不过是跑腿递信的,虽也有跟着一块胡说八道,但并未与人勾连。北镇抚司用了大刑,却问不出主使,我也不想屈打成招随意捏造。所以我想问一问,太子殿下先前到底是怎么个态度?”
  太子么……朱厚照那小家伙先前恨不得一脚踹死那郑旺,恨不能把相干的人全都揪出来。只是,那老刘瑾花言巧语三两句,他也帮腔几句,朱厚照就听了劝说,但仍然道是这案子不能这么算了,北镇抚司归北镇抚司去查,又让他找可靠人继续追查到底。不过这些话没必要对叶广明说。而且,事涉仁寿宫宫人,皇帝大约是不会大肆追查下去。
  于是,徐勋眼珠子一转,想起老爹的那番话,他少不得借用一二:“叶大人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太子殿下深恨有人诋毁母后和外家,对我提过这次要狠狠出口气,把该杀的人都杀了,应该不打算大肆株连妄起刑狱。”
  叶广在北镇抚司浸淫多年,本就有这意思,但怕的就是太子那位主儿过于随心所欲,万一得罪了那就是无妄之灾,因而点点头之后,他踌躇片刻便看着李逸风道:“既如此,郑旺和妥洪妥刚则用惑众之罪,刘山则是捏造妖言,这四个一体拟斩,王女儿郑金莲毕竟是宫中人,听候上断,其余那些送礼的传言的按轻重徒刑杖刑,如此应该就差不多了。”
  “叶大人可能再听我一言?”徐勋突然插了一句,见叶广看了过来,他才欠了欠身说,“郑旺妖言惑众已经有数年,按理自然罪不容恕,但若是他们所招的都是实情,罪责最大的却是那刘山。身为宫中内侍,交通内外编造这样的言辞,种种流言都是据此所出,只怕皇上皇后和太子殿下最痛恨的,也应该是此人。”
  北镇抚司这次算得上是后知后觉,因而叶广绞尽脑汁想的也是如何弥补,此时闻言却是眼神有些闪烁。一旁的李逸风却没那许多顾忌,皱了皱眉就说道:“怕的是宫中那些老公公们以为北镇抚司存心归罪中官,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咱们可是有些消受不起……”
  “李千户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既如此,拟罪的时候,不如把刘山放在最前头。另外,叶大人说的应该是斩刑应该是斩监侯吧,如今似乎过了秋决期,拖上一年半载,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有幸逃过一劫。”
  徐勋当然能明白叶广的顾虑,当下这么轻轻巧巧添了两句。眼见叶广立时欣然点头,他知道这几个人是死定了,但心里仍然不太踏实。
  和先前的赵钦之案一样,此次的案子仍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疑点。他实在难以相信,若没有人帮着那郑旺造势,有人帮着那郑旺混淆锦衣校尉的视线,那个村夫能摇身一变成为仁和长公主府的座上嘉宾,而且在外招摇撞骗了几年?

  第一百七十二章 杀鸡儆猴,君臣异曲同工(上)

  前日接旨升官进爵,接着就是那轰动京城的大案事发,因而直到又过了三四天,徐良和徐勋父子方才开始筹划着搬家。毕竟,如今已经过了先头兴安伯徐盛的七七,朝廷都已经册封了徐良兴安伯,万万没有让这兴安伯府再空着的道理,就连孙彬都已经在之前传旨的时候言明了的。于是昨儿个傍晚使人送了信过去,这天一大早,才刚在丰城胡同住了没两个月的徐家父子再次把东西装上了大车,低调地开始了搬家。
  徐良原本还有些担心兴安伯府原本那些下人阳奉阴违,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车还没发出去,这边厢就一个管事带了十几个下人过来帮忙,人前人后一口一个老爷少爷,却是恭敬到了十分。等东西和人一块到了兴安伯府,那边厢又是十几个人鞍前马后应奉着,和之前去吊祭的时候那些豪奴爱理不理的模样大相径庭。非但如此,徐勋一个字都还没问,就有帐房管事主动来见,客客气气搬上了三大箱子的账本,说是恭请清点。
  伸手不打笑脸人,哪怕这一回自己带来的人也有二三十个,但其中有傅容派的护卫,寿宁侯府送的丫头厨娘,王世坤送的小厮,真正能够信任的自己人就算加上金六夫妇,统共也就四个,徐勋当然不会在这种当口摆出什么油盐不入的架子来,只上前弯腰打开几个箱子的盖子,扫了一眼那纸张发黄明显有些年头的积年账本,就直起腰拍了拍手。
  “都搬下去吧,这些东西我没工夫看。”
  那垂手低头的帐房许焜顿时心头大喜,连带引他上来的管家柳安亦是如释重负。然而,徐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刚刚放松下来的弦一下子又绷紧了。
  “我要看的只有三样东西。第一,房契地契;第二,造册的器物和账面上的银钱;第三,一应奴婢家人的册子。至于这些积年的旧账,看和不看一个样,难道你们以为我调不到盘账的老手?”徐勋说着就面色一沉,见那两人果真是连头都不敢抬,他就回到原位坐了下来,“你们不要忘了,当初我那位大伯父的丧事,是谁办的。”
  是定长孙徐光祚这位主儿的意思是,若真的违逆了他,他大不了豁出脸面从定国公府搬人过来查
  两人对视一眼,管家柳安便赶紧躬身应道:“都是小的一时糊涂,本就该把那后两样册子给老爷和少爷过目的。只房契地契向来都是戴姨奶奶保管,小的毕竟是外院的人,不好去内院惊扰正在服孝的姨奶奶……”
  “我知道了,只把后两样册子拿来我看。”
  徐勋见柳安和许焜仿佛大为意外,呆了一呆方才告退离去,不一会儿又有好几个小厮来抬了这些沉重的账本走,继而就有一个满脸堆笑的妈妈进来道:“少爷,老爷已经去正房了,怕您不认识路途,让小的来引您进去。”
  忖度这一时半会,那两个人既不可能把器物的册子抹平,也不可能把人事的册子理清,拿不出东西来应付自己,因此徐勋也当然不乐意在这地方多留,点了点头就起身出去。上了青石小径随着那妈妈走了不一会儿,他就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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