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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仙途-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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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说,通玄三十三宗,百余万人,平分下来,每个宗门也要有三万多弟子;可事实上是,正道十宗,每个宗门都人丁不旺,十个宗门全加起来,人数都没过十万!
    像明心剑宗这样的,甚至连一千人都不到。
    平时也不觉怎样,可在面对这种情况时,便有些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散修盟会……”李珣喃喃地念叨这个名称,心有所思。
    “玉散人他们组合了这么一个巨大的资源,总不至于是为他人作嫁衣吧?看林无忧的模样,这散修盟会必是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一点,玉散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边坐边想得入神的他,忽又感觉身后有异,一回头,眼前却被一条飘拂的丝带扫过,他心中一跳,忙站起来。
    这一次,没有丝带再打他眼睛,然而,入目的倩影让他脱口惊呼。
    “上人!”
    这里能让他称呼为上人的,只有正道十宗内唯一的女宗主,不夜城主,天芷上人!
    这是完全出乎李珣意料的人物,他还来不及为近距离见到如此佳人而惊艳,心中便闪过一个念头——
    “刚刚有没有被她看到?若是看到了,怎么办?”
    他强忍着用目光扫视周围的冲动,保持着目光清澈,与天芷上人的目光交接,一触即分。
    天芷的神情让李珣暂时放下心来。
    她凤目中先是闪过一丝打量的光彩,然后朱唇微弧,算是笑了一下。
    “你是……明心剑宗的弟子,叫李珣,是吧?”
    早在光极殿上与古音针锋相对时,天芷上人的笑容便让李珣印象深刻。
    因为就在她微笑时,给人的感觉也是讥诮嘲讽居多,再配上她独特流畅爽利的话风,便让人觉得,这位出众的美人儿,遍体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李珣现在明白了,如果她愿意,她的笑容依然可以让所有的男性为之沉醉。
    李珣只觉得眼皮一跳,不敢多看。
    他垂脸应道:“弟子李珣,见过上人!”
    天芷上人似乎也不是那种太古板的人。
    她应了一声道:“你不是不夜城的弟子,便不用多礼了……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难得你能找到这样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
    李珣一头雾水,听得不明不白。
    天芷上人见了,又是一笑:“是了,你是凑巧,不知这里其实是极地的一处奇景,被称为‘北海莲聚’,只每年十一月十一,也就是今日,才能看到。”
    “啊,啊。”
    李珣哪有心思管什么莲聚不莲聚?
    这天芷上人看起来很好说话,可身为一派宗主,又哪会有好对付的?
    李珣在她身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便想找个理由,早早离开了事。
    只可惜,这次他的脑子转得慢了些,天芷上人已经发出了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邀请。
    “坐!”
    在说这话之前,天芷上人已经先一步坐下。
    没错,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无论她做出什么动作,都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可是李珣看得分明,她的坐姿,双腿前伸,双手抱膝,是最轻松、也最不“雅观”的一种姿势。
    便像她透露出来的性格一样,爽直俐落、不假雕饰,却偏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李珣迟疑了一下,最终在离她三尺远,又略靠后的地方,盘膝坐下。
    天芷上人回眸看来,淡淡地道:“我又不嫌你长得丑,还戴着那玩意儿干什么?”
    这就是要他以真面目示人了。
    李珣心中老大不愿意,但也不敢相违,苦笑着将面具揭下,又略一行礼,算是重新见过。
    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得到天芷上人的回应。
    他奇怪地抬头,正好看到天芷上人凤目闪亮,光华灼灼,紧盯在他脸上,其中分明有一种他极其熟悉的光彩。
    他心中一震,想到了一个缘由。
    难道她也要说“倒像是一位故人”?可是没道理啊!从经验上看,青吟那次改头换面的手法,可是相当高明!
    兼且这两年他年龄长成,容貌也大大改观,早不复当年让人一眼看出“玉散人”的窘境。
    可天芷上人这又是什么表情?
    最终,天芷上人什么都没有说。
    倒不是李珣估计有误,而是这时候,他们头顶上,竟然又有七、八道剑光掠过,直飞向海外那片永夜之地。
    天芷上人眸光自天空一掠而过,神情如水,看不出深浅。
    但是之后的轻咳声,以及微显苍白的俏脸,让李珣恍然想到,她还身受重伤;而且很显然,她心中绝不像外表这样全无波澜。
    李珣正思忖时,那边天芷上人竟然又微笑起来,只是这次,她唇边那丝冷诮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她看着远方那片黑影,悠悠地道:“妖魔势大,很多人都怕了。你怎么看?”
    “这个……”李珣没想到她会提这个问题。
    他定定神,方挠头笑道:“弟子以为,这散修盟会确实势大,不过还不至于到让人惧怕的地步吧?”
    “噢?你倒乐观!”
    天芷上人唇边的微笑,总让人觉得她是在讽刺些什么。李珣便感觉,她认为自己是说些没脑子的空话。
    没有男人愿意在美人儿面前丢脸,李珣也不例外,他脑子一热,便脱口道:“弟子以为,散修盟会的规模,不会超过一万!”
    天芷蛾眉轻扬。
    这是一个相对轻佻,却又极富风情的表情,口中则不紧不慢地道:“可是现在夜摩天那里,已经有三万妖魔了!”
    李珣出口便有些后悔,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通玄界邪派散修并妖魔的数量是五十万,看起来声势惊人,但这里面,有多少虚数,上人应该比弟子清楚。弟子大胆估计,真正能够、愿意,且有资格加入盟会的,有个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这只是平庸之论,想来天芷上人也能想到,且资料会比他的更为详实。李珣偷眼一看,总觉得她唇边弧度似乎深了些。
    讥诮的意味也更浓厚。
    李珣看了当然不舒服,心下也是一横,继续道:“散修盟会的组织程式,看起来十分有效,可以最大限度地统合资源,且不为私人所用。然而,这也仅仅是表面上而已。
    “好比每个人都捧着一碗粥,未必能吃饱,所以他们把粥倒在大锅里,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其实,这样行事,如果没有一个严密的组织架构,那么,便只有嘴巴大的、拳头硬的,才能喝到更多的粥。
    “如果别人不服,那就要打架;打架的结果,说不定就是锅翻粥洒……
    我想,这样才更符合那些妖魔的性情吧?
    “这些人平日里也不是省油的灯,彼此之间常有仇怨,现下都放在一起,谁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不说别的,到现在为止,‘三散人’中的其他两人还没出面呢!要是血散人和阴散人也要参加这什么盟会,那可就热闹了!”
    李珣把两散人用在这里,可说是非常恰当,也具有代表性。
    天芷上人终于点了点头,道:“这是从其本性分析,不错!还有吗?”
    “有,还有一个理由,便算是能集齐五万人以上,他们也养不起!在人间界,这很容易,只要给他们吃的、穿的就成。
    “可是这是在通玄界,五万人马,可全是要修炼的主儿……就算此界广袤无边、物产丰富,可是各正道宗门千把个人,就能让诸位仙师忙不过来,诸邪宗再不择手段,也不过就是一、两万人的规模。
    “最特殊的莫过于吃凡间供奉的‘一斗米教’,还有以‘养兵’修道的大千光极城,但这种法子,他们可学不会!
    “人间界要五万众,可以劳作以获得财富,最终这吃的穿的,还是会循环不尽。通玄界五万人聚在一起,又做什么?耕田放牧?攻城掠地?
    这,总不至于吧!“
    天芷上人又看了他一眼,终于将唇边那丝讥诮消去,赞许道:“确实,五万人聚在一起,且不说目的为何,光只修炼一项,丹药、灵脉、法诀……
    都是难题。“
    李珣见她态度改变,心情也是转好,便笑道:“这些散修妖魔,平日里把自己的法诀当成宝贝似的,又死盯着别人的法诀,恨不得抢他十个八个,现在凑在一起,可有得看了!”
    顿了顿,他总结道:“弟子虽不知玉散人之能,但以常理论,这两样问题,一样解决不好,这散修盟会便难以维持下去。
    “而盟会中,又没有宗门伦理维系,诸散修妖魔之间的关系也错综复杂。若想解决,规模便一定要严格控制,万许人应该已是极限。多了,他未必能操控得过来!”
    “是啊,负蝂小虫,无以行步,他不会这么蠢的!”
    天芷上人口中的“他”,显然就是玉散人了,不知怎么的,李珣觉得天芷的语气有些古怪。
    所以,他不乏恶意地想:“难道她也和玉散人有一腿?”
    哎?为什么自己会加一个“也”字?
    李珣无意间抓住了潜意识中一个关键处,心情忽然大坏。
    便在此时,他听到天芷上人的话音:“有没有人说起过,你和古志玄有些像!”
    怎么会?就算李珣早有准备,闻言也是一震。
    天芷看他的神情,立时就明白了:“那便是有了,是谁告诉你的?青吟吗?”
    李珣又是一震,心中却是一痛,但他本能地摇头。
    同时为了表示出自己的“坦率”,他又反问回去:“上人,弟子与那玉散人,真的很像吗?”
    “没有很像,依稀只有一两分,最多只是有些他的味道吧!”
    天芷上人的说法,让李珣的脑袋又大了一圈儿。怎么这回答和年幼时听到的全颠倒了过来?
    而这时,李珣看到她凤目中棱光闪动,竟似是想到了什么恨事,但很快又锋芒尽敛,矛盾之至。
    由此,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不过,其中的细节,便是杀了他,也没胆量去问了。
    他垂下头,只做不知,耳边却传来了天芷的一声叹息:“花开了!”
    李珣抬眼看去,只见海面上不知何时,竟闪动着无数如虚似幻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在慢速地膨胀,开裂,如莲花盛开般,张开了五片虚实难分的“花瓣”。
    天光之下,这一片海域竟似是开满了圣洁的白莲,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光影交错,如幻梦一般。
    纵使李珣现在绝无心情欣赏,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片景致,很美。
    “今天这里总算是静了一些!”
    天芷上人笑道:“通常时候,这时总是人山人海,也不知是看花还是看人了。当年,七妖之中的百幻蝶也闻名而来,却因嗅不到花香,大怒之下,惹了好多麻烦,现在想想,也是很有趣呢!”
    李珣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笑笑。
    天芷上人则似乎来了谈兴:“这‘北海莲聚’广延千里,不但在这边,就是在夜摩天,也能看到,而在星光闪耀下观赏此景,则是另一番滋味。”
    李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天芷这位一派之尊,还去夜摩天赏过景?
    天芷与他目光一触,蓦地展颜一笑。
    在这刹那,这无边无际的北海白莲,也要在她惊心动魄的笑靥下收敛光华,李珣更是看得呆了。
    耳边传来天芷的幽幽清音——
    “所谓‘北海莲聚’,其实就是北海一种名叫‘虹影’的异虫,每年十一月十一这天,都要在这北海海眼之上,裂体生殖。我们所见的,其实就是这些异化生同类的景象……而这时候,海中则有一样东西,颇为珍贵!”
    李珣刚想问是什么,却见海面上光影渐渐淡去,这美丽的幻景,眼见已到了尽头。
    向远处看去,只见大片大片的“白莲”正忙收去芳华,归于虚无。这种景象,竟比刚刚那千万莲花盛开,更为震撼人心。
    便在这个时候,天芷站了起来,李珣也慌忙起身,却见她微撩裙袂,直直地向海中走去,所过处,海浪中分,不使她沾上半分水迹。
    李珣正不知该不该跟去,便听到她说了一声:“在这里,等我回来。”
    有她一句话,李珣只能站在海边发呆,脑子里则全是猜测天芷上人这大违常理的举动意义所在。
    然而直到她再度分水上岸,也没有想明白。
    “拿着!”
    在天芷的示意之下,李珣只能伸出手去。接着,他手心一凉,一颗指头大小的珠子便在他手心上打转,黑黝黝的,没有光泽。
    一眼看去,竟像是看到一个虚空中的黑洞,显然不是凡品。
    “这是‘虹影珠’,是虹影虫分裂之时,未能存活的个体被北海海眼吸去,孕育而成。珠子本身便是一件可产生幻术的法宝,同时,对各类幻术、惑神之法,也有抵抗作用。”
    李珣连说“太珍贵了”,不敢收下,天芷竟不管他,迳自走开。
    这样的举动,让李珣当场呆住。
    直到走出十余步外,她蓦然回首,灿然笑道:“当年,他就是这般捉弄我,今日能捉弄回来,还要谢谢你才是!”
    李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忽地感觉到,她像是卸掉什么包袱似的。
    而与之同时,她的心中,则似是坚定了什么信念。
    可是,在这种微妙的形式下,太过坚定的心智,可未必是福啊!
    当李珣再度坐上云楼揽月车的时候,正好代表着这次正派宗门联盟的黯淡收场。
    钟隐的飞升,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可忽视的原因,也是个挽回诸宗颜面的理由。
    或许唯一可以安慰的,便是诸宗已达成协定,每个宗门都派出包括一位长老,两名二代弟子在内的十位弟子,常驻在不夜城,监视夜摩天的变化,并随时准备应对意外情况。
    只是这次由于钟隐飞升,明心剑宗的驻守人员,则要在一个月后,才会派出。
    李珣和灵$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灵$看着地面上诸位宗主地表情,连连叹出几口气来。
    李珣看了他一眼,凑趣地问了一句:“叹什么气?”
    “你说,宗主他们现在能说什么?”灵$示意李珣偏转目光,看那边清溟与天芷上人单独说话。
    这边听不到话音,但看两位宗主的脸色,清溟是一脸的诚恳,而天芷上人的俏脸上,则没有太多表情。
    “是请上人观礼吧?”
    “啊?”
    “我是说,宗主请天芷上人去连霞山,观看六师叔祖的飞升大典。”
    灵$觉得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只想到这样一个理由,才能冠冕堂皇地使上人暂离不夜城……嗯,就是这样!”
    灵$又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连连点头,拍拍李珣的肩膀,笑叹道:“珣师弟,你这脑子,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有说,而是转到之前的话题上:“那你觉得,上人会听宗主的吗?”
    李珣没有立时回答,只是看着天芷上人那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半晌,才摇了摇头。
    云辇开动了,其阵诀用的正是由李珣亲制、清溟亲自命名的“一炷香”。
    随着天地元气隆隆的聚合声,云楼揽月车逐步升高,最终没入青空白云之上,在迸发的风暴中,转瞬间不见了踪影。
    然而,北极的乱局,则并没有因为明心剑宗的离去,而稍有停息。
第六章 坦白
    在李珣的记忆中,连霞山上还从来没有这么忙碌过。
    从十二月初一起,陆陆续续有各方宗门、散修,前来拜山、留宿,只两天的工夫,山上的人口便猛增到万余人,且数目还在上升。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原因只有一个:钟隐仙师的飞升大典。
    身为三代弟子,没有人能闲下来,几乎是全员出动,招待络绎不绝、前来观礼的客人。
    在这种情形下,李珣的闲适简直就令人发指。
    他也不是故意要偷懒,只因为,他已被钟隐仙师亲点为最后这些时日照顾其起居的贴身弟子,于是从北海回来之后,椅子还没坐热,便被清虚带着,赶上了坐忘峰。
    清虚一提山下还有一堆急务,又说钟隐飞升在即,不能影响云云,将李珣扔在峰顶,便又飞了下去。
    李珣知道这群老大人对飞升之事,都十分敏感,也不奇怪。
    而且,他还满心地希望清虚早早离开呢!
    他现在一肚子疑问和猜测,想从钟隐这边得到解答——如果再不问他,哪还有机会?
    李珣甚至在想,是不是钟隐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这才给了他这次机会?
    不过,到青烟障中的竹庐里,钟隐却不在。
    “六师叔祖?”李珣在竹庐中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半个人影,只是在丹室中,看到丹炉之上,青烟袅袅,似乎正在炼丹。
    和钟隐相处这么长时间,李珣倒是第一次见他行这种丹鼎之术,而这样,人就更不可能远离了!
    正想再叫几声,心中却突有所感,他怔了怔,当即明白,这是钟隐在提醒他。
    他不敢怠慢,干脆御起剑来,向发生感应的那处飞去——那边他也极为熟悉,正是当日青吟与他见面的临渊台。
    远远便看到钟隐坐在悬崖边上,面朝云海,不知在干些什么。
    待他飞近了一看,任是他满腹心事,也不由哑然失笑。
    “仙师现在这是……云海垂钓?”
    由不得李珣不笑,现在钟隐的形象果然有些古怪。
    他一身便袍,手中拿着一根青竹竿子,竿头缀了一根细丝,丝尾垂入厚厚的“透天云”中,乍一看去,倒真像位文人雅士,赋闲垂钓为乐。
    只是下面这茫茫大海中,不是滔滔海水,而是滚滚云雾。
    笑罢,李珣又有些怀疑。
    这位六师叔祖的反常举动中,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正想着,崖边钟隐扭过头来,笑道:“你来了,来,到这儿来坐!”
    他拍了拍身边的地面,李珣知道他的性情,也不客气,应了一声,便走过去坐下,只是稍靠后一些,以示尊敬。
    钟隐手上的青竹竿纹丝不动,而缀在上面的细丝,则在崖外的大风中摇摆不定。
    他向李珣笑道:“今日炼丹,需要这云雾中一种小虫,叫‘雾螈’的来作药引。这虫子见风三息便化,很是麻烦,你来了,正好给我帮忙!”
    李珣想了想,低声应了。
    只见钟隐随手在“透天云”中一捞,便如同撕下一片棉花似的,拢了一手的云雾,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法,这雾气中,水气沉淀下来,波光闪动,光可鉴人。
    “水镜术?”
    李珣此时的眼力已不比往常,他从颜水月那里见识过最正宗的水镜之术,所以一见便知底细。
    钟隐一笑道:“是啊!炼丹最讲究火候,我一边要钓雾螈,一边又要观火察时,实在辛苦。正好你来了,便帮我看着火候吧!”
    说着,水镜中便闪出竹庐丹房中的景象,清晰非常。
    钟隐一边指点李珣一些丹炉火候的要点,又教他操控水镜之法,亏得李珣聪慧非常,这才迅速上手。
    钟隐也不吝啬,赞他一声后,又道:“今日你帮我炼丹,我也不能差你这饿兵,干脆就把这水镜术传给你吧!以后说不定有用到的时候。”
    李珣不觉得区区水镜术有什么了不起,但脸上当然不会显出来,只笑嘻嘻地应了。
    钟隐看他神情,微微一笑道:“我这水镜术当然比不上水镜宗的神术,什么明鉴万里,想都别想。不过呢,我觉得它的安全性却是不错。若有些先期布置,很难有人能感应到水镜的波动。”
    李珣心中一动,他忽地想起了,当年在禁宫内库,阴散人所布置的水镜机关,被何慕兰发觉的事情。
    可是,钟隐很少会这么自我推销啊,难道其中有什么深意?
    但他看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什么发现。
    钟隐只是给他说了布置水镜的法诀,其中还有些禁制法度,倒也不是太复杂。
    只是……
    “转瞬三百气变,还要以阴手行之?”
    李珣现在怎么说也是禁法大家,只一眼,他便看出了关键所在,这时他只有苦笑了。
    “仙师是不是太看得起弟子了?这种手段,弟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要到几百年后,才做得出来!”
    “是这样吗?”
    钟隐倒像是很意外的样子,他想了想,又笑道:“确实,不到真人之境,这手法确实难做。不过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天资,又身兼数家之长,到真人之境也用不了太长时间……
    “在此之前,便用我竹庐里的那些布置,练练手也好。”
    李珣先是苦笑,但转眼间,他的笑容便僵在脸上。
    他咽了一唾沫,看向钟隐。
    钟隐并没有回头,可李珣总是觉得,正有一道无孔不入的眼神,透过他的重重壁垒,直抵他心中最私密处。
    他僵了半晌,方道:“数家之长……”
    钟隐没有回应这个话题,只是悠悠地道:“不要分神,看准火候。这丹药正在关键时,药引可不能少了!”
    这一刻,李珣咧开了嘴,苦笑起来。
    果然……所有猜测都变成了现实。
    他应该惶恐的,或者,干脆就从这临渊台上跳下去!
    然而,他的心境却近乎没有理由地沉稳下去。
    他看了一眼钟隐瘦削的背影,然后随着钟隐的话,盯着水镜中丹炉的火候。
    随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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